妈呀,随口用了个“走了”引起那么多娃的误会,还是玩个书面的吧,张英他没死OJL

我才发现是把字打错了……再改一下滚走……不是离世OJL

☆、第142章 随扈

四十三年的年尾,总算是在一片平和之中过去了,张廷玉与顾怀袖守岁,胖哥儿却直接睡着了,冬日里头的星星也很亮。

新年的早朝,大家都喜气洋洋,张廷玉也换上了一身官服,站在文官之中,周道新给他打了个眼色。

朝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去年的事情都在年尾处理完了,新年也没人敢把那糟心的事情往上面报,皇帝只跟众人说了几句就散朝。

张廷玉与周道新出去喝了一回酒,眼看着张廷玉终于从翰林院熬到了朝堂上,周道新也为张廷玉高兴。

“翰林院可是八阿哥的势力,到处都是他的人,却不知道你如何是哪一队的?”

周道新问得很直白,他也的确很想知道到底现在张廷玉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的张英很受皇帝的信任,可他张廷玉是不是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就是个未知数了。

张廷玉只摇了摇头:“你呢?”

周道新也摇了摇头。

于是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想到竟然都是还没站队的。

“自打去年索额图饿死在了宗人府,太子爷就完全失去了依靠,今年皇上又要南巡了,听说有几个阿哥要随行,事儿也不少……”

每回南巡,下面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皇帝重视的是什么?

治河啊。

南巡多半都是为了看河道的事情,可是每回都能发现不少的这样乱子那样乱子,贪官污吏出问题的也不少,所以每回皇帝南巡,下面就多的是人心慌意乱。

只是张廷玉有些奇怪:“南巡?我怎么没听说?”

周道新哼声一笑:“果真没个人告诉你,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传出来的,应当不假。”

“这等机密的消息竟然也能传出来……”

张廷玉是不大明白了,他现在入值南书房行走,可也不过就是刚刚进去一阵,李光地这边偶尔指点他一二,每天要做的其实不过是为皇帝整理卷宗,说一说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兴许还有替皇帝拟圣旨的权力。

不过这都是皇帝的意思,他们下面人也仅仅是提供意见和参考。

皇帝怎么想怎么做,下面的每个人都猜测着琢磨着,终究还是猜不透的。

南巡可是大事,虽然会有风声透出来,可在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这件事若真传到了皇帝的耳边,事情可就严重了。

不过说起南巡,张廷玉就不免想到在桐城的张英。

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了,父亲隔一段时间就要写信,张廷玉自然也要往桐城那边写信说这边的情况,偶尔张英也会谈一谈自己当初做官的时候遇到过的事情,给张廷玉一些参考。

可是在于到底站队不站队,站在哪边,或者干脆投靠皇帝,这种方向性的问题上,张英从来没有一个字。

张廷玉想起当初的大哥,父亲也没有阻止,人跟人的选择不一样,他能做的不过是在该提醒的时候提醒一句。可张英毕竟不是上算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神仙,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预料的。

周道新与他细细说了这朝中的局势,不过在提到四阿哥的时候就变得很奇怪了:“这一位爷辅佐太子爷,看着倒是性情淡泊。不结党营私,也不拉帮结派,不贿赂翰林士子,也不跟下面的人来来往往,听闻喜欢佛学,自号为闲人,人人都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我老觉得不想看见他……”

都是知己,周道新说话的时候也不需要怎么遮遮掩掩。

张廷玉听了只笑:“你这叫做直觉吗?”

周道新喝了一口酒:“大约吧。”

张廷玉面前摆着的是一盏茶,只道:“时间不早,我也回去了。最近我家那小子念叨着要找你儿子玩,回头找个时间趁着天气好,也可以踏踏青。”

“也正好。”

不过左右都是妇道人家的事情,周道新答应了下来,跟张廷玉一起走出了酒楼。

两个人住着的地方不在一处,很快在街口就分开了。

张廷玉想着事情,一路走回家,却在自家大门口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愣了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微臣叩见万岁爷,给万岁爷请安。”

“免礼。”

大过年,还没出元宵呢,康熙就站在张府门口了。

他身边竟然只更了一个三德子,周围再没有任何人,也不知道侍卫们是不是都藏在暗处。

别的倒也罢了,大过年的不在宫里,反而微服出宫,皇帝是怎么想的?

张廷玉忽然有些头大,他起身看着康熙,却发现他一直看着门上的匾额,这还是原来的那一块:“最近在宫里吃御膳房的东西不喜欢,走着走着就想起你家的厨子做的东西了,我记得……似乎是原来那个刁民?就是你夫人顾氏,今儿朕来讨顿饭吃。”

“万岁爷,这……”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顾怀袖肯定不欢迎康熙。

康熙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大街上买来的面人儿,只道:“你这是自己不愿意请朕进去,还是你觉得你夫人不欢迎我进去?”

张廷玉自然不能实话实话,况且也不可能将皇帝关在门外,只能叹气道:“只恐皇上吃不惯府里粗陋的菜肴。”

“有你家那个能耐的厨子在,怎么可能不好吃?我吃着,就是上次的鸡蛋羹都比御厨做的好。”

说着,康熙抬步就进去了。

皇帝到臣下的家里来吃饭,多大的荣幸?

偏生张廷玉家的厨子跟别家的厨子不一样。

进了屋,请皇帝坐下,康熙看了看屋里的摆设,便道:“还跟当年差不多啊。”

“父亲走后正屋这边的摆设约略不曾变过。”张廷玉心知皇帝是想起了张英,却不说破,因为根本不知道皇帝想要干什么。

康熙只是想起了旧日的人而已,他叹了口气,道:“你家什么时候传膳哪?”

张廷玉有些哭笑不得,只道:“过午便传,只是您来得突然,所以兴许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微臣方才着令过厨房那边在做了。”

厨房那边的确在做了,石方听见说皇帝又来蹭饭吃了,似乎也沉默了一阵。

他问来传话的阿德:“夫人可说了什么?”

“只说了皇上来了还是得做,让您也别累着了,再做两道菜给放着就成了。”

阿德觉得石方师傅也真是劳累,不过明明有去皇宫的机会,夫人给拦了,他竟然还挺高兴。约莫这都是一群奇怪的人吧?

反正阿德是不明白,张罗完了这边的事情,就去正屋那边候着了。

顾怀袖就在屋里,也不出去,只是看着房里没人,忽然道:“胖哥儿呢?”

“胖哥儿还在巷子里跟钱家的朗哥儿玩,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青黛刚刚说完,外头就起了一阵大叫声。

“娘,娘!你看我做的花瓶!”

那小子打外头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两大步爬上了走廊台阶,就要朝着顾怀袖屋里跑。

不过他忽然之间发现了自己爹竟然站在一般没人的正屋里,有些奇怪,脚步一停,倒着退了几步回来,歪着脑袋看自己爹,手里端了个泥巴捏的花瓶,疑惑道:“爹你怎么在这里?这老伯又是谁?”

老伯……

三德子眼睛一瞪,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三德子,别吓着孩子。”康熙及时地开了口,却看着这胖小子一下来了劲儿,“张廷玉,这是你儿子?”

张廷玉已经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道:“是微臣的儿子,还没取名,因着说没名字压着好养活,所以至今只叫胖哥儿。”

“胖哥儿?”康熙愕然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起来,他招手叫胖哥儿过来,“好小子,长得也真壮实,比朕小时候见着的满洲巴图鲁小时候还要壮!”

巴图鲁是什么,胖哥儿没听说过,他只看见这老伯满下巴都是胡须,看着老气得厉害。

他娘说过,年龄是一个女人的秘密,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

胖哥儿想想,眨了眨眼睛:“爹,他是谁啊?”

张廷玉开口就想要胖哥儿给康熙行礼,不过康熙又是一摆手,自己回答了胖哥儿的问题:“我啊……我是老伯,黄老伯。”

“哦,黄老伯,你胡子真长,我听我娘说我爹就该有这么长的胡子。”胖哥儿有些艳羡地看着,又想着把这老伯的胡子剃两根放到自己爹下巴下面是个什么场景。

康熙“哦”了一声,却看了已经说不出话来来的张廷玉一眼,问道:“你娘是怎么说你爹的?”

现在是碍于眼前这个人是皇帝,所以张廷玉不敢说话,他只给胖哥儿使了个眼色,结果胖哥儿不懂,他皱眉看向张廷玉:“爹你眼睛怎么了?一直抽啊抽啊……”

得,现在张廷玉眼睛不抽了,他心抽!

怎么有这么能坑自己爹的儿子?

康熙怎么不知道张廷玉肯定是要给胖哥儿使眼色?

只可惜,小孩子不懂这么多,他只笑了一声道:“胖哥儿甭管你爹,你告诉老伯,你娘怎么说你爹的?”

外头顾怀袖听见了胖哥儿进来时候的大喊大叫,现在又没见着人,便出来找了,结果刚好走到屋门前,就停住了脚步。

只听里面胖哥儿脆生生道:“我娘说我爹就是个老学究,以后要是等小胖开蒙找不到状元,就让我爹粘上胡子,反正他也是老先生,这个老先生当小胖的老先生,还是可以……反正娘说了一堆的这个老先生那个老先生……”

一个“老先生”肯定说的是翰林院那个老先生的称呼,另外一个则说的是开蒙的老师了。

康熙听见这句话,一摸自己的胡子,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就觉得老了。他叹了口气:“张廷玉,你家小子还是很聪明哪。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胖哥儿又不知道康熙的身份,看着自己手里托着的花瓶,就道:“我要跟我娘显摆去了,不跟你们说了。娘,娘——诶,娘?!”

外头“砰”一声撞上,胖哥儿手里那个泥花瓶砸到了顾怀袖的袖子上,一看就脏了一片。

里面张廷玉跟康熙走往外头走,顾怀袖哪里躲得及?她只能假作淡定地弯身行礼:“臣妇给万岁爷请安。”

康熙一见是她就笑了,又瞧见她那被泥瓶砸过的袖子,就笑得更厉害了:“刁民自然还有小刁民来治,有意思,有意思!”

顾怀袖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抓住臭小子打一顿,还要云淡风轻面带笑容地对着康熙:“万岁爷说笑了。”

她这是憋着气啊,只可惜还不敢顶嘴。

这会儿可不像是有石方的事情刺激她,毕竟是一国的皇帝,虽看着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顾怀袖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发憷的。

当初抢小石方回来,那是因为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口粮。

现在面对皇帝的嘲笑,她只能讪讪闭嘴了。

只有胖哥儿这时候还不知道后面那老伯是谁,他只看着自己手里的泥做的花瓶:“撞歪了……”

满手都是脏污,更不要提身上了,顾怀袖一看简直要晕过去:“今儿到底又干了什么?你们都要把人家花园里的土都给挖完了,有你们这样干的吗?”

“没有啊。”胖哥儿眨巴眨巴眼,“朗哥儿抠门得很,他们家的土挖回来,玩完了还要放回去的,说是怕他娘发现。咱们家的土就不会,一点都没挖出去,娘你别担心了,我怕他们挖我家的园子里的土,所以没告诉他们这是我家园子。”

顾怀袖险些晕倒……

她已经不想看康熙的表情了,只狠狠地一拽这小胖子:“民妇教子无方,让万岁爷见笑了。”

民间小孩子的趣事,康熙什么时候听说过啊?

他只觉得有趣,又忍不住想起儿子们小时候来,只一指顾怀袖:“你可以走,把你儿子给朕留下。”

康熙还觉得胖哥儿有趣,只叫胖哥儿来自己的身边,叫人给洗了手换了身衣裳,竟然还真的入席了。

别说是顾怀袖了,就是张廷玉都已经没话可说了。

张廷玉年过而立了,才混到皇帝跟前儿,跟皇帝一起吃了一顿饭,他儿子这才多少岁啊?

顾怀袖说他是官二代,胖哥儿这得是官三代啊!

想想也是令人感慨了。

席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都没了,胖哥儿难得遇见这么个耐心听自己吹牛的人,只说得天花乱坠,那一张嘴比场口说书的还能掰扯。

一开始三德子还能拦着,后头竟然直接被胖哥儿脱口而出一句“观棋不语伪君子,旁听插嘴真小人”给堵了回去。

这话一出口,康熙就愣住了:“这话谁人教的?”

张廷玉刚刚战战兢兢地吃着,忽然听见这一句就知道要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小胖子都没说给他娘遮掩一下,就道:“我娘说的,她跟我爹下棋老是输,每次就说旁边人不提醒她。”

“这怎么跟伪君子扯得上关系?”这逻辑,也是奇怪了啊。

康熙爷这回可有些不明白了。

小胖子得意得很,悄悄对着康熙勾了勾手指,“黄老伯你过来,我不跟我爹说,我俩说悄悄话。”

康熙似笑非笑地望了已然色变得张廷玉一眼,很听话地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胖哥儿促狭看一眼张廷玉,唧咕道:“我娘说,在一旁看棋的人,明知道下棋的人在局中糊涂,看着人下错了也不提醒,就是心黑和虚伪,所以是伪君子!我爹就是伪君子!”

“……这……”

这虽然是歪理,可歪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一顿饭,吃得康熙心情舒畅,走的时候康熙就说了:“二月时候南巡,朕想着你父亲也致仕一年多了,你们父子不曾怎么见过面,你就随同朕一起往江南走吧。至于小胖,张英想看孙儿的话,也跟着一起走。”

张廷玉知道这是皇帝的恩典,可想想怎么那么不是滋味?

他好歹还是跪了恩,又送了康熙走,这才回来,叹了一口气。

顾怀袖坐在屋里,方才他们父子吃饭的时候,外头送来了一封信,外头加了火漆,顾怀袖拆了信封正在读信,便道一句:“江南那边还在出乱子。”

“正好,这一回皇上南巡要带咱们,说是胖哥儿也可以随行。约莫咱们,还是沾了父亲的光……”

皇帝给的恩典,这一回去肯定是要见见张英的,顺便也让张英见见张廷玉跟胖哥儿。

只不知江南这一趟行程又会如何了。

顾怀袖将信纸轻轻地放下,却道:“看不出沈恙还挺心疼自己儿子的,正在高邮那边谈盐帮的事情,结果罗玄闻那边眼看着就要被发现,沈恙抽身就走了,说是他儿子发了高烧,要回扬州去看。是看着冷血的人,倒是意外地重情义。”

听见顾怀袖夸沈恙,张廷玉就不乐意了,他捡起了那信扫了一眼,“我只怕这一回下去会跟他碰到……万岁爷南巡,他们盐帮应当不会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岔子出来。倒是沈恙这人,姬妾满园就取哥儿一根独苗,怎么可能不疼着?咱们欠他恩情是欠他恩情,只是……这人……”

张廷玉每每想到欠着沈恙一个人情就堵心,因为人情而放过沈恙一回,就未必还能算计第二回了,放虎归山留后患。

这人太精明,当朋友不放心,当敌人太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ojl

下一更十点半左右吧。

☆、第143章 姐妹再见

忽然说什么要张廷玉随行,一开始顾怀袖还觉得可能真是康熙老爷子想起了张英,也想起了张英帮着皇帝办事儿这么多年,所以格外优待他的儿子。

可是等到顾怀袖看见宫里下来的太监,赏了东西,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说既然张小公子也要去江南,肯定也要顾怀袖带着孩子去,单独给他们备下一条船。不过既然带上了孩子,又带上了夫人,那么顺便把厨子也带上吧。

这一回,顾怀袖就真无语了。

她总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康熙爷办大事儿的时候有办大事儿的样子,耍小性子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方式。皇帝也是人,她经过这件事算是彻彻底底消除了对皇帝的那一种畏惧感觉。

想来将来要当皇帝的四阿哥,如今也不过就是这样。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张廷玉这本事,放到那个位置上,也是足够当得皇帝的。

咳,总归是大逆不道了。

可要仔细想想,不也就这么回事儿吗?

她完全将这当成了一次出游,顺便去厨房看看石方。

近来事情忙完了,石方的年纪也大了,可他说自己信奉黄老之学,还是不想娶妻。

顾怀袖想着,青黛跟石方的年纪倒是对得上,青黛也是说着不嫁人,这两个人若放出去早就是嫁不出的了。她也不是没逼过,只是青黛说什么也不肯嫁,只道在顾怀袖身边办事,即便不嫁人也没什么。石方这边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每天除了做饭烧菜就是看菜谱,几乎不做别的事情。

这两个人之间,她的想法是凑上一凑,可是每回开口都要被石方岔开话题。

今日直接绕过花园,便带着画眉朝厨房那边走。

石方现在身边配了两个小徒弟,跟着帮石方打下手,小厨房外头有一棵小树,树枝上挂着一只鸟笼子,鸟笼子里头有一只漂亮的画眉鸟儿。

顾怀袖刚刚走过来一看,便在树下停了下来,道:“这是打桐城带回来的那一只吧?”

石方刚好站在外头,闻言一笑:“夫人好记性,正是呢。”

“我身边这丫鬟也叫做画眉,你却是要把我身边的画眉关进鸟笼子不成。”顾怀袖随口打趣了一句,回头去看画眉,却见画眉被她这话调笑地脸都红了。

“夫人取笑了。”

石方扫了画眉一眼,没有说话,他不爱跟旁的人说话。

“夫人您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般顾怀袖不往后面来,偶尔见着也只是说一两句话,石方觉得自己距离当初那个救自己的顾三姑娘已经越来越远了。

顾怀袖还没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石方心底怎么复杂,她开口还跟原来一样叫他“小石方”,“还记得那个嘴馋的万岁爷吗?这一回皇上开了恩,让咱们一大家子跟着下去见老爷,江哥儿也要去。你……也要去,皇上点了名了,想必等着上船,你还要给万岁爷做吃的。”

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

皇帝又没问顾怀袖要厨子,顾怀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臣妇的厨子做的东西不给你皇帝老儿吃”吧?若真是那样说了,顾怀袖想着自己这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她不过来通知一下石方,怕他多想。

看着石方抬眼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怎么都张不开嘴。

顾怀袖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能说你肯定不能进宫当厨子,要不我这边三张嘴,往后都要饿死的。”

石方就怕自己要进宫,他腼腆地笑了笑:“那石方收拾一下,等着到了时间就跟着您一起去。”

“嗯,那你忙着吧,中午我想吃清淡些的,最近二爷那边的事情多,有些上火,给找些败火的来做吧。”

她提了一句,最后又回到了张廷玉的身上。

石方一怔,随即道:“石方明白了。”

顾怀袖这才点点头,又带着画眉离开了。

石方就站在台阶上看着顾怀袖带着丫鬟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那叫得很好听的画眉鸟儿身上,想着顾怀袖之前提过几次的让他娶妻的事情,顿时拢了眉头。

好在他并不是顾怀袖的家仆,只是一直跟着她而已,他的婚姻大事是自己做主。

即便是夫人想得再多,那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