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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下了狠心,整了整背包,喘着说,“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吧!”

“这个…没送你到目的地,给我五十吧…大雨天的,我还得推着回去呢…”小伙子可怜巴巴的,只怕她不肯给钱了。

陶子苦笑,这一路艰苦的,小伙儿还有她给付钱,谁会给她钱啊?哎,放着北京好吃好住暖融融的日子不过,非跑这里来凄风苦雨的,都是自找的!

她也没吭声,拿出一张一百的来,给了小伙。

小伙翻着兜,准备找她五十,陶子挥挥手,“算了,不要了,都不容易!”说完,蹒跚着往前走。

小伙子挺意外地,冲着她喊,“姑娘,你真好!雨衣就送你了!我回去看看有没有车愿意来,你边走边等啊!”

陶子连回头说声“谢谢”的力气都不想浪费了,照例挥了挥手,挪动小小的步子继续走。

在摩托车上颠簸时,她原就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可以下地顶着风雨顶着强烈的高原反应步行,可见,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

可是,这样的路况,她到底能撑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力,她那已经不叫走,而叫拖,脑子也晕晕的,没有意识,完全是没有感觉地拖着两只脚在泥地里蹒跚。所非说她还有一件事是清醒的,那就是:还没到!要坚持!很快就会到了!一定的!司机都说只剩三分之一了!三分之一是很快的!绝不能在现在倒下!决不能!

正是这个意念,支撑着摇摇晃晃的她艰难地继续行走。有时,脚步实在抬不起了,脚尖就会踢到石头上,浑身无力的她便会扑通摔到地上,那肮脏的泥泞的地面啊,从不曾如此让她眷恋,她真想就此趴在地上不起来了,一直睡过去,可是,心里会浮出宁震谦的容颜,马上又会强逼着自己站起来,大口地喘着气,继续往前走,这样多摔了几次,全身都糊满了泥浆,已经完全看不出衣服之前的颜色了,脸上,头发上,全是泥糊糊的,整个就是一个大泥人…

空气里的氧气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她这么大口的喘气感觉还是呼吸不到空气似的?她的嗓子已经在冒烟了吧?又疼又涩又辣!舔舔唇,想吞咽一口唾液润润喉,喉咙疼得像刀刮,嘴唇也干燥极了,她把包里的水拿出来喝,却发现,瓶盖没盖好,不知什么时候,瓶子里的水都漏光了…

她把瓶子一摔!她还可以更倒霉一点吗?现在她可是连趴下来把地上的泥浆水喝下去的冲动都有…

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可是脚步却不曾停止过,只一边摇摇晃晃地抹着泪,一边暗暗诅咒:宁震谦!你个混蛋!你个混球!全是你害的!呜呜!全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不爱我?呜呜…你等着!等我走到部队我要你好看!我要把你生吞活剥了!对!我要剥了你!再吃了你才解恨!吃一遍还不够!要吃七次!不!十次!呜呜!宁震谦!

她不得不怀疑,司机小伙是骗她的么?三分之一的路程有这么远?她觉得自己已经走了一个世纪这么长,摔了无数次嘴啃泥,怎么还没到?

她无数次怀疑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一定会死在这路上了,可是无数次又站起来继续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怀疑自己真的要挂掉了,不仅累得想死,心里还涌起惧怕来,这样偏僻的地方,会不会有狼啊什么的跑出来?别害她还没吃到那个混蛋,自己先被狼给吃了…

恐惧是威胁,更是压力,她一阵毛骨悚然之后,又来了点力气,稍稍加快了脚步,只是一走快,摔得就更厉害了,每走一小段就要摔一次,所幸她衣服穿得厚,摔着也不太疼,又或者,是她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了?

在她第N次摔倒以后抬起头来,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杆抢,一双皮靴,一声冷喝在头顶响起,“什么人?!”

她胸口无数种感情骤然膨胀爆炸,委屈、庆幸、喜悦、幸福…那一瞬,她只想大哭,只是,她的身体却没允许她哭出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暗。

她在黑色的漩涡里挣扎,无法呼吸,头痛欲裂,连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般。

头顶忽然一道亮光,童年的宁震谦出现在空中,朝她伸出一只手来,喊着,“快,拉住我的手!囡囡,我来保护你!”

她伸出手去,可怎么也够不着,急得大喊,“糖糖哥,下来点!再下来点!”

糖糖哥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温柔地喊着,“小震,我们回家!”

是芊琪…

她绝望地看着她的糖糖哥,而他,却只看了她一眼,便被芊琪拖走了…

骤然之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被黑色旋涡越卷越远,她害怕地大喊,“糖糖哥!糖糖哥!救救我!糖糖哥…爷爷…爷爷…爷爷救我啊…爷爷…”

糖糖哥渐行渐远,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没有再回头…

爷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哎…囡囡…傻囡囡…他不会再回来了…爷爷告诉过你,要忘记他…你怎么就不听呢?”

是爷爷的声音没错!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了!她在漩涡里大哭,“爷爷!爷爷快来救囡囡啊…爷爷…”

爷爷也没有出现…

她想起了来了!爷爷已经去了天堂…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呜呜哭着,“爷爷…糖糖哥…糖糖哥不会走的…他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

满世界,只剩下巨浪滔天,和她的哭声,交织成一片…

最后,黑色大浪袭来,她被卷入彻底的黑暗,再也没有知觉…

这一次,昏睡了很久。

后来,懵懵懂懂的,她想自己一定是死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爷爷了呢?

“爷爷…”她轻轻地叫出口,全身依然痛得如同散架,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口干舌燥的,如同火烧。

“醒了。”一个声音说,又轻又远,飘渺得得好像在云端。

“快去报告团长!”另一个声音又说。

“是!”

这些对话渐渐清晰起来,之后,她连有人跑远的脚步声也听见了,迟钝的大脑似乎明白过来,原来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忆起昏倒前的最后一幕,她大喜过望,她现在是到了吗?

赶紧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套绿军装,她再度狂喜,然而,第二眼却看清,绿军装上的脸不是期待的那张脸,而是一个年轻的小战士。

“嫂子好!”见她清醒,小战士起立,啪地一个军礼。

“这里是…?”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

“报告嫂子!这里是卫生所,我是S团三连二排的战士雷亮!是我背嫂子回来的!”雷亮的声音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又响又亮。

“雷亮…”她重复着这个名字,仍然虚弱,声音还略微嘶哑,“在山下的时候…是你用枪指着我的…”

雷亮明显是个禁不起吓的孩子,脸马上红到脖子根儿了,摸着脑袋解释,“不是…我那会儿不是不知道吗?我…”

“现在知道了?还不给我倒杯水喝?”她喉咙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其实最想问雷亮的是宁震谦在哪里,可是想到这个雷亮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又不敢问,万一问出什么来,雷亮把她这狼狈的形象描述给宁震谦听,丢人不说,估计还要挨训的啊…

“是!”雷亮又敬了个军礼,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挣扎着自己坐起来,捧着那杯水如饥似渴地喝下去,久旱逢甘泉的感觉就是这样啊!喝完水后感觉舒服一些了,虽然全身的疼痛和头疼还是没有减轻。

“嫂子,要吃什么吗?团长马上就会来了,团长来了我就去准备!”雷亮又问。

团长…

第70章 桃桃和团长的囧事

她心里突地一跳,既期待又有些小小的害怕。是他吗?他会高兴她来吗?毕竟在他心里,自己就和陌生人无异!最怕的是她现在搞成这么一副惨状,无故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他会不会嫌自己烦?电话里的他就已经够凶了,如今见着真人,她不是送上门来讨骂吗?他还不把她给骂惨了?

顿时心中怵怵的,突然期望这个即将到来的团长大人不是他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雷亮…你们团长…姓什么?”没准儿她跑错了地儿,来错了别的团呢?

这回轮到雷亮一怔一怔的了,嫂子是不是烧傻了?怎的不知道自己男人姓啥了呢?立时也紧张了,还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嫂子,你没事吧?团长他姓宁啊!能想起来不?”

呃…他居然以为自己失忆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装失忆啊…宁…姓宁啊…完蛋了…

她哀叹的同时又鄙视自己,千辛万苦的不就是想见他吗?现在马上要见到了,又这幅怂样儿!陶子!你是要闹哪样?可是她就是害怕呀!呜呜…

“那啥,如果你们犯了错儿,你们团长会怎么处罚你们?”她得先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能承受多大的底线…

“这个…要得看多大的错儿了…”雷亮摸着头,一头雾水,嫂子问这干嘛?糟糕!难道还是因为自己昨天拿枪指着她吗?她会告诉团长吗?那说了可就完蛋了,马上就哭丧了脸了,“嫂子,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您!您可千万别告诉团长,不然关禁闭跑圈儿负重公里跑,可会要了我半条命去啊!”

陶子无语,摇摇手,他哭个啥啊,现在要哭的是她好吗?关禁闭…跑圈儿…负重…她被要去的可不是半条命…是一整条啦…那还不如不被救回来…死在路上少受点折磨啊…

她捂住胸口,高原反应的强烈压迫感又来了,比昨天更甚啊…

她环顾这屋子,整整齐齐,陈设简单,连个可以藏身的柜子也没有,“雷亮,你们这儿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起来让你们团长找不到吗?”

“你要躲到哪里去!”

她话音刚落,门口炸雷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顿时石化。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这个时候装晕可不可以?

对了!装晕!

她“啊”的一声惊叫,仰天直挺挺躺回了床上。

“团…团长…你…把嫂子…吓…吓晕了…”雷亮磕磕巴巴地说。

拜托,雷亮!你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好吧…

“一边儿去!”某个熟悉的声音依然在炸雷。

“是!”雷亮兔子似的,立马没了影儿,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帮团长把门给带上。

房间里只剩了他和她。

陶子紧闭双眼,依然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床边,他的阴影自上而下覆盖着她,无形中产生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她感觉自己手心快捏出汗来了,脚在被子里微微发抖…

心中揣测着他接下来会如何做,却迟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

她在心里“一二三四五…”地数着,都已经数过两百了,他还是没有声响…

艾玛!这是和她打心理战吗?敌不动我不动?她认输好吗?再这么耗下去,她扑通乱跳的心一定要罢工的了…

她身体僵直地一动不动,到最后,觉得浑身不自在,浑身都想动一动,要命的是,背心开始痒了,痒得难受啊!她真的很佩服唐僧,跟妖怪比坐禅的时候可以坐一天…也很佩服革命烈士邱少云,烈火中永生啊…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出家,也当不了英雄…

难以忍受地蹭了蹭背,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只一只…

她惊得尖叫一声,双手立刻把眼睛给捂上。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这么一张大黑脸就在眼前,一双乌黑的眼睛还直瞪瞪地瞪着她,那眼神,感觉她是阶级敌人,要把她给撕碎了似的…

他刚要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轻轻靠近门缝,外面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还有压抑的低笑,勤务兵郝小海在那边笑边小声说,“团长不会这么猴急吧?直接就扑上去了,把嫂子给吓得大叫…”

他暗哼,眸色暗了暗,猛然拉开门…

两个家伙收不住脚,哎哟声中滚了进来。

待发现团长的脸黑得和锅底有一比的时候,吓坏了,慌忙站起来,朝他敬了个礼,“连长!我们是来给嫂子送吃的…吃的…”

雷亮的眼神在地下一搜索,那一碗鸡蛋排骨面已经在刚才滚进来时英勇牺牲了…

“很闲是吗?”他黑眸里厉光一闪,“滚回去跑圈去!二十个!”

“团长…我们真…”

“三十!”

“是!我们马上滚回去…马上滚…”两人收拾了地面的面碗,连逃带奔地溜了。

重新关上门,这一回终于安静了…

陶子有种预感,自己的死期也到了…

她真想大喊一声,你们俩快回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床走近,她一点一点地往床内侧移。

最后,她移到了墙边,没地儿可挪了,他,也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你跑来干什么?”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不再响炸雷,可是有够冷够严厉,感觉就好像是她的到来是个十恶不赦的错误,这会儿法官在法庭上审她似的。

“我…我不要跑圈!”她已经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到了,三十个圈…直接毙了她好了!现在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他微微一愣,显然被她莫名其妙的话给震的,明白过来后,脸色却是更严肃了,“不要偷换概念!说,你来干什么?!”

“我…”她委屈地瘪了瘪嘴,“妈妈…妈妈想你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其实是她想他了,好吧,她再一次没出息地撒了谎…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这话也只有骗鬼才信,他已经和严庄通过话了,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

“我买了机票,过两天你身体好些了,送你去机场,你马上给我回去!”他黑着脸道。

“不要!我不要回去!”开玩笑,千辛万苦地到了这里,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那在她陶子的人生里将是多么大的败笔!

“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不耐烦了呢?语气已经不好了…

陶子心里惴惴的,可还是决定赖到底,“反正我就是要见识一下部队是怎样的!我好不容易来了,绝不回去!哼,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告诉你,你要赶我回去我身体一定好不了!我保证!真的!过两天我还会生病的!更严重!”

他皱着眉,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这生病还能预约?“你待在这里不合适…”

“合适的!合适的!我发誓,我保证不给你添乱!真的!我就自个儿呆着,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该问的我也不问,我保证遵守纪律!行不?”她唯恐他强行送自己回去,急切地发誓保证,只差拉着他的衣袖摇了,话说她真有过这冲动的,只是手刚刚伸出去又胆怯地缩了回来。

他没吭声,也没暗示好还是不好,站起了身。

“喂,你不能这样!我不回去啊!打死我也不回去!”她以为他还是坚持要送自己回家,这个问题没协商好,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是以一时激动,从被子里一坐而起,拉住了他的手。

猛然之间,才发现自己衣服袖子有问题…

她怎么穿着睡衣啊?衣服被换过了!

正好他回过头来,她对上他的眼睛,脸色突然变得绯红,结结巴巴地问,“我…我的衣服怎么换了?”

本来他听了她那句“打死我也不回去”有点想笑的,多大点事儿啊?至于那么严重吗?还打死?可一听她这话,脸色马上又黑沉下来,“就你那一身,泥地里滚球滚过来的,连军犬都嫌!”

她努了努嘴,暗恼,那也是因为你才滚的…可是,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而且,目前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想问清楚,“那…是…是谁…换…换的…”之前一直在纠结害怕怎么见他,所以没怎么注意,到现在,她是明白地感觉到了,她里面内衣都没穿,显然是被剥得光溜溜换了的衣服…

“这军营里,全是男的,你说,我让谁去给你换衣服?”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冷又幽。

“这么说…是…你…”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点不灵光。

“哼…”他没吭声了。

她吐了吐舌头,脸色更红了,可是…却心生小小欢喜,“那…我的脏衣服呢?”

“洗了!”两个硬邦邦的字。

“谁洗的?”她下意识地问。

“你说你希望谁给你洗?勤务小海吗?”他再一次咬牙切齿,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洗衣服…还包括女人的内衣裤!那些兵蛋儿当着他的面不敢怎么的,背地里已经笑趴下了吧?还有老余,他脸都快被老余笑紫了!总之,她这一趟来部队,他宁震谦多年树立的光辉形象全给毁掉了…

“又是你?”她难以置信。忽然就回想起了十六岁那年躲在暗处看到芊琪和他玉树临风般站立的画面,那时候,青涩少年踌躇满志的他定是不会给芊琪洗内衣裤的…

于是,就傻傻地笑了起来。

“放开!躺回去!”他粗声粗气地说。

陶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还一直拉着他的手呢,有些难为情地一笑,乖乖缩回了被子,又到底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你不送我回家了,对不?”

他给了她一个帅极了的背影,没理她。

此时,她才有闲心咬着被角欣赏她家兵哥哥的身影,一套冬常服穿在他身上就跟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贴服有型,每走一步,军装下就会隐约突显出他结实的肌肉轮廓,真是看着都让人流口水啊…她敢发誓,这全军上下,再没有人比她老公穿军装更帅的了!她家老公是NO.1!

只见他转身提了个大袋子过来,放在床上,“看看是你的东西吗?还少了什么?”

“我…我的东西?”她记得自己是背了个大背包来的,嗯,也对,那背包估计也脏地不行,让他给腾出来了!可是等等!他翻了她东西?他一定是翻了!他还给她换衣服了呢!怎么会不翻她的东西?!天啊!她还可以更窘一点吗?

所有高原反应的不适在这一刻都成了纸老虎,她一下就坐了起来,在袋子里翻找。

该在的貌似都还在…就连她为防万一带的卫生棉都还在…

她抓起那包卫生棉的时候,脸色通红,偷眼看了他一下,他像瞪阶级敌人似的瞪着自己…

她有些心虚,继续往里翻,可是,找来找去,独独不见了那个东西…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苦兮兮地说,“没少…什么都没少…”

“真没少?”他反问一句,语气里明显地透着一股子狡猾的意味。

她知道泄了底了,头垂得快要埋进袋子里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低声嘀咕,“知道你还问…”

“我说你到底是想干啥?”他恼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一盒避/孕/套,而且盒子已经开了,露出里面一串四四方方的小塑料袋来,不知是他给撕开的,还是一路颠簸给挤坏的…

她恼羞成怒,伸手去抢,还强词夺理,“谁让你乱翻我东西?”

“我乱翻?”他动作迅速地一扔,那盒避/孕/套准确无误地进了垃圾桶,“是我乱翻?不出今天,全团都会知道我宁震谦的老婆带着一盒避/孕/套来慰问我!”

“全团?!”怎么会?这下丢脸真的丢大了…她开始觉得宁震谦送她回家的决定是正确的…这让她怎么有脸走出这间房?话说一盒小小的避/孕/套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想干啥?她还不是未雨绸缪,出发前把能想到的全部准备了吗?她一个大姑娘家去买这个东西够丢脸了好吗?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宁震谦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谁能理解他面对那一窘况时的心情?

昨天傍晚,好不容易完成一个重要任务回来,却被余政委叫去,说是抓住了一个可疑的人,还是女人,让他去看看。

他没当一回事儿,来不及歇口气就去了政委办公室,老余则说,那女的高原反应很厉害,已经送去卫生所了,只把她的行李和相关证件给他看,老余还寻思着说,“这名字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他拿起证件一看,顿时大跌眼镜。老余怎么不熟?他打结婚报告的时候,老余是见过这个名字的啊!

当下脸就红得泛了紫,“是…是我老婆!”

“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