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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第一句,就全场震动。

陶子不是专业歌手,然,正因为她不是专业高手,所以唱出来的是别样风情。

她是主播,受过发声训练,一首民族唱法的歌曲被她用通俗唱法唱出来足够懵外行人的耳朵;她的声音很甜,甚至娇糯,一句“想死个人的兵哥哥”配着她秋波婉转的魅眼,还有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再加上她扎俩小辫一身红底花布衣的打扮,就宛若自家小媳妇撅着嘴媚着眼扭着腰在自己面前撒娇一样,生生把一个个官兵的心都唱化了,骨头都唱酥了,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使了劲地鼓掌起哄,整个操场呼声雷动,比任何大腕明星出场气氛都来得热泪,一时达到晚会的高/潮。

陶子暗乐,成功!继续唱下去,“夜晚他是我枕上的梦,白天他是我嘴里的歌,严冬里刮风又下雪呀,我真想给他送去一团火…”

歌声渐转缠绵悱恻,刚才还呼声雷动的战友们却渐渐沉静了下来,他们醉了,醉在她的歌声里,醉在他们和自家媳妇的回忆里…

当她一声一声地唱着“兵哥哥…兵哥哥…”的时候,那一声比一声更娇更糯更柔媚的呼唤,彻底揉碎了战友的心,一个个如痴如醉地注视着她,失了魂,丢了魄,有的战士,眼里甚至泛起了亮晶晶的光泽…

良久,宁震谦左边的老余才反应过来,胳膊肘撞了下他,“咦,那不是你媳妇儿吗?哎哟,这一打扮,真漂亮…这一声声兵哥哥叫的哦,让我想起你嫂子年轻的时候了…”

而他,始终如一块木桩一般,目光死死盯着台上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她唱完,操场上还是静寂一片,所谓的余音绕梁,便是这种感觉。

她站在台上,深深一鞠躬,台下才反应过来,骤然,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

她的目光,在台下环视一周,最终落在那个呆子身上。握着话筒,仍然沉浸在歌中描述的情绪里,兵哥哥,她的兵哥哥,她真的有太多的话要跟他说,泪光渐渐漫进眼眶,微笑却依然那么美,“真的很高兴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唱一首心里的歌给我的兵哥哥,我想,这也是所有兵哥哥的家属心中的歌,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可是,我还是想代表所有家属说一声,我的兵哥哥,你辛苦了,我…很想你…”

亲爱的,我终于说出口了…

是的,我想你,是我想你,不是妈妈,不是千千万万别的家属,可是我却只能借着这个理由,说,我想你…

亲爱的,真正想你的人,是我…

这样的时刻,你会给与一点点回应吗?

她凝视着那个如木桩一般无动于衷的人,心中热情一点点冷却…

再一次鞠躬,准备下台,却听得台下一阵大喊,“谁是你的兵哥哥!叫他出来!”

她停住脚步,原来认不出她的还大有人在呢…

可是也有人认得的,在台下大声回应,“是宁团长!”

于是,台下又一次呼声雷动,“团长!团长!团长!团长!”如同喊口号似的,整齐划一,气壮山河啊…

陶子站在台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有人却机灵地把一束花塞进宁震谦手里,要他上台献花。

他那脾气,自然是不屑的,随手就把花扔到了一边。

陶子心里一酸,再一次黯然低头,把话筒交给上台来的主持人,这一次,真的准备灰溜溜下台了…

倏然之间,一阵高亢的起哄声盖过之前任何一次欢呼,响彻云霄,期间还夹着兴奋的尖叫。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那块木桩居然朝舞台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军大衣。

她傻傻地站着,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一直走到舞台的位置,他站在台下,而她站在台上,可他们,终于是面对面了…

战士们的声音很大,只有她如此近的距离才听得见他说话,“晚上这么冷,穿这么个花褂子不冻吗?”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好!他还不懂得浪漫!别人送花,他却举着一件军大衣给她,还跩跩地不肯上台来…

可是,这就是他,是她爱的他!又木又傻又让她掏心窝子的他!

她哭了,捂住嘴,眼泪哗哗直落。

他一直举着那件军大衣,脸上几许尴尬,“还不快拿着!哭什么呀!傻啊!”

她摇摇头,偏不去接那件大衣,抹着泪,忽的,就往台下跳,往他站的位置跳。

他显然一惊,可身手敏捷,张开双臂就将小小的她接住了,抱在怀里,而后迅速用大衣将她裹住,低低地叹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傻…”

第78章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她鼻尖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她知道这会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很丢人,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虽然她也爱哭,可她鲜少在人前哭。

一路走来,她勇敢而执着,偶尔小忧郁,却从不觉得辛苦,亦从不埋怨,即便是在来部队的路上历经种种艰难,她仍充满力量。

然而,此时此刻在他的怀抱里,她却是如此的软弱虚乏,仿似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就如溺海者,在海中奋力拼搏,向着天边那一条模糊的海岸线拼了命地游,明知活下来的希望如此渺茫,可却不愿放弃一丝希望,哪怕一路狂风暴雨,亦如上了发条一般斗志昂扬。直到历经艰辛终抵岸边,才会瘫软在陆地,再无一丝力气…

他,就是她的海岸线,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是她永不知疲惫的追求和彼岸,无论路程多么遥远艰难,她都会拼尽一生的力气,只为匍匐在他胸前…

所以,如今,她是抵达她的终点了吗?

他的胸膛如此宽阔,他微醺的呼吸如此醉人心魄,她就是溺水者,如今躺在她的陆地,安宁,而虚软…

她的要求如此少啊,只要他伸出双臂的一个拥抱就够了…

是的,这样的她,就是傻…

傻傻地爱着他;

傻傻地追寻千里,无怨无悔;

傻傻的,只要他的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便是她的天堂…

可她依然愿意这样继续傻下去,做他的傻囡囡,傻傻地陪在他身边,他冷也好,酷也好,爱别人也好,他只是她的糖糖哥,一辈子的糖糖哥,无人能取代…

很久以后,他问她,舞台那么高,为什么不走台阶,要跳进他怀里?万一他没接住,不怕摔着吗?

她也无法给出解释。

只知道,跳下去,就是她的彼岸,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一如她对他的爱,飞蛾扑火,用生命在燃烧…

舞台下的拥抱,引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他在她耳边道,“够了啊,再这么下去脸丢完了…”

她自始至终都把脸藏在他胸口,羞于抬起来,听了他的话更是抓紧了他的衣服连连摇头,“不!我的妆全花了,怎么见人…”

哭成这样,只怕眼妆已经花成大熊猫了吧?横竖是丢人,拉着他一起丢好了…

“你啊…”他又是一声叹息,几许无奈,呼气间,全是酒味儿,“怎么这爱哭的毛病就改不了呢!”

她哪有爱哭?她常在他面前哭吗?压根就没有!但是,她没有力气反驳,也不想反驳,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喜欢他用这样的语气这般说她,纵然她今晚滴酒未沾,也经不起这酒味的熏染,仿似喝醉了般,双脚发软,无法行走。

“走吧。”没再由着她闹,他松开了怀抱,领着她往观众席走去。

她自己紧了紧军大衣,没有了他坚实手臂的环绕,这大衣空空的,也不似那么暖和了…

不知自己脸上到底有多狼狈,也不敢抬头,只看着他脚后跟跟着他走。

两人都没有看见,在舞台的一侧,郝小海也捧了一件军大衣,一直看着他俩的背影,许久,而后,笑…

老余见了两人笑呵呵地把座位让出来,“来来来,弟妹坐这边。”

“谢谢。”陶子脸色发烫,低着头坐下。

“弟妹这歌唱得可真好,唱得我们团长心花怒放啊!”老余在一边调侃。

陶子努了努嘴,他哪里有一点心花怒放的样子?

老余只道她害羞,而宁震谦又一贯黑脸黑惯了,所以,也不再打趣,笑嘻嘻地另寻了位子去坐。

于是,宁震谦的左边便坐了陶子,右边则坐着汤月明。

她的《兵哥哥》是最后一个节目,主持人上台来宣布晚会结束,之后,部队还有舞会。

自打陶子坐在宁震谦身边,汤月明就极没趣,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缠着宁震谦喋喋不休,此时,眼看就要退场,汤月明有些着急了,起身绕到陶子和宁震谦面前,问,“宁大哥,嫂子,你们也会去舞会的,对吗?”

汤月明会叫她嫂子?这倒是很奇怪。

盼着他俩去舞会?难道她以为她还有和宁震谦共舞的机会?

且听她家兵哥哥怎么说。

“不去了!你嫂子冷,要回去!”

拜托,冷的不是她,是他的语气…

虽然同情“敌人”是愚昧的行为,可她看着人家小姑娘被他的冰冷冻得微微扁嘴的样子,还是觉得人家挺可怜的…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小姑娘,你怎么可以惦记着别人的男人呢?

“月明!回来!”一声冷喝传来,说话的是汤月明当军长的老爸,领导也不愿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丢人吧。

宁震谦和各位领导告了辞,也不再管领导们是否有意见,迈开大步往宿舍走了,陶子拢紧了大衣,赶紧跟上。

身后的领导们小声地讨论,“这小宁倒是个样样拔尖的人物,就是这性格…”

“我倒觉得有个性是好事!军队里就要他这样性格的人!正直铁血!我欣赏!”

刚才说他性子不好的人也点头称是,“我也没说不好,不是爱惜他,怕他吃亏吗?不过,这性格搁任何人身上,都会有吃亏的可能,唯独他不会,就他家那情况,也轮不到他吃亏,算我白操心了!”

“哈哈!可不是!”

汤月明听着这对话扯了扯她父亲的衣服,“爸,宁大哥他家怎么了?”

汤军长瞪了一眼女儿,冷哼一声没说话。

宁震谦这个铁头团长外加刺头团长他也很欣赏,女儿这么中意他,他还想着用调到军区作为礼物,帮女儿俘获他的心,也是在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居然有这么硬的老爸,还偏跑到这边远山区来,一瞒还好几年。这次一来,又得知他已婚,女儿的希望是彻底破裂了,他心里自是有点不痛快,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小子的欣赏,女儿还是很有眼光的啊,只不过,这不是属于她的男人…

陶子静静地跟在宁震谦身后,操场的音乐声渐渐远离,冷风掠过的夜里,彼此的脚步声愈渐清晰。

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就这样跟着他走进一个远离喧嚣的世界。

她愿意,就这样静静地跟着他走下去,走到世界尽头,不弃不离…

上楼。开门。进屋。

她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身影。

他宽阔的双肩,他挺直的背,从来就是她仰望的高山,永不会更改…

直到进了宿舍,关上门,她还傻傻地站在门口,如失了魂一般,静静地,微笑着,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进浴室,看着他出来,看着他向她走来…

忽的,热毛巾捂在了她脸上,他的手隔着毛巾在她脸上用力揉搓,他的声音仿似从世外飘来,“怎么就真变傻了?”

他的手劲好大,搓得她脸都痛了,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好痛…”

“还知道痛就好!不然我要把你带去医院看看了!看是不是真傻了!”他说着,手劲却小了些,轮回擦了几次后,皱着眉端详着她嘀咕,“怎么越擦越黑啊?”

完了!

陶子如梦初醒!

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擦成什么样子了!

赶紧跑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看,真的完了,完全就是真人版大熊猫!本来就不漂亮好吗?现在这副丑样子被他看到了更加不讨喜了吧?

她站在镜子前直跺脚,暗骂自己不争气,别人都是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心爱的人看,只有她,在他面前囧了一次又一次…

她用温水擦着脸上的妆,也不知化妆师给她抹了几层粉,沾了水只觉得黏黏腻腻的,异常不舒服,还有那眼妆,当真越抹越黑,可怎么是好?她未雨绸缪件件事情都料到了,唯独没想到要带卸妆油来…

“喂,有橄榄油吗?”她捂着脸问外面的兵哥哥。

他正拿着毛巾走到浴室门口,“没有,只有红花油。”

红花油…“干脆花椒油算了…”她苦逼地捂着脸,露出两只黑眼珠子瞅着他。

他愈加错愕了,“你是饿了吗?”

许是晚饭的时候一直在敬酒,所以没吃饱?

无法沟通的痛就是这么产生的…

“算了!你出去!”

“要不要煮饺子吃?”他放下毛巾,女人的思维真难懂…

“不要啊!”她捂着脸猛摇头,只希望他快点出去,让她把这该死的妆给卸了!

他无奈,出了门,而后,响起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竟然走了?

她无语。

男人的理解能力到底有多差?她只是要赶他出浴室而已!他却索性闪人了?

一个人对着镜子里那张脸出气,用洗面奶一点一点地洗,两只眼睛快被她揉肿了,皮肤也搓掉皮了,那黑黑的印子还顽固地留有残影。要命的是,化妆师用的那是什么劣质化妆品?脸上开始发痒了,有几处好像还起了小疹子…

门,再度一响。

他不知去哪晃悠一圈又回来了…

“那谁,来吃炒面!食堂没饭了,只有面条!橄榄油炒的!搁了花椒油!”

她揉着被搓痛的脸欲哭无泪…

世界上有比他更木的男人吗?

他的大黑脸出现在浴室门口,她立马又把脸给捂上了,“谁让你过来的?”

他眉头微皱,“还没洗干净?我看看!”

“不给!”她现在被揉得满脸通红,眼皮肿胀还外加过敏,打死也不给他看。

“你更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他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手臂用了蛮力,瞬间便把她的手给拉开了,只见眼前一张红通通的脸,眼皮微肿,再一细看,原本极其细腻光滑的皮肤上竟然有红疙瘩,“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骤然就大了。

“没…没什么…”被他一吼,她就有些怯怯地害怕,尤其他喝了酒,说话的时候酒气直熏,她甚至在想,醉酒的人是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他会不会打人?畏畏缩缩的表情,配上她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显得尤其可怜。

“跟我去卫生所!”他果断地握着她手腕往外拖。

“不要去啊!我只是化妆品过敏而已!它自己会好!”她以前也有过同样的经历。那会儿还在上学,一旦演出就要化妆,好几次都发生了过敏的现象,但情况都不严重,洗净了过两天自然就好了,也不用药物。正因为这样,所以,她平时不喜欢用彩妆,护肤也都是用的纯植物的。

他的大黑脸顿时拉得老长,“我说你没事瞎折腾什么?待会儿给我去写十不准第四条,以后不准化妆!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像个军嫂吗?”

她想辩解,军嫂怎么就不能化妆了?化妆怎么就妖精了?可她没有机会,因为他一手钳住了她下巴,一手拿着毛巾在她眼皮上轻轻沾,动作很轻柔,再不像之前那样恨不能把她脸上的肉也搓下来似的。

他的手指粗糙而温暖,托着她的脸,有一种微小的异样电流通过,手指着力处,皮肤酥酥麻麻的,好像有许多只小蚂蚁在爬行…

他居高临下,好看的眉毛习惯性地纠结在一起,表情极其认真地给她拭着脸。

他和她,距离如此地贴近,他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脸上,混着浓浓的酒气,随着她的呼吸,涌入她鼻腔,肺叶,随着血液循环直冲脑门…

她不由阵阵眩晕,再一次没出息地双脚发软,若不是他的左手托着她下巴,给了她一个支点,估计她就会摔倒了…

只是,她脸上的残妆竟无法再去除,他最终放弃,毛巾一扔,左手往回收,“算了!擦不掉了!明早再洗吧,多洗几次就掉了吧!”

他当是洗衣服呢…多洗几次就掉了…

她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左手上,结果他左手一撤,她便整个人就往前栽,自然,毫无疑问又栽进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抱住。

她穿得很薄,只一件花褂子,两团柔软结结实实撞在他身上。

“那谁!投怀送抱要有个限度!”他咬牙。

“谁投怀送抱…我没有…”她依然是眩晕的,浑浑噩噩,一双晶亮的眼睛晕着一圈又一圈mi蒙的光,娇憨而委屈的神态凝视着他,红润的唇微嘟,仿似在诉说自己的冤枉。

“没有?”他原本抱着她的手移到她肩膀,逼她和自己对视,一一细数她的罪状,“还说没有?在北京,一丝不挂在我屋里等我的是谁?机场,借送我礼物为名亲我的是谁?是谁带了一大盒避/孕/套来看我?难不成你是想用它们吹气球玩?”

“不是…那些只是凑巧…”她有那么色/欲熏心吗?她准备着套也只是为了防止他突然狼性大发好吗?

“凑巧?那是谁在望妻石上亲我?又是谁骗我给她捉虫子?谁当着一大桌的人说有了我的孩子?”

“不对…你喝醉了…”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是真有虫子!真有…”

“你就那么想要我动你?想要有我的孩子?”他根本不管她的解释,只咄咄逼人的追问,呼气间全是魅人心魄的酒气。

她想,他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凝视他逼人的眸光,里面似透着不曾见过的mi惘,忽的就释然了。

没错!从头到尾,她都是想要勾/引他的!她何止想要他动她?是她想要动他才对!

既然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必回避,在他的眸光下,踮起脚来,勇敢地吻上他的唇…

这种事,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轻轻地碰触,意料中的僵硬与粗糙,却触得她唇瓣微微发麻,身体也不由自主一颤。

双臂绕上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与他的紧紧相贴,唇,便湿湿的,将他的唇含住…

她没有接吻的实战经验,理论知识却看过不少,可是该怎么把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她有些急切,努力地用自己柔软的唇去挤压他的,去碾磨他的,他的干燥和粗糙磨得她双唇热/辣辣的,身体所贴处,是他坚实的肌肉,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力量…

她今晚没有喝酒,可此时此刻的感觉却比醉酒更让她意乱情mi,身体骤然间仿似燃烧起来,目光如水般mi/离。

双手从他后颈下滑,捧住他的脸,唇贴着他的唇低喃,“是…是我投怀送抱…是我想要勾/引你…可是,我没觉得勾/引我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错…”

他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唇际吐出的声音又硬又紧,“那谁…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