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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医生说什么?

竟然神秘兮兮地把门一关,拉着他低声数落,而“罪名”居然是性/虐?!

他性/虐?哪来的证据?是她说的么?

原来医生注意到了她脖子上诸多的吻痕,还有她手腕,可能他不小心用力过猛,也给捏青了,以及她嘴唇…她的唇是如此娇嫩的么?吻过一晚之后居然会破了皮,又红又肿…

这些便都成了他“性/虐”的证据!再加上这两天来团里广为流传的调料包笑话和捉虫子笑话,他的名声已经完全被败坏掉了,整个就成为一头饿狼…

而偏偏陶子今天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憔悴欲语还休的可怜状,就更让医生认为,没有病的她,定然是有着难以启齿的隐痛…

作为医生,于是颇具职业道德地“冒死”以谏团长,希望他身为军人,能克制自己的冲动,不要伤害到女同志!

谁能想象当时他是怎样的心情?

她来到这里,简直就是来抹黑他的!而且一次比一次黑!他真担心,下一次是不是要传出他家暴的话题来了!

气愤的是,面对医生滔滔不绝“苦口婆心”的劝解,他连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口来!只好默默地接受这顶大帽子!性/虐…话说他有吗?昨晚考虑到她初经人事,只一次就逼着自己了事…

也许医生最后看见了他眼里的憋屈,最后语重心长地表示理解,对他说什么“宁团长,我深深了解咱当兵的苦,光想老婆这一条就能憋死人,我也相信你还不至于到施虐这一步,只是过于狼狠了些,可是,人来了你不能把她往死里整啊!尤其,你那小媳妇儿生病才愈,对这高原的气候又不适应,你弄得狠了,人家怎么受得了?”

话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医生那里出来的了,脸黑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尴尬,他已经没脸了,对,恨不得这张脸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还可以更丢人一点吗?

所以,才会有开始那一幕,他推门进来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他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她一顿糊里糊涂的泪水给攻击了,最后绕了一大圈说他凶她。如果真的只因为他凶她,那她跑卫生所里来干什么?莫非果真像医生说的那样,被他整出问题来了?

低头悄悄打量她的脖子,她的手腕,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很是明显,这妞儿,出来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还有她的唇,颜色本来较浅,现在极是鲜艳,还肿得高高的,仿佛是嘟了唇在撒娇…

昨晚吻她时那种娇软的感觉仿似还在唇上,就像吃着又软又香的糖,身体立时又开始燥热…

他努力地克制着,逼迫自己别去胡思乱想,**这东西,一旦破了戒,就有种无法控制的魔力,会上瘾…

但,这不是时候,场合也不合适。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在她耳边轻问,“真的很痛?”

她顿时双颊绯红,他为什么老要纠缠昨晚的事?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他却当了真,认为她来卫生所就是为此,只是难以启齿而已,其实他自己也很尴尬,可是他是男人,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于是开导着问,“哪里不舒服,不好意思跟医生说,你告诉我!不然你来卫生所干什么?”

她还是不说话,只侧脸贴着他胸口,沉默,间或抽泣一下,

他快急死了,看了看这观察室的环境,窗帘是拉着的,门是关着的,于是索性使了横,伸手去她腰间探索,“我看看!”再这么问下去,他非得急出心脏病来!

她这才慌了,双手拉住皮带,面红耳赤,“不行!”

“我昨晚看过了,确实伤到了,让我看看现在怎样!”他很认真,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暧昧的意思。

可是,这话听着就别扭,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他快急爆了,昨晚她勾/引他时那股子劲呢?这会儿这么害羞了?

“陶子同志!我命令你手拿开!”他习惯性发号施令,好像没别的辙了…

她憋屈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儿也要用命令的么?还没来得及反对,两手被他拉开了,和一个军人做体力上的斗争永远是愚蠢的,他若想捏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就比如他现在一只手钳着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能抽出空来扯她的裤子。

“不要!不给你看!”她如蚊子一样哼哼,鼻音很重,眼皮哭得又红又肿,有种我见犹怜的风情。

这样的风情配合着他现在做的事——给她脱裤子,某个地方又开始无耻地硬了,他忍着,脸黑得僵硬。

裤子到底还是被他脱了下来,她圆润而白皙的腿呈现在他眼前,他愣了愣,自己昨晚果真是够禽/兽…

她两条腿上、臀部多处又青又紫的,昨晚看着不明显,今天分外清晰,想必上身也是一样…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是诚心诚意给她道歉,看来医生并没有数落错,就这惨状,是他太狼狠。

她扭开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要听对不起,她也并非因这个而哭。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眼见原来手腕青紫的地方又多了几个红印,心下更是内疚了,却也不由感叹,她的皮肤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柔嫩,稍稍用点力就红了紫了的…

见她好像仍是在赌气,脸也不朝着自己,可是却没再抗争了,便试着分开她的腿,查看某个地方,似乎比昨晚看着好了些,不过,还是把药拿了出来,准备给她擦上。

她的脸已经红了个透彻,只是因为知道体力上斗不过他才随他摆弄,此时见他拿出药来,才想着要缩回腿,满面羞红地嗔怒,“不要脸!哪里来的药!”难道这部队的卫生所里还备有这种药?

他确实很没脸了!他的脸早没了!卫生所是不可能有这药的!就算有,他一个团长,也拉不下脸皮来要,只能打电话给外出的方驰州,让他今早回来的时候从外面带,再怎么说和方驰州是死党,要丢人就丢他跟前好了!

想到这些,他的脸就绷得铁紧,“我不要脸?昨晚不要脸的是谁?”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到底是女人家,这样裸裎着让他给自己上药还是很害羞的,可是,他却是这样的态度,是要追究到底是谁为昨晚的事负责么?是嫌弃她一个女人太主动而不要脸么?可就算她真的不要脸,也只因为这个人是他,她一辈子就这一次不要脸了好么?难道她不是完璧地把自己交给他的么?

心中一委屈,眼泪又快要滴下来了…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她眼里的泪…

他觉得自己算是栽倒了…

他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她却这么敏感地当了真,这女人还真是敢做不敢当啊,昨晚做事儿的时候这么勇猛,事后就想赖账…

可是老让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叹道,“哎,姑奶奶,别哭了,就算我不要脸成吗?”他得先把药给涂上去!

第83章白眼狼

很羞人的姿势,他给她涂药。

她的脸烧得滚烫。

她的生猛和勇敢只体现在晚上,大白天的,这样的姿势对着她,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了…

其实,他的境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任谁对着这样的活色生香,都无法把持,更何况,他还经历了昨夜的一次不曾满足的浅尝,此时此刻这样直接香艳地对着这样的她,他不当场喷鼻血已经算他克制力极好,只是,给她涂药的手抖什么抖?

药涂上去有点凉凉的,刺激着伤处,微痛。

他涂药的时候,动作倒是很轻柔,一点一点地移动,怕触痛了她。

因为又凉又痛,陶子初时略略缩着身子躲避,然而,几次触碰之后,竟然有些微的酥痒盖过微痛的感觉漫延上来。

她禁不住一抖,双手情不自禁握紧,鼻子里还哼出一声低低的吟哦…

她大羞,她这是传说中的敏感体质吗?就这么的,也能有感觉?!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会不会又被他歧视不要脸?

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张脸紧绷,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什么表情也没有…

殊不知,他的大黑脸下隐藏着的是怎样汹涌澎湃的真相?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他手里的棉签被他捏断了,手指尖全是汗…

“好了,起来!”他将棉签一扔,转过身去,任她自己穿裤子,仿似眼前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

她也不希望他给自己穿,迅速自己穿好之后,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等了半晌,还听不到身后有声音,感觉奇怪,回过身来,才发现她还躺在床上,“怎么还在这儿啊!不是回去吗?”

回去…

对的!她说过要回家的!她怎么给忘了!

于是赌气地起床,穿上鞋就往外走。

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他仍是摸不着头脑,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直回到他宿舍,她站在门口等他开门,他宿舍的钥匙,他还不曾给过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他的心门一直对她封闭,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走不进去一样。

他从后面绕过来,把门打开。

跨进房门的一个瞬间,她便感到一阵拥挤的窒息,没错,拥挤。

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挤满了他对芊琪的思念,她在这里,无法呼吸…

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新铺的床单,厚厚的褥子底下,有芊琪的照片,她的眼睛这一刻仿似能透视,完全可以看得见照片上女子如花的笑颜和照片背后那些宠爱的字句。

而他,亦在同一时刻发现床单已换,脸上立时变了色,几乎是声色俱厉,“你换了床单?”

她没有说话,凝视他的脸,眼泪倒流,在心里流淌成河…

而后,她便看着身手矫捷的他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将她刚刚铺上去的床单一把掀开,床单下空空如也…

他回过身来,目光凌厉,仿似要在她身上刺穿两个洞来。

她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这样的目光,让她心凉,让她心寒…

她以为他会问,还在心里暗暗犹豫,她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照片在褥子底下,还是直接回说什么也没看见?然而,他却没有问,只是将凌厉的目光渐渐收敛,再慢慢走回床边,重新将床单一点一点铺好。

他的手,在铺床单的时候有意无意会在上面轻轻摸索,或许是在抚平褶皱,又或许,是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每个人遇事时最初的反应体现的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之后种种,都是理智控制情绪之后的表现。

而他,发现照片不见了后第一时间眼睛里所投射出来的凌厉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她想,如果杀人不犯法,他说不定已经把她给撕碎了…

空气里那种憋闷窒息的感觉再次强烈地将她笼罩,她必须呼吸新鲜空气了!必须!否则她会昏阙…

她黯然,提起包包转身就往外跑,听得身后传来厉声地质问,“去哪里?”

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往前走。

“站住!”一声急喝。

她顿了顿脚步,一道力量拉住了她手腕,将她拉回。

“包给我!”他伸出手来,眼里是属于军人的坚决和刚硬。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从来没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

只是,她不是他的兵,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她瞪了回去,下意识地抓住自己包包上的挂坠饰品,没有傻兮兮地把自己的包送上。

他的脸,顿时起了风云,拉住她的包,用力一扯,就把包从她肩上扯落,夺到了他手中。

她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皮肉一阵剧痛…

她垂着手,悄悄低头一看,出血了…

只因她的手搭在挂坠上,而这个挂坠的金属接口是坏的,锋利的断裂面在他的大力拉扯下割破了她的皮肉…

很疼很疼,却不在手上,而在心口…

她看着他打开她的包,急切地在里面翻找,他要找什么?

翻遍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他便拿起了她的钱包。

她脸色一变,赶紧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护住,不准他打开,“你要找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怀疑,用力将她手一甩。

只是,她怎么也不准他打开她的钱包瞧的!不能让他看见钱包里的东西!

于是一只手和他争夺起来,可她怎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便被他一个重甩,整个人都甩开了去。

她放弃了,远远地站着,看着他打开钱包,同时也剖开了自己的心。

当他看见钱包照片夹里的东西时,也愣了一愣,而后莫名的眼神望着她。

她无言以对,扭开了头去,心事被剖开的感觉让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其实照片夹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他的一张照片而已。她和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合影,她也不曾保留他的照片,唯一一张可以用来纪念和想念的只有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她翻拍了,印出来,把他的那部分剪下来,放进钱夹,在每一个想念他的夜里,望着他的照片入眠…

这原本并非什么大事,大部分的情侣或者爱人都会有此举动,就比如他不也是枕着芊琪的照片入眠吗?

只是,他们之间不同。

因为结婚的最初,都是以为彼此是不爱的,而她,也从来没对他说过一个爱字,此举,却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了她的感情,她爱他,而且很爱,只有很爱的人,才会有这样傻傻的举动…

她相信他是懂的,因为她和他其实属于同一种人,爱了,便深爱,甚至连方式都是如此地相似…

他拿着她的钱夹,有些讪讪的。

她对他的感情,他懂。只是没想到如此…强烈。

把钱包和包递还给她,“我不知道…你真的没拿?”

刹那间,陶子终于明白他翻遍她包里每一个角落是在找什么了…

原来,他竟然以为是她拿了芊琪的照片,所以对她进行搜查!他当她是什么?

悲愤交加,她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抢过钱夹和包,从钱夹里抽出他的照片来,狠狠摔在脚底下,再狠狠地踩。

她要踩!要踩扁这只白眼狼才解气!要把芊琪这样从他脑子里踩出去才解气!

可是,为什么这每一脚踩到的好像都是她自己的心呢?每用一次力,她的心就狠狠地痛一次…

最后一脚,她踢了出去,踢在他小腿上,坚硬如铁,倒是把自己的脚尖踢疼了…

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而弱小…

无力感袭来,她再没力气与他闹,抹着泪拼命地跑,跑下楼,跑向那条通往外面的路。

第84章你不要我了?

他拾起那张照片,照片里是自己绷得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举目望向她的背影,眼眸里是浓浓的惆怅和怜悯,好一会儿,才下楼去追。

操场上,看见她瘦小的身影。

他加快了步伐,几步就追上了她。

她本就哭了一大早上的脸此时泪痕斑斑,眼皮红肿,眼眶里蓄满了泪,一串串往下掉。

他有点乱,挡在了她前面,“你要跑去哪里?”

“不要你管!闪开!”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新的泪水却又覆盖下来。他没追来还好,一追来这泪腺又触动了…

“有什么话回宿舍说!别出来丢人现眼好吗?”他这几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再丢不起了!

他除了怕丢人还会怕什么?她跟他没有话说!

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狠狠地放话,“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这样的狠话放出来,却是首先伤到了自己,想到若真的再也看不见他…心里痛得竟然再想不下去…于是,眼泪又一幕接着一幕地覆盖下来。

他却当了真,边挡着她,边点头,“行,我不出现,我让小海来,你别乱走,可以吗?”

她心中更是烦乱。看见他,心中是一道伤,若他真的走了换郝小海来,却又感觉不甘!小海?昨晚嘿咻的时候怎么不让小海来代替他?!

“不用了!我走了!你满意了吗?”她硬邦邦地回他。他从来就不曾期待自己来,是她非找上门来找气受的,这里横竖她也待不下去了,走了是不是两个人都干净了?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真的要走?”

真的要走吗?心里无端地升起哀凉和犹疑,可是,既然他这么问了,自己也放了狠话,总不能示弱,再说了,如果她不走怎么办?回到那个满是他和芊琪的宿舍里,继续过三个人睡一床的生活?

她狠了狠心,点头。

“没车出去啊…”他双手插进口袋里,目光里一丝一闪而过的狡黠。

“我走路!”又不是没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用走的!她越过他身侧,继续大步往前。

他追了上去,依然挡在她身前,合着她的步子倒退着走,“这时候走到镇上已经天黑了,没车再出镇子!”

“我可以住一晚再走!”

“那还不如就在部队住一晚,在外面住得不舒服又还花钱!”

“我愿意!”她忽的眼前一亮,一辆大巴不是正绕着操场往外开吗?“那是演出的车!他们今天回去?那我可以搭他们车出去!”

他眸色一暗。

她却已经跑了过去,拼命朝着大巴挥手。

大巴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便和司机在说着什么。

而后,她便上了车…

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远远地站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她上车时的背影让他感到心里像堵了个什么似的,很难受…

无论他是否爱她,她都是他的妻子,一个男人让老婆独自一个人哭着离开好像不怎么地道…

于是,终是追了上去,招手叫停了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