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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子看见他的那一瞬,房间里其它的人便都成了背景,她的视线范围里只有他,只看见他,此时听得严庄的声音,她才恍然觉醒,发现这屋里除了他,还有公公婆婆,和一个老奶奶,白了大半的头发绾成一个端庄的髻,戴了一副金边眼镜,穿一身缎子的唐式棉衣,年纪虽大,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想必这便是宁震谦的奶奶。

被严庄这么一取笑,她不由红了脸,正打算走过去,却见她家首长提着地上的背包说了声,“奶奶,我先回屋洗澡。”

而后,转身就回房间了,理也没理她…

她半张了嘴,好半天才能回过神来,眼前这个人和刚才点歌的人是同一个人吗?还是人格分裂?

话说她哪里又惹着咱们的首长大人了?一回来就给她脸色?还是,他已经从严庄那里知道自己怀孕有假的事,所以生她的气?甚至不惜当着家里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

无论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她第一次见奶奶,总不能失了礼,怀孕的事待会儿再解释吧…

她的视线从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走到三个长辈面前,招牌笑容展现,甜甜地叫了声“奶奶!”

“妈,小震的媳妇儿回来了!”严庄笑着介绍。

“哟!让我看看!”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拉着陶子的手审视了好一会儿,看得陶子都快承受不住了,才摸着她手上的玉镯说,“还不错,这镯儿带着也刚好,就是太瘦了点,得好好养养身体才行!”

陶子知道,大多数老人家都不喜欢太瘦的女人,认为不好生养…可是,她真的不算瘦啊,挺多肉的,只是骨架小而已…

严庄马上在一边接道,“妈,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流行的就是骨感美!小震喜欢这样的!我这段时间也赶着时髦减肥呢!瘦点好,三高啊什么的都不会有!”

听得孙儿喜欢,老太太也没什么话说了,只狐疑地问,“怎么媳妇儿一回来,小震就跑进房里去了?”

“妈!这还不明显吗?小震刚回来,一身泥一身臭汗的,怕媳妇儿瞧见影响了形象呗,这不赶着洗澡去了?”严庄又道。

陶子不知有多感激婆婆给她打圆场,冲着严庄一笑。

严庄却笑着瞪她,“傻笑啥?还不进去?”

奶奶也放了她的手,笑着道,“进去吧!”

两位长辈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给刚回来的宁震谦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一解别离之苦吧…

陶子更加窘迫了,“那奶奶,爸,妈,我…”

“快去快去!还在这磨叽什么!我们又不要你陪!”严庄说着推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陶子这才红着脸进了房间。

他说进来洗澡,此时却并没有在洗,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只脚还伸直了搭在书桌上,脸阴沉沉的,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

“首长…回来了?”她没话找话地说,陪着小心,一双眼却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瞧,瞧他紧锁的眉,瞧他英挺的鼻子,瞧他紧抿的双唇,还有他架在桌上的修长的腿,迷彩服的裤子下,紧绷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恋和贪婪,一个多月的思念,让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好好闻一闻他身上的气息,好好吻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干燥龟裂的唇,可是,他明显在生气的表情却让她心存顾忌,不敢造次,只是用眼神紧锁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他…

他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站了会儿,房间里的空气闷得令人心悸。

她走过去打开窗,而后拾起地上他的背包,给他收拾行李。

打开背包来,只见里面除了洗漱用具别无其它…

他忽的站了起来,带动着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而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背包,一头钻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来。

她愣愣地站在外面,冥思苦想,他到底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可以明白着告诉她吗?是为了怀孕的事吗?

“那个…首长…”她敲了敲浴室门,想解释一下这件事。

里面除了水声,却什么回应也没有…

透过浴室的花玻璃门,蒸气缭绕中,隐约可以看见他健硕的轮廓,宽肩、窄腰、还有挺翘的臀部线条…

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旖旎起来,各种儿童不宜轮番上演,她吞了口口水,手,放在了浴室的门把上…

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声,声声撩拨着她的心,撩得她心痒难耐,热血沸腾…

心一横,手上用力,推开了门…

门内,他的身体一僵,喝问,“干什么?”

浴室里因热气的熏蒸,温度高得她两颊发烧,她关上门,至他身后,盯着他裸着的背吞咽着口水。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已是她所熟悉,可是,目光却仍然如同被黏住了一般,看着他厚实的背肌就移不开。

水,顺着他肌肉的纹理往下蜿蜒流淌,她的目光也随之而下,落在他那条长疤上。

每次看到这道疤,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的疤痕上轻轻一按…

他的身体便如点击般,轻轻一颤…

“我来…给你擦背…”她艰涩地说着,喉间干燥得仿似生了火。

“不用!出去!”他生硬而冷淡。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听他的命令,他的身体如一块巨大的磁石,强大的磁场破坏了她的思考能力,让她的身体更是失去了控制能力,只能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再靠近…

水流从她指尖流过,烫得她指尖发颤…

可是,这水明明是温和的…

或许,那熊熊燃烧的,是她自己的血液…

整个手掌覆在了他背上,继而两只,从他的疤痕开始,顺着他的背,上上下下地滑动。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她手心底下的紧绷…

浴室里,便只剩了哗哗的水声,和他渐渐粗重的呼吸…

她身上已经憋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低头看着他臀部完美的曲线,心狂跳不已,手亦不由自主往下移…

蓦地,他转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手,湿漉漉的脸上表情近乎狰狞,“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我…”她被他吓倒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可是,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勇气,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我在我自己老公面前为什么要矜持?!”说完,注意到他的胸前又多了一道之前没有的新伤,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听他一声低哑的咒骂。

“你这爱惹事的!”他猛然用力,将她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吻,便重重地落了下来。

她不懂他这句“爱惹事的”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唇和自己的相触的瞬间,她便停止了思考…

他的唇,依然和记忆中一样干燥,摩擦着她柔嫩的唇瓣,让她感觉有些疼,尤其,他的齿还不时刮过,她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是,她愿意…

愿意迎接他带给她一切的暴风雨…

所以,环住了他的腰,给了他热烈的回应…

甚至,主动探出舌尖来,在他唇际探索,并努力往他唇内挤。

他终于放开了他的城门,让她可以探入,同时,惩罚般卷住了她的舌,疯了般纠缠吮/吸,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被他拔断,吸入他腹内了,他仍不曾放松…

小腹被某个硬/挺的物体顶得痛,她的手便从他腰际下滑,伸入紧贴的两人之间,握住…

顿时只觉坚硬如铁…

手握着他的,开始上下滑动,她听见他的呼吸骤然变粗,喉间竟溢出低低的呻/吟来…

她喜欢看着他为她而凌乱,喜欢听他因自己而忘我的声音,所以,这低低的呻/吟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的手愈加用功起来…

一声闷哼之后,他停止了吻她,三下五除二解开她的外套,手从她毛衣的下摆伸入衣内…

她以为他这是想要她了,所以手便停了下来,期待着与他更深的契合,然而,他却只是握着她的丰盈,低哑地喝出一句,“别停啊!”

呃…好吧…

其实,他握着她胸把玩的时候,她已是酥软难禁,被他这一喝,又强站直了身体,继续为他服务…

“再快点!”

在他连续几次的催促之后,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亦享受地仰起了头,最后,一声压抑的低吟,她手里满手黏腻…

风停雨歇。

他走回喷头下,任水冲刷着火热的身体。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手的白浊,还没反应过来,这,就算完了吗?

他冲洗完,用浴巾裹了身体,出去了。

而她,手里还残存着刚才的液体,此时才想到,她也该冲洗一下。不仅因为那满手属于他的东西,更因为她一身也几乎湿透。

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将自己清洗了一遍,换上门口挂着的睡衣,出了浴室。

他却靠在床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已经换了便装,正闭目养神。

她在床前站了一会儿,问自己,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

可是,转而一想,又作罢。毕竟今天是她生日!毕竟他赶回来了!何况他还带了伤,从这情形看来,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执行了任务回来,连衣服都还来不及换就往回赶了,就凭这,她就该感到满足和幸福了…

如此一想,心花渐放。

本想好好问问他胸前的伤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到执行什么任务,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也许都是秘密,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何况,他伤口已合,再多问,除了有八卦的嫌疑还有什么?她还是做一个军嫂该做的事,实实在在地关心他爱护他吧…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她不忍心再打扰,轻轻扯了被子给他盖上,转身进了浴室,把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泡进水里。

这套迷彩服不知他穿了多久了,真是够脏!泡了几盆水还是黑的,这完全不符合爱整洁的他的脾性,只能更加准确地证实了她的推测,他是执行完某个任务直接赶回家的,所以他的背包里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清洗干净,她的手都搓红了,这样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能洗干净才怪了!

等她把衣服晾好,他还在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想着他执行任务的辛苦,还是没有叫他,自己开了卧室门出去。

整个家里都飘荡着菜的香味儿,应是午餐准备就绪了,她穿着软底的拖鞋,几乎无声地朝餐厅走去。

严庄的笑声传了过来,“哎哟!你那儿子真傻!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打电话进桃桃的节目给桃桃点首歌吧,他给点了首《咱当兵的人》!我在收音机前听着,快要笑岔气儿了!”

“这歌有什么不好吗?我看挺好!”这是宁晋平的声音,果然跟宁震谦是真父子…

严庄被噎了,“算了算了!跟你们父子俩说话一辈子都找不到知音感!”

陶子总算明白过来了,她一直就奇怪呢,那木头首长会懂得点歌这么回事?原来是婆婆给出的主意…

不过,他肯照着做,也算超越他的极限了,不知经过多久的天人交战呢…

为了避免自己的出现让婆婆觉得计谋被她识破而没了成就感,她等了一会儿才进的餐厅,“爸、妈、奶奶,你们怎么不先吃啊!”

严庄一笑,“等你们啊!没关系!我们不饿!”

“小震呢?”宁奶奶往陶子身后看了一眼,没见到孙子,问。

“他睡着了,好像很累,我就没叫他!”陶子心无城府地解释。

严庄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出声来。

陶子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这话好像有点歧义?再低头看看自己洗过澡穿着睡衣的样子,还有嘴唇上肿胀的感觉…

想不被人误会都难…

“不是…要不我还是回去叫他?”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躲起来。

“不用不用!让他睡会!我们先吃!”严庄笑盈盈的,按着她肩膀坐下。

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随之,奶奶朝着她身后的方向笑问,“咦,不是累了吗?怎么起来了?”

“嗯,肚子饿。”简短的回答,一如他的风格。

“那赶紧的!坐下来吃!今儿烧的可全是你爱吃的菜!”宁奶奶指指陶子身边的座位,示意心肝宝贝孙入座。

“嗯!”又是一声嗯,再无多话。

陶子只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一座大山似的,此人的小宇宙太强大了…

作为新媳妇儿,作为晚辈,她赶紧站起来,从奶奶开始,给每个人都先盛了一碗汤,嘴里还甜甜地叫着“奶奶,请喝汤!爸,喝汤!妈,喝汤…”

最后轮到他,她伸出手去,他却端起了碗,道,“我自己来,你也吃吧!”

“哦…”她慢慢坐下。

奶奶笑了,“瞧不出来,我们小震还挺能疼媳妇儿。”

陶子笑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这不是疼吧?是疏远…

只听严庄又道,“是啊!就是闷了点,多说句话要钱似的!对了小震,下午我和桃桃要出去做头发,你也该买套新礼服,吃完饭一起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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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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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9:49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20章连这都做不了主?(订阅前请看清楚是否是重复章节)

宁震谦只是埋头吃饭,部队的速度,沉默不语。

陶子见气氛僵着,忙赔笑道,“妈!首长他才回来,累着呢,让他在家休息吧!”

严庄在儿子面前吃瘪已经成了习惯,不过,对陶子的懂事倒甚是满意,当下揶揄陶子,同时给自己台阶下,“就你心疼男人!他是你首长!可不是我首长!”

“妈…我心疼的男人不也是您儿子吗?奶奶,您说是不?”长辈面前,陶子还是很能讨好,尤其她声音好听,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甜甜的,极招人喜爱。

老人家一般也喜欢嘴甜的孩子,陶子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叫得她心里渐渐开了花儿,特别是陶子说话间流露的对宁震谦的关爱和疼惜更让她欣慰不已,毕竟,孙子是她心头的肉,所以陶子问她,她也顺着笑答,“是!还是我孙子呢!乖孙子,给你媳妇儿夹只腿,这里就数她最小!”

宁震谦看了眼陶子,没吭声,却伸手把腿夹到了她碗里。

陶子眯着眼笑了,首长大人亲手赏的腿哦,呵呵,她还吃过他喂的烤鸭呢…

宁奶奶也笑了,宝贝孙子终于放下往事,娶了媳妇儿,不管这媳妇儿是怎样的,她都欢喜。之前她甚至想着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如今看来这媳妇儿却比她的最低标准好太多了,虽然略瘦,但是可以养肥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

虽然两个男人仍是部队那套,吃饭时也讲究部队纪律,但宁家这顿午饭,有了这三个女人,气氛总算不那么沉闷了,特别有权威人物宁奶奶在场,再犟的牛,再呆的木头也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吃完饭严庄便要和陶子上街了,时间很赶,一个下午,做头发买衣服,需要抓紧才行!

当然,也不能把宁奶奶落下,所以,严庄和陶子一人挽了宁奶奶一只手出门。

三人上了车,司机给她们把门关好,正准备打开驾驶室的门,就听传来一声,“等等!”

原来是宁震谦出来了。

大步踱到司机面前,沉闷的一句“我来开,你休息!”

陶子怔怔地看着他上车,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然陪她们去逛街?

“小震?你不是累了吗?”宁奶奶关心地问。

“还好,飞机上睡了!”***话,他可不敢不答。

“那也不行!你还是在家休息,一会儿见不着你媳妇儿就不行吗?我们又不会欺负她!”宁奶奶笑着打趣。

他脸色黑沉沉的,“奶奶,我是陪您逛街来着!多久没陪您了呀?”

宁奶奶听了这话,乐得合不拢嘴,知说服不了他,也就作罢。

“要不…我来开车吧,你来后面坐?”陶子担心他疲劳驾驶,小心地提出建议。

然而,她话音刚落,他用力一脚,车猛地开了出去,没系安全带的她额头差点撞上前排的座椅。

她无语地摇摇头,他跟她,这是有多深的仇恨啊…

坐在旁边的严庄轻拍她的手,似解释,也似安慰,“这小子从来爱车成痴,有他在车上,谁也开不着车!没事儿,他能不能开车自己心里有谱!”

陶子朝严庄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有时候总觉得婆婆是太精明的一个人,总是在恰当的时候为她打圆场,给她解心结,这样,也就说明婆婆对她和他的状况了然于胸吗?一个得不到丈夫宠爱的媳妇,在婆婆面前演着戏,那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而这戏里的内容还总被婆婆看透…

笑容是掩盖一切慌乱和尴尬的武器,她便只能笑了,笑得越傻越好…

严庄说了个地址,他便将车朝着那个方向开去,三个女人便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很快,车开到了一家美发会所。

严庄撺掇着宁奶奶也做个发型,宁奶奶被说得动了心,于是三个女人下车,宁震谦往车座椅上一靠,“我在车里等!”

好吧,也不指望他一个大男人能在里面坐几个小时…

严庄对这里很熟,找了最好的发型师来,重点要给陶子做设计,自己则和宁奶奶另外寻了发型师,在一边做头发去了。

对于发型,陶子真没有太多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