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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自他黑眸里流淌出来,“疼吗?”

她淡淡地看着他,眸色里再无星星般的光泽。这个问题,就在刚才,她还问过他,她想,他应该感同身受…和心口的痛比起来,这浅浅伤痕算得了什么?

他乱了,抚摸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盖在她眼睛上,哑声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怕…”

他也会有怕的时候…

她怕的又是什么呢?

一片暗黑中,她弯起唇角,只是因为,他指尖有着他的气息…

她不怕孤独,不怕分离,怕的只是,他的温柔,她承受不起…

“我走了…”她轻轻地说,仿似拂过他身边的一阵清风,带给他片刻甜怡,转瞬却要离去。

他捂在她眼睛上的手一抖,放了下来,眼里是灰白的恐惧,“你要去哪里?”

她仍淡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反问:我能去哪里?

是啊…她能去哪里?

这句话还真把她给问倒了…

好像天下之大,忽然间就没了她可去之处…

她一瞬间的茫然被他看在眼里,疼惜地摸着她的头发,“你能去哪里?你只有我,你还能去哪里?乖,回家,我陪你一起回家!”

相似的话,曾经听过,在云南的那个小店,彼时的她,感动得一头栽进他怀里,为他那句,你只有我…

那是因为,那时的他,也只有她…

然,现在呢?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餐厅二楼的玻璃,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小小的影子紧紧盯着她和他,一双冷漠而幽深的眼神,仿似幽灵…

她再一次地打了个寒噤。

偶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轻轻地抽出手,轻轻地笑,“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个孩子,是你的吗?请你…不要再骗我…”

那个叫莫忘的孩子,那个叫他爸爸的孩子,好像没有八岁?

他黝黑的脸上呈现出一番纠结和迟疑,最后,慢慢点了点头,而后,唯恐又怕她走,如之前在餐厅那般,握紧了她的手。

心中最后一线希望泯灭…

她觉得全身无力,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对着二楼窗前那双冷幽幽的目光说,“你的孩子在等你,亏欠了八年的父爱,你该去做个好爸爸。”

“囡囡…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故,我们回去说好吗?或者,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谈?”他眼中太多的无奈和哀求。

诚然,他是痛苦的,可是,他要说的变故不外乎是他和芊琪的事,那与她有关吗?她笑,“宁震谦,你是高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你自己?你和芊琪的变故,你们宁家的变故,都与我无关,这其中有多少悲欢离合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要把我扯进来,而我和你之间,也只是我们俩的事,不要把别人扯进来,现在,单纯的就是,我,不想再跟你们宁家有任何的关系,就这么简单,所以,放开我,你们一家五口团聚去吧。”

她叫他宁震谦,如同一个陌生人点着他的名字一样…他心里再度一痛,对这个称谓极其反感。

“囡囡!你在生气!”他怎看不出她的假装淡然和坚强?她有多爱他,他心知肚明,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她的心只怕已经碎了…

陶子觉得好笑,她是不是该赞扬他一句,他终于木得不那么明显了?居然能看出她在生气?

不…她不在生气…她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你才是我的家人!”见她不说话,他大声吼了一句,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他自己。

陶子无力地朝着他笑…

是否,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说辞苍白无力?

“说了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朝着我笑!”他发怒了,拽着她的胳膊,“走!我们回家!我陪你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她幽幽地叹了一声,“宁震谦,你怎么还不明白?好吧,我承认,看见你的芊琪和你的孩子,我很痛苦,而我现在只要看到你就会想起他们,那让我更加痛苦,所以,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好吗?”

他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眼里血红一片,“你什么意思?”

“宁震谦,我们…”

“军嫂十不准第十条,不准离婚!你给我记好了!”他似乎猜到,又或者说是恐惧她要说出口的话,抢先用十不准堵住了她。

十不准,终于圆满了…

却是在这样的时候…

她低头盯着他的手,心中一片惨淡,语气更是漠然,“宁震谦,你太自私了,请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放开我吧…你的往事,真的与我无关…”

他愣住。

她低头苦笑,挣了挣手臂,这一次,他没有坚持,竟然很容易就挣脱了…

手上一松,心内,却是更加沉重…

她转身,默默地,渐渐走远,身后,响起他暗哑颤抖的轻问,“你会去哪里?”

会去哪里?她的心里,回声一片…

搭着出租车,漫无目的地绕着满城打转,看到热闹的路口就让司机停车。

然,越是热闹,心中越是孤单。来来往往行人如此之多,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地欣赏北京城的夜景,灿烂辉煌,繁华若锦,然而,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座她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僵硬冰冷得一如初嫁时的他,难以捉摸,难以靠近…

或者,她从来就没真正融入过这座城市,亦如没有真正走进宁家一样…

温暖繁华都是表象。

其实,在往深了想,或者,这个世界于她,都是一样。

无论去哪里,她都是无亲无故一个人,哪里都不是她可依存的温暖归属,哪里都一样…

她笑了笑,这人出了事还真不能一个人闷着,会钻牛角尖,会越钻越离谱,再钻下去估计她要避世了…

她迎着满街灯光微笑,谁说北京城没有温暖?她还有苗苗不是?这时候不回去,苗苗该担心了!

迅速搭车回了苗苗公寓,果然,苗苗给她开门时瞪着一双美目,“有你这么放我鸽子的吗?”

她轻轻拍了拍苗苗的脸,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傻丫头,我是觉得那穆先生不错,把时间留给你们!怎么样?不是说就算是个糟老头也嫁了吗?现如今,不但不是糟老头,还是个超级大帅哥!嫁不嫁?”

苗苗继续瞪她,“我说是糟老头才嫁的啊!不是糟老头我才不嫁!”

“…”果然是苗苗逻辑,与众不同…她找了今天下午买的新内衣睡衣出来,准备去浴室。

“喂,你去哪儿了?不会是被宁家给吓跑了吧?”苗苗继续堵着她问。

原来苗苗也看见宁家了,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是啊!”她索性承认,“不想看见他们!”

“这就对了!”苗苗拍着她的肩,“决不能轻易饶了他!男人就是欠教训!乖乖去洗澡吧!”

她瞟了苗苗一眼,既然如此,她自个怎么不去教训方参谋长?不过,从苗苗的话里,应该可以听出,苗苗并没有遇到芊琪和那个孩子,至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然,绝不会仅像现在这样拍她的肩,估计会提了菜刀去砍人了…

“苗苗!谢谢你!”她吧唧在苗苗脸上亲了一下,感谢苗苗,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苗苗无语地摸着脸笑骂,“臭妮儿!姐姐我可不是蕾丝!还有大把的帅哥等着姐姐我呢!你竟敢夺了姐姐我初吻!”

陶子一笑,钻进了浴室。

夜晚,关闭了所有的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天没带的手机。

自昨晚电池耗完自动关机后就一直在充电,现在打开来,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似的来电提醒,宁震谦严庄都打过电话,还有江枫的,看来昨晚的点歌没有瞒过江枫。

因为她没有接电话,江枫还给她发了条信息,大意是希望她永远是开开心心的桃子姐姐之类的,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多,他应该还在上班的,所以回了条谢谢,末了又加上,一定会的。

北京这座孤冷的城市,让她越来越珍惜身边的温暖了…

一条一条地翻看着那些来电提醒和信息,宁家和他熟悉的号码看得她心里阵阵刺痛,却又偏偏忍不住要去看,她这是自虐吗?

蓦地,一个陌生的号码跃入眼帘,她一时好奇,点开信息一看,短信人居然是骆东勤…

“桃子,打你电话关机。很冒昧地给你短信,只是想问你,新的一年,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新年礼物?如果这个问题问得唐突,也请见谅,因为再过段时间我会来北京,届时可能会带给你惊喜。”

惊喜?他能给她什么惊喜?

再一看,短信时间就是在二十分钟以前…

骆东勤,那个和她戴着一模一样佛珠的男子,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号码,为什么要给她带礼物?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他:谢谢,我不需要新年礼物,你的心意我领了。

仍然保持着和他该有的距离,不愿亲近。而后,便将手机扔至一旁,蒙头大睡,她希望今夜可以没有梦,一觉到天明…

然,刚闭上眼,手机却响了,骆东勤居然拨了电话过来。

“喂?”才回了短信的,总不能假装不接…

“桃子,过年好!”那边传来暖洋洋的新年问候。

“过年好。”她清清淡淡地回答。是啊,还没出十五呢,还在过年…

“睡了?”

“嗯…”她直白地没有说假话。

骆东勤在那边笑了,“你还真诚实!好吧,那么现在诚实地告诉我,真的对我的新年礼物没期待?也许是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没有人给得了…

却是被他语气里的神秘所牵引,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想要?我想要一个哆啦a梦。”

骆东勤明显惊愕,“为什么?”

“因为…它能变出我想要的一切…它能给我一扇任意门,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它还可以给时光机,让我回到从前…”她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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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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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13-11-4 22:59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93章另一种生活

回到从前?”他笑问,“是要回到多久以前?”

回到多久以前?她也不知道…

或许,回到芊琪没出现以前?不,她迟早会回来!那是她避不开的劫!逃不了的魔障…

那么,回到没有和他结婚以前?呵,那他将是她心中一生的明月光…

又或者,回到更久,回到六岁以前,回到从未与他相识的日子里?

不,她舍不得!想到无法与他相逢,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忍受,比目睹他和芊琪在一起更痛!如果不相逢,那她后来的二十年用什么来装饰她的梦,用什么来温暖她的寒冬?

和他的相遇,宁可满身的伤,也好过没有他的日子,苍白乏力。

所以,爱到尽头,依旧没有怨由…

心,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下来,对骆东勤轻道:“不好意思,我说了一番傻话,当我没说过吧!”

骆东勤却听出了话外之音,敏感地问道,“囡囡,你不开心?”

“没有…”她本能地否认,同时,发现骆东勤怎么也叫她囡囡?这让她有些不习惯,也许是受了林昆的影响吧。

骆东勤向来善解人心,亦从不强求,知她不愿说,只道,“囡囡,把你手上的佛珠取下来,闭上眼睛,一颗一颗地数,你就会看见暗黑的夜里,星星闪烁,所有爱你的人都在星光里对你微笑,祝你幸福…”

可以吗?她从没试过,可是她相信佛的力量…

将信将疑地按他说的那样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来,闭上眼,将自己放逐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一颗一颗地触摸着那些仿似有灵性的珠子,一颗一颗地重复默数,眼前幻象似的出现檀香缭绕,云寺悠悠,漫天星光下,世界干净宁静得如新雨涤润…

鼻端仿佛有若隐若现禅香,心思果然渐渐清朗,星光灼灼的背景里,出现了爷爷的笑脸,仿佛在说着,囡囡,别怕,爷爷一直陪着你…

她心头酸楚的暖意一涌,舍不得睁开眼,舍不得爷爷在自己眼前消失…

而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模样,叫着“囡囡…囡囡…”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压抑不住发自本能地对她的向往和亲近,直到这个女人哭着对她说,“囡囡,我是妈妈…原谅妈妈好吗?”

她才顿时恍然,原来所有的亲近只是源于对妈妈的渴望,不用原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怨过妈妈,“妈妈…妈妈…”她在星光下呼喊着,可是,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而后,轻轻的一声“囡囡”传来,星空里出现一张微笑的大黑脸,她从来没有见他那样笑过,所有的星星在他的笑容里都失去了颜色,清透的夜骤然间温暖如春日白昼,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是因为怨抑或恨,而是因为,温暖…

他,永远都是她心中最温暖的明灯,因为,爱过…

“囡囡…囡囡…囡囡…”

那一声声呼唤,亲昵而柔软,就好像他仍然抱她在膝头,吻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可是,他的身影却是如此遥远…

糖糖哥,我听见了…

糖糖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爱,有些人,注定各安天涯,囡囡不恨你,囡囡只希望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会更幸福,更美好…

静暖,至天明。

晨曦中醒来,才知,爷爷、妈妈、糖糖哥,全都是一场梦。

她在数着佛珠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佛珠不会把爱她的人带至她梦里,然,佛珠却有着牵引的力量,引着她往美好的意境里奔去,让她看清楚她潜意识里的最爱,那些爱着她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

手里依然抓着佛珠,她静静凝视,将它重新套回腕子上,手机就在枕边,不由想起自己不准某人把手机放在枕旁的小纸条,怅然而笑…

这一夜,能睡得如此安稳,出乎了她自己意料,这,是否该归功于骆东勤?

拿起手机来,给他发了条短信:谢谢。我看到了星光,看到了爱我的人,看到了妈妈…

骆东勤是唯一听她提过妈妈的人,所以,她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加上了最后一句。

而骆东勤马上就回了短信:为什么说谢谢?一周后我会来北京,定能带给你想要的惊喜。

你这么肯定?不说一周后,现在就足够让她惊奇的了。

他回道:必定!

陶子便不知道该回什么了,这个骆东勤,总让她觉得有些神秘,S市的名少,有些来头吧…

刚准备放下手机,便有电话打进来了,铃声《当兵的人》还没改,响得她心里绞痛了一下,骆东勤?

她接了,骆东勤清透的声音传来,“囡囡,很抱歉,冒昧打电话来,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现在在L市的W山,空山新雨,晨钟声声,细雨扑面而来,凉意浸透,好像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洗干净了一样!你听!听见钟声了没有?”

陶子愣住,手机里“当——当——当——”的,正是寺院的晨钟。

“你在寺庙里?”她惊问。

“是啊!”他轻笑,“我大年初一就过来了,在这里十来天了!”

大过年的,人家都家人团聚,他跑去寺庙里干什么?

“很奇怪,对吗?”他又道,“W山初一到十五都举行法会,我来观摩法会的。”

“法会?你对佛学很有研究吗?你是信徒?”她惊叹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骆东勤看来总是那么浅淡从容,事佛的人,怎会浮躁?

“也没有,只是因为我母亲信佛,而且,偶尔来聆听一次法会,可以清洁自己的灵魂。”

“我知道了…”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与骆东勤寒暄几句后,她便查询了去L市的航班,当即定了机票,决定奔赴法会而去。

世事纷繁杂乱,她需要时间和地点来思考,来恢复,来平复心境,而骆东勤描述的空山新雨晨钟声声,正是她想要的。

并没有告诉骆东勤自己会去,那是她一个人的旅程,不需要陪伴,也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为免苗苗东问西问,她只说是才接到的通知,网站作者的新年笔会。而后,关了手机,踏上自己的心灵之旅。

W山坐落在L市市郊,山明水秀,果然是个充满灵气的好地方。

寺庙则建在山腰上,于松柏葱茏中露出庙宇的角来,山雾环绕,有种出世的静谧美。

陶子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法会已经结束,估计这庙里也不会有女客住的禅房,便没再打算去庙里打扰,只在山间蜿蜒的青石路上迎着暮色而上,感受微暗黄昏里,干净湿润的空气,和携着香火气息的山风,如轻雾,扑面而来,朦胧了那些尘世的烦忧。

也许,骆东勤说的没错,这里,果真是洗涤灵魂的好地方。

香客信徒三三两两从庙里下来,独有她,是逆向而行,显得犹为突兀。

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登上了半山腰,寺庙就在前方,两侧冬竹松柏,往前一曲石桥连接槛内槛外,桥底莲花残影,是否跨过石桥,便是槛内之人了呢?

她犹豫着,却见一深色人影自石桥那端走来,清雅如竹…

骆东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