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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不再想,把那个黑瘦的身影生生挤出脑海,和骆东勤一起并排走进酒店。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XXXX房间已经查房了吗?”她问。

前台服务员帮她查询了一下后,回答她,“是的,刚刚退房。”

“那房间里有没有一个包?”她急问。

服务员打量了她几眼后,问,“您是陶子**吗?”

“是的!”她忙点头。

“请说说包里有什么东西?”服务员很认真负责的态度。

陶子知道这是必经程序,只好细细回忆,“有…钱包,钱包里各种证件,卡,还有…一个钻戒…钻戒上…有我的名字…”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骆东勤。

服务员点点头,又拿身份证出来,对着她看了好一阵,才放心把包还给她,“这是一位宁先生放在这里的,让我们转交给陶子**,请在这里登记一下。您再看看少了东西没有。还有,宁先生自己付了房钱,这个是退还给您的。”

陶子接过钱和包以后,打开查看了一下,手机什么的都还在,钱包里的卡一张没少,就连那个钻戒盒子,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其它的,便粗粗一查,好像没什么问题,也没心情再细查,拿着包,和骆东勤回房间。

“下午的飞机,回S市,回房间以后好好睡一觉吧。”骆东勤在电梯里对她道。

“嗯…”她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骆东勤苦笑,习惯了,自从他以她继兄的身份出现之后,她不是淡若清水,就是心不在焉…

到她房间门口,她把衣服取下来,“谢谢你的衣服,要不…我干洗了以后再还给你?”

骆东勤接了过来,一手衣服,一手提着她吃剩的蛋糕,“不用,干净的,不用洗!”

陶子也就作罢,微低了头,浅笑,“谢谢你的生日蛋糕,谢谢…你的日出。”

“你客气了…”总是这么的客气?可是,却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不是吗?只要她能笑…他的笑容亦蕴满双瞳,“进去吧,好好睡一觉,到带你我叫你。”

“嗯…”她点头,进了房间。

一个通宵没睡,她确实累了,澡也没洗,便倒在了床上,合上眼,想尽快地拉自己进梦乡,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想…

宁震谦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晕晕乎乎的,有一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昨晚又梦见囡囡了,很真实,比任何一次都真实,他现在还记得,在梦里吻过她,用力地吻…

他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酒店?

昨晚的事,断断续续粘合起来。

辰安约他出去吃饭,偶遇囡囡…

呵,偶遇?他相信才怪…

老三这家伙是要玩什么?早上告诉他囡囡在签名售书,他谢了!可是晚上这饭局分明是他设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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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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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小花褂

宁震谦皱了皱眉,适逢严庄追着出来,把他们忘了的水壶给拿出来。

宁震谦见了,马上说,“妈,我还是不去了,有点累。”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转身回了家。

严庄看着章之意,心里明白了几分。

章之意素来怕严庄,上次害陶子的事,她在严庄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之前芊琪还在住院的时候,她可以以探望芊琪的借口来探望莫忘,即便偶尔严庄在,也不便当着芊琪一个病人的面说什么,可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出现在宁家人面前了,每次都是严庄不在的时候混在宁震谦身边和莫忘玩,已经得逞了好几次了,这次,严庄怎么出来了?

却见严庄牵了莫忘的手,朗声道,“那好吧,莫忘,爸爸累了,奶奶带你出去可好?下午爷爷有空了,我们再让爷爷带我们去看飞机!”

说着,也不顾章之意还站在那里,牵着莫忘上了车。

章之意站在原地,极尴尬的样子。

严庄从窗内望出来,淡淡的笑意,“小意是来陪莫忘玩的吗?怎么不上车呢?”

章之意进退两难,和严庄出去?打死她也不想,可话儿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收回,不明摆着自己是冲宁震谦来的吗?

她犹豫了一阵之后,只好上了车。

严庄整章家,不过是暗地里的一些商业手段,不过,聂蓉那人精明,变着法儿来讨好她,她都不伤面子地给拒了,聂蓉心下自然愤恨,可表面功夫还得做呢,毕竟两家男人在一个部门。

章之意虽然在严庄面前如坐针毡,却也不得不陪着笑脸叫“严阿姨”。

严庄不动痕迹,既叫她一声阿姨,她就端阿姨的份,笑道,“小意,家里可还好?”

“好…好着呢…”章之意心中还是有些愤然的,母亲每天在家里念叨,聂家那边的生意,已经被整得无法翻身了,焦头烂额的,好什么好?严庄这是明知故问么?

严庄又和她寒暄了几句,最后问道,“小意也快三十了吧?”

章之意最忌讳别人提她的年龄,可是,严庄知根知底的,又是长辈,除了点头称“嗯”,也没有说不的理由。

“那也不小了啊!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严庄笑吟吟地问。

章之意脸色一白,严庄这话的意思…

“这个…还早呢,严阿姨…”她发白的手指拽紧了手里的遮阳帽。

严庄细细打量她,只见她穿着黄色最新款的洋装,银色细跟高跟鞋,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分明是去参加宴会的打扮,哪里是户外活动的样子?便暗暗地冷笑,面上却是和颜悦色的,“小意,不是严阿姨多嘴,可大院里这几个小孩,我们都是看着长大的,一个个的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女孩子年纪大了在找对象这件事上就受了限制,聂蓉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呢?”

作为外人,评说人家家里的家事,原本是越礼的,可严庄,却是故意言之,末了,还问,要不要严阿姨帮着物色一下啊?

章之意捏着遮阳帽的手指纠结,差点把精心做的指甲给弄花…

只见她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没等车开到目的地,憋红了脸说,“严阿姨,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不能陪莫忘去玩了,前面方便的话我就下车。”

严庄也没挽留,笑着说下回再来玩。

章之意是聪明人,严庄这下回,也不过是客套罢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严庄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说一大堆的话催着她嫁人,分明是怕她缠着宁震谦么?她有些气恼,连敷衍地和莫忘玩一会儿的心都没了,直接下车回家。

严庄望着章之意下车后的背影,暗暗哼了哼,聂蓉的心还没死啊?

又问谢雯,“以往宁先生带莫忘出去玩,这章之意跟过几回?”

说实话,谢雯也不喜欢章之意,说是陪莫忘玩,一双眼睛老是直勾勾地盯着宁先生,宁先生城府,她也看不出他心里咋想,不过严阿姨真厉害,刚才的一番话还真过瘾。于是如实答道,“好几回了!”而且每次一来就把莫忘给哄住。

“以后再来,你要注意着点。”严庄嘱咐道。章之意这个人有几斤几两重,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口口声声对不起宁震谦和芊琪,口口声声称答应过芊琪好好对莫忘,若真是来陪莫忘玩,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容了,可是,还要打别的主意,她就得敲打敲打!

章之意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正好遇到聂蓉在发脾气训斥她爹,不过就是骂了一辈子的那些老话,什么没本事,什么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什么没有她聂家他章家要上街乞讨之类,她爹听得烦了,抬脚就往外走,差点撞到刚回来的章之意。

章之意微微一闪,她爹气冲冲就出了门,聂蓉一眼看到她,火气转到她身上,“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去讨好那个小的吗?”

章之意气恼地将帽子和包一甩,“够了!我受够了!才不要去受那个窝囊气!”

“这就够了?”聂蓉责备道,“你不是喜欢宁震谦吗?你十年前就说喜欢的啊?”

“妈!你都说十年前了!那会儿我才多大?二十岁?拜托你现实点好不好?就算我还喜欢他,我也不想自己后半辈子去照顾一个傻子啊!”想到对莫忘的百般讨好,她就觉得腻烦。

“现实?就是因为现实我才要你好好抓住宁震谦!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把的公子哥儿围着你转?我说你也是,当初有人围着你的时候,你挑一个嫁了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偏偏挑三拣四的,现在你年纪也大了,我们家里又变成这样,谁不在看我们家笑话?那些曾经围着你转的公子哥儿呢?谁还在你身边?没错,宁家和我们有仇,可现在也只能求他们,向他们低头,宁震谦那个人责任心强,又木,心眼也实,比那些**容易搞定得多!只要你抓住宁震谦了,过往那些过节也就烟消云散了,严庄也不会看着我们这亲家不管,我说你咋就这么没用呢?连块木头都拿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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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2:43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250章 君子坦荡荡

“这个啊,是刚才一个顾客捏的!他自己也嫌捏得不好,扔这儿了!”老师傅笑着说。

顾客捏的?

陶子心头莫名其妙的一跳,豪无来由…

拿起那个丑丑的面人儿细看,还真是丑哦…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会升起一种莫可名状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看看她的小辫儿,她的花褂子,这形象多眼熟?还有她丑丑的五官…

过去的某个时刻,某个人也曾捏过这么丑的一个面人啊…

心头如同流淌着柔柔的波,她的声音仿若云外来音,“老伯,是怎样一个人捏的啊?”

“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这么高呢!”老伯比划了一下,高出他一个半头的样子,“很黑,比我这老头子还黑,长得还挺帅气…”

仅仅一句黑,就足以让陶子乱了心扉,“老伯,这个卖我吧!行不?”

老伯看着她,大约明白了些什么,嘿嘿直笑。

陶子以为他不答应,急道,“老伯,行不行?我出贵一点价钱,好吗?”

“不好!”老师傅摇头。

“啊?”陶子失望极了。

老伯却一笑,“送给你吧!两个一起!”

陶子很是惊讶,但,没能推掉老伯的热情,最后,捧着两个面人儿一再道谢离去。

漫步在圆明园新荷初芽的风里,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怀旧感,怀念那些历史的风拂散的久远故事,怀念每一片新荷前世的纠葛,有时候,怀念,是一种满足而幸福的情怀,以致,行走间,忘了时日几何,直到她的手机响起,骆东勤在寻她了…

“喂。”陶子轻道。心情有几分飘忽地妙。

“桃,你去哪里了?没在酒店休息?”骆东勤在彼端焦急地问。

“哦,不好意思,我没告诉你,我出来玩了。”其实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对谁抱歉,她没欠谁任何交代。

怎么没叫我?这句话,骆东勤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最后只道,“该去机场了。”

“好…我马上回来…”她收起那些心绪,收起,那两个小面人儿,不再前行,转身走上回去的路。

游人依然如潮,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多增半分萧条,面人摊儿也依旧有好奇的顾客偶尔驻足,直到宁震谦再一次返回来。

“老师傅!”宁震谦在一排面人里细看,发现已没有了那两个面人儿,有些急。

“哎!又回来了?”老师傅笑道。

他的目光继续搜寻,“师傅,那俩面人呢?”

“面人?卖掉了!”师傅答道。

“卖了?两个都卖了?!”宁震谦何止焦急,更是惊讶,他捏的那个,丑成那样,也有人买?

“是啊!一个姑娘买的!人家还非看上你捏的那个了!”老师傅看着他,带着几分揶揄的笑。

“姑娘?什么样的姑娘?”他心扣骤然一紧,一种预感笃笃地敲着他的心门。

老师傅便照着宁震谦之前描述的样子,细细说了一遍陶子的样貌,而后看着他笑。

只见他怔在原地,黑脸僵硬,只一双乌黑的眸子闪着变幻不定的光…

“呵呵,小伙子,快去追人家姑娘吧!”饶是老师傅再迟钝,也大约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何况,几十年历经沧桑,看过多少悲欢离合。

宁震谦反应过来,一颗心狂跳,眼看要跳出心口了,可是,却在迈步的瞬间又停了下来,最后,一丝苦笑,眸子里忧郁浮上…

在城里胡逛了大半天才去接莫忘。

看样子莫忘今天一天玩得很开心,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看见他,脸上也是笑嘻嘻的模样,目光很是澄净。

宁震谦拥抱了一下他,而后看他画的画:黄色的天空,绿色的太阳,一架银色的飞机,螺旋桨画得很大,飞机机身上的字一个也不差。

他不懂,为什么他会画出这样的东西来,按理,像莫忘这样孩子,应该是最守成规,不会有一丁点改变的,可是,他画的画却往往出人意料。

美术老师说,不要纠正他,也不要限制他画画的模式,让他自己自由发展,他有他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或者会很丰富,只是我们不懂罢了…

所以,宁震谦只是拍拍他的头,夸赞了他几句。

每一个夜晚都是一样的生活,吃饭、陪莫忘玩、洗澡、然后睡觉…

而事实上,莫忘很早就能睡了,只他,睡觉于他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

今天犹胜。

在经过了和陶子的出乎意料的相逢,在得知了那两个小面人的最后归宿之后,他还能睡着,那真是一件怪事了…

在黑夜里辗转反侧,头开始嗡嗡作痛,每次过了凌晨三点还睡不着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有时候,会好不容易进入半迷糊状态,但一旦迷糊,心脏就像停止了跳动一样难受,全身亦像被沉重的大山压住,无法动弹…

而一阵强烈的心悸之后,会在大汗淋漓中彻底清醒,彼时,心跳几乎时速一百二。

而他今天,却是连迷糊状态也进不了。

寻思着昨夜,是他长久以来,睡得最沉的一个夜晚,那是因为醉酒…

酒…

心内忽然滋生了一种渴望,渴望像昨晚酒一样的液体,将他的神经麻痹…

一旦这种渴望滋生,就会控制住他的心智,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最后,终没能忍住,从床上一跳而起,去餐厅拿了瓶酒进来。

坐于窗边,斟了满满一杯,想要喝,却瞥见墙上他们的婚纱照,她的额头贴着他的前额,如娇娃娃一般乖顺,仿佛,又见她的手指轻轻整理着他的衣扣,轻柔的声音如梦如幻:答应我一件事,好好生活…

“哐啷”一声巨响,是他将酒杯扔了出去,正中窗户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粉碎…

——

S市。黄昏。

从北京回来转瞬一个月了,又是周五,陶子休息,而江枫上节目,她一个人不打算做饭,准备上上网就去外面随便吃点。

刚才小禾才告诉她,上月她的书月销量相当不错,已经进入排名前三。

陶子欣喜之余,发了一连串的“谢谢”给小禾,也许她不是千里马,可小禾却绝对是她的伯乐,在短篇小说低迷的今天,小禾能赏识并推荐她出版,她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末了,小禾又发来一串消息:你知道吗?有个单,一次就买了1000本。说,是你的什么粉?

她只回给了小禾一连串的点点,然后借口肚子饿了,要下线。

1000本…

她望着窗外火烧一般的夕阳,天气,似乎越来越热了,热得发闷…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低头一看,小海…

想起那个孩子一般热情单纯的小兵,唇边不由绽开一朵笑容来,“喂,小海!”

“姐!你怎么在S市?”这还是他第一次打陶子这个新号码,亦在此刻,才发现陶子的常用号码竟然不是北京的。

陶子不知怎么在电话里和小海说,支吾地“嗯”了一声,反问小海,“小海,你退伍了是吗?在S市吗?”

“是的!姐,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个修车行,就在S市呢!姐,你现在有空吗?出来吃顿饭吧!我请客!”

“好啊!姐的晚饭正好没着落呢!小家伙当老板了,姐就不客气了!”她打趣着小海。

小海嘿嘿一笑,“姐,你就别笑我了!规模小,也就混口饭吃!姐,你几点有空?我来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来就可以!”

“好!”小海说了地点,然,挂了电话之后,却狐疑着给宁震谦打了个电话…

小海所说的地点,是一家海鲜大排档,各种海鲜,倒也新鲜。

“姐!你来了!我还怕你找不到呢!”小海一边说,一边踮着脚往马路上张望,没见人来,眉头便微微蹙起。

“还在等谁?”陶子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