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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骁骁回来了,可是你却走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还…真是不巧…”小囡忽然想到国庆前一天朱骁骁说的话,他说,他们不久就会见面,她以为下一次相聚会是在寒假,却没有想到,他说的竟是马上,可是,骁骁怎么不明说呢?如果他告诉她,他会回北京来,那她就不会跟陆教官去海边了…

“小囡,你去了哪里?骁骁等了你七天!”粟粟的语气略带了抱怨。

“粟粟,骁骁走了吗?我真的不知道…”小囡心里涌起歉意,她这一次任性逃跑,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走了,今早的飞机走的!走之前留了个东西在我这里,我马上给你送来,你等着我。”

“好…”说来就来,粟粟电/话挂得很急,立时便只剩嘟嘟声了。

小囡转而拨打骁骁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状态…

没多久,粟粟就来了,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交给她,“只有你有礼物哦!我和二齐他们,什么都没有!朱骁骁太偏心了!”

从小到大,他们说朱骁骁偏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囡没放在心上,专注地拆礼物。

拆开一层又一层包装纸,小囡眼睛一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贝壳黏成的船。

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知她如朱骁骁,送她的礼物必然都是与海有关的,而意料之外,则是因为这只贝壳船做得如此精细,每一只贝壳都上了夜光荧的海蓝色,在初笼的夜色里,她没有开灯,整只船蓝荧荧的,泛着光。

“真漂亮,小囡…”粟粟情不自禁赞叹。

“是啊…真漂亮…”小囡极喜欢这份礼物。

粟粟凝视着小囡的表情,突然问道,“小囡,你国庆是不是和陆教官出去玩了?”

“嗯…”小囡点点头,很是坦然。

粟粟则不然,这个国庆,死党相聚,原本和小囡一样懵懂的她终于明白了朱骁骁的心事,也明白了朱骁骁长久以来的偏心是为什么;从乐颜和二齐他们的争执中,甚至明白了陆教官为什么成为她们的教官,她一次次地被陆教官“威胁恐/吓”又是因为什么…

而小囡,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囡,你觉得陆教官和骁骁谁更好?”她盯着小囡问。

小囡完全被那只贝壳船吸引着,听后随口回答,“陆教官怎么能和骁骁比?骁骁可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陆教官…”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陆教官是什么呢?是背负着她,在沙滩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是闯进她私密空间,带着她出逃的人;是请她登上帆船,陪着他一起乘风踏浪的人;是黑夜里耳边沉重的呼吸,是清晨日出亲昵的呼唤,是刚才额头上让她脸热心跳的湿热…

如第一次在颐和园和他的唇无意相撞一样,那湿热的感觉紧贴在额头,迟迟不曾散去,即便洗了澡,依然附着,她不禁红了脸,“陆教官…”她真正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

粟粟已是明白,淡淡一笑,眼睛里蕴着几分凉意,“小囡,你还记得吗?从小到大你都爱掉东西,每回骁骁他们都给你去找,可是小囡,这一回你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小囡不明白,粟粟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小囡,这一次,你可能把骁骁弄丢了…”粟粟悠悠地说。她多么希望,他们还是从前的彼此,谈天说笑,无忧无虑,二齐不会要和乐颜断绝关系,骁骁不会在昨晚空等六天后喝醉不醒,而陆教官,也从来没有成为他们的教官,只是,树会长高,鸟要飞翔,而他们,也要长大…

小囡蹙眉,盯着越来越深奥的粟粟,隐约地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莞尔一笑,“我怎么会把骁骁弄丢呢?虽然我们不在一起,可是,距离不是问题,我们和骁骁的兄弟情固若金汤!”

“呵呵…”粟粟一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门外的走廊,传来严庄叫小囡和陶子吃饭的声音,小囡拉着粟粟的手,“走,去吃饭去!”

“我已经吃过了…”粟粟心中微酸,为成长带来的烦恼,为那样的骁骁…

陶子并未曾从房间里出来,严庄朝陶子房间走去,小囡抢先一步,“奶奶,我去叫妈妈吃饭!”

说完一跳一跳地直奔陶子房间,打开/房门的那一刹,却大惊出声,“妈…”

只见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浴室里的水竟然没关,而陶子,穿着睡衣,晕倒在浴室门口。

“桃桃!”严庄也是大急,忙喊道,“晋平!晋平!快上来!”说完,忙找手机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怎么了?奶奶!”和宁晋平一同上来的,还有换好衣服后不放心而来看他们的陆念之。

在目睹眼前的情形之后,陆念之抱着陶子直奔医院而去,宁家人也跟随其后,包括小囡,单脚跳着上了陆念之的车,竟然都忘记了还有一个粟粟…

粟粟跟着他们跑出门,望着远去的汽车,心里涌起难言的滋味…

又一个宁家人住院了…

所幸的是,陶子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过度疲劳而昏倒。

小囡从严庄那里得知,妈妈因为这个月公司业务繁忙,国庆非但没能好好休息,反而连续加班,而因为莫忘的生病,在家还要忧心和照顾莫忘,后来,莫忘出走,她更是通宵不眠的帮着寻找…

“我和你爷爷,你爸爸,都劝你妈多休息,别跟着我们瞎转悠,你爸为此还发了火,可你妈总是体恤你爸国庆期间比她更忙,体恤我们上了年纪,就算把她赶走,她也熬着不休息…小囡,你妈妈,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是最好的…”严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蓄着泪的。

小囡坐在严庄身边,亲昵地抱着奶奶,暗暗发誓,我,也会成长为最美好的女人…

宁震谦在另一个医院陪着莫忘,陶子这里,小囡自告奋勇地留下来,让爷爷奶奶回去。

严庄怎会答应?小囡是他们从小娇惯的娃娃,怎么懂得照顾病人?更何况,她的脚还不方便。

“爷爷奶奶,我在这里陪着小囡吧,你们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才有人有精力接替震叔叔和小囡啊!虽然说有保姆也能请特护,可是,总得有个自己人不是?”陆念之把之前宁震谦的话照搬过来。

“你?”宁晋平这一回却是带了审视的目光看着陆念之,末了,问得直接了当,“这是来兑现金铃的承诺了?”

陆念之被宁晋平的目光看得几分难为情,却昂首挺胸地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是!”

“十八年了…”宁晋平笑叹,最后只道,“念之,你也看见了,你要走的路…不容易啊…”

“报告首长!念之明白!”他的回答,依然铿锵有力,无一丝犹豫。

“好…好…”宁晋平连续几个“好”字,对严庄道,“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严庄也明白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始终不放心,最后,被宁晋平给拉走的。

唯一没有听懂这其中玄机的是小囡,在爷爷奶奶走后,转而问陆念之,“什么金铃?什么承诺?”她有一只金铃,可那跟陆教官有什么关系?

陆念之笑笑,“没啥,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阿姨!还有你!你的任务就是乖乖坐着别动!”

安置好她以后,他便进进出出地忙碌,并且给她叫来了晚饭。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小囡看着病床上的妈妈,耳边一直回响着严庄的话,回响着之前陶子跟她说的那些话——爸爸妈妈不能陪你们到最后…每每想到此,她心里就特别难受,而现实却残酷地摆在面前,岁月的年轮在父母身上印下一圈又一圈印记,一天天的,妈妈不再是记忆里年轻美丽的模样,衰老和病痛会渐渐吞噬她爱的父母,尤其爷爷和奶奶,早已发染华霜。

“来,吃!这是命令!”他强硬地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送到她嘴边。

她白了他一眼,已经不是她的教官了,还命令个啥?“我不…”

话没说完,趁着她一张嘴的机会,鸡肉顺利送入她嘴里。

炒鸡肉,微辣,入口之后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在他又一次把菜喂到她嘴边时,她接过了筷子,“我自己来。”

他微微一笑,“这才对,你想要为父母分忧,你想要承担起对这个家的责任,首先不是得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吗?不吃饭,什么都是空谈!”

他的话固然是说进了她的心底,可是,她却有些不服气,他将她看得如此透彻,于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知道!要你说吗?”

他笑了,松了一口气,能反驳,能瞪眼,就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囡,他真担心,生活会将她变成另一个忧郁勇敢的小囡,尽管,坚强勇敢的她亦是他心之所向,可是,他却希望,他的姑娘,在他的爱护下,依然是无法无天的模样…

含着笑容看着她不知不觉把那一大盒饭都给吃完,心情极是愉悦,几天的相处,他了解了她的大肚皮和她对食物的喜好,所以,特意嘱咐要饭店给她多盛点饭,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而事实上,他喜欢看到胃口好的姑娘,不像乐颜,为了舞蹈,为了身材,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饮食,每次看着乐颜吃饭他就着急啊…

注意到他的眼神,小囡有些难为情了,刚才还说没胃口,现在却把这么大一盒饭吃得一干二净…

于是,红着脸解释,“我爸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浪费粮食,饭盘子要吃得一粒不剩…”

“唔,这是个好习惯,好传统…”他戏谑地赞着。

她的脸更红了,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总算结束了这关于“饭”的尴尬。

电/话是朱骁骁打来的,她赶紧接了,“喂,骁骁。”

“小囡,你刚才打我电/话了?”他还有些喘,明显是着急了。

“是啊!骁骁,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真的,谢谢你。只是,错过了和你的聚会,好遗憾。”

他在那端笑了,只要她一个“喜欢”,千山万水,再说的困难都值得…“没关系,未来那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聚…”

“也对,很快就要寒假了,寒假你回广州吗?”

“不一定…到时候再说…小囡…”他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被人占了先机,就再没机会,“小囡,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妈妈的小囡注意到妈妈的眉头在此时微微皱了起来。

“小囡,我…喜欢你…”

“妈!你醒了?!”

朱骁骁听到的,便是这样的回应…

而后,传来小囡喜悦的声音,“骁骁,下回再说啊!我妈在住院呢,刚醒!”

说完,电/话便中断了…

他握着手机,有种宿命般的有苦难言…

而这边,陶子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女儿和陆念之喜悦的笑脸。

“小囡,小囡…”她呢喃着,心头牵挂着的唯有一人,“别告诉你爸爸…”

“妈…”这种事能瞒得过去吗?明早爸爸回家见不到她,就明白一切了。

“答应妈妈,我可不想被首长骂…”虚弱的陶子有着有异于女强人形象的娇柔。

小囡不禁为这样的妈妈而惊诧了,妈妈也会有怕爸爸骂的时候,她怎么感觉是爸爸从来不敢在妈妈面前说重话呢?妈妈一个眼神就足以让爸爸俯首帖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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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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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6 03:25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待你长发及腰33

不过喃喃数语,她又疲倦地睡去,一直到清晨,习惯早起的陶子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小囡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而陆念之,则守在她的病床前。

她挂了一夜的水,显然是他看护了她一夜。

“辛苦了。”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来。

他竟有些腼腆,低声道,“没啥啊,我们当兵的熬夜是家常便饭。”

这点,她自然是清楚的。点滴瓶的药水只剩一点点,她自己伸手按了铃叫护士来岙。

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惊醒了小囡。小囡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分明记得她只是在沙发上略略靠一靠的,怎么就睡着了?这被子也是他给盖的吧?

还是有些汗颜,自己拼命地想要成长,成长为可以挑起家庭大梁的模样,可是,最终却因为他那句“你靠靠吧,我在这看着”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着靠着,就见周公去了,不觉有些闷闷不乐,为自己的不争气。

护士给陶子取完针之后,陶子便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已经梳洗完毕,和之前躺在病床上的她迥然不同,眸子里又恢复了平日里光泽,头发一丝不乱,面色端庄严谨,这样的她,是小囡所熟悉的,这,便是妈妈每天早上要出门的模样掌。

“我已经好了,办出院手续,马上回家,小囡回去换个衣服去学校上学,念之,你也要去上班了。”陶子有条不紊地命令着,长假之后,一切恢复到忙碌的初始。

“妈,医生就是说您太劳累,要多休息才行,您不听医生的话,我可要告诉爸爸了!”小囡开始后悔自己昨晚一时心软,帮妈妈瞒住了病情。

陶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微笑,“傻孩子,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参加,会议结束之后我就在办公室休息,妈妈保证。念之,送小囡回去吧,我打车去公司。”

陶子的指尖,凝着医院洗手液的香味,随着空气进入小囡的呼吸里,不自觉,小囡红了眼眶,心知妈妈不会再听自己劝,哽声道,“那让念之送您,我自个儿去上学。”幼时只道妈妈严厉,对爸爸更亲一些,如今长大成人,才懂得妈妈的不容易。

陶子摇摇头,“听话,妈妈走了。”说完,转身步履匆匆朝医院外走去。

“走吧…”小囡眼圈红红的,目送妈妈离开,直到看不见妈妈的背影了,才对陆念之道。

却见陆念之在翻看他的手机,“等等,我打个电/话。”

小囡不知他要打什么机密电/话,竟然还走到一边去不让她听,不由冲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

他倒没说几句,一分钟没到,就转过身来,对她笑道,“走了,先回家,再送你去学校。”

半小时以后,陶子抵达办公室,刚坐下,秘书就来敲门,“陶总,您定的早餐送来了。”

“早餐?”她没记得自己定过。目光落在早餐的打包袋上,上面的标志和字样表明这份早餐分明出自左辰远的酒店。

她笑了,这个人,还果真是极其贴心细致的,只是小囡还小,不知他这份贴心能持续多长时间,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心动是很容易的事,难的,是一辈子都只为一个女人心动,更何况,她家的情况还这么特殊。就这么观察下去吧,小囡十八岁,还不是谈恋爱的最佳时间,一切,等小囡再大一点儿,让她自己做决定…

陆家。

陆向北和童一念双双准备出门,正好和回家来换军装的陆念之遇上。

童一念不禁抱怨,“生儿子有什么用?生俩儿子结果都是别人家的!还是乐颜好!”

一大清早的,陆念之便感到母亲火气不小,于是笑着上前抱抱妈妈,“谁惹我们家女王生气了?儿子一定帮女王出气!”

对于这个嬉皮笑脸的儿子,童一念越来越多地在他身上看到昔日陆向北的影子,板着脸在他身上一掐,“除了你们两兄弟还有谁?好好儿的一个国庆假期,去年就计划好今年全家出游的,结果倒好,你们俩给我同时玩失踪!”

陆念之惊讶不已,“童博也出走了?”他想起了那个女人,不敢相信内敛稳重的哥哥也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再想想童博在颐和园时的疯狂,也不足为奇了。

“可不是吗?”提起这个儿子,童一念更是气恼,陆念之从小顽劣,大儿子童博最是贴她的心,没想到儿大不由娘,她的小棉袄长大了也会离心,“你还好,好歹出去七天还知道回来,童博到现在连个影子也看不见,今天公司还有许多事要做,他一个电/话打来,请爸爸妈妈辛苦几天!这还是我的童博吗?”

陆念之笑了,“爸,妈,别上火,童博这不也是为了了却你们的心事吗?上个月妈妈您还在为童博相亲的事操劳,现在不用操心了多好!”

童博这么反常,陆向北和童一念都猜到是因为女人,童一念不禁嘀咕,“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让他这么失魂落魄的。S市?我们这么熟悉的地方,想不出还有谁啊…”

“你们就别瞎猜了!哥看上的姑娘,绝不会错!至于公司的事,晚上带回来我做吧!儿子我,决心从现在开始帮哥哥管理公司,不要任何职位,也不要股份和薪水,纯属义务劳动助人为乐,儿子是不是风格高尚?”他打了个呵欠,上楼换衣服去了。

“你?”陆向北狐疑地皱皱眉,儿子一个个都转性了?稳重可靠的童博变得疯狂,野马似的的念之被驯服了?虽说作为这么大家业继承者之一的念之,从军的同时也自学了工商管理,可是,他从来不屑于插手家族的生意,这突然的转变绝不是懂事这么简单,转念一想不对,立刻怒了,“臭小子!你这是拿自己家的公司当实验品吗?然后积累经验好给宁家卖命?臭小子,你就不怕把自家公司给整垮了?”

知子莫若父。陆念之哈哈一阵大笑,跑进了房间。

“我就说儿子全是替别人家养的!你不信!现在相信了吗?”童一念白了她家陆先生一眼,踩着高跟鞋,滴滴答答地出了门。

S市,墓园。

在某处陵墓前,立着两个黑衣女人,墓前,堆放着的不是白菊,而是树枝洁白的玫瑰,极鲜嫩的花瓣上,还沾染着珠般凝露,盈盈欲滴;奉于墓前的也非寻常祭祀用的祭品,不过几碟小菜,三杯牛奶,一如很多年前一样,她芊芊素手,倒去了书房里他酷爱的咖啡,逼迫他喝下温热的牛奶。

“子俞,我来了。”年长的女子冲着墓碑上的照片展颜一笑,如雪山上的莲,芳华尽绽。

而一旁的年轻女子却惊呆了,和母亲相依为命二十余载,从未曾见母亲笑过,更不曾见母亲哭过,这一笑,足以让万紫千红自惭。

贺心澄从来没有读懂过母亲。

母亲卿染毫无疑问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即便岁月荏苒,也不曾让她的美丽褪色半分。只是二十多年来,不喜不怒,不悲不笑,对所有人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却又让人觉得,这般温柔的外壳下是冰雪一般的灵魂,冷得让人无法靠近,只能远瞻。

母亲是医生,在瑞士最美丽的山谷里开着一间干净简朴的诊所,行医问诊,无论是怎样的病人她都接受,却不收取诊疗费。她曾亲自为病人擦洗呕吐物,也曾戴着医用手套用最美丽的那双手帮助病人排便,无论多么肮脏她都不曾皱过眉头,永远都携带着不知名的淡淡药香,穿行于病人之间,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和每一个人交谈。

当地人尊母亲为女神,母亲声名远播,这些年来,也积累了些仰慕者,可是,每一个都被母亲温柔下隐藏的冰冷本质而冷却止步,从而得出一个结论,美丽的女神永远都是女神,只可景仰,不可近亵。

可是,二十年没有表情的母亲,却在此刻惊鸿一笑,那般的绚烂夺目…

贺心澄凝视着照片里已经退出她记忆舞台的父亲,心中强烈的好奇,想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曾有过的,是怎样一段爱恋…

照片里的男人,是二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样子,仿似每一个黄昏,他驱车归来,携着夕阳或雨露,对她温柔低唤,“染染,我回来了。”又似,她还没嫁给他的日子里,他在她窗下朝她张开怀抱,“染染,下来!”

阴阳相隔,再听不到那般温柔的声音,然,却没有悲伤,只是,倾尽了一生的笑容,伸出手去,轻抚照片里熟悉得如镌如刻的容颜,默默低语,“子俞,真好…这些年,好像我们从不曾分开一样,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在我身边。你一定已经看见,我过得很好,只是很抱歉,我没有按照你的安排生活。你在瑞士给我留下的一切,包括房子和巨款,我全都捐了出去,希望可以帮到需要帮助的人。我和心澄,拥有我自己建起来的小木屋,我们过着最平静的生活,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主的面前祷告,为你请求主的宽恕,我每天,都用自己最微薄的力量,为你曾经所做错的事赎罪…

我不知道,主是否会听见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能让你的灵魂得到救赎,可是,我的心,很安宁。子俞,人今生之所为,只为修来世。而我今生所修,只愿来世能与你重逢…在开满鲜花的地方,干净,明媚。”

她牵住了女儿的手,把她拉到照片前,笑容依旧,“子俞,这是心澄,心澄,叫爸爸。”

“Daddy…”贺心澄的声音有些抖,父亲去世,她年纪尚小,这个称呼于她而言,完全陌生。

“不,心澄,叫爸爸。”卿染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是…爸爸,心澄来看你了。”母亲温柔的声音,却是她所最惧,母亲在家从来都是和她说中文,不喜她说太多英文或者法文,这点,和那个人一样…

卿染这才满意,淡淡的笑容,容光流水般倾泻,“子俞,心澄是你给她取的名字,她已经成长为你希望的样子,善良,干净,只是,未免和我一样,太冷了些,我带她来见你,子俞,我不负你所托。”

“子俞,答应你的事,我几乎都做到了,我没有哭,二十多年,我一次眼泪也没掉过,因为,想起你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我们幸福的样子。只是,有一件事,我违背了你的意愿。你说,不要心澄知道父亲是谁,是怎样的人。这一点,子俞,我做不到。你的一切,我都告诉心澄了,心澄已经长大,她有能力也有资格去接受这样一个父亲,她知道,该怎么在她心里摆放父亲的位置。子俞,我们是你的亲人,永远都是,我们也很想念你,这次回来,我们会长住一阵,去走我们曾经走过的小路,去看你曾带我看我的风景…”

贺心澄听着母亲的话,原本悲伤的情绪上涌,眼泪欲滴,却被最后一句给震住,“啊?”

“怎么了?”卿染停下来问她。

“没…没什么…”贺心澄莫名心焦,长住?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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