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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后者让他此时想起来就觉得难受,可是,陶子说得对,小囡现在如此年轻,两年后发生怎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另一个他,那么,那个他一定不比他差…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一晚小囡的理智让他没有做错事,否则,他该怎样才能赔偿一个完整的小囡给别人?当然,他很不希望有别人…

离别,来得如此匆忙…

一个星期紧锣密鼓的会议,关闭跟外面的一切联系,而后,两个小时时间回家收拾告别,之后,便是出发…

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她好好说话…

小囡紧紧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念之,我只想知道一点,有没有危险?”

他笑,作为军人,从来就不去想什么叫危险…

抽出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回答。

“待你长发及腰…”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质的人鱼来,放回她的掌心里,背面朝上,微

笑,“小囡,对不起,我又找到它了,一直忘了还给你…”

纯银的小人鱼在她掌心里泛着光泽,阁楼不太明亮的光线里,看不清背面那几个字,她怔怔地,念道,“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他静静地听着,黑亮的眸子里凝结着浓浓的眷恋,只是,此时此刻,如何给承诺?

张了张唇,极不忍地说,“小囡,两年的时间,头发还长不到腰呢…”他依然轻抚着她的发,指尖的发丝最长的,才到肩膀。

“是啊!所以,两年很短的!一下就过去了!”小囡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一度难受,只是,狠命地将这份难受压了下去,忽然轻快地说。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不喜离别,她仰视着他,赠给他一个明媚的笑脸。

“嗯…一下就过去了…”她明媚的笑容在没有星星的夜里,如恒星一般耀眼,他重复着她的话,很想吻她,可是没有。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再给她任何的负担和约束,只是疼爱地看着她,“小囡,我不在的时候,乐颜还是你亲姐姐,童博也是你亲哥哥,我爸我妈都很喜欢你,当你是自家人一样,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记得来找他们,震叔叔和陶阿姨要照顾爷爷奶奶,还要照顾哥哥,很辛苦,你很勇敢,可是,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不要自己硬撑,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她点着头,她知道陆家人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虽然,在他走了以后,她不一定会按他说的做,但是,她答应下来会让他放心。

“还有,好好学习,不要太想我,知道吗?”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捏了捏她的脸。

她没留意他这话里的意思,只当他开玩笑,冲他皱了皱鼻子,“你少臭美吧!谁想你啊!说不定两年后你回来我就有新男朋友了!”

本来只是开玩笑,他却只是笑,最后说,“我会想你,很想。”

小囡嘟了嘟嘴,这样的回答,她不喜欢!她要他凶她,哪怕霸道地对她说:你敢有新男朋友我就揍你!不,揍他!

“不高兴?”他用手指碰了碰她软绵绵的嘴唇。

“嗯!”她从来就不伪装,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方便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会给你写信,唔,还会给你收集很多好看的贝壳…”他忍着不舍,微笑着哄她。

“这还差不多…”她心里略略舒服些,“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嗯,差不多了…”

“我去看看,还缺什么,走吧。”身为女朋友,应该要为男朋友做这些事的,她得尽到一个女朋友的职责,更何况,她还是军属。

他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走,“都收拾好了,还缺一件。”

“什么?”她迷蒙的双眼看着他。

“你…”深情,自他黑眸深处浓浓地溢出来,仿佛通过空气的传递,一丝一丝地,流入她的眼中,渗入她的心里一样。

透心的甜,混着离别的伤感笼罩着心扉,她靠近他怀里,珍惜这相拥的时间,以后很长的时间里都不会再有…

就这么一直拥抱着,直到最后离别的时刻到来。

“小囡…我该走了…”他拥着她的手臂舍不得放松。

“嗯…”她倒是比他更果断,从他怀中起来,牵着他下楼,只是在阁楼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他,“你还忘了一件事呢?”

“什么?”他倒是有些疑惑了。

小囡嘟了嘟嘴,今天这么君子了?真不是他的风格…

索性踮起脚尖来,抱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甘甜覆上,他脑子里嗡的一响,控制了一晚上,还是没能熬过这最后一刻,他抱着她用力地回吻,将他所有的不舍和爱恋都融入进去,直到紊乱了呼吸,直到最后一刻,再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走了!”他喘着气,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飞也似的下楼拿东西。

陆家门口,他阻止了所有人,包括后来追上来的小囡,“不要送了!我十几岁去当兵你们也没送过,今天这是干什么呢?爸妈,乐颜,照顾好小囡吧,我走了!”

冲进夜色里,和十八岁离家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牵绊,原来,生命真的会因为一个人

而不同呢…

小囡难舍的脚步,也止于陆家的大门,望着扎进夜色里的那个人影,感叹:两年,两年后会有怎样的改变?

和小囡一样凝视着陆念之离开的,还有成小朵,今晚,那个背影,始终就不曾因为她而转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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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之走了,陆家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有太多改变。

成真和颐朵在北京小住后也回了S市,临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颐朵还是感慨了,“可怜的女儿,对陆念之一往情深,这小子还是负了她。”

成真不以为然,“这算什么负?小朵又没许给他!”

“可是女儿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都和念念说好结亲了的!”颐朵完全能理解女儿的失落和难过。

“婚姻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们两个当妈的给定了,将来不幸福女儿一样怪死你!而且,念念倒也说得不错,念之不适合小朵,小朵根本不能驾驭他,就算勉强在一起也很辛苦,我倒是觉得,小朵要嫁一个性格随合一点,实实在在疼她的男人。”成真对妻子这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本来就不赞成。

颐朵被老公一说,虽然心里有不快,也不多言了。

成真看着她的表情,皱眉道,“你不会因此怪念念吧?”

“怎么会?”颐朵瞪了他一眼,“我和念念什么交情?需要你来操心?那可是一辈子的闺蜜,我们立过誓的,宁愿不要老公也不能不要彼此,我只是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疼么!”

“…”成真无语,女人居然还发这种誓?不要老公要闺蜜?如果他们男人发个不要老婆要兄弟的誓言,估计马上要被老婆扫地出门了…提起女儿,他无所谓地摇摇头,“放心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几次失恋的?时间会治好一切,等她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没事了!”

颐朵咀嚼着这句话,怎么觉得不对劲?“什么叫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几次失恋?意思是你也有?好啊你,我可是纯情少女跟的你,你到我手里来到底是几手货了?”

“…”他四处张望,冲着某个方向喊道,“童博?你也回S市去?”

颐朵抬头一看,果然是童博来了,不便再说什么,气鼓鼓地想着回家以后再好好审问他。

“是啊。去S市。”童博脸上淡淡的笑容,明显心不在焉。

“听说你和沈康祺家那姑娘相处得不错?”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颐朵忍不住打探。

童博微微一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47

S市。贺家老宅。

卿染已经将它买了下来,这两天正带着贺心澄楼上楼下地整理,要将它们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贺心澄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神情恍惚的,手中的碟子没拿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膈。

“妈咪,很抱歉,我…”贺心澄蹲下来收拾那些碎瓷片肷。

卿染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我来吧,你去玩。”

“不,我帮你…”贺心澄有些愧疚,怎么能让妈咪一个人这么辛苦?她和卿染两人在瑞士过着最简单节俭的平民生活,可是,自从进了这老房子,她才知道,她的父母曾经是多么的富有,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花园,家里如果不工仆成群,是无法生活的。她并不向往富足的生活,瑞士的雪铸就了她冰雪般透明澄澈的心,她怜惜的只是母亲,一个人不紧不慢一点一点地收拾,没叫任何人帮忙,包括她这个女儿在内,是她看着母亲太辛苦,主动陪着的。

“不用,你也不知道该弄成什么样子,去吧,闲着的话把你自己房间布置一下,按你的喜好来布置。”

贺心澄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看着她纤白的手指拿着白色的绒布将那些精美的瓷器一个一个擦了又擦。

“原本以为这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没想到,竟然都好好地保存着。”卿染脸上淡淡的满足的笑。

贺心澄看得痴了,良久才说了一句,“妈咪,你真美…”

卿染美目微睨,“你也是,宝贝。”

贺心澄暗暗摇头,不,她比不上妈咪,可能这辈子也比不上了,妈咪的美,由内而外,纵然素衣简妆,岁月雕琢,也无法让那些美丽的容光褪色,更重要的是,像妈咪这般恬静至圣洁的笑容,她是永远都不会有的,那是内心安静温暖,并且幸福着的女子才会有,和妈咪冰雪女神的称号完全不符…

“妈咪,你觉得幸福吗?”她痴痴地看着母亲问,母亲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美丽而优雅。

她以为,母亲一定会说“幸福”,因为母亲是如此的宁静,可是,没想到卿染却陷入了沉思,而后,用她特有的,温柔而清冷的声音说,“心心,妈咪不幸福。”

“可是…”贺心澄无法理解了,如果不幸福,那母亲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还执着于一个人,一种生活?

“心心,我的幸福,在很多年前是这样的,我和你爸爸,带着你,远离一切,在瑞士雪山过着属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我们或者会开一家中餐店,你爸爸当店主,又或者,开一家小诊所,我行医,我们会养很多宠物,也许,还会给你添个小弟弟,或者妹妹,感恩节的时候,我们会做很多很多食物,免费提供给别人吃,跟大家一起过感恩节,感谢主让我们有机会过这样的生活,然后,我们一家人过圣诞,过新年,我和你爸爸会给你们准备圣诞礼物,新年红包,年复一年,我们过着重复的生活,我和你爸爸看着你们长大,成家,立业,给你们带孩子,再到孩子长大…”

卿染描绘着这样的画面,语调平淡,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贺心澄却在她眼里看见了波光流动,那这么生活着的母亲,又是为什么?

卿染淡淡一笑,放下瓷碗来,“心心,这是你爸爸许诺给我的幸福,只是还没来得及实现它,就匆匆离去了,这样的幸福生活就像一个梦一样,破裂了。其实,在他给我这个承诺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它只会是个承诺罢了,就像那天你爸爸的噩耗传来,也一如我预料中的一样。”

母亲的冷静是她所熟知的,只是,没想到能冷静至此,就连父亲的生死也能如此平静地接受…

“所以,妈咪,你怨恨爸爸吗?你觉得…他…是你的耻辱吗?”贺心澄有些怯弱的问。

卿染极聪慧的,看了女儿一眼,轻道,“心心,他是天下的罪人,可他,是我的爱人,而且,此生唯一…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家人隐居瑞士,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所以,你在实现爸爸的梦想吗?”贺心澄似乎又懂了一些。

卿染却只是摇头,“不,我在修,修我的幸福。每修一天,我就会觉得离我的幸福近了一步,到人生的终结,就是我的幸福圆满的时候。”她看着女儿,又道,“可是心心,这跟你无关,你可以恨你爸爸,也可以以爸爸为耻,这是你的观点,不用顾忌妈妈。”

贺心澄低下头来,犹犹豫豫地道,“妈咪,我…不恨爸爸…他离我太远了…可是…

别人会怎么看爸爸?我是爸爸的女儿…”

终于到症结所在了吗?卿染老早就察觉到女儿的异常,纤白的手搭在女儿手背上,“心心,爸爸是爸爸,你是你,忘了吗?瑞士的小伙子可都叫你雪山小仙女,在妈妈眼里,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美丽的女孩,在爱你的人眼里,你也必须是。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尊重和平等,妈咪舍不得我的妞妞在别人家遭偏见和白眼,你自己,也不必因为爸爸而受委屈,明白吗?”

贺心澄心里的阴霾更浓郁了,咬了咬唇,点点头,倚进妈妈怀里,低声嘀咕,“妈妈,我还是想回瑞士,等把这房子处理好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想爸爸的时候再回来看他。”

卿染搂着她,若有所思,“心心,可以告诉妈咪他是谁吗?”

贺心澄身体微微一抖,摇着头往妈妈怀里钻,“没有谁,妈咪,谁也没有。妞妞不嫁人,一辈子陪着妈妈,我们一起实现爸爸的幸福。”

“傻孩子,你有自己的人生,跟爸爸妈妈没有关系…”卿染何其聪慧的人,只是,女儿不愿说,她点到为止吧…想了想,又道,“妞妞,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因为爸爸的事情而让你的心蒙上偏见,不要有仇恨,这些年来,妈妈没有恨过,你更不能有,世间任何的果都因其种的因,你爸爸的结果和我们如今的生活,都有它的因由和根源所在,和别人没有关系,知道吗?”

“嗯…我知道呢…”恨吗?呵…似乎,她不是恨的那一个…可是,她也不是必须忍受偏见和白眼的那一个…“妈妈,爸爸一定很爱很爱你,对不对?”

卿染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脸,“时间不早了,该吃晚饭了,我来做。”

“不要,妈咪,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你。”贺心澄是想着妈妈连续辛苦了好些天,还给她做饭,于心不忍。

“好啊!那走吧,妈妈换件衣服。”卿染答应了,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贺心澄望着妈妈优雅的背影,暗叹,自从回来以后,妈妈脸上的笑容多多了,尤其在这老房子里,妈妈几乎每天都是微笑的…

她曾经质疑妈妈买房子的举动过于疯狂,现在看来妈妈对这房子的感情非同寻常,毕竟这是爸爸妈妈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只是,在妈妈眼中视如珍宝的房子在别人眼里却如敝履,这房子的主人据说自从买下房子后便屡遭不顺,思来想去认定跟这房子的前主人有关,于是一直想把房子卖出去,而这样的豪宅,一般人不会买,富豪之家则不中意它的运势,所以尽管价格一压再压,也没能成功出售,直到卿染这次回来,竟以极便宜的价格买到手。

“走了,妞妞。”卿染换好衣服下楼,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就在这房子里,她挽着那个人的胳膊下楼,也是这般,对客厅里打着滚玩耍的女儿说,“走了,妞妞…”

不觉,微微上扬的笑容里,泪水还是盈了眼眶…

母女俩去吃了一顿地道的本地菜,时间尚早,贺心澄便提议陪着妈妈逛街。

卿染也答应了,和女儿手挽手走在那条他曾陪她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上,今年S市的冬天似乎来得迟,夜晚这么走着,也感觉不到太冷。

两侧种满树木的林荫道,人并不多,两人静静地走着,能清晰地听见鞋跟敲击在路面的声音。

经过某品牌包专卖店的时候,贺心澄忽然听见有女孩的声音清脆地响起,“童博哥哥,我们进去看看。”

她神经质般震颤了一下,循声望去,明亮的玻璃门前,童博也朝她看过来,他的身边,站着上次在酒店所见的女孩,可人,明媚。

“妈,我们走吧。”她心中一个声音在催着她逃跑,于是挽紧了卿染的胳膊,欲拦车离开。

“Cinderella!”偏偏的,他却叫住了她。

她的脚步僵住,故作镇定地站在卿染身边,笑,“Hi,Eric!”然后很轻松的样子,对妈妈说,“妈咪,还记得吗?我在法国留学时的同学,Eric童。”

“阿姨好。”童博很有礼貌地点点头。

“你好。”卿染面色不改,沉静地点头示意,而恰在此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于是对童博和贺心澄道,“你们聊,我接个电/话。”说完,便走开了。

而童博望着卿染走远之后,笑容满面地对贺心澄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

”贺心澄笑,他倒是很有天赋的演员,当然,她也不差,“回来好一阵了,你不是北京人吗?怎么会来S市?”

说到这里,他身边的小可人说话了,“童博哥哥,这是你同学吗?好美啊!怎么不介绍一下!”

“哦,瞧我糊涂的!”童博笑道,“这是我在国外念书时的同学,Cinderella,中文名字叫贺心澄,这是…”

他还没来得及主动介绍,他的小可人就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沈可儿,是童博哥哥的女朋友,Cinderrella吗?灰姑娘?真好听的名字!”

沈可儿的手圆润晶莹,小巧却饱满,可见是名门闺秀,那日童博妈妈说的,谁谁谁的侄女,想必是配得起他的,于是,微微一笑,如冰如雪的气质自动地覆盖了全身,在她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她纤细而瘦削的,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圆润小手,轻道,“Nice/to/meet/you。”

沈可儿笑了,银铃般,“呵呵,姐姐的英语发音真好听,和童博哥哥一样,童博哥哥,你答应教我英语和法语的,可别忘了。”

童博低头,含笑看着沈可儿,“怎么会忘,可得大小姐抽出时间来啊!”

“就这个周末怎么样?现在先陪我去看包包,我给妈妈挑礼物呢,顺便给念阿姨也选一个!”沈可儿挽起了童博的胳膊。

“好。”童博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似乎,笑得连他的身体都僵硬了…

俊男美女,天设一双。

童博和沈可儿走进那扇玻璃门的时候,贺心澄想到了这两个词,心中微微的酸楚之后,唇角浮出笑容来,其实这样的一对,真好呢…妈咪说,不要有恨,任何的果都有它的因,所以,祝福吧…Eric,好好地幸福…

卿染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轻松地对着妈妈笑了,“妈咪,谁的电/话?”

“水管工人,说花园的水管明天可能不能来修理,得改天了。”卿染不动声色地观察女儿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打听,“念阿姨”三个字已经让她彻底地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关系,该说的,她已经跟女儿说清楚,这一关怎么过,该女儿自己去考虑,而无论是取还是舍,她都会支持女儿…

“妈妈,还要往前走吗?”贺心澄已经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了。

“回家吧,有点儿累了。”卿染贴心地道。

“嗯!好!”贺心澄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玻璃门,门内,灯光璀璨。

冬季的夜晚,贺心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希冀能早早入睡,枕边,却放着这几天的报纸和娱乐杂志。

她没有读报纸的习惯,尤其还是中文报纸,可妈妈有,只是,妈妈绝不会看这些娱乐杂志的,也不知是谁,将它们都放在她家的邮箱里,全部都被取了出来。

吸引她的是娱乐杂志上他的照片——童氏少东童博,本市最具关注度的青年才俊,最近实在太火了。

童博原本在S市并没有那么高的关注度,在北京长大的他,在S市的出镜率不高,加之出国几年,为人又不甚高调,所以,几乎没有媒体将聚光灯对准他,而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照片和故事却屡屡见报,毕竟,一个具有庞大家资的继承人,又有着堪称倾国倾城容貌的男人,有太多的东西可挖,于是,出身,成长经历,恋爱史,都成了媒体争相挖掘的对象。

然而,他的二十五年人生,事无巨细,连他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沐浴乳都被人给挖出来了,却独独他的恋爱史一片空白,当前与他打得火热的沈可儿居然是他的初恋…

于是,这成为更劲爆的新闻,这样的优质男,广大待字闺中的闺秀只恨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

而他和沈可儿出入各种场合的照片也频频刊登出来,此刻,在贺心澄枕边,就摆着无数张…

报纸和杂志上的用词也和她用的一般:一对璧人。

尽管不想再被此事所干扰,可眼睛还是忍不住总往那些照片上看,忽的,她的手机响了,国内谁会知道她的新号码?她没跟任何人联系过,这个手机也只是为了和妈妈通话方便…

48

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完全是一片空白,这陌生的号码也是她所不熟悉的。

心中有个预感,必定是那个人,犹豫再三,还是接了电/话。

“Hello?”她低语。

那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和一片沉默…腴…

“…”她可以肯定以及确定是谁了…寻思着是不是该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灰姑娘?女神?”言辞间带着浓浓的嘲讽…

“…”她微微叹息,“阿博…”

“现在这样,是你满意的吗?”他有些粗声粗气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和沈可儿的照片上,最后朗声道,“我满不满意不重要,你跟谁在一起对我来说也不重要,阿博,只要我们彼此幸福就可以了。”

“是啊!”他叹道,“不重要,我对谁来说都不重要,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你高兴,我妈妈也满意,我自己怎么样,真的不重要了…”

“阿博…”没有人会知道,此刻,她的心就像被冰雪掩埋,冻彻了骨。

“心心,不说了,如果我结婚能让你心里好过,我结,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安心,再见,good/night…”原本带有质问的语气渐渐变得柔和而凄凉,暗哑的尾音结束之后,便只剩一片忙音。

贺心澄拿着手机,望着窗外,梧桐树稀稀落落,落尽最后几片枯叶,瑞士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大雪纷飞了…

深冬的时候,到底还是下了一场大雪,赶在圣诞节之前,给这个西方传来的日子增添了几分节日气氛。

贺心澄倒是没有想到,国内对圣诞节也这么重视,尽管只是商家招揽顾客的手段,但是满街冬青金铃和圣诞老人,还是让她觉得热闹非凡,当然,喜欢赶这份热闹的大有其人,其中不乏一对对要结婚的新人,这其中,也包括了童氏少东——青年才俊童博。

童博和沈可人要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比这圣诞的雪花更加热闹,而且,婚期就定在圣诞节,而她,已经说服了妈妈,圣诞节过后,就回瑞士去,所以,无论是冰雪寒心还是烈焰焚心,一切,都要永别了…

她将那些报纸撕成了一条条,扔进垃圾桶,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昏昏欲睡,冬日,总是那么让人倦怠。

“心心?又在睡觉?不是说好要去圣诞疯狂采购的吗?”卿染进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正常。

“昨晚看书看累了,妈咪,我不去了,行吗?”贺心澄缩在被子里,慵懒的样子,不愿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