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最好的时光说爱你上一章:第 17 章
  • 在最好的时光说爱你下一章:第 19 章

  

  苏清玉和许泯尘可以毫无负担地约会、看电影,但安红这边却不得不紧急召开发布会。

  随着“艾博高层集体离职投奔原CEO许泯尘”的新闻在网上发酵,网民的重点已经从许泯尘当初离开艾博的原因变成了他可能是被陷害的,而现在操纵艾博的于然和安红也许才是罪魁祸首。

  这种疑点一出来,很快就被推上了新闻头条,本来还打算把这件事冷处理的安红不得不决定召开发布会。

  于然站在发布会现场的门口,正在接电话,看见安红走过来便挂断电话对她说:“你猜猜许泯尘现在在做什么?”

  他说话时带着点狰狞的笑,一看就不是要说好话,安红没好气道:“他能做什么?请水军让这件事闹得更大,然后看我们怎么收场,现在肯定也正等着在电视机前面看我们的笑话,他还能去做什么?”

  于然闻言忽然没形象地大笑起来,看得安红莫名其妙,抬脚想走,但下一秒就被他拉住了。

  “安红,我希望你这次是真的确定心意要让他再也站不起来,和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否则的话,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的话,还不得被气死。”于然不阴不阳地笑道,“你肯定猜不到吧,他和那个女人去看电影了,在你忙着应对那些棘手的事开发布会的时候,他们俩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看爱情电影,多浪漫啊,狗仔去拍他们,许泯尘都不躲不闪,紧紧抓着她的手,比你当初跟着他的时候是不是幸福多了?我都不记得你们有看过几次电影,好像大多数时间,你们都在一起研究工作和网站。”

  于然的话好像血淋淋的刀剑,深深地了安红的心里,直到走到发布会现场,坐在了演讲席的位置上,安红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她僵硬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看着诸多的摄像机和各大媒体的记者,今天的发布会非常重要,如果她说错哪怕一个短句子,都可能被许泯尘那边的人拿去当把柄过度解读,她一开始是严阵以待做了充足准备的,可这会儿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时间到了,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她依然闭口不言。

  镁光灯不断地亮起来,于然有点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胳膊,可安红还是什么都不说,就在媒体记者也开始交头接耳互相议论的时候,安红忽然掉了眼泪。

  这一幕被现场记者疯狂拍摄,安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次眼睛都没眨,豆大的眼泪一点点滑落下去,直到再也不见,她吸了口气,强效着开始说话。

  “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只是想到必须和曾经最爱的人为敌,心里就很不舒服。”

  安红向来是以女强人的形象示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做出示弱的表现,再加上她长得好,顿时引起了媒体的怜惜,大家本来咄咄逼人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其实在发布会之前,公关部给我准备了很多份稿子。”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了翻,失笑道,“但到了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些都没什么用了。”说完这话,她就直接把桌上的文件全撕了,一边撕一边微垂眼睑说,“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的,我知道这是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不该涉及我们的私人感情,但我必须告诉大家的是,即便许先生做了错误的选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一直在等他回到公司来,只要他肯认错,我和于先生都会愿意再次接纳他。”

  其实于然对于安红脱稿自由发言的事情一开始还很担心和不满,但听见她的语气,看见她的表现,他忽然觉得这样真是太好了。

  打感情牌,要比官方地解释更能博得人的信赖,毕竟之前处于劣势的是许泯尘,现在大众怀疑他们俩一起陷害他,然后指责处于优势的他们。

  安红吸了口气,满含热泪地看着镜头说:“我一直想着,即便需要等待几个月,等待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回到艾博,那也总还是可以等到他的。但是没想到,他现在会为了他的新女友而建立新公司,用手段拉回原来的旧下属,和他曾经参与创建的孩子一样的艾博作对。”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抓住了话里的重点,许泯尘交新的女朋友了!

  这会儿,在影院那边偷拍的媒体也已经把最新消息发上了网,有同社的媒体接到短信之后立马改了发言稿,这个许泯尘居然还真的交新女朋友了,那么这是在他离开艾博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前,那么这个新女友是不是他和安红之间的小三?

  无数问题从媒体口中抛出来,于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保持着悲天悯人的表情,似乎他们才是这场闹剧中最大的受害者,安红好像都没力气回答媒体的问题了,撑着桌子低声抽泣,于然见此立刻站起来扶着她,对媒体说:“安总不太舒服,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还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多多帮忙。”

  他现在的位置还这么客气,媒体们自然觉得很有面子,再加上安红这样的女强人哭得这么泣不成声,他们已经开始偏向艾博这边了。

  走出发布会现场,安红立刻直起身抹掉了脸上的眼泪,于然看着她笑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机智,知道我让人去拍许泯尘和那个女人了,就立刻在发布会上用上了,这次我们只要引导媒体觉得是许泯尘出轨在先,就可以在这场舆论战里取得胜利了,一个为了女人而犯错离开艾博,出轨后还为了小三来打击报复原配的男人,怎么会有人支持他和他发布出来的产品呢?”

  于然越说越高兴,最后几乎笑出声来,安红斜睨着他说:“你的脑子不要那么简单好吗?这只是我们的一家之言,你觉得许泯尘不会拿出证据吗?”

  于然一噎,干巴巴道:“他能拿出什么证据?现在是我们占优势,我们先说的这件事,后面他就算解释,我们也可以找水军刷上去说是他欲盖弥彰,扰乱视线。”

  安红停住脚步看着前方说:“他没有出轨,也没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你,这是事实。至于你问我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我倒是不担心他否认苏清玉是小三,就像你说的,这件事他只能找出双方亲人来作证明,他们不是那个时候好上的,可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亲人,作证不可取,但如果他拿出是我们陷害他那件事的证据呢?”

  于然立刻慌了:“不会吧?他会有那件事的证据吗?以他的性格,这么几个月过去他都没反抗的举动,该销毁的证据我们都销毁了,我不相信他会还保留着什么。”

  安红闻言啼笑皆非道:“于然,你真是差了他不知一星半点,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他没有,他身边那些可都是艾博的高层,你觉得他们现在跟着许泯尘,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吗?”

  于然彻底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已经开始想应对办法了。

  只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和担心得来得快。

  明明许泯尘和苏清玉这会儿正甜甜蜜蜜地在看爱情片,可呆在外面各自在家过周末的其他人就已经开始反击艾博的发布会,直接在刚刚注册的新公司微博上丢出了重磅炸弹,一份艾博内部曾经与之前涉嫌操纵股市案被抓的证券公司签订的协议,签字的人不是大家都跑去追责的许泯尘,而是——安红和于然。

  这份协议一发出来,刚刚因为发布会上疑似被三而哭泣的安红立马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份协议简直来得太及时了,想必许泯尘大概是早就让人搞到了,只是等着在关键时刻给于然和安红致命一击,让他们连还手的可能都没有,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手机上刷出来的新微博,以及底下的评论,安红真正地慌了神。

  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许泯尘是真的不爱她了,并且这次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也许他一开始是给过她和于然机会的,比如他们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让许泯尘的公司可以安稳地长成,那大家就能相安无事,但既然她不仁了,所以他也不义了吗?

  一旦证明了图片中的协议是真实的,那么当初许泯尘是什么下场,未来安红和于然就是什么下场。

  安红傻眼了,看着手机回不过神来,于然慌乱地冲进办公室,拿着手机给安红看,大声说道:“这份协议怎么会跑到他们手里?!你不是跟我说所以我们签署过的东西全都毁掉了吗?之前在证券公司那边也没查到这份协议,现在怎么会又跑出来?!”

  听得出来于然是真的害怕了,否则也不会对他暗恋明恋了那么久的安红用这种语气说话。

  安红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自嘲道:“我是销毁了,还是亲自烧掉的,连灰烬都冲进了马桶,几份双方签署的协议都是这样做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从哪里又弄出了一份?”

  于然狼狈地靠到沙发上,而另一边,正在看电影的许泯尘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想,便拿出来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很熟悉,是下面的员工。他不着痕迹地按下接听键,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安静地听了一会就取下来放回了口袋里,继续给苏清玉送去爆米花,看着她看电影时笑眯眯吃爆米花的样子,他也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其实,安红的确算是小心了,当初该销毁的东西也都是亲自去销毁的,只是她忘记了在创建公司时谁付出的最多,在员工中声望最高的又是谁,在很多文件的处理上,一旦有经过别人的手,就很容易留下痕迹,要庆幸的是他们当初动作够快,许泯尘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就都发生了,然后措手不及,失去一切,跌落神坛,但这不代表,那些证据不会有人留下来。

  虽然原件不好保留,但用手机拍摄下来清晰的图片,每一页,甚至每一个字,包括公章和签字都经得起法庭和公证部门的检测,这东西一出来,于然和安红可以说是彻底输了。

  安红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给许泯尘打电话,希望现在示弱还可以有挽回的可能,但电话依旧是接不通,与以前她的电话每次响两次就被接听不同,自从他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通过他的电话。

  将安红换的新号码再次拉黑之后,许泯尘牵着苏清玉的手走出影院,她正在吃手里的棉花糖,并没发现许泯尘都做了什么,吃着吃着,她忽然站住脚步说:“我好像看见有人在拍我们?”

  她皱着眉,一副很警惕的样子,许泯尘侧目睨了一眼她看得位置,那边偷拍的人立马躲了起来。

  许泯尘不在意地拉着她的手离开,头也不回道:“也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苏清玉看着他走在前面一点的背影,再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但好景不长,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胃部一阵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棉花糖,还是因为街边忽然飘来的一阵香水儿味,总之,她忽然特别想吐,捂着嘴巴就跑到了一边。

  许泯尘快步跟上去,看着她在垃圾桶旁边干呕的样子,忽然睁大了眼睛。今天第二更

  第四十九章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影院门口有点不舒服地吐了一下之后,苏清玉就被许泯尘给带到了医院。

  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排队,挂号,然后继续跟在他身后去医生科室,苏清玉整个人都是懵的。

  “泯尘,我真没事,就是吐了一下而已,可能是今天喝的汤有点反胃,我回去吃个健胃消食片就可以了,你别担心啊。”苏清玉拉住他的手,不想浪费钱,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事。

  许泯尘回过头,申请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会,才抿唇说:“先别想着乱吃药。”

  苏清玉隐约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但又不太好主动往那个方面想,只能顺着他的话茬说:“你不让我吃药,还带我来医院做什么呀?”

  许泯尘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因为担心她不老老实实跟上去,他还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人潮里面,苏清玉还能看见有几个人拿着什么在拍他们,她有点抗拒地想抽回手,不想被那些人拍到什么可以拍到什么能大作文章的画面,但是许泯尘大概是误以为她不想去检查,所以紧紧攥着就是不撒手,女人的力气自然没法和男人比,于是乎,苏清玉就怎么都挣扎不掉了。

  “泯尘,你先松开我,我自己跟着你走,那边好像有人在偷拍我们。”

  苏清玉只好追上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话,许泯尘垂眼睨了睨她,她下意识看下一个方向,他顺着望去,果然有几个人警觉地躲在了人群里,医院这人多的地方最适合他们伪装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些什么人,各大媒体的狗仔,说不定一会从医院出去,他带着新女友去医院做孕检之类的新闻就会报道出去了,不过细想想,也不算太离谱,因为他现在过来的确是来做相关的事情。

  “不用理会那些人。”

  许泯尘毫不在意地继续拉着她往前走,苏清玉再迟钝这会儿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拗了,她忽然觉得心跳加速,闷着头跟上他,两人一路就走到了妇产科的位置,然后许泯尘就开始找相对应的门诊,苏清玉亦步亦趋地跟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泯尘,你是觉得我怀孕了吗?”苏清玉咬着下唇说。

  许泯尘脚步一顿,自从离开影院到现在,他一直表现得仓促而急切,这是他第一次停顿下来。

  他回过头来,放下了攥着她手腕的手,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是,我还以为你得等到做检查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苏清玉无奈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有点艰难,她吸了口气说:“其实我的内分泌一直不怎么稳定,大姨妈总是来得不准,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反胃了一次而已,又不是最近经常这样,如果你担心,我们回去的时候买个验孕棒就好了,再说我们不是一直有做措施,不会怀孕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许泯尘听到这里才开口跟她说:“体外射并不完全保险。”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苏清玉顿时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尴尬地你看了看周围,还好大家来医院都是看病的,都非常忙碌,没工夫去管没有关系的人,她舒了口气说:“可是那也不一定就是怀孕了啊,如果真的怀孕了,你要怎么做?”她拧起眉,手握成拳说,“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似乎不能这么早就有个孩子吧,我想你肯定是这么想的,但是我……”

  她说到最后就说不下去了,眼圈也开始发红,其实她不太认为自己是真的怀孕了,但一想到如果是真的,搞不好许泯尘会想让她打掉孩子,她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浑身都不舒服,难受极了。

  打掉孩子,她是真的舍不得,与其承受那样的结果,倒不如装作并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许泯尘一直都安静地听她说话,等她说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再猜不出来她在担心什么就有点不解风情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这次换他无奈了,他无视不远处窃窃私语的狗仔,就直接当他们不存在,半弯下腰在她耳边说:“如果你怀孕了,当然就生下来,我们马上结婚。如果没有怀孕,检查过后我也可以放心。总之,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都要有点信心。”

  他的话很温和,带着柔软的色彩,苏清玉听完就抬起了头,红着眼圈望着他,然后也顾不上狗仔了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直接揽住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了他。

  说句实在话,即便是狗仔,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还是第一次拍到这么饱含感情的爆料照片。

  不管是从女方感动的眼神还是从男方温柔的动作里,都透露着一种两情相悦的幸福感,而且这次难得的是,他们没有被像赶苍蝇一样赶走,狗仔们感觉心情不错,所以在刊登照片的时候,也就下意识地手下留情,把那张最饱含感情的照片给刊登了出来。

  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现在比较关键的是,苏清玉到底要有没有怀孕。

  胳膊到底是拗不过大腿,她还是在许泯尘的陪同下做了全套的检查,除了验血的检查要三天才出来意外,其他的检查结果都当场出来了。

  她并没有怀孕,这是确切的了,至于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还要等验血的结果出来。

  大夫是这么说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还很年轻,你们夫妻俩要是现在想要孩子,等三天后结果出来再具体看看。不过听你说,月经不太正常的话,是存在一些问题的,打算要孩子就得好好调理,节食减肥是肯定不能做的,还要注意睡眠,保持心情,总之啊,也是急不来的。”

  苏清玉听得哭笑不得,谨慎地跟大夫说:“那我三天后来拿了结果再给您看。”

  大夫笑着说好,然后苏清玉和许泯尘就打算离开,但大夫似乎又特别迟疑地说了一句:“你老公他是不是姓许啊?”

  苏清玉愣了一下,转头看看许泯尘,后者正看着女大夫,女大夫笑着解释说:“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觉得这位先生很眼熟。我儿子是学IT的,整天跟我念叨一个叫许泯尘的人,还买了很多他的书,我觉得这位先生有点像,所以就顺嘴问了一句。”

  苏清玉恍然,大夫还真没认错人,但看许泯尘的反应,他是不打算承认的。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就是了,只是朝大夫点了一下头,便牵着苏清玉的手离开了。

  两人走出医院的时候,狗仔已经离开了,他们打了辆车,苏清玉悄悄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许泯尘,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她转了转眼珠,小声问道:“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许泯尘嘴角微勾望向了她,虽然他勾着嘴角,但感觉不到什么高兴的成分,倒是觉得他的确是挺不高兴的,可能还有点失望。

  “那么明显吗?”他问着,笑容里又多了一点无奈和惭愧的成分。

  苏清玉看了他一会,悄悄靠近他说:“其实你想要个孩子的,我说的对吗?”

  她这话一说完,许泯尘半晌没有回答,出租车不停地再往前开,街道两边的景色一点点倒退,夜晚已经来临,入了冬的天气开始变得寒冷,下面的行人都穿起了厚厚的大衣,一切都变得凝重和萧肃,就在这样的时候,许泯尘开口说话了。

  “我可能一开始自己都没意识到,我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只是在听见医生说你并没有怀孕的时候,一下子好像什么东西没了一样。”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试探性地问,“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矫情?和女孩子一样,患得患失的。”

  苏清玉闻言笑了,是很温柔的笑,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握着他的手说:“怎么会呢?你能这样想我还挺高兴的,其实我也很想要一个孩子。如果这也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会好好调养身体,早点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许泯尘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压低声音道:“那么在这之前,我可能要先跟你结婚了,你,愿意吗?”

  其实苏清玉想象过很多种浪漫的求婚,以前只是暗恋着那个遥不可及的许泯尘的时候,她在梦里梦到过一个模糊的人在有蓝天有大海的地方跟她求婚,那个时候她就幻想也许那就是许泯尘,也许在将来,真的可以有那么一天。

  只是,那时候的她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立刻便羞耻地开始嘲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异想天开,做那种不要脸的假设,你明明没有那个资本。

  很难想象,未来的一天真的有机会听见他向她求婚,其实上一次他带她去见父母,她已经十分高兴了,这种高兴劲还没过呢,他又跟她求婚,苏清玉哪里还顾及得了现在是在出租车上,当即便激动地点了头。

  “我当然愿意了!”她兴奋地抱住身边的男人,管那司机是用什么表情看她,她红着眼圈上去就开始亲许泯尘的脸,还意犹未尽道,“真高兴啊,想了一辈子,终于能嫁给你了!”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这破廉耻的一幕,本来该因此感觉到世风日下的,但是却不知掉怎么的,情不自禁地跟着嘴角上扬了,真是太有魔性了,司机师傅反应过来,赶紧甩了甩下巴。今天第三更!夸我!

  

  第五十章

  

  夜里。

  酒吧。

  安红坐在她的常用包间里喝酒,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趴着了。

  她喝了太多的酒,脑子已经不清晰了,什么都记不清楚,只记得她和许泯尘的相识相恋,再到最后的决裂。

  手机在不断响着,但是她不想接听,这世界上的一切纷扰她现在都不想再管了,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会,谁也不见,谁的声音也不听,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这会儿都远离她吧。

  把酒倒进杯子里喝似乎有点太慢了,不够爽快,安红干脆直接对瓶吹,她喝了大半瓶的红酒,满肚子里的凉意,似乎也是这股子凉意让她感觉身体都超负荷了,浑身发毛,脊背发冷。

  喝着喝着酒,忽然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啊,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她应该回家了,一个人喝多了酒呆在这里,多危险啊。

  于是安红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浑身酒气地离开了包间。酒吧的人也没敢上去问这么,只是打电话给于然说了一下这件事。

  于然这会儿正忙于处理内忧外患,根本无暇估计安红,即便他想去把她接回来,也被眼前的事给阻碍了,根本来不及。

  就这样,安红站在街边开始挥手拦车,这个时间,穿成这样的漂亮女人拦车,司机大概都会停一下,甚至还可能会有点什么坏心思,只是安红到底是安红,即便喝醉了也是个尖锐强势的女人,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打开副驾驶的窗户对着她吹口哨,她直接眯起眼用英文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对着司机竖中指,直接上了另一辆停在这里的出租车,惹来那司机一句咒骂。

  “小姐,你要去哪里?”这辆车上是个女司机,大约也是担心安红被人占便宜,所以才赶紧停在了这里,把她给载上了。

  “我要回家。”安红粗鲁地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从钱包里掏出好几张红色的钞票扔到车前面,“给你,送我回家。”

  她说完话就靠在车椅背上人事不省,女司机捡起钞票,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姑娘肯定是失恋了,不然怎么至于这样?

  不过说起来,这姑娘莫名有点眼熟,也不知道是谁,在哪里见过。

  带着这种疑惑,女司机开车离开了酒吧门口,照着安红说的地址一路行驶,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在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这会儿天色已晚,这边的小区又属于老宅子,住的属于老人偏多,睡得也比较早,家家户户都已经黑了灯,除了小区里的路灯之外,可以照明的就只剩下出租车的车灯了。

  “小姐?”女司机在驾驶座上尝试着叫一下安红,可是没叫醒,于是只好下车去后座上拍了拍她,这次倒是叫醒了,但对方还是醉酒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的惺忪和迷茫。

  女司机是个好心的,看见她这样就望向她口中地址所说的那户人家,扶着她下车,朝那边的大门走去,然后按响了门铃。

  这家人应该是睡觉了,按了门铃半天也没人开门,于是女司机只好继续按,还好,过了两三分钟,门终于被打开了,里面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士,正拉着外套疑惑道:“这么晚了,你找谁啊?”

  女司机立刻把身边的安红推给对方说:“这位阿姨,这是您女儿吧?我给您送回来了,我还要赶工,先走了。”

  门里的女士被迫扶住了一身酒气的女人,听着女司机的话就觉得云里雾里,等看芹菜给出了醉酒人的长相,顿时愤怒起来,大声道:“这不是我女儿,神经病啊,把她送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女司机听见这话愣住了,站在远处说:“是她告诉我的这个地址啊,肯定没错的,她说这里是她的家。”

  安红的父母如今都在国外,在国内除了她买的那套房子之外,没有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如果是换做以前,在她和许泯尘还很好的时候,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的确可以称之为家。

  是的,安红报的地址是许泯尘的家,开门的正是许妈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儿子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谁的功劳,怎么可能收留醉酒的安红?

  许妈妈直接把安红推了出去,也不管安红是不是会撞到哪里,直接关上了门。

  在关上门之前,许妈妈冷漠说道:“我不认识她,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女司机站在原地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眼见着安红摔倒在地上还在痴痴地笑,也不愿意再给自己惹麻烦,帮人帮到这种地步也够了,她回去也不用觉得内疚。

  于是,女司机开车走了,寂静的深夜,安红就这样面朝天躺在许家老宅的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时间似乎又倒流回了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她好像是见过一个小女孩,好像还在念书,就住在许泯尘家对面,长得普普通通,丢在人堆里肯定是找不到,属于到哪里都不出彩的那种,那个时候的安红怎么会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可以夺走属于她的一切呢?

  其实,如果苏清玉真的没有出现过,单就是许泯尘一个人,安红还说不定真的可以说服他回到她的身边,因为如果没有苏清玉,许泯尘不可能振作起来,即便是抱着一了百了互相折磨的想法,许泯尘也说不定会和安红重新在一起。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安红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笑,自嘲又悲哀,但眼角却在流泪。

  许妈妈进了屋,透过窗户朝外看,发现安红就倒在那里一动不动,担心惹上什么官司,在屋子里紧张地走来走去,搞得许爸爸都不得不起来一探究竟。

  从老伴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许爸爸立刻说:“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就算讨厌她,也不能让她就这样啊,这样多危险,出了事还不是我们承担责任?”许爸爸皱眉道,“马上给泯尘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许妈妈不赞同道:“这会儿泯尘肯定睡觉了,应该还和清玉在一起,被清玉知道这件事万一不高兴怎么办?”

  许爸爸思索了半晌还是说:“那就让他们一起回来,他们总该做个了断,这样来来回回折腾要到什么时候才算了结?现在就打电话。”

  许妈妈虽然不愿意,但她也知道丈夫说得是对的,迟疑再三,她还是给儿子拨了电话。

  这会儿,许泯尘的确已经睡了,还是刚和苏清玉做完才睡的,两人既然决定结婚要孩子,那就不用做什么措施了,所以可以说这次的互动是非常尽兴和爽快的。

  夜晚里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两个人,苏清玉揉着眼睛开了床头灯,轻声说:“怎么了?”

  许泯尘握着手机,上面显示着“母亲”的字样,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和安红有关。

  “我妈打电话来说,安红喝了很多酒,现在躺在我家门口。”

  苏清玉顿时什么睡意都没了,有点惊讶道:“不会吧?她那样的人,我总觉得谁会那么失态,她都不会的。”

  上一次在这里看见安红有些崩溃的样子之后,苏清玉就已经觉得颠覆三观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安红,是她在蛋糕店做兼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对安红是充满了羡慕和向往,很希望自己也能变成那样成熟强大的女星,但性格方面就还是算了,因为她还真的看不起安红可以为了利益和事业出卖一切,包括她的感情。

  实在不能想象,在外界眼中是那样无懈可击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岂止是苏清玉,连许泯尘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为了不耽误父母太多睡眠时间,苏清玉和许泯尘连夜赶回了家,等到了老宅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房门外躺着一个人,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入冬的深夜里瑟瑟发抖,身体已经冻僵冻硬,但嘴角却一直挂着笑容。

  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感受到了有人靠近,身上的酒气隔着很远就能闻到。

  “看来她真的喝了很多酒。”苏清玉抿了抿唇,这种环境下似乎除了说这个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

  许泯尘没有回答,先她一步走了过去,半蹲着安红身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苏清玉停留在原地,忽然不想过去了。

  其实,在她心目中一直有个埋葬很深的担忧和顾忌,虽然上一次在出租房那里她看见了许泯尘对安红的态度,但那个时候安红还是有段端着的,她不确定一旦安红什么都不要了,一切都放弃了,跑过来哀求和认错,许泯尘又会作何反应。

  如今,看着路灯下他半蹲在她身边的样子,感受着他看着安红的眼神,苏清玉在想,许泯尘,你会怎么做呢?你会妥协吗?会后悔吗?你会把她怎么样呢?

  他接下来的做法,将对苏清玉产生很大的影响。

  是彻底地放开一切枷锁,全身心地再没有任何顾虑,还是陷入一个患得患失的糟糕境地,全看许泯尘如何反应了。

  当她看见他抬起手慢慢朝安红探去的时候,苏清玉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第五十一章

  

  在许泯尘的手要落下的时候,和苏清玉一样,就连醉酒的安红好像也有心电感应一样,几乎就要睁开眼睛。但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在告诉她,不能睁开眼,否则就会失去这次机会了,所以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脑子那一瞬间的清明像回光返照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归于混沌。

  很快,手就落下来了,只是,许泯尘不是要温柔地轻抚过安红的脸颊,甚至也不是想把她扶起来,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的时候,苏清玉的心落了下来,安红的心彻底碎了。

  或许这样的时刻不应该感觉到痛快和幸灾乐祸,那很不仁道,但苏清玉还是失笑了。

  许泯尘的手啪嗒两下打在安红的两边脸颊上,同时语气非常讽刺地说:“醒着的吧?别装了,起来自己离开这,再闹的话我就报警了。”

  要说上次在许泯尘那里还没有完全死心,这次抱着她都这样了他应该至少还有点怜惜的话,现在安红也知道她又给了被人羞辱她的机会。

  只是没有办法啊,明天天一亮,说不定公安就会介入调查艾博的事,她和于然都没有好果子吃,事到如今,他就在她身边,她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做一些自取其辱的事。

  安红慢慢睁开眼,有些艰难地半坐起来,看着蹲在自己身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再看看远处嘴角挂着似有如无笑意的年轻女孩,这一刻她成了最大的输家,看来她真的错了,她忘记了人都是有底线的,无论在经营理念上有什么不同,也不能使用极端的手法去陷害别人,否则,到了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许泯尘。”安红沙哑地开口,漂亮的脸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她颓丧地看着他说,“这个地方,是我回国之后,你带我来的第一个地方,你肯定已经忘记了吧。那时候你说,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以后这里就是我在国内的家,受伤了,难过了,都可以回到这里。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会永远像爱你一样爱我,这些话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都忘了吗?”她强行拉住他的胳膊,在他冷肃的面容下祈求道,“泯尘,是我错了,我也不想那么做的,我是受了于然的蛊惑,你帮帮我,救救我好不好?即便你不愿意再要我了,你也不要让我就这么毁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想了很久都没有下决定,我也不愿意那样做的,我……”

  她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只是她的眼泪已经不能再打动许泯尘一丝一毫。

  “安红,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许泯尘无情地扯开她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让你离开。谁也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人要往前看,你自己自的错事,就要自己受到惩罚。我想你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这么自由地来打搅我的生活,那么今天晚上,就算我们做最后的道别。后会无期。”

  他说完话就朝站在不远处的苏清玉招手,苏清玉颠颠地跑过去,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拿了钥匙开门,进去之后便快速关上了门,也不管门口的人会怎么样,似乎毫不在意在深夜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会出什么事。

  安红愣愣地站在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来了,她忽然什么都不想顾着了,直接扑到门上开始使劲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哭喊着说:“许泯尘,你开门啊,你开门跟我说话,你别走,我爱你啊,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了吗?”她努力地敲门,叫喊,街坊邻居开始有人开灯来查看是怎么回事,可屋子里的人却半点要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泯尘……”安红哭着趴在门上,头晕脑胀地,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样。

  于然就是这个时候开车感到这里的。

  他忙完了公司的事情,结果很不理想,对他们很不利,可能很快警方就会来重新调查之前的事,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什么可畏惧的了,事情再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了,他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