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你要玩就去靶场找教官,等你十岁了,娘再送你,要几把就几把。”

林延愈不依,还要闹。

“看看你妹妹,比你小,都不闹,你不难为情。”

林延愈七年以来最坚定的想法就是在妹妹面前要树立哥哥大人的威严,纠结了一下,确认:“十岁就给我。”

“给给给”重华忙不迭的敷衍。

林延思噗嗤笑,林延愈顿时难为情了。

“来来来,我们看看莫表妹送了啥,”林延思是个有心的,看他娘和昌华的做派,便猜付两家有结亲的意向,遂打趣林延意,结果就见林延意一本正经的一张脸,顿时深深的胃疼了,要不要COS林晋海!

林延思以前在京城随心所欲的长大,林延恩虽然对他要求严格,只是身边就这么一个至亲在,总是忍不住宠着。可是林晋海回来了,逍遥自在的好日子至此一去不复返。

莫馨蕊送的竟然也是火枪,周颖和莫馨蕊实在是太会选礼物了,都送到了林延意心坎上,区别是这把外面有一个枪套,用的是金丝帛线,针脚细密,花纹精致,

重华取了枪套端详,“想不到蕊儿小小年纪,针线功夫如此好,想来废了她不少功夫。”莫馨蕊由江嬷嬷教引了一阵子,虽然性格还有些怯弱,但是到底比初见时好了许多,她这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想短时间内改了,哪有这么容易。

林延意淡淡一笑。

林延愈忍不住猛看了两眼,虽不懂,但是瞧着还不错,睁大了眼睛看着林瑾衡。

林瑾衡没好气,“看我干嘛!”

“我都没见你拿过针,不是说女儿家都会女红的吗?”

“谁说女儿家必须会女红,我房里有八个针线娘子,我要是会女红了,要她们做什么?”林瑾衡义正言辞道,不会女红的贵女多了去了,几个公主表姐妹、周颖,还有萧家几个表姐妹不都是没学过的吗?没事戳自己一手针眼好玩啊!有那功夫她不如把画技琢磨琢磨,日后也有个能充门面的才艺。

林延愈苦恼,挠脑袋道:“可是我看两个姐姐晒嫁妆的时候都有一些绣品,他们说是新娘子亲自绣的,说是每个新娘子都要的,妹妹以后不当新娘子了吗?”

“到时候让人绣了,谁知道是不是我绣的。”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难不成她的夫家事后还要考她这个不成。

林延愈恍然大悟:“对哦。”看着重华,“我也没见过母亲拿针。”

重华长公主躺着也中枪,她不会女红,林瑾衡不喜欢女红,自然不会要求她学。

林延意阻止林延愈继续胡扯,把手上的点心塞到他嘴里。

“如果能收到妹妹亲手做的鞋子或者荷包啥的,诶~”林延思一幅悠然向往的姿态。

林瑾衡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延思,林延思眨着星星眼看着林瑾衡。

林瑾衡面无表情的看着绣架上的手帕,据说这是最好绣的玩意,见鬼的好绣。作为连十字绣都绣不好的人,真心觉得刺绣这门玩意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也不知道是谁漏了风声,重华长公主暗示,自己最喜欢君子兰,林瑾衡囧着一张脸。

林延思穿了一身华服过来说,妹妹,给我画个像吧,眼神一直瞄着绣架。林瑾衡囧着一张脸。

林延意拿了一幅字过来,表示这是自己近期最满意的,林瑾衡囧着一张脸。

林延愈欢欢喜喜的跑过来说,绣一个大橘子吧,最简单了。林瑾衡还是囧着一张脸。

“诶,你还真的在琢磨这玩意啊!”九姑娘也过来参观,见林瑾衡那架势唬了一跳,不过近身一看,狐疑,“这是什么?”

“竹子。”

“恩~”九姑娘斟酌用词,“很有风格的竹子。”

“你不用昧着良心说话,”林瑾衡把针线往针线篮里一扔,靠在椅子上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

“你何必和自己过意不去,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关系。”女红又不是她们这阶层女子必备的技能,“我也不会这劳什子玩意儿。”

林瑾衡偏头道:“我就是突然觉得,父母兄长生日的时候,送一件自己亲手绣的东西很有意义。”

九姑娘露出思付的表情,不由得点头:“大姐送父亲母亲绣品的时候,他们是挺开心的。”取了自己的荷包炫耀:“这也是大姐亲自绣给我,上面是我最喜欢的荷花。”

“你看,是这个理吧,所以我就想着学一下,反正有空闲。”林瑾衡拉同盟:“你要不要一起。”

“行,其实姐妹中六姐姐的女红最好,比府里的绣娘还好,去年祖母寿辰,六姐姐绣了一幅观音像,祖母爱不释手。”

林瑾衡第一个反映是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垂首刺绣,这画面真心美。想起六姑娘送给林延意的贺礼,就是一幅骏马图,活灵活现,极其传神。

她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

九姑娘嚯的起身:“我们去找六姐姐学女红。”

“何必劳烦六姐,向绣娘学便成。”九姑娘院子里不可能没绣娘。

九姑娘笑得好不得意:“六姐姐长得这么美,和她待在一起就高兴。六姐姐性子冷,除了和七姐交好,对其他人都客客气气的,我想找她玩,都没理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林瑾衡和九姑娘厚着脸皮以学习刺绣之名,行围观美人之实,经常混迹蔷薇苑。

半个月下来的成就是通过六姑娘也和七姑娘结了点交情,还发现六姑娘和七姑娘之间感情极好,默契极佳。

两人都是安静温和的性子,林瑾衡和九姑娘在两人面前也收敛了性子,静下心来女红上倒是取得了不错的进步。

林瑾衡也完成了她生平第一份和第二份绣品,两个都是荷包,一个上面是仙人掌,一个是仙人球。

对此六姑娘、七姑娘和九姑娘都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林瑾衡万分珍爱的把两个荷包收起来,“这是送给父亲和三哥的,你们不觉得很写实吗?”

最终林瑾衡还是决定把处女作送给远在边关厮杀的林晋海,林晋海有了,林延恩也不好拉下。

“可是很少有人绣这个吧!”九姑娘实话实说。

林瑾衡瞥一眼九姑娘的荷花图,强词夺理,“这样才显得我的珍贵,你这个太常见了。”

九姑娘低头瞧自己的荷包,“可是还是我的好看一点点。”

林瑾衡:“…”

周誉捡起地上的荷包对林延恩道:“你掉东西了,”看了一遍之后嗤笑:“你府里的丫鬟就这水平,改天我送你两个。”

林延恩走回来,淡淡的瞥一眼周誉,接过荷包珍而重之的塞到怀里,“有本事你去做一个。”

周誉觉得林延恩不可理喻,见他这珍视的模样,打趣,“姑娘送的。”

林延恩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周誉挑眉,手搭在他肩上,“想不到你小子开窍了,哪家姑娘,可要早点定下来,省得被人抢走了。”

“目前还抢不走。”林延恩自顾自往军帐走。

周誉快步追上,“抢不走就是抢不走,什么叫目前。”

林延恩不理他,周誉难得见不食人间烟火的林延恩这模样,心中好奇的紧,“我写信去问延思便是,你两自来形影不离。”有林延思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这事必定闹得天下皆知,周誉忍不住笑着道,“到时候,只怕要碎了一地芳心。”摇头叹息:“我瞧着聂帅似乎有意招你为婿,这消息一出,也省了不少事。”

靖国公聂达这段时间怎么瞧林延恩怎么好,正好他有一个嫡长孙女,今年十二,两人只差三岁,正合适。

镇守边关的大将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失了帝心,这几年靖国公府在朝中没有说得上话的盟友,这太危险了。

大皇子倒是有意帮忙,和皇子结交,脑袋被驴踢了那是。

靖国公历来都是只忠于皇帝,便是有了太子,也只忠于皇帝,何况大皇子还不是太子呢。这也是为什么靖国公府能历经五任皇帝而不倒的根本。

卫国公府是铁杆帝党,和他们成了亲家,也是向皇帝表态。

“你挺乐?”

周誉笑着点头:“瞧着是挺乐。”又道:“我要回去写信了,”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

见状,林延恩无奈:“是妹妹绣的。”

周誉愣了一下,拍手笑:“妹妹女红真不咋的。”偶尔听着林延恩和林延思妹妹妹妹的念叨,周誉也习惯唤林瑾衡妹妹。

“这是她平生做的第二个荷包,如此已算得上很好。”

“我倒想瞧瞧第一个什么样?”

林瑾衡回京第一个年过得并不太平,不说国公府大部分主子在孝期,只说林晋海和林延恩出征在外,这个年就过得不踏实。

就这样老天似乎尤嫌不够,刚出了正月,北边传来的消息就让国公府大部分主子都失色,林延恩在沙漠中失踪了。

林延恩所在军队被北戎大军突袭,后援不及之下,与三千士兵退入沙漠,迄今为止了无音讯。

林延思得了消息之后,从宫里直接带了两个贴身小厮,偷偷溜去了边关。

重华长公主担心长子还得担心二儿子,气急败坏的砸了手边的杯盏,“这个胆大包天大的混账东西。”

“娘,边关危险,快点让人把六哥找回来。”林瑾衡此时也是坐立不安,边关战火弥天,林延思只带了两个小厮,虽然是会武艺的,但是万一碰上歹人,有什么用。又挂心林延恩,在沙漠中消失,徒然加了一重阴影。

重华一时激愤,倒是把这茬忘了,立马派了侍卫兵分几路去追,兀自念叨:“这个混账,这个混账!”

忍不住把林瑾衡搂到怀里,语意难得的带着慌乱,“这可如何是好!”重华再强硬,此刻她也是一个母亲,两个儿子同时出了事,这心怎么能不乱。

林瑾衡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却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添乱,强打起精神道,“三哥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这个世上总有奇迹存在,她都可以穿越,她三哥凭什么不能化险为夷,“三哥身边还有三千士兵保护。”这也是她还保持着希望的重要原因。

重华缓缓点头,道理如此,还是忍不住的揪心。

这时候,林延意和林延愈也被提早放出宫,进屋时一个神色焦虑,一个眼睛微红。

林延愈带着哭腔道,“娘,三哥怎么了?六哥跑了!”

“你三哥无碍,延恩和延思过些日子就回府了。”重华神态坚定,刚刚是她失态了,再如何她绝对不能在孩子面前露出软弱

林延愈抬头确认道:“真的?”

“娘何时骗过你,”又对林延意道:“你在家中看着弟弟妹妹,娘要进宫一趟。”

林延意正色道:“母亲放心!”此刻父亲和两名兄长不在,他作为家中最大的男儿,合该担负起照顾母亲和弟妹的责任。

林延意正色道:“母亲放心!”此刻父亲和两名兄长不在,他作为家中最大的男儿,合该担负起照顾母亲和弟妹的责任。

终于元和二十五年了,介绍各种背景和人物漫长的二十四年过去了

62人心动

除了年节难得齐聚一堂的兄弟姐妹都到了公主府安慰,只是众人的话都带着几分不确定,边关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又在沙漠中失踪,一细想谁都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唯独杨婉月安慰的话铿锵有力,彷佛那就是事实。还特特翻了史书出来,例举同样在沙漠中失踪而平安归来的大将。她替林晋海父子准备了《沙漠求生守则》可不就是想着以防万一,如今这万一既然发生了,这守则合该派上用场让林延恩平安归来。她不信穿越大神这么不给面子。

林瑾衡从来没觉得杨婉月这么可爱过,穿越者这么难得,两个都认为林延恩能够逢凶化吉,林延恩肯定没事。

这样的逻辑没道理可言,偏偏林瑾衡此时觉得再有道理不过,事后想起不过是强词夺理。

杨婉月又顺势劝道,“衡妹妹多少用一点粥,若是饿坏了身子,岂不是让大舅母和表哥们担心。这是外祖母特意让我给妹妹和两位表兄准备的,妹妹和两位表哥用一些,也当是安她老人家的心了。”

林延意感激的看了杨婉月一眼,也道,“妹妹还是用一点,母亲回来知晓了,可不是要责怪我没照顾好妹妹。”林瑾衡三兄妹听闻噩耗之后,都是急的滴水未进。

林瑾衡之前实在是没胃口也没心思进食,如今心中的担心奇迹般的被安抚了一些,又想着自己用膳,林延意哥俩也会跟着用一些,便道,“劳烦祖母牵挂了。”从芷言手中接过碗慢慢的用。

“延意让婉月时常过去陪衡儿?”老太太斜靠在榻上,额上一块锦帕,面色憔悴,眼中却带了光芒。

候在下首的是老太太新赐给杨婉月的如灵,如灵犹豫了下恭敬答道,“姑娘斩钉截铁的安慰郡主和两位少爷说世子爷遇难成祥。”再多她却不敢多说了,这好话谁都喜欢听,又是这个节骨眼上,长房几位小主子更是喜欢听这种话。

“婉月这孩子心眼太实了,若是把自己绕进去可怎么是好!”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是她诅咒自己孙子,只是那片沙漠历来吞了多少性命。林延恩要是也不能幸免,林瑾衡几个想起这一茬迁怒杨婉月,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这未必不是机会,杨婉月许是能借此入了长房几个的眼。

老太太阖眼,遮住眼里的精光,“她做的东西可口,让她代我多做一些给公主、衡儿、延意和延愈送去,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了。”在延意上不自觉加了重音。

杨婉月还小,不着急,润物细无声才是正理。

二太太过公主府探望,见重华长公主虽不在,但是府中依旧井井有条,二太太便宽慰了三个孩子几句,嘱咐下人仔细照顾,又打道去了诚王府。

跟着林延恩一起失踪的还有周誉,二太太知道诚王妃一直惦记着世子之位,如今心里指不定多么欢喜。她怕诚王妃掩饰不好情绪,惹怒了正伤心的诚亲王。要过去提点一下,周誉是她礼法上的外甥,过府慰问也是天经地义。

二太太到了诚亲王府,见诚王妃面上哀戚,眼里却是偶有得意闪过,暗自摇头。

让人退下后才对诚王妃道,“你这模样连我都瞒不过,如何瞒得了王爷。”

诚王妃神色讪讪又恼恨道,“王爷哪里有功夫来看我。”周誉失踪的消息传回来,诚亲王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黑气,一直在书房里和谋士筹划。忍不住想,若是周荣出了事,诚亲王又是什么反应。

见二太太面露不满,诚王妃讨饶,“姐姐莫担心,我这心里是真的快活,但是还没晕头,也就是在姐姐面前一时大意了,在外人面前定然会注意。至于王爷,我不喜欢周誉,我两心知肚明。”

二太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气,“当年我是如何与你说的,你偏偏不听,做事情这么毛手毛脚,让王爷对你生了戒备之心。”

诚王妃嫁进王府的时候,周誉才四岁,正是不懂事的年纪,家里都让她先笼络了周誉再见机行事。

偏偏诚王妃一进门就生了周荣,老王爷对她疼爱有加。

诚亲王一脉,子嗣单薄一直是隐患,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丢了祖宗的爵位,死了都没脸去见先祖。

老王爷只有诚亲王这一个嫡子,后院那么多女人都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太医虽说他身子无碍,他却灰了心,一颗心都扑在诚亲王身上,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这心都得悬在喉咙口,恨不得以身相代。诚亲王出征,他这个做父王的都想哭死在乾清宫里头。只是儿子倔强,老王爷拗不过,老王爷一直觉得自己这一身病是为了这个不孝子得的。

临老临老,诚亲王成了痴情种,娶了小门小户的贺王妃就算了,看在她进门就怀孕的份上,老王爷认了。

但是贺王妃她难产死了,留下一个病怏怏的周誉,老王爷看诚亲王那架势居然有不续弦的意思,这怎么可以!哪怕周誉身子骨好,出个好歹,这偌大的诚亲王府怎么办?何况周誉那明显养不大的模样。

老王爷连绝食都用上了,终于和老王妃合力把如今的诚王妃迎进了们,临终之前看着怀有七个月身孕的诚王妃牵着周荣站在床头,老王爷是含笑而终的。

至于日后爵位的事情,他管不了了,也相信诚亲王能处理好,在心爱的女人和家族之间,诚亲王最终选择的是家族,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老太妃是自小看着诚王妃长大的表姨母,本人出身显赫,拿了如此一手好牌,对将来自然也抱着大期望,于是忍不住小动作不断。

诚亲王妃对此也是一肚子的火,这么些年也念念不忘,“拢住,怎么拢住周誉,我没进门的时候,说是怕老王爷老太妃操劳,把周誉养在了自己院子里。我进了门,作为继母,他也不许我插手,这不是明摆着防我吗?”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真的做了。”二太太恨铁不成钢。

诚王妃悻悻然,也是后悔,“当年我不是还不懂事吗?”又委屈:“后来我对周誉嘘寒问暖,可是父子两都拿我当贼防,等我把周誉当个陌生人了,两人反倒放了心。”

诚王妃和诚亲王父子闹到这个地步,二太太真是无话可说,诚王妃不是个蠢笨的,只是她自小就对诚亲王芳心暗许,所以有关诚亲王的事情总是犯了左性,让诚亲王看到了马脚。

冷不丁的,二太太目光锐利的看着诚亲王妃,不由得压低声音道,“周誉失踪的事情,你有没有动手脚?”

诚王妃飞快道,“姐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我也不瞒你,我若有这本事,哪里容他活到现在。”

二太太仔仔细细的看着诚王妃的神情,见她目光坦荡,想着她有心也是无力,叹了一口气,“是我多想了。”又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哪怕王爷明知你不喜周誉,如今这当口上,你就算不装成伤心,也收敛一下。王爷正是难过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迁怒你。”

“我晓得轻重,”诚王妃应道。

“荣哥儿你也要和他提一下,总归是他兄长。”二太太殷殷嘱咐。

诚王妃知道好歹,二太太真心为她着想,自然连连应是,又欢喜道,“我越看娴姐儿越是喜欢,和荣哥儿也是青梅竹马长大,姐姐你看…”

九姑娘她是真心喜欢,二太太对她更是没话说,自然想着亲上加亲。之前为了争世子之位,觉得九姑娘分量轻了一些,如今没了周誉,她当然不会介意了。

“他们还小,如今处的好,长大万一合不来这么办,待他们长大再说吧!”九姑娘和周荣的亲事一直是她们姐妹自己的想法,周荣若只是个王府嫡次子,诚亲王府又是这样的情况,二老爷再疼九姑娘也不会答应,总不能把女儿都嫁到她娘家亲戚这边。但是周荣若成了铁帽子王府的世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再有便是周荣已经是世子,她也不会早早定下,婚姻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二太太不得不谨慎,大姑娘和赵世子的婚事,两家也是早有默契,但是她为了看清赵世子的品行,一直没有定下。这才给了老太太可乘之机,差点嫁到刘家。这周荣,她自然也要好好的慢慢的看。

公主府上门安慰的人不少,有真心,也有看重华长公主笑话的,不过面上都是一片哀戚之色,说林延恩定能否极泰来,林延思吉人自有天相。

重华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依旧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嫡长公主,让所有抱着阴暗想法,以为会见到一个失魂落魄重华的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老太太病了,林瑾衡虽然挂心下落不明的兄长,但是也不能不做表示,便选了一支百年老参去燕禧堂探病。

老太太见了林瑾衡不由得追问,“延思,追上了没有?”

林瑾衡摇头,轻声道,“母亲已经派了侍卫去找,宫里也派了人,祖母别担心。”

这些老太太之前就知道,听闻还是了无音讯,掩不住的失望,“这孩子这么如此胡闹!”

专程回来看望老太太的大姑娘掖被子道,“祖母放宽心,这身子才好得快。有这么多人去找,何况六弟才走了一天,肯定马上就找到了。若是六弟回来见您如此,他还不得自责。三弟自小就是个稳重机智的,定然能够平安归来。”

杨婉月适时亲自捧了吹凉的药到了床前。

两人伺候着老太太用药。

老太太见孙女外孙女如此贴心,不禁舒展了眉头。

“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你也别太担心了。”老太太轻拍大姑娘的手,大姑娘向来把林延恩和林延思视作同胞弟弟一般爱护,如今两个都出了事,这心里也是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