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莫要灰心了,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岂能轻易放弃,谁敢和你抢。”周瑶坐在凉亭内,并不起身相迎。周围的丫鬟婆子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八公主眼神闪了闪,勉勉强强一笑,小心翼翼道,“林表妹和姚一安似乎…”

周瑶脸色一冷,“你是公主,她是郡主,你还怕她不成,何况两家又没有婚约,就是有婚约也没有公布,抢过来便是。”

八公主受惊般低下头,周瑶早就知道,却一句话都不提醒她。大皇子和重华一系几乎撕破了脸,但是她还想给自己留几分余地。

常安公主听说林中之事后,秀眉轻蹙,她应了八公主之请原本就是送大皇子一个顺水人情,她没同胞兄弟,母族也凋零,夫族不说也罢。对于夺嫡三派就是谁也不投靠,谁也不得罪。

八公主既然提了,反正又不是让她将姚以安绑了送到八公主榻上,不过是给二人制造个私底下见面的机会,这个不情之请,常安愿意卖个好给大皇子。便是长安侯府的人向宫里告状,她也有话说,不过是舍不得妹妹害相思罢了,反正她素来便是便是行事无所忌的。

常安公主头疼,谁来告诉她,方才林瑾衡和姚以安是怎么一回事,她那嫡亲姑姑向来就是霸道的,只有她抢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抢她的,吩咐道,“请八公主过来趟。”

常安公主见八公主失了魂似的走进来,本想埋怨两句,见状只能一叹,这有娘的和没娘的不一样,这娘厉害的和不厉害更是不一样。

常安公主倚在美人榻上,揉着额头叹道,“你也歇了心思吧,你是公主还怕找不到好男子,免得最后得不偿失。”

八公主垂着头不语。

常安公主也不管她,自言自语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再深她就不会说了,好歹姐妹一场,提上一句醒,搀和夺嫡,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掉进泥沼里。八公主是立场尴尬,但是一半是她们母女自己做来的,若真想安安分分的敏妃还能逼着她们这样上蹿下跳,敏妃还没势大到能够决定一个公主的生死荣辱,便是她生母好歹育有皇女,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被处置的,不过是被未来的富贵迷了眼罢了!

九姑娘进来就见林瑾衡撑着下巴打量地毯上笼子里猎犬,那浑身乌黑的猎犬倍儿精神的冲着九姑娘狂吠,九姑娘是个喜欢动物且胆大的,岂会胆怯,还上前靠近细看了下,诶了一声,“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瞧和十步像不像。”

林瑾衡笑了笑,是挺像的,可惜十步只有一个,不过姚一安能想到送过来也是他有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九姑娘隔着笼子拿肉条逗弄着猎犬,直到林瑾衡被它叫的心烦了让人带下去,九姑娘才想起正事,道,“你准备好没?那边差不多了,过去吧!”今天是十二姑娘生辰,遂邀请各姐妹过去一叙。

林瑾衡让人带上准备好的礼物,起身道,“正打算过去呢,”不过临时被这刚送来的猎犬绊住了。姚以安也没有点名道姓送给她,他不过是给了林延愈,林延愈看着像十步就送到了她这里。

“你给十二妹妹准备了什么?”九姑娘边走边问。

林瑾衡道,“准备了几幅画和画具。”

半路遇上六房的十五姑娘,也问,“十三姐姐,你给十二姐姐准备了什么?”

林瑾衡少不得又说了一遍。

十五姑娘苹果脸红扑扑的,亮闪着眼睛道,“我给十二姐姐准备了一幅冰种手镯,是母亲替我准备的。”

林瑾衡和九姑娘相视一笑,潘颖雅心慈,对十五姑娘甚好,好的十五姑娘总是不忘替她宣传。又不免怜惜她几分,这姑娘在六太太手里吃了大苦头,养的小心翼翼的性子,怕是有些担心这宠爱转眼即逝。

“六婶婶对十五妹妹真好。”林瑾衡笑着道。

闻言,十五姑娘笑的眉眼弯弯。

十二姑娘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林瑾衡送上礼物,恭贺。

林瑾衡微微有些恍惚,回来的时候她见了十六个姑娘,四年过去,这里府上还剩下十一位姑娘,六房又生了一位庶出的十七姑娘,总共只有十二位姑娘了。

这一年又一年的长大,姐妹们相聚的时间也越少了。

“七姐姐的女红真好看。”五房庶女十四姑娘猴在七姑娘身边笑嘻嘻道,“姐姐,你给我绣一个荷包吧!要骏马的。”

七姑娘轻点她的头,“我前阵子不是刚给了你一个,怎么还要?”

“人家就要嘛!姐姐。”十四姑娘拖长了尾音道。

众人笑看着五房姐妹逗趣。

七姑娘看差不多了才做出一幅无奈的样子答应十四姑娘。

四房十二姑娘嗤笑出声,“七姐姐何必这么迁就十四妹妹,省纵的她又得寸进尺了。”

四房四姑娘一个眼风扫过去,“七妹和十四妹姐妹情深,你胡说什么,”又笑道,“你难道就少从我这里要东西了。”

十二姑娘不以为杵,撇嘴道,“我们是嫡亲的姐妹,她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庶出的也敢指使嫡出的。”

十二姑娘不以为杵,撇嘴道,“我们是嫡亲的姐妹,她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庶出的也敢指使嫡出的。”

四姑娘和十二姑娘——四房嫡出姐妹

七姑娘——五房嫡出

十四姑娘——五房庶出

十五姑娘——六房庶ú??夯?|

109、姐妹们

十四姑娘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七姐,我没有指使你,我,我不过,”

“姐姐知道妹妹没有这个意思。”七姑娘温和地看着十四姑娘。

“七姐你可别让她骗了,”十二姑娘昂着头斜视十四姑娘,“嫡庶有别,七姐不要”

“瑾妤!”四姑娘提高了声音,严厉地看着十二姑娘,越说越放肆了。她都要把家里的姐妹都得罪了,她马上就要出嫁,十二姑娘怎么办?她拘着十二姑娘抄佛经,一是为母亲尽孝,二是为了磨她的性子。十二姑娘被宠坏了,这个性子早晚要吃亏。“

七姑娘温温和和道,“嫡出也罢,庶出也罢,都是一家子姐妹,十二妹妹何必这样瞧不起人,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就要顺着你的意思来行事。”

十四姑娘怯生生的看了十二姑娘一眼,站在了七姑娘身边。

直到今天林瑾衡发现七姑娘不虽然不声不吭的,不想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十四姑娘有这样一个嫡姐倒是好命。五房两个姑娘,一个文静优雅,一个娇俏甜美。

“林瑾妤,你快向七妹妹和十四妹妹道歉,今天你生日,大家专程过来给你庆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失礼?”四姑娘目光严厉的看着十二姑娘。

四姑娘这模样,十二姑娘有些害怕,四太太过世之后,她就把四姑娘当做最亲近的人,有些受伤,又拉不下脸面道歉,一跺脚,跑了。

杨婉月站的离门比较近,想拉人反而被带了一下,所幸林瑾衡眼疾手快拉住她。林瑾衡骑马射箭,力气甚大,稳住杨婉月妥妥的。

“两位妹妹没事吧!”四姑娘头痛不已,还不忘上前关心两人。

林瑾衡摇头,“我没事,十二姐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杨婉月也道,“我也没事,四姐姐还是使人去看看十二妹妹。”

“随她去,闯了祸就跑,成何体统!”话说怎么说,四姑娘脸上却带了几分担忧。

众人也是有眼色的,本来就是给十二姑娘庆生的,正主都走了,大家纷纷找了借口告辞。

四姑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十二姑娘,十二姑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由得嘴硬道,“十四不过是个庶出的,凭什么上蹿下跳的,我就是看不惯嘛!”

四姑娘不为所动,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十二姑娘,突然脸上浮现了疲惫,“十四是五房的,她哪里碍着你了,别人都不说什么,就你要多管闲事是不是。”四姑娘恨声道,“你干嘛要针对十四,十四都避着你走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得把她踩到地上才开心,你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之前你只是有些任性,如今呢,你动不动就呛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和所有姐妹都闹翻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你就开心了。”四姑娘百思不得其解,十二姑娘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跟个刺猬一样,一天到晚去刺人。

十二姑娘脚尖搓着地,低头道,“我就是不服,因为我们是庶出,父亲那么有才华,却要去云南博,如果父亲是嫡出的,怎么会轮到他去。但是三房、五房也是庶出的,他们为府里做出什么贡献了,凭什么比我们好。大伯派了人悉心教导四哥(三房嫡长子)和十一哥(五房庶子),为什么不提携七哥?我不服,我不甘心,他们不公平,他们都偏心。”

“四哥每天寅时起身,子时就寝,勤练武功。你觉得小七做得到吗?十一弟才华横溢,天资聪颖,这样还勤学苦读,寒暑不缀,你觉得小七行吗?小七没二人天赋也没二人努力,但是因为有父亲,两人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父亲都已经送到小七面前,这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公平了。”至于为什么四老爷突然去了云南,四姑娘一直有疑惑。

十二姑娘咬着唇,神色变幻。

“我走了,就只剩下你了,你这脾气不敢,我如何安心。”四姑娘难得显出疲惫来,四老爷前途未卜,他们这一房就犹如被掉在半空中,七爷又是资质平平,十二姑娘还是这副性子,四姑娘如何安心,婚事一开始是为了守孝而拖着,去年出孝她却未嫁就是担心弟妹,遂以等孙家表哥参加春闱之后再议。

想起四姑娘要走,十二姑娘生出一股害怕的神情来,突然抱着四姑娘的腰啜泣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四姑娘爱怜的摸了摸十二姑娘的头,“我也舍不得你,只是女儿家总要经这一遭。”扶着十二姑娘的肩膀认真道,“以后你再做错事得罪姐妹,就没有人给你打点赔罪了,你要是不想被姐妹们排挤,就好好改了你的性子。”

幽幽一叹,“父亲来信与母亲说,要将十一记做嫡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十二姑娘闻言,炸毛了,几乎跳起来道,“她也配做嫡出!休想,父亲,父亲…”十二姑娘念叨了两声,却说不出什么来,心中没来由的害怕,面上也带了几分仓皇之色。

四姑娘抿了抿唇,“十一陪着父亲去云南,承欢膝下,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怎么不配了!父亲病重,十一亲手熬药,亲自试药,怎么不配了!父亲一直以来就不是很喜欢你的性子,有贴心孝顺的十一在,你觉得你会如何?”

十二姑娘被四姑娘说的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就是记做嫡出又如何,她真以为自己是嫡出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谁会真的把她当成嫡出的看待。还有她又没有长辈教养,这名声能有多好。”如今嫡庶之间壁垒分明,庶出记做嫡出就是面子上好看罢了,如何与真正的嫡出相提并论。

“她身边有资历深的嬷嬷教养,又有孝顺的美名,且一旦记做嫡出,是没人会把她真当成嫡出的看待,但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家里对她的重视。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和十一置气,我是想告诉你大家都在努力,都在不断进步,唯独你还在原地踏步,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你已经不小了。”四姑娘重重一叹瘀机会犯?厂????常安愿意卖个好给大皇子。便是长安侯府的人向宫里告状,她也有话说,不过是舍不得妹妹害相思罢了,反正她素来便是便是行事无所忌的。

常安公主头疼,谁来告诉她,方才林瑾衡和姚以安是怎么一回事,她那嫡亲姑姑向来就是霸道的,只有她抢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抢她的,吩咐道,“请八公主过来趟。”

常安公主见八公主失了魂似的走进来,本想埋怨两句,见状只能一叹,这有娘的和没娘的不一样,这娘厉害的和不厉害更是不一样。

常安公主倚在美人榻上,揉着额头叹道,“你也歇了心思吧,你是公主还怕找不到好男子,免得最后得不偿失。”

八公主垂着头不语。

常安公主也不管她,自言自语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再深她就不会说了,好歹姐妹一场,提上一句醒,搀和夺嫡,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掉进泥沼里。八公主是立场尴尬,但是一半是她们母女自己做来的,若真想安安分分的敏妃还能逼着她们这样上蹿下跳,敏妃还没势大到能够决定一个公主的生死荣辱,便是她生母好歹育有皇女,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被处置的,不过是被未来的富贵迷了眼罢了!

九姑娘进来就见林瑾衡撑着下巴打量地毯上笼子里猎犬,那浑身乌黑的猎犬倍儿精神的冲着九姑娘狂吠,九姑娘是个喜欢动物且胆大的,岂会胆怯,还上前靠近细看了下,诶了一声,“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瞧和十步像不像。”

林瑾衡笑了笑,是挺像的,可惜十步只有一个,不过姚一安能想到送过来也是他有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九姑娘隔着笼子拿肉条逗弄着猎犬,直到林瑾衡被它叫的心烦了让人带下去,九姑娘才想起正事,道,“你准备好没?那边差不多了,过去吧!”今天是十二姑娘生辰,遂邀请各姐妹过去一叙。

林瑾衡让人带上准备好的礼物,起身道,“正打算过去呢,”不过临时被这刚送来的猎犬绊住了。姚以安也没有点名道姓送给她,他不过是给了林延愈,林延愈看着像十步就送到了她这里。

“你给十二妹妹准备了什么?”九姑娘边走边问。

林瑾衡道,“准备了几幅画和画具。”

半路遇上六房的十五姑娘,也问,“十三姐姐,你给十二姐姐准备了什么?”

林瑾衡少不得又说了一遍。

十五姑娘苹果脸红扑扑的,亮闪着眼睛道,“我给十二姐姐准备了一幅冰种手镯,是母亲替我准备的。”

林瑾衡和九姑娘相视一笑,潘颖雅心慈,对十五姑娘甚好,好的十五姑娘总是不忘替她宣传。又不免怜惜她几分,这姑娘在六太太手里吃了大苦头,养的小心翼翼的性子,怕是有些担心这宠爱转眼即逝。

“六婶婶对十五妹妹真好。”林瑾衡笑着道。

闻言,十五姑娘笑的眉眼弯弯。

十二姑娘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林瑾衡送上礼物,恭贺。

林瑾衡微微有些恍惚,回来的时候她见了十六个姑娘,四年过去,这里府上还剩下十一位姑娘,六房又生了一位庶出的十七姑娘,总共只有十二位姑娘了。

这一年又一年的长大,姐妹们相聚的时间也越少了。

“七姐姐的女红真好看。”五房庶女十四姑娘猴在七姑娘身边笑嘻嘻道,“姐姐,你给我绣一个荷包吧!要骏马的。”

七姑娘轻点她的头,“我前阵子不是刚给了你一个,怎么还要?”

“人家就要嘛!姐姐。”十四姑娘拖长了尾音道。

众人笑看着五房姐妹逗趣。

七姑娘看差不多了才做出一幅无奈的样子答应十四姑娘。

四房十二姑娘嗤笑出声,“七姐姐何必这么迁就十四妹妹,省纵的她又得寸进尺了。”

四房四姑娘一个眼风扫过去,“七妹和十四妹姐妹情深,你胡说什么,”又笑道,“你难道就少从我这里要东西了。”

十二姑娘不以为杵,撇嘴道,“我们是嫡亲的姐妹,她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庶出的也敢指使嫡出的。”

十二姑娘不以为杵,撇嘴道,“我们是嫡亲的姐妹,她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庶出的也敢指使嫡出的。”

四姑娘和十二姑娘——四房嫡出姐妹

七姑娘——五房嫡出

十四姑娘——五房庶出

十五姑娘——

110、喜临门

林延恩殿试中喜获进士出身,她们这一房终于出了个文化人,林晋海喜不自禁,这几日难得摆着笑脸,让人非常不习惯。

俞钰晚终于传出好消息,重华长公主欢喜的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便是宫里太后都下了重赏。

国公府顶上两位巨头心情好,所以整个国公府也是喜气洋洋。

加之四爷、五爷、林延思的婚事都要安排起来,四姑娘、六姑娘也到了出阁的时候,大家欢喜的忙碌着,卫国公上空的云彩都快成红色的了。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俞钰晚怀孕,谁敢让她出面管事。于是重华拍案决定,几个姑娘也是该掌家练的时候,派了几个嬷嬷襄助,再请二太太统领大局。遂六姑娘、七姑娘、九姑娘便各领了参事,四姑娘不在其内是因为她马上就要出阁。

林瑾衡看着桌前正襟危坐的姐妹,听着婆子喋喋不休的禀报,不禁苦笑。卫国公府主子多,这人一多,衣食住行的琐事就多了。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才把衣这一块说完。林瑾衡估摸着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磨。

借着喝茶的动作,以袖掩面,打个哈欠,林瑾衡觉得自己肯定是脑抽了,才会被九姑娘忽悠过来。不过林瑾衡又看了看和她一样来旁听的十二姑娘、十四姑娘,觉得傻瓜不只她一个。

林瑾衡抬眼打量周围的姐妹,六姑娘默默听着,这几年六姑娘出落的越发绝色,偏性子太过温柔,这亲事反而越难办了。

七姑娘噙着淡淡的微笑,不时点头询问,六姑娘胆小,三姐妹中便由她领头。

九姑娘,九姑娘对林瑾衡眨眨眼。

林瑾衡一笑,九姑娘看来也坐不住了,于是林瑾衡对芷言一使眼色。

过了片刻,林瑾衡便和九姑娘因为有客来访告辞离开。

离议事厅远了,九姑娘噗嗤一笑,指着林瑾衡笑,“你让人也换个不容易穿帮的借口嘛!萧姑娘来不来,过会儿大家不都知道了,岂不是露馅。”

到了外面,被春风一吹,林瑾衡才感觉自己有精神了,笑着道,“谁说是借口,紫涵表姐就是来了。”

“萧姑娘莫不是能掐会算,特意来救咱们的。”九姑娘道。

林瑾衡斜一眼九姑娘,“是救我可不是救你,你如今跟着管家,哪里好逃开,我是看你委实可怜,才大发慈悲捎上你,让你松散一下,歇一会儿赶紧回去,那里才是你的正经事。”林瑾衡由衷庆幸自己年纪还小,还能松乏几年。

九姑娘哀叹一声,嘟囔道,“原以为是小菜一碟,没想到这么麻烦,鸡毛蒜皮一大堆,烦都烦死了。”

林瑾衡心有戚戚一点头,她如今也跟着重华打理公主府,但是公主府主子少,且都是嫡出的,就没有厚此薄彼之说。国公府里头嫡出嫡出、嫡出庶出、庶出嫡出、庶出庶出的,身份不同,对应待遇不同,这不同的分寸也得拿捏好了,否则就要被人说嘴。

不过若能把国公府这摊事都理清了,估计也没婆家能难道她们了。

“算了,不提这烦心事,我和你去见见萧姑娘,再回来继续受罪。”九姑娘对林瑾衡道。

九姑娘和萧紫涵在闲厅内打双陆,林瑾衡不爱这个,随手捧了一本游记躺在藤椅上津津有味看起来。春日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给三人镀上一层金黄色。

林瑾衡看游记看的渐入佳境,彷佛从这字里行间看见了笔者描绘的大好河山,若是能走上一遭,这一世也无憾了。

执棋的萧紫涵和九姑娘相视一笑。

九姑娘笑着道,“衡妹妹真是个爱书的性子。”

萧紫涵促狭一笑,“她爱的是那风景可不是书。”

九姑娘一想也笑不自禁,一望棋盘,忽的站起身来,“我还得回去听人汇报家事呢。”

萧紫涵好笑,九姑娘败局已定,开始耍赖皮了。笑吟吟目送神情自若的九姑娘离开之后,萧紫涵快步走到藤椅边,一推林瑾衡,示意她让出半个位置来。

林瑾衡瞧着附近空闲的藤椅,无奈,挪了挪腾出空来。

“你这段时间可真是个大忙人,我约了你几次都不出来,某人都快望眼欲穿了。”萧紫躺下后挤眉弄脸打趣林瑾衡。

有幸亲眼目睹万梅山庄的事情之后,被惊悚了一把的萧紫涵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姚以安经常跑到他们府上来找萧永宁了,且每次都还掐的这么准,就是她要出门的时候。

然后,想起然后,萧紫涵俏脸扭曲了一下,姚以安光明正大把她当红娘用了。

林瑾衡合上书轻笑,“三哥参加春闱,三嫂怀孕胃口不好,四姐要出阁,我哪有空出门。”

萧紫涵歪头细细打量林瑾衡的神情,想看出点端倪,最终无功而返。那日之后,林瑾衡和姚以安便没再碰面过,两人究竟如何,萧紫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萧紫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话她那日便问过。

“就是觉得他蛮合适的,”林瑾衡是真觉得以两人的性子,肯定能做一对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

萧紫涵嘴角一抽,家世身份、兴趣爱好是挺合适的,但是其他呢?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是否欢喜他,可是我们相识才多久,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萧紫涵心中一算,认识两年,但是其实二人真没这么接触过,的确操之过急了点。遂笑嘻嘻道,“初八那日,大军凯旋,我要去迎接二哥,你去吗?”那以后就多多接触吧!她总是希望林瑾衡日后能更幸福一些。

林瑾衡戳了戳萧紫涵嫩嫩的脸蛋,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着回道,“我六哥也要回来,自然要去的,再叫上颖表姐。”萧二爷、林延恩、周腾,三个贵公子在边关待了近一年,也不知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真是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