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后,手机又震动,薄荷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办公室和别人发短信,打开一看:要爸爸去接你吗?爸爸真的好想体验一下车震的感觉的感觉,宝宝你说呢?

薄荷觉得自己这恶趣已经变成恶心了,立即又回复:好了,一凡同志,我要吐了。宝宝会早些回去的,放心吧。

“宝宝乖,老公今晚会疼你的。”

薄荷放下手机,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不仅湛一凡变得恶心肉麻,自己竟然也变的这么恶心了!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赶紧回到地球,回到工作岗位吧!

薄荷调整了一下态度,看向王玉林空荡荡的位置,才问:“王玉林今天还没来上班吗?”

胡珊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郁闷:“老大,昨天我们去看她,她不在家。”

薄荷敛了敛眉:“我知道了。下次你们去,什么惊喜的还是收起来,免得自己再失望。”

胡珊叹了口气,梁家乐也幽幽的道:“老大,你打过网游吗?”

“不玩这东西。上班时间,要和我所网游吗?”

“不敢。就想问你一句…”

“趁我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快问。”

“就是这个网络世界,难道不是一个发泄自己,释放内心的自己的平台吗?”

“你想说什么?”一旁也听着的张煜寒非常郁闷的看向说不清楚的梁家乐。

梁家乐气馁的垂下头:“我最近总被一个女的秒杀很郁闷。我已经找不到我在网游的乐趣了。”

“梁家乐。”薄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认真严肃的喊了一声。

梁家乐立即坐直身子,看向她。

薄荷微微的勾唇:“原来你都在办公室玩网游,这个月的全勤想被扣几层啊?”

“老大冤枉啊,我每天只是回家才玩,我这电脑上根本就没安装客户端,真的不信你看。”

薄荷也只是吓吓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吓得立即表明态度。

“不过被一个女人给秒杀就垂头丧气,你还是男人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雄起,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越挫越勇!”

“可我怀疑她是披着女人号的男人…”

“你玩的什么游戏?你网名叫什么?”张煜寒平时也玩,便问了句。

“骨头天盟。至于网名,你想干嘛?”

“我也玩骨头天盟…你在什么帮?”

“靠,真的还假的?我在东三服,傲霜天下,我其实就是腐败魔鬼啊。”

“真的?你就是那个被玉女娃娃给pk死了无数次的腐败魔鬼?”

“他妈的别说这事儿了,我就是来火,我眼中怀疑玉女乖乖那货根本就是一个批女人马甲的壮汉!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那么生猛…”

“我真不忍心告诉你,那玉女娃娃还真是个女的。”

“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个…”

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薄荷忍不住的敲着桌面一声低喝:“你们两个聊够了吗?没聊够,可以到门外去聊。慢走不送。”

梁家乐立即顿了嘴,张煜寒也低头翻找文件,胡珊拿‘可怜’的眼神看着这二人,为了一个网游人物都能聊起来,这两个人无不无聊?活该被老大骂。

远在刑警剧四组的醇儿猛的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前辈王姐立即问她:“你没事吧?刚上班两天,可别就感冒了啊?”

醇儿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没有没有,我身体倍儿棒着呢。”

王姐笑着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坐在前面的丁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下午有射击和组枪的测试,别让我失望。”

醇儿‘唰——’一声整齐的给丁鼎敬了一个礼:“是,前辈!”

王姐又笑:“醇儿啊,丁鼎就是那样严肃,你别被他给带坏了。平时办案严肃就算了,这坐办公室的时候还不让人轻松一下啊?”

醇儿看了眼准专门负责带自己的丁鼎,立即摇头又摆手的道:“不会,不会。鼎哥是个好人,在鼎哥身上我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丁鼎看了眼醇儿,转身就将一叠文件扔给醇儿:“先把这些案子分门别类出来,别以为空降伞再说两句马屁话我就格外待见你。”

醇儿‘嘿嘿’一笑,态度严好:“是是,没拍马屁,我说的都是实话哈。这文件我一定马上给分出来!”抱起文件,醇儿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姐看丁鼎的眼神,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怎么这么幼稚呢?喜欢人家就要对人家好,不是对人家凶故意整人家,小男生才这样干呢!算了,反正又不管她的事,每天有戏看就好。嘿嘿。

*

薄荷有些心烦气躁,王玉林没来上班,她想找个机会和王玉林谈一下,当然会直接摊开话题来讲。她从心底还愿意相信王玉林,即便这次被背叛,可是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王玉林的心思,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不过…如果那穆萧阳真的在后来混了黑社会,王玉林她知不知道她这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所以薄荷才更加的担心这件事。

这一天的工作薄荷除了偶尔接到两条湛一凡‘调戏’和催促回家的短信外,就没有神别的乐趣了。

下班的时候,薄荷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容子华。

薄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容子华却主动伸手替她按着‘开门’的键,不进去反而自己显得小气了。硬着头皮,薄荷走了进去,转过身来面对着电梯门口,电梯里不止容子华,还有别的工作人员,见着薄荷都主动的打招呼:“薄部长。”

薄荷对每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也打了招呼,便一直等着电梯到一楼。

“叮~”虽然有些漫长,但总算是到了。薄荷慢步就率先除了电梯,容子华快步跟上:“为什么看着我就躲?就算朋友没得做了,就算从前的一切都是梦,那我们现在也算是亲戚吧?不是亲戚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薄荷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容子华颇为认真的解释:“我没躲你。我只是赶着回家而已。”

明天湛一凡要出差,她甚至还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出差,所以急着回去问问。

“是吗?”容子华神色复杂的看着薄荷,“我如今也没缠着你,我知道我错过了…一些东西,而且错得很彻底。可我如今只想和你依然做朋友,偶尔和你像从前那样说说话,难道这也不行吗?”

薄荷沉默的看着容子华,她承认,她的确在躲他来着。她认为,已经没必要了,错过的心上人没必要再像朋友一般相处,她不够豁达,做不到,更何况有个随时都会吃醋甚至无理取闹随意猜测关系的薄烟。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薄烟的声音:“子华…”

薄荷扭头望去,薄烟撑着腰摸着肚子缓然的走来,一脸的微笑,干净美好的就像一个天使。

薄荷迈步欲走,薄烟却冲着她笑:“姐,你和子华都下班啦?我刚好去产检,就来接子华。”

薄荷蹙眉,管她什么事?

容子华看了薄荷一眼,还是上前扶住了薄烟,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啊。”

人家夫妻鹣鲽情深,薄荷实在不想当电灯泡,薄荷准备离开,薄烟却突然又道:“姐,我今天问医生孩子的性别了,你不想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哦,没什么兴趣。”生男生女关她什么事?

“你别急着走啊,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嘛。”薄烟放开容子华,反而上前来一把挽住薄荷,亲密的就像两个好姐妹似的。

容子华微微的蹙着眉看着她们二人,见薄荷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便也随着薄烟去了。

“是个男孩哦,我觉得,一定会很漂亮,你觉得呢?”

薄烟,你想表达个什么?薄荷敛眉看向薄烟,薄烟却只是微微的笑着:“我想让你给他取名字。”

“我?”薄烟,别以为我猜不出你此刻的心思,想在容子华面前上演姐妹情深?还想继续演戏?

薄荷抽出自己被薄烟挽住的胳膊:“这个重任我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担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欸,姐!”薄烟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腕,表情有些委屈:“姐,急什么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庆祝这个好消息啊。”可是薄烟掐着薄荷手臂的力道可不只是委屈的力道,整个一怨恨的力道只怕都在里面。

“你们想吃什么?”容子华突然说话,眼神也凄凄的向薄荷望来。

薄荷看不懂这两个人。特别是薄烟,她想做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好事,她必须得防着!容子华呢?他真的想看见自己和薄烟一起吃饭?或者说,他自己也乐于加入其中?

“不了,”薄荷再次抽出自己的手臂,对薄烟冷下脸道:“我说过,我要回家,我还有事。”

“是姐夫吗?”薄烟突然一笑,薄荷不解。

“姐夫都来接你了,你回去还能有什么事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四个人一起去嘛!姐,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和我肚子里你的外甥啊?”薄烟说这话,眼神落向了门口,薄荷也扭头望去,果然看到了湛一凡正缓然走来。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家等她吗?

薄荷还在诧异时,湛一凡已经走了过来,在还有不断下班从旁走过去的众人羡慕目光中揽住薄荷,低头温柔一笑:“我怕你像昨天一样迟迟不归,所以便来接你。”

126 薄烟的流产陷害

四个小时前

薄烟躺在床上,B超机在她挺起的腹部处滑来滑去,黑白屏幕上有自己子宫里的倒像。关于孩子的健康,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能清楚的知道。

薄烟等着医生的好消息,可是医生刚刚说‘这是个男孩’时脸色却僵住了。

“怎么了,医生?”薄烟不解的看了看那屏幕又看向脸色僵硬的医生。

“你别急,我再看看…”那医生缓过神来,又在薄烟的子宫的位置一点点的滑动,薄烟的心跳突然加速,这段时间她总是肚子痛,可是每次来医院检查医生都说孩子是健康的,这一次难道会有什么意外吗?

“容夫人,孩子的生命象征突然变得很弱…”当医生给了薄烟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薄烟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一切了。

“子宫壁太薄本就不好保胎,这个孩子心脏功率又弱于一般的婴儿…如果想要保胎,就必须立即住院。可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你再继续卧床几月,这个孩子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能活着…”

为什么从前不告诉她?为什么她在满怀期待之前不告诉她?她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容子华的心,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丈夫的心婆婆的心包括薄家那些长辈们的心啊!如果失去了这个男孩儿,她拿什么去与薄荷未来的孩子争这一切?

*

优雅而又清净,奢华而有高档的西式餐厅里,薄荷端坐在薄烟的对面,而湛一凡则比较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正对的容子华。

薄烟在低头点餐,点的是香草烤鸡。薄荷很少吃法国菜,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她听闻的最出名的好像就是香煎鹅肝,喜欢吃内脏的她便点了那个。湛一凡点了个菠萝三文鱼,湛一凡喜欢吃鱼,也喜欢吃菠萝,所以薄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向不喜欢吃鱼的容子华点了个沙律牛油三文鱼,就让她有些奇怪他果然是口味都变了。

除了这四样主食之外,他们还点了水牛城鸡翼,鸡肉起司卷,红茶法式薄饼,法国烤羊肉,五色沙拉,一个马赛海带汤,一个核桃鸡汤,一个芦笋浓汤和一个多味鱼汤。四个人吃着看起来数量虽然可能有些多,可是这样的餐厅饭量一向和它的环境一样优雅,所以这么满满一桌是才会够的。

这也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单独的在如此环境下坐着吃饭,薄荷从前想也未想会有这样一天,会有这样一幕,更没猜到过他们之间竟然也能如此和谐相处。虽然这和谐也只是表面现象,可是对她来说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让薄荷更没想到的是,湛一凡竟然同意前来一起吃饭的这个提议。所以她才会坐在这里,所以才会有法国餐厅里的这一幕,此刻薄荷就算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其实也没什么胃口真的吃下去。

“我让张姐把药给你温着,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喝了,知道吗?”席间,湛一凡突然转头低声的对薄荷道。

薄荷颔了颔首,其实这两天她早上便会提着保温桶去检察院,中午吃饭之前将保温桶里面的中药喝掉,虽然苦死人,可是想到药效是给自己养身子的便咬着牙根也给喝了进去。

“我没听错吧?姐姐你在喝药吗?喝什么药啊?”薄烟突然插话,薄荷抬头看向她,薄烟是一脸真切的好奇,就连容子华都投来漠然的视线。

“身子不好,的确在喝药。很奇怪吗?”薄荷冷眼的睇了薄烟一眼,低头便只安静的切自己的鹅肝吃。

“姐姐,我也只是关心一下你嘛。我还以为是因为姐姐还没消息的原因呢,说到这事儿,我听说很多婆婆都会给儿媳妇准备一些奇怪的中药,姐你千万别着急啊,你才刚结婚,和姐夫还有很多时间呢。姐夫,你也千万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让姐姐喝药哦,不然我姐姐就太可怜了,又不是不孕…”

“薄烟!”容子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刻薄和不怀好意,立即出声阻止。

薄荷拧眉,其实她就是为了生孩子而喝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她不是因为不孕而喝药,而是为了养身子,这薄烟非得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她?以为能刺激她?薄荷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低头又继续吃自己的鹅肝。

她的冷笑,却让薄烟蓦地握紧手中的刀叉,她的轻蔑反而激怒了等着她发火却没等到火星的薄烟。

湛一凡轻轻的掠过薄烟的方向,淡淡的道了一句:“说这些话的时候,肚子里的外甥不知道有没有踹你?”

薄烟一顿,容子华拧眉:“湛先生,说话能不能不要扯到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那妹夫你能不能管一管小姨子说话不要扯到我和荷儿还没消息的孩子身上?”

薄荷埋着头笑了,容子华眸寒如冰,薄荷隐忍未发,湛一凡正襟危坐,眼神漠然,装得比谁都正经。

“咳,”薄荷突然举杯,朝着薄烟和容子华举了举:“那就祝外甥健康出生。”

“谢谢你,姐。”薄烟突然感动的看向薄荷,薄荷的笑容倒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个薄烟的脸皮…堪比城墙,反正她自认不如。

四人轻轻碰杯,薄荷还是非常给面子的浅饮了一口红酒。

“少喝点儿。”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薄烟那个大肚子却愣在了哪里。薄荷自己也愣了,湛一凡对她说这话,纯属对妻子的呵护和关怀,容子华算是怎么回事儿?薄荷不由得睨了他两眼,容子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越距和多余,低头主动的给薄烟叉了一块鸡翼:“别喝酒,多吃些东西。”

薄烟咬着贝齿突然就红了眼眶,也没理容子华的主动,就是用自己的刀叉泄愤似的不停的切割着她盘里的烤鸡肉。

薄荷突然站起来,轻声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她的暂时离开希望能化解这个尴尬,她不怕和薄烟撕破脸面对面的质问,可是她曾经的心思薄烟知道,而容子华如今也总是反复,让薄荷都觉得很奇怪。湛一凡的脸色深沉莫测,薄荷起身去卫生间他也未看她一眼,薄荷缓步离开,每走一步,心情却沉重一分。

薄荷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放下了头发,是湛一凡最喜欢的样子。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上班的时候或许在家的时候她都喜欢戴着黑框眼镜,因为对她自己来说框架眼镜比隐形眼镜还方便。可是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好陌生…好像越来越不复当初的模样了。那个隐忍的自己,那个紧闭心门不让任何人进入的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的自己,如今好像越行越远了。她知道,或许她应该把自己从前的心思告诉湛一凡,为了杜绝以后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已经不再重要,可是总有人记得,她怕万一被人挑拨离间…薄荷沉沉的叹一口气,如今自己满心都是湛一凡那个男人了,这就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爱情,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你为之痛苦的时候恨不得不曾拥有过它。可是当你为之幸福的时候,却又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你此刻的快乐…爱情…她和湛一凡的这门婚姻,也包含着爱情吗?

薄荷伸手缓缓的摸向镜子里冰凉的镜子的自己,突然眼光瞄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薄烟。

薄荷一回头,薄烟扶着腰,摸着不大的肚子站在那里朝她微笑。

薄荷是真的不习惯也受不了薄烟这样的微笑,因为她知道每当薄烟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说明她又在演戏了。

薄荷放开水洗手,洗干净手又拿毛巾擦了擦,转身准备离开。

“姐,让他们两个聊聊,不是更好吗?”

薄荷眯了眯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走到身边也开始洗手的薄烟:“你说什么?”

“你的初恋和你的丈夫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前任心上人,一个是你的现任心上人,他们有权利交流啊。”薄烟说着无耻可笑的话,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薄荷抬头看了眼那个闪耀的小红点,再看向薄荷用力向地上甩着手上水珠的动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个预感却又被她自己很快掐断了,她想薄烟再狠再毒,她也是个女人,不可能干出自己此刻正在想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很无聊。”薄荷转身还是决定早些离开这里,薄烟动作却更快的一把抓住她:“姐,别走啊,我们聊一聊。”

“薄烟,你的戏演够了吗?”她现在不想对付她,更不想欺负一个孕妇,所以够识相就给她滚远些。

薄烟撒娇似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嗯嗯~不够嘛,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对你撒娇都不够的,就像从前一样,你总会包容我的,对不对?”

“薄烟,你放开我!”薄荷伸出另一只手拂开薄烟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真的是厌恶了和她演戏,而且他不知道湛一凡喝容子华二人会说些什么,湛一凡吃醋的时候那难以控制的情绪…薄荷用的力道很轻,而且她也相信不会因为这样薄烟就摔倒的!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一切都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悲剧灾难。她永远无法想象薄烟有多狠,更无法现象会有薄烟这样一个母亲,肯为了陷害自己而牺牲一个生命…她忘了,薄烟是薄光与蔡青奕的女儿,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薄烟如今有多恨她!

“啊——”薄烟在被薄荷拂开手臂的那瞬间,双手高抬,脚底打滑,整个腰身向后面的洗手台撞去——薄荷大惊失色,原本只是条件反射性也包括良心的想要伸手拉一把薄烟,薄荷却在她手挨过来的瞬间又侧身用肚子重重的向洗手台撞去——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薄荷愣了。

“碰!”薄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抱着肚子开始打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掉了…快救我,姐姐,你快救我…”

“薄烟…为什么…?”薄荷再不清楚这一切根本就是薄烟自导自演,她就是他妈的大傻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自己的孩子!?她的良知去了哪里?她还有心吗?

“你问我为什么?”薄烟见还没有人来,凄苦的一笑,脸上流下痛苦的眼泪,“这一招我不是跟你学的吗?跌倒…陷害…还问我为什么?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

如此恶毒的话从薄烟的哆嗦发抖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完全的寒冷了薄荷的心。

脚步声阵阵的传来,薄烟的腿间开始染红,大片大片的血侵红了她雪白的毛衣,她痛苦的尖叫,她抱着肚子在冰凉的地上大腿,她在哭,她在大喊,似乎在哀悼她亲自扼杀掉的那个生命。那个还没见过世界,那个还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烟儿!”容子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薄烟的血还在流,脸上的眼泪和腿间的血似乎一样多。

容子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薄烟腿间的血红,看着薄烟那惨白的脸,再看向站在一旁木然着脸几乎无动于衷的薄荷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他根本不明白,他明白的知识薄烟导演的假象。

“老公…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老公,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孩子,孩子他要离开我们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为什么?”容子华颤抖的抬头看向薄荷。

薄荷惨白着脸,却连最苦涩的笑也扯不出来:“你相信她说的吗?”轻轻的咽着口水,她发现她真的陷入了薄烟的这个陷阱,而此刻她被薄烟扔在陷阱里的利器所伤,痛的快要无法自拔。

“老公…”薄烟抓着容子华的臂膀,眼泪流的越加的凶猛,余光似乎也看到了湛一凡那漠然的侧脸,薄烟终于开始抽泣:“对不起…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知道姐姐喜欢你…她喜欢了你好久,可我却夺了她的所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怪她,真的不怪。你也不要怪她好不好…?是我们伤害了她…这个孩子…她命中不该属于我们…”

容子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弯腰一把抱起已经流了很多血的薄烟,转身就向外冲去:“烟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带你去…”

薄荷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薄烟看似为她说清却将所有的祸端都嫁祸到了她的身上,她相信就连监视器里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自己竟然活生生的遭了薄烟这个陷阱,这个奸计,而且…还将她从前隐瞒的那样辛苦的真相就这样坦明在了湛一凡的面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或者客人都对着她开始指指点点,骂她没心没肺伤天害理,骂她觊觎妹夫,因情害命。

“报警抓她!”

“你疯了?她好像就是那个检察官…刚刚嫁入英国贵族豪门的那个…”

“所以是薄氏两位千金?”

“那刚刚的不是容检察官?”

“造孽啊…再怎么样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她怎么可能去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她如今虽然狠,可她从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掐死,她的心里还有着一羽那样的阴影,她怎么可能杀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

薄荷抬头,目光投向人群,一凡,一凡你在哪儿?你会相信我的吧?一定会的?

可是哪里还有湛一凡的身影!

薄荷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觉得自己这一次栽的真的是狠,前所未有的狠,被薄烟绊了这意料不的一脚,她将会面临着如何的风波,而薄烟这一次,是真的毒的没了心没了肺还么了良心!

就在薄荷受着众人指责时,湛一凡突然拨开人群,原来他是回去取薄荷的大衣和皮包。将大衣披在薄荷的身上,还将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将她转身抱入自己的怀里。

“不怕,宝宝。老公在这里呢。”湛一凡低声的安慰,还拍了拍她的肩。

薄荷原本以为湛一凡也不相信自己,原本以为湛一凡是听了薄烟的话离开了自己,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抱着她,还安慰她,让她不要怕?薄荷冰冷的身躯被湛一凡强大的温暖包裹,整颗心开始渐渐的回温。

“你们知道什么?都给我滚!”一声夹杂着愤怒的低吼,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即尽职的开始驱散客人,湛一凡弯腰将薄荷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

“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所以我们必须去医院。不去才是心虚,才是理亏!我会还你一个真相!”

薄荷强忍着眼泪,只能紧紧的拽着湛一凡的衣领,趋身投入他的怀里,莫大的悲戚和委屈都在这一刻能烟消云散。他那一句‘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和勇气,再大的委屈她也能忍受,再多的委屈她也愿意吞下去!

可是这冤枉…她也的确不想背!

*

医院

薄荷和湛一凡随后赶到的时候,薄光他们都还没有来。

容子华还满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薄荷披着大衣被湛一凡拉着站在他的背后,急救室的红灿灿的亮着,门也紧紧的闭着,薄烟和那个孩子的消息,都还是未知。

背后传来疾步声,蔡青奕的哭腔夹杂着慌乱的脚步由远至近。

“我可怜的烟儿…烟儿啊…”

“烟儿啊…重孙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妈,你别急,你别急,烟儿会没事的,你和爸爸都要保重身体啊!”

薄荷回头,看见父亲薄光扶着奶奶薄老夫人,蔡青奕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爷爷也是脚步凌乱,手里那我这一直拐杖,四个人都是脚步不稳,惊慌忙乱。

“怎么回事啊,啊!?子华,怎么回事!?”蔡青奕上前就抓住满身是血的容子华大声的质问。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烟儿没事吧?我的重孙子没事吧?”

容子华的脸色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惨白如纸,任由薄老夫人和蔡青奕拽着来来去去,却愣是一个字也没吭出来。

薄光注意到了一旁的薄荷和湛一凡,立即低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薄荷摇了摇头,她怎么说?先和他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不管她的事!”一直沉默的容子华却突然出了声,“是烟儿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容子华摇了摇头,薄荷惊诧,他怎么会知道真相?

蔡青奕看了薄荷一眼,满是埋怨和怨恨:“你怎么也在这里!?”

“今晚我们一起吃的饭。”湛一凡蹙眉抵回蔡青奕的那些眼神,蔡青奕立即避开,却抱着薄老夫人嚎啕大哭:“妈…我的烟儿命苦啊…”

薄荷抬头看向薄光,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满是倔强的看着薄光疑惑的眼睛:“不管薄烟怎么说…不管她说什么…我必须申明,我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会更相信弱者,会同情弱者,甚至觉得…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也无所谓,但是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无辜承受!”

薄光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薄荷此刻的申明是为何。

就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扫视了门廊里的一圈人无情的道:“家属签字。”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我孙女,和我重外孙怎么样啊?”蔡青奕和薄老夫人最先上前,抓住出来的医生便问。

“孩子已经死在腹中,我们剖腹取出,可是病人出现失血状所以也有生命危险,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

“失、失血?输,输我的血!医生,输我的血给我的女儿…”蔡青奕立即挽起胳膊就往医生面前晃,薄荷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蔡青奕很爱薄烟!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她的女儿!可是薄烟,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你的孩子,他已经胎死腹中了啊!

容子华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躲开蔡青奕只冷静的道:“她的血型不稀缺,我们血库里有,如果不够会通知家属的。”

‘碰——!’的一声便又大力的和上了门,隔断了门外这所有人的视线。

薄烟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挂着血袋的薄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肚子平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薄弱的就像一个纸人。爷爷奶奶,她妈妈爸爸都围了上去,容子华平缓的跟在后面,步子有些踉跄。

薄荷和湛一凡站在后面没有跟过去,容子华走着走着,却在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才赶来。

“子华,烟儿怎么样啊?”容老夫人喘息着跑过来拉着容子华问,而此时薄烟已经被推走,容老夫人未见得一面。

“妈…”容子华有些难受的揉着眉心,“烟儿她没事,可是孩子掉了。”

容老夫人遭受此打击,似乎有些受不了,步履蹒跚猛地向后退去。

“伯母。”薄荷轻轻的唤了一声,从前容老夫人待她非常不错,所以她不忍看见老人家这般。为了薄烟,更是值不得。

容老夫人朝着薄荷缓缓的点了点头:“你也在这里啊…”

薄荷‘嗯’了一声,容子华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对自己的母亲道:“妈,在那边,你去看看吧。”

“你呢?”

“我马上过去。”

容老夫人看了眼薄荷和薄荷身旁的湛一凡,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她复杂的眼神却让薄荷知道,她在担心他儿子。

容老夫人离开了,容子华才缓然转身看向薄荷道:“烟儿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薄荷看着容子华,却反问一句:“容子华…你肯相信我吗?”问完她自己却又觉得可笑,凭什么相信自己?薄烟和薄烟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中药的人。

容子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薄荷,久久吐出一句话:“我相信你…比相信薄烟还多。”说完容子华便也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们一个修颀而又孤寂的背影。

薄荷震惊的看着容子华消失的方向,他竟然肯相信她?薄烟自导自演那场戏,就是为了让容子华恨她,可容子华竟然选择…相信自己!?薄烟,这叫不叫做偷鸡不沉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湛一凡捏着薄荷的手,痛的薄荷轻微一个吸气,抬头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