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宋轻语闻言便‘腾’的站了起来,白合更是脸色一白,拉着薄荷便问:“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迈克尔怎么…怎么?”白合听的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她什么都还不知道。

“妈,你帮一羽看看,我给他调的歌是不是停止了?我没有调循环播放,你去帮他弄一下,多听些音乐对他有好处。”

白合见薄荷是无意和自己说这件事,如果要说绝对不会找这样的理由支开自己。白合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一羽自动走开了,去了另一边。

薄荷听不见白合的脚步声了才道:“迈克尔几次三番对我不恭,妈,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尴尬,但是上一次在二姑家里的时候,我上洗手间迟迟未归就是被他堵到了楼梯间,最后是杰克救了我。”

宋轻语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低声哑然的看着薄荷问:“你说的是真的?”宋轻语又想到迈克尔突然没了股份的事才低声喃道:“难怪一凡最近看他处处不顺眼,一凡是知道这事吗?”

薄荷点头:“我心里憋不过这口气。刚刚他又找克里斯丁来问我眼睛的事,克里斯丁那么小他也利用,我心生恼意,所以听见他的脚步声,听见他又在我耳边说些奇怪的话没忍住就…”

“做得好!”宋轻语低声咬牙道,“那畜生,竟然敢骚扰他嫂子!没用滚烫的开水泼开已经是客气了,竟然敢趁着我不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胡作非为。他的娘还敢质问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行,这事我咽不下这口气…”

“妈!”薄荷立即伸手扶着木桌身子微微的向前一顷紧张的道,“不用去了,我矢口否认了,我没有承认我是故意而为。”

宋轻语一顿,扭头看向薄荷:“矢口否认了?”

薄荷点头:“嗯。我是故意整他的,但是我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我是故意的吧?”

宋轻语点头:“对。对。荷儿,你这件事做得好,很好。我早就知道迈克尔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私生活很乱,前段时间还总和安娜眉来眼去的,安娜是个好姑娘我还担心他会拐了安娜,现在安娜已经不见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

薄荷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妈,安娜的事,不必担心。”

宋轻语神情一悚,诧异的看向薄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等于某些暗示?

有些事可以说,但有些事却还未到时候,为了安娜的安全,为了后面给迈克尔更多的打击薄荷并不打算一次性全部告诉婆婆。

马赛很快就开始了,薄荷看见那些小姐和太太们都换上谨慎抖索的骑马装威风的坐在马背上,薄荷想,她什么时候能骑着烈风也站在其中?虽然自己的马技几乎是零,但是身为湛家的儿媳不学看来是不行了,回中国得加紧这方面的训练,总有一天她会惊艳整个马场。

骑马队伍里,最引人注目的不过是孟珺瑶罢了,大红色的骑马装与她非常配,将她整个人都托的英姿飒爽,竟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娇气。一声枪响,群马奔腾,孟珺瑶从一开始就遥遥领选。

薄荷看向评委席,作为评委的婆婆抱着坏冷冷的板着脸,心完全不在赛事上。二姑湛咏春则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一样,一脸的笑意专心的看着马场赛的比赛,薄荷再看向最为突出的孟珺瑶,因为没有男人参与比赛,所以孟珺瑶一马当先,格外的显眼。

不知道她和杰克的婚事说得如何?孟家拒绝了吗?湛二姑放弃了吗?

薄荷正在怔怔的盯着马场发呆,白合突出一语:“荷儿,你爸爸…昨天去找你们了吗?”

薄荷一震,母亲…为何知道了?

薄荷扭头看向母亲:“妈?”

白合微微的叹了口气:“是轻语告诉我的。你难道想瞒着我吗?”

薄荷这才明白,却也暗地了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还以为薄光找到了母亲,还以为母亲知道他来找自己,所以她才在那一瞬间那么的害怕。

薄荷点了点头:“是,来找过我,我没打算瞒着你,想等会儿就和你说的。婆婆…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他到伦敦了,要见我。我倒是不担心,轻语说,只要我在疗养院,他就找不到我,而且会派人保护我。”

薄荷点头:“妈,你别担心,他不会再找到你,再伤害你的。”

白合点了点头,握住薄荷的手一脸担忧的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找到我,而是你啊。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妈妈怕你承受不住他给的压力。”

“妈…他能给我什么压力?有一凡在,我会没事的。”

“我知道一凡是你强大的后盾和依靠,但是妈妈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你再遭罪。”

薄荷心里一算,有母亲这样一句话,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只要你肯坚持你的生活,坚持现在别再回头,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义无反顾的。”

白合一怔,愣愣的看着薄荷。

薄荷看着母亲双鬓那发灰的头发,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忍着心里的酸楚和哽咽,微微一笑:“妈,真的,只要你下半辈子过得好,任何的争斗,我都愿意为你去斗。就算这双眼睛瞎了,也愿意睁开,继续前行。”

“傻孩子,你这样说是让妈妈真的内疚和愧疚还有心疼啊。就你会为妈妈着想,你有没有想过,妈妈也会心疼你?”

“那你就好好的对你自己就是对我的心疼了,好不好?”

薄荷目前并没有什么别的期望,母亲安好,一羽安好,一凡安好,公公婆婆安好,为了这一切,她都愿意与自己看不见的人狠狠斗上那么一番。

白合默默的流着泪,伸手捧着薄荷的脸将她抱进怀里:“妈妈的傻孩子。”

薄荷知道,母亲渴望平静渴望新生活的心不会比自己希望她过得好少一分,虽然会担心自己,但是她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做,不向薄光低头。

“妈妈这是答应我了,我记得了哦。接下来,妈妈就等着,等着我眼睛好了回中国,然后…让你和他离婚,永永远远不再有任何的牵连!”

白合一颤,低头一脸诧异的看向薄荷:“你…你…你知道了?”

薄荷忽然起身,朝着白合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他昨晚坦白了,为了让我交出你,他说…你才是她法律上的合法妻子。我想,这没有疑问吧?他不会胡诌骗我的,他知道我是检察官,他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这种谎。”

白合惊慌的掉着眼泪摇着头:“不,我是不清楚,我不知道…”

“妈,到底怎么回事?”薄荷扶住白合的臂膀追问,“为什么你不曾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到这一步才让我知道这样的真相?我一直以为我是私生子,我以为…在薄家得到那样的待遇,是与薄烟命运的差别,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才是。”

“荷儿,你听我讲。我当年…当年记得并不清楚,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有没有离婚,我真的记不清,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没有向你坦白。他真的这样说了吗?说我才是他妻子?”白合听见这个消息似乎很惊慌,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所以会生出这样犹豫也很正常。

薄荷点头:“嗯,给我看结婚证书了。怎么,他后来让你签了什么字吗?你才会以为你们离婚了?”

白合摇头:“不是…我也记不清,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很模糊,不然他怎么能和蔡青奕结婚呢?”

白合的疑问却是给了薄荷一个答案,原来,母亲的心里一直有着这样一个梗,她以为在她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薄光已经让她签字离婚了?所以才和蔡青奕举行的婚礼?她的母亲,当年就是这么单纯才会被薄光给欺骗,然后受了二十八年的苦!

“妈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同居,叫做非法的吗?”

“非法?”

薄荷点头:“他在逼你签字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要的是薄氏和你,并不是蔡青奕。所以,为他和蔡青奕在教堂公正结婚的牧师是他特意安排的,那个牧师是个假的,没有牧师资格证,所以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是假婚。他真正合法的妻子,只有你,蔡青奕和他不过是名义上和事实夫妻,并不受法律保护。他不仅骗婚,还重婚。”

原本,他可以瞒一辈子,反正没人知道,除非他死的那一天。但是他为了找母亲,以为能感动她,竟将这一切坦白了。

白合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那怎么办?我不想见他!没想到我和他竟然还是夫妻,呵呵…这算怎么回事?把我囚禁,却和不是真正的妻子居住二十八年?这算怎么回事,把我的女儿说成是私生子,明明你才是薄家真正的孩子。”

白合似乎已经被这件事给沉重打击了,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薄荷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妈,他只能和你离婚,必须和你离婚,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也没有他的任何胜算。”

“能吗?”

“当然,他重婚,他不想坐牢,就必须和你结婚,或者…他也可以选择坐牢,法院会判你们离婚的。但这中间,我必须费一些周折。”

白合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显然有些犹豫。

“妈!”薄荷知道母亲是在担心什么,握着她的手便安慰道,“放心,基地俱乐部的事我不会让它曝光,你的过去,我会保护的好好的,相信的你的女儿,好吗?”

白合伸手抱住薄荷:“这辈子,有你这个女儿,是我最大最大的幸福,也是我最大和唯一的安慰。”

薄荷轻轻的回抱着母亲:“我也是。”她的母亲不是蔡青奕,她的母亲也爱着她疼着她,她的母亲心心念念着自己二十八年,当薄荷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觉得那是上天给自己的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孟珺瑶气喘吁吁的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薄荷立即放开母亲,她不是个习惯煽情的女人,可母亲似乎最会做的事就是煽情,害得她刚刚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白合显然已经湿了眼眶,擦着眼角,看着孟珺瑶有些窘迫的浅笑:“你好啊,瑶瑶。你不是在比赛吗?”

“比赛已经结束啦,阿姨!就知道你没有看我的比赛,我得了第一哟,哎呀,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奈何别人都太弱了,实在没趣。”说着孟珺瑶就又在薄荷的对面落座下来。

这算是在炫耀吗?还特意的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薄荷第一次觉得这孟珺瑶竟然是个女傲娇。

“恭喜了。”淡淡的还是说了一句,倒是由心的,因为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她骑马不仅帅,技术也一斑。

“谢了。”孟珺瑶喜上眉梢,也不知道是因为薄荷的‘恭喜’还是因为她赢了比赛。

“瑶瑶啊,那边的安吉里在叫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宋轻语评审结束也走了过来,看见瑶瑶在这里便笑问。

“和她们在一起还不如过来坐着清静。”孟珺瑶起身给每个人倒了一下茶,宋轻语坐下接过来茶说了一声‘谢谢’。

薄荷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婆婆会对瑶瑶一直这么客气了,不仅仅是因为孟家吧?而是因为孟珺瑶实在有她可取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薄荷想到孟珺瑶,便对婆婆道:“妈,瑶瑶其实挺好的。”

“是啊,”宋轻语的眼里对薄荷给瑶瑶的夸赞并无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似的,“瑶瑶啊,就是娇气了些。她从小就爱往湛家跑,我是把她当女儿一样,我是知道一凡对她完全没那方面的想法,所以从不鼓励他们,况且我心里一直想着找你。只是瑶瑶对这方面很执着罢了,最后吃苦受伤的还不是她自己?我知道她没有坏心眼儿,就算是偶尔的挑衅,那都是伤害不了别人的。我就知道,你会知道她这一点儿的,你们啊,不该因为感情成为仇人。”

薄荷点头微微一笑:“她喜欢一凡,喜欢的正大光明,而且也只是喜欢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想要拆散我们,我理解她。”

宋轻语笑着点头,看向窗外满意的叹了口气,小年轻的儿女们啊,往往就是矫情了些,但是经过时间经过许多的事就会证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值得你恨的人和事。

她从前就认为,孟珺瑶这个孩子和她的儿媳薄荷能成为朋友呢,只是能不能还得看时间的见证,能吗?目前看来,不是没有不可能,化干帛为玉帛似乎就在不远的将来呢。

*

“听说,你今天把迈克尔给烫了?”

薄荷正在更衣间里换衣服,刚刚脱了最后一件衣服,这个要解BRA扣子时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湛一凡的声音。湛一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站在更衣间的门口薄荷是完全不知道,所以听见这声音便条件反射的吓了一跳,回头直愣愣的瞪着他:“你最近属猫科的吗?吓死我了。”

湛一凡勾唇一笑,大步的向薄荷走来,一边走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裳,当上半身脱了精光时便已站在薄荷面前。

古铜色的肤色与薄荷削了皮的莲藕一般白似的肤色形成非常强烈的视觉差异,看的男人眸子一紧,大手将薄荷捉进怀里,手指一挑便跳开了薄荷BRA的扣子。

“坏宝宝,竟然说我是属猫科的。你才是小野猫!”湛一凡用压抑在喉间的低沉音迷离磁性的引诱着薄荷,薄荷轻轻挑眉:“怎么,我是猫,那你是什么?咱俩总不可能是属于人兽配吧?”

薄荷难得跟着湛一凡开启夫妻情趣的玩笑,湛一凡自然要捧场。握住薄荷的手捉住她纤细的胳膊便将她压在衣柜上,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鼻尖,咧嘴一笑:“自然是老虎,要么豹子?你觉得,你老公在床上像豹子还是更像老虎?”

薄荷哭笑不得:“那我们生的孩子是什么?究竟是猫还是老虎,或者豹子?”而且,她怎么知道老虎在床上什么样子,豹子在床上又是什么样子?不过从他以往在床上的勇猛表现,再加上他的睿智腹黑,她倒是觉得他挺像一头豹子的。

湛一凡挑眉,手指轻轻的刮过薄荷的鼻梁,笑道:“以后,老大就叫小老虎,老二就叫小豹子。”

“小老虎?小豹子?还老大老二呢,我可告诉你,我是公务员,公务员只能生一个孩子。你要是不愿意,就找别的女人去。”说着薄荷就要推开湛一凡去拿衣服穿,她还要去给一羽做些训练呢,没时间和他在这里亲热。

湛一凡好不容易捉住这个机会岂会让薄荷轻易逃走,而且听她说了这话不急才怪。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便低头堵住她的嘴,薄荷‘唔’了一声,双眉紧蹙也有些挣扎,早上才那个了这还没到晚上…可是湛一凡的吻实在霸道,不过十几秒就夺了薄荷的力气,一分钟后薄荷便彻底的瘫软在了男人的怀里。

“一个就一个。那就只生小老虎。”妥协,是男人只会对她做的事。

可薄荷就是不爱领情,潮红着脸瞥了男人一眼,拉过一旁的衣服来遮住自己的身子倒是一副颇为无奈的语气道:“万一是个女儿,你也叫她小老虎?”

“那又怎样?小老虎,多可爱啊。”

薄荷想到未来的孩子,儿子还好,如果是个女儿叫做小老虎?

薄荷立即摇头,打断湛一凡的想象:“别想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我还没怀上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因为一直有做措施,所以还不可能怀上,而且,她也不打算现在就生孩子,希望一羽的病情再好一些,母亲的身体再好一些到时候再考虑吧。

“嗯,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来到自己的腰间,低头亲吻她的面颊,暧昧的低喃:“现在还早,不如我们来造人?”

薄荷红着脸推开湛一凡凑过来的亲昵:“不要…”别扭的模样却越加的让男人喜爱了。

因为的女人的‘不要’不就是‘要,快来’的意思么?

更衣室春光无限,一室迤逦…

薄荷坐在浴缸里,湛一凡古铜色的大手轻轻的握住薄荷的胳膊帮她揉着泡沫,薄荷则懒懒的一副动也不想动的样子。

“我看,就算是一百二十度的开水烫他,也是活该。”湛一凡听了薄荷简单的阐述对迈克尔的小整之后冷冷一哼。

“今天也不过是恶作剧的出了一下气而已,真正要整他,还得仔细筹谋一番。我现在想着回中国帮妈妈离婚的事,所以一凡…我们必须做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薄荷坐起来看向湛一凡认真的道,这件事她今天中午开始便在想,他们不能一直如此急被动的等着去抓迈克尔的小辫子,必须有所行动,就算是自己挖个陷阱也好,迈克尔必须受到惩罚,泊西必须要露出马脚,他们的阴谋必须败露。

湛一凡放开薄荷的胳膊站了起来,拿过蓬头拉着薄荷站起来:“先冲干净,回到房间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看个东西?薄荷不解湛一凡要给自己看什么,但似乎是与这件事有关,当即便自己动手了,不早说有东西要给她看,她就不磨叽着让他给自己洗了。

两个人迅速的各自洗赶紧回到卧室。

薄荷套上T恤和短裤在床上坐下,头上还顶着毛巾,头发上的水珠却一滴滴的顺着脖子和锁骨往下滑去去也无暇顾及。因为她的手里拿着湛一凡要给她看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是迈克尔!只是,每一张照片里的女人都不同,夜店,车里,透过窗户的房间,又或者荒郊野外?

真是重口味。这迈克尔,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玩弄女人的手段高超,玩弄的女人也不少。

薄荷将照片放下又拿起一摞资料来看,看的认真便出了神。湛一凡的大手伸过来揉着薄荷的头发亲自帮她擦干,等薄荷看的差不多了湛一凡也就将她的头发擦得半干了。

薄荷将资料递给湛一凡,看着满床的资料照片坏坏一笑:“这些东西…比安娜肚子里的孩子还足有杀伤力,所以我想安娜是真的可以好好养胎从此不再见他了。不过,你是从那里得到这些的?”耍大牌,和众多女星有过交往却从来都不超过一个月,潜规则小演员,掌扇导演,他可真是高调,渣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外表看着衣冠楚楚,实则衣冠禽兽。

这些消息竟都未走漏过,整个娱乐圈就像是有共同的默契似的,虽有捕风捉影的绯闻,却从未有过对他的形象有损的新闻出现过,薄荷想这和湛二姑或者他自己的手段都有关系。

“大部分是娱记手中得来的,一小部分是他的粉丝。”

“粉丝?”薄荷讶然,“既然是粉丝怎么可能会…”会把对他不利的资料给正在调查等着抓他小辫子的人?

湛一凡挑了挑眉,将那些照片和资料统统装进资料袋递给薄荷:“应该说是曾经的粉丝。这些东西,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说你是湛家少奶奶,整个英国的报社杂志社都会愿意为你服务。”

他已经打过招呼,就差亲自动手,毕竟他在英国的影响力远远的超过了湛咏春,超过了迈克尔甚至超过了泊西,明着暗着,他下的功夫不比他们任何人的功夫少。只是要挖这方面的新闻也实属不易,所以才折腾了这些天,收集到了这些东西。

但是他想薄荷会比他更感兴趣在这方面整一整迈克尔,而他要留着精力给迈克尔挖下一个更大的陷阱…

薄荷笑着收下,一抹阴冷从眸底划过:“看我不玩死他!”

156 化干戈为玉帛

湛一凡有一个恶趣味,那就是特别喜欢薄荷露出‘不善良’的表情。

他觉得,这样的薄荷简直是个妖精,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动心。邪恶的薄荷,真正是他心坎儿里最爱的时候,所以这一刻,薄荷的冷笑刺激的湛一凡肾上腺素急速上涌,大手将他的宝宝揽进怀里,低头按在床上又是一个热吻,薄荷对湛一凡喜欢自己更‘狠’更‘坏’的喜好早已清楚,挣扎一下便轻轻用力的回应了一下,咬的湛一凡嘴唇出血。

湛一凡抬头,摸着自己出血的下唇,看着薄荷那小坏的模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更坏的一笑:“小样儿,竟然敢咬我?”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薄荷轻轻的朝着男人抛了一个媚眼,湛一凡浑身一僵,明明半个小时前才…现在却又因为她的轻易挑拨而有了想要她的感觉。这个妖精,是真的要榨干她吗?

“看我怎么惩罚你!”湛一凡‘呼哧呼哧’的低头便朝惊叫挣扎的薄荷的脖子吻去,吻才刚刚落下门就响了。

湛一凡一僵,回头阴冷的向门板睨视而去,一声狂啸的低吼:“是谁?”

“少…少爷…一、一羽少爷…要来找、找少夫人…”门外的女佣颤抖着声音惊恐的道。

薄荷一听,一把推开已经压在身上的湛一凡,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拽出来,然后还用脚将他往床下踢,轻声道:“你快去开门,我不方便。”毕竟这个家的所有女仆都以为自己‘瞎子’。

湛一凡的脸色一面沉黑,这已经是晚上就寝的时间,就是说…那小子是来找她姐姐睡觉的!虽然不乐,却还是在薄荷踢了几次之后下了床光着脚走到门口,打开门,那女仆颤抖惊恐的望着湛一凡将一羽往前一推:“少、少爷,一羽少爷带到,我、我退下了!”

湛一凡冷冷的扫了那女仆一眼,女仆颤抖着腿转身就跑了。

湛一凡收回视线,低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小不点儿,蹲下来对视着那小不点儿一向冷静无比的小眼神:“你,又来找你姐姐睡觉?”说着还伸手捏了捏一羽的白净的脸蛋儿。

一羽往后一缩想要躲开魔爪,湛一凡却伸出另一只手还没在另一边脸落下,手背就‘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

“干什么呢?他这么小,你也忍心欺负?”薄荷冷冷的睨了湛一凡无辜的脸一眼,伸手将一羽拉了过来,一羽的双手立即揽上薄荷的脖子,小脑袋靠在薄荷的颈窝里,乖的让人心疼。

“一羽乖,不生哥哥的气哦,哥哥只是逗你,不是真的欺负你。”薄荷拍着一羽的背一边安慰着一边站起身来回身向床的方向走去。

湛一凡郁闷的伸手关上门,再回头看向薄荷抱着白一羽的背影,暗暗磨牙:“该死…”

“你说什么?”薄荷回头望了过来,确实没有听清。

湛一凡挑眉:“其实…今天我回公司,是因为警察局找我。”恰当的时机转移话题,不仅能转移注意力还能转移重点,至少不能让他的女人注意力全在一个小屁孩身上。

“警察局?是公司遭遇恐吓那一次的事吗?”薄荷一听,果然立即竖起了全身的汗毛警觉的问,还将一羽放在了床上。

湛一凡缓然的走来:“还有,关你的眼睛。”

薄荷的心脏猛的一缩,终于要有消息了吗?

湛一凡伸手揉搓着薄荷有些凉的手臂,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低声道:“警察局说,制造恐怖谣言的嫌疑人是西撒的负责人,西撒是个培养机构,培养专业的保镖和打手。而那一天,西撒有进入湛氏的视频记录,却没有资料记录。”

“有视频记录?不是说,所有的监视器在那一刻都是空白吗?”

“在我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有几处隐秘的地方都安放了监视器,虽然是偏角,但是为了公司的女职员安全着想两年前那些隐秘的地方就已经有了监视器。本来,公司全部的监控录像在那一天都是空白,但是偏偏那几个偏角的竟然还在,所以我让人一致的看了一遍,所有从偏角路过的车牌号都被抄录了下来,最后就查到了西撒培训。”

没想到湛一凡竟然会如此细心,为公司的女性职员做的这么仔细。薄荷抬头冲着湛一凡一笑:“原来你还是个如此贴心的老板。这一招,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一羽突然拉了拉薄荷的衣服,薄荷立即低头望去,一羽一脸期望的望着她:“姐姐…睡…”

薄荷跪上床,将一羽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肩轻声道:“好,我们睡觉!”

掀开被子,薄荷抱着一羽坐进被窝,一边拍着一羽的肩一边低声的给他讲起故事:“今天,姐姐给你讲三只小羊的故事…”

一羽听着故事缓缓的睡着,薄荷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一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的将他放在枕头上,薄荷拍着的手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刚刚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一轻,湛一凡竟将被子给掀开了。

“你干嘛?”薄荷抬头不解的望去,湛一凡一脸难堪的弯腰将一羽抱了起来:“我抱他回去睡觉。”

“喂,这么晚了…”薄荷起身去拉湛一凡的胳膊劝道,湛一凡身子一侧躲开薄荷的手,低头反而冷眼看来令道:“不许睡!回来,我们继续话题!”

继续话题可以,但他也没必要把她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一羽抱回去啊?万一明天早上他醒了执著的发现自己不在身边怎么办?

但湛一凡已经抱着一羽离去,不给薄荷任何留下一羽的机会。看着敞开的门,薄荷无奈的摇头叹息:“幼稚的男人。”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吃醋么?

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出息…但薄荷却忍不住的笑了,好吧,她承认…看他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湛一凡很快就回来了,薄荷想着西撒培训的事也睡不着,湛一凡关了门她便坐起来,看着走过来的湛一凡问:“西撒培训的事你还没讲完,警察除此之外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湛一凡脱掉身上的T恤只着长裤躺进被窝里,将薄荷抱进怀里才满足的道:“西撒培训的负责人叫达明安&8226;凯勒,停车库是B1,有直达公司大厦的电梯,只要他或者他的人装作工作人员要混进湛氏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离开湛氏当然也可以有同样的办法。而那一天他的车停在公司大厦的车库里,直到三天后才被他的下属开走,借口是借用了湛氏的停车场,但是这个理由却很牵强。所以,他和他的同盟那一天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的,而后面的三天为了不引起注意竟将车停在了我湛氏!”

“这反而更加引起我们的注意。也许,他想不我们会怀疑他?”

“他的确不知道,毕竟知道他过去的人不多,知道他和泊西关系的人更不多。十年前达明安还是圣殿组织有名的左右臂膀,这十年间却突然从事起正当职业起来,凯勒西撒培训中心。而泊西与圣殿安来往密切,泊西前些日子被我重伤一枪对外说是出国出差,但查尔查到其实他在圣殿的私人医院里疗伤。而这中间,他们见过两次面。”

“泊西和圣殿有来往,而达明安从前是圣殿的左右臂膀,达明安又和泊西…也就是你三叔有过来往…达明安现在又是嫌疑犯…所以,公司被恐吓,我受伤…看来三叔是真的逃不了嫌疑了。”薄荷心里叹息,他可是公公同母异父的兄弟啊,是湛一凡的亲叔叔,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湛一凡冷冷一笑:“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那迈克尔呢?”

湛一凡垂眸看着薄荷的脸,眯起眸子诡异的一笑:“你不奇怪吗?他是个明星,但是最近两个月却总在我们身边打转,不拍戏,不接活动,他想干什么?况且,之前我的怀疑并没有错,迈克尔是VESTING背后的老板,他背后就算有他母亲撑腰,但是远在德国的二姑也不足以能接下我湛氏在英国百分之四十的工程。所以,我现在还怀疑泊西参与其中,如果真的是这样,说明二姑和三叔是联手的,迈克尔自然更是难逃其咎。”

薄荷越听越觉得疑惑重重,她听湛一凡说过迈克尔是VESTING背后老板的事,也知道VESTING是个建筑公司,迈克尔大学学的并不是演戏而是建筑学,所以薄荷在得到这资料之后并不觉得诧异。

“人心的确是不可测。如果让我之前怀疑二姑,我还有些犹豫,毕竟她是公公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但是今天我戏弄迈克尔,二姑对我露出了真面无,她一定以为我看不见,但其实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杰克劝她的时候,她看着我透着一股‘恨’意。我当时心里一凉,现在听你这么说,也许是没错的。”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胳膊,吻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辛苦你了。”他表现的更像个局外人,风淡云轻的看着和一切,但这明明是他湛家的事,他的冷静让薄荷猜测,是不是他在很早以前早已经看透这一切了?

“一凡,”薄荷轻轻的咽着口水望着湛一凡,“你从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能冷静的看待你们家的这些事,这些人,这些明明就该是让你诧异的信息和怀疑?”

湛一凡沉吟了半响,大手握住薄荷的胳膊轻揉慢捏的缓缓才道:“在我七岁那一年,被绑架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始练习拳脚功夫,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为湛氏重新崛起而奋斗事业,那个时候的湛氏虽然已经回春但实际上依然是不堪一击。绑匪问父亲要三百万的英镑,父亲走投无路求助史密斯,求助已经工作了的二姑,求助…奶奶。可是他们的借口是那么的多,史密斯不肯卖掉手中用当年卷走爷爷打下江山的钱买的房产,奶奶只会掉眼泪说这对不起,二姑说她还要养她的弟弟…虽然后来父亲卖了一半的股份和大半的房产又东走西本的求助各个朋友才凑齐三百万英镑,虽然最后因为警察和父亲母亲的里应外合劫匪没有得逞拿到那部分钱而我也得救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就看清了他们。试问,如果是你,已经七岁的你,还会再与这些亲人生出半点儿信任或是爱吗?”

薄荷摇头,伸手抱着湛一凡温暖的身躯:“所以,后来妈妈让你一边学习一边练习拳脚功夫?所以妈妈一直不与他们任何人亲近,所以你也是?”

“只有父亲,这是我最讨厌他的地方!”

湛一凡说的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是恨极了公公的这一点。

薄荷一直知道是因为公公心软,是因为公公还顾及那些亲人所以在后来湛氏完全回春时又接纳了弟弟妹妹甚至史密斯,但是薄荷也不理解了,为什么还能接纳,还愿意接纳?仁孝,虽然是传统美德,但是有些人真的不配,不配。

果然,是人无完人。完美的公公也有在他们眼中看来不完美的地方,也许公公认为那是他应该做的,应该释怀的包容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但是人活在世,如事事为别人着想就注定要让自己辛苦,要让自己身边的人辛苦。

湛一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上一次我们来英国准备结婚吗?”

“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她迈入湛家的第一脚。

“公司的小支股份在被人不停的收购。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除了下一次股东大会,谁也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难道这也和他们有关?”

“怀疑。”湛一凡低头正对着薄荷的脸,“我知道你不懂商业行规,我把这些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丈夫在做什么,更像找个人分担一下,不必为这些事操心。”

薄荷拽住湛一凡的衣襟:“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就像那起国际珠宝案,你不也替我操心了吗?最后还亏了你,案子才那么顺利。所以,别瞧不起我,从我装瞎开始,从我嫁进湛家开始,这些事我就已经不可能不插手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必须告诉我,听见没有?”是,她不是商人,她不懂其中许多的利益或者是规矩,但是她不懂的地方他可以给她讲,而且,她才不相信完全没她的用武之地。

湛一凡低头堵住薄荷的嘴重重一吮:“我的乖宝宝…我该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是说认真的,现在事情越来越清楚了,无论你挖什么陷阱,挖之前都必须和我通气儿,至少…带人跳阱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薄荷微微的仰起脖子,她都放弃工作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她都欺骗上级欺骗领导欺骗人民群众还欺骗两边父母,他敢半路丢下她试试?

湛一凡伸手重重一刮薄荷的鼻梁,勾着薄唇浅笑:“小东西…现在我就办你!”

“啊!湛一凡,你又来!你牛啊?不知道累啊?啊…放开我…唔唔…”

第二天,薄荷趴在床上起不来,宋轻语来看了薄荷几次,又是送桂圆莲子汤又是送银耳红枣粥…就连一羽都帮她捏药,薄荷将头埋在枕头里暗暗泣泪,心中大骂:湛一凡你不是人!

一天三次郎啊…!

*

薄荷在家养了两天身子,原本她还在想要不要主动联系一下孟珺瑶,孟珺瑶就自己主动找上门了。

“伯母,我看门外有个中国男人,是谁啊?”

薄荷原本就在客厅里坐着,在帮一羽背诗,拿着本子念不是露馅了?还好她记得的唐诗很多,没有三百首也有个五六十首,每天重复一两首就足够了。

孟珺瑶一进来就问了这个犀利的问题,薄荷差点儿打翻手边的茶杯。

她当然知道门外的中国男人是谁,正是她的父亲,薄光。

这两天,薄光来过好几次,但是无论是湛家还是她自己,都拒绝再见他。就算被人耻笑诟病甚至指责她也好,她不想见他。她也没有让湛家的人为难他,湛家是大家之范,自然也不会做那些龌龊的事情,薄荷希望他自己明白,不管他来多少次,站到什么时候,天荒地老也罢,她也不会告诉他母亲去了哪里。

就算这些天不去看母亲,她也不会告诉他,更别说透露半点儿信息。

“那个…那个人啊,你不用管。吃过午饭没啊?”

宋轻语极快结束话题并且转移话题的态度也让聪明的孟珺瑶意识到果然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

微微一笑,孟珺瑶道:“我吃过了。我找一下薄荷,她在哪儿呢?”

“她在茶厅。”宋轻语指了指平日里喝下午茶的地方,那里茶香花香还有温暖的阳光,是薄荷在这个家除了与湛一凡的卧室之外最爱待的地方。

“那我去找她。”孟珺瑶快步的向茶厅而去,宋轻语立即吩咐达芙妮上下午茶和糕点,看着薄荷的方向一脸微笑,两个孩子慢慢聊吧,多多促进一下了解,她自然是希望她们的关系尽快化干戈为玉帛了。

薄荷早已经听见孟珺瑶说话的声音,实际上从她一进来,她就看见她了。

可她还是低声的给一羽念着李白的《床前明月光》,虽然已经反复的念了二十遍了,只要能像魔音一般的进入一羽的耳朵和脑海,让他想起这首诗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薄荷!”孟珺瑶一进入茶厅便大声的打着招呼。

薄荷微微敛眉:“什么时候‘嫂子’两个字又被你省去了?”

孟珺瑶挑眉一笑,在薄荷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拈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道:“嫂纸那素对你的口气。”

薄荷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嫂子那是对你的客气’。

“所以,你现在是对我不客气了?”薄荷虽然没有直视孟珺瑶,但是余光却是将她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包括舔手指的小动作。还真当她是瞎子,所以就毫不顾忌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