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天幕上悬了两三颗星,是这座魔都鲜见的。四周的路灯昏黄,映出两个人的影子,交握的手,马路上行驶而过的汽车带来引擎特有的声响,景物在身边倒退…

那么静、那么安宁,只有赵晨城的心跳,清晰有力地跳动,似乎有很久,没有听到这声响,叫心动。

于是,这么走着走着,又走着走着,走得赵晨城的心都快跳不动了,两个人还是在走着走着。

“蒋总,你不是说不远么…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快了。”

于是,两人继续走着走着,赵晨城从被男人牵着变成被男人拖着,两个人还是在走着走着。等进了住宅区,又一个多小时又已经悄然流逝…

终于进了公寓电梯,赵晨城几乎两只手都扒在蒋洛笙的袖子管上,看着跳动的数字,感动地快要落泪。

“你一个练散打的,怎么这点路都走不了。”蒋洛笙瞧了一眼她的怂样,说。

赵晨城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嘟囔着回答:“你也知道是散打,不是竞走和马拉松。而且谁把两个多小时的脚程说不远的…除非是大山的子孙…”

电梯停下,两人进了公寓的门。此刻已经一点多,刘妈睡了,但房间里还留着灯。两人都放轻了脚步,赵晨城刚走到客厅见了沙发,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死活都不肯挪窝了。

“谁说替我揉手的,现在倒赖沙发上了。”

“蒋总,我的脚残废了…”

“但你的手没有。”

赤果果的压榨员工,赵晨城将脸埋在沙发里横尸装死。可没出两分钟,赵晨城腰上一紧,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蒋洛笙抗在肩膀上。

找陈诚被顶着胃,顶吧顶吧进了浴室,男将她放在按摩浴缸边上坐好,然后放上热水,水漫过她的脚踝,热热地很舒服。赵晨城怔忪地看着漫上来的热水,又看向男人的侧面,睫毛长得不像话,一刷一刷地,赵晨城觉得脸上也跟着热…

“我去找找…红花油。”男人放好水,便站起来说。

“啊…哦。”赵晨城应了一声,蒋洛笙就兀自走了出去。

她捧着脑袋,摇了又摇…眼前飘过的全是刷子面瘫的脸…真的…很秀色可餐…她抱着迷糊的脑袋情绪低落…

约莫五分钟,蒋洛笙提着个医药箱进来了,往赵晨城边上一摆,打开,瓶瓶罐罐整齐地排列成四成十矩阵。

赵晨城看了看药箱,再看了看蒋洛笙:“你自己…不会找么?”

男人蹙了蹙眉:“不认识。”

赵晨城抽出了红色盖子的那一瓶,指着瓶身上赫然印着的“红花油”三个大字说:“不认识?”

“现在认识了。”男人毫无愧疚感地回答。

赵晨城眯着眼,打开瓶盖,一股浓烈的气味就从瓶口冲了出来。赵晨城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搓热,再按到男人受伤的筋骨上,力道适中地揉。

两人都侧身坐着,方向不同,挨得很近。浴室的灯光是暖黄的那一种,柔和温馨。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赵晨城集中心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的手上,可总有抬头看男人脸的冲动。

她偷偷地抬眉,视线上移,却撞上男人注视的目光,她一个惊慌立刻将视线移了回来。这样反复了数次,男人终于叹了一口气。

“赵晨城,你心不在焉还不如别揉,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对不起。”赵晨城堪堪地收回手,她自己根本没有发现手轻手重,光顾着偷看了。

“你在想什么?”蒋洛笙突然问,赵晨城猝不及防,开口就答:“你。”

话放出来,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手上全是红花油的味道,刺鼻得很,将她的眼泪一下就逼了出来…顷刻间,赵晨城就想蒋洛笙想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了…

蒋洛笙显然也被赵晨城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到,抬起手就替她擦,由于他手上也沾了红花油的味道,赵晨城这泪流得更凶猛了。

“你别。红花油,辣。纸,给我纸。”赵晨城胡乱地打断他,然后蒋洛笙慌忙起来给她拿纸巾。赵晨城给呛得手舞足蹈碰倒了边上的药箱,药罐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还被蒋洛笙踢走好几个。

一阵忙乱后,赵晨城终于擦干了眼泪,醒了鼻涕,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两个人环视了一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浴室,又呆呆地看向对方,良久…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赵晨城不记得怎么回事,两个人就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唇与唇贴合到了一起,轻柔而动情地缠绵,随即缓慢深入,男人掌控了整个局面,将她拉进贴向自己,抚着头攻城略地。

赵晨城闭起眼睛,早就晕眩得不行。突然,男人打开了花洒,她被一并拖拽进水里。这个吻随即变得给为粘腻,衣衫贴在皮肤上,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脸上,男人宽大的手掌托在她的颈后,天旋地转。

这该死的十八禁,真是比打架还要舒爽…只是如果穿着宽大睡衣的刘妈没有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长着“O”型的嘴巴惊叫的话…可能,会更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转折出现。

霸王们,出水吧!

某安新短篇传送(关于青梅竹马):

最近很懒,就想瘫着不动,掩面。要说有什么大事就是养了只小兔纸,给它挪窝,伺候它吃喝拉撒,继续掩面。

19

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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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完全出自本能,因为浴室里太乱了…乱七八糟洒了一地的药瓶、浑身湿透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即便作为一个思想开放的老太太,刘妈还是被这激情的场面飙高了血压。

可是,她立刻想起来这关乎到自家少爷的幸福,当然还有“性”福,所以当浴室里两个人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的时候,刘妈做出了一个“聪慧”的决定…

于是还抵着蒋洛笙胸口没缓过气来的赵晨城就看见刘姥姥缓缓向前抬起她的两条手臂与肩同平,然后慢慢地回过身,一跳,一跳,一跳,僵尸跳离了两人的视线…

花洒还在头顶卖力地洒水,赵晨城和蒋洛笙面面相觑,然后…两人几乎同时从浴缸里跳了出来…

到底哪个天煞的开的冷水!

湿衣服冷冰冰地黏在身上,赵晨城抱臂冷得直打哆嗦,仇怨地望着蒋洛笙。男人详装淡定地去拿来毛巾给她裹上,但眼里还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丝懊悔的神色,但立刻那懊悔立马变成了震惊。因为赵晨城裹着毯子一喷嚏,喷得蒋洛笙本就湿了大半得衬衫更湿了…

这下最后一丁点的星火都给喷没了,蒋洛笙脸色着实算不得好看。赵晨城感受自头顶传来的巨大戾气,拢了拢浴巾,收起仇怨的神色,一脸讨好地说:

“蒋总,您冷了吧。呵呵,您先泡个澡,换个干净衣服。”点头哈腰的,赵晨城都唾弃自己一见着蒋洛笙脑袋就顿时矮了半个头…好吧,其实他确实比她高…

女人还在顾自神游,蒋洛笙就弯□,放掉了浴缸里的水,另放了一缸。他的湿衬衫紧密贴合在身上,肌肉的曲线一览无余,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赵晨城神游地更远了…直到男人扯了她的浴巾将她复又抱入了浴缸里,才缓过神来…

水温又恢复到了恰到的尺度,包裹着她的身体,浮力微微地拖着她,她竟觉得有那么点飘飘然了,连困意都跟着席卷了上来。

“别睡着了,把湿衣服脱了,洗完去床上睡。”男人伸出宽大的手掌,有些迟疑,但还是揉了揉她的头顶心,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赵晨城舒服地点了点脑袋,却突然又抬起头问:“那你呢?”

蒋洛笙偏过头,粲然一笑,亮得赵晨城几乎要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一副期待的神情,怎么,想一起?”

星光破碎,赵晨城只怪自己嘴贱,蒋洛笙奸商的外壳里,其实包裹着一颗流氓的心。

像是为了证明赵晨城的这一评判,流氓先生起身,走到衣篓前,将身上的衬衫利落地脱下,接着是裤子…

赵晨城原本还看着他喷血的倒三角背影啧啧暗赞,但当看到男人开始解皮带扣的时候,她赶紧扭过头,说:“这里地方小,蒋总您还是适合宽舒点的地方,呵呵。”

蒋洛笙裹上浴巾,看着女人扭着头,后脑勺对着她:

“赵晨城,你还当真了,真是个女流氓。”

贼喊捉贼是怎么的!赵晨城扭头就喊:“谁脱裤子谁流氓!”哪知眼前站着的男人从头到脚被浴巾裹得严实,哪有半分流氓的架势,反倒是赵晨城湿着衣服红着脸躺在水汽氤氲的水里,很有勾人的味道…

黑白就这么颠倒了,冤假错案就这么形成了,赵晨城将自己往水里埋了埋,抱胸不说话了。蒋洛笙不免又是好笑,但也算是闹够了她了,便不再调笑:“早些洗完了睡吧。”

“还有,我不叫蒋总,叫蒋洛笙。洛阳的洛,笙箫的笙。”

语罢,流氓先生就出去了,独独留赵晨城一人抱着膝盖发呆。

洛阳的洛,笙箫的笙…她慢慢地咀嚼这一句话,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快得吓人。良久,赵晨城终于叹了一口气,心脏啊,你也觉得流氓说这么文艺的话很惊悚吧。

不过,流氓配流氓,倒也不错。

次日大早赵晨城就起了,睡眼惺忪地刷了牙,在饭桌上还没醒透,一边啃着刘妈现烤的面包一边吸鼻子,喝牛奶的速度也没以往那么风卷残云了。

“着凉了?”蒋洛笙放下刀叉,对着恹恹的赵晨城问。

赵晨城哭丧着脸,然后开口:“累着了。”声音沙哑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热伤风最麻烦了,我去给你拿药。”原先还有些忐忑纠结于昨晚自己失误的刘妈,此刻听到赵晨城嗓子哑成这样又很是疲累,便一扫忧郁,屁颠屁颠地去拿药了。临了还抛给蒋洛笙一个意味“好样的”眼神,让本就没有吃到的流氓先生受到二次刺激。

赵晨城自顾不得,也没多深想其中的色彩,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

其实感冒这事儿真不怪她,谁让昨晚上沈牧莫名其妙跑她梦里来,坐骑不是敞跑,反成了更为骚包的一头藏獒,威风凛凛张牙舞爪在她屁股后头猛追,赵晨城就只能在前头猛跑…跑过山川,跑过田野,跑了一晚上,能不累嘛!清早起来一看,身上被子全给蹬没了,难怪梦里她都跑到南极去了…

吃了药,跟着蒋洛笙上了车,她还没醒透。于是男人让司机调高了车内温度,让她在睡一会儿。赵晨城平日里断然是不肯的,流氓刷子怪兽面前,她到底要保持些警惕。但或许是真的难受,又或许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歪着头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蒋洛笙让她整在自己腿上,她也只蜷了蜷身体,依旧安静,没有上次口水横流的迹象。松了一口气的男人垂头,有些出神地看着她,不知何时,手指便代替了目光,柔而缓地抚过她的短发。

良久,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印在他瞳仁里,那里藏着他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情绪,或许,是入戏太深。

到公司,两人下了车乘不同的电梯上楼。在这个圈子,经纪公司老板和旗下艺人谈恋爱,不会被看作什么灰姑娘童话,相反,只会让人和一些肮脏的勾当联系在一起。清者自清,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太适用。

赵晨城从前是个透明一样的人物,她也不争什么,不笼络什么,但突然之间就大红大紫,圈子里对她的看法绝对要比外界舆论犀利和负面得多。蒋洛笙对她来说,就像是把双刃剑,为她在圈外创造了舆论,在圈内打响了名头,但同时,也让她成为招风的树,立在众矢之的。

叼着蒋洛笙给她留的牛奶盒,赵晨城吸着鼻子走进了Tom的办公室,开门迎面砸来的又是一叠报纸。

接过报纸,赵晨城粗粗扫了一眼,满篇幅她的报道,什么恋情大布公,什么Live小天后喜讯降至,没有闹事的消息,且还是正面报道多一些。

赵晨城看报纸的间隙,一边的Tom已经咆哮了:“你有蒋总撑腰,长本事了是吧!几天不开工推通告也就算了!什么酒店打架!你魅力了?不想混了!”

“Tom,如果开门的人不是我怎么办,你还是改改这习惯。”赵晨城一如既往地怀柔政策,嬉皮笑脸。

“你这嗓音是怎么回事?”Tom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呵呵,感冒了。”赵晨城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加道:“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上节目拍MV都不碍事,签售会不还有几天么。”

“我真…”Tom握拳,捶胸:“我真想抽死你…捧一个你短我十年命!”

“别介,我一向配合你的工作的,只是,总要出些小意外嘛。对了,你昨天到底怎么和媒体交代的?说我和蒋洛笙在一起了?”

“不然呢?这也是蒋总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看法?”赵晨城摇了摇吸管,问。

“这是个很大的爆料,足够转移媒体对打架事件的视线,但这个消息,对你未必是好事。会在圈内树敌的。我们要小心处理。”

赵晨城的心里滑过一丝情绪,蒋洛笙的意思,他对她的意思一直很古怪。只是她今日思维混乱,不适合思考。

Tom回归正题,和赵晨城说了过几日的安排。因为拖延了数日,她行程排得极满。趁着空挡,她看手机,总会有几个来自沈牧的未接电话,但她并没有回。蒋洛笙没来电话,但时常发两条短信,嘱咐她吃药之类的,这倒让赵晨城很是惊奇,流氓竟然会喜欢打字,像她,就懒得打字,所以短信自然也就没有回复。

赵晨城本以为最近自己状况频发,生活节奏乱得一塌糊涂,已经是够损RP的了,没想到,就连马里亚纳海沟的世界最低都不够适合她了…

因为专辑“城”销量很好,所以几乎所有专辑里的MV都要拍。那天中午,刚录好节目,猫猫就陪着赵晨城到了拍摄地,录制I’m in here的MV。赵晨城换上抹胸黑色鱼尾裙,又配了重烟熏和红唇,极致妖冶。

不过赵晨城实在没有闲工夫自我欣赏,提着裙子就进了棚。要拍摄的内容是她被关在地牢里,扒着栏杆等待被拯救的凄厉场景,布景棚里又是大风扇又是聚光灯,胡乱得很。赵晨城日夜颠倒得忙,眼起此等绝望苦情地角色真是深有体会,入戏很快。

只是当她对着口型面向摄影机唱到“I need you to hold, All of the sadness I can not, Living inside of me.”的时候,沈牧出现在她的余光里。

他和平日里一样,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狭长的眸子有一丝慵懒,笑容翩翩却很嚣张。只是赵晨城还没来得急收回思绪,就听得有人发出了尖叫,然后在那瞬间,她看见面前工作人员惊慌的表情,还有朝她飞奔过来的沈牧…

赵晨城扭头,她右后方的聚光灯正冒出火花,支架刹那绷断,向她所在的方向倾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这样是个转折,你们会不会抽我…

P.s:虽然这文还冷着,冷得我快冻死了。但我表示不管有没有榜单,不管收藏数多还是少,我开了坑,我就一定会完结。何况这故事很有爱。也希望一路跟来的你们也不要放弃我~

至于最近更得慢,一是这学期课程挺烦,二是我也有疲倦的时候,希望谅解吧 3~

又P.s:容我问一声,你们更希望谁是男主呢?(我只是民意调查一下,不要拍打我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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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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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是主角定律,但救得够不够英雄,结局美不美就不好说了。起码赵晨城的英雄很英雄,迈着矫健地步子冲向她,动作流畅潇洒…只是结局,不太美,因为英雄被布景牢笼给拦住了…

赵晨城好歹练过,反应自然比常人要快,看到支架蹦断她立刻就闪身躲开,只是鱼尾裙阻碍了她迈开步子,她趴下还没来得及做好掩护动作,聚光灯就砸在她身侧。巨大的碎裂声伴随着玻璃碎片砸开,赵晨城闭起眼,但仍旧感觉到这快速地炸裂,让她毛孔都紧缩了起来。

随着碎裂的声响消失,聚光灯电源被切断,周围声音变得越来越嘈杂。赵晨城睁开眼,在一片废墟里艰难地站起身,玻璃碎屑随着她的动作,都落到地面上,垂着头,赵晨城不敢妄动。而沈牧此刻已经打开了牢门跑到她面前,男人的表情难以言喻,焦急抑或是别的什么。赵晨城虽然表现得坦然,但到底受了惊,一时有些读不明白。

片刻,男人开口,语气近乎命令。

“你们全都背过身去。全部。”沈牧说完,就走到一旁扯下大块白色的幕布。棚里的人多少知道他沈少爷的身份,但毕竟在棚里导演才是主角,沈牧这样喧宾夺主,照理并不会认同。可奇怪的是,此刻没有人表示异议,全都回转了身。

沈牧走到赵晨城面前,二话没说,两手拽住赵晨城身上沾着玻璃碎屑的鱼尾服,一声裂锦,裙装被拽下撕裂,赵晨城的皮肤还没有感受到寒意就被裹上了白色幕布,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整个动作都迅速利落。赵晨城原本还想表示异议,但当她看见包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幕布上一点一滴地晕开了血迹,才觉得事态不对。

下意识地,赵晨城一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有些粘稠,放下手看见地竟是一大片红色。这刺目的颜色伴随着疼痛和意识一并涌来…赵晨城有些嗫嚅地说:“沈牧,脸上划开口子了。”

视线扫过女人被血染了大半的脸颊,沈牧抱着她的手不由地收紧,加快了脚步:“用布压着。”他直直往外走,唇紧紧地抿着甚至有些发白:“我送你去医院。”

“你…嘶…慢点。”

“慢不下来。”

赵晨城捂着脸,白布已经渗出了血色,一边的男人心急火燎,开车也开出了赵晨城打飘扫尾的野蛮风范,不出百米就要被别的司机问候祖宗,往医院的一路上,沈家祖上已被亲切问候了百八十次…

这蛇形穿梭油门直踩,就连一向以野蛮司机自称的赵晨城都肝颤。疼得用不了表情肌,女人只得蠕动嘴唇发出模糊的劝告:“我不想毁了容…嘶…还要缺胳膊少腿…”

沈牧斜了她一眼,赵晨城练散打受伤不是一次两次,但性子使然大都是忍着,沈牧鲜少听她喊疼。终于,男人将车速放了下来,赵晨城“阿门”,替沈家祖宗感到由衷的欣慰。

到了医院,护士医生已经齐齐候在门口,床铺都就位了,赵晨城下了车,就躺上了床。医生大致看了一下,赵晨城就被推往手术室。一路上沈牧和医生说着些伤口深度长度,严重情况后遗症之类的等等问题。而赵晨城只是看着头顶倒退的一盏盏白炽灯,她脑子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飞来横祸的感觉…

尼玛连个招呼都不打啊!!!很不礼貌有没有!!!

慢反应的赵晨城又奇怪地开始思考,在卫然的飞机撞向地面的那一刻,他想得是什么呢?可能连咆哮命运不公的时间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