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手里还拿着笔,一边批阅文件,一边抬头看她,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姿态悠闲,倒像是一只探秘的千年老狐狸。

苏安想了想,说:“我听人说,爱笑的女人,运气通常不会太差。”

萧何好整以暇的问她:“所以,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苏安眸子清亮,笑的灿烂:“我运气不太好。”

萧何挑了挑眉:“那是因为笑的不真诚。”

“活在当下,如果不现实,不虚伪的话,估计会很难混。”

“这些你都不用学。”

“那我该学什么?”

萧何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放下笔,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气息很近,萦绕在苏安脖子周围。

“学习享受生活,怎么样?”萧何温和一笑。

苏安笑了笑:“萧何,你娶了一个很没用的妻子,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你。”

“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很幸灾乐祸。”浑厚含笑的声音响起。

苏安喝了一口水:“你应该娶一个贤内助。”

萧何语气平淡:比起被人照顾,我更喜欢去照顾人。”

“你去工作吧!”她放下杯子,伸手推他,她不会忘记这里是办公室。

萧何脸庞埋在她肩窝处厮磨:“再抱一会儿。”

“有人会进来。”

“没人。”就算有人要进来,也会事先敲门。

想了想,她说:“我记得以前你工作的时候,从来都不让我坐在你身边。”

“你会打扰我工作。”

“我一向很安静。”

“有时候打扰我工作,不是你有没有在说话,而是…”话语微微停顿,清爽的气息包围着苏安,她微微抬头就会撞到他下巴。

萧何轻勾嘴角,俯身靠近苏安耳边,笑容温柔:“你坐在我身边,足以影响我工作。”

“…萧何,你怎么越来越堕落了?”

“堕落吗?”萧何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吻,痴缠间越发的难舍难分。

门上传来敲门声,苏安推开萧何,萧何便抱着她,低低的笑。

进来的人是韩夕颜,手里拿着会议记录和好几个文件夹,看到沙发上亲昵依偎在一起的萧何和苏安,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打扰了,阁下。我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审阅签字。”

苏安看了一眼韩夕颜,下意识低眸,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沉默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哭声!

更新时间:2013-2-15 17:01:08 本章字数:3534

中午在外面用餐,一家拥有浓浓情调的英国餐厅,人不太多,看样子事先安排过,环境清幽,最重要的是用餐的时候不至于被人打扰和窥探。

这家餐厅,苏安还算比较熟悉,以前她跟萧何来这里吃过饭,最先喜欢上这里是因为这家餐厅很有品位,最重要的是建筑古老,很适合怀旧。

事隔多年,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她点了一份牛里脊肉套餐,觉得牛肉味道很好,不软也不硬,然后吃卡布奇诺的时候,她对萧何说:“能够在这样一个午后,静静的坐在这里用餐,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萧何当时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据我所知,这家餐厅快要倒闭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当时只觉得这么好的餐厅如果倒闭的话,就太可惜了,毕竟餐厅设计没有趋于商业化,反而很有特色,充满了人情味。

萧何想了想,说:“入不敷出,物价上调,菜单报价太高,消费群趋于上流,可装潢又太过守旧,不肯向现实妥协,这是倒闭的先兆。”

苏安对市场经济并不了解,也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致,比起高低起伏的财经报表,她更喜欢平淡度日。

萧何说完,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觉得现实总归是太过无情,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就摧毁掉一切看起来很美好的事物匆。

萧何漫不经心的问她:“喜欢这里?”

斟酌了一下词句,苏安说:“…不讨厌。”吃完午饭后,靠在窗边,晒着午后的阳光,听着餐厅里舒缓的音乐,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身处慵懒的小镇生活中,这里是个很适合放松身心的地方。

事隔多年,苏安没有想到这家餐厅居然还在,周围翻天覆地的变化着,高楼林立,可唯有这里还保留着原有的特色,当真是稀奇。

萧何拉开椅子,扶苏安坐下,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走到对面坐下。

苏安打量了一眼周围布局,又是好一阵感慨,竟然真的跟原来一模一样。

“我以为这里已经倒闭了。”

餐厅老板lisa,一位中年女人,英国籍K国人,一如记忆中那般和蔼亲切。

从萧何带苏安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显得很惊喜。

萧何接过lisa手中的菜单,随便翻阅了一下,然后合上,熟练的报着菜名:“waterrooi、白葡萄酒焗海虹、一杯水果饮料,水果片切小一点儿。”

苏安笑道:“白葡萄酒焗海虹,我喜欢。”

萧何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道:“不是给你吃的。”怀孕的人怎么能吃酒类食物?

眼见苏安皱眉,lisa笑了笑,点头礼貌离开。

“我不喜欢吃waterrooi。”

“适合你。”萧何这么说,意思很明显,这顿午餐就这么定了。

电话适时的响起,萧何握了握苏安的手,然后松开,起身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萧何离开不久,lisa就端着一杯水果饮料走了过来。

“夫人,您的水果饮料。”lisa把饮料放在苏安面前。

Lisa站在桌旁,笑道:“夫人这些年一直都在巴黎吗?”

苏安笑了笑,看来她在巴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点了点头,她在外人面前一向话语不多,尽管对于lisa,她并不讨厌。

“我一直想跟夫人道谢,但却没有机会,如果不是您的话,餐厅只怕早就倒闭了。”

“谢我?”苏安觉得lisa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Lisa眼睛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感慨道:“这些年K国发展迅速,尤其是这里,地价昂贵,前些年餐厅就入不敷出,窘迫的连房租都快出不起,后来是阁下把这里买了下来,经营权还在我的手里,但是阁下却给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安心紧了紧。餐厅果真是萧何买了下来,是因为她吗?

“阁下说,餐厅里面的布置永远都不要改变,二楼靠窗位置不能接待客人。”lisa说着,指了指苏安此刻坐着的位置,然后对她说:“夫人,您忘了吗?这是您和阁下每次来餐厅习惯坐的位置,这些年除了阁下,再也没有人坐过这里。”

苏安心口一震,觉得身上血液倒流,扫了一眼桌面和这里的摆设,没有变化,竟真的没有丝毫变化。

苏安下意识问道:“这些年,阁下常来这里吗?”

“阁下一个月大概会过来两到三次,什么都不要,来了通常只点waterrooi和白葡萄酒焗海虹,另外会特意叫上一杯水果饮料。”lisa轻叹:“夫人大概不知道,阁下每次都不会吃白葡萄酒焗海虹,他把白葡萄酒焗海虹和水果饮料放在对面,就是你现在坐的位置上,然后一个人沉默不语的吃着waterrooi…”

沉默良久,苏安语声微滞:“…他每次来都是什么时候?”

“就像现在,阳光晴朗的午后。”

苏安低下头,觉得眼眶有些刺痛,一个人来这里用餐,孤独而绝望,究竟是她在折磨他,还是他自己在折磨他自己。

萧何,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弥补?愧疚?自责?还是…

Lisa温声说道:“夫人,三年前我知道您受委屈了,我当时在电视上看到大家指责你,当时气的浑身发抖,我相信你是被人诬陷的,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知道您心里很痛苦,对很多人失望了,但是阁下始终都很信任你,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为了你,他帮助我,更不惜买下这家餐厅,试问这世间像阁下这么痴情的男人还有几个?”

Lisa低低的叹道:“这些年,阁下每次来都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看了真是让人感到心疼。好在今天来这里用餐的是两个人,我看到您们在一起,真的是为您和阁下感到由衷的高兴。”

Lisa说着,眼圈都红了。

苏安握着水果茶,指尖泛白,显得很沉默。

Lisa静静的看着苏安,曾经听人说过,沉默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哭声。如今夫人心里也在哭吗?

Lisa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您住在阁下的心里,但却消失在生活中。既然回来了,就要把您和阁下曾经失去的年月通通补回来。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总要往前看。女人这辈子无非是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找到了,就不要松手。我没有女儿,再不济我年轻一点的话,我绝对不会错过阁下这么好的男人,当然如果阁下肯多看我一眼的话。”

苏安原本心情很沉重,听到lisa的玩笑话,忍不住笑了笑,眉眼在笑,但是内心呢?没有触动是假的,但是仅仅是触动吗?

萧何结束通话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lisa和苏安在笑,lisa一边笑,还一边还擦了擦眼角。

气氛好像很微妙。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萧何手臂搭在苏安身后的椅背上,淡淡的看了一眼lisa。

Lisa对萧何很恭敬,弯腰低头,“阁下,我去厨房看看,您和夫人先聊。”

Lisa离开时步伐走的很快,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萧何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苏安:“她怎么了?”

“大概害羞吧!”她觉得手有些凉,双手交握,紧了紧力道,松开时上面已经出现了青白痕迹。

萧何半蹲在她面前,将她双手含在手心里,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说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想看她有没有发烧。

她抓着他的手,“我没事。”

萧何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苏安肩上,话语隐含斥责:“虽然是春季,但你一向体寒,下次出来穿厚一点儿。”

“大街上的女人穿的比我还清凉。”

萧何笑,无奈道:“可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她们我可管不着。”

苏安有些失神漫漫。

苏安第一次尝试吃waterrooi,有些心不在焉,萧何偶尔逗她说话,她只是含笑沉默。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死角,她一直都走不出来,于是别人也闯不进去,她把这一生最深沉的秘密埋葬在了那里。

她的伤口,有深有浅,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和噩梦里,她把最殷红的鲜血一点点的吐沫在心脏和伤口上。

萧何,或许有他的无力和苦楚,但她也有她的执念不放。他内心煎熬,她视而不见,不是装傻,不是不懂得,只是无力去感受…

“会不会反胃?”耳边响起萧何淡漠中夹杂着关心的声音。

“不会。”紧了紧手中的刀叉,心脏那里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疼痛…

老总统之死,究竟是谁伤了谁?

更新时间:2013-2-15 19:26:11 本章字数:3361

海伦果然很不悦,昨天晚上萧何带着苏安一起回去,海伦不好说些什么,但难保隔天萧何去总统府之后,她不会找苏安麻烦。

萧何原本让苏安跟他一起去总统府,被苏安拒绝了。

明天就是亚欧会议,总统府一定很忙,她去了也只是打扰他工作。

萧何便在翌日清晨离开城堡前,特意见了海伦一面。

“不要找她麻烦。”萧何话语很直接,甚至没有进门,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另一手拿着公事包宕。

海伦冷笑道:“找麻烦?她跟你说我在找她麻烦吗?”

“她不会跟我说这些。”萧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决定速战速决:“你以为苏安是谁?她现在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萧家的儿媳妇,是总统夫人,你如果一味跟她过不去,我只能为了家庭和谐,到时候跟苏安一起搬出城堡。”

海伦不敢置信道:“你疯了,为了苏安,竟然连家都不要了吗?延”

“我只是说如果,我要不要这个家,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言尽如此,你好好想想吧!”萧何谈话到此为止,前后不到两分钟,还真不是一般的速战速决。

海伦盯着萧何的背影,胸脯起伏,来回在花房里走了好几趟,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刚插好的鲜花,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把鲜花给扔了,但是终究忍了下来,她对普森说:“看到了吗?他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话语岂止是愤愤不平那么简单。

普森在一旁适时的劝解道:“夫人,亚欧会议召开在即,阁下难免压力很大,所以话语才会重了一些,他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不用再替他说好话了,他已经变了。”海伦神情黯然。

“夫人,人都会变。”

海伦短促的笑了笑:“可他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原本他很爱我这个母亲,但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就一直疏远我,处处看我不顺。普森,你也看到了,我尝试过跟他亲近,重修母子情,但是他始终不肯给我机会。”

普森神色凝重道:“夫人,您该知道,阁下一向很爱老总统,老总统住院期间,他几乎每天都会守在床榻边照顾他,可能是老总统突然离世,给阁下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吧!”

“普森,他恨我。”海伦静静的陈述,言语肯定。

普森迟疑了片刻,轻叹:“夫人,您多想了。”

“怎么是多想?浩南病危的时候,我正在国外,当时萧然也病的不轻,一边是我丈夫,一边是我儿子。萧何催了好几次,但我赶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我当时看到浩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就知道萧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别说萧何不原谅,就是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所以他恨我,是应该的。”海伦脸上浮现出一丝脆弱,她低着头,蒙着脸,似是陷入过往的记忆一般,暗自摇着头,肩头颤抖。

普森伸手想拍拍海伦的肩膀,终是收回去,暗叹:“夫人,阁下跟您一样都很疼爱二少爷,换成是他的话,相信他也会那么做的。”

“是吗?”她儿子恨她,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还记得,当年萧何话语艰涩,声音从彼岸传进她的耳朵里,他说:“回来吧!爸爸只想见你一面,一面就好。”

她当时怎么说的呢?她看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躺着昏迷不醒的萧然,为难的说道:“萧然病情加重,我实在是…走不了!”

电话里凝结出死一般的沉默,萧何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最后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儿子…”

“嘟…嘟…”萧何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但在那一刻,萧何却率先挂断了她的电话。

她握着电话,失神良久,不知道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医生惊喜的对她说:“夫人,二少爷醒了。”

她望着躺在床上,容颜苍白的二儿子,那一刻泪水翻涌而出。

乘坐专机回去,终究还是迟了,她趴在萧浩南身上嚎啕大哭,萧何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浩南尸体送往灵堂,她伸手去触摸萧何,萧何没有闪避,却说了一段话。

那段话很冷很冷,以至于每当她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深陷地狱里,无论怎么样挣扎都挣扎不出来,于是就只能一直沉溺,一直沉溺下去…

萧何当时看着她,唇角上扬,笑容却空乏无力,他说:“他在挑战自己的生命极限,奇迹的撑了两天,两天时间,48小时,2880分钟,172800秒,他口中一直在呢喃着你的名字,我给你一共打了二十几通电话,我亲眼看着他是怎样从期盼到绝望,临终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一直望着门口,他希望奇迹能够发生,你能够赶回来,可是没有…”

她心思骤紧,试图解释,“萧何,那是因为萧然他…”

萧何紧紧的盯着她,漆黑深邃的双眸像是生起了龙卷风,仿佛能够把海伦吸进去一般,他越发逼近她,含着莫名的逼迫和压力,冷冷的说道:“你清楚,我清楚,父亲清楚,这不是萧然第一次发病,他顶多是昏迷几天而已…”说到这里,萧何的声音里有了哽咽,他突然无比愤恨而绝望的说道:“妈,我父亲病危了,是病危,他只想见你一面,只是一面,真的就那么难吗?”

海伦当时就哭了,无力的松开萧何的手臂,蹲在地上,痛苦的哭了起来,而萧何呢?强大的悲怆中,脸上偏偏没有表情,唇紧紧抿着,透出凉薄和寒冷…

“夫人…”普森在她耳边温声唤她。

手指从面上撤下,面前出现一条手绢,她接过来,擦了擦泪湿的眼角,站起身跟普森擦肩而过:“和睦相处,我和苏安,你觉得可能吗?”

“夫人,我们总要努力试试看。”

走了几步,她脚步微顿,然后开口说道:“那么,吃完早餐,你把苏安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她。”

只是,吃完早餐,普森前去找苏安的时候,苏安早已出门多时,所以说普森扑了个空。

苏安之所以出门,是因为不想跟海伦起冲突。

自从回到K国后,她还不曾四处走走。

K国生活气息浓郁,慵懒时光仿佛能够浸润到每个时刻里面。

阳光很柔和,淡淡的洒在身上很温暖。

苏安沿着河边一路慢行,遇到几个旧书摊,有些自由职业者慵懒自在的站在那里,或蹲在那里淘书翻阅,每个人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河边特色小吃比较多,摆满了椅凳,因为是上午时间,有年轻人坐在那里,购买一杯咖啡,然后会静静的翻阅报纸。

苏安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曾经的公寓楼下,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她的身上还会有细微的电流从身体各处缓缓流过,有些麻,有些疼。

她抬眸看了看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位置,百叶窗拉下,什么都看不到。

她记得,清晨她推开窗户的同时,阳光也会俏皮的溜进来。身为医生,她最缺少不了的就是每天早晚一杯咖啡提神,于是手捧一杯咖啡,站在窗前发呆,任由咖啡香味沁入心扉…

苏安转眸看了看公寓对面,很快就笑了笑,仍然是那家记忆中的面包店,店主是一位老奶奶,每天喜欢烘焙完面包之后,就戴着老花镜,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看报纸。

来往行人,尤其是大学生很多,有人时不时的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每当这时,她总是会放下报纸,热情的寒暄几句。

苏安很喜欢那位老奶奶,只因为在她脸上始终都挂着最平和的微笑,让人见了,心生温暖。

苏安走进去的时候,心里怀揣着激动和喜悦,可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却觉得眼睛有些酸痛。

什么叫物是人非?如今面包店依然在,店主却不再是老奶奶,而是她的女儿在经营。

她女儿没有认出戴墨镜的苏安,她对苏安说:“不好意思,我母亲已经过世两年了。”她女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

老奶奶突然得脑溢血去世,走的很突然,是不幸,亦是幸。

所以苏安才说,在这世上,人死有命,她无力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