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下楼之前对萧何说:“阁下,夫人怀孕难免脾气坏些,您多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也就不生气了。”

萧何幽深黑眸一闪,隐带涩然,苏安对他的恨和怨,又岂是他说两句好听话就能冰融尽消的?

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在浴室洗澡,他想了想便去了邻间浴室,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是睡着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手刚搭在她腰上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体僵了僵,他微抿唇,收回手,不再碰她。

萧何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在想,他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刺激到苏安,可他还是说了,只因为有些伤痛一味逃避的话,只会溃烂,时间长了,就再也难有治愈的可能。

他和苏安如今看似生活如常,但是心与心之间却越来越远,他步步紧逼,她要么原地不动,要么会给自己划出一个安全的界限,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在夫妻义务上做的尽职尽责,但是唯有心却被她谨慎的埋藏在了一方角落里,然后在外面上了一把锁,不容许他窥探和攥取。

对于萧何来说,正视很痛苦,但它远比逃避要来的实际,至少把伤疤时常拿出来暴晒,次数多了,心里的伤口说不定就会慢慢的开始愈合。

而苏安呢?她一夜无眠,躺在床上,不断的把过往重新一遍遍的清晰回放,然后越发坚定她的复仇之念…

经受休克状态的那个人是她;不止一次忍受疼痛的那个人是她;绷紧全身神经恐惧黑夜的那个人是她,令人疲惫不堪引发各种抑郁的那个人是她;夜夜失眠和头痛的那个人是她;所以如今回到K国,看到这些故人,从而引发绝望情绪和痛楚的那个人依然是她!

她的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安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着,所以萧何什么时候离开,她完全不知。

醒来是因为徐药儿来了。

“苏安…”

苏安警觉的睁开双眸,前一刻目光冷冽,后一刻开始恢复如常。

徐药儿脸色凝重,苏安心一凛,预感到了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是不是…”苏安停止了话锋,她几乎是屏息看着徐药儿。

徐药儿却瞬间明白了苏安话语想要表达的意思,慎重的点点头。

那天是12月15日。

徐药儿在探听那天阁下行事安排的同时,曾经想过各种可能性,她在想阁下也许很忙,他可能在进行晤谈,可能和哪位领导人在一起用餐,可能在出席什么重要仪式,可能接见了谁,但是徐药儿没有想到当她佯装不在意问元清,阁下12月15日那天在干什么的时候,元清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元清说:“阁下那天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不可能。”徐药儿当时下意识的反驳道。那天不是双休,也不是节假日,阁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工作安排,这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现象。阁下没有工作安排,怎么不稀奇?

元清微微皱眉:“说起来,我也很奇怪。原本那天的行程很满,但是阁下早上用餐,听我说简报的时候,突然开口让我取消所有的行程安排,我当时吃了一惊,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奇怪了,我怎么对那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徐药儿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不会忘记的。

元清淡淡的提醒她:“忘了吗?凌晨的时候,二少爷生病,你一直在二少爷那里。”

徐药儿微愣,记忆很模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问:“那天阁下在干什么?”

“…我说阁下钓了一天鱼,你相信吗?”

徐药儿皱着眉,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嗯,阁下可能跟比较重要的人在一起钓鱼吧!”

元清笑。

“我说错了吗?”徐药儿心里开始打鼓了。

元清摇头道:“没有别人,只有阁下一个人,那天他一直在城堡温室里钓鱼,从上午八点半一直钓到临近中午十一点左右,期间阁下接了一通电话,然后站在温室里很久,他忽然对我说有点饿了,让我准备食物。吃完饭之后,阁下继续坐在那里钓鱼,不过下午的时候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五点三十分左右,阁下简单梳洗之后,开始用晚餐。晚餐用到一半,然后你出现了。”

“我?”徐药儿惊讶的指着自己。

“你神情很焦急,因为二少爷哮喘加重,陷入了昏迷。阁下听了哪还有心思继续用餐,连忙去看二少爷去了。”

徐药儿呼吸紧了紧:“你的意思是,当天晚上阁下一直在照顾二少爷?”难道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二少爷?怎么可能?

“可以这么说。”

“那我呢?我当时在干什么?”徐药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皱眉了。

“入了夜,海伦夫人不放心二少爷,当夜也留在了那里,就让我们先回去休息。”

徐药儿紧紧的盯着元清:“所以说,那天晚上阁下和海伦夫人一直都呆在房间里照顾二少爷?”

“…”元清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一个劲盯着我看?”徐药儿被他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元清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问的太过详细了?”

徐药儿一愣,只得含笑不再多问,可是心里却开始越发不平静起来。

但苏安很平静,她手里拿着水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相连的偌大阳台花园,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查过城堡监控录像。”徐药儿凝声道:“那天晚上没有人再进出过二少爷的房间。”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苏安一言未发,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另一手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如此反复。

“你早就怀疑那个人是海伦夫人,对吗?”萧然如果昏迷的话,那电话只能是海伦夫人接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苏安一直待人有礼貌,可是从嫁进萧家的那刻起,就处处对海伦夫人言行轻漫,现在想想苏安只怕早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海伦夫人身上。

徐药儿想到那个人有可能会是海伦,不知为何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吐出郁结之气,“如果真是海伦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苏安放下杯子,然后对徐药儿说道:“药儿,你帮我试探一下她!”苏安很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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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谁都不能阻止她!

更新时间:2013-2-18 14:12:39 本章字数:3487

徐药儿去见海伦的时候,海伦正和苏菲坐在一起聊天。

“今天没有去总统府吗?”海伦问徐药儿。

徐药儿话语谦逊:“阁下上午的时候有两个会谈,我暂时休息。”

海伦点点头,喝了一口花茶,“有事?”

“夫人,有些话我想单独和您谈谈。”徐药儿强调单独两个字。

海伦微微蹙眉,倒是苏菲很有眼色,站起身,对海伦说道:“我先回房间。”

海伦笑着点点头。

徐药儿敛眸,说实话她真的不明白一向高傲自信的海伦夫人,怎么会那么喜欢苏菲?仅仅是因为苏家背景雄厚吗?因为除了这一点,她真的不知道苏菲还有什么耀眼的发光点推。

如果说图钱,萧家的钱还少吗?如果说是因为苏菲长的漂亮,可是K国最美丽的女人当是苏安不是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家室,仅仅是因为苏菲是苏家正牌千金,但苏安只是她母亲叶知秋带进苏家的拖油瓶,所以海伦夫人才会瞧不上,才会一直找苏安麻烦。

徐药儿又开始愤愤不平了,她想起那个在风雪中尸骨无存的孩子,那可是海伦的亲孙子啊!

“请坐。”突然出口的声音就那么生生压下了徐药儿的愤怨。

“谢谢夫人。”徐药儿走过去坐下,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攥在手里的手机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毯上,她看着海伦歉声一笑,海伦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静静的喝着花茶。

徐药儿捡手机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一个袖珍型窃听器贴在了欧式雕花茶桌椅子腿内侧,然后直起身的时候,顺手不在意的抬手抿了抿头发。

海伦放下杯子,问徐药儿:“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徐药儿神情又开始变得恭敬起来,有些为难,有些难以启齿,她抬眸扫了一眼四周。

海伦声音里有了一丝不耐:“这里只有我和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徐药儿似是陷入天人交战中,极为彷徨无助:“夫人,请您不要觉得我有些疑神疑鬼,而是这件事情真的非同寻常,我犹豫再三,这才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但是截止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所以,你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讲给我听?”海伦话语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散漫,如今的她意识到徐药儿可能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给她听。

毕竟徐药儿一向冷静,如今完全是六神无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药儿声音紧绷:“夫人,此事事关总统夫人的清誉,还有阁下的声誉,我不得不谨慎处理。”

海伦微愣:“跟苏安有关?她怎么了?”

“…夫人怀孕了。”

那一刻,海伦觉得自己被人戏耍了,神态间开始流露出不悦来:“药儿,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什么秘密。”

徐药儿连忙说道:“夫人别急,您听我说。总统夫人那天骑马昏倒,我检查出她怀孕的同时,竟然还发现总统夫人曾经…曾经…”

“曾经怎么了?”海伦目光盯着徐药儿,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徐药儿情绪带动,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徐药儿终于下了决定,脱口说道:“夫人的宫口是扁的,我敢断定她曾经自然生产过孩子…”

话语因为海伦突然站起瞬间戛然而止。

徐药儿注意到,海伦脸色大变,眼里有光闪烁,不敢置信的盯着徐药儿。

徐药儿站起身回视她,徐药儿怎么想的呢?徐药儿在想,如果海伦这时候是演戏的话,那她们此刻要做的就是飙演技,谁演的真,谁就是胜出的那一个。

“夫人,我刚看到总统夫人子宫宫口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总统夫人嫁给阁下之前竟然生育过孩子,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阁下…”

“不许说!”海伦突然厉声喝止,然后见徐药儿瑟缩了一下,似是被她的样子惊吓住,这才意识到话语太过失控,深吸一口气,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遍,然后忽然欺身走近徐药儿身边:“这件事情,你还对谁说过?”

徐药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没有…截至目前为止,我只对您说过。”

“你对阁下说了吗?”海伦眼神可谓是犀利无比了。

徐药儿咽了咽口水:“没有。”

海伦似是松了一口气,“你记住,这件事情最好一辈子都烂在你和我的肚子里,阁下对苏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苏安曾经…生育过孩子,你让他情何以堪?”

“好,那总统夫人那边怎么办?”徐药儿问。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找苏安问清楚。”那一刻,海伦神色很冷。

徐药儿离开后,直接去了苏安那里,苏安正坐在电脑前,双臂环胸,神情平静。

徐药儿无声的站在一旁,那一刻沉寂的房间内,一切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和明朗。

海伦:普森,你怎么看?

普森:夫人,徐药儿应该不会乱说。

海伦:你知道这消息一旦流露出去,它完全会毁了萧何。

普森:夫人,您不要自乱阵脚,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办。

海伦: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苏安走进萧家大门,哪怕她跟萧何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也不该就此认命,她就是一个祸害,留着她在,早晚有一天萧何会被她害死。

普森:夫人,这时候您要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能想的就是该怎么去解决它!

海伦:是我大意了,女人跟男人构架不同,我竟然疏忽到了苏安的子宫,有没有生过孩子,医生看了一目了然…普森,我以为那会是永久的秘密。

普森:它会是永远的秘密。

海伦:她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当初离开了,她还回来干什么?

徐药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复杂的看着苏安。

苏安在笑,笑的肆无忌惮,她自己笑也就罢了,竟然一边笑,一边开口说道:“你说海伦夫人可不可爱,她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说着,笑声微顿,眨着眼问徐药儿:“药儿,你说我回来干什么?”

那一刻,徐药儿望进苏安眼眸最深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因为苏安眼眸阴霾,嘴角微微上扬,那是阴谋似的诡异冷笑。

苏安没有激动,没有发怒,没有焦躁不安,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就像一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冷冷的看着,只是那么看着,嘴角泛着讥嘲,泛着无尽的冰寒。

徐药儿知道苏安早就没有心了,她没有办法去体会苏安的痛苦,因为被千夫所指,被众人唾弃,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肆无忌惮伤害,被逼无奈屈辱脱下衣服的那个人是苏安;十月怀胎产子的那个人是苏安;失去幼子的那个人是苏安;幼子骨灰消失苍茫天地间的那个人是苏安;疯人院人不人鬼不鬼活着的那个人是苏安,这些年饱受折磨的那个人是苏安…

徐药儿没有办法体会,但是却有办法去感受。虽是感受,她的心却有锥心的疼,更何况亲身经历这些痛苦的那个人是苏安了。

人们对没有经历过的痛苦,虽然会感同身受,却会轻易说出原谅。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能轻易放下。唯有真正在痛苦中历练的那个人,才会明白放下有多么的身心剥离。

苏安能挺下来是个奇迹,相信如果不是心中有恨,苏安也许早就没了,现如今她心中只有恨,徐药儿又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剥夺她去恨的权利呢?

徐药儿不敢想,苏安一直在等今天,如果哪一天她没有了恨,那苏安还是苏安吗?

也许,她早就不是苏安了,如今的苏安千疮百孔,每天用精致面容,最得体的微笑粉饰太平,现在她的笑容在扩大,心里是否更加荒凉了呢?

她忽然明白了苏安对阁下的恨,因为她曾经深爱阁下,于是才造成了后来的一切悲剧。阁下没有害过苏安,苏安却一直被他无形中伤害着。

现如今,一切昭然若揭,无疑一切都是海伦做的。海伦是谁?海伦不是别人,她是阁下的亲生母亲。

海伦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择手段,苏安呢?苏安如今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在孽海沉浮,益发的狠辣无情。

徐药儿眼睛忽然开始酸疼,控制不住的,就有液体流了下来。

想侧身擦拭眼泪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条手绢。

抬眸,正是苏安。

苏安目光温淡,话语空灵:“药儿,我宁愿相信你是为我找到仇人而哭,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因为同情我而哭!”

“那阁下…”她阻止不了苏安吗?

“他是海伦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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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寻欢,百合花祭奠!

更新时间:2013-2-19 11:32:31 本章字数:3355

苏安在房间里呆了一下午,她一点点的把心绪沉淀下来。

认识萧何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那么喜欢一个男人,喜欢到近乎病态。

爱上萧何的时候,她觉得所谓一世爱恋远远不够,她甚至贪心的期盼着来世。

和萧何相处的时候,她在想,她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萧何,抓住她的幸福和温暖。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幸福的边缘,她觉得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比萧何更懂她,可就是因为懂,所以他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深刻的伤害她。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他就是她的阳光,可是当他毫无声息离去的时候,她才发现阳光一直高悬于空,温暖而炫目。

她把这一生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眼泪,分别给了三个男人:她的父亲、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如今她在这里,萧何在这里,可他们之间却越发的相距甚远。

人生中总有某个时刻,是任何人都无法帮她度过的,更没有人能够给她所谓的慰藉,于是她以为她只能在时间里一点点粉饰太平,也许时间能够修补她满是伤痕的心,冲刷所有的痛苦和悲伤,让一切都趋于平静叁。

但是她不能,她从来没有那么深爱过一个人,就如同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可这样两个人却是母子。

谁是她的眷恋,谁又是她的劫数?

是的,回到K国,跟苏菲几次交集之后,她把目标锁定在了海伦身上。基于以前海伦拿钱砸她,出言践踏她,她又是那般的保护她的两个儿子,所以海伦完全有可能会这么做。

她把她的保护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于是云卿出事后,每天晚上苏安就一遍遍的把心给揉碎,把心给捣烂。

苏安知道她难以接近海伦去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她,可是萧何要跟她结婚,于是她就那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答应的时候,心里似痛似快。

她告诉自己:萧何,别恨我,因为就算你恨我,我也不在乎。我刻骨铭心的爱过你,是你先放手的,于是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们早已失去了彼此。如今,尘世中一再纠缠,一再想给最美好的过往画上圆满。可是你知道吗?当爱被岁月蒙上尘埃,当爱是用一条生命作为终止的代价,于是当初的情,当初的爱全都开始变得血肉模糊起来。我从不知道爱上你有一天会演变成我生命里最深沉的痛。上天待我不公平,我最爱的时候,你离我而去。等你想要爱,想要弥补的时候,花期已过。

夜晚,月光苍白,世界沉寂,苏安躺在床上,她看着房间投射的暗影,心情竟然出奇的平和,但却有一种叫悲哀的东西蔓延至心底最深处。

她之前走了太久,渐行渐远,如今最后那一步即将迈下去,脚步沉重,她还在迟疑什么?

有人走进卧室,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拉被子给她掖好,一切又恢复了平寂。

苏安想萧何似乎一直害怕她生病。他又怎知,她一直都病着。

过了一会儿,身旁微沉,萧何上了床。

苏安背对着他,睁开双眸,室内光线朦胧,开着床头灯,耳边有轻微的翻阅文件声,他在看文件。

室内寂静,除了寂静,还能如何?可就在这份寂静中,苏安的心越发冰凉,有一种看不见的痛在无形中撕扯着她的心,她转身侧目看着萧何,他手里拿着文件,靠着床头正在闭目养神。

当苏安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吻上了萧何的唇。

萧何睫毛颤动了一下,显然是愣住了,睁开双眸看她,她的吻法有些莽撞,失去了往常的冷静。

他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也许现在她还在生气,这个吻明显掺杂着怒气,毫无温柔可言。

但他还是无言的张了嘴,任由她灵活探入,但她显然不甘两人只是这么浅淡的接吻,手指开始撕扯他的睡衣,萧何手中的文件洒了一地。

她吻他的脖子,吻他的锁骨,吻他的胸膛,吻他的小腹…然后萧何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眸看他,眸光里有水光在浮动,萧何心一软,伸手触摸她的脸颊,温声道:“Ann,告诉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