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不像是发现了一片落叶,倒像是发现了一群老鼠。

严舒锦啧啧了两声,这才踏进院子:“那日韩老夫人带着的两个孙女穿金戴银的,身上衣裙更是金线绣的花样,怎么韩宁安就穿的这样朴素?身上连一件金饰都没有?”

韩老夫人简直要气晕过去,要不是严太后喜欢那种金银的东西,她孙女怎么也不会那样打扮,如今竟然也成了永福公主口中对韩景不好的证据了?怎么不说韩景腰上一块玉佩,比那些金银要值钱许多?

严舒锦示意丫环推开了花厅的门:“咦,这是什么木头做的家具?我瞧着不像是紫檀木。”

玉珠上去仔细看了看,说道:“回公主的话,像是普通红木。”

严舒锦眼神微妙地扫了韩老夫人一眼,就好像在说,看吧,多亏待韩景,家具连紫檀木的都不是。

韩老夫人简直无话可说,别说韩景的院子,就是她亲儿子的院子也没有全部用紫檀木做家具的。

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不是亲生的,还是没人疼啊。”

韩老夫人紧紧握着儿媳妇的手,说道:“公主这话……”

严舒锦却不搭理韩老夫人,带着丫环和侍卫去别的屋子转了。

韩二夫人急忙说道:“母亲、母亲你怎么样?我去请太医。”

这话也是威胁严舒锦的,严舒锦刚上门,就把韩老夫人气的身体不适叫太医,外人会怎么看?

严舒锦果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韩老夫人这边走来。

韩二夫人心中得意,面上却越发的焦急:“母亲,你……”

“我就说韩宁安住的太过偏远了。”严舒锦感叹道:“毕竟韩老夫人年纪大了,走过来累坏了吧?”

太偏远?累坏了?

严舒锦一脸同情地看着韩景说道:“多亏你身子骨好,略微弱一些,怕是早就累坏了。”

韩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还有些想笑怎么办?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永福公主的话。

严舒锦也不需要韩景配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道:“我记得韩宁安的父亲身子骨就不好,每天要走这么远去正院给你们请安,说不得就是因为这样才早早去了,真是可怜啊。”

韩老夫人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倒在韩二夫人身上晕了过去。

若不是丫环眼疾手快扶住两人,韩二夫人被韩老夫人这么一压,也要摔倒在地的。

严舒锦看着乱成一团的人,心中感叹,果然京城的世家女子,真的弱爆了,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韩景看了看晕倒的后祖母,又看了看永福公主,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转动,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严舒锦是在场最镇定的,说道:“玉珠去请太医来,就说韩老夫人累晕过去了。”

韩二夫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母亲明明是被你……”

“我怎么?”严舒锦面色一沉,冷声说道:“你考虑清楚说话,我祖母是太后、我伯父是皇帝、我伯母是皇后、我父亲是宣王、我母亲是王妃,我是圣上亲封的永福公主,你说不好,我就要去告诉家中长辈,你对本公主妄加指责,让本公主很难过。”

一旁的韩景默默地默默地红了耳朵,微微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得格外快。

韩二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身子晃了晃直接靠在了丫环的身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严舒锦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啧,连韩二夫人这样的年龄,走这么远都累成这般模样,果然被我说中了吗?”

这一番闹剧,直接把在家中读书的韩嗣辉招了来,毕竟韩老夫人晕倒,韩二夫人眼见也不太好,其他能当家做主的都不在,下人只能把韩嗣辉这个长孙叫来了。

韩嗣辉一来就让人先把母亲扶着坐下,又让人把祖母抬到了屋中休息,这才行礼道:“公主,如今家中的情况,怕是招待不周……”

“恩,开始也没周到到哪里去。”严舒锦漫不经心地说道:“韩宁安这不是你的院子吗?这里伺候的人怎么都听你堂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韩老夫人:我最讨厌人家说继室。

宝姐:继室,继室,继室!

韩二夫人:你凭什么在我家耀武扬威。

宝姐:本公主、本公主、本公主!

韩嗣辉:你知道要尊老爱幼?

宝姐: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韩怂怂:公主真可爱啊。

宝姐:嘻嘻、嘻嘻、嘻嘻。

宝·霸道总裁·姐→进化→宝·无差别攻击·公主

第68章 金包子变身金

不管装晕的韩老夫人,还是在一旁说不出话的韩二夫人, 此时内心都只有一个词来形容严舒锦, 疯狗。

简直见谁咬谁, 还咬的毫无理智, 只是仗着身份随便耀武扬威。

他们韩家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仗势欺负, 简直满心的愤怒无处宣泄。

严舒锦怀疑地看着韩嗣辉。

韩嗣辉恭声说道:“只是祖母和母亲身体不适,下人一时没了主心骨,才会如此,而且我与堂弟本就是一家人,若是堂弟下了命令, 我院中的下人也会听从的。”

严舒锦看着被抬进屋的韩老夫人感叹道:“这个时候不急着去守着你祖母, 怎么在这里和我辩解?看来你对你亲祖母的孝心也不过如此。”

这话甚至比刚才的指责还要扎心。

韩二夫人面色大变,世家之中最重孝道。

韩嗣辉不愧是韩老爷子最看好的孙子,闻言面色丝毫不乱, 而是看向韩景说道:“堂弟我去守着祖母, 你先招待公主。”

韩二夫人心中松了口气, 有韩景做对比,韩嗣辉显得又孝顺又知理。

只可惜韩二夫人这口气松的太早了,就听见严舒锦说道:“韩宁安你和你堂哥一起进去, 免得最后传出你巴结权贵, 不愿意照顾累到的后祖母这样的名声。”

韩嗣辉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发现永福公主真的不管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而且还理直气壮的,他从没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

此时韩老夫人也不好再装晕了, 她很疼爱韩嗣辉这个孙子,根本没办法容忍韩嗣辉被永福公主这个混不吝的欺负了,当即扶着丫环的手走到门口,满脸虚弱地说道:“公主真是好口才。”

严舒锦一脸惊奇地看着韩老夫人,根本不回答,而是说道:“这晕倒和醒来的时机都恰到好处,难不成刚才是装晕?”

就算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韩老夫人装晕,也不能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韩老夫人捏着丫环的手格外用力,丫环感觉到疼痛却不敢露出分毫来:“我年纪大了,有时候气了急了难免身体不适。”

严舒锦打量着韩老夫人,笑得格外轻快:“我倒是觉得老夫人您老当益壮呢。”

韩老夫人强忍怒意说道:“我身子不适,怕是没办法招待公主了。”

言下之意,是让严舒锦赶紧离开。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直白赶人的话,难免不好意思再多留,偏偏严舒锦不是一般人,她只当没听懂:“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总归要等太医看过老夫人和二夫人才好离开。”

韩老夫人说道:“不敢劳烦公主。”

“毕竟也有我的原因。”严舒锦格外的纯良说道:“虽然是你们故意折腾韩宁安一家,让他们住的这样偏远,可到底是我要来看看韩宁安的住处,才使得你们累着了。”

这话像是在自责,可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刺耳,什么叫故意折腾韩宁安一家?

严舒锦一脸无辜说道:“虽然是你们非要陪着,可是这般累着了,我总不好坐视不理。”

韩老夫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永福公主这尊大佛简直请来送不走了。

韩嗣辉心中也感叹,明知道因为韩妃的关系,永福公主和自家不对付,祖母和母亲偏偏去招惹人家干什么,他们……和永福公主说道理,永福公主拿身份压人;可是祖母想用年纪来压永福公主,永福公主又开始蛮不讲理了。

比权势?他们家比不过。

讲道理?遇到不讲理的人,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他们能怎么办?

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永福公主在他们府上耀武扬威。

韩嗣辉看着气的手发抖的母亲,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祖母,心中又叹了几口气,最终看向了韩景,他算是看出来了,怕是整个韩府也就韩景的话,永福公主愿意听上一听:“堂弟,祖母和母亲身体不适,怕怠慢了公主……不如你带着公主到别处转转?”

这话完全是把韩景至于一个左右为难的地步,明眼看着严舒锦为韩景出头,又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性子,韩景贸然上前怕是落不得好;可是不上前?长辈身体不适,却丝毫不关心,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去做,岂不是不孝?

如果是原来的严舒锦,怕是听不出这些,而如今的严舒锦有方姑姑和于姑姑的教导,这种话听的明明白白。

严舒锦一脸娇弱说道:“可是我累啊,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可不想去别处。”

韩景仿佛一个漂亮木讷的花瓶,站在一旁看了看严舒锦又看了看韩嗣辉,犹豫着开口道:“那坐下来歇歇?”

这话一出,先不说韩嗣辉他们的神色,就是严舒锦都没忍住笑了起来,严舒锦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丝毫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锐气,反而像个得到满足的少女,眉眼弯弯的多了几分可爱和娇憨:“不用了,我怕再歇下去,有人假晕也变成真晕了。”

果然什么可爱,什么娇憨都是假象。

说出来的话简直不把人气到真晕不罢休。

韩老夫人还撑得住,韩二夫人却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心中隐隐对永福公主升起了惧怕,她甚至不想再和永福公主见面。

严舒锦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竟然把人吓到了如此程度,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反而会感叹世家女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韩嗣辉松了口气,不过今日的事情要仔细与祖父说说,要是永福公主一直对他们家抱有偏见的话,对他们家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情。

严舒锦笑盈盈地看着韩景说道:“别忘了明日之约。”

韩景虽然知道此时不该笑,可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好。”

严舒锦看向了韩老夫人:“我明日来接韩宁安,你们也不用安排人跟着他了,每次要把人打发走也是很烦的。”

这话就差直接说韩老夫人安排人监视韩景了,韩老夫人如何肯认:“宁安出门在外,若是没人跟着,出了事情怎么办?”

“我让人来接他啊,到时候再把人送回来就是了。”严舒锦理所当然要求道:“你们在韩府照顾好他就是了,别我明日让人来接,你们与我说他病了不能前往,这会让我很不舒服的。”

严舒锦面色平静,说着威胁的话。

今日她这一闹,韩家人对她无可奈何,可是留在韩家的韩景却不一定了,万一挨了打,严舒锦觉得自己会心疼的,虽然韩家人长得都不错,可是韩景是最好看的一个。

韩老夫人面色微沉,这么多年,她哪里受过今日这些屈辱,而且说到底永福公主是泥腿子出身,被这样出身的人指着鼻子讽刺,韩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

严舒锦嘴角上扬,眉眼带着笑意:“我不舒服的时候,也不喜欢让别人舒服,特别是惹了我不舒服的人,懂吗?”

韩二夫人忍无可忍说道:“公主,皇家就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的家眷吗?”

严舒锦微微侧脸看着韩二夫人,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难不成我伯父没有论功行赏过?还是说你们对我伯父的赏赐不满意?要不我帮你们和伯父说说?”

这话一出,韩二夫人还没反应过来,韩嗣辉已经察觉到不对,这像是在说,韩家人对严帝的赏赐不满,万一让严帝误会他们韩家居高自傲,对整个韩家都不利,特别是宫中只有两位皇子,其中一位是韩妃所出,连忙说道:“家母并非此意。”

韩老夫人也赶紧训斥道:“你头晕就不要随意开口。”

严舒锦本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那不如说说,韩二夫人是个什么意思?皇家怎么对待有功之臣了?”

韩二夫人本来是说永福公主是皇室之人,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难道不怕所有世家寒心。

偏偏严舒锦直接把自己去掉,而是咬皇家两个字,好像韩家是对整个皇家不满一样。

韩二夫人也不是个蠢的,此时反应过来,明明被欺负的是他们韩家,此时偏偏他们要低头像永福公主道歉:“我身子不适,说了糊涂话,请公主见谅。”

严舒锦把得了便宜还卖乖几个字奉行到底:“既然知道自己说了糊涂话,那以后就少说话。”

韩景在一旁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位二夫人因为帮着韩老夫人管家,当初没少奚落自己的母亲,更指桑骂槐讽刺过自己的父亲,没想到今日却成了这般模样。

韩二夫人咬牙说道:“公主教训的是。”

韩嗣辉看着母亲被逼低头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此时却只能强忍着,毕竟永福公主动不动就把事情上升到韩家对皇室不满上:“宁安是我堂弟,更是祖父看重的孙子,公主尽管放心。”

严舒锦闻言轻笑出声,这样的笑声比任何的回答都让人能察觉到其中的讽刺:“韩宁安,我明日来接你。”

韩景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烫:“好。”

严舒锦扫了一眼院子中的人,不经意说道:“韩老夫人,我与你说的,让我祖母来教一下韩宁安的母亲这件事,也是真的。”

赤裸裸的威胁,不仅威胁韩家不能动韩景,还威胁韩家不能动韩景的母亲。

韩老夫人说道:“我会帮公主转达的。”

严舒锦点了下头,说道:“行了,送我出门吧。”

竟然有人这样厚脸皮直接点名让人去送的?

韩家众人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作者有话要说:韩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前都是我们家仗势欺人,直到有一天,有个魔鬼上门……

韩二夫人捂着心口:我们成了被欺负的小可怜。

韩老夫人:最可怜的是我们可怜弱小又无助。

宝姐:我没有仗势欺人。我只是仗着长辈欺负你们。

韩老夫人X韩二夫人:哭

宝姐:你们当初不也仗着是长辈欺负韩怂怂的父母吗?这叫什么?

韩怂怂:一报还一报?

宝姐:不,看谁长辈更牛逼!嘻嘻嘻嘻嘻~

第69章 金包子的道理

等看着严舒锦上了马车,确定了宣王府的马车不会转头回来后, 韩老夫人、韩二夫人和韩嗣辉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韩老夫人瞪了韩景一眼, 转身扶着丫环的手回去了, 她要好好休息会缓缓, 韩二夫人刚想开口就见韩嗣辉摇了摇头:“母亲, 您先陪着祖母休息,我与堂弟说说话。”

韩二夫人闻言也不再多言,就陪着韩老夫人往里走去。

韩嗣辉走到了韩景身边,其实他和韩景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坏,当初韩景的父亲活着的时候, 韩景的优秀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明明韩景年岁更小一些,可是在外面都说他是韩景的堂哥,就好像他不是韩嗣辉, 只不过是韩景的亲戚而已。

这样的感觉让韩嗣辉和韩景亲近不起来, 特别是他那样努力的念书才能让先生夸奖一句, 可是他根本没看到过韩景私下学习,更多的时候都是和他父母在一起玩耍,偏偏根本没有努力的韩景, 轻而易举的压在他头上。

明明不管是祖父还是祖母, 都说他才是最优秀的,明明他才是韩家最被人期待的嫡孙。

后来韩景的父亲死了, 母亲去了小佛堂,韩景自甘堕落不再念书, 韩嗣辉心中是松了口气的,哪怕长大了一些他知道其中有祖母和母亲的手段,可也选择什么都没有说,果然京城再提起韩景都成了叹息。

再没有人说他是韩景的堂哥,那些人面对他的时候,都是说韩嗣辉你堂弟如何如何。

哪怕在外韩嗣辉表现的很维护韩景,可是心里是高兴的,他开始觉得是韩景自甘堕落,果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面对韩景的时候,他总是劝着韩景让他上进,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都格外的窃喜。

渐渐地韩嗣辉发现韩景都避着他走,而韩嗣辉成了人人夸赞的存在,韩嗣辉也就忽略了韩景,因为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韩景在他心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这一切在中秋宴后都变了,也不知道堂姐怎么得罪了太后和永福公主,使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了皇宫,如今韩景又凭着一张脸被永福公主看上,使得永福公主处处为他出头。

想到永福公主的那些话,韩嗣辉下颌一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哪怕韩景的父亲活着的时候,韩景一家也是避着他的,韩府都是事事以他为先的。

韩嗣辉抿了下唇,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他,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导了这么多年,韩嗣辉早已会隐藏自己真是的情绪了:“堂弟,你与永福公主……”

韩景静静地看着韩嗣辉。

韩嗣辉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性子骄纵,苦了堂弟了。”

韩景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前面:“没有。”

他可丝毫不觉得永福公主性子骄纵,其实永福公主蛮好相处的。

韩嗣辉走在韩景的身边:“公主出身乡野,怕是难以相处。”

韩景脚步顿了下,说道:“堂兄要是对公主有意见,不如明日仔细与公主说说。”

韩嗣辉神色变了变,勉强平静下来说道:“堂弟要记住一件事,你也姓韩。”

韩景嘴角上扬笑了下,如果有选择,恐怕他父亲都不愿意出生在韩家的。

韩嗣辉正色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景有些奇怪,韩嗣辉这些话怎么原来不说?在欺负他们家的时候,怎么没想他们也姓韩?

韩嗣辉见韩景没有反驳,才接着说道:“太后和皇后对永福公主多有疼爱,堂姐孤身在后宫,若是有太后和皇后的照顾,日子也会好些。”

韩景不信韩嗣辉不知道永福公主不喜韩妃这位堂姐,更不信韩嗣辉不知道当初堂姐是怎么对他的,若是他真信了找永福公主去说这些,怕是永福公主能把他头给打爆了,韩嗣辉安的什么心一目了然。

可惜了他被父亲教的,从来不是那种以家族为重的世家子弟。

韩景知道谁对他是真心的好。

其实韩景都想不明白,韩嗣辉为什么敌意这么深,根本见不得他好,明明小的时候,他们也曾在一起玩耍过,父亲曾经说过,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小孩子身上,还给韩嗣辉编过小兔子玩。

韩景没有承诺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着。

韩嗣辉眼神闪了闪,看着韩景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伯母前些日子不是和丫环说想养几盆花吗?我找了些上好的花苗,这几日就让母亲给伯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