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赵氏语录之31

做一次好事容易,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宽以待人,人亦宽待己。——毛赵氏

两人从超市出来,陆沛手上拎着满满两大袋东西,赵曼曼则提了一袋最轻的笑眯眯地走在边上,满载而归的感觉让她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路过西点屋时,赵曼曼无意往里面瞥了一眼,目光便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冰柜里摆放着各式精致的冰激凌蛋糕,看上去十分诱人,而赵曼曼第一眼便是被最上层的那款特殊造型的蛋糕吸引住的。

 

 不过是走了下神,陆沛已将她甩开几步之外,赵曼曼忙出声叫住他,见他回头,又指了指西点屋,说:“我进去看一眼。”也不等陆沛走过来,说完便兴冲冲地转身进去了。

赵曼曼站在冰柜前大致浏览了下其他蛋糕,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了最先引起她兴趣的那款蛋糕上。不得不说蛋糕师的想法很别致,嫩黄色的冰激凌做成了一团毛线造型,根根分明,线团顶部侧身躺着一只带着白色耳机的叮当猫,线团的尾端从它肥嘟嘟的腿上缠绕过,看起来很是惬意。整只蛋糕均是由各色冰激凌制成,尤其叮当猫部分捏得恰如其分,让人为之惊叹。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蛋糕,赵曼曼就决定要把它带回家。正要掏钱包,一个穿着店员服装的小姑娘站到冰柜后面看着她,微笑着问:“欢迎光临,美女看中哪款蛋糕了吗?这里很多都是我们店里今年的新款,口味包您满意。”

赵曼曼指了指那只叮当猫造型的蛋糕,笑笑:“嗯,就这个吧,麻烦你帮我包一下。”

“好的,请稍等。”小姑娘从冰柜里拿出蛋糕,小心翼翼地装到蛋糕盒内,转头又问:“美女是给朋友过生日用的吗?”

“不是,自己回家吃的,蜡烛什么的就不用了放了。”

小姑娘笑着应了一声,又拿了一些塑料餐具放到盒子里,最后缠上精致的缎带。打包完毕后,小姑娘指了指另一边的收银机:“美女请到这边付账。”

付完钱,从小姑娘手里接过蛋糕,赵曼曼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一个打扮很前卫的女孩从大门进来,风风火火的,差点就和她撞上了。幸而她闪身及时,不然手上的蛋糕估计就保不住了。

但另一只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却难以幸免,女孩手里拎着的黑色皮包上布满了金属铆钉,薄弱的塑料袋经不起这么多尖锐铆钉的摧残,裂了几道口子,袋子里的东西便从其中最大的一道口子里滑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女孩连声道歉,西点屋的店员见状也急忙过来帮忙,从前台拿了一只新的购物袋递给赵曼曼并帮忙一起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收拾完东西,女孩再次向赵曼曼表达了歉意,赵曼曼笑笑说没事。女孩也没再说什么,转头走到柜台前,说:“麻烦叫一下你们店长,就说我姓祝,她知道的。”

赵曼曼提着袋子和蛋糕出门,陆沛正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抽烟,见她出来便掐了烟,问:“怎么去这么久?”

“刚要出门,结果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袋子被划破了,东西全掉了,还好蛋糕没被撞到,嘻嘻。”赵曼曼晃了晃手里的蛋糕说道。

陆沛看了眼蛋糕盒,忽的一笑:“谁没事儿就嚷嚷着要减肥来着?这么高热量的倒是不怕了昂?”

赵曼曼瞪他一眼,娇俏极了:“干嘛说出来呀?讨厌啊你。你出门什么时候带的烟啊,我怎么没看见?”

陆沛扬眉道:“换衣服的时候揣的,你当你是雷达呢?行了,回去吧,别在路边傻站着。”

“对不起,请等一下!”赵曼曼和陆沛刚走两步,西点屋的那店员小姑娘从里面跑了出来,出声将他们拦住。

赵曼曼不明所以,她记得应该没有东西落下啊,还没等她问怎么了对方就急呼呼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您刚刚买的那个蛋糕是另一位客人提前预定的,店长很生气,姐姐你能不能重新再选个蛋糕,我给你九折优惠好不好?”

这种事赵曼曼还是第一次碰上,按理说货已售出,银货两讫,没有再讨回的理由。她的确很喜欢这款蛋糕,所以还是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已经付过钱了。不能让你们店的师傅再现做一个给那位客人吗?”

小姑娘都快急哭了:“可是,那位客人已经在店里了,就是刚刚撞到您的那位小姐。她和我们店长好像认识,店长正为这事火着呢。姐姐,求求你,我不想被辞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要求很过分,但她也是没办法了。

赵曼曼见不得人哭,对方一哭她就特容易心软。朝陆沛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别急,我答应换就是了。”

其实小姑娘一点把握都没有,她这招也算是破釜沉舟豁出去试试的,想不到对方居然答应了。见她同意了,小姑娘那愁云惨淡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喜笑颜开地走回店门口,帮赵曼曼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站在一边候着。

刚才那位前卫的女孩和一个胸前挂着店长名牌的女人站在一起,都朝门口看来。女孩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眼就看得出心情不是太好。

小姑娘从赵曼曼手里接过蛋糕,垂着脑袋走到那女孩和店长跟前,说:“祝小姐,您要的蛋糕。”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但却没有伸手接。店长脸上表情也很怪异,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险些就怒发冲冠了。只听她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地呵斥着小姑娘:“谁批准你擅自做主去跟客人要回蛋糕的?你这样胡来还有哪个客人下次敢来我们店买东西了?什么都别说了,明天你不用来了。”

陆沛闲适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这些女人唱戏,别人或许看不出,但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这种小把戏真真没什么看头。

这店长很显然是两边客人都不想得罪,所以唱红脸把这小店员训斥一顿并扬言要炒她鱿鱼,现在就差一个白脸出场了。而这个白脸很明显是他这笨媳妇儿自告奋勇来充当,只要她出面求了情,那么一切都圆满了。那位客人可以拿走她预定的蛋糕,他媳妇儿也表示不会因此生气而不再光顾,而那个小店员也不会被撵走。对店长来说,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小姑娘听店长说要开除她,泪水立马在眼眶里直打转。赵曼曼看不过去,上前走到那位店长面前替她求情:“您是这店的店长是吗?你好,我是刚刚买这蛋糕的顾客。说实在的,这小姑娘挺热情的,要不是看她服务态度好,我也不会答应把蛋糕退回来的。今天这事儿是她的疏漏,但人非圣贤,偶尔犯点小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想这位美女也不会追究的,既然如此,就饶她一回,大不了扣点薪水,开除什么的就算了吧。”

店长故作为难地朝旁边那女孩看了眼,女孩没什么表示,于是店长说:“既然客人都替你说情了,我要再开除你那就有些太不讲情面了。扣你今天的薪水当作惩罚,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那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小姑娘红着眼点头:“谢谢店长,谢谢两位姐姐不计较。”

“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洗把脸招呼客人去!”店长把小姑娘打发走了,转头笑脸相迎,对旁边那位女孩说:“祝小姐,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们店里员工的疏忽,我们一定好好整顿,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这个蛋糕就当我们给您赔的不是,下次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被唤作“祝小姐”的女孩这才接过蛋糕,对店长说了句:“李店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也就过了。蛋糕钱该付还是要付的,李店长也别为难我,我这人就这么个脾气。”说完又看向赵曼曼,说:“只不过今天对这位美女挺抱歉的,撞到你在先,现在又夺了你的蛋糕,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赵曼曼笑了笑:“说到哪里去了,这本来就是你先预定的,我没关系的,蛋糕而已,再选一个就是了。”

女孩脸僵了僵,又很快恢复,笑道:“那是,吃到嘴里还不是一个味儿。只不过这蛋糕造型是我那小侄子随手画的,今天他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原来如此,那你小侄子看到蛋糕一定很开心的,我也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呵呵,值了。”

“嗯,小孩子现在比较难哄。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跟赵曼曼打完招呼,女孩便拿着蛋糕结账离开了。

目送祝小姐离开后,店长笑着问赵曼曼:“小姐贵姓?”

赵曼曼微笑回道:“免贵姓赵。”

“你好,我姓李,是这里的店长。赵小姐请跟我来。”店长将引导赵曼曼到冰柜前,说:“赵小姐,刚刚的事多亏了呢,不然我还真不知要怎么收这场才好。为了表示我们店的歉意和诚意,赵小姐要是不嫌弃,这里的蛋糕随意挑一款带走吧,等会儿我让小杨把先前的蛋糕钱退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赵曼曼想了想,说:“蛋糕钱就不用退了,只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刚刚那款蛋糕,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店长能不能通融下让做蛋糕的师傅给我现做一个和原先那个一样的。”

店长显然没料到赵曼曼会提这样的要求,但今天本来就是他们店理亏,如果再拒绝她的要求,那真是自砸招牌了。所以店长愣了愣,很快便答应让师傅给赵曼曼再做一个,不过现做的话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陆沛必然是听到她们全部的对话了,赵曼曼心虚地朝他看了眼,见他正随手翻着杂志,便朝店长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等店长进去里面和糕点师傅打招呼后,赵曼曼走到沙发那儿坐下,轻轻摇了摇陆沛手中的杂志:“要不你先回家做饭,我在这儿等?”

陆沛眼都没抬一下,继续浏览着手里的杂志,说:“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蛋糕让你这么念念不舍。”

“也没有念念不舍,就是觉得造型很独特,我以前超喜欢叮当猫的,见到印着叮当猫的东西就跟疯了似的,买了一堆乱七八糟又不实用的。现在没以前那么夸张了,不过还是挺喜欢的。哎,你知道什么是叮当猫吗?就哆啦A梦,你知道吗?哦不对,你连麦兜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叮当猫。”赵曼曼自顾自地说着。

陆沛斜了她一眼:“看来我还娶了个童心未泯的小媳妇儿。这么喜欢机器猫,那喜欢大熊猫吗?”

“喜欢啊,谁不喜欢国宝啊。又胖又憨,很可爱啊。不过之前四川地震后,媒体不是报道说卧龙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大熊猫们瞬间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还有好多大熊猫失踪,有的找不到了,有的找到了也成了一堆烂肉,很可怜,让人都不忍心看。”赵曼曼说不下去了,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每看一次,心灵就被震撼一次。

陆沛没有说话,赵曼曼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直到店长将包装好的蛋糕拿过来时,赵曼曼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间居然过得这样快。

店长送他们出门,再三向赵曼曼表示感谢,十分客气。赵曼曼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提着蛋糕和店长道别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陆沛离开了,再“谢谢”“不客气”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

到家后,赵曼曼赶紧收拾了下冰箱,腾出地方将冰激凌蛋糕放了进去。陆沛将赵曼曼的零嘴儿搁在沙发上,提着装菜的袋子进了厨房。

赵曼曼把今天买的东西归类摆放好,跑到厨房门口,倚在玻璃门框上看着陆沛的背影,那身板,那线条,尤其那长腿翘臀,啧啧,绝对超模的身材,不做鸭子可惜了。

陆沛自然知道赵曼曼在看他,只不过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肯定直接把她“就地正法”了。

正在欣赏型男下厨的赵曼曼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找来上回她新买的围裙,兴致勃勃地从陆沛身后替他穿上,桃红底色,正面印着Kitty小姐的巨型肖像。赵曼曼十分满意,脸上笑开了花:“好看,真好看,不许脱哦。”

陆沛淡淡地说了句:“我觉得你里面什么都不穿,穿上这个会更好看,你觉得呢?”

赵曼曼唰的一下脸就红了,掐了两下陆沛的腰,忸怩地说:“那多脏啊,我可是讲卫生的好孩子。”

陆沛忽的低下头,伸手捏住赵曼曼的下巴,几近蹂躏般吻住她的唇,紧紧吸住她的小舌,汲取她所有的津液,蓦地又放开她,唇贴着唇,嗓音性感低沉:“那下次买条新的穿给我看,好不好?”

妖孽啊妖孽,赵曼曼哪里受得住这种蛊惑,傻傻地点头,脸上一片绯红。

毛赵氏语录之32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春梦了无痕,真亦假时假亦真。——毛赵氏

话说这是自她和陆沛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下厨。在她印象中,大院里的男孩子很少有会做饭的,他们的祖辈父辈们大多都是师级以上干部,这种级别在部队都是配有勤务兵和炊事员的。别说男孩子不屑于进厨房,很多大院里的女孩子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赵曼曼之所以会做饭完全是受她家吴主任的训导和栽培,吴主任坚持“不会做饭的女人不是好女人”这一信条,从赵曼曼大一开始便让她学着做饭。吴主任还特地让徐秘书到炊事连找了两个大师傅上门授厨艺。一位是扬州师傅,最擅长的便是各式苏菜,另一位则是广东师傅,主要教赵曼曼做各式点心。

而之所以学苏菜呢,完全是吴主任在赵家无以撼动的绝对霸权地位。吴主任是南京人,自然吃惯了家乡的风味,从赵曼曼记事起她就知道她家的炊事员无论怎么换,老家都是江苏的。吴主任曾发话说,国宴都是以淮扬菜为主,你们还有什么好挑的?吃不惯就自己做去,爱吃什么吃什么。

吃了这么多年的苏菜,赵曼曼早就习惯了这种口味。近几年很是风靡的川菜和湘菜偶尔出去吃吃还行,要天天当家常菜吃,她还是习惯清淡些的苏菜。不过庆幸的是,陆沛并不挑嘴,基本她做什么陆沛就吃什么,这点倒是让她自信心爆棚。

陆沛会做饭,赵曼曼是真的挺意外的。像陆家,别说勤务兵和炊事员了,家庭医生和营养师都是专门配备的。因此赵曼曼潜意识里将他和其他那些大院子弟归为一类,肯定都是不屑于下厨的。所以她也就从没问过陆沛他会不会做饭,陆沛似乎也没有特意说过,结婚后除却他在外应酬,一般在家吃饭的话都是赵曼曼下厨。

四菜一汤,首先卖相上赵曼曼就给了很高的分数,相信吃起来口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赵曼曼主动请缨去盛饭,端着两碗盛得满满的米饭,赵曼曼有些迫不及待了,藏在肚子里的饿鬼蠢蠢欲动。

和以往的饭量相比,她今天确实多盛了不少米饭,陆沛平时也不建议她吃太多米饭,没什么营养,少吃饭多吃菜就行了。陆沛只是朝她饭碗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傻笑了两声:“菜下饭嘛,你做的菜好吃,饭自然也吃得多啦。”

赵曼曼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味道很不错。陆沛依旧很安静地吃着饭,赵曼曼总觉得饭桌上不说话太严肃了,不符合国情。于是便笑眯眯地给陆沛夹了块红烧肉:“小陆子厨艺不错,赏你一个。你什么时候学做饭的?”

陆沛停下筷子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没搭理她。

“不就起个绰号嘛,小气鬼。”赵曼曼在心里鄙视道,转而笑得谄媚:“好嘛,亲爱的老公大人,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做饭的?”

陆沛盛了一碗汤放到她跟前,这才开口:“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吃饭的?”

经他这么一说,赵曼曼才想起来,陆沛不可能天天在外应酬,而他不喜欢外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固定时间过来打扫的阿姨会被破例允许进来之外,保姆是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

“我想你应该会叫外卖。”赵曼曼嘴硬地说。

陆沛眉头一皱,说:“我不吃那东西,你以后也给我少吃。”

赵曼曼一喜,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那好呀,以后你做饭给我吃。不要说我不公平,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以后每逢一三五我做饭,二四六你做饭,礼拜天我们一起做,怎么样?”

“你说呢?”陆沛放下筷子,眯起眼看她。

赵曼曼装听不懂,笑嘻嘻地回道:“我说好呀,那就这么定啦。”

陆沛忽的一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然后说:“最近沈跃给他媳妇儿在东四开了家饭店,听说厨子都是从各地重金挖来的,听说吃上一年都不带重样儿,要么我们去试试,看他到底是不是吹的?”

要说偶尔去饭店吃些精致的食物换换口味还行,要天天下馆子,赵曼曼想想就会疯。陆沛这招太狠了,明知道她喜欢窝在家里吃饭,还提这茬,不想做饭就不想做饭,用不用这么腹黑啊!

赵曼曼垂头丧气地说:“好嘛,那平时我做饭,周末你做行不行?老规矩,不做饭的人负责洗碗,这个不可以让步的。”

陆沛满意了,站起身对她说:“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别浪费了,吃完记得洗碗。”

也许陆沛的话真的起了效应,赵曼曼闷声不吭,埋头苦吃。其实她是把这些菜都看成陆沛的化身了,心里愤怒的小兽张牙舞爪得不到排解,只能发泄在食物上了。

桌上的菜基本都被赵曼曼清理了,只剩下一点鱼汤和汤里鲫鱼的残骸。赵曼曼去厨房端了一小碟醋出来,撒了些姜末,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专心致志地吃起鱼来。

炖汤用的鱼在经过汤水侵蚀后肉变得很烂,轻轻一挑,便骨肉分离。但这也加大了把那些细软的鱼刺吐出来的难度。小鱼刺和肉混为一体,一不小心便很容易被卡住。

赵曼曼很细心地吃着鱼,在吃到最后一条鱼的时候她还是被鱼刺卡到了。小鱼刺卡到了也就算了,这很正常,可卡到她喉咙的偏偏是大鱼刺,这只能说明她太过专注后大脑控制不住地走神了。

好吧,她承认她刚刚确实走神了,只是气不过自己总是被陆沛压得死死的,又翻不了身。才想了那么一下,就倒霉地被这鱼刺给卡住了。

赵曼曼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想把鱼刺给呕出来,可呕了半天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鱼刺还在原地岿然不动。

陆沛听到她干呕的声音立即走了过来,拧着眉看她把自己的脖子都给掐红了,脸上还挂着眼泪,再看了眼她面前堆成小山的鱼骨头,心中了然。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子,说:“只有小孩子吃鱼被卡到才会抠自己的喉咙。把手松开,张嘴让我看看。”

赵曼曼又气又羞,但还是乖乖地仰头张开嘴巴给陆沛瞧瞧,虽然这姿势实在有些不雅观,可这会儿也顾不上形象问题了。

鱼刺卡在喉咙深处,个不大,但也足够让赵曼曼难受的了。陆沛进厨房倒了小半碗醋,又重新盛了一小碗热饭,把醋碗递给她,说:“先把醋喝了,再吃几口饭,看看还有没有那么难受。如果还是不行,只能去医院。”

本来被鱼刺卡住就已经够丢人了,被鱼刺卡到要进医院,那传出去真是要活活被人笑死了。赵曼曼自然是不愿去医院的,所以只好听陆沛的,紧闭着眼睛一口气把醋都喝了,那表情看上去真是痛苦又滑稽。

陆沛想笑又觉得不能太不给她留面子,拍拍她的背让她稍感舒服一些。缓了一会儿,赵曼曼又拿着筷子猛扒了几口饭,狠狠地咽了下去。

鱼刺应该是被醋溶解了大半又混着米饭进了肠胃,只不过喉咙还是有些不适,每次吞咽时总有还被鱼刺卡住的错觉。不过让赵曼曼松了一口气的是,医院反正是不用去了。

也许是刚刚来了那么一出,陆沛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自动将洗碗的重任揽了过来。

赵曼曼郁闷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小沈阳此刻也无法将她逗笑了,心情无比憋屈的她只觉得小沈阳很滑稽。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已经碗碟相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赵曼曼一点儿也不感激陆沛的体贴,要不是他把她吃得死死的,她吃鱼的时候也不会走神,吃鱼不走神的话她也不会被鱼刺卡住,不被鱼刺卡住的话她也不会又被他笑话了。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恶性循环!

将遥控器甩在沙发上,赵曼曼站起身,小跑进了卧室,拿了换洗衣服便一头钻进了浴室。什么饭后半小时不要洗澡,就不,偏洗!

赵曼曼这会儿很浮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犯什么倔,跟谁较劲呐?陆沛?有较劲得跟自个儿过不去的吗?

将巨无霸浴池蓄满水,舒舒服服躺了进去。身体一得到放松,思维也便跟着缓和下来。想想,她还是很愿意为陆沛洗手作羹汤,看他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其实也很满足的。只不过偶尔脑子里冒出的大女人想法本能地控制了她,所以在被陆沛压制之后才会觉得沮丧不已。事实上,每个人都是矛盾综合体,只是纠结的事情和程度不同而已。

赵曼曼泡在浴池里想了还挺多的,回想起来和陆沛在一起的时光大部分都是甜蜜的,他的霸道和沉稳,都是她无法抵挡的诱因。说白了,她还是很喜欢被他吃得死死的,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想到最后,赵曼曼直接睡着了,嘴边还挂着甜甜的笑。

陆沛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长腿细腰,丰乳翘臀,水光潋滟。按摩浴池是恒温控制,所以不用担心水凉了会感冒,但这小妞睡得也太安逸了。索性脱去衣服,大步迈到浴池前,一脚跨了进去。

赵曼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躺在细软的沙滩上迎着海风享受着日光浴,突然间阳光变得异常刺眼,眼前出现一片空白,瞬间她穿越了,她成了唐明皇独宠的杨贵妃。再看看这副身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销魂嘛,罩杯顶多和她在现代的时候差不多,但身高矮了一大截,体态也丰腴许多,没有她那么纤细。

她梦到在华清池沐浴,宫女们穿着暴露,丰满的上围呼之欲出,猛地一看竟然挺像《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那一群波霸。她们分别站在浴池各个角落边,面无表情,手里提着竹篮,不断地往池水中抛洒玫瑰花瓣。

忽而不远处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太监。原本还在抛洒花瓣的众宫女纷纷退散,转眼便不见踪影。

她正奇怪怎么皇上都驾到半天了还没见出场,突然只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一双明显是男人的手从背后伸出,覆在她的丰盈之上,耳边传来男人渐渐沉重的呼吸声:“爱妃可有想念朕?”

只是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刚要转过头去仔细瞧瞧这唐明皇究竟长什么样子,男人的手指却坏坏地在她胸前的红果上用力一掐。她立即觉得身子如同被电流穿过,不由地轻颤,红梅也傲然挺立在水中,肿胀,疼痛,更多的却是空虚。

在男人将她身子抚弄遍后她终于得以转身,令她惊讶的是这唐明皇居然长得和陆沛一模一样,只不过年岁却大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出应该是中年后陆沛的样子。难怪她觉得他的声音这么熟悉…

他拦腰将她抵在池边,抬起她白嫩的双腿搁在他的肩上,借着池水的流动狠狠地冲进她的身体里。

“嗯啊…”

“啊…”

两人同时发出淫魅的声音,肉体击拍相撞的声音充斥着耳膜,直觉一股热浪如同千军万马般试图冲破她的花穴,高潮竟是这样快就抵达。她浑身颤栗,他的昂藏却紧紧埋在她的体内,迅猛地抽动,每每退出再刺,她就觉得自己会在那股热浪中窒息而亡。

“不要,不要了,臣妾不行了…”天啊,这是她发出的声音吗?她居然很自然地吐出“臣妾”二字!

男人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一手握着她软腻的腰间,一手在她肿胀的胸前肆虐,或揉或捏或掐,被冷落的另一只玉团愈加空虚,急切地渴望着被抚触,蹂躏。

终于受不了,她闭上双眼,伸手覆在胸前,用力地挤压,企图赶走这让人难受的缺失。却不知这样美艳的画面只会让男人更加疯狂,不顾一切地撞击着温暖的湿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

她迎来了第二次高潮,男人也紧随其后,将滚烫的热浆浇在她的汁水丰沛的花壶里。在他利器抽离的一瞬间,白浆混着热浪倾泻而出,搅乱一池春水。

性事来得快且酣畅淋漓,不过喘气功夫,男人的欲望再次复苏,坚硬抵着她的柔软,在外挑逗了一会儿猛地破门而入。

来不及尖叫便被堵住了嘴,牙关失守,舌与舌放肆地勾引和追逐,扫弄彼此颚内所有的津液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

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忽然男人放开她的唇,低头亲上她细美的脖颈,接着是锁骨,丰硕的白嫩。顶端的红果被采颉,她情不自禁嘤咛出声:“啊…陆沛,陆沛你轻点…疼…”

她居然在和皇帝的欢爱中喊出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被自己吓了一跳的赵曼曼蓦地睁开眼,吓死了,这春梦做得也太逼真了。

但很快她发现,这并不是春梦!这低头在她胖咪咪上撕咬的死男人不是陆沛又是谁!难怪她觉得怎么这么真实,搞半天竟是半假半真!

赵曼曼下意识想推开他的头,但陆沛却故意在她胸前重重咬了一口,疼得她立马叫了起来:“呜呜,轻点轻点,咪咪要被你咬掉了。”

陆沛这才抬头看她,水珠从发尖滴落,眼睛深邃迷人,这骚男人还真是性感。只见他坏坏一笑:“宝贝儿,我还在想你究竟要在我身下泄几次才会醒来,早知道不咬你了。”说着又在她白白嫩嫩的咪咪上亲了一口,甚是淫邪。

赵曼曼被他毫不知耻的话弄得羞愤不已,用力将他的脑袋从她的胸前捧起,佯怒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乘我睡着了非礼我。”

某人干脆侧头枕在她柔软的胸前,见挺立的红果就在眼前,便伸出舌尖调戏一番,气得赵曼曼揪住他的耳朵往外扯,但刚刚消耗太多力气,所以她的扯对陆沛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两人这么一拉一扯,还赤身裸体的,陆小二要是不一展雄风的话那才是大问题。

等赵曼曼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强悍的陆小二直捣黄龙,浴池里顿时水花四溅,吟哦声不绝于耳。

赵曼曼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只能任由陆沛将她抱回卧室。上了床,陆小二更是肆无忌惮了,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无论她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要不是陆沛紧扣着她的腰,她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撞飞出去了,只可怜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这回肯定又青又紫了。

陆沛今晚异常勇猛,赵曼曼像个布娃娃一样随他摆弄,究竟换了多少种姿势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脑子里早已一片混沌。

看着浑身香汗淋漓的宝贝,陆沛忍不住拂去她额前的湿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是挺翘的鼻尖,香甜的樱唇,亲吻间眼角的柔情无处藏匿。这是他专属他的宝贝,令他爱罢不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