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不行,其他四家,你看着办。”简墨回答。他可没有兴趣拿自己的心血给想弄死自己的人。

“是。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所有的接洽负责人都表示希望能够与您见一次面。”简墨单独剔除齐家,显然有个人恩怨影响。但代理的声音平稳,并没有显露出丝毫好奇的情绪,甚至没有询问原因,只是继续说,“因为您的作品一向都是通过论坛发布的,又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他们心中存有一定的顾虑。”

简墨拿着手机,默默考虑了一会,才道:“我现在学业未竟,不想在其他事情上分心。你替我婉拒他们。如果他们因为这个原因放弃的话,就算了。”反正他现在也不差这个钱吃饭,简墨想起简要在船上给自己列举的资产清单,至今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代理听着电话那边传来嘟嘟断线声,方才放下手机。自己很早从声音里就判断出墨力年龄不会大,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没有毕业。代理他的产品不到一年时间,看着他在魂笔设计与制作的道路上一点点地探索,一点点地磨砺,一点点地攀升,自己对他的评价也一次次刷新。越来越多的造纸师慕名而来,向自己预定墨力的作品,并打探他的个人信息。可惜自己知道墨力仅接受圈圈上的交流,从来不暴露在阳光之下。

想到这里,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对墨力到底是谁也好奇得很——学生的话,应该是那个学校造设系的学生吧?墨力最近的IP所在地都显示为B市呢。B市造设系比较好的高等学府有B市独立造纸学院,京华大学造纸学院…墨力应该就在其中一家吧。

代理耸耸肩膀,算了,还是先把墨力的意思传递给这五家把。

话说,齐家怎么得罪墨力了?

“那个墨力拒绝将技术卖给我们?”齐茵抬起眼帘,“没有拒绝其他四家,却独独拒绝了我们?为什么?”

“代理人没有说。只委托人交代不考虑齐家,在另外四家中选择。”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显然觉得对上司没有满意的交代感觉到恐慌和压力。

齐茵摸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哦?难道是与我们家有什么私人恩怨吗?这个墨力的资料,你知道多少?”

助理更加紧张:“墨力向来都是通过代理和点睛纸笔论坛出售自己的魂笔,从来都不自己出面。除了与几个有稳定交易关系的造纸师偶尔联系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了。”

齐茵冷笑一声:“查!去点睛纸笔的代理中心查!查给墨力的代理邮寄的包裹的所有地址,我就不信查不到他的底细。不过是一个出道不足一年的魂笔制造师,居然有胆子拒绝齐家。等他的资料落在我的手中,我会亲自去问他为什么?”

助理连声道:“是,我马上去查。”

“等等。”齐茵嘱咐道“此事暂时不要跟爷爷提。爷爷现在身体不好,不要让任何坏消息打扰他。”

助理擦汗道:“我懂的。这件事情我亲自去跟,绝对不会让消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

看着助理出门后,齐茵便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去泰来医院看爷爷。”

病房的门口站了许多人,却没有人敢进去。

爷爷又发脾气了?

齐茵秀眉一拧,心中暗火顿生,这群窝囊废又拿什么去烦爷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位打扮华贵的妇人红着眼睛开了口说:“茵茵啊,不是我们想要告诉爷爷的。你知道阿伟一向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他这次被人在外面打成重伤,爷爷怎么会轻饶了那个凶手呢!可刚刚传过来消息,那个凶手居然从仙境之城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我们派去的人反而了无音信。若大个齐家,居然教训不了个毛头小子,真是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齐茵几乎想上前给她两耳光。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都不知道把消息压下来,一点都不顾念爷爷的身体。爷爷本来已经是肝癌晚期,怒伤肝,她是想把爷爷活活气死吗!

见到齐茵铁青了脸,华贵妇人还以为她也是在为没有成功干掉凶手而生气,准备继续念念叨叨。齐茵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听她啰嗦,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阿伟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那个叫做谢首的——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让您满意。”

齐茵在病房里陪了爷爷两个小时,好容易劝得他怒气消散了才离开了病房,找到爷爷的主治大夫。

“医生,我爷爷的换肝手术什么时候可以进行?”齐茵靠在椅子背上,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齐小姐,这个…你知道的,最近纸人管理局查得很严。尤其像这种内脏移植手术,脏器的来源,捐赠人的信息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我们确实压力很大。”

齐茵盯着医生不说话,直到对方露出心虚的表情,才似笑非笑地说:“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当初选择让爷爷在你这里就医,是因为你拍着胸脯说你有方法有手段。现在你现在跟我说压力大——把我当傻子糊弄?!还是你当齐家是好捏的软柿子吗?”

医生讪讪地没有说话。”再加一千万。如果你再跟我说什么搞不定之类的话,明天我就安排爷爷转院。”齐茵斩钉截铁地说。”搞得定搞得定。”医生忙不迭地说,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只要经费充足,什么都搞得定。其实也不是我要,那群造纸师的胃口确实是越养越大了。

第54章 VS4

丁爷爷愣了一下:“什么?魂力暴动两次了?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能确定。”丁一卓将自己在仙境之城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丁爷爷第一反应是把丁一卓猛地拉着上下打量,直到丁一卓哭笑不得反复强调自己没事才板着脸哼了一声:“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魂力不比,可以用药物、手术来治疗,以前也从来没有恢复的记录。但目前人类对魂力波动的认识还很肤浅,如果你真的对这件事情十分在意的话,何不找直接请一位辨魂师看看他。大一下学期不是有很多参观实践活动吗?你安排谢首去诞生纸管理局去一次,回来你就有答案了。”

作为管理纸人诞生纸的重要机构,为了防止纸人偷混进去,就算是在偏远再小的地方的诞生纸管理局,至少都会配备一名辨魂师。

丁一卓笑了起来:“还是爷爷想得周到。”

“你小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想着从复杂的地方去论证对错,其实有的时候事情直来直往,反而更容易。对了,有件事情你要去办一下。”丁爷爷表情略有些不悦地说,“你齐爷爷定在一周后手术,到时候你替我去慰问一下。老家伙一副快死的样子还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你要偏袒那个姓谢的小子。亏他也有脸说,自家孩子不争气居然有脸来怪别人,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被打死了才好呢!听说齐家派出去的杀手没能杀到那个姓谢的小子反而下落不明呢…说起来你在意的这个小子还真有些本事。”

“谢首本人看上去普通,但我的直觉他总藏着些什么,只是始终又找不到症结所在。他身边那个管家倒是真不简单,完全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人——爷爷真的不认识什么姓谢或者姓简的家族吗?”

“没查出来?”秋山忆握着一份文件,抬头看着夏尔,有些意外。

“昏迷时间最长的丁一卓也不过10个小时就苏醒了,他的魂力波动虽然受到了影响,但是还是很稳定的。”夏尔分析道,“魂力暴动的人哪个不是昏迷几个月才苏醒,而且根本不可能拥有稳定的魂力波动。”

“这倒是怪了。”秋山忆语气漫不经心,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你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吗?”

夏尔下意识想到那个在仙境之城气得他七窍生烟的少年,少年身边黑漆漆的却是连一点光芒都没有。他当然不会同在六街的时候一样,再判定简墨是纸人。毕竟魂力暴动时,他在医院已经知道少年身上的那枚镇魂印——老怪物真是无所无用其极,害得他在六街疑神疑鬼地盘亘了五年,最后还是错过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夏尔既然在魂力暴动的时候就决定把简墨的存在掩盖下来,就不会因为些许小事改变主意。他回答道:“我在君阳山待了也有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

“没有的话,就先放着吧。”对于夏尔那一刹那的犹豫,作了多年造纸师联盟主席兼夏尔老师的秋山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语气都没有变地过度到另外一个话题,仿佛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时,“李家的那个小子从欧盟回来了,你知道吗?”

夏尔轻轻皱眉,略有些意外:“李微生要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

秋山忆见到弟子并没有欣喜欢迎之色的表情,眼角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纹:“总归是李家的人,不能老在外面飘着吧。下个就要举行欧亚造纸交流赛,他借组织赛事这个任务回来,不但可以展示他这些年在欧盟建立的人脉资源,也可以与国内有心的官员联络,接着名正言顺地进常务委员会,将来也好接他老子的班。”

夏尔把一只雪茄在鼻子下嗅了嗅,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还真把泛亚联合政府当成了他家的了?李家把持政府常务委员会已经是第三代了,难道还打算千秋万代的传下去?”不过是有一个好祖宗就如此得瑟,前两代好歹还是异造师,他李微生算什么,一个特六级而已?他到欧盟那旮旯呆着是对的,不然留在泛亚早就被人赶下来了。

“你们俩小时候不是挺好的吗?”秋山忆的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得说,“怎么长大了反而生疏对立起来?”

“明明是利益至上的家伙,偏偏做什么都喜欢给自己披上‘为了全人类的利益’的虎皮。好像他们李家为全人类牺牲了多少似的。听他说一句话,恨不得把耳朵洗十次。”夏尔眼睛眯到一起,“这个家伙最好识趣点别烦我,不然我要他灰头土脸。”

“你若不想接这个事也行,反正你师兄手上的事情也刚刚完了。让他去吧。”

“那就太谢谢了,师兄最喜欢操持这种大场面的事情了,我这个师弟还是一边喝茶凉快着去。”夏尔脸上讽刺地说。

“可五月份的造纸天赋测试你得接下来。别躲懒——你六街回来就没做几件正经事情。”秋山忆提醒自己的小弟子。

夏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路都有人战战兢兢地跟他打招呼。

老师说的没错,自己这两年的态度可没有前几年积极。难道是六街的风气把自己带歪了吗?说起来,六街那种简单粗暴的生活哲理倒是很符合他的审美观,至少不会总是遇见让他讨厌头大却又不得不见到的人。

简墨要是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师兄,会有什么下场?死,再死,接着死。以师兄那种眼里揉不下的沙子的态度,一旦知道简墨是纸人后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泄愤般搞一回清街,让对方生死由天。还有——就算是知道他是纸人,如果听到仙境之城的那一番话,估计还是死。

这个小子真的是不省心。夏尔的心情更恶劣了一些,目光落在自己书桌旁边的柜子上。里面整整齐齐摆着新旧不一的几十本硬面抄。

诡异地一笑,夏尔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以前曾经让你打出来的六十七本硬面抄打完了吗?很好,把这些小说的电子版用邮箱发给七星以上的造纸师,就说是本月联盟提供的福利——免费的。”

新学年开始,学生们陆续回到了校园。

返回校园第一天,就是各地特产食物开会的一天。薛晓峰从家里带回来了几根腊香肠,卤牛肉,陈元从家里带了一小坛泡椒凤爪,一罐泡豆角。简墨想了想,简要给他准备的好一大盒鸭脖子没有拿出来,而是拿出离开仙境之城时他仅仅教过几天的学生的爹娘所送的米酒和酥糖。

薛晓峰看见酒坛眼睛就亮了:“仙境之城的酒!哇,你居然还留到现在没有喝,够意思!快打开快打开!”

三个人嚼着香肠牛肉,凤爪豆角,喝着米酒,最后每人还干掉了一大碗面条。

“爽啊——”薛晓峰的脸居然有点红,“我突然感觉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嗝——”

陈元看了薛晓峰一眼:“我从这周开始就要进行预赛了。”

薛晓峰微醺地回应:“是那个什么欧亚造纸交流赛吗?不是下个月才开始吗?这么快就预赛了。”

“我参加的是25岁以下年龄组的,先是学校内决出5个人,然后B市内要决出5个人,接着是东一区,最后是整个泛亚地区…最终名额只有一百人,竞争非常大。”陈元表情不变,“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进入最后的参赛名单,能进入B市的5人名单就很不错了。要知道B市的造纸学院已经非常多了

简墨知道陈元说的是事实,因此也并不说些空大泛的鼓励,只道:“全力以赴即可。”

薛晓峰却问道:“我听说欧盟交流赛是规定在校生写造所用的魂笔必须由同校的造设系学生制作。非在校生所用魂笔的制造者也不能超过25岁。你准备好了吗?”

陈元点点头:“我已经向四年级的造设系师兄定了两支魂笔。昨天就拿到手了,试过感觉还不错。”

薛晓峰大力拍着陈元的肩膀:“我们都看好你,加油。等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和谢首会亲自去赛场给你加油的。”

直到两人都醉醺醺地躺上床午睡,简墨在圈圈上给简要发信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总是忘记问。像这种比赛写造出来的纸人,一般会被怎样处置。在六街的时候,虽然纸人挺多,也备受歧视,但是并没有受到原人的控制。但前段时间叶青的事情让我很吃惊,纸人待在造师身边也就算了。可齐伟居然能够把纸人话剧团用来牟利。根据二次协议的规定,纸人与原人同样享有劳动并获得报酬的权利,财产安全的权利。凭什么叶青他们的劳动所获要交给齐伟。”

等了几十秒,简要的一大段回复才发过来:“法律的规定与现实永远是有差距的,不然要法律做什么呢?在法律上虽然纸人是享有那些权利,但是因为忠心暗示的影响,纸人对于自己的造师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一般都不会拒绝。同时,造纸师造纸同样会投入成本和时间,如果纸人诞生后没有丝毫回报,又有谁会去造纸呢。所以社会主流的做法是:纸人如果是自己找到工作的,每月会向自己的造师上交劳动报酬的10%-30%不等作为‘奉养金’,就好比孩子工作后赡养父母一样。而如果有人或企业向造纸师主动提出购买或定制,则要另外付一笔‘选置费’,当然纸人的奉养金按照惯例也还是要上交的。”

“关于您提到的比赛写造出来的纸人,其实境遇一般都不会太差。因为他们的造纸师水平不会太差,所以诞生的纸人等级一定不低。如果造纸师希望纸人留在自己身边,那么一般来说纸人都不会拒绝,但如果造纸师觉得没有必要保留造纸,就会放纸人自行谋生,或以竞价的方式交给专门的纸源劳务企业。”

“纸源劳务?”

“是啊。专门收购纸人并为他们安排工作的企业。这些企业的收购形式很灵活,最普遍的比如同前面提到付一笔选置费就可以带走纸人。这种情况只要纸人在企业中工作满三年,想要离开这家企业,造纸师不用负任何责任;其次是买断制,这种情况下纸人必须在这家企业服务到法定退休年龄,除非这家企业主动开除他或发生不可抗拒的因素,否则纸人不可以主动提出辞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企业会向造纸师提出索偿。当然相应的,买断制的费用会大大高于选置费。”

“原来是这样。”

“那六街的纸人——好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因为六街的纸人多半都是弃纸儿。没有任何劳动力的婴儿哪个企业会要,子,再说只能写出婴儿的造纸师又能有多高的天赋,制造出来的纸人更谈不上什么天赋。”

简墨在圈圈上被儿子普及各种常识,却不知道在点睛纸笔的物流中心正在发生另一件足可以对他产生重大威胁的事件。

“崔代理,这是你和上司说话的态度吗?”

崔明哪里不明白对方时在拿权势压他,但是他从事这行多年的名誉和职业道德不允许他退缩一步。何况职业敏感度也告诉他,上司之所以到他专用的邮件箱中去翻找包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最近墨力的双槽导流技术的竞标之事。

唯一被墨力排除出竞标范围的的齐家嫌疑最大。

“总监,在指责我说话语气是否礼貌之前,您应该先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无故翻查我的委托人邮件。公司自创立这门业务起,就明文规定:非代理人没有总经理特批,就是直属上司也无权查探和泄露下属的委托人个人信息,这是公司保密机制的重要规定。一旦泄露出去,谁还敢把自己作品交给点睛纸笔代理。如果我将此事上报,总监你是否站得住脚呢?”崔明毫不留情地说。

“哼,就算我看了又怎么样?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认为总经理是会处理我任由大家都知道包裹泄密了,还是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总经理压下去了,委托人迟早会发现泄密的事情,只要有一件,就足够动摇点睛纸笔的名誉。看来总监只想到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担当的责任!”

“总监,我为公司已经服务了十年。从来没有出过泄露委托人机密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在在我的今后的职业生涯中出现这种事情。希望您能理解。”崔明面无表情地说。

“崔明,你、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我马上打报告将你调离这个区。换上一个新人,你以为我就拿不到我想要的资料?”

看来这次背后的人出的价码还真的很大,居然能让总监被发现了还能不顾脸面到如此地步。崔明皱起眉头:公司的委托协议虽然有替委托人保密的义务,但是实际上能保密到什么程度,也只有看代理人本身的职业素养。委托协议是签给公司的,而不是签给某个职员的,如果总监这个家伙真的要调换他所负责的区,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反抗。当资料落到其他人手中的时候,墨力的资料安全就难说。

看崔明不在说话,总监自然以为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便继续伸手去翻查包裹。却被崔明一手拦住:“总监,您可以调换我的负责区域。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履行我的工作职责。”

“你——”总监气得面孔发白,“你给我等着。”

看着总监离开自己的储物间,崔明冷笑了一下: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年,代理费在点睛纸笔能排进前三,可不是白给的。

他一一拨通了竞标双槽导流技术其他四家的对接人的电话。

要玩就玩1VS4吧。

第55章 死亡来临时的表情

“齐家私下在查墨力的资料?”丁之重做在沙发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青金石戒指,“听说我大哥最近也准备收购那个双槽导流技术?”

“一个诞生纸的制造许可已经满足不来齐家的胃口了,现在估计想把手伸到魂笔制作这一块了。”穿着白大褂却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的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苹果,讽刺道,“齐家这一代除了齐茵一个女人之外,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后辈,未来堪忧啊。”

“你接的那个齐家的单子,是得了肝癌的齐老头吧?”

“是啊,唧唧歪歪压到现在才给钱,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那两千万老子又不全拿,要打发的人多了去了!”白大褂恼火地说,“搞烦了老子不干了,看他求谁去?”

“这个单子我来做。”丁之重说,“把齐老头的资料给我。”

“一年级和四年级班号相同的合成一队,二年级和三年班号相同的合成一队。”带队老师站在石阶上面,拿着名单:“高年级班班长为队长,低年级班班长为副队长。给你们十五分钟,快点分好队!”

这是一年级造设系第一次户外实践课程,主要目的是认识几样重要原料的产地,并对他们进行鉴别和采集。同行的还有同系其他三个年级的学生。简墨在秦思思的帮助下找到造设7503班的位置,带着全班同学走了过去。

对方的班长是个看起来很成熟的魁梧男生,已经有过一些社会经验的他颇有些傲气。看见一年级的学生走过来,男生脸上刻意摆出和蔼关爱的笑容,既显示出师兄的权威,又不失气度:“这就是传闻中咱们造设系的新星——谢首同学吧,”他故意侧头向旁边的同学说,“听说你是大一新生中第一批被预定的学生会成员呢。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旁边着蓝色户外服的男生不以为然地发出一声嗤笑,双手抱臂,瞥向简墨的眼光带着一丝不屑和敌意。

“尤胜,别怪声怪气。一年级的小师弟面前,一点风度都没有!”7503班的班长呵斥完身边的男生,转身过来自我介绍,“我叫徐泰,7503班的班长,现在也是3队的队长了。在这一周的实践中还希望谢副队多多支持。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周全的地方,只管提意见,不要不好意思。”

简墨扫了一眼7503班的三十个学生,一个个随意扫着师弟师妹们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也难怪,在大四的学生看来七河谷森林早就没有吸引力了,忙于四处寻找工作的他们对于校方安排的这种实践活动自然是兴趣缺缺。

简墨虽然觉得徐泰有些装模作样,但是他又不是要和对方交朋友,对于对方的态度和品性也就没有那么苛刻的要求:“师兄师姐们经验丰富,阅历广博,也是我们学习榜样。这一路还请师兄师姐们多多指点和照顾。”

徐泰见简墨很上道,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那是当然,好了。大家都过来坐一起开个会吧。”

徐泰虽然不算坦诚之人,但是能成为一班之长,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他的傲气也不是毫无根据,单看他在十分钟内将此行的任务事项、路线规划、分工合作和安全事项说得清楚明了,就知道此人头脑敏捷,也具备一定组织能力。

“最后我要再次重点提醒大家一次。虽然这次我们是集体行动,但是进入森林之后总难免会发生各种预计不到事情。如果真有与大队伍走散的同学,最好待在原地,燃起篝火,我们会根据浓烟来寻找你。另外七河谷森林本身是没有什么凶猛野兽的,但是与七河谷森林东南方向接壤的六河谷森林却有一种叫做雕豹的小型野兽。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如果是在极饿或者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狂性大发。因此我们最好不要靠近那边。好了,”徐泰停下来环视了所有人一眼,正色道,“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有问题可以提出来?”

这话自然是针对大一新生说的。简墨看了看自己班上的同学,并没有什么疑惑的神情,于是回答道:“队长讲得很清楚,我们没什么问题。”

“那好,给大家二十分钟再整理一下行李。二十分钟之后出发。”

简墨拿着地图认认真真的核对位置,前几天他已经在简要的帮助下将这次大一年级的任务材料:灰伢木、红线鱼纹草、蓝铃花、花辉石苔藓四样的常见区域都勾画出来了。其中灰伢木要十年以上,十五年以上最佳。如果能找到三根,全班人的就都够了。红线鱼纹草和蓝铃花只要是成熟的新鲜的就可以,但一旦摘取就必须在零度以下的低温盒中保存好,不然会很快失去活性。

花辉石苔藓恐怕是这次任务中最没有把握的东西,主要是因为森林中长着苔藓的石头太多,但并不是所有的石头都是花辉石。花辉石苔藓看着和普通苔藓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有在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后的一个小时和沉入地平线前的一个小时里会发出淡蓝色的荧光。也就是说他们每天只有这两个小时可以用来寻找这最后一项任务材料,如果搜索领域里凑巧没有花辉石,那就是白废功夫。

虽然简墨以前制作魂笔的时候在原料市场上混过好几年,但毕竟从来没有在原料生长地来过,因此也是做足了准备。他特地问过简要,是否能够在晚上打开手电筒寻找花辉石苔藓,毕竟手电筒的亮度也不高,可以一定程度上模拟日出时和黄昏时的太阳光。简要回答却是不可以,目前还没有发现可以在花辉石苔藓面前伪装成太阳光的人造光源。

“什么奇怪的石头嘛,太折腾人了。”薛晓峰抱着图鉴嘟哝着说。

秦思思却眼前一亮,指着斜前方道:“班长,那个好像是红线鱼纹草!”

班上的同学精神一振:这么快就发现了一样材料,好像挺顺利的。

7803的学生抱着各自的图鉴围拢上去,对着那一丛绿叶红线的草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番。有的说是,有的说不像。理论遇到现实的时候,往往胸有成竹就变成无甚把握。

简墨看了一眼旁边晃来晃去只顾翻找着自己的任务材料,却丝毫没有上前来帮忙的意思的师兄师姐们,便走过去从那草上摘下来一片叶子来,对着光看了看,又撕开叶片瞧了一眼,便道:“这不是红线鱼纹草。这是血袋草。你们看,”

他指着撕开的裂口处:“流出来汁液是红色的。红线鱼纹草如果撕开汁液应该是全透明或者带着淡绿色透明色。如果你把叶片对着太阳光开,会发现其实整个叶片的内部也是红色,但如果是红线鱼纹草,你会发现只有叶经的地方是红色,但其他的部分却是绿色的。”

“哇,班长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图鉴上只写了容易与血袋草混淆,可没有提怎么分辨呢。”一个女生崇拜地叫道。

“你们要是能够做好预习也会知道的。”简墨随口道,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三十米外的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

“不过血袋草虽然不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材料,但也是制作魂笔时需要用到的东西。九叶以上的血袋草颜色红中透紫,配合一些其他的材料调制出来的溶液用来浸泡三十年以上的红掌树树芯可以极大的降低其在高温下开裂几率。”

细细想来在六街那几年,他接触过的魂笔制作材料零零碎碎加起来大概也有数百种。市面上九成以上的材料他都亲手鉴别挑选过。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老爸一个普通的纸人居然知道这么多魂笔制作、点睛调制的配方,其中还有不少罕见的、冷门的配方呢。有好几次他带着配方去原料市场选购材料时,那些上了年纪老板都告诉他,某某材料二十几年前就已经绝种了,市面上基本上找不到了。

大概当儿子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有一个超人父亲吧。简墨这样想着,由己及人,顿时有些泄气。

在简要眼里,他这个爹大概不是超人,而是超蠢。

当一路上简墨一脸平静地在同班同学的欢呼声和追捧声指出这个是某某树们可以用来作什么,那个是某某花,可以用来调什么——完全当四年级的师兄师姐不存在的时候,徐泰在心里除了不是滋味外,完全可以用大感惊讶来形容。

简墨所说的知识,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其中至少一半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了大一年级学生应知应会的范畴。尤其当他听到的简墨在阐述地下水流向对牵星草生长走向的影响的时候,几乎无法维持面部表情的淡定了——这已经不在造设系四年内任何一本教材之上了,他自己也是在前不久在为新魂笔制作采购材料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位六十多岁的材料老板提及的,而且那位材料老板的解释甚至不如简墨描述的详细精辟。

徐泰百感交集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同班同学。那个不是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却竖长了耳朵听简墨的讲解。

好吧,都是炫耀心惹得祸。造设系的哪个学生在大一实践课的时候没有被大四的师兄师姐们这样调戏过刁难过。好不容大家都从媳妇熬成了婆,自然要把当年的不爽从新一代的小师弟师妹身上找回来,顺便显示一下师兄师姐们渊博的学识,转去一大票敬佩和崇拜的眼神。他们来之前都商量好了,等着大一的小师弟小师妹们急得一筹莫展不得不上门求助的时候,再高姿态的出手,那种感觉真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很爽啊。

看见大家都偷偷向自己挤眉弄眼割脖子,徐泰没有办法,只好出面:“谢首,你真是让师兄师姐们汗颜啊,没想到你一个一年级的学生竟然熟知这么多的知识,而且实践经验一点都不逊于我们四年级生。”他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师兄师姐们本来还想着这次出来能在大一的小师弟小师妹面前大显神威一番,没想到大家居然全无用武之地了。”

简墨其实早就察觉四年级学生的表情变化了,虽然觉得他们开始的举动有些不太坦诚,但毕竟没有什么大的恶意。既然如此对方已经说了软话,他也不介意化解彼此的隔阂。简墨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向来是很好说话的。

于是向同班同学道:“说了这么多,我知道的基本上也都倒空了。剩下的时间大家要靠自己的双眼双手来实践啊。大四的师兄师姐们比我们多三年的经验和阅历,现在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机会难得,大家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虚心请教。”

徐泰连忙接梯子下台:“每三个四年级三个一年级结成小组自由活动,五点钟前在这里集合宿营。不要走得太远,注意安全。”

看见班长和队长都这么说了,7803的学生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班长,跟各自小组的四年级学生离开了。

薛晓峰和秦思思自然是留在了简墨身边,但和他们组织一组的并非同为班长的徐泰,而是两个不认识的师兄和一个刚刚对简墨嗤之以鼻的尤胜。

“真是了不起的小鬼啊,完全把师兄师姐的风头压过去了呢?”尤胜围着他走了半圈,站在他右肩膀,侧头用一种居高凌下的眼神打量着简墨,让他顿时生出一种被蛇盯上的阴森感,“知道的比师兄还多啊?啧啧,完全不把师兄放在眼里啊!既然这么有本事,别依赖我们啊,自个去找材料啊!”说着一边狠狠地拍了拍简墨的背。

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度,一个白色小包掉入简墨背后行囊的开口处,洒出些许深黄色粉末在边缘。

简墨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尤胜向另外两个大四生一挥手:“我们走。”

“可是——”另两人有些犹豫道。

“没看见人家刚刚滔滔不绝地演说吗,人家比你我都对这里更熟悉呢?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碍别人的眼了,还不赶快走,说不定别人还嫌弃我们拖他们的后腿呢!!”

两个大四生几乎是被尤胜拖走。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嫉妒你。”秦思思望着三个人消失的身影,忿忿不平地说,“真是白长三年,一点师兄的胸怀都没有。”

“不遭人妒是庸才。”薛晓峰安慰着简墨,“我倒觉得与其这家伙带上一周的话,我倒宁愿我们三个人单独行动。不然光是看到那张脸,都够让人觉得反胃的。”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简墨本来想着跟大四生接触一段时间总能学到一些以前在六街学不到的东西,但如果对象是尤胜这种人,估计不但计划要落空,还要整天忍受莫名其妙的奚落。

三人统一了想法,便向最近的蓝铃花所在区域进发。”事情已经成了,只需要等着看他的尸体了。”尤胜支开两个同学,嘴角勾笑,小声地对着手机说,”还有两个傻瓜陪葬…刚刚对我露出的那种恶心的表情,真是不知道等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们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第56章 下午茶时间到了

“你就是纸人部落的负责人?”一个穿着灰色牛仔服的青年用怀疑地眼光看着简要。

“二仔,不许对简先生无礼。”旁边一个头发纠结的干瘦老头身后对着青年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一边露出掉得七零八落的牙齿对简要殷勤地笑道:“简先生,这是我干儿子郑铁。异一级,擅长控制金属。二仔,给简先生演示一下。”

郑铁眼神在坐在桌后的真皮老板椅中面无表情的人身上游离了一下,右手不情不愿地摸上左手上的三枚戒指,右手一划:无数金属丝在半空中如同柔软的飘带一样画圈、飞跃、穿梭于彼此之间,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指拿着烟花在空中挥舞一般,细细地弧线,流畅地游走;手一握,金属丝顿时消失,一把两寸长的锋锐刀刃赫然夹在了中指和食指间,薄如浮冰的边缘平直如拉直的线,冷冽的寒光仿若在平如镜的刃壁上滑地站不住脚,倾泻如水;手一挥,刀锋瞬间沉入手心,再猛得张开顿时化作无数牛毛小针向一边墙上扑去——装在橡木色画框里的蓝色鸢尾花油画顿时被扎成了筛子。

简要扫了一眼油画,目光在青年的手指,手腕,脖子,耳朵,裤腰,衣服上走了一遍:上面都有金属质的饰品,应是为随时能够使用金属预备的。

青年做完这些,便一言不发,但骨子里的倨傲却是溢于言表。

简要对他的能力没有作评价,只是问:“一定要手接触到金属才能控制,还是身体随便什么部分接触到了才能控制,或者在周身一定范围内都可以控制?对金属的控制有没有条件限制?比如一定要是某几种金属才可以,还有控制时间最长可以是多久,控制的重量有多少,会不会被什么因素影响效果…”几个问题全部直戳要害。知道了能力的具体数据,对于聪明的人就等于有了压制应对的策略,这世界上绝无无敌的能力,付出与得到都是对等的。

“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吗?”青年闻言果然不悦,“纸人的天赋是能随便透露的吗?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亏你还混…”

青年话未说完,老头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你懂个毛啊!听简先生说话!”

简要对于青年的诘问和质疑并没有丝毫介意。有才能的人都是有脾气的,在双方还没有建立最基本的了解前,对方只要不无故使坏,恶意攻击,他都不会真正去厌恶了某个人,当然与此相对的,更不会去喜欢某个人。

简要的椅子转了个方向,望着郑铁:“纸人之间默认彼此隐瞒天赋的规矩我自然知道。但那只限于没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之间。如果你在我这里,问你会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你却不说或者只说一半,你觉得我该如何用你?”

“听见没有!如果你自己藏着掖着,简先生将来怎么重用你?本来你可以去接个A级任务的,结果只接到C级,到时候是怪别人小看你,还是怪你自己不说清楚——人家又不知道你能接A级。”老头连忙帮腔。

青年大概觉得也有道理,态度略有些改变。虽然眉眼间依旧一副不耐烦,但是言行却配合得多了。

看着郑铁扶着老头离开,苦着脸听训却不敢有丝毫反驳。简要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郑铁的资料,他拨通一个电话:“最近找来部落的异级数量猛增,都是您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话筒那边传来呵呵的笑声:“这样不好么?反正你既然这么积极地经营这样一个团体,我给你添砖加瓦,帮助它加速成长难道不欢迎?”

简要手指在桌面上滑动,眼睛眯成一条线,眸光却更加精锐:“如果您真心实意想帮忙,我会举双手欢迎。但若您别有用心的话,我可不想为别人作嫁衣裳。”

当年的事情确实很感谢他的帮忙,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会对这个老家伙放松警惕。简要非常清楚,这个老家伙看似毫无意义的举动背后,都蕴含着旁人不能理解的意图。只有当事情揭破的那一天,你才会察觉。

“呵呵,你担心什么?我难道能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老家伙笑呵呵地说,“再说以你的智商,就算我有什么企图还不是很快被你看破了?”

“最近几年的天赋测试中被发现是纸人的学生越来越多了。”,简墨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本来没什么了不得。”

他缓缓道,“可,如果连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不正常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对方的笑语轻松依旧。

“你们要做什么,我不想管。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妄图把注意打到我家少爷头上了。会接手B市今年的天赋测试,你说说看,以夏尔.亚伦的敏感和他对纸人的态度,如果这次再发现大量学生其实是纸人的话,会引发什么后果?”

“呵呵,你这是在提醒我吗?”对方笑声很愉悦,仿佛很高兴简要的提醒一样,“虽然我跟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对于一个你怎么刺都感觉是刺到棉花里的人,简要也觉得十分棘手。虽然他自认不会吃这个老家伙的亏,但无法预测和控制对方的行为总让他有一种淡淡的无力感。

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他轻轻点下挂机。

刚刚去了一趟,好像被少爷发现了。明明是他给少爷装了卫星定位,为什么少爷会发现自己的存在呢。简要嘴角轻轻勾起笑容,少爷到底是因为已经把魂力波动控制好了所以能以辨魂师的能力看到了自己存在,还是与产生父子之间的心电感应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4点10分。再过50分钟,少爷的队伍就要宿营了,他还是在此之前再去瞧瞧吧。

蓝铃花很容易发现,因为它的花朵颜色与周围的草木相比起来十分醒目。

“真漂亮!”秦思思情不自禁地说,视线就没有从花朵上离开,女孩子对于美丽的事物总是缺乏抵抗力。但在简墨的提醒下,她还是小心取出手套,避免在采集的过程中不小心掐断它娇嫩的茎,让有腐蚀效果的汁液沾染到皮肤上。

二十分钟后,每个人都成功获得5枚完整的蓝铃花。第一次亲手采集原材料,虽然大家在课堂上都提前练习了很多次,但是还是难免精神紧张。至于两个小时的搜寻后,三个人都有些疲倦。

“休息一会吧。”薛晓峰提议,“第一天就已经完成一半任务了,我们没有必要着急。”

简墨同意了。

打量着周围的景色,简墨慢慢放松自己的精神,好好的感受一下刚刚匆忙路过却来不及感受的大自然的宁静气息,脑子里回想起在早上集合时候,自己测试魂力波动时大家毫无反应的表现,故而心情十分愉悦。在W市的那三日中,他与连蔚将自己的魂力波动好好的操练的一番,收获十分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