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我还美滋滋地将我的战术甩到蝶飞面前显摆,哪知被她弹得一文不值,让我实在是很受伤啊!

她挑起眉,不但把我呕心沥血的作品当扇子摇,语气还十分的不以为然:“我说……这就是你非得凌晨六点吵醒我炫耀的你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

我扬起下巴骄傲的点点头,又得意地问:“那当然了!你觉得怎么样?够震撼吧?”

“的确是有够……震惊的……”她万分无奈地敲了敲我的头,毫不客气地打击我,“纵观我们寝室四个中三个谈了恋爱的人,哪个不是男方追得死去活来才‘勉强’答应的,你现在居然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倒追人家,你说我能不震惊么?”

我一个激灵,苦哈哈地咬着唇说:“可是,可是……”半天没说一句话,酝酿已久的倒追势头立马沉到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又冷又寒,这太打击人了啦!

她话锋一转,又说:“虽然这ABCD计划都不靠谱,不过你也不用太沮丧,主动打个电话让彼此熟悉,约出来吃个饭谈谈理想还是可以的。”她搭着我的肩膀颇有经验地宽慰,我正感激的用余光望向她,她却接着很慎重的补充了一句,“没办法,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会辛苦点的,不过你记住一点,无论什么时候姐妹我都挺你!”

她这番话感动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在后来后来发生的很多事以后我才的真明白道蝶飞的意思,只追着一个人跑,只围着一个人转,是痛并快乐着的艰难。

我先矜持地等了几天电话,可尧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好久,在我以为没人在家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喂?”是尧烨慵慵懒懒的声音。

我的耳膜被蛊惑得颤了颤,小心翼翼地说:“尧老师?是我,林黛黛。”

大冷天的我左手心居然直冒汗,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子的,看来我真是栽在他身上了,哎,近情情怯。

“哦?有什么事吗?”尧烨冷淡地回应。

像热屁股贴了冷脸,我急,人家不怎么CARE呢,这就是单相思的悲哀,我忽然觉得有点失落。想了想才萎靡不振地解释说:“我只是想跟您说一声,我前两天已经回学校了。”你可以来找我了,后面半句没敢说出口,这时我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这么大无畏为爱向前冲的,紧张不安占了大多数。

尧烨低低笑了笑,轻声说:“这个我知道啊!”

“咦?”我惊讶地张大嘴,脑门上挂了无数个问号,他怎么知道的?

尧烨又说:“真是小呆子,你不是在我MSN上留言了吗?”

“是哦,呵呵,我都忘记了。”我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额头。

“欧洲那边下暴雪封航,我晚了几天到,今天还在倒时差,等迟些再找你。你不是说想问我关于进公司实习的事情吗?等见了面我们再好好谈。”

原来他因为这个才这么久没联系我啊?

他还特地跟我解释?

我布满阴霾的心霎时放了晴,傻笑着答应:“那好,我等你。”实习?嘿嘿,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实习是次要,钓他上钩才是我的主要任务呀。

这天傍晚,我正一手咬着吐司,一手飞速敲打键盘在BBS上侃得风生水起的,忽然接到尧烨的电话,他问我:“小呆子,你今晚有空吗?”我差点要仰天大笑三声,终于等到了啊!于是拼命把吐司咽下食道,满嘴屑沫含糊不清地应承着:“有空,绝对的有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没空也得抽空出来!

尧烨清朗地笑了出来,悦耳得即使隔着电话也勾缠着我的小心肝,他低声说:“那好,你待会到学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在他挂电话以后的十分钟我还是处于难以置信的气氛当中,等回过神以后,我惊了,急了,无措了!Nani?尧烨他、他要来接我?!

此时我对着阳台落地窗的全身镜观摩自己的此时此刻的尊容,最后一学期没课,晚上玩游戏通宵,累了躺倒就睡,下午起来时牙也没刷就继续奔赴伟大的网络世界——头发堪比雀巢,或许披头四可以考虑让我加入;双目无神,黑眼圈深得可以跟国宝PANDA一争高低;咧开嘴龇着牙,里面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再看看衣服,卡通睡衣……

对了,还有衣服,我该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呢?我没有电视剧女猪脚的能耐可以有一大柜子的名牌摊在床上任我左挑右选的,看来看去只有那条相亲专用裙比较符合约会的要求。我暗暗下了决定下次逛街要不惜血本买几套出得厅堂的衣服回来,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咱不能太寒酸丢了脸面啊。

没时间瞎想,我迅速拾掇了一下,将自己郑重的打扮好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学校门口奔去,远远的,我那两只千里眼就探测到尧烨那辆甚为骚包惹眼的车子停在门口那里。我的心开始以不正常的速率紊乱跳动,各路神仙,请您们一定要保佑我心想事成啊……

此时尧烨斜靠着车门,他今天穿了很规矩的黑色西装,深邃的眼一直出神地望着校门口的塑像若有所思,后来看见我来到跟前,他怔了怔,然后绅士地帮我打开车门:“上车吧!”

我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细声说:“谢、谢谢啊。”不愧是尧烨,气场强大得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且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拼命装淑女的样子滑稽得我都想笑,何况是早已见过我各种面目的他呢?

我偷偷地瞄了他的一眼,侧脸线条极为优雅迷人,其实他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好看,难怪刚才不少性别为女的人路过他身边时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人家搁哪儿都自成一道风景线。

只是现在气氛有点诡异,我太安静,而他太深沉,跟以往大不一样。车子很快就驶进了市区,夜晚的国际化大都市,繁华得炫目瑰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渐渐地进入了我不熟悉的路,应该说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本埠有名的高级商业街,奢华与盛名并存,没点身家的人是轻易不敢走近这里的。

我好奇地问:“尧老师,我们这是去哪里?”其实这一点我早该问了,但是当时被尧烨的百万伏魅力电晕了,什么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尧烨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勾起唇很吊人胃口的说:“急什么?待会不就知道了?”

可越是神秘我越是被挠得心痒痒的,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个版本,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他在人民广场前停好车,然后,居然带我进了名店街!

现在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忐忑地望着眼前这位叫“小米”的前几天电视还报道过他给某某大牌明星做造型的著名造型师,只见他一边打量我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又跟身边的助手小声交流着些什么,我感觉自己成了个人偶,他一说我一动。

刚才尧烨带着我迈进这家如雷贯耳的shalom时,我的两条腿都没出息的抖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说这里随便剪个发都能抵上我两个月的生活费,简直是在烧钱。弄得我紧张的抓了抓尧烨的袖子,他拍拍我的肩说,没事的,他们很专业。

拜托,我担心的不是人家专业不专业好不好?我是想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啊?可是始作俑者把我往小米的跟前一带,不紧不慢地说了声“交给你了”,就气定神闲地坐在店里的另一隅喝茶读报,我就乖乖地在这边任人鱼肉……

等了好一会,他们似乎敲定了方案,开始将我从头到尾改造一番,我感觉我在上演《完美小姐进化论》的真人版。

首先是头发——

看小米似要对我留了六年的长发大刀阔斧的样子,我忙不迭地喊道:“别啊!”小米停下手,镜子里的尧烨也看着我,我立马改口,“别太客气,您随意……”这一随意,我的长发变成及肩,发尾还烫了□浪的内卷,刘海修成平齐的,像个芭比娃娃似的。

接着是衣服——

换的第一套是珠光金色的及膝紧身礼裙,尧烨说显得成熟老气;第二套是今年很流行的带层次米黄色小礼服,尧烨说我像一块巨型蛋糕……折腾了一番,终于才满了他大爷的意,换了一身镶水钻的纯白色晚礼服,外加一条皮草披肩。然后最要命的是还得穿一双七八寸高的高跟鞋,别扭得我路都不会走,在更衣室练习了好久才敢走出来,免得摔个四脚朝天的丢人。

再然后尧烨带我走进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

我看着自己带了长手套还挽着他臂弯的手问他:“我们打扮得这么隆重是要去哪里啊?”而且还得挽着他!这短短几分钟的接近我就已经呼吸短促体温升高手心冒汗,这一刻实在太太太太暧昧了啊!

他低头看了看我,十分温柔地说:“既然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当然不能马虎了。”他忽然松开我,退开一步微弯腰伸出手邀请,温文儒雅得如中世纪的绅士,“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听一场音乐会吗?”

他说什么?!第一次正式约会?!我瞠目结舌,紧张地环顾了四周来来往往衣着亮丽谈吐高雅的人,又僵着声音说:“尧老师,您别玩了,这里人多不好看。”

他的眸色深了几分,表情十分郑重地反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我大声反驳,随后抬眼看见他眼底里蕴着的笑意,暗呼上当了。

原来,原来他那天是有听到我告白的,居然给我扮猪吃老虎!

灰姑娘的童话

事情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什么计划什么对策在这个时候通通都不管用。

不过我看着尧烨笑眯眯很欠扁的样子真是满心不爽,当下热血沸腾,冲动的因子怂恿我不管不顾地大胆向他承认:“没错!本姑娘就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鲁迅先生不是说了?真的勇士要直面惨淡的人生,那我也算是半个勇士,大不了就被他拒绝呗,总比现在天天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要强上百倍。

闻言,尧烨还是笑容满面,一双勾人的电眼沉静地看了我半晌,还趁我不留神一下子抓紧我的手问道:“没怎么样,只是这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仿佛被雷劈到,愣着张大嘴,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现在澎湃的心情,还傻傻地直摇头:“我,我不明白。”娘嘞,俺的手心窝烫得跟高温火山岩似的……

他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尖,语气颇为宠溺地轻声呢喃:“真是小呆子,都这样还不明白?”

我不依了,正想气势磅礴的反驳他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尧烨的名字,我们转过身往声源望去,一气质型美女挽着一位很MAN的外国男人的手朝我们走来。

看来是熟人,尧烨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嗨,都这个点数了,怎么你们还没进场啊?”

“呵呵,我是出来接PETTER的。”美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了好一会才浅笑道,“这位是?”

尧烨握着我的手说:“她是我女朋友,林黛黛。”接着又对我介绍,“这是卓心妍,今晚音乐会的主角,这位是他的未婚夫PETTER。”

我早就被尧烨接二连三的出人意表给轰得脑袋晕晕,弄得我糊里糊涂的来了一句中西合璧:“HELLO,你们好啊!”为了避免自己蹩脚的英文丢脸,此后我选择用微笑来代替语言。

PETTER似乎听得懂我们说话,也生硬的用中文问候,大家如此来回寒暄了几句,他们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到准备室去了。

而我呢,直到在会场坐了下来还是觉得不真实,感觉自己忽然间闯进了童梦世界,等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没有跑车,没有白礼服,没有尧烨,没有约会,什么都没有……我心里一紧,抓着尧烨的手问他:“尧老师,你真不是耍我的吧?愚人节还没到啊!”他刚刚是怎么说的?女朋友!不是别的称谓,是女朋友!

尧烨眉梢微挑,答非所问:“还叫我尧老师?告白那时你叫我的名字不是叫得挺顺口的么?”

我顿时囧了,理智总是在关键时刻迷路,红着脸“尧”了半天怎么也喊不出口,坐实了不争气派掌门人的宝座。

好在他没有再笑话我,而且会场也安静下来,演奏开始了。

我正襟危坐,尽量目不斜视,那位卓心妍小姐也出来了,同样穿着白色的小礼服,不过人家的气质比我温婉高雅多了,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别有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风情。

今晚是卓心妍的独奏会,如音绕梁,唯美悦耳。

可惜我是个乐盲,除了好听悦耳,啥也品不出来,周围的人都仿佛空无一物,听得很专注很享受,连尧烨也一样。我听了一会就觉得周公拼命发信息来约我下棋,不过我这么乐观的人很会给自己找乐子提神,他们听音乐我观人,看着我被某人握着的幸福爪子,想着他跟我说的话,啧啧,今晚的一切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

忽然觉得手上紧了紧,我抬起头对上某人的黑眸,他关心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期期艾艾的傻笑着:“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尧烨安静地看了我半晌,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笑意:“小呆子,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你呢?知道今晚音乐会的主题吗?”

我迟钝地摇摇头,因为我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尧烨拨开我微乱的刘海,极其认真极其慎重地说:“是《TO MY LOVE》……”

与此同时,台上,卓心妍一曲《致爱丽丝》也演奏完毕,全场如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响起,台下,我的心也澎湃似海。

尧烨一出,谁与争锋?这就是腹黑妖孽的道行,我这小菜鸟怎么抵挡得住这等柔情攻势,虽然、其实我也没想挡啦,要不是我意志力强了些,或许我还会扑上去也不一定。

我得意的咧开嘴角宣布:“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勾起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你说什么都好。”他难得的没有反驳我的话。

一直蘸在蜜罐里的我不知道演奏会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回神时尧烨已经拉着我走出会场了,还在门口碰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卓远航。

“哟,原来你们俩这么快就好上了?”他调侃了一番,又眉眼弯弯地跟我说,“林黛黛,你托我找的照片都齐了,哪天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啊!”

尧烨挑起眉,很春风很和煦地问:“嗯?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有……找什么照片了?”

我顿时觉得被他盯着的皮肤凉飕飕的,不禁拢了拢披肩,对他装疯卖傻:“没什么呀,就是一些普通照片,我托卓老师帮我找来写论文用的。”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卓远航一眼,这小白脸时唯恐天下不乱是吧?被尧烨知道我找他年少轻狂的照片当把柄的话,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俩才开始呢,我怎么能傻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是吗?”尧烨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下,温热的大掌还暧昧地搭上我□在空气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乖,以后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别净是跟这些野男人瞎参和……”

他蛊惑的呼吸拂得我脸红红心痒痒的,忙不迭地应承他:“好。”

卓远航的表情倍受打击,夸张的捂着胸口不符形象地呐喊:“好啊,你们两个合着来欺负我!”

“谁欺负你呢?”卓心妍从后面走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身旁依旧是那位看起来很绅士的PETTER。

卓远航转过身笑着向她祝贺:“姐,你今天的演奏会棒极了,说绕梁三日不绝都不为过!”

姐?我这时才意识到他们都同姓卓,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卓心妍捶了下卓远航的肩笑嗔:“得了,你少恭维我!”转眼又跟尧烨说,“抱歉啊,我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大家再约出来聚一聚吧,到时也请着林小姐一起来。”

尧烨点点头,温和地说:“嗯,那你好好休息。”

……

我站在门口等尧烨开车来接,不过踩着八寸高跟鞋迎风站立简直是活受罪,我瞄瞄左右,闪到一旁的石墩坐下,把两只镶水晶的鞋子挂在手上一晃一晃的,亮堂得迷了人的眼。

过了一会,听到踢踢踏踏有规律的皮鞋声,我抬起头,尧烨居高临下地笑看着我:“怎么了?”

我苦着脸嗫嚅:“我脚疼。”

他皱了皱眉,接着居然蹲下身抬起我的脚,轻力碰了碰我脚跟的水泡,我敏感的“嘶”一声嗷嗷,他沉声问:“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伤搞砸事情?

我大胆地抱住他的腰磨蹭:“嘿嘿,我骗你的,不是很疼,反正我皮粗肉厚,不碍事。”

他点点我的额笑道:“真是傻瓜,来,我背你。”这一幕何其相似,几个月之前的运动会他也是这样温柔,不过彼一时非此一时,现在他的身份可是我的男人咯。

也许今晚太刺激太累,我一上车就睡着了,等尧烨摇醒我的时候已经到了宿舍楼下面,我揉着眼问他:“好快啊,就到了?”

他笑眯眯的揶揄我:“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先生你想太多!”然后忙不迭地想拉门冲出去,脸烧热地跟火炭似的,哪知这车门上了中央控制锁,怎么也开不了,我恼羞成怒地嗔道,“你,你快开门!”

“偏不!”他拉着我的手,我一个不留神整个向后倒在他怀里,他像登徒子似的调戏我,“急什么?你还欠我一个晚安吻呢!”

还晚安吻?额滴神啊,他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血液倒流,当他的脸越来越靠近我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心口不一的呐喊,来吧,来吧。

可是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那种缠绵悱恻,天雷勾动地火的深吻并没有发生。

我迟疑的睁开眼,无地自容地发现尧烨笑得春风得意的盯着我,似乎把我□的心思看透了。我正恼羞成怒要发难,他却猝不及防地将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如天鹅绒般的触感过了电似的激得我一颤一抖的,OMG,我可以死而无憾了……

直到回到宿舍,我整个人还处于轻飘飘的美妙仙境中,他刚刚还说什么来着?——记得处理伤口,别沾了水,晚安。

以前也不是没人跟我道过晚安,可是怎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般撩人呢?

进了宿舍,胡蝶飞刚洗好澡出来,脸上也一片红,见了我的盛装打扮,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今晚去戏剧社演出了?”班长是戏剧社的社长,总会三不五时拖我们去客串,诱饵皆为一顿饭,可惜的是至今欠米无数。

我神秘的摇摇食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胡蝶飞冲上来,使出杀手锏直挠我痒痒,高亢地喊着:“我看你说不说,说不说……”

她功夫高强,我的花拳绣腿怎么敌得过她,最后只得乖乖招供:“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我甩开她,美滋滋地摊软在椅子上,既兴奋又得意地说,“一件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胡蝶飞还没完全进入状况,然后又惊恐地看着我的肚子,“莫非你有喜了?”

“啊呸,你才有喜了!”我白了她一眼,轻咳两声才郑重宣布:“从今天起,我跟尧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此言一出,胡蝶飞好像下巴脱了臼,立马傻了眼,咽了咽口水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这还有假的?他亲口答应的,比999千足纯金还要真!”

她还是不相信,摸摸我的额问:“黛黛,你不会是得相思病犯糊涂了吧?我带你上医院瞧瞧去!”

“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啊?”我叉着腰在她眼前转了一圈,“你瞧,这就是尧烨送我的衣服,漂亮吧?我们俩今天去听了场音乐会,知道主题是什么吗?是《TO MY LOVE》!”

胡蝶飞拉拉我的衣服上下打量,这才心服口服:“怪不得你一副被宠幸过的春风得意,原来是抗战胜利了啊!”

我豪气万千的嚷嚷:“那是!也不想想,我林黛黛的魅力可不是盖的!”

蝶飞无奈的仰天长叹:“只是可惜了,又一颗美男陨落在贫瘠的土地上,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