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居然是带回去见父母,想必感情已经很深了。

  

  返乡走高速公路约两个半小时行程,我一路胡思乱想着,居然终于睡着了。欣语叫我时,车已经停在了我家楼下:“曼曼,真服了你,睡这么沉。”

  

  我脸一红,下了车,齐锋已经先下去帮我把行李拿下来,小语从窗子里探头出来:“我回头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对齐锋说了谢谢,看着他上车,车子绝尘而去,然后多少有点神思恍惚地回了家。

  

  过了几天,欣语打我电话约我去她家玩,我不想再经受一次灵魂受震荡的过程,实在怕自己会出丑:“你不陪你男朋友吗?”

  

  “他第二天就回省城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我不齿自己莫名其妙的胆怯和心虚,终于放心了,去了她家。

  

  于是知道了一点关于齐锋的情况,28岁——天,我默默念:有代沟有代沟,律师。

  

  还有就是,欣语爱他,爱得投入:“和以前的恋爱感觉完全不一样,曼曼,”她脸上的表情甜蜜而温柔,“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爱的人,就知道了。”

  

  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会再遇到一个第一眼看了就让我心动心乱的人吗?

  

  

第 4 章

  欣语一毕业就结婚了,婚礼在齐锋的老家举行,她打电话邀请我过去当伴娘,可是我读的是医大的本硕博连读,那会刚开始临床实习,没有时间去参加。

  

  一个学生和一个已婚小妇人渐渐疏于联系,好象也很顺理成章。尤其我反省自己的那点觊觎之心,不肯给机会让自己暴露更恶劣的本性,再没主动打电话给欣语。

  

  那年,到了寒风凛冽的冬日,我和一帮同学在街头做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普及。路人当然并不理解我们学院领导的良苦用心,对我们几个女生追上去发的小册子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对男生发的安全套倒是很有爱,有个大叔要了一个,转个弯回来再要一个,然后再转回来。第四次看到他时,发安全套的男同学终于火了,板着脸从我手里抢过一本小册子,“啪”地一下拍到他手上。

  

  大叔也火了,将小册子扔掉,扯着嗓子叫:“我不要这个,我要的是套套。”

  

  眼看着势头很不对,老师已经准备过来劝架了,我实在忍不住,正色对大叔说:“您前列腺功能一定很完好吧,不过也一定要有节制,养生之道还是要注意的。”

  

  医学院的学生多少有些荦素不忌的劲头,不管男的女的,全哈哈大笑了,大叔有点不相信我一个年轻女孩子如此厚脸皮,再被这么一笑,只好讪讪地走开了。

  

  旁边一个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正是欣语,她嗔道:“我回去跟你妈说,你在大街上说这话,看她不揍死你。”

  

  我才不怕,大言不惭地说:“我这是从专业角度给他合理化建议。”

  

  旁边站的一个正接手机的男人朗声大笑了,他收了手机回过身看着我:“让人印象深刻。”

  

  呵,是齐锋,他穿着藏青色的风衣,没有系扣子,站在寒风中,没一丝瑟缩之态,宛如玉树临风,和穿着米白色羊绒短大衣的欣语并立,真是一对壁人,看着赏心悦目。

  

  我也穿着白衣,不过是羽绒服外面罩的实习医生白袍,鼓鼓囊囊,不用照镜子,看看旁边一样打扮的同学,就知道很挫很挫。

  

  我红了脸,欣语好笑,凑近我悄声说:“你还会脸红啊,我以为学个医你就彻底失去这功能了。”

  

  果然结了婚的女人不一样了。我拖着她的手说:“小语,在逛街吗?”

  

  “他好容易抽出时间陪我。”欣语回头看一下齐锋,眼里满是笑意,“曼曼,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你又不需要我陪了嘛。”

  

  “谁说的?这个城市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我的脸更红了,只好认错:“我这段时间瞎忙,马上考试完了就去找你玩。”

  

  齐锋站在稍远的地方,并不理会我们的窃窃私语。他和欣语离开后,我的花痴女同学通通围了上来:“好有味道的男人,是你朋友的男朋友吗?”

  

  “什么味道,你鼻子这么灵?”我打岔。

  

  “小样,装什么装,”我已经是旁人眼里的彪悍女了,可她们几个比我还狠,“刚才那娇羞样我们都看到了。”

  

  我大惊:“别乱说啊,那男的是我同学的老公,已经合法领证的。我跟他都说不上认识,朋友妻不可戏,朋友夫不可辱。”

  

  听说是已婚男人,她们兴致大减。她们和我一样,读着中部最好医学院的七年制本硕连读或者八年本硕博连读,都有出国或者继续深造的志向,眼下对于婚姻没任何想象,倒是不理解我的同学早早就把自己嫁掉的举动,哪怕嫁的是个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