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能让他感受到那份信任。

而这个男人,同样像一座沉默的大山,始终不声不响地让阮薇依靠着,就这样一如最初。

阮薇从台前退下来的时候,朗赞就杵在后台,她第一眼望见的也正是他,月光下男人的脸庞静谧而英朗,眉眼有微弱黯淡的阴影,也有着往常不太有的似水温柔。

他就站在那儿,威风凛凛,黑水银似得眸子仿佛含着笑,表面是一番从容,只有在黑眸最深处才藏着一份她专有的纵容与宠溺,那是别人都无法捕捉到的风与影,也是这世界上唯有他俩能体会的默契。

他不用多说话,只要站在原地,静待她归来,就已是一种圆满。

是的,人世难免动荡,即使风雨总有交加,但只要你回眸,他始终就在你身后,一直都在你的左右,为你一生驻足。

那时候的阮薇被胜利的喜悦围绕,如果,她再仔细一些,就能感受得到这个平日里看似冷硬霸道的男人,藏在心脏最里处的那些细腻与极致,在这一天彰显得淋漓尽致。

但阮薇没有来得及与他多说一句,就已经被电视台的镜头捕捉到。

那仓促而感动的惊鸿一瞥,也是后来回想起这一天,她觉得自己留下的最大遗憾。

而我们也无法改变过去,但幸好,还可以改变未来。

那晚在后台接受采访的阮薇,通过制作方的特意安排,还联系上了远在瑞士的阮世聪。

阮薇当下又是一阵感触,稀里哗啦地哭着,一整晚流去不少泪水。

几百家媒体对蝉联冠军的她进行采访报道,这一晚是名副其实的灯火辉煌!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选拔赛氛围之后的没几天,阮薇接到她“二连冠”以来最大的挑战。

不是什么代言,也不是什么试镜,而是朗赞提出,他母亲得知这个消息,要亲自下厨庆祝她的成功。

这早已摆明就是逼她登门造访的借口,阮薇也再没法子推脱。

“朗伯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出门前实在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朗赞。

她,或者他们整个家庭,真不介意自己的出身和背景吗?

“我说过的吧,他们只要你肯嫁,其他都好说。”

阮薇听他已经这么直白,心中陡然一块塌陷下去,亦随之沉默了,脑海毫无章法地乱作一团。

朗赞却仿佛没留意到她的忧心忡忡,只是看着手机上符雄发来的会议消息,神色如常:“要是你哪天怀孕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顾得上那些东西。”

她脸色微微变了,下意识攥紧自己小腹处的衣料。

这些日子,他们好几次欢/爱都没做过安全措施,她本来在那方面也算不得任由摆布,可就是每回都犟不过朗赞,这男人要起来急,她明知道危险,却又只能半推半就的,那时候他说,特别想要与她做直接的亲密接触…

现在看来,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这是在对她耍心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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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9

这回阮薇跟着朗赞回的不再是金辉别墅,而是朗家另一处房产,豪庭公寓。

俩人刚下车就听见有脚步声,门庭落落,初春里的梧桐树为这高档的地段添了几分寂寥,见到是朗珣出来迎接,阮薇才定了定神,收起路途中反复的惶恐与思量,随朗赞进了门。

这天家里除了朗赞的父母,还有朗行舟、朗珣,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亲朋好友也都来了。

朗家是法式奢装、原石大宅,阮薇只在当了大明星以后才见识过一些奢侈场面,但类似这样的大家族,她不曾有过接触,平时朗赞也从不带她去他的社交圈,豪门恩怨什么的她也不懂,只能尽可能地不要出错。

朗珣还是如以往那般,年轻俊俏的脸却偏偏挂着油滑的笑,因为见过这姑娘几次,也就熟络起来,每每眼神还经不住要往人家的腰臀上转,被朗赞发现以后狠狠削了几眼,这才识趣地遁了。

朗赞的母亲也是搞艺术出身,当然家境要比阮薇来得更好,年淑仪之前从梁岺那边打听过阮薇的一些事,虽然不算最满意的儿媳妇人选,可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重要的是她历来怕儿子的特立独行。

他从小喜欢自作主张,早前与他爸闹翻居然就一气之下跑去参军,这一去几年把她折腾的够呛,要是现在反对他自由恋爱,各方面给予横加干涉,说不好这儿子就索性带人私奔去了,她到时候还不是有得后悔!

男人一进屋,就招呼年淑仪:“妈,我把人带回来了。”

她脸色红润,气色极佳,见俩人进来就赶紧笑着迎上来:“这是阮薇吧?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见你,没想到你这小姑娘真人倒比电视上还漂亮。”

“伯母过奖了,您才是这么年轻,根本看上去不像有这么大的儿子了。”阮薇有点不好意思,把见面礼递过去,这话把年淑仪哄得倒也心花怒放。

朗赞故意笑眯眯地看向她,调侃:“你是说我显老,还是说我已经老了?”

阮薇压低嗓子,轻声笑道:“你不是总在我面前称‘叔叔’么,如愿以偿了吧。”

年淑仪和身边的老佣人都穿着围裙,想必是特意从厨房出来招待他们的,她拉着阮薇坐到边上,趁着机会也好好将阮薇从头到尾检阅一番。

这姑娘唇红齿白,漂亮得又不显轻浮,气质清雅,说来与她的牌搭子梁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她看得也顺眼。

“你这才刚大学毕业吧?念得什么专业?”

“去年毕业的。”阮薇好声好气地答着,“念得园艺,主要研究园艺作物生长发育和遗传规律。”

“这倒是稀奇,正巧我们家那位,平时就喜欢种些花花草草,虽然不一定是你们专业的工作范围,不过你也好多和他爸爸探讨探讨这方面的知识。”

阮薇点头称是,这时候俩人发现朗行舟与朗赞的父亲朗帆从二楼下来了。

这天朗行舟拄着拐杖,见到阮薇神情发亮,要说这家子能接纳她,他也是出了不少力,毕竟苗知慧的女儿,他对她的感情难免带有感慨,故而滋生包庇之意。

“大人物下来了,咱们也好准备开饭了。”年淑仪说笑着,喊上佣人去备饭菜。

饭桌上他们一家子聊着商业项目入市,除了坐得桌子比寻常人家的大,吃得比别人家要精贵,其余也没太大差异。

朗帆是一本正经的经商人,也不太爱笑,阮薇甚至不敢轻易去与他对视。

年淑仪忙着周旋,终于七绕八绕,把话题推到她最关心的问题上:“阮薇,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们朗赞?”

阮薇一下子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朗赞仿佛猜到她会应对艰难,抬眼看了看她,又回头示意母亲不要太为难:“她现在正当红,结婚不适合。”

“再怎么说,在娱乐圈打拼总是辛苦的,早些嫁过来,也不是就要她当全职家庭主妇,想拍戏、想唱歌,这都是可以的。”

“妈,阮薇年纪还小,你不要太逼她。”

“阮薇还小,你可不小了。”年淑仪笑眯眯看着他们,“再等几年,我看朗珣连儿子都有的时候,你还没结婚呢。”

无辜躺枪的朗珣在旁磨了磨牙,阮薇愣了一下,也不知要做什么反应,要是顺了他们的意答应下来,还不知会被怎么赶鸭子上架,可如果不说些什么,似乎又拂了人面子。

朗帆不紧不慢地开口了,那浑然天成的威严让阮薇莫名地心生敬畏,想必老爷子年轻时在商界摸爬打滚,不仅仅是历练出一双“火眼金睛”。

“我这把老骨头了,你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是啊,既然找到喜欢的了,早点定下来也是应该的。”年淑仪冲着儿子使眼色,“朗赞,你都三十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阮薇知道躲不过了,只能先敷衍地应道:“伯父、伯母,这件事我会考虑,就是…前阵子团里排名赛,我现在是‘代理团长’,难免事情分派得多,等到今年空一些,通告少一点,我们再商量。”

年淑仪毕竟不了解阮薇的真实个性,自从她进门以来又表现的乖巧懂事,她就只以为小两口这样也就不成问题了。

一顿饭吃的也还算尽兴,其中几个菜是年淑仪的拿手,她也确实亲自下了厨,说明是给足了阮薇面子。他们家是浙江菜系为主,阮薇还算吃得惯,只不过被逼婚的氛围太压抑,她神经紧绷,压根尝不出菜式的味道究竟有多好。

只觉得味如嚼蜡,每一口都化作沉重的压力。

就像他明明这么好,可在如此环境下,她无法去思考。

阮薇与朗赞交往至今,一直想从他身上得到的,是他的爱与一份呵护,但从来不是他的权利,他的财富,他的家庭。

朗赞给予她的爱情,与她对舞台的热爱,是撑起她精神世界的两大支柱,但在现实生活中,她想凭自己的力量立足。

阮薇不要什么母贫子贵,也不希望他们家在不真正认可的情况下接纳她,因为这样的环境没法让人自在。

她看着满桌冒香气的饭菜,尽可能让自己融入其中,而不要总那么防备性地全副武装,固守尊严和骄傲。

夜里,朗赞开车送她回公寓,明天她还有通告要赶,坐在副驾驶的阮薇,维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但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流露出的思绪,朗赞不是不明白。

直到一个红灯过后,他没有把车开走,而是停靠路边。

阮薇也不想再把话堵在胸口,几乎当下就脱口而出:“我没有想过未来,不是不想,而是我没这个勇气去肯定,一切都只能是假设。”

“那如果我说,现在要你嫁给我,就是未来呢?”

朗赞突如其来的“求婚”,让阮薇一切的侥幸心理没有了落脚点,她咽了咽喉咙,说:“要与你结婚,首先就得息影,就必须离开团队,可是…现在的我还舍不得。”

阮薇露出一个自嘲却又哀伤的表情,缓慢地抬眼,看着他:“何况我不确定,嫁进你们家,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朗赞,你能明白吗?”

朗赞不是第一次为她着想了,可今时却不同往日,因为他已经等待太久,让的太多,他不能再退一步了。

他已经考虑好,要怎样的生活,要怎样的未来。

朗赞看着他最爱的女孩儿,说:“如果没有未来,就需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其实也因为紧张,甚至有些声线发窄。

在他们交往过程中,朗赞的大男子主义也一度因为阮薇的独立要强受到压制,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无处不在的强势。

她也知道的。

所以,阮薇不想再让他痛苦,可她也不想让自己为难。

“阮薇,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还要站到什么地方去?”朗赞忽然质问她,他的神情有些坚决,尽管语调仍然不够强势,“为什么不能定下来,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才刚走到这一步,我好像还有许多事,没有去做。”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敢擅自决定。

“我想结婚,不止是因为家里的情况,你明白吗,我想和你,组建家庭。”

阮薇点了点头,思绪却依然不得法。

他们继续这样交往下去,也总要有一个休止符,那万一这么拖下去,哪天她真有了他的宝宝呢?

这个念头一出,阮薇心里有一部分的自己,退缩了。

朗赞脸上浮现的苦涩笑容,像有了裂纹,“上次我们因为这件事也闹了不愉快,但是直到今天,你依然没有答案。”

他的声音忽然消失,又在下一秒突然响起:“我也要再想一下。”

他们是不是不合适在一起了。

阮薇心头那些阴霾,怎么都藏不了:“你要和我…分手?”

“不是。”朗赞这么说着,但眼中像有一场暴雨,无论如何都没法被阴影掩盖,“我们再给彼此一些时间,你也再考虑考虑。”

阮薇浑身上下都像被浸泡在滚烫的温泉里,这沉默如一把刀,劈开俩人原本牢不可破的关系。

是不是不答应与他结婚,他们就到此为止了?

有人爱,不是等于要放弃一切梦想和追求,只为了去回应对方。可是,她也不是不愿意为了他,牺牲一些东西。

只是这样的牺牲,又值得吗。

这是她必须质问自己的问题,是她要拿上毕生去赌的一件事。

她会快乐吗,会完满吗。

如果婚姻只需要爱情,她会义无反顾,可正因为家庭不是只有两个人组成,世事早为我们设下艰难险阻,要我们不得不面对那无力抵挡的柔情背后,冰冷琐碎,充满背叛、分离的,死亡的世界。

阮薇双眼泛起湿润的水光,伸出手臂搂住朗赞的脖子,她控制不住地紧紧抓着他的背,但在湿润的水光中,男人的模样却还是有些朦胧的不真实,好像,她就要抓不到他了。

“朗赞,我爱你。”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如同一种宣誓。

朗赞所有的不满和要求在瞬间就像被抽空了,他几乎是在发抖,有点费力才勉强克制住自己去狂吻她的冲动,她的一句话,几乎要让所有的问题都随之被击破,可是他也知道,这不是拥有足够的爱,就能解决他们之间足够的分歧。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抵挡得了地久天长。

而阮薇也知道,朗赞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每当年关或者圣诞,会有温馨丰盛的晚宴,孩子与老人们齐聚在桌边,一家子和乐融融,幸福时光绵长而又安宁,像能这样度过一生一世。

阮薇仰起头,看见车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架夜航的飞机,它行径的轨迹,就要融进黑夜深处里去了。

“薇薇,我也希望你是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生活,而不是为了我,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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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o

朗赞没法强迫阮薇为了他退出Lay1a36,虽然他单方面这么盘算,却也知道这样做未免自私。

阮薇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可以去挥霍,还有那么多没有走过的风景,他不应该以爱的名义,束缚她的前程。

但世事总有两面,爱本来就有自私的一部分组成,朗赞总以为,如果他再不强势一些,拿出些大男子主义,他们只能离得越来越远,越走越貌合神离。

人心是肉做的,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化出新的模样,若要说如何才是真正对一段感情学会负责,也许只能是不断迎合、改变、修复自我的缺陷,为他人改善性情,虽然做不到十全十美,但大抵也能在磨合的过程中得到诠释人生乃至真爱的经历。

但没有同一个未来的俩人,即使再如何默契,也走不到一起。

这是定律,不是我们可以强求的。

其实,逼一逼她,也是他的策略。

于是整个四月,俩人分头忙碌,《机械强袭》在国内即将上档,此次是与北美同步上映,阮薇几乎在全球范围内跑宣传。

好比在东京涩谷街头的大屏幕,他们提前公开了《机械强袭》的片尾曲《风暴降临》的mV,整支片子以影片中“薇拉.周”的“一天日常生活”为拍摄主题,将阮薇饰演的这个女性机甲驾驶员的角色,更多元化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阮薇穿着紧身铠甲制服时的优美曲线与那股强势魅力,同时被渲染到极致,她在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几乎是把自己最自信、最霸道的一面拿出来呈现荧幕,那种嚣张跋扈却又娇俏迷人的角色形象,引来街头无数影迷的欢呼与尖叫,她毫无疑问地成为公认的新一代“Lay1a36总选女王”。

《机械强袭》讲述的是拥有高智商但意志消沉、在机甲军事总部担任机修师“mr.Z”博士,与天赋秉异的薇拉.周在遭遇战场上的变故后相识相知,之后薇拉帮助mr.Z博士战胜心魔,俩人一起强强联手,在怪兽的强袭之下拯救世界。

其中,薇拉.周因为拥有近距离斩杀小型异兽而至今不败不伤的记录,扬名整个军部上下。传说她有一种“鬼影”技能,能让小型怪兽在察觉不到她靠近的情况下就被一击致命,这倒是与阮薇在舞台上散发出的ki11zone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影片中阮薇不仅大秀双截棍等中国功夫,同时还有拉二胡的片段,既有东风韵味,又有西方给予点缀的神秘感,只让老美们都觉得美不胜收。

国外著名报纸上在首映隔天还为阮薇起了一个特大号的标题,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即是:“感觉s妞最纯粹的魅力”。

在花团锦簇中的阮薇,走上又一个高峰。

这天朗赞刚抵达温哥华国际机场,天高云淡,机场的玻璃窗似一面明镜,男人站在光里时,身影如一株挺拔松柏,却覆了薄薄一层雪。俩人约好在这边酒店见面,他说有要事,必须亲口告诉她。

而阮薇在看了最新的国内新闻以后,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迫不及待,以至于,俩人见面的第一时间,她都顾不得先前挣扎纠缠的那些问题。

朗赞眼波一闪,也直奔主题道:“我最近去找了一户人家,了解了一些事。”

“朗赞,我看到国内新闻,说卓伦硕的父亲被抓了?”

“嗯,我知道。”

朗赞脱下风衣挂起来,随手点起一根烟,在酒店的沙发上坐定,他的轮廓在房中显得隐隐绰绰。

“他办事不可能这么大意,怎么可能突然被抓?”

阮薇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但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面有古怪。

“那是他应得的,既然触发法律,怎么不会被抓。”

她像是一下子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直到男人抬头,艰难地看着她:“阮薇,你知道谁才是始作俑者,害了你的父母吗?”

她睁大眼睛,在一个瞬间涨红了脸,像是缺氧般地胸口起伏起来,咬牙低语:“是谁?”

“这还多亏了董馨儿,是她告诉我的。”

阮薇耳边响起一阵轰鸣声,但她依然清楚地听见朗赞接下来告诉她的整个过程。

包括他这几天,特意跑去国外找到当时那个做伪证的司机与他一家人,试图为早已封尘的意外事故找寻到一线生机。

但可想而知,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也不可能有人愿意推翻当年自己的供词,何况没有人证、物证,只凭蛛丝马迹,再无可能翻案。

那个司机只会用伪证和早已出卖给魔鬼的良心,享受着自己的天伦,不可能为了别人父母的清白,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作为忏悔的代价。

阮薇也从未想过真正有可能替阮思翰与苗知慧争取到真理,只不过等听到“宣判”的那一刻,她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

“至少,我们用卓伦硕父亲自己犯下的其他罪恶来惩罚他了,阮薇,你要这样想。”

所以这次的案子,归根结底,是因为卓老板欠她太多的交代吗?

其实,那时候“卓越会所”涉嫌毒品交易,卓老板已经被盯梢,之后警方就有了这一次的特殊行动,他们在凌晨时分派出千余警力,在全国多个省、多座地市同时开展收网行动。

据说有至少三个特大制贩毒犯罪团伙被摧毁,抓获犯罪嫌疑人百余,收缴各类毒品也是数量惊人,这种行动在此前是绝无仅有的。

对于卓老板这把年纪,不管判多少年,都等于是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这就是他应有的报应。

“虽然‘诺星唱片’还在运作,但他们家产业受到牵连太大,成不了气候的。”

“诺星唱片”在各方面遭到打击,仅靠丰厚家底也过不了难关。

艺人们也因为害怕遭受牵连,有相当一部分正筹备着跳槽、解约,卓家的各种丑闻越演越烈。

警方也对卓家的资产进行了清查,公司承受了巨大的资金压力,甚至有传言“诺星唱片”即将破产,从此再也算不上娱乐圈的龙头。

而巧的是南法市也正处于一个敏感期间,政府宣称这一案件再次证明要加大打击犯罪份子力度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各方正在进行严查,要保障政治经济社会的稳定发展。

不管这次卓伦硕再如何周旋,也是回天乏术了。

阮薇本以为听到这样的结果会觉得很痛快,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在天有灵。

可是,她却只是更加难受,倒吸了一口凉气,才说:“我妈…她曾经答应过要给我写一部戏,等我长大了,成了大明星,要去电影院,看我演的戏。”

“她还说过,要扶着我在演艺圈成长,不受外界干扰,安安静静地拍戏,等我红一些了,再给我唱片公司…”阮薇说到这儿,怔怔地笑了笑,“这些事,后来却都没有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