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到……”晨曦有些内疚,“总说给你配把钥匙,总是忘,今天无论如何要记住!”

郭远微微一笑,勾过她的脖子想在额头印下一吻,只是刚触上额头,他“咝”一声,捂住了嘴巴。

扒开他的手,晨曦蹙着眉仔细的看他下唇上几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小心翼翼的轻轻碰碰又吹吹。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拉开手便吻了上去,干裂的唇皮像锯子般磨着她柔软的唇瓣,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道,她急急挣开,看着他惨白的唇上红艳艳的血,配上他苍白的脸,十足像个吸血伯爵。

站起来时腿已经麻痹了,晨曦费劲的将他一跳一跳的掺了进去,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放,正转身要走,他却伸手一勾,将她拉上了床, 温存道:“陪我躺会儿,有话和你说。”

晨曦很顺从的窝进了他怀中,婆娑着他的脸说:“我也有话跟你说,但你确定你现在神智还清醒?”

郭远将头拱在她胸前嗡嗡的说:“不清醒,梦游中……”

说话间他的手已探入她宽大的运动服内握住了她小巧的乳房,微微用力揉捏,手指挑逗着她的花蕊,感觉它瞬间在指间挺立,她反抗,将他的手往外推,可是双腿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开始不由自主的磨蹭着他的大腿,他拉起她的膝盖顶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轻啄她的鼻尖说:“知道你饿坏了,别急,马上就来喂饱你。”

“你不累啊?”

“还可以再累点……”

只脱下了运动裤一条腿,他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皮带拉下拉链,挤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将那单薄得可怜的布料拨一边去,没有前戏,直接进入她还很干涩的山谷,一寸一寸的挺进,看着她痛苦得咬紧唇的模样,他越发的□。

今天的他,好急迫,连裤子都没脱便动起来,冰凉的皮带指针一下一下扎着她的皮肤,裤链的齿也磨着她,她想拨开,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拉起固定在了头顶,不让她摆脱,就这么折磨着她,既疼痛又刺激,痛苦里带着迸发的激情,让她陷入了疯狂,□也来得格外的强烈。

被他摆弄着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娇喘中她忍不住要扭头问他:“摄像机在哪里?”

“什么摄像机?”他有些茫然。

“不拍电影你弄那么多花样干嘛?”

“我高兴。”

“高兴什么?”

“有人向我求婚。”

“傻啊你,就为了这个连夜跑回来?”

他不说话,脸上带着淋漓尽致的畅快,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的顶撞着她的臀部,每一下都深至最深处。晨曦身子软得要塌下来,头埋入了枕头中,撕咬着枕巾,又一次壮阔如钱塘江大潮般的□如期而至。

潮头过去,他显然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大有等待下一次潮来之势。

晨曦匀了匀呼吸,抬起头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说:“我得跟你说清楚,那个结婚,其实是权宜之计,我就是随口说之,你也就姑且听之……”

郭远骤然停了下来,“权-宜-之-计,姑且……听……之?”他玩味了好半天,突然又动起来,似乎要将她身体捣穿,狠狠咬着牙说:“你敢耍我?你敢再说一次?”

晨曦急急求饶,大呼受不了了,郭远抽身而出将她身子翻转过来按在床上,以最传统的姿势又再次占领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气声扑打在她脸上,她知道他要射了,急忙提醒他,不要在里面,他点点头,抵着她的身子进行最后冲刺,然后……不动了。

“你!”晨曦急着要挣脱,郭远却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坏坏的笑道:“来不及罗,都在往妈妈肚子里跑了,加油,谁跑得快就有资格当我儿子。”

晨曦愤怒道:“混蛋!你做人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郭远被她吼得愣了一愣,随即很是恼火的说:“为了你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千里迢迢跑回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你一句姑且听之就把我打发了,我还没火呢,你倒有理了!你今天得给我讲明白了,为什么电话里说想和我结婚?”

“我一时心血来潮。”

“你怎么不一时月经来潮呢?”

“你去死!”

“我死了你守寡。”

晨曦一脚蹬开他,下床的时候双脚都在抖,感觉比长跑了几圈还累人。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哗啦啦的顺着身子淌下,她一直在反复思量该如何跟郭远提及,钱的问题。

印象中从没和他谈及过这个话题,既是不好意思,也是觉得有些市侩。但除了求助于他,她再想不出别的招,她这样的人,连别人借了钱不还她都不好意思去讨要,更谈不上张口向别人要钱,但这事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身上,实在太沉重,她不能一直背着它生活。

郭远是她仅次于妈妈之外最亲密的人,她想她可以做到厚着脸皮冲他张嘴。

若他问起原因,她确定自己不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只一个泰迪熊已经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告诉他这房子都是人家的‘恩赐’,她不敢想象他的反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举起喷头直射自己的脸,想个好借口吧。

出了浴室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装做若无其事的说:“哎,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郭远闻言支起了身子,“哦?难得你有事要跟我商量,怎么,还没娶大就准许纳小了?”

晨曦皱眉,“你能不能正经点?我问你,你有钱吗?”

这个问题出乎郭远的意料之外,他果然正经了起来,“你算问对人了,我啥都没有,只有钱。”说着他往裤子口袋里一摸,摸出个钱包来,翻开来取出一沓钱扬了扬,“喏,美金!”

“我不是说现金,我是说,存款,你的存款。”

“存款?”郭远仰头在脑细胞库里搜索关于‘存款’的信息,确定这个东西不在他的概念里,便不解的问她:“要存款干嘛?钱是用来花的,放银行里又孵不出小钱来。”

晨曦不可置信,“你没有?你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呃,本来有一点儿,但是前段时间一朋友开餐厅,要我投资,我就全投进去了。”

“回报好吗?”

“别提了,说起来真倒霉,餐厅还没开业就一把火给烧光了,那朋友也被他家人以不务正业为名遣送国外念书去了,钱数额不算多,权当做过眼云烟了。”

她依旧不放弃,“听说你的工资很高。”

“但55%得上缴银夏,剩下的过到月底我也就差不多用完了。”

晨曦一听,操起毛巾气愤的绞住了他的脖子朝左右一拉,低吼道:“我还指望你养我!养个屁啊!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穷光蛋!你还躺着干嘛?快给我出去赚钱去!”

郭远扯松毛巾顺畅呼吸,安抚道:“你别激动,我赚,我赚还不行么?你得先告诉我干哪行来钱最快?”

“做鸭!”

“噢!这可是个美差啊!”

“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国会,本市最高消费地,单凭你的长相,你去了一定是妈妈桑旗下的头牌。”

“可是有个现实问题待解决,我的小弟弟它不争气,它认主人,怎么办?或者我穿个制服坐那玩制服诱惑,富姐们看了我就有性欲。”

“那你只能穿上衣,下身得光着。而且不只服务女客,男宾也得上。”

“哈哈,果然近朱者赤,你出师了。”

晨曦一阵苦笑,“再跟你待下去,我的脸皮就是城墙的代名词。”

郭远嘿嘿一笑,支起身子褪下了脏兮兮且皱巴巴的裤子,忽见膝盖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晨曦凑过去看,问他:“这怎么了?摔了?”

郭远平淡的看了一眼说:“扑倒在异国他乡的雪堆里了,身后本来有俩一直跟踪了我两条街想和我搭讪的美女,看到我这模样失望而去,丢人丢大了。”

晨曦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握着一把头发慢慢的梳,抽出脱落的发夹在指缝间,有些心不在焉。

郭远套上宽松的休闲裤,光着上身用身后拥住了她,“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其实我有存款,只是账户被我爸给冻结了,我不想求他,但是如果你真的需要用钱……”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在意。偶然想起我妈家楼高,也没电梯,现在爬楼梯还能当锻炼,年纪再大些,可能就爬不动了,想着给她换个低层的房子。”

听罢郭远若有所思,突然手撑着太阳穴有些沮丧模样,“平常大手大脚惯了,手里也留不住钱,若你要个三五万我可以马上拿出来,但是一套房子起码百来万,我一时还真拿不出来,得筹一筹……唉,我决定不再跟高梵他们一起厮混了,他们开公司一年赚个半亿有挥金如土的资本,我跟着瞎起什么哄?”

看他期期艾艾的模样,晨曦有些内疚,抚慰道:“你别这样,其实你挺有钱的,起码比我有钱多了,你看我的衣柜里挂的全是你的名牌衣服……”

“你的衣服呢?”

“几个衣柜都不够挂你的衣服,你说我的衣服没资格挂起来,只能叠起来放角落里。”

“我真这样说?太混蛋了,哪有当铺?我决定把我的衣服全当了!只留两件日常换洗。”

晨曦无奈的笑,俯身将他随手丢在床上的衣服裤子收拾好,突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刚想去拿,郭远已经先她一步攥在了手里背在身后,晨曦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戒指盒,我看看。”

郭远摇头,“你看错了。”

晨曦抢,郭远躲,两人倒在了床上,晨曦压在他身上终于将东西顺利的夺了过来,天蓝色的丝绒盒子手感出奇的好,像个小兔子般圆头圆脑,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不出意料,一枚戒指,简简单单的银圈上镶着一颗钻石。

晨曦怔怔的问道:“这要多少钱啊?”

“我觉得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你该像个正常女人一般尖叫伴随着狂喜,而不是问出这个无聊的问题。”

“可是这盖子上写的是,tiffany,我英文差,但这几个字我还认识,它翻译成中文叫做,奢侈。”

“算了吧,说出来你肯定要砍死我。”

“你这么说我就已经想砍死你了。”

郭远抱头苦恼的大喊:“上帝,这是tiffany的钻石戒指,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么能是这个反映!”

晨曦讪讪的看着他。

郭远蹙紧了眉头说道:“我冒着大雪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找到它的店,我连夜赶回来在门口坐了几个小时被蚊子折磨得半死,我为了什么?我不是要听你问我这个多少钱,我可以告诉你它多少钱,它20多万,我刷光了我卡里的钱,还透支了10多万,我为了什么?你能不能不那么现实,你能不能偶尔跳脱出你的平凡世界,让我看看你拥有我和它的喜悦?”

晨曦捻转着冰凉的戒圈,六爪银托上的石头每个切割面都光彩夺目,真的好美,哪个女人看了能不心醉。

她高兴不起来,是因为摆在她面前的路荆棘密布,她需要锋利的镰刀披荆斩棘,而他却任性妄为的挥着镰刀到处乱砍,连刀刃都劈卷了。

他不知道原由,他不懂她心情,是情有可原。

晨曦将戒指套在了手指头上,戒圈大小刚刚合适,摆在他眼前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和谐?哦,就是这个石头太耀眼,去了会和谐些,你觉得呢?”

第51章

一整天编辑部都陷于兵荒马乱之中。

一特约作家从西藏墨脱寄来的平信被行政部的甩手掌柜们混入了一般读者来信内,整个版面就等着这篇稿子排版,整整几麻袋的信件让她们几个人从上班至下班都没闲着,全体傲游在手写信的海洋里。

宋希延边拆边念叨着:“这不是折腾人么?好歹也写个名字做个标记嘛。我都快得雪盲症了。”

晨曦看了看表,敞开包包将一大摞信扫了进去,匆匆说道:“我得换个地方办公。你们若是找到了就给我来个电话,省得我再做无用功。”

希延忽闪着大眼睛问:“晨曦姐你是不是在做兼职啊?这两天下班怎么跟打仗似的。”

“是兼职倒好了。”晨曦摆了摆手扛起沉甸甸的包跨出了门。

和沈宁南母亲会面时所乘坐的奥迪依旧停在两根路灯的中间,位置和前几天不差分毫,仿佛与生就长在那儿似的。她快步跑过去,在司机还未反应过来下车为她开门之前上了车。

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冲她点头微笑,晚了半个小时,他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显露出来,晨曦很是惭愧的说:“让您久等了,王秘书。”

“哪里哪里,您来就行。”被唤作王秘书的男人笑着摇头。

几天前她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其是沈军长的秘书,客气寒暄了一阵,他语气真挚诚恳的说,“真的很冒昧,这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本不该由我一个局外人来掺和,但,实在是没辙了……”他仿佛很为难的停顿了一阵,晨曦不敢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那天您走后,小沈那孩子就耍起性子来,不吃饭不吃药,医生护士都靠近不得,反抗得利害,身体每况愈下,首长很是忧心。其实他的心事我也只是粗略知晓个皮毛,所谓病急乱投医,就这么唐突的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请贺小姐帮帮忙……”

听他说完后,晨曦半响没回过神来,王秘书试图揣测她的内心想法,说若贺小姐觉得为难,我们绝不勉强……晨曦一听急忙说,不为难,不勉强,我愿意去!若她的到来能让他顺从的吃饭吃药接受治疗,并早日康复出院,那就是天上下刀子浇砒霜她也义无反顾。

王秘书每天都会交给她两个沉甸甸的饭盒,深蓝色的是沈宁南的,粉色小丸子的是她的。这个细节让晨曦不禁感叹,果然是首长的秘书,细心如斯。

他例行公事的跟她说今天的菜是什么,然后再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开始时晨曦说不上来,就说随便,王秘书笑笑说再高明的厨师也做不出‘随便’这道菜来,你就说你喜欢吃偏咸的偏甜的还是辣的。晨曦想了想说,都行。

王秘书笑道,怕就怕这种态度。跟你讲个笑话,一男的和一女的约会,男问女的,去哪玩?女的说随便,男的说去公园?女的说怕晒,去动物园?嫌味儿大,去图书馆?太无聊。男的就问,那你说去哪?女的说,随便。

晨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她真的吃什么都行,白粥就咸菜都行。王秘书说,那就我来拿主意了。不好可别向首长告我的状啊。晨曦连忙说,哪能哪能。

相比沈宁南的清淡,她的饭菜总是荤素搭配很是丰盛。馋得他连连喊不公平。

捧着饭盒可怜兮兮的看她,晨曦十个指头八个指缝里都夹着信,瞟了他一眼说:“我真的没空,你看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呢,今天你就辛苦点自己吃吧。”

“我可以帮你。”说着他就要放下饭盒。

晨曦阻止了他,“你别添乱了,快吃,饭后还得吃药,别误了时间。”

沈宁南握着银勺子搅了搅米粥,叹了口气道:“这软饭得吃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晨曦笑笑,头也没抬的说:“那就争取早点出院。”

“出院?“沈宁南一个劲的摇头,”我都爱上这家医院了,小护士一个个都是精选的,很是水灵。”

“你可不知道你有多招小护士恨。”

沈宁南笑道:“是吗?我还以为她们一见我就躲是对我有好感的意思,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吃了一口粥,只觉得满口无味,再也吃不下去,放下后就学着她的样子将床上的信一封一封拆开看。

“你要找的信是什么内容?”

在哗啦哗啦的翻纸声中,贺晨曦漫不经心的说:“作者啊是个上海人,去了一趟西藏后文风大变,成了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总是写些关于来世今生、生与死之间的话题,说实话我并不太懂这些。”

和晨曦的认真相比,沈宁南更像是过家家,饶有兴趣的每封信都拆开来看,扬着信纸说:“有意思,为了一个错别字专门写一封信来指正,真是太小题大做。”

晨曦却不以为然,严肃的说:“有严格的读者,才有严谨的杂志。”

沈宁南笑道:“若我是老板,有你这样的员工,一定很安心。”随手捞起一个牛皮纸信封,封皮边角都磨损得起毛了,还有水浸润的痕迹,想必一路上经历了不少磨难。信封右下角没有留寄信人的邮编和地址,但收信人的地址写得别有体格,不由让他想起楚辞涉江里的两句话,带长铗之陆离,冠切云之崔嵬。确是有这种气势。

“说不定这个就是。”他撕开一个口,抖出了三页轻薄的普通横格纸,满篇是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很随意的超越了横格,仿佛完全不受约束。

他轻轻的念出标题,“来生……”

晨曦突然两眼放光,欣喜的一把抢过去,“众里寻你千百度啊!”

打了个电话回来她匆匆将床上的信大把大把掖包里,边收拾边说:“我现在必须得赶回去,你赶紧把饭吃完,一会儿护士给你药你也好好吃,明天我再来看你。”

“晨曦,”沈宁南突然叫住了她,偏着头沉静的看着她,问:“你累不累?”

“嗯?”晨曦愣了一愣,随即嗤笑道:“这有什么累的,生命在于运动嘛……”

“我是说,我们这样粉饰太平,累不累?我们这样装做若无其事,累不累?”

没等她开口,沈宁南突然俯身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绿本的定期存折,攥在掌心捏成了一个空心的长方体,狠狠的砸在她身上。

晨曦俯身捡起那小本,撸平了在掌心拍了拍,皱眉看他,“你这又是干什么呀?”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我这辈子从来不需要女人给我钱!”

“这本来就是你的,我现在只是还给你。”

“你还得完吗!”

“我可以慢慢还……”

“你给我滚!”

他一手拂下花瓶。

8000块的7年定期存款,2800多的利息,在他看来她还给他的不是1万块钱,而且1万把尖刀。

晨曦身子一震,缓缓的后退,退到了门边,眼泪已经忍不住滚出来,她扭头就跑,差点撞到端着瓷盘的小护士,小护士看她这样,决定暂避风头,端着盘子拐了一个圆滑的弯,走了回去。

头重脚轻的踏出医院,她跌坐在花坛边上,想着从今天开始,明天后天大后天,她永远不会再来,因为她真的太累,巨大的心理负担让她几乎透不过起来,可是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在郭远面前如是,在沈宁南面前亦是,就像被拉到了弹性极限的弹簧,快要回不去原来的样子。

可想着不会再来,但第二天,她还是去了。

值班的小护士指了指房门说,他睡了。晨曦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门,房间里光线很暗,只亮了一盏壁灯,沈宁南的头歪向一边似乎睡得很香,她蹑手蹑脚的把饭盒放在床头,自己就坐在靠着窗边的软椅上等着他醒来,头顶的冷气呼呼的吹着不冷不热的风,轻纱的窗帘不时的抚过她的脚背,坐着坐着她就迷糊了起来。

待她醒来睁开眼睛,猛然看见黑暗中的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脏差点骤停,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一张软唇已然堵住了她的嘴,吞没了她的惊呼,想推,却推不开,手到处乱抓乱碰,碰翻了旁边茶几上的花瓶,咣啷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

门被猛的推开,门外的白光射进来照亮了正在纠缠的两个人,小护士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出去!”沈宁南冲她吼道。

小护士慌慌忙忙的退出了房门。

沈宁南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她,拥着她倒在了床榻上,狂乱的在她的脖颈处吮吸,晨曦慌了神,使劲的楸着他的头发喊道:“起来!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你听到没有!”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她狠狠一口咬在了肩上,沈宁南呻吟一声,从她身上翻下来,晨曦跳起来抓起包包就往门外跑,沈宁南却先她一步挡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