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而出的呻.吟也几乎要被捣得支离破碎,一星一点全落进陆觐然的耳中。

没有比这更动听的邀请,陆觐然检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紧绷与绽放,她的痛苦与欢愉,皆是因为他。

只是因为他…

陆觐然突然再也忍受不了片刻的分离,托住她的后腰揽她起来,他牢牢搂着她,让她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入得极深,她哪受得住?搂住他的坚实的肩膀,浑身细碎的颤抖起来。

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钟有时神思凄迷地看着他,几乎是有些恨了,可她唯一能依附的也只有他,他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着,有一滴汗落在他的唇上,她替他吮去,嗅着他的鼻息。

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面无表情,连呼吸都那么有条不紊?全不似她,凌乱不堪,不成样子,以至于她突然很想体会一下让这个她捉摸不透的男人臣服于她的感觉。

前一秒还在主导一切的男人下一秒就这么被推倒了,陆觐然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那丝错愕还未来得及弥散在眼眸中,这个女人已经跨到他腰上,一点一点地坐下。

她的温吞缓慢于他几乎残忍,陆觐然要起身夺回主导权,她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很明显,她要按照她的规矩来。

她扭着腰,每一下都让人意犹未尽,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胸膛,简直是在煽风点火,陆觐然真的要被她闹得喘不过气来,她不让他起身,他就只能扣住她的腰,加速着她的迎合。

所谓教学相长,她真是个好学生,之前他怎么折磨她的,此刻全被她变本加厉地用在他身上。那他想教她的,可远远不止这点…

钟有时再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原本一地的凌乱早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记得自己最后进浴室洗了个澡——好吧两个人在浴室里怎么能好好地洗澡呢——折腾了半天才出来,没一会儿就穿着浴袍睡着了。

当时头发还是湿的,现在一摸头发竟然已经干了,瞥见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间公寓看着比之前那间还大,钟有时最终在厨房找着陆觐然之前,已经连续找错了五间房。她这边急吼吼,那边的陆觐然却慢条斯理地煎着牛排,滋滋的煎烤声配着一室的安静,钟有时也不自觉得停下匆匆脚步,好好欣赏眼前这一切。

这个男人既禁.欲又慵懒,此情此景便被衬得十分微妙,如果他此刻裸着上半身,那就是老秦最爱的毛片开头;如果他此刻穿着厨师服,那就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广告页面——

就是这么既正经无比,又处处让人想歪,显然钟有时属于后者,满厨房的香味也不及他挽到胳膊肘的家居服下露出的那截精瘦手臂看着诱人。那壁垒分明的线条,就和他当时猛地翻身压制住她时一模一样。

他伸手试了下牛排的熟度,又把指尖含进嘴里请请吮去沾上的酱汁,而他此时沉静的表情,就和当时看着她颤抖着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潮涌时,如出一辙…

一帧一帧的画面正在钟有时的脑子里翻来覆去,料理台前那人却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

钟有时一个激灵,站那儿不动了。

幸好他应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寻常地问:“几分熟?”

“…”钟有时咽口唾沫,好歹是缓了过来:“五分。”

“那正好。”陆觐然装盘往餐桌走去。

钟有时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过去,见餐桌上放着的冰桶和半瓶冰酒,刚压下去的画面又卷土重来一遍,他当时是如何嘴里噙着酒吻她的,又是如何用含在嘴里的冰块顺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

打住!

钟有时跟过去,一屁股坐下,以掩盖些什么似的急吼吼地拿起刀叉就要开动。

“等等。”

他突然叫住她,就这么朝她俯.下身去。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是要…吻她?

身体的反应很老实,她拿刀叉的手虽然已经不自觉地紧握,下巴却不受控地微微抬起…

他却只是伸手把她情急之下拿反了的刀叉换了个边。

这下可尴尬了,钟有时看看自己手里换位的刀叉,又看看他,干笑得就差把嘴给咧了:“我还以为…”

他还保持着近在眼前的距离,微笑着反问:“你还以为什么?”

简直是明知故问,她都没来得及回话,他已经吻住了她。

还算浅淡的一吻,但他的唇离开之后手却没离开,摩挲着她的唇边,意犹未尽,“怎么办?”

见他皱眉,钟有时的眉头也疑惑地微微蹙起:“啊?”

“晚饭能不能再晚半个小时吃?”

“…”

“…”

是面前这份牛排?还是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给钟有时足够的时间做选择…可她正要慢慢地放下刀叉,他就已先一步,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划向她的手,拿下她的刀叉搁到一边,前一刻还是她在享用牛排,下一刻已经换他在享用她。

钟有时半倚在桌角,身上的浴袍带子不知何时松的,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手熨烫着她的皮肤,间或抬头看看她,也不知道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他便堂而皇之得寸进尺,将她拦腰一抱就抱上了桌,几乎是让她尽数敞开,方便他予取予求。

钟有时连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儿,稍稍一动就碰翻了一旁的酒杯,眼看酒杯向一边倾倒,前一秒还吻得忘情的男人稍一伸手便牢牢接住。却并未把酒杯放远,而是径自拿起了它,这才堪堪离了她的唇,当着她的面含了口酒。再度吻住她。

钟有时的口腔里全是冰酒带来的清冽微醺,一滴酒顺着下巴滑落,身体刚因为感觉到这丝凉意而瑟瑟发抖,他的吻便紧随其后,顺着酒滑落的方向向下,一点一点地蕴热她。

钟有时的手向后撑着桌面,脚趾和神经末梢一样紧绷到微微蜷着,终于忍无可忍地捧起他的脸。

重新看着他的眼睛,显然她的眼里有比他更多的急不可耐,可刚要狠狠地回吻,骤然响起的门铃声就如丢入火堆的一淙冷水,将一切浇灭。

两个人都僵了。

该死的门铃在这时又响了一声。

陆觐然刚一松手,她就顺势跳下了餐桌,溜回椅子上坐着。

彼此看看,他还不怎么甘愿,可她已经耷拉个脑袋,假装摆弄浴袍的带子,分明已经尴尬到不行。

陆觐然笑笑,揉一揉她的头顶,应门去了。

这间公寓隔音效果还真不错,餐厅外的动静钟有时是一点也听不见,见他半天没回来,钟有时按捺不住偷摸着跟出去看看。

刚一进客厅就见陆觐然推着俩行李箱回来。

而且是她的行李箱?!

陆觐然自然接收到了她一脸的疑惑,回答得倒是无比坦然:“我们明晚飞纽约,我给老秦打了电话,请她把你的随身行李打包一下,我让司机去取。”

“明晚走?”

“对,”他把行李箱推去衣帽间,状似不经意地补上一句,“既然行李都拿来了,今晚就住这儿吧。”

什么话都说得这么点到即止、让别人自行揣摩,这种本事钟有时自认一辈子都学不来,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衣帽间的走廊,钟有时却一直站在客厅没再动过,因为如今有个大问题横亘在她面前——

他这是…同居邀请?

钟有时一紧张就爱咬指甲,现在更是啃了半天指甲却不自知,直到余光瞥见旁边茶几上搁着的手机突然屏幕一亮。

那是她的手机,摸过来一看,是老秦发来的微信:“我刚买还来不及拆的LaPerla!两套!全给你塞行李箱里了!够不够义气!”

一连串的惊叹号并没有惊着钟有时,反倒是——

老秦刚买的那两套内衣?污到不忍直视的款式??

钟有时已经顾不上老秦的下一句:“好好享受哟~~~”以及紧随其后的那张图文并茂的泰日天动图,丢了手机就往衣帽间冲。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她刚冲到衣帽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正开箱拿衣服挂起来的陆觐然发现了那夹层中的小秘密——

陆觐然指尖挑起那块少得可怜的布,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那是什么,就这么顶着一脸钟有时完全形容不来的表情,扭头看向门边,指尖还挑着那块布。

钟有时被一口气猛地哽住,情急之下竟然笑了:“新款,喜欢么?”

可她一说完,不仅陆觐然一愣,她自己也愣了。

天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天知道!

陆觐然抿着嘴角硬是敛去笑容,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嗯,晚上试试。”

他转头就拿了个衣架,把它小心翼翼地挂好。

非常的、小心翼翼…

第55章

钟有时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旁边又没人了,屋子干净得真跟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不对,那套被扯坏的内衣作为残留的唯一证据,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控诉着这两个人类昨晚都对它做了些什么。

这…得赔给老秦吧?

可一想到老秦当初买它时刷了六千多块,钟有时果断放弃。先欠着得了。

衣帽间里的半面立柜空了出来,放的全是她的东西——老秦往她行李箱里塞了这么多衣服,她去纽约穿绝对绰绰有余,老秦摆明了是想让她常住下。

她如果去追问老秦,老秦肯定拿那句“我是为你的性.福着想”教育她,她也就省得开这口了。

整间公寓里倒不是真的只有她一人,钟有时就是鼻子灵,一路寻着香味到了厨房,还以为迎接她的又会是昨晚那一幕,可惜此刻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不是昨晚那人,而是家政阿姨。

钟有时正愁要不要打招呼,刚将做好的油焖大虾装盘的家政阿姨就端着盘子转过身来,看见钟有时一点儿也不意外:“钟小姐,你醒啦?”

“早上好…”好吧当她没说,这都快下午一点了。

见她人都到了,家政阿姨动作越发利索起来:“我再炒俩蔬菜就好了。陆先生说你爱吃肉不爱吃蔬菜,但我觉得还是要吃点蔬菜的。”

钟有时笑得可上道了:“他胡说,我不挑食的。”

阿姨信她还是信陆觐然?答案全在那且笑但不拆穿的表情里。

钟有时实在是饿了,见家政阿姨扭头忙活,桌上的蔬菜看都不看,利索地将每一道荤菜都尝了一筷子,又听家政阿姨说:“陆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有点事情要出趟门,晚上司机来接你,到时候他会在机场等你。”

钟有时突然想到件事,眼珠转转就小心翼翼问出了口:“阿姨,他是什么时候搬到这儿来住的?”

“…”阿姨想了想,“元旦第一天吧。”

元旦第一天?不就是他向她表白那天?

“对了,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客厅茶几上的手机震了好几次,是你的手机吧?”

家政阿姨的后话钟有时压根没听,只顾着抱着筷子美滋滋,就当他搬家是为了跟过去彻底说再见吧…

直到阿姨撤了,她也饱了,钟有时独自在公寓里无所事事地兜了一圈,才最终往沙发上一躺,才想起还有手机这茬。

手机里的未读信息都快炸了,老秦的,陆觐然的,甚至还有个陌生号码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

钟有时悠哉躺着,回过去。

她都还没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陌生的男声,抢了她的话:“钟小.姐,谢天谢地您电话终于通了…”

被人这么毕恭毕敬地称呼,钟有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迟疑了片刻,“是我…你是?”

“我是徐子期徐总的助理。”

钟有时腾得就坐直了。

今儿的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可她怎么会接到徐子期助理的电话?

可能因为太过震惊,脑容量不够用,助理替徐子期约了今天下午见面,她都没来得及推掉,徐子期的助理就已经开开心心挂了电话交差去了。

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呆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古董座钟的整点报时,钟有时才猛地醒过神来,约的三点现在两点,她想也没想就冲去衣帽间换衣服。

带来的所有衣服都被翻了个遍,竟然一件都不合眼,就算是个无名小卒也想输人不输阵,本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这件衣服试试、那件衣服比比,折腾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就算穿金戴银也比不过人家天生资产阶级,算逑!

爱咋咋地的钟有时穿着爱咋咋地的衣服,出发。

徐子期约在了新光天地,不算远,钟有时在衣帽间里纠结了那么久,还早到了,可惜等到整点也没见着徐子期,反倒是个陌生男人笑吟吟地直接走到她桌边:“您好您好我是徐总的助理,徐总在一楼剪裁还得一会儿,您喝什么?我先帮您点上。”

难怪坐扶梯上楼的时候见一楼一家新开业的门店外头那么热闹呢,什么时候她的品牌也能在这儿开店,也请一票明星来站台?无端陷入满腔羡慕嫉妒恨的钟有时翻着茶水单找最贵的点——888,这数字吉利,就你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徐子期现身了。

驼色大衣,裸色高跟鞋,粗花呢的过膝套装,入座前笑容和煦地来一句:“钟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就把刚暗搓搓地点了壶888茶水的某人衬成了爱贪便宜臭屌丝。

这杯茶,钟有时可算是喝不下去了。

她接过徐子期递过来的名片,可还是没闹明白徐子期的来意,只摩挲着名片僵硬的边角:“你找我…”

“是这样的,你和罗淼的联名设计,我想买断你的权属。”

“买断我们的权属?”

徐子期也看中了她和罗淼的设计?

但显然她理解错了徐子期的意思,徐子期笑了笑,钟有时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在徐子期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轻蔑:“我的意思是,买断你单人的权属。”

“…”她还是别接话了。

反正也猜不透徐子期到底意欲何为。

徐子期也不多绕弯子,开门见山:“我知道这是你们俩的联名设计,而且已经在这次的showroom里被BNC买手店买下了,但不论你们卖给了谁,这个系列我都会拿过来做,而对外宣称的设计师,我希望只是罗淼一个人。”

钟有时懂了。

可同时又更迷茫了。

徐子期应该看出了钟有时的疑虑,所以她随即扬起的笑容诚恳但不容人回绝:“虽然这期节目已经录完了,但是你大可放心,节目还没有播出,完全可以重新剪辑,甚至可以重录,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只手遮天的意思么?这徐总说得可够婉转的。

“我可以给你这个数,”徐子期合同范本都带来了,往钟有时面前一摆,“你不妨考虑一下。”

合同范本里的买断价是200万。钟有时默默地看完,不能说不心动,可她还是咬着牙合上了合同,推还给徐子期。

徐子期一挑眉,显然没有料到她经不为所动。

“价格方面还可以谈。”

显然钟有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和罗淼…”

“他是我弟弟。”

徐子期回答的很坦然,显然无意隐瞒。

如果说之前的钟有时只是惊讶而已,那么此刻她绝对受到了惊吓。她宁愿相信罗淼是徐子期养的又一个更鲜更嫩的小狼狗,也不敢去想这俩人竟然是…姐弟?!

罗淼有他姐姐这个现成的资源,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个比赛?显然就算她问,徐子期也不会回答她的,钟有时索性不提这茬。

显然疑问也不止这一个,徐子期只知道BNC拿下了她和罗淼的联名款,而不知oneselection的后招?

钟有时突然很好奇徐子期听到oneselection还是什么反应。女人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就是那么奇怪而不讲道理,虽然她明知自己和萧岸的事徐子期是完全不知情的,可就当她小家子气好了,不妨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刺激刺激徐子期——

她慢条斯理地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以掩盖迫切的想要炫耀的心:“徐总,如果你早两天找我,你开的这个价我都会很心动。但很可惜你晚了一步,oneselection已经买走了这个系列。”

徐子期拿茶盏的手一抖。

动作幅度很小,可惜还是被钟有时看见了。

“而且我们和oneselection的合同已经签完了,罗淼不是你弟弟么,怎么都没告诉你?”

徐子期表现得特别得体,放下茶盏,这个时候还能微微一笑,虽然笑容略显僵硬,“是么?他跑帕劳度假去了,可能没来得及告诉我吧。”

这倒是真的,oneselection和她见面当天也通知了罗淼,可罗淼前一晚已经出发度假去了,FaceTime会议上,镜头那端的的罗淼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下穿沙滩裤、上面随意套了件衬衫就入了镜,钟有时这边甚至能看见他身后路过的比基尼女郎。可如今合同也签了,钱十个工作日之内都快到账了,罗淼怎么还不跟他姐通个气?

“徐总也知道oneselection在业内的地位,我只能说,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这话欠揍吗?欠揍就对了。

徐子期的助理就坐在不远不近的那一桌,见钟有时都已经起身走了,徐子期却还坐在原位不动,助理也不敢上前催,可实在是下一个行程快要赶不及了,助理一次次地看表,终于硬着头皮走向徐子期。

可不等助理开口,原本正低眉思索着什么的徐子期反倒先开了口:“我们上回是不是还和OneSelection的CDO见过面?”

“对,老佛爷的高定上。”

“问他在不在国内,约他小聚。”

“现在?”

“现——在!”

徐子期每一个字尾音都稍稍压重,吓得助理忙不迭打电话。很快就捂着听筒转告徐子期:“他们正在华彬打高尔夫。”

助理话音刚落,徐子期都已经要起身了,助理却又补了一句:“然栀基金的陆总也在。”

徐子期又身体一沉,坐下了。

她的反常助理看在眼里,却揣摩不到圣意,只能低声问一句:“陆总跟咱们这么熟,要不…我帮您把其他行程延后,现在就过去一趟?”

徐子期低眉一沉思,“今天就算了,问问看这周能不能单约他。”

助理领了命又再度协调去了,徐子期凛了凛神,很明显她被摆了一道,至于谁是罪魁祸首…她从包里摸出私人手机。

和罗淼的最后一条微信还停留在上个月,她问他什么时候肯回家看看老爸,罗淼一直没回。

虽然罗淼的朋友圈昨天才上传了一张他在帕劳潜水的照片,但想必她现在无论问什么他都会视而不见。他们这一家人心思都深,她还一度以为这个弟弟会是个例外…

徐子期冷笑着收起手机,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徐总至今还没发现自己究竟被谁摆了一道╮(╯▽╰)╭一头鹿: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止在床上行。

老司机:好啦好啦你最腻害啦,到了纽约好好开车,毕竟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一头鹿:什么意思?这是要虐我?

老司机:怎么?又要罢演作威胁?

一头鹿:让我多吃几顿肉,就不跟你计较。

别家的鹿吃草,咱家的鹿偏偏爱吃肉,兄弟们,要不要满足他?

第56章

钟有时到纽约的第一天基本上是睡过去的,美名其曰倒时差。

可这时差一倒就倒了足足三天,每每凌晨才睡,中午才醒,陆觐然都已经在中央公园跑完晨跑回来,她还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陆觐然冲了个澡出来,特意把窗帘都拉开了,他的公寓位于上西区的61街,一街之隔便是中央公园,今年算是暖冬,2月以来没下过雪,冬日里的阳光暖意中多少带了丝清冽,此刻临窗眺望,中央公园里人其实很少,车道上的车流倒是一派生机勃勃;扭头一看,床上的人嫌光线刺眼,整个脑袋都埋被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