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coli的设计总监。”

“…”钟有时嘴上带着笑,眼里却发了狠——装得还挺像,不信丫真不知道。

可惜他就算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也还是不动声色:“我们近期应该会有合作,看来…”

陆觐然终从名片中抬头看她,一脸的意味深长,“…很快又要见面了。”

钟有时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的同时还憋屈得紧,怎么?难不成还想从她脸上看出点迫不及待的样子来?

皮笑肉不笑已经是她对他最后的尊重。

看着他扬长而去,钟有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松口气还是更绷着劲儿。

然栀基金要和Coulisse合作?

Coulisse在本土采用的是垂直出货模式,门店皆为直属,但在海外市场包括中国,为了兼顾出货时间和产品成本,除了直属门店外也开放经销模式,但Coulisse的经销商体系早已形成,然栀投的公司基本做的也都是创意和前端,更不可能插手海外市场的经销。

再者,Coulisse刚经过控股合并,现阶段压根不差钱,也不会再吸纳新的资方。

那这合作到底从何说起?

莫名就被搅乱了一头思绪的钟有时再无暇和WilliamChan抬杠,当然后者刚围观了调.情现场,也没精力再打嘴仗,二人就此不欢而散,钟有时望一眼不远处,罗淼还在和周道一相聊甚欢,压根不知道她这边刚经历了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那边厢,罗淼刚送走周道一,就觉身后有两道刀子般的目光,罗淼疑惑地回头,吓一跳。

钟有时就站在他身后半米开外,不知已这么阴森森地看了他多久。

罗淼可看不懂她的表情了,明明刚才分开前她还在欢乐地满场飞,“干嘛?”

“我问你,Coulisse是不是要和然栀基金合作?”

突然提到然栀基金的名号,罗淼一蹙眉,明显状况外:“不会吧…你哪儿听来的消息?”

钟有时狠狠地沉了口气,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陆觐然。”

罗淼更摸不着头脑了:“你跟他不早八百年就没联系了?”

“我见着他了。”果然罗淼吃惊得眼都直了,钟有时顿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就差当下仰天长叹了,“就在刚才。”

罗淼蓦地扭头环顾四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时半会儿哪还能寻到陆觐然的身影?

派对还没结束,钟有时已经提前离开了。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前任这东西,大多时候比仇人还更愁人。

Coulisse的总部在哈德逊城市广场,她的住处则在切尔西社区,每天两点之间上下班,距离不算近,但她初来纽约找房子,首选的就是这儿,切尔西的氛围极浓,毕竟在这儿住过的各路艺术家,几乎可以串起一部当代艺术编年史。与她公寓一街之隔,就有俩世界级的画廊,虽然她压根没时间去逛,但也早就向罗淼吹嘘过了——

“隔着一条街我都能闻见那股中世纪的油画味。”

当然罗淼回她的只有一句:“啊呸!”

她向罗淼吹嘘过的自然也不止这些,罗淼记忆最深刻的还有一句:“你不懂,这儿的艺术气息很好的中和了我从曼哈顿沾染上的铜臭味。”

而罗淼住的,恰恰就是她口中铜臭味最浓的上东区。那是徐子期一直空置的公寓,罗淼本想邀她做室友的,毕竟他的公寓七个房间,用他的话说,就是就算他以后带女人回家,喊得跟杀猪叫似的,也绝对吵不着她。但最终罗淼还是败给了她的那套歪理,没能如愿。

不过切尔西的治安确实和上东区不能比,今晚的派对罗淼明显不想这么早走,可不亲眼送她到家又不安心,已经送她出了派对,准备跟她一起上拦下的出租车,却被先一步坐进车里的钟有时推下了车。

“知道你意犹未尽。”

罗淼犹豫了一下:“到家给我打电话,一定。”

“行啦行啦,你回吧。”说着已拉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钟有时到家时差不多凌晨三点,如约向罗淼报备,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可卸完妆洗完澡,反而睡意全无了。

平常这个点钟有时不可能睡意全无的,思来想去估计是今晚没喝够,现在回想都还能想起那杯该死的橙汁,既然睡不着,不如去楼下的地下酒吧再喝两杯得了。钟有时又换了衣服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今晚的酒保都认识她了,坐在吧台最角落的位置,点一杯龙舌兰,是她在这家店的标配。可钟有时真正想念的还是国内的红星二锅头,那火辣辣的穿喉而过的滋味,不是龙舌兰能替代的。

终于喝得薄醉了,钟有时放了小费走人,准备回去美美的睡一觉,刚走上酒吧通往地面的最后一级台阶,脚下就有点不稳,身体一歪,还没来得及自行站稳,就被人搀了一手。

钟有时刚要说谢谢,一抬头就立即警觉地闭了嘴。

搀她的是个老墨,她还挺谨慎,赶紧说了句谢谢就撇开了对方的胳膊,凛了凛神志,尽量走得稳当些。

好不容易回了公寓楼,进了电梯,警报彻底解除,钟有时也放下了绷着的那股劲儿,到了3楼慢悠悠地出电梯,这一路走得歪歪扭扭,但不妨碍她嘴上哼歌。

可突然地,钟有时不仅歌声停了,脚步也蓦地停了——

刚才她身后还有脚步声,可她现下这么一停,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

钟有时抓紧自己的包,僵硬地停了片刻,突然又恢复脚步,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很快来到303门外,敲着门,还特别妖媚地唤人:“Baby,it'sme.Openthedoor.”

好在出门前忘了关灯,她此刻还能假装屋里有人,可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尾音都在微微发抖,敲门的手更是早已紧握成拳,屋里自然不会有人应她,身后也再没了动静,她却不敢回头看看跟踪她的人到底还在不在。

到底要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钟有时都想掏家伙回头决一死战了,身后终于又起了动静——

却是笑声。

钟有时一愣。

空旷的楼道里,这笑声听着格外渗人的同时,又隐约有些…

耳熟。

钟有时硬着头皮慢吞吞地扭头看去。

陆觐然就站在305门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演完。

“怎…怎么是你???”

残存的紧张,抖升的错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那一刻钟有时几乎是在尖叫。

“我住305。”她过激的反应更衬得陆觐然的语气不卑不亢。

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是不知道她已经被他吓得半死么?“不可能!305…特么昨天还空着!”

“对,我今天刚搬来。”他朝她,晃一晃手里的钥匙。

第81章

陆觐然其实是跟着她一起出派对的。

看着罗淼都已经准备坐进出租车了又被她赶下去,那感觉简直比他上回为自己投的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敲钟还要棒。

切尔西社区去年底才发生过枪击案,虽然后续大半年还算风平浪静,但这一区的治安真说不上好,他叫的出租车就一路跟着她的回了家。

目送她上楼,没一会儿303的窗户就亮了,看来她已安全到家。

而303隔壁就是他租下不久的305,原计划他上个月就该入住,可那房东真的太难打交道,他想买她的物业,她看他是个亚裔脸孔,压根不做他生意,陆觐然索性就杠上了,帮305的原租客租到了更好的社区,涨了的房租也是他来担,原租户当然开开心心搬了家。这房子卖不卖他勉强不了,但租,现在也就只有他一个选项了。就这么扯皮了近一个月,房东才恨得牙痒痒地签了合同,他也终于如愿搬进305。

今早是他第一天在她隔壁醒来,他站在阳台喝咖啡,往左一瞧就能看见她家阳台,可惜如今和当时国内的状况正好相反,成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人反而成了她,他倒是格外闲得慌,他早起喝咖啡,而她早就上班去了,他站在自家阳台往左一瞧,303的落地窗紧闭,窗帘也拉着,再往下一瞧,楼下停车格里她的车已然没了踪影。

什么时候才能一醒来就把人搂在怀里同喝一杯咖啡?陆觐然只想到四个字:道阻且长。

未免打草惊蛇,他暂时按兵不动,见她以安全到家,未免自己忍不住去敲她房门,陆觐然决定到地下酒吧喝两杯,酒精是唯一可以抵抗这漫漫长夜的东西,可他喝得差不多了刚要走,就有一身影从他身后路过,甚至路过时还下意识地扶了下他所坐高脚椅的靠背。

陆觐然也没在意,一错身下了高脚椅准备往外走,却在这时耳边隐约传来一句:“Onecupoftequila.”

陆觐然一僵,脚步就停下了。不等他回头看,酒保已经开始和客人套近乎,一开口就是蹩脚的中文:“晚上好。大美…

…”

酒保这中文应该是刚到的这位客人之前教他说的,可他说到一半就卡了壳,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下一句是什么,直到那客人特别字正腔圆地帮他补齐:“人!”

末了不忘再连贯着教一句:“大——美——人!”

大美…人…

陆觐然差点笑出声。完全能想象出她最初教酒保这句话时循循善诱的样子。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意就本能地敛去了——

她要了一杯龙舌兰?

再看酒保,已经反身为她倒酒去了。

陆觐然选了吧台离得最远的角落二度入座,这位置不错,既能清楚看到对角的钟有时,他自己的身影又恰能隐在一排酒架后。他招来酒保,从钱包里抽了两张出来,让酒保把她的龙舌兰换成无酒精的软饮。

酒保特别疑惑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对角坐着的钟有时,没接他的钱。

陆觐然又抽了两张出来。酒保明显咽了口口水,可依旧没接。

陆觐然也不急,重复上述动作即可。

终于,酒保默默地把吧台上的六百刀收入囊中。可看来这酒保跟钟有时关系不错,钱是收下了,但也得问问缘由。

陆觐然也没瞒他:“Sheispregnant.”

那酒保登时双眼一瞪。

也难怪酒保这么惊讶,怀孕了还喝酒简直是对生命的不尊重,陆觐然朝酒保无奈地一耸肩,不料酒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简直跟听了年度最佳笑话似的:“Areyoukiddingme”

酒保的笑声甚至引得最远处的钟有时都好奇地望了过来,幸而酒保人高马大,替他挡住了不必要的目光。

陆觐然明显一蹙眉,酒保才勉强止住笑,但很显然陆觐然在他眼中已经从阔绰的绅士成了有钱的傻蛋:“Lastweek,shejustboughtthesanitarynapkinsandforgothere.”

试问上个星期才买过卫生棉条的女人,怎么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怀孕?

把整个事件脉络好好整理了一遍的陆觐然终于懊恼地低头抚额。

酒保默默地把原本为钟有时倒的那杯龙舌兰推到陆觐然手边,显然此刻的他比那边的女士更需要一杯烈酒。

陆觐然倒是挺会自我安慰,两杯龙舌兰入喉就想开了,自己的闺女——当然儿子也不错——果然懂事,知道现在还不是来的时候,没给她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她”奶奶听到这消息,恐怕要忧愁好一阵子了。

反观钟有时,明明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就连今晚都是喝到微醺就撤,怎么会是那种不顾孩子安危的酒鬼?

陆觐然简直为自己的智商蒙羞。

迟一步出了酒吧,就看见她在前方不远处险些崴了脚,幸好一墨西哥长相的人扶了她一把。

她只说了声谢谢就推开对方继续前行,从陆觐然的角度,那老墨分明对着她的背影上上下下打量了两轮,看来是喝了不少,就这么眼神暗昧不明地跟了上去。

那老墨的手在够住她肩头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拽住反别到身后。

这一下可够这老墨痛得龇牙咧嘴,皱着眉喊:“Heybro!”

今晚的憋屈可算有地儿发了,陆觐然再一用力就折得对方手臂动弹不得。他下巴点一点那已经安全走远的女人:“Sheismine.”

不过此时此刻,他站在305门口,而她站在303门口,对刚才那老墨她尚且说了声谢谢,面对他却只剩尖叫:“怎…怎么是你???”

他的未来闺女都这么懂事,知道不该来的时候绝不给老爹添麻烦,陆觐然自认不能辜负闺女的这番好意,果断放弃之前温水煮青蛙的计划,单刀直入:“我住305。”

果然惊得她就差跳脚:“不可能!305…特么昨天还空着!”

“对,我今天刚搬来。”他朝她,晃一晃手里的钥匙。

钟有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急是气还是糗,毕竟她刚才那么大声地对着这扇空门喊“baby”,而这姓陆的全程在后头看热闹。她咬牙切齿地掏了半天包,刚翻出的钥匙转眼就掉到了地上。连钥匙都和她作对,怎能不急不气不糗?

她弯腰去捡,陆觐然却快她一步捡起钥匙。

她伸手去抢,他却往后一避。

总之和她作对的能力持续升级。

钟有时索性双臂一环,看她这新邻居到底玩什么把戏。

果然他有话说:“钟有时。”

诚然,这个男人的声音有魔力,尤其现在这样沉郁而缓慢地喊她名字时,平淡中总有那么点情真意切的味道。只可惜她在这上头栽过跟头,早就不吃这套了,“我只给你1分钟的时间,”钟有时抬腕看表掐秒针,“还剩55秒。”

“大概我现在说什么话你都不会相信,确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不想失去你。”

“还剩30秒。”钟有时冷冷瞧他,看这半分钟里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在她的目光下,默默走近一步。

这一来二去可又耗掉了几秒钟,钟有时真想劝他赶紧地,毕竟他也说不了几句了,可他竟还这么慢悠悠地吐了一个字:“我…”

我什么我?有话快说有屁快…

钟有时心里的嘀咕被狠狠掐了——

他一低头就吻住了她。

钟有时惊了足足五秒,在他的舌尖碰到她牙齿的那一刻才猛地醒过来,用力推他肩膀,不仅没推开反而被搂更紧。

她就这么背抵在自家门上退无可退只能紧闭着双唇,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的险恶用心,他压根没想要趁最后半分钟说什么话,早就觊觎着要吻她了。

用几句慢条斯理的开场白让她放松警惕,猛地吻住她的那一刻才原形毕露,唇齿间那么的分秒必争,分寸必夺。

半分钟的时间怎么够陆觐然好好享用这思念已久的唇?可她既然只给了他这么点时间,他也不打算坏了她的规矩,5…

4…3…2…1…

陆觐然终于放开她时,彼此之间只剩一个眼睫的距离,她的唇色已然绯红,不过看她那吃人的眼神,看来是不打算再对他多说半个字。那他不妨替她说了:“时间到。”

他甚至替她把303的房门给开了。

可惜这贴心之举只换来这女人的两眼利刃。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估计也知道自己没法真的从他身上剜二两肉下来,咬着牙进了303,砰地一声关上门。

陆觐然按了按被这一声关门响震得不轻的耳朵,倏忽间就笑了。

确实不够他其实还想说一句话,只不过她给他的一分钟已过,他只能对着303的大门说了:“晚安。”

好梦…

第82章

别说是好梦,钟有时这晚不彻夜失眠就不错了。想要向前看的时候,却总有人拽着她不让她走,这种滋味其实不好受。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两眼一瞪猛地又坐了起来,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凌晨5点钟。三个小时后她又得起床,看来是真不用睡了。

至于一墙之隔的305…

钟有时坐在床头,脑袋就靠在与隔壁相连的那堵墙上。鬼使神差地,她一偏头耳朵就贴在了墙上,可不消说是此时此刻,就连之前这一整晚,隔壁都没有半点动静。

他安然入睡的时候她却在这儿庸人自扰,看来还是自己道行不够…

钟有时一般早上9点出门,今天却起了个大早,不到8点就出了门,身怕晚一刻出门就会在门口碰见新邻居。

可直到下了楼坐进车里,钟有时才想起来扪心自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她什么错都没有,出个门还得这么提心吊胆?

“钟有时啊钟有时,你真够窝囊的。”

她看看后视镜里的自己,总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可既然人都已经下楼了,也只能闷头发动车子。

这么早去公司也不知道能干嘛,钟有时想了想,中途调头去找自己的小伙伴饮早茶。

可惜她的小伙伴似乎并不太欢迎她,一开门就皱了眉头:“我以为谁呢,一大早扰民。”

钟有时大喇喇地进了门:“你赶紧洗漱,我们吃个早茶再去公司。”

罗淼一歪头。是他没睡醒还是她没睡醒?“今天周末啊姐姐,去什么公司?”

钟有时脚下生生一定。

稍稍盘算了一下,果然是周末。

此时的罗淼已走到她身旁,胳膊往她肩上一搭:“想跟我约会就直说,绕这么大的弯子,何必呢?”

钟有时赶紧把他胳膊从自己肩上拎开:“我呸!姐姐我记错日子了。”

说着就要撤。

罗淼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后衣领:“来都来了,我就勉强陪你去吃个早茶吧。”

罗淼虽然依旧睡眼惺忪的,但真的没再耽误,径直洗漱去了。钟有时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不知不觉就动了心思。

每天和那新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真的做不到心无杂念,到底是他先疯还是她先疯,这个还真未可知。

钟有时咬着指甲慢悠悠地在走廊晃了半天,还是决定往衣帽间里探一探脑袋。

刚把卫衣往身上套了一半的罗淼突然从镜子里看见门边的她,吓得赶紧把卫衣套好:“你也太会给自己找福利了吧,我换个衣服你还躲门口看?”

钟有时真的是好忍歹忍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作为一名设计师,在秀场后台多少美好肉体没见过?男模们穿着小裤衩在眼前晃那更是家常便饭,会稀罕这点偷窥?

毕竟有求于人,钟有时就不拿他和那些男模们比身材了,一边察言观色一边犹豫着问:“你能不能…收留我一阵?”

罗淼正在中岛柜里挑今儿戴哪块手表,她话音一落他动作就忽地一僵。回头看她,目光里多少带了点审视:“为什么?”

罗淼很少这么严肃地看她。

钟有时本来就犹豫,这回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感情的事,怎么对外人道,对方也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替她感同身受的老秦又远在国内,远水解不了近渴。

罗淼竟读懂了她的犹豫,眉目倏忽间锁得更深:“他找你了?”

她诧异地一扬眉——

看来他是猜对了。

罗淼也没工夫再去选手表了,走到钟有时跟前,脸上又多了层烦躁:“怎么回事儿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