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哈哈大笑,毫不避讳,“你说的是薛陆那蠢材的小娘子吧,那小娘子的确漂亮,我也没法说你俩谁更好看。要不下次我把人弄来,把你俩比较一番...”

听见张武满嘴的胡话薛陆气的青筋暴起,恨不能立即冲进去将人打一顿。他强忍住怒火继续听下去,就听见那女子娇笑的捶打张武,两人闹做一团往里走去,又说了什么薛陆也听不见了。

张武居然还在肖想他的娘子!他上次去家里道歉是骗人的!

薛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满脑子都是张武那下流的话。

他恨极了张武,从没像现在这么愤怒这么想将一个人给弄死。

若是熟悉薛陆的人看见他此刻的样子也一定奇怪,如此之人也能露出这等表情。

薛陆瞥了眼附近,因为天色已黑没了行人,小宅子隔壁一只狗叫了几声也没了生息。他看了眼没关的院门,突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他要弄死张武,就算弄不死他也得把他揭一层皮!

薛陆满腔的怒火,他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担忧,也忘记了张武有个做县令夫人的姑母,他掏了掏怀里,发现刚买的火折子还在,便下定决心小心的推开门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空荡荡的,屋内还能隐约听见张武和那女子欢好的声音。薛陆环视一周发现了灶房。

他小心的进了灶房,就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了堆在角落里的一小堆柴禾。

烧死他吧!就算烧不死他烧掉他条胳膊腿的也能让他解解气。

薛陆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抱起柴禾小心的搬到张武所在房间的门口,然后又返回灶房找了一根木棍,将木棍斜放着将门堵上。

做好一切用了连一刻钟都不到,薛陆眼睛明亮,抬头看了眼屋内淡淡的灯光下映出的人影,扯了扯嘴角摸出了火折子。

火苗慢慢的升起,在黑暗里照亮一小块地方,屋内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正渐入佳境翻云覆雨。

薛陆走出院门躲在角落里,等看到里面火光大了,这才捡了块石头扔进隔壁院子里。

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屋里的主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然后发现了火光,紧接着便听到他喊救火的声音。

薛陆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他淡定的看着人影提着水桶跑进院子,这才扯了扯嘴角双腿颤抖着从黑暗里走远了。

他回家的有点晚,常如欢问了几句,他也只是找借口敷衍了过去。常如欢白日写了一天的话本子早就累了,早早洗漱完便躺下睡,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薛陆的不同往常来。

薛陆躺在炕上,平静的听着自己快要飞出来的心跳,心里有忐忑有紧张,在看不见的角落竟然还夹杂着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

曾经他跟着张武瞎胡闹,觉得张武的人生才是他羡慕的。但是他成亲后才发现以前错的太离谱,他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他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让他愿意付出所有努力的娘子。他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他不容许有人在背后偷窥着他的娘子,破坏现在的好日子。

薛陆一夜未睡,第二日脸色挂了两个黑眼圈。但好歹将心底的忐忑和不安强压了下去,表现的和平日里一样。

好在今日不用去县学,要不然他非得在课堂上睡过去不可。

常海生瞥了眼薛陆,显然是想多了,饭后避开常如欢隐晦的对薛陆道:“就算是放假了也不可懈怠,不能凭着年轻就放纵自己。做人要学会克制自己,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妻子,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啊?”薛陆一脸懵,根本没明白常海生的意思。

但紧接着他见常海生皱眉,赶紧点头,“哦哦,知道了。”

他以后再也不熬夜了,还得早睡觉才行啊。

岳父实在太严厉了,熬夜不睡觉都上升到做人上了。

常海生摇头叹气,像是感叹孺子不可教一样,回去抓住常如年念书去了。

薛陆回到房里常如欢正铺了纸打算趁着没回薛家庄的时候多写点话本子。薛陆询问道:“娘子,我觉得岳父对我有意见。”

常如欢头也不回,问道:“怎么了?”

薛陆有些低落,“我不过是昨夜失眠没睡就被岳父教训了一顿,说什么年轻人要克制自己,对自己对娘子都好。我安安静静的失眠又没吵到娘子,怎么就对娘子不好了呢。”

听完这话,常如欢差点笑出来。她从没发现她爹这么可爱呢。

还有她的蠢夫君也真的蠢的可爱。

“你昨晚为何失眠了?”常如欢不经意的问。

薛陆浑身一抖,颤声道,“没....”

还没说完又听常如欢补充道,“不会是因为考了乙等高兴的睡不着了吧?”

薛陆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可不是。就是这样。”

他满头大汗,昨夜的勇气也去了一半,倒是不后悔这么做,就是担心这事被怀疑到他头上来,还好娘子这会儿没回头看他,不然一定会露馅。

常如欢没发现他的不同,只当他真的是因为考了乙等高兴,便不再提了。

等常如欢知道张武出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消息是常海生带回来的。

常海生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走路都比平时快了不少,进门的时候步子都带了风,待关上门一扫平日温和的气质拍着桌子便大笑三声:“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张武这败类终于得了报应!”

放假在家的常如年眼睛亮晶晶的,急忙问:“是之前来咱家的不要脸吗?”

“什么?”常如欢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笑的不似平常,实在是好奇那张武究竟得了什么报应能让这个举人老爷大笑了。

县学已经考完试放假,他们这些夫子也得以休息,所以他们一家人昨日都没有出门,今日常海生出门和同僚聚会的时候才听到这清河县的笑话。

常海生笑够了,这才抚平长袍上的褶皱,高兴的对常如欢道:“那张武的姑母不是县令夫人吗?可这次张武居然和县令的小妾勾搭在一起,哈哈,而且这张武不知得罪什么人还是打翻什么,和那小妾苟且的时候竟然着了火,被隔壁邻居救火的时候逮个正着。

后来火势太大,虽然人没事,但是县衙还是派出捕快帮忙灭火。于是就传到县令那里去了。”

两人正说着,薛陆听见动静从外面进来,装作漠不关心的问道:“那张武呢?有没有死?”

他表情有些紧张,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早就紧张死了。

好在常如欢和常海生并未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所以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只当他也愤恨张武迫切想知道原委。

于是常海生又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说完又是激动的锤桌子:“报应!真是报应!若我知道是谁放的这把火,我非得好好的请人喝顿酒好好感谢一番不可!”

薛陆满脑门子黑线,看着不一样的岳父,心里道:岳父,正是在下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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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薛陆做了这等胆大包天的事, 虽然被岳父如此称赞,却偏偏不敢说出来, 内心的焦灼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厉害。

他瞅瞅岳父,瞅瞅娘子, 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心想, 可千万不能说漏嘴啊。虽然岳父现在这么说, 但谁知道若是知晓是他所为会不会认为他不配做读书人,然后大骂他一顿呢, 还是管住自己的嘴比较稳妥。

常海生激动之下让常如年去买了酒,当天晚饭的时候倒上酒要喝个痛快, 不但自己喝, 还给薛陆也倒上了。

薛陆心里战战兢兢,心想若是喝醉酒说漏嘴可怎么好呀。他偷眼去看常如欢见她只是笑着并未阻止,张了张嘴对常海生道:“岳父, 小婿答应过娘子不再饮酒....”你总得给你女儿个面子吧....

说着薛陆又瞥了常如欢一眼,心想娘子你快点说话呀。

可常如欢就是不阻止,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常海生若有所思的瞥了常如欢一眼,对薛陆道:“她不让你饮酒是不让你在外面饮酒,是担心你喝醉出事。但现在咱们在自家喝几杯就算喝醉了闹笑话也不打紧的。来来来,这样的好日子我一人饮酒着实无趣了些。”

常海生不顾阻拦,甚至亲自给他斟酒。

薛陆心里苦不堪言,委屈的瞅了见死不救的常如欢一眼, 站起来虚扶着酒杯看着酒杯倒满了酒。

其实他对酒并没有多么热衷,以前虽然跟着张武等人出去瞎混,可喝酒却是少的。

常海生端起杯子叹口气,道:“如欢别怪爹先前不去告张武,这种事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一旦宣扬开对你的名声不好。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而薛陆今后要科举,若是有朝一日他进朝为官被人扒出娘子曾被人调戏,那他名声也就不好了。”

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忍一时之气虽然痛苦,但总比后半生都活在他人的指指点点里要好。

常如欢明白这些,自然不会怪常海生。先不说常海生刚考中举人,认识的人有限,就是常海生有些人脉这种事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出现问题。

而且她打听过了,现在清河县的县令夫人是张武的亲姑母,自己就算在理,恐怕也会被压下。闹大了对张武这种赖子没什么影响顶多让父亲关一阵子,但是对他们这样家庭的人影响就大了。

世道如此,对女子诸多约束,凭她一人之力,想改变也改变不了。能有相公和亲爹的维护已经是她在这世上作为女人的幸运了。

常如欢对上常海生担忧又歉疚的双眼,笑道:“爹,我明白的。这事的确不能闹大。”

常海生饮下一杯酒,脸色终于有了一点笑意:“如欢嫁人后当真与以前不一样了啊。”

这话一落,常如欢心头一跳,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尼玛,不会是怀疑了吧。

就听常海生继续道:“这样也很好,以前过于老实,你婶娘和大伯娘她们欺负你都不知道抵抗,爹以前又没本事护着你们。现在好了,就算爹不在你们身边也能放心的下了。况且经过这一回,张武不死也得扒层皮,以后恐怕也不敢再做妖了。”

明年开春,常海生将去京城赶考,若是考中进士那么便就在京中等候差使,若是落榜则回清河县苦读。

就算还回来,一来一回等他回来也得明年五月了。

常如欢道:“爹放心就是,就算爹不在身边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如年的。”

常海生满意的点头,对自己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满意了。

好在薛陆这次只象征性的喝了两杯并未多喝,除了脸有些红,神志倒还清醒,时刻注意着没有说漏嘴。

这一晚薛陆过的好生辛苦,上炕睡觉的时候都怕自己说梦话说漏嘴。

常如欢对于薛陆紧张的神情有所怀疑,但问了几次都没有问出来索性就不管他了。

学里放了假,一家人没了其他的事情。常海生过年的时候不愿回常家庄,因此带着常如年在县城过年。

对于这,常如欢是理解的,古人虽然都有乡情但常家庄的亲人实在不堪。想想李氏和马氏,若常海生父子回去还不得被扒层皮般赖上。

所以常海生决定只年三十祭祖的时候回去,年初一就回来。马氏和李氏没有机会和他们单独相处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事。虽说常海生是举人不用怕她们,但与这些人纠缠就已经够让常海生头疼了。

之前李氏甚至让自己两个儿子来县城找常海生想让常海生帮忙找个营生,她大堂哥常如成还好些,二堂哥常如山则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甚至还嫌弃常如欢带着薛陆住在常家的宅子里。

气的常海生将人骂了一顿赶了出去,李氏还想带人来闹,好歹被族里的人给拦住了。

常如欢和薛陆却要回薛家庄过年的。这是当初说好的,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都要聚在一起,一家一年。今年则在大房,其他房的人带着节礼回去就行了。

腊月十六,薛陆一大早便起来和常如欢去街上采办年货,等到第二日一早便和常海生告辞一起回了薛家庄。

常如欢在现代的时候就在农村待过几年,虽然印象模糊,倒是挺喜欢乡下过年的氛围。

一进村子,两人明显的感觉到过年的热闹。平日猫在家里过冬的孩子们也都出来玩了,大人也来往于镇上采购年货。不管有钱没钱,大家都想过个好年。

村里人现在都知道常如欢的爹是举人了,而薛陆在秋天的时候也通过了县试,虽然还不是童生,但是在这样的村子里已经是了不起了。

路上碰见村民,笑着与薛陆打招呼道:“薛陆啊,过两天帮我家写几幅对联可行?”

薛陆笑笑应下:“四叔,这有啥不行的,到时候尽管来。”

有了这话,这四叔很高兴的应下,然后道谢走了,而其他听见的村民也纷纷请薛陆帮忙写对联。

薛陆无一不应下来。

到了胡同口,常如欢便看到薛东与几个邻居家的孩子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就听薛东道:“狗蛋儿,你念错了,这个字念狗,这个念蛋。你可真笨!我五婶教我一遍我都记住了。”

那狗蛋儿被薛东说笨也不恼,呵呵笑了笑,挠挠头崇拜道:“薛东你可真厉害,以后我们都跟你识字吧。”

薛东挺直了胸膛,拍胸脯道:“都包在我身上,我认识的都教给你们。”

牛车由远及近,薛陆在车上喊道:“薛东,你五叔我回来了。”

薛东闻声站起来,眼睛亮了:“五婶你回来了。”直接将薛陆忽略不计。

常如欢笑着与他招手,“薛东在教小伙伴识字呢。”

这下轮到薛东不好意思了,傻笑着挠挠头,常如欢以前还担心薛东会被吴氏宠成薛陆以前那副模样,现在看上去倒是她多想了,薛东比之前懂事了不少。

下了牛车薛陆将行李搬了起来,见薛东站在一旁,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帮忙?”

薛东马上和小伙伴们道别,赶紧上前帮忙搬东西。

路上薛东问道:“五叔,这都是啥啊,这么多。”若是有好东西给他就好了,上次五婶带回来的布料他娘还说要给他做读书时候穿的长衫呢。

薛陆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少打听。”

薛东哼了一声,“我过了年就十一了,可不是小孩子了。我娘说了过了年就送我去镇上学堂读书,以后我也是读书人了。”

薛陆刚想打趣两句,突然想起以前家里都是因为他耽误了几个侄子,一下子就没了打趣的心思了。薛陆自嘲的笑笑:“以前都是我耽误了你们。”

薛东不懂这些,嘿嘿直笑,他现在只知道读书识字可以在小伙伴们中间耀武扬威,以后还能和五叔一样娶个五婶那样的漂亮媳妇,这就很满意了。

钱氏和薛美美听见薛陆他们回来了,赶忙从屋里出来。钱氏一溜小跑过来拉着薛陆的手直呼薛陆瘦了,薛陆受苦了云云。

常如欢有些好笑,只收拾自己的东西不予理会。倒是薛美美站在一旁没人搭理有些尴尬。

薛东早就跑出去玩了,薛美美左右环视,目光落在常如欢放在炕上的包袱上。

“五嫂,这是啥?”薛美美看着包袱,希望常如欢再给她一些好东西。

上次常如欢他们回来给她的布料她做了新衣,她的好友过来找她玩的时候看见羡慕不已,让她出尽风头。若是常如欢能再给些绢花什么的,等过年穿戴上,还不得把她们羡慕死。

常如欢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却并不想助长她的这种心里,淡淡道:“没什么,都是些我们往常要用的物品。”

薛美美有些失望,撇了撇嘴,对还拉着薛陆嘘寒问暖的钱氏道:“娘我先回去了,五嫂都不欢迎我。”

钱氏不理她,“你先回去吧,我和你五哥说会儿话。”根本没听见薛美美后面那句话。

薛美美还指望她娘能帮她要点东西呢,可她娘一心都在五哥身上了,气的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常如欢将东西归置好,见钱氏还没有走的意思,便道:“娘在我们这吃饭吧。”

薛陆也抬头道:“是啊,娘,咱们许久没一起吃饭了。”

谁知钱氏却瞪了常如欢一眼道:“你和老五好好过日子我就比什么都高兴,我在你大嫂那啥都不缺,你们把银子好生攒着。”她可不能给儿子增加负担,一顿饭都不行。

常如欢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了。钱氏都将过不过日子和一顿饭联系在一起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冬日里天气寒冷, 天黑的也早,他们回来的早, 吃过饭也才晌午。两人躺在炕上睡了一觉,起来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薛陆起来哈着气道:“我出去转转买点柴回来烧炕, 太冷了。”说着在棉衣里面又加了一件。

常如欢披着被子坐起来, 吸吸鼻子, “家里实在太冷了, 我都不想下炕。”

薛陆穿上鞋,转身将她摁下, 然后又拿了床被子压上,“那就别起来了, 怪冷的, 我去买柴烧炕就暖和了。”

家里的被子虽然是好的,可三床被子压在一起也实在有些重量,常如欢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薛陆疑惑的抬头,“我出去看看。”

常如欢听出是薛老二的声音,便道:“我还是起来吧,天还没黑呢,让人看见多不好。”说着也起来了。

两人出去一看,是薛老三和薛老二,两人背了柴过来,薛老二道:“就知道你这里没柴,你们先用着, 没了再去我们那边拿。”

薛老三也如此说。

薛陆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三哥,我出去买些就好...”

他还没说完便被薛老二瞪了一眼,“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这柴后山有的是,又不用花银子,何必出去浪费银子,等过年秋天还得考试呢。”

兄弟几个虽然对薛陆继续考试不抱大希望但也不愿兄弟过的艰难,既然阻止不了,那么在这种小事上帮衬一把也是应该的。

薛陆嘿嘿笑了两声,跟二人道谢。

两人放下柴,连屋也没进就回去了。

下午常如欢碰见吴氏,吴氏还笑道:“弟妹,柴若是不够了就说一声,我让东东给送过来。”

常如欢笑道:“多谢三嫂了,听说过了年就让薛东去镇上读书?”

一说起儿子读书的事,吴氏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可不,我们东东也挺聪明,不说考个秀才,去识字总没有坏处,就二侄子在你这识了几个字那在镇上做工都不用抗大包,我们东东怎么也比他堂哥好些吧。”

薛东的确有些小聪明,常如欢便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得了常如欢的肯定夸奖,吴氏更加高兴了,回到屋里又让薛函给他们送了些酱菜过来。

常如欢有些哭笑不得之余,对薛家人又有了改观,似乎除了她的婆婆和小姑子有些极品外,其他人倒是不错,以前的小心眼也都是家里穷,加上薛陆的存在才导致的。

现在分了家,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他们还能不计前嫌想着帮衬他们,这一点就让常如欢感动了。

晚上常如欢和薛陆说起这些事,薛陆叹了口气道:“哥哥嫂嫂们都是好的,我不会忘了他们的好的。”

他顿了顿,“小妹的确有些不懂事,你该教训教训,别惯着他。”

今日他虽然和钱氏说着话,却也注意到薛美美看着常如欢衣服首饰时候的嫉妒。他们现在银子少,常如欢许多衣服首饰还都是岳父给她添置的,若是转手到了自己妹妹手里,让岳父知道了,那可就丢脸了。

炕下烧了把火,被窝里暖烘烘的,常如欢有些热,掀开被角让风进来一缕又飞快的盖上。

薛陆闻着娘子的体香,慢慢的朝常如欢靠近再靠近,然后自然而然的将常如欢揽进怀里。

许是两人相处的越来越多,对于薛陆的怀抱常如欢渐渐的也不反感了,甚至在窝进他并不宽厚的胸膛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心跳加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