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自己的上衣,就看到腰侧两个青紫的手印,可见这个男人究竟用了多大力气......门咔一声打开,寒引素飞快的放下衣服抬头,目光和方振东一触,继而飞快低下头。

虽不过短短一瞬,寒引素仍然看的出,这个男人今天心情状态出奇的好,和自己的狼狈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寒引素想的一点儿都没错,方振东的确心情大好,多年禁/欲的憋闷生活,一朝开闸,虽说寒引素很惨,可他的确身心俱爽,那种餍足惬意简直可以称为幸福,方振东发现,性福和幸福还真是有互通性的。

不是怜惜小女人的身体实在弱,他真想再来几次,不过考虑到以后的天长日久,就只能暂时隐忍,即便如此,也没少趁机亲亲摸摸的吃嫩豆腐,只是寒引素被他折腾的太累,睡得昏天黑地,才没有丁点儿感觉。

方振东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小女人在他怀里的感觉,整个卧在他怀里,乖乖的,红红的小脸儿在他臂弯里,香香的味道,浅浅的呼吸…

方振东深深吸口气,遏制住上涌的生理渴望,只是望着这个小女人,自己的反映竟然就这么大。

她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诱人,晨光缕缕落在她的发上,她低着头,如瀑的黑发垂落,从方振东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不断煽动的睫毛和挺翘小鼻子下,两片丰润的唇,一排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柔弱中透着股子妩媚和慵懒,这是他的女人,他方振东的小媳妇儿。

方振东没走过来,直接开口:

“起来洗漱,等我收拾完你的花草,吃早饭”

说完,关上门,寒引素还没消化完他的话,门又打开,方振东低头看看腕表,下命令:

“现在七点五十五分,给你十分钟时间,动作快”

傻傻的看着门重新阖上,寒引素不禁有点气,这男人也太不体贴了吧!昨天晚上折腾她半宿的是谁,今天又不上班,非得这么着急让她起床干啥,真当她是他的兵了。

嘴里虽不满的嘟囔两句,可还是撑着起来,寒引素的性子是有名的欺软怕硬,方振东这个男人太强,她惹不起,尤其经过昨晚上,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认为对她更有控制权了。

寒引素站在地上才发现,腿有点轻微发抖,过了一会儿才适应,缓慢的跟个老太太一样蹒跚走出去,姿势有些可笑。

到了厅里,不禁微微一愣,露台上,方振东正在忙碌的拾掇她种的蔬菜花草,寒引素走过去靠在露台门边向外看了看。

她种的朝天椒上面都结了一簇簇辣椒,有红有绿,颇为喜人,韭菜,小葱,都窜出一手高的苗,还有那边映着阳光盛开的杜鹃,看得出来,她走到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很好,而方振东这个男人,拿着她的小铲子正在松土施肥。

金灿灿的阳光把他刚毅的轮廓软化了些许,看上去颇有些亲和,和平常的他很不一样,这样的方振东却如医院的那夜一样,令寒引素的心里忽而渗出一股温温热热的潜流,缓慢滋润着她早已干涸枯竭的心田......

方振东放下手里的铲子,回头看见她皱皱眉,低头看了看腕表:

“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刚刚堆积起来的暖流瞬间消失,这男人,寒引素不想理他,转身向浴室走去,她没看见,他身后方振东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笑容浅淡的几乎不容易察觉,可一旦察觉,就会发现比窗外的阳光更炫目。

牙刷塞到嘴里刷了几下,寒引素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禁生起气来,和着,自己还是得听他的,这个男人简直有变态的支配欲,现在发展到,连她洗漱几分钟都开始管了,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这样下去,自己岂不真成了他的兵。

她是很敬爱祖国最可爱的人,但不代表她想成为一个兵,还是个莫名其妙,被方振东管着的兵。

而且,他凭什么管着她,睡衣领口根本遮不住脖子上狼藉的青紫痕迹,她的皮肤较敏感,这样让她怎么出门,这男人是狼还是狗,怎么专门咬人。

其实某种意义上,寒引素说得不错,昨夜的方振东真恨不得把她连皮带骨啃了。

寒引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方振东已经站在饭桌前,皱眉看着她,一见她出来,低头看看表:

“过了五分钟,如果你是我的兵,今天就得罚负重越野五公里”

寒引素气结,瞪着他憋着气说:

“难不成方团长也想罚我负重越野五公里?”

方振东显然没想到这小女人敢顶嘴了,搁以前,心里再不满都不敢反抗他,看起来,倒是长胆子了。

方振东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小身板上,虽说带给他迄今为止最满足的经历,可是这具身子的瘦弱没用程度,也令方振东非常不满,他可没忘记,在自己还想来一次,甚至两次的时候,这小女人却昏天黑地的睡着了。

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着想,也得把这丫头训练的健康了不可,至少不能这么容易就昏了,两人结婚后,不用说,一定是聚少离多,他可不想一个月见不了几回媳妇儿,好容易见了,上了炕弄没几下就晕了。

寒引素当然不知道,方振东现在心里想的什么,但是敏感的发现,这家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似正直无比,总让她不由自主从心里头发寒发凉。

方振东倒是没难为她,目光微闪,开口说了句:

“过来,吃饭”

寒引素不禁松了口气,以后在被方振东残酷的逼迫,命令跟着新兵锻炼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方团长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下心思要锻炼自己小媳妇儿,谁管的着。

经过昨夜巨大的体力消耗,寒引素小童鞋现在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也顾不得以后,先吃饱了再说。

不得不说,方振东这个男人虽然喜欢独断专行,但有时候还是蛮体贴的,例如早餐,就是寒引素喜欢的稀饭包子和清淡爽口的小咸菜。

寒引素的饭量不大,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稀饭就差不多了,不过刚放下碗,方振东已经包好了一个煮鸡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黑着脸皱着眉说:

“吃的太少,怪不得这么瘦,把鸡蛋吃了,别学那些女人减肥,减的跟骷髅精似的,难看”

寒引素懒得理他,这男人根本不是一般人类,审美观已经严重脱离了社会主流,一点不知道现如今流行的就是骨感美,她就不信自己胖的跟猪似的,他还能看上她。

不过还是接过鸡蛋狠狠咬了一口,颇有几分孩子气,其实连寒引素都没意识到,在方振东面前,她完全变了个人,变成了妈妈没去世之前的自己,快乐,天真,孩子气,有点矫情的小脾气。

方振东这个男人,虽然说话不很中听,有强大支配欲,但不可否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是最宠着寒引素的男人,不是嘴上那种宠,是从心里骨子里的宠。

寒引素放下碗筷,抬头发现方振东三两下就吃完了,不禁好奇的问:

“你们当兵的,吃饭都这么快吗?其实对消化不好的”

方振东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只要当兵,吃饭,穿衣,睡觉,都有严格的规定限制,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图享受去的。

寒引素发现这男人说什么都是话里有话,逮着机会就教育她一下,不是知道他是团长,真以为他是政委了。

念头还没转完,就被方振东下一句话惊吓的啥想法都没了:

“下礼拜我休假,去民政局登记,明天回部队我就打结婚报告”

三十三回

这男人的求婚毫不浪漫,寒引素却并不觉得是儿戏,寒引素很清楚,如果自己此时不坚决反对,下了礼拜以后,自己就是名副其实彻头彻尾的方太太了。

对于刚经历了一段失败婚姻的寒引素来说,内心深处对婚姻,持怀疑甚至恐惧戒备的态度,即便非常清楚方振东不是郑伟,可寒引素还是不由自主惧怕,惧怕重蹈覆辙。

如果可能,寒引素希望两人就这样走下去也不错,毕竟现在什么年代了,与其结婚再离婚,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结婚,也省的牵连无辜的孩子。

想到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寒引素心里一阵钻心的疼,过去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抹去她心中的愧疚和疼痛,自己的骨肉被她残忍的放弃了。

寒引素想过无数次,如果重新来过,说不准她狠不下这个心来,这样的她如何心安理得的再走入婚姻,她怕了,真怕了。

可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又是不能和方振东说的,而拒绝方振东这个男人,寒引素同样知道有多难。

因此听到方振东命令式的求婚,寒引素惊愣之后是无奈和为难,两种情绪交织在脸上,落在方振东眼里,反而会错了意。

方振东忽而就想到昨夜下面温雅俊朗的男人,风度翩翩含情脉脉......

方振东脸一沉,席卷而来的乌云几乎瞬间遮住了他整张脸,咬着后槽牙质问:

“昨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啊......”

寒引素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抬头,不禁瑟缩了一下,不过还是没反应过来方振东的问题,小声的反问:

“你说谁?”

方振东握着拳头,上半身趋前,凌人的气势令寒引素倍感压力,不由自主又向后缩了缩,一边心里也气自己怎的这么没用,不过倒是回过味来:

“哦!你说唐师兄?他是我大学的师兄,帮我卖画的”

“卖画?”

方振东毫不放松的审视她:

“为什么卖画?”

寒引素忽然想起自己还欠他的钱,急忙道:

“那个,你帮我外婆垫付的医药费,我明天取出钱就还给你”

方振东目光一冷,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敢还我钱就试试”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寒引素骨子里本就是个固执别扭的性子,有压迫就有反抗,欺软怕硬也有一定底线,所以方振东这句话明显触动了寒引素的底线。

寒引素一挺脖子:

“我就还,我外婆和你没关系,你的钱我......”

话没说完,就被方振东一把抓住肩膀提溜起来,寒引素根本没看明白,已经被方振东从桌子一边拉过去,紧紧扣在怀里......

唇齿间顷刻盈满他强硬的气味......方振东觉得自己忍的太辛苦了,这小女人鼓起勇气和他楞犟的模样,太诱人,令他隐忍了一大早的冲动,瞬间冲破临界点,不能吞吃入腹,至少得先解解馋。

可一沾上嘴就有点刹不住闸,方振东把寒引素亲的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发热,依然不满足,放开她的唇,顺着唇角沿着弧度优美颀长的颈项啃噬,控制不住蛮力,寒引素低低哼了几:

“嗯......疼......”

听到她喊疼,方振东才勉强抬头,但是并没有放开她,还是把她拘在自己怀里,让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

寒引素急速喘息着,小脸儿像被烧着了一样热辣,她能清晰感觉到贴着自己小腹上的肿胀坚硬,仿佛蓄势待发。

寒引素感觉腰跟断了一样的酸疼,这男人......

方振东仿佛找到了惩罚这小女人的方法,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只要她惹自己生气,就把她亲到没力气开口。

寒引素喘匀了气儿,恨上来,握起小拳头狠狠捶打了几下方振东的胸膛,可是受罪的却是她自己,方振东的胸膛坚硬如铁石,她的手反而疼的要死:

“方振东,你放开我,你是军人,这是耍流氓,你知道吗?”

体力上处于下风,寒引素只能从思想上唤起方振东的良知,可惜她忘了,对象是方振东,这招数根本没用,再说昨个夜里她已经被流氓从里到外吃干抹净,现在提这个岂不可笑。

方振东大掌固定着她的手腕,以免她乱动,挑眉看着她:

“耍流氓?和我自己的媳妇儿亲热,算什么耍流氓?”

“谁是你媳妇儿?”

寒引素气哼哼的白了他一眼。

方振东两条粗黑的眉一皱,严肃的看着她:

“我们已经上/床了,你就是我媳妇儿,谁敢说不是?”

“方振东......”

寒引素不由得提高声量:

“我刚离婚,不想这么快再婚,你明白吗,上/床不代表就结婚,这根本是两回儿事”

方振东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对我来说,就是一回事,上/床了就必须结婚,没商量”

不过看怀里小女人快要气疯的样子,方振东略沉吟几秒还是放软了口气:

“我不是你前夫,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寒引素觉得自己简直鸡同鸭讲,她早就知道和方振东这个男人讲道理,这辈子都不可能。寒引素一咬牙固执的开口:

“反正我现在不想结婚”

说完就低下头不看方振东,方振东显然不允许她有丝毫逃避,捏着她的下颚抬起来:

“你什么时候想结婚?昨天我们没有避孕,也许......”

方振东的话没说完,就被寒引素打断:

“没有也许,方振东......昨天,不可能”

声音有些尖锐参杂着丝丝缕缕不知名的沉痛,方振东一愣,尖锐倒没什么,可她目光里的沉痛却令方振东那颗铁石心实实在在的软了。

放松力道,仍然把寒引素抱在怀里,却是轻缓的,大手还不由自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也温和下来,依然是不自觉命令的口气: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们登记,不许再有异议”

寒引素不由松了口气,至少两个月之内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不是寒引素鸵鸟,而是面对方振东,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最重要的,她很清楚即使自己拒绝了,估计也没用,所以在无计可施的前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心态就冒头了。

显然,两人的认知有很大偏差,寒引素觉得往后拖拖,说不准就黄了,可在方振东心里,她已经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小媳妇儿了,只不过时间推后了而已,所以该享受的福利,还是必须要享受滴。

被方振东抱起来压在沙发上,身上的男人执起重剑亟不可待进入到她身体里的时候,寒引素才发现,自己的意愿在方振东这里基本可以直接忽略:

“嗯…”

不过这男人是不是体力有点儿太好了,寒引素被折腾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冬日的阳光正好,落在客厅沙发上,如藤和树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伴着起伏和动情的声响,仿佛奏起了一首节奏清晰却旖旎的情歌…

寒引素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墙壁上的小灯冉冉氤氲出温暖的光线,或许是运动开了,身上远没有早晨那么痛,只是有些酸软无力。

自己是不是太颓废了,纵/欲过度,即便当初和郑伟新婚的时候,也没这么荒唐过,撑着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不禁一热,方振东这个男人霸道归霸道,却真的很体贴。

拍开床头灯,看到她手机下面压着的纸条,拿起来看了看,和他人一样的字体,遒劲有力,棱角分明:

“我回部队了,下周末回来”

很简单,却颇符合方振东的风格,寒引素嘴角翘了翘,下床,洗漱过后,走到厨房,习惯的打开冰箱,新鲜的蔬菜水果显然都是新补充的,冰箱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同样很简单:

“砂锅里是鸡汤,速冻格子里有馄饨,记得吃”

寒引素心里一阵温热,掀开煤气灶上的砂锅盖,还有些温热,估计是白天熬得,打开煤气灶,等汤滚了,拿出一份馄饨,下了进去,浓浓的香味伴着腾腾而上的热气,熏得寒引素眼角心里一阵酸。

多久了,这种被人想着,被人惦着的感觉,仿佛自从妈妈去了,就再没有过了,寒引素一边吃馄饨,一边忍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有些可笑,有些酸涩。

与此同时,方振东正坐在老冯家的饭桌上,冯郑伟的妻子邱淑贞是个很贤惠爽利的女人,和方振东在家属院一栋楼对门住着,平常日子在部队就不说了,只要方振东在家,淑贞一定会让老冯喊方振东过来一起吃饭,整几个家常的小菜,俩人喝两杯酒聊聊天,倒也亲热自在。

邱淑贞手脚麻利的端上几个凉菜,又把刚做好的乱炖端上来,笑着招呼:

“你俩先喝着,酸菜馅儿的饺子一会儿就得”

方振东踮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叹道:

“嫂子做的菜就是好吃”

邱淑贞打趣道:

“得了吧,我可听老冯说了,未来弟妹可是个会做菜的行家,我那天还说,赶明儿振东这口高了,可就再也瞧不上我这土磕了的菜了”

方振东也笑了:

“她年纪小,会做菜也不过就那几样,我吃着不如嫂子的顺口”

邱淑贞扑哧乐了:

“得了吧!你也别竟说好听的哄我,你们先喝,我去给你们煮饺子去”

老冯挥挥手:

“快去,快去,这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振东来,坐,坐,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今儿有大喜事儿,来来说出来,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说着,探着脑袋凑过来低声道:

“是不是拿下你那漂亮媳妇儿了,你今儿还没进团部,我就听出来了,连脚步声都透着那么滋润,啥时候让我这个加强团的政委先见见。”

三十四回

方振东这次没转移话题,也没拒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老冯不禁戏谑的挑挑眉,从上到下打量他一圈,不怀好意的道:

“我说振东,你可悠着点儿,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莽汉子,几年不知肉味,这猛一开荤,小心你那小媳妇儿受不住,不过,你的结婚报告该打了吧!”

方振东沉默半响,干了杯里的酒,有点郁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