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寒青山无数次后悔,如果自己不打开那本日记,或许这一辈子都会沉浸在幸福中,幸福往往隐藏在谎言背后。

寒青山知道了,原来妻子心里爱的另有其人,并且当时依然,更或许,这一辈子她心里都爱着日记里的男人,深深藏在心底,不时拿出来追忆思念。

寒青山当时觉得挫败非常,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令他五脏六腑翻滚着难过,那天他喝醉了,喝的很醉很醉,醒来的时候,就在赵红的床上。

赵红那时是个寡妇,在他们单位不远处开了个小饭店,寒青山和同事以前经常过来,因此还算熟悉,可两人发展到这种地步,寒青山也悔恨的不行。

不过那时候赵红倒是没纠缠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寒青山心里毕竟存了疙瘩,和小素妈也不如之前恩爱了,虽然仍旧维持着一个家,却已经有了隔阂。

寒青山也不想这么小心眼的,可是每每看到妻子凭窗远望,眼睛里迷蒙悠远,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愁绪,就会不自禁的猜测,她心里是不是正在思念别的男人。

因为爱所以苛刻,寒青山发现,他再也无法理所当然的当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继续掩耳盗铃下去,其实到了小素上高中的时候,寒青山和妻子的婚姻已经算名存实亡了,这么多年,他始终和赵红有着牵扯, 仿佛是一种潜意识的报复。

现在想来,或许是给自己的出轨寻了个牵强附会的借口,寒青山何尝不是一个龌龊卑鄙的男人,一点也不坦荡。

之所以后来娶了赵红,也是因为赵红和他说,小颖是他的女儿,寒青山算了算日子,好像真是,那种从内心里对寒颖的亏欠,令他的心不由自主开始偏向了寒颖。

即便现在,寒青山都觉得亏欠寒颖太多,没有父亲长大的孩子,比起小素,失去了更多幸福和机会,他其实只想补偿罢了,毕竟都是他的骨肉,只是他仿佛忽略了小素。

细雨淋漓而下,打湿了陵园内的台阶,寒青山拾级而上,抬头间却不禁站住,前面不远处妻子的墓前,站着小素和方振东。

来妈妈的墓园是方振东提出来的,说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女婿也要先见见丈母娘,寒引素当时笑了,叹口气,靠在他身边低低问:

“振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毕竟她是我爸正式娶进门的女人”

方振东的大手落在她头上,轻缓的抚了抚:

“长辈的事情,我不予置评,可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家素素受委屈。”

寒引素一愣,侧过头颇为意外的看着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方振东,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方振东也笑了,目光一闪,低下头凑近她不怀好意的低声道:

“我可不止会说而已嗯?”

“这男人脸皮愈发厚了”

寒引素小脸一红,望了眼前面含着笑意的出租司机:

“师傅去公墓。”

到了妈妈墓前,寒引素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晃一年多都没过来,墓碑上妈妈依然带着浅淡的微笑,仿佛在注视着自己,轻轻的问:

“小素,你现在幸福吗?”

寒引素哽咽两声,靠在方振东怀里,很认真很认真的开口:

“妈,这是您的女婿,走了一次弯路,这次我很确定,他就是我的幸福了,我会跟着他,不离不弃”

方振东抬手一个标准的军礼,颇诚恳的说:

“妈,我是方振东,我会疼素素一辈子,您放心吧!”

雨丝中,寒引素觉得妈妈的笑容仿佛更灿烂了一些,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方振东低声道:

“素素,爸过来了。”

寒引素转身抬头,目光中有浓重的埋怨和委屈,在妈妈的坟前,她心里的委屈再也压不住了,方振东轻轻按了按寒引素的肩,把伞递在她手里:

“我去那边等你,台阶湿滑,下去时记得要小心”

方振东对寒青山恭敬的欠身便走了下去,偌大的墓园只剩下蚂父女两个相对而立,并不是扫墓的时节,除了细雨落在松柏蚁上沙沙的声响,整个墓园一片寂然,寂静的氛围令父女之间堆积数年的壁垒瞬间崩塌。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幸福安定,寒颖素有了询问的勇气,或许是站在妈妈墓前,地下安眠的妈妈给了她支撑的力量,更或许,一直压在寒引素心底的疑问,此时此刻再也难以隐藏:

“爸,我想知道,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寒青山愕然,望着她,好半响才回神:

“小素你怎么会问这么荒谬的问题?你当然是我的女儿,从这么大一点,我一点点抱在怀里长大的小囡囡”

寒青山目光一黯:

“小素,你在怨爸爸,怨我这几年对你的忽略?”

寒引素沉默不语,寒青山微微叹口气:

“许多事情,爸爸也想不开,你妈她,你妈…”

寒青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毕竟上一辈的事情,现在翻出来,对晚辈说,总有点不合时宜,犹豫片刻,继续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追究了,现在看着你这么幸福,你妈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欣慰的,小素你怀了孩子,先回去吧!我还想和你妈说几句话。”

寒引素轻轻点点头,沿着石阶缓缓而下,走了几步回头,发现细雨中爸爸的背影竟然有几分佝偻了,鬓边遮不住的白发,仿佛满布风霜和沧桑,不管对错,妈妈已经归于尘土,而爸也老了,至少她知道,自己千真万确是爸妈的女儿。

感觉一阵温暖,方振东已经迎上来把她紧紧揽在怀里,温热的体温,仿佛能直直钻进她心里去,寒引素靠在他胸前,低低说了句:

“方振东?”

“嗯!”

方振东的声音干脆低沉,胸腔鼓动的声音从寒引素耳膜钻进来,仿佛敲鼓,却令人感觉分外安定,寒引素抬起小脸:

“我爱你…”

方振东眼中的光芒忽而暴涨,一句话没说,只是微微弯身,把她整个抱起来,脚下加快步伐,几步就出了陵园,脸上却仍然黑沉着表情,仿佛没听见寒引素的表白一样。

寒引素颇为不满的嘟嘟嘴,直到两人进了酒店客房,刚进门就被他按在墙上,头俯下,嘴张开,直接强势的侵入到她唇齿间,肆意勾缠,吞吐间,迅速就燃起一把燎原之火。

说起来,方振东也真隐忍的够久了,在医院里忍了几个月,出了医院住进方家,即便楼上楼下,可毕竟不能尽兴,尤其这小女人,纤细敏感又别扭的不行,在方家两人即便做,她也是推三阻四,注意力根本不能集中,放不开手脚,每次都催着方振东草草完事。

方振东一度都觉得小女人是腻烦他了,今天算两人真正独处,他早就想半天了,尤其小媳妇儿小嘴里吐出那么甜死人的话,钻进他心里,真如一把烙铁把他的心烙的热热乎乎平平整整的,更引燃了他心里那股欲/火。

方振东单手扣着她的头,恣意亲吻,直至深/喉,仿佛恨不得把小媳妇儿吃了才罢休,那种紧致的湿热带着熟悉的芬芳,令方振东心里那头猛兽突的窜了出来…

大手迅速的划过寒引素单薄的衣裙,根本没有任何耐性去找拉链…寒引素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撕拉一声…身上的衣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离开身体,可她也不想去理会,现在,此刻,她眼里只有自己爱的这个男人,她也想要他,很想很想…

五十七回

虽是意乱情迷,两人却也没忘记肚子里的小生命,寒引素的肚子比之一般孕妇小很多,近七个月了,看上去仿佛扣了一口圆乎乎的小锅在肚子上,方振东一度紧张过头,后来妇产科权威一再保证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方振东才放下心。

因此,现在的寒引素虽孕味十足,看上去却并不蠢笨,相反,有一种以前没有的珠圆玉润,抱在怀里触感极佳,且因怀孕的缘故,异常敏感,微一撩拨就如那枝头的桃花一样,随着春风荡漾出万种妩媚风情,令方振东恨不得永远沉溺其中。

方振东微一弯腰轻轻抱起她,急步走入里间,气息微显粗重,浑身散发的热力,几乎接近沸点,手下却依然小心翼翼,把小女人侧身放在大床上,大手划过她隆起的小腹,低声说了句:

“医生说尽量用这个姿势,对孩子好”

说着,不由分说分开她的…挺/身而入…嗯…呃…寒引素哼唧几声,饱满,炙热,坚硬,令她本就敏感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内心那团火燃烧的飞快,不过一瞬间就把她的理智焚毁大半…

纤白的小手死死扣住他伸过来的强壮臂膀,手指几乎掐入方振东的肉里,仰着小脑袋不住喘息…

方振东的汗大颗大颗的从他额头身上滴下来,滴到寒引素身上,明明额头的青筋已经快爆开,可下面的动作依旧维持着轻缓。

渐渐的,寒引素觉得身体里有股子难耐的燥热涌上来,对于方振东体恤她的动作毫不领情,低低不满的哼唧两声,小屁股紧着向后面迎/送,一边嘴里不满的低声磨叽着:

“方振东…方振东…”

方振东哪受得住小媳妇儿这样娇软祈求的声音,身/下动作再也控制不住,节奏狂乱急促起来,仿佛疾风骤雨,忽而落下,击打的娇花嫩蕊不住收缩,释放出汩汩春水…混合着灼热的情潮,潺潺而去…

方振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那股狂躁时,目光却不禁扫过在身下已经融成一滩水的小女人,窗外的光亮透过白色蕾丝窗纱落尽屋里,映在她身上,泛起一股腻白腻白的光晕,晶莹剔透,仿佛最上好的羊脂白玉,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双颊透红,小嘴微微张开,难耐的喘息哼唧着,仿佛海滩上搁浅的鱼,说不出的可怜。

这是他方振东的女人,他恨不得揣在心窝里疼的小媳妇儿,他不能,也不舍的伤害她,哪怕丁点儿,方振东的动作不由轻缓起来,毕竟她如今肚子这么大了,他要顾念着小媳妇儿还有他们的孩子。

可惜小女人却一点不领情,哼唧两声,小嘴不满的撅了起来,不耐的,急切的,仿佛催促:

“方振东…方振东…”

方振东不禁想笑,在方家每次她都推三阻四,跟个惊弓之鸟似的,这时候倒是放开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方振东却也不敢真撒欢,低低在她红透的小耳肉上啃了一口:

“给我乖点儿,嗯?”

深深吸口气,大手却伸到前面,划过她鼓鼓的肚皮,找到那最隐秘的桃花源…嗯…寒引素倒抽了一口气,根本还没想到,方振东这个一贯中规中矩的男人,还会这样的手段,还没想明白,已经被他灵活手指捻挑的动作,挑的情火更旺,理智彻底灰飞烟灭。

寒引素感觉自己仿佛巨浪里的一叶小舟忽上忽下的,一瞬天堂,一瞬地狱,说不出是满足还是饥渴,快乐还是难过…直到浑身仿佛升至云端,忽而落下的瞬间,理智才逐渐回笼…

窗外秋雨潺潺,窗内却春意刚歇,寒引素喘息了良久,才费力的转了个身,小脸上的红晕未褪,晕染着一层晶莹的细汗,看上去分外娇艳,小手一伸手扳住方振东的脸,霸道的审问他:

“说,你和谁学的?”

可惜语气过于娇软,更是止不住酸酸的醋意,方振东嘴角弯了弯,抓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倾身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目光闪了一下,开始明知故问:

“什么?”

寒引素小脸更红:

“那个…就是刚才你…你…”

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字,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抬头却发现了方振东眼里的促狭,不禁恨上来,张开小嘴冲着他的胸膛就是一口,牙齿小,小力气也小,方振东皮糙肉厚,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难得小媳妇儿刁蛮一回儿,方振东觉得这时候的小媳妇儿尤其可人,遂也不吭声的让她咬。

寒引素咬的牙都酸了,松开口看了看,就是一个浅浅的牙印,攥起小拳头不依不饶的捶了他几下:

“方振东,你的皮怎么这么厚?”

方振东低低笑了起来,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

“你男人可是当兵的,你这点小力气跟挠痒痒差不多”

说着,低头颇有几分不满意的扫了她两眼,皱皱眉:

“你就是欠缺锻炼,体能差,等孩子生了得好好操练操练”

寒引素白了他一眼:

“方振东我可不是你的兵,我是你老婆。”

方振东忽然凑进她耳边,报道的说:

“老婆的体能更得达标,现在你男人可是悠着劲儿呢,回头我都施展出来,你又给我晕过去可不成”

寒引素脸红的不行,掐住他的耳朵使劲扭了扭:

“我现在都怀疑你这张脸是不是人皮面具来着,怎么能黑着一张脸,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方振东眼睛一瞪:

“什么不要脸,这是正经的大事,马虎不得”

寒引素懒得理他,这男人脸皮厚起来,跟铁皮一个样,她根本不是对手,反正她现在也找到对付他的法子了,他要是敢把她当成他手下的兵收拾,她就耍赖,看谁厉害。

方振东哪知道小媳妇儿心里想的什么,哪边正计划着,怎么训练他小媳妇儿呢,殊不知他练了小媳妇儿,小媳妇儿晚上回家就练他,简直得不偿失,最终不了了之偃旗息鼓的还是他,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方家二老和方楠,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南浔,虽说老爷子如今仕途正春风得意,但这次也并没想过摆架子,而且方母唠唠叨叨叮嘱了他一路:

“素素那孩子不容易,亲妈去的早,连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要说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爹,她这亲爹是有点过分,可毕竟是素素的亲人,咱们就得过且过吧!反正就是个面子上的事儿,有些事咱们就装不知道算了,横竖素素以后是咱们方家的人,有咱们疼着她就是了”

方华中一向严肃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些许笑意,看着老伴打趣:

“当初可是你这个婆婆最反对,如今倒跟变了个人似的。”:

方母白了他一眼:

“过去不是没想通吗,得,我没你当领导的觉悟高,思想进步,你也就别变着法儿数落我的不是了,总的来说一句话,不能让素素为难”

方楠在一边都撑不住笑了起来,方母扭过头对方楠小声询问:

“你说素素那个后妈不会过来吧!说真的,知道素素受过那么多苦,我对她这后妈意见大着呢,还有素素后妈带过来的那个女儿,竟然勾搭自己的姐夫,还结了婚,这都什么事啊!真不知道素素爸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倒把自己亲生闺女撇到一边了”

方楠知道她妈这是心疼素素呢,不过换个角度想,没有这番折腾,或许她大哥还真找不着这么个合意的媳妇儿呢,所以说有得有失,人生爱情皆如此,幸福最重要。

寒青山有点说不出的紧张,紧张的一宿都没睡好觉,接他过来的据说是领导办公室主任的一个中年男子,很是亲切客气。

刚走进包房,方华忠已经站起来迎了过来:

“亲家,现在才见面,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寒青山倒是没想到,这位平常只在媒体见过的大领导,如此平易近人,一开始忐忑不已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寒暄客气了几句,就见女儿和方振东一左一右搀着小素外婆走了进来,老人有些清瘦,脸色却还好,看上去硬朗了不少,后面跟着小素的舅舅舅妈。

寒引素的舅舅舅妈是本分人,虽说一开始也被寒引素婆家的背景吓了一跳,可回过神来倒是先担心外甥女,怕齐大非偶受委屈,可是眼瞅着哪个一脸硬气的军官,虽说不拘言笑,可那眼神总若有若无跟着外甥女身上转,眼底那股子温柔劲儿藏都藏不住,舅舅舅妈哪有还不明白事儿的,人小两口感情好着呢!也就放心了。

外婆更是高兴的不行,脸上的笑都收不住,拉着方振东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等寒引素走了,老人家还特意嘱咐儿子媳妇儿:

“即便小素的婆家不一般,你们以后也不许上赶着巴结人家,咱们就老实安生的过日子就好了,小素能有今天的幸福不容易,咱们千万别给她添乱”

因此别看舅舅舅妈是最平常的老百姓,可无欲则刚,面对显赫的方家人,也丝毫不显猥琐,方家二老也暗暗点头,虽说平凡,可从这份孤直的性情轻易就能看出高尚的品格。

这边正宾主尽欢,忽听门外有吵闹声隐隐传进来,方华忠微微皱皱眉,办公室主任老赵推门走了进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方华忠脸色有些为难,扫了女儿一眼,方楠会意站起来跟着老赵走了出去。

五十八回

方楠一走出包房,就看到被工作人员拦在不远处叫嚣的母女。方楠自小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加上又在商场打滚多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场在,尤其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而赵红母女对方楠来说,就是最彻彻底底毫无关系的外人。

而且对于寒引素继妹的龌龊行径,方楠深为不齿,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至于找上自己的姐夫吧!可见其无耻程度已经到了没有底线令人发指的地步。

匆匆一照面,方楠就能轻易看出,这母女俩都长了一身不安分的骨头,说白了,这样的女人到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方楠冷淡审视的目光落在寒颖身上,一向泼辣的寒颖竟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寒颖母女当然不认识方楠,可既然从前面的包房出来的,不用说肯定是方家的人了,尤其她身上穿着一件质感超好的玫瑰紫的小礼服,胸前精致的钻饰,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影,寒颖是认识的。

她在珠宝楼里看过的这个胸针,那是顶级品牌的限量版,名家设计的真东西,当时标签上的价格,寒颖只扫了一眼就抽了好几口凉气,那后面的一串零告诉她,纵然她再想拥有,也是她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

可如今这样的奢侈品,寒颖几乎可以想像到,寒引素今后却能唾手可得,寒颖眼中羡慕嫉妒的光芒根本遮都遮不住,伸手暗暗拽了拽赵红的胳膊,赵红会意,挂上一个自来熟的虚伪笑容:

“您是亲家姑娘吧!我是小素的妈,她爸高兴的,都忘了我和小颖了,呐,这是小素的妹妹,姐妹两个一向亲近要好”

赵红睁眼说瞎话,在赵红想来,这种显赫牛气的人家大都好面子,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还好意思把她们轰出去吗,可偏巧遇上方楠,方楠那就是谁的账都不买的主儿,尤其这母女俩,在方楠眼里简直至贱无敌,真亏好意思找上门来。

只看他们俩那表情,方楠就知道这母女俩打的什么主意,也别怪寒引素在这母女俩身上吃了暗亏,这对母女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方楠脸色变都没变,扫了眼身边的老赵,轻飘飘说了句:

“赵叔叔,今天是我们方家会亲家,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造谣胡乱认亲戚的,就直接打电话给公安局叫王大哥过来一趟好了”

说完,看都没看这母女两个,转身回去了,赵红母女一愣的功夫,已经被几个工作人员貌似客气实则强制的请了出去。

赵红这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活了这么多年,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觉得连酒店门口的服务生眼里都仿佛带着嘲讽和轻蔑,赵红气的脸红脖子粗,索性也顾不得面子了,扯着脖子大声叫嚷:

“寒青山,你出来,寒青山你个死王八,你在里头装听不见,让别人欺负你老婆孩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骂骂咧咧的叫嚷,根本没用,她们被直接赶出酒店大门,门口除了服务员,还有黑着脸的警卫保安,根本不然她们母女再靠近一步。

寒颖一跺脚拉着她妈,不耐烦的道:

“妈,您别喊了,我爸根本听不见”

“什么爸?寒青山也配?”

赵红气到极致开始口不择言,一抬头才发现寒颖死死盯着她: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赵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掩饰的摸摸脸:

“呃,嗯,那个,妈是气糊涂了,咱走吧!不让我进去,我还不稀罕呢,呸,我就不信老不死的不回家了,哼!别以为攀上高枝就登天了,说不准哪天又被甩了…”

母女两个连门都没进去就狼狈退场,这口气憋屈在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回到家里,俩人越想越气,听到外面车响,赵红刚要站起来出去,寒颖已经先她一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