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点头,“你带着你弟妹他们去芷清院,都收拾好了没有?”

叶大太太回道:“回母亲的话,都是按照二弟和二弟妹走之前收拾的,东西也都换上了新的。”

芷清院是叶家二房住的地方,付氏在去跟着丈夫外任的时候,也留了看房子的人,当然这次二房要回来,这些人也都上上下下清理了。

叶大太太把人带到门口,就说道:“二弟妹,我还要去厨房里看看,是不是饭菜已经做好了,恕我先告辞了。”

付氏说道:“有劳大嫂了,大嫂有空过来坐坐。”

叶大太太点头,带着仆妇们过去了。

叶四娘这才能痛痛快快的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对于今天的事儿,叶四娘心里有谱,刚回来,可不能让人看不起了,而且她还真是不想去自己祖母那边住去,多不自由!

且明知道自己的祖母对二房不好,她要把自己弄到身边去,不定就有什么事儿了,不过今天祖母能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放回来了,这只能说明,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让自己去她那里住,不过是为了给大家看的。

如果自己不懂事,直接就说不乐意,肯定会被大家说成是不敬长辈,可是如果自己说住,那么祖母就是给二房的一个恩宠了。到时候要钱要东西还不是更理直气壮的?

想到几天包括三婶都来了,可是就是自己的那位三叔却一直没有露面,这个场合,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连大伯父都在场,三叔却没有到,他又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都不到,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付氏听了付妈妈的话,说道:“我说了,今天怎么对我们这么好,还要把四娘留在她身边,原来是因为老三又闯祸了!”

付氏虽然不在家里这么些年了,可是也有人脉,打听事儿也不是难题。

这叶三老爷叶士明前不久在酒楼里遇到一个卖唱的姑娘,看着人长得好看,就出言调戏,结果那姑娘的爹不干了,直接上前就打,叶士明仗着自己的身份,把人家的腿给打折了,最后惊动了官府,给关了起来,直接就打了几十板子。

叶老太太听了哪里受得住,一个劲儿的叫叶大老爷拿着名帖去把叶三老爷给捞出来,结果叶大老爷去了京兆尹的府上,人家看着和叶二老爷的交情,直接给叶大老爷透了底,这事儿明显的是有人看不惯你们家三老爷,所以才设的局呢。

不然怎么那么巧的就有官兵过来了?且敢把叶府的三老爷关起来打板子,那么此人的势力一定比叶府要高。

叶大老爷真是恼火的要命,叶三老爷平时得罪的人多着呢,他哪里知道自家的老三得罪了谁?

这连背后的人都找不着,而且人家就是不给叶府的面子,他能怎么办?

回去跟自家的母亲说明了情况,结果叶老太太哭的更厉害了,还说出了叶大老爷没有用,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受苦都不想法子的说法。然后这三太太贾氏也哭个不停,把叶大老爷给吵得脑仁疼,最后还是叶大太太佟氏提醒说,找二老爷的舅兄去帮忙,他现在不是就要入阁了吗。

叶老太太一听,一叠声的让叶大老爷去找付仕林,叶大老爷无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去找了叶四娘的大舅舅,结果还真让人给摸着了,付大老爷的一句话,人家就把叶三老爷给放了出来。

现如今那叶三老爷还在养伤呢,起不了床,所以根本就来不了。

这么丢人的事儿,叶老太太当然不会说给付氏她们听,而付氏她们也没有问到老太太身上,于是这个问题就被忽略了。

付妈妈笑道:“这下,老太太也该知道太太您是有靠山的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动辄就责骂。”

付氏说道:“妈妈高兴的太早了,等真的和三房起了冲突,老太太还是会偏心的,这次不过是大哥帮了老三,所以她对我客气一些,没有给我难堪。但是她是婆婆,我是媳妇,她就是什么都不做,我也得敬着她呢。不过,这次回娘家,应该很容易了。”

以前付氏回来,说要回娘家看看,叶老太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次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了,说不定还觉得付氏回娘家回的好呢。

付妈妈想了想,可不是这样?“那太太,奴婢去准备准备?”

“妈妈这一路也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回去,你也可以看看你那几个侄儿。”

付妈妈是跟着付氏陪嫁过来的,付家还有她娘家的侄儿们。

付妈妈听了也是有些激动,这都好几年没有见着娘家的人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叶六娘回去就不高兴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叶大太太趁着休息的时候回来一趟,听说了女儿这个情况,忙进来说道:“六娘,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就要开席了。”

叶六娘本来趴在床上的,听了叶大太太的话,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祖母太欺负人了!让那个四娘跟着她住,凭什么啊!不过是一个外来的,也敢跟我争!”

叶大太太忙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不是最后没有成吗?我跟你说啊,今天不管什么事儿,你都不能给我闹腾,知道吗?不然别人都只会说你刁蛮任性了!”

“娘,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当初可是祖母亲口说的,她没有精力,现在呢,那四娘一回来,就是那样,这不是欺负我们大房吗?我们大房才是长房嫡支,我爹才是长安伯!我是长安伯的嫡女!我才是最有资格的!”

叶大太太说道:“娘当然知道你是最好的,这还用说?娘跟你说啊,你祖母就一客套话,最后还不是没有让四娘跟着她住?”

“那是因为四娘不乐意!”叶六娘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如果你祖母坚持,四娘再不乐意有用吗?所以还是因为你祖母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四娘跟着她住在颐景堂的。就是因为四娘的大舅舅把你三叔给弄了出来,她就做做样子,现在明白了吗?”

叶六娘问道:“真的?”

“娘说的当然是真的!你那祖母啊,除了三房,谁还放在她眼里?指不定又想着什么主意呢,你这也大了,遇到事儿也得多想想,别被人一激,就受不了!娘跟你说,这次你二叔和二婶肯定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你有空了就去芷清院和四娘玩,到时候你二叔二婶一喜欢,就能给你好东西呢。”

“我才不稀罕呢,我是伯爷的嫡女,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没有?”叶六娘高傲的性子又开始冒头,让她去讨好叶四娘,做梦去吧。她的身份比得上自己?让自己去讨好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她绝对做不到。

这个倔的!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呢,这伯府看着花团锦簇,可是内里已经空了,这要不是每年二弟她们送来银子,都要入不敷出了。

她就这一个女儿,到时候是可以陪送自己的一部分嫁妆,但是如果能多得一些,岂不是更好?

不管叶大太太怎么说,叶六娘就是不干,把叶大太太给气的,只是她回来也就只有一点儿时间,只能想着以后再慢慢的说服六娘了。

而三房的院子里,叶三娘和自己的母亲贾氏在说话,说话的主题还是叶四娘。

贾氏道:“以前这四娘不是木讷不爱说话,怎么现在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

叶三娘道:“人都是会变的,这也不算稀奇。”

贾氏说道:“你以后可得更哄着老太太一些,老太太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到时候肯定会给你的。”

第46章 形势比人强

“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叶三娘自信的说道。

这么多年,祖母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哪怕是六娘都没有用,论这几个孙女和祖母的感情,也是自己最深的。

她不是叶六娘那个炮仗,一点就着,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想事情得用头脑才对呢。

家里的父亲没有什么本事,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次还被关进了牢房,现在都起不了身。

说起来都是个笑话,她要是自己再不努力,那以后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今天祖母想要四娘跟着住过去,要说叶三娘没有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因为她自己了解祖母,所以才最后安心下来。

不过四娘倒不是个笨的,以后且看着再说吧。

叶四娘的大舅母在他们回来之前,就现让人送回付家去了,付氏也是等着把家里的事情安定了,就回娘家一趟。

到了吃饭的时候,自然是合家团圆,没有一个人脸色不好的,二房这一家子人都被安排在紧要的位置,在颐景堂这边大厅直接放了四桌子,也都是一家子,也没有用屏风隔着,叶四娘这几个姑娘一桌,另外在偏房里还放了一桌子,给姨娘们用饭,叶承修这一辈的少爷们是一桌子,叶大老爷和叶二老爷单独一桌子,而叶老太太与三个儿媳妇也是一桌子,不过当儿媳妇的却不能只管自

己吃,要伺候婆婆吃好了才能坐下。

叶老太太这个规矩没有变,先自己让儿媳妇伺候了吃着半饱了,才让这三个儿媳妇坐下,最可怜的是大堂嫂卫氏,就是叶家的三个太太坐下了,她还不能坐下,还得到姑娘们这边伺候小姑子。

最后还是叶老太太发话了,她才能跟小姑子们坐在一桌上,吃起饭来。

这当孙媳妇的可真是太可怜了,有些人家四世同堂,这重孙子媳妇那更是吃饭的时候不要想了,直接等大家吃完饭后再说吧。

叶四娘吃了个半饱,想着这以后要是顿顿都这样一起吃饭,那真是不可能胖起来,规矩太严,难怪大家都喜欢额外吃点心呢,完全是怕正餐的时候吃不饱。

最后回去问了徐妈妈,才知道平时各房是不一起吃饭的,各房的人要吃什么,都是厨房直接送过来的,且太太一顿几荤几素,姑娘一顿是几荤几素,少爷和爷们,都是有规定的,厨房里有名牌,你可以点着吃,但是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那就得自己拿钱另外做了。

“老太太那边如果有兴致了,是会让姑娘们和爷们去跟她一起吃饭的,不过现在除了跟着老太太的三姑娘,还有四爷,别人都是不能在颐景堂吃的。”徐妈妈说道。

叶四娘点头,这样也好,免得跟着祖母吃饭,这还要时刻注意着,吃也吃不好。

在自家这边院子里吃,也挺好的。

像叶四娘这样的,饭菜以后就是跟着叶二太太一起吃的,包括叶七娘和叶八娘,大家的份例都是一定的,这倒是不偏向谁,不过谁在家里有权利,给谁先送,这又是有区别的了,还有谁给的打赏多,厨房里自然是会先做谁的,所以有钱的是大爷,这话真的很形象。

芷清院算是个中等的院子,有东西厢房那个,然后左右还有两个跨院,后面是后罩房,叶四娘就被到了左边的跨远离,终于有了单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而叶承修如今是不能住在内院了,叶府的爷们在过了十岁就要移到前院里单独去住。也是以前的老祖宗规定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男儿的独立性,长于妇人之手,以后也没有什么出息。

这以后直到成家了,才能重新回到内院。

叶家二房这边只有叶承修一个男孙,而叶承修如今都已经是童生了,付氏倒是不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院住不惯。

而叶七娘和叶八娘则是住在了正房右边的跨院,东西厢房就是给姨娘们住的。

芷清院的正房自然是叶二太太付氏和叶二老爷叶士英居住的,左右的耳房住着付氏的贴身丫鬟。

付妈妈也是有家有儿的人,在叶府西边有一片下人房,都是给叶家的下人们居住的,不过这边也给付妈妈留了一间平时休息的地方,就是杜鹃和海棠,也是叶府的家生子,要是有假了,也会回去看望家人的。

叶四娘是提前和自家娘说了这事儿,让徐妈妈,还有青枝和绿芍都分别回去住了一天。

忆琴她们四个不是家生子,在这边也没有亲戚朋友,不过她们倒是没有伤心难过的,从被家里人卖了的那个时候起,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了。

而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付氏也把自己带回来的下人和留下的下人都梳理清楚了,就去和叶老太太请示,要回娘家一趟,叶老太太果然如付氏所料的,很快就答应下来了,毕竟把她的小儿子给捞了出来,人家付家是有本事的,她还不至于这个时候不给付家人面子。

叶士英这个时候还有休假,差事没有定下来,所以也跟着妻子一起去岳家,还可以问问大舅兄自己以后到底该如何走。

付家距离叶家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边叶大太太也从公中准备了给付家的礼,付氏自己也从汝州带了给娘家的东西,加上叶承修,叶四娘,叶七娘和叶八娘都一起去付家了。

虽然叶七娘和叶八娘和叶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是礼法上,这付家也是她们的外祖家,回来了,不去就说不过去,尽管知道付家不一定乐意见到她们,叶七娘还是把自己打扮的好好的,跟着去了。

要说血缘上的外祖家那叶七娘肯定是不屑于去提的,包姨娘的家人都是叶家的家生子,是奴才的身份,怎么可能让叶七娘去认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向姨娘家,也是一样,当初叶老太太给叶二老爷选的人,可都是身家性命都在她手上的家生子,也是好控制的意思。

向姨娘当初被选中,还是因为她长得宜男相,可惜最后还是生了一个姑娘。

这次回来,叶老太太私底下见都没有见这向姨娘,总觉得她生了叶八娘是生生的打了她一巴掌,哪里还有兴趣找向姨娘说话?

本来向姨娘趁着这次二老爷和二太太都不在的时候,托人去给老太太那边的邱妈妈递话去了,邱妈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从颐景堂那边得来的消息是老太太困了,不方便见向姨娘,把向姨娘弄得心里一咯噔,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巴着老太太,然后有老太太给她撑腰,不愁二太太不给自己面子,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明显的这是借口,就是不想见自己,向姨娘一下子慌了,如果没有老太太这个大靠山,她以后可怎么过啊。

老爷如今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想着以后的日子,向姨娘狠了狠心,把自己手上的一个赤金的镯子给脱下来,直接塞到来给自己报信的邱妈妈的儿媳妇邱国柱家的,“嫂子拿过去买点酒喝,别嫌弃。”

邱国柱家的忙说道:“姨娘这是干什么呢?快拿回去!”虽然这样说,可是却没有递过来的意思。

向姨娘觉得有门,就说道:“我心里惶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惹恼了老太太,老太太不见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望嫂子能指点指点迷津,我感激不尽!”

邱国柱家的这才让向姨娘把丫鬟都给弄了出去,向姨娘对小蝶说道:“到门口好好守着,别让人靠近了!”

“姨娘这日子过的不错啊,看这屋里的摆设,二太太对姨娘也很好。”

向姨娘说道:“不过就是混日子罢了,要不是为了她贤惠的名声,我们几个算什么?”

向姨娘知道邱国柱家的是依附老太太的,老太太一向看不惯二太太,所以在邱国柱家的面前说二太太的不是,她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呀,姨娘,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为妙。不然吃亏的可是姨娘你!”邱国柱家的忙道。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向姨娘慌张的问道。

邱国柱家的说道:“老太太对儿媳妇可以随便说,但是我们可不能说的。”

“这不是看是是嫂子你吗,我这就把心里话说了。嫂子知道我是个这样的性子,唉,为着这个,我吃了多少亏?连老爷都有些不待见我了。”

“甭说这些没有用的,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就告诉你一些,你知道三老爷的事情吗?”邱国柱家的问道。

向姨娘毕竟只是个姨娘,人脉不那么广,且也不关心别的事情,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三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是就是我们回来的那天,三老爷没有在场吗?三老爷人忙,这也是正常。”三老爷忙着花天酒地呢,那一天不到场都是正常。

“所以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告诉你啊,三老爷被人打板子了!最后还是二太太的大哥出面才把人给弄出来呢,你说老太太那么疼三老爷的,就是大老爷都被老太太给说了,付家大舅爷救了三老爷,老太太能说二太太的不是?

我劝你啊,现在也小心为上,别想些有的没有的,抓紧时间生个小少爷为好,以后也有个依靠,其他的都是虚的,你说就是二老爷再疼你,他能为了你得罪二太太?

二太太的娘家现在腰杆子硬了呢,不找我们麻烦都不说了,以后啊,咱们这府里的爵位,说不定就要靠付大舅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庶子庶女的外家只能是嫡母的娘家。礼法上的关系比血缘上的关系要重要的多!

今天是2013的最后一天,时间过得好快啊。

第47章 程姨妈

“这爵位不爵位的,不是皇上的事儿吗,付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向姨娘不敢置信。

“这可说不准,人家都说付大舅爷要入阁了,成为阁老,那六部还不是都听他的了。还说这次付大舅爷出去办差,办的好,得了圣上的夸奖呢。

入阁拜相是早晚的事儿,要不说自古丞相出自翰林呢,这付大舅爷在翰林院一呆就是十几年,这机会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说这付大舅爷成了阁老,礼部不是管着这爵位的事儿的吗,要是他说一句话,不比别人要强的多?何况,人家在皇上面前也说的上话呢。”

这些都是邱国柱家的听人说的,她自己可没有这么高的认识。

“要不然咱们伯爷怎么对付大舅爷这么尊敬?这要是把付大舅爷给得罪了,到时候那咱们伯爷的爵位给撸了,咱们这伯府就要收回去了,然后我们这些下人,说不定就要被发卖出去呢,毕竟这不是伯爵府了,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了。姨娘,你想想看,要是到时候真的那样了,你家的人能全部都带走吗?咱们谁都不敢保证是不是?”

向姨娘越听心里越乱,说道:“不至于吧,付家舅爷和咱们是姻亲,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撕破脸皮的事儿来,何况这边四姑娘和三爷都是他亲外甥呢。”

“呵呵,姨奶奶这你就不懂了,四姑娘和三爷是付家大舅爷的外甥,可是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亲妹妹,你说要是咱们老太太再和以前一样对待二太太,人家不定就闹了呢,对付大老爷和三老爷,人家是一点儿都没有不舒服的,毕竟咱们二老爷可是进士老爷,如今也有官职在身,只要二老爷的官职还在,四姑娘和三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反正有没有这伯爵府,二老爷一家子都能过的很好。人家说不定给二老爷的官再升一升,日子过的好着呢。

所以啊,姨娘,你也别想着总要超过二太太,如今老太太都要让这些二太太呢,你何必自己去触这个霉头?”

要不是今天向姨娘给了自己这个赤金的手镯,她才不会跟她说那么多的废话呢。

向姨娘被说的更是没有了信息了,这连老太太现在都动不了二太太,她还跟怎么样啊,这付家怎么突然就起来了呢?要是还和以前一样,是个穷翰林该多好啊。

真是生不逢时,偏偏到了自己,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又想着那包氏真是个蠢的,当初的机会那么好,竟然没有那二太太给压下去,白白的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且不说向姨娘如何的不甘心,如何的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叶四娘她们已经到了付家的门口了,和叶府不一样,这付家的门口一个石狮子也没有,显得很是干净。

而且走了一段路,叶四娘也知道自己的外祖家的房子没有叶家的大。

但是人家这房子是自己买的,以后也不会被收回去。当然,排除被抄家,这种事儿还是不用去想了。

大舅舅如今都上朝去了,还没有回来,不过大舅母夏氏,大表嫂林氏,二表嫂欧阳氏,大表哥付永泰,二表哥付永安,还有三表哥付永信都在一边呢。大表哥付永泰已经中了举,就等着会试呢,也算是子承父业。

表侄儿付易衡见到叶四娘很高兴,不过大家都没有动,他也不敢动,毕竟这里有他爹,他可是平时最怕他爹了。

二表哥和二表嫂的女儿娴姐儿也被奶娘抱着过来见礼,她今年才两岁,上次因为年纪小,所以就没有去汝州,在家里呆着呢,这次叶四娘见了这胖乎乎的娴姐儿,就恨不得上前捏一捏她的胖乎乎的脸蛋。小孩子的包子脸,真是让人心痒不已啊。

付家在京城的人口就是大舅舅一家,和小舅舅一家,不过付家的老家是在广定府,离京城也有差不多千里了。因为大舅舅一直在京里做官,所以付家都是在京城住下来了,叶四娘的外祖父当初也是在京城当官,所以房子都是现成的,而小舅舅付仕松自然也跟着过来京城,与老家那边的联系也就少了。

大表哥付永泰和二表哥付永安陪着自己的姑父去了外书房,也是方便姑母和夏氏说话的意思。

叶承修早就和表弟付永信去他自己的院子说些男孩子的话题去了。

叶四娘和叶七娘就陪着娴姐儿还有叶八娘在一遍的暖阁玩,丫鬟们上了好吃的点心。两岁的娴姐儿盯着叶八娘,然后问道:“表姑姑,她是不是比我小?”

叶四娘说道:“是啊,八娘比娴姐儿小一岁呢。”

“那为什么我还要叫她表姑?她还没有我大呢。”娴姐儿说道。

旁边娴姐儿的奶娘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带的姑娘说出了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教她的呢。

叶四娘听了笑道:“因为八娘的辈分比你大啊,八娘是我妹妹,你叫我表姑姑,她是我妹妹,是不是也应该叫她表姑姑?”

娴姐儿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不是比自己小的都要男的叫弟弟,女的叫妹妹吗?

可是这个却完全不一样,两岁的小姑娘人生第一次出现了苦恼的事儿。

只是四表姑说的也有道理,“那大哥是不是也要叫她表姑?”娴姐儿问道。

叶四娘点头,娴姐儿就立刻不纠结了,连大哥那么大的都要叫她表姑,她这么小的,也不算吃亏了。

于是欢欢喜喜的叫了刚回说话的八娘为表姑。

叶七娘倒是没有多说话,那边大舅母夏氏陪着小姑付氏说私房话。

付氏问道:“这次二妹还是没有过来?我这还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就不想见见我?”

按说今天知道自己要回来,大嫂这边也肯定带信了,可是到现在都不见二妹的影子,付氏也有些生气,这再是嫁了人,娘家也不能忘了吧。

夏氏叹道:“她那个婆婆生病了,她不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