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政对这两个侍卫说道:“在门口看着,我进去看看。”

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司徒文正趴在桌子上,喝着酒。

见司徒政过来,一把把酒杯朝司徒政扔过来,“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司徒政直接接住了酒杯,稳稳的过来,和司徒文平视,“这样做,你就很高兴,对吧。”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巴不得我现在就没有了,你好过继给父皇!可惜,你现在没有了机会,我父皇还是想要自己亲生的骨肉。”司徒文尖锐的说道。

“原来三皇子是为了自己即将失去的地位而自卑,我明白了。”司徒政淡笑着看着司徒文。

司徒文被这洞悉一切的笑容给刺激了,“你找死!”原来司徒文随手还藏着一把匕首,就要上前刺这司徒政一刀。

不过到底身体孱弱,或者是司徒政反应灵敏,一下子就躲过去了。

那匕首也掉在了地上,被司徒政一脚踢到了很远。

司徒政冷笑道:“让人说到了痛脚,所以就要下杀手?如果你今天能杀死我,我倒是佩服你,可惜,你没有这个本事!就像你如今的地位一样,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惜随时都能被人替代出去。”

司徒政说道:“既然心有不甘,又没有办法,不如顺其自然,我要是你,就把自己的后半生好好的过下去,不要以为别人都抢了你的东西,事实上任何东西都不是天生属于你的,如果你前面的太子和二皇子还在,如果你后面的弟弟还在,你能有今天这独一无二的地位?

如果不是你这病体,你能活到现在?把我当成是你的对手,那你也太狭隘了。别人觉得是千好万好的,我却不认为好。三皇子,三堂哥,你这样糟蹋自己,有人心疼吗?你不吃饭,不治病,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人?真正在乎你的人,你觉得还有谁?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之所以关心你,是因为你掌握着他的命。不得不害怕你!”

三皇子司徒文讥笑道:“你不也一样?”

“是嘛?难道你因为病体承受不住,不在人世了,皇上会要了我的命?你觉得会吗?”司徒政淡淡的问道。

“你想杀我?”司徒文有些害怕的说道。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好好的,我也不会在别人的漩涡里,皇宫,别人向往,我司徒政可不向往。

三皇子,糟蹋自己,也只是自己被糟蹋,我来这边,是听从了圣明,别的什么原因也没有,你如果还想不开,那你就继续下去,大不了我到时候被革职,想来我这个姓还是好用的,你说呢?三皇子,三堂哥?”

司徒文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司徒政就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三皇子司徒文哽咽着说道:“为什么我是这样的身体,为什么我要长大?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骨肉?阿政,你说我活着,真是没有意思。

别人提起我这个皇子,就是那种表情,好像我就是个废物一样,我心里好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我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阿政,我知道你没有那些心思,可是我不那样跟你说,我心里难受,这皇宫里,没有一个能说真话的人。”

司徒文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是无心过继之事的,他也知道,早在最热闹的时候,这位堂弟就避到外面去了,就是随后回来,也是直接出使国外去了,这一走都是一年多。

且回来了,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有意打压他,连个爵位都不赏,只送了一套房子。

然后就给打发到这里,守着自己这个没有用的皇子这边来了。

相比较宫里那两位要生的人的宫殿,他自己这边冷清了许多。

他很无助,所以才会这样的糟蹋自己,有时候想着,自己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可是他心里又不想死,但是如果父皇真的有了自己另外的儿子,那么自己是不是被当成眼中钉,被人除去呢?毕竟,自己是名义上的长子,是他们的拦路虎,他不想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可是这想法能跟谁说?跟谁说都不保险,他实在是怕。

“三堂哥,你觉得日子难过,但是在政看来,你的日子是最好过的。”司徒政说道。

“什么?我的日子是最好过的?你这是开玩笑吧。我这样的?”司徒文直接用手指指着自己?

他就是个废人,“我以后直接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还没有后代,这样的人是最好过的?哈哈,刚才我还觉得你聪明,如今你这话,让我觉得你是个傻子。我到底哪里比别人好过了?你说说?”

“你说是别人的眼中钉,那么是谁的眼中钉?”

“这还用问吗?”司徒文说道:“如果这次父皇得了儿子,我这个长子,岂不是就是成了我那弟弟和他家族的眼中钉?”

作者有话要说:三皇子目前作为皇上唯一的儿子,处境是有些尴尬啊,尤其是别人已经放弃了他,还有人叫着要过继。如今又有新生儿。

第92章 站队的问题

“如果这次父皇还是没有得了儿子,那就必须要过继,这过继的人看着我这个父皇的亲儿子,还不是眼中钉,”这个时候了,司徒文也不瞒着,直接说出了自己担忧的事儿,尤其这位,还有可能是被过继的,说不定到时候这话就能帮着他一把了。

“皇上若是有了自己的亲子,你作为皇兄,对他有威胁,三堂兄是什么心性,政自认为还了解的,且堂兄的身体,也能减少别人的顾忌。”一个身体不怎样的皇子,以后怎么有可能把持朝政?且这位皇子,还是没有后代的,这更是不能让他有什么野心了。

“若是这次皇上没有得子,过继?为什么过继?明明有你这位皇子,还要过继,你觉得过继之人还会觉得你是个威胁吗?”

是啊,他正因为不能生下子嗣,所以才会要过继,且身体不成样子,即使勉强当上皇帝了,也不过是在浪费生命。

所以这样一个病歪歪的身体,谁会顾忌呢?司徒政一番说,司徒文就好像拨开云雾见太阳一样,事实就显示在面前,只是以前他一直不敢面对罢了,他其实就是连别人顾忌都不乐意顾忌的废物罢了,他还在这里矫情,怕死怕活的。

“所以,我才是个没用的废物啊,”司徒文又想喝酒了。

“废物不废物的,那得看自己如何想的。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废物,那么别人更不会认为你是个好的。三堂兄,在皇上的心里,你除了是皇子,也是他的儿子,他定然想你能平平安安的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哪怕你坐不上那个位置。自暴自弃,不仅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对自己的父母也是不负责任。”

司徒文有些动容,“父皇还会在乎我吗?”

“如果不在乎你,那么放任你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让我过来这边,岂不是浪费?司徒家那么多的王爷,很多人野心勃勃,但是过的最好,最自在的反而是怡情山水,逍遥自在的王爷。三堂兄,你要做到那一步,很容易。我们的路不是只有那一条,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那最多人挤的路呢?”

是啊,他即使没有登上皇位,也能是个吃喝不愁的王爷,只要自己乐意,什么事情办不到?自己这个身体,关键是没有子嗣的,既是自己的缺点,也是自己的保护伞。

他有了这个保护伞,只要自己不起什么心思,换做谁做皇帝,都会把自己供着的,哪怕是为了表面功夫,司徒文静心想过,自己真的适合那个位置吗?当然不合适,当皇帝,起码得有个好的身体,一天那么多的奏折,还有各地不同的事儿,水灾,旱灾,**,战争,这些是他完全承受不了的。

如果说,他的身体能活十年,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说不定只能活一两年。

为了那个位置,让自己减寿,司徒文干吗?诚然,那个位置能让自己得到天底下最好的,但是不到那个位置,他同样也能得到很好的,有时候不比那个位置差,就凭自己是父皇的儿子的份上,谁都不敢亏待自己。

也是因为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所以被人期盼太大了,这才在一个死胡同里走不出来。

如今他豁然开朗了,“难怪父皇让你出使那几个小国,你这口才确实了得,我被你说服了,不管以后是什么情形,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不过司徒文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真的父皇得不了其他的儿子,这要过继,也该过继司徒政,毕竟司徒政当上那个位置,自己肯定能过的很好,就是为了自己以后,他也希望司徒政能够被父皇过继。

这只是司徒文的一个心里的想法,不过司徒文已经开始正常吃饭和用药了。且不再对自己的妻妾非打即骂,以前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来,觉得自己的妻妾都在笑话自己,所以看上不顺眼的,就要吼,就要骂,如今认清了现实,其实她们也不容易,跟了自己,却不能有自己的骨肉,这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司徒文的改变虽然是慢慢的,不过皇上那边还是注意到了,心里是欣慰的。

知道自己这次选秀,并且有人怀孕,对他是个打击,可是为了江山后代,他必须这样做,容不得这少有的父子情,司徒文变成这样,他也很心疼,可是却不去看他,因为对于皇帝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看来,朕让阿政过去那边还是对的了。”皇上自言自语道。

这孩子,各方面都很出色,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再出色,皇上还想把皇位留给自己的儿子。

“李全,朕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阿政是朕的侄儿,且这次立了大功,朕却那么吝啬,连个虚的爵位都没有给?”

李全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也是大内总管,听了皇上的话,忙说道:“奴才跟着皇上这么久,皇上是什么样的心性,奴才难道还不知道?皇上这是护着政小将军呢。”司徒政在金吾卫被成为大人或者将军,这里的将军并不是那种军中的掌管一军大权的将军,不过是个称谓。

“也就是你还能理解朕的苦心了。”皇上说道。

不给司徒政封爵,他自有用处。

让司徒政进了这金吾卫,负责宫里的一部分防卫,这本身就是对他的肯定。

让他跟着三皇子,也是希望他们的交情能好一些。

现在看来,阿政这孩子倒是个宅心仁厚的。

如真的,他会?皇上叹了一口气,以后再说吧。

李全看皇上,这样,就知道他要一个人静一静,就自己退着出去了,到了外面,就看见李贵人身边的小太监过来,哈着腰对李全说道:“李公公,李贵人身体有些不舒服,让小的过来看看,皇上有没有空。”

李全说道:“皇上正在办公呢,这个时候谁都不许打扰,李贵人不舒服?请了太医看了没

有?”这种小把戏,怎么还在用?月份都这么大了,还想要争宠?

真是不知道深浅,这个时候,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的呆着,安胎,把龙子生下来最为要紧。

李全已经看惯了这宫里的娘娘们花样百出的争宠,什么招数没有见过?这用肚子里的孩子争宠,也是最普通的一个法子了。

那小太监忙说道:“不过是有些吃不下饭,李贵人让不要打扰太医了。”

那就是没有什么事儿,李全说道:“那就好,咱家一会儿跟皇上禀报,不过这个时候,皇上吩咐了,谁都不能打搅,你先回去吧。”

那小太监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到了自家贵人的殿门口,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跟老子摆什么谱?等我们贵人生下了龙子,那就是后宫的头一份,说不定老子也能当了天子身边的第一人呢,到时候李全算老几啊。”

李贵人比另一个金贵人的胎要早一些,且都说了,他家的贵人的肚子里是个男胎,这要是生下来了,那是妥妥的太子,以后他就是太子爷身边伺候的人了,几十年过去了,李全算什么?

不知道多少人都关注着宫里两个贵人的肚子,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着办法和这两位贵人攀上关系。直接关系找不上的,那就找间接关系。

但是叶士英这边却没有动静。叶大老爷自然是心急,以前只有一个三皇子,他就是想站队,也站不了。

现在这是个机会他怎么能不着急?

且他是一家之主,有自己个的权利决定。

叶士英劝他说道:“大哥何必这样?宫里的贵人胎还没有下来,男女都不知道,我们是做臣子的,只要忠于皇上,那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到时候一个不慎,说不定就是全家都遭难。”

叶大老爷难得的驳回了叶士英,说道:“你如今走的是科举,有了功名,自然是只要有皇上,就一切好说,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功勋之家,我们家的爵位到了我这一代,就到了头了,我身为叶家的子孙,我惭愧的慌,没有把叶家的爵位保住,那我就是叶家的罪人!

这个时候我不想办法,什么时候想办法?难道让你侄儿以后就变成平民?这个时候不去投靠,等真的生了出来,那已经晚了,何况这京城里,这么多人都这样,也不少我一个了,罪不及众,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叶二老爷被叶大老爷说的,真是不好劝了,要是再劝下去,就会说,自己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是挡了他的道了。

想着就是那两位贵人都生了儿子,这以后要争斗,也是要孩子能长大成人了,何况,这两位贵人不一定都能生儿子。

或许就是两位公主,或许就一位公主一位皇子。

叶士英最希望的是生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这样就没有了争端,到时候大哥这边就消停了。

站队不站队的,这就没有那个问题了。

为什么偏偏是两个贵人都差不多怀孕呢?让京城又开始骚动起来。

不管京城和皇宫是如何的不安静,这一年的新年还是挡不住的到了。祭完祖,又是全族的人在一起热闹,今年叶老太太没有再听到别人称赞叶四娘而不高兴了。

叶四娘过了一个很平静的守岁夜。

作者有话要说:换一种方式想问题,或许就会海阔天空。

第93章 听谁的?

而今年,自己的爹娘都要去朝贺,因为叶四娘的爹,如今是正三品,是可以有资格朝贺的,叶四娘的娘付氏在爹的职位下来不久,就上了折子给礼部,付氏三品诰命的折子过了不久就批了下来,付氏就有了正三品的诰命,也是可以去朝贺的。

“明天跟着你大嫂几个去给邻居和街坊们拜年去,记得嘴巴要甜一些,没有坏处。”睡觉前,付氏还专门叮嘱了叶四娘,这是第一次让叶四娘单独跟着别人去拜年,付氏有些不放心。

“娘,我都大了,这事儿我知道,不会给你丢脸的,您就放心的去宫里吧,见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要跟我说一下,她们两个长得什么样。”

付氏笑道:“你娘我只不过是个三品的外命妇,到时候说不定连殿里都进不去呢,就是进去了,也隔得老远,哪里能看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容貌?何况直面她们,那可是要不得的,所以这个愿望,娘是不能替你实现了。”

果然官小还是不方便那,真正能看清楚太后和皇后的,估计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是二位很熟悉的,像公主或者王妃之类的,娘这样的根本就见不到真容啊。

不过,“娘,您把护膝给带上,到时候肯定要跪下磕头,还得里面穿多一些,不然在外面可冷了。”叶四娘也叮嘱道。

“娘知道了,已经把四娘给娘做的护膝放在床头了,明天一准带上。”

四娘给自己的娘也准备了的,实在是去年的时候,老太太和大伯母他们就去了好久,回来都有些冻得脸都青了,他们还是伯夫人和太夫人呢,娘这个三品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地方呆着。

看来爹还得继续努力啊,争取这品级再上几层,也好让娘能够成为那少数人之一。这样才不会遭罪呢。

第二天,叶四娘醒来的时候,爹娘都走了,叶承修在外面的屋子里等着叶四娘起来,一起去各处拜年去。

“三哥,你不去你的同窗拜年去了?”去年的时候,叶承修大年初一就去了那些地方。

叶承修道:“今年爹娘不在,我要带着你们到处去给人拜年。”

叶承修也承担起了兄长的责任。

一会儿叶七娘和叶八娘也都到了,大家一起去找了大嫂卫氏,二嫂王氏也在一起,卫氏道:“我今天还要看着厨房,一会儿祖母他们回来,也能喝口热汤,二弟妹,你带着他们出去拜年吧,主要是把叶家的人那边都去拜一拜。”

王氏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卫氏确实是忙,叶大太太不在假,她得临时管起来。

不过几个小少年却有点不安分,不知道在哪里弄得一个一个的炮仗,走在路上就点了起来放,一会儿响一个的,把王氏都吓得一跳一跳的,小姑娘也有些害怕。

叶承修就对四爷叶承荣和五爷叶承华说道:“在路上好好的走,再放鞭炮,都给我回去。”

叶承荣和叶承华还是有些怕哥哥的,叶承修一开口,他们都不敢放了。

世界安静了,王氏看着默不出声的丈夫二爷叶承志,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应该是他这个当二哥的去说下面的弟弟,结果他却不敢开口,反而是下面的三弟开口训斥了老四他们几个。

难道庶出的就自卑成这样了吗?你是他们的兄长,当弟弟的做的不对,你说他们几句又怎么了?

他们难道因为这个就和你顶嘴?要真是那样,这无理的就变成他们了,你也做了自己该做的。是个有担当的人。

可是叶承志却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尽到一个当兄长的责任。

王氏的失望,叶四娘看到了,自己的这个二哥,大概是长期在大太太的手底下过日子,这性格就有些懦弱,平时什么事儿都不敢出头,婚事给他拖了好几年,也不敢说个不字。

好不容易娶了王氏,王氏的父亲虽然是庶出,可她本人是嫡出,人也不乏精明,但是对叶承志却有些无奈。

大过年的,把不高兴摆在脸上,那是晦气,这次出门拜年,是王氏的一个让外人了解的好机会,所以她真的可以说有些八面玲珑了。

叶四娘只是跟在后面中规中矩的给叶家的这些旁支的亲戚拜年。

不过这些旁支见到嫡支过来拜年,态度各有不同,一般的都是很高兴,并且有嫡支过来拜年,自己家有面子的那种意思,但是也有些人仗着自己辈分高,往往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好笑的事儿。

大过年的,人给他拜年,他倒好,直接就训诫上了,把叶家的家规都一条条的说出来。简直是批斗会了。

叶六娘的表情就不好受,想要过去理论,不过被叶四娘给死劲的拦住了,“你还想再接着听好几遍?”

叶六娘不敢上去了,因为这个长辈要是谁敢反驳他,他肯定不依不饶的,再给你说几遍家规,让你受不了,除非你从一开始就乖乖的听他把家规说完,不然就没有完,这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出个什么乱子。

好不容易从这家出来了,这家的另外的人就忙不好意思的对叶四娘一行人说道:“老太爷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你们多担待一些。”他们也觉得不好意思,每次嫡支的过来,这老太爷都要说家规,那样才能摆长辈的谱一样。

其实自己家如果没有嫡支给的差事,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

就是过年的东西,也是大部分从嫡支拿过来的,这吃人嘴短,何况人家能过来自己这边,就是给自己家面子,大过年的,谁喜欢被人说教啊。

王氏和叶承志忙说长辈们教导的是。然后就赶紧去下一家了。

五爷叶承华笑嘻嘻的对姊妹们说道:“哈哈,刚才我直接在耳朵里塞了棉花,我一点儿也没有听见,就看见那老头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他的胡子翘起来,我数了数,真的是有三根呢,亏得他长了那么长。“

这话说的大家都忍俊不禁,虽然三叔有些不像话,不过四爷叶承荣和五爷叶承华都还不错。

刚才大家郁闷的心情,这下子全好了。叶六娘笑着说道:“早知道,我就跟你一样提前弄个棉花了,听了半天的经,我都要睡着了。”

这话叶四娘不信,六娘都听得要打人了,哪里是要睡着了?不过叶四娘也不揭穿她,想着去年跟着娘的时候,就没有过来这边,实在是英明之举。

今年估计是王氏不知道实情,所以这每一家都拜过了,让叶四娘也跟着被念叨了一回。

“二哥,二嫂,咱们不用每一家都去吧,这样下去,就是一天都走不完!”叶六娘发话了。

叶承志听了叶六娘的话,就忙看自己的妻子王氏。他对六娘的话也不敢不听,毕竟那是大太太的亲闺女。

王氏说道:“是我的不是了,不过这一片前面的我们都去了,要是后面的不去,恐怕要被人说。”

叶六娘说道:“说就说?谁怕谁?他们也不是每家都给我们家拜年的,凭什么我们就要给他们每一家拜年?我代表的可是长安伯府,有些人的面子不必给!看谁敢说什么。”

叶承华也跟着叶六娘说道:“六娘说的对,本来刚才那一家我们就不该去的,凭什么说我们?自己家又是什么德行?还吆五喝六了。有本事,别到我们府上要东西去。要了我们的东西,还说我们各种不是,咱们就那么没有骨气?”

这都上升到骨气了。叶承修听了说道:“承华,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叶承华立刻不敢说话了,王氏忙道:“三弟别怪五弟,是我的疏忽,是该那样。相公,你说是不是?”

“对对,要不,三弟,你在前面领着大家去拜年如何?我们不太熟悉。”

王氏又要叹气了,这个时候,让三弟领着过年,你这二哥该如何自处啊。

“二哥说笑了,二哥是兄长,自然是二哥领着我们去拜年,不过我们可以说说哪一家可以去,哪一家不用去,这样也节省时间,咱们也能回去给爹娘和祖母拜年去,二哥二嫂觉得如何?”

叶承志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自然是点头不止,而王氏也是答应的,不得不在心里说,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兄长,但是这见识和威望绝对没有三弟强。

下面的这些姊妹兄弟都服气这位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