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忙么?”李欢不答反问,“最近又见了哪些秃头博士?”

前几天的确有过一场联谊会,但是也不过就这么一次而已,谁有事没事天天跑去联谊?以为吃多了撑的?可是,冯丰见他一副妒夫的嘴脸,满不在乎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交

那么多女朋友,我都没有干涉过你?再说,也不过只有两三个是秃头而已,你以为人家都是地中海呀?”

李欢紧紧盯着她:“你念书就好好念书,其他无关紧要的交往能省就省了。女孩子跟其他人来往过多,容易引起误会,这就不好了。我可不愿意再看到什么黄晖、张晖、李晖的…

…对了,叶嘉有没有再跟你联系?”

这个人思维还跳跃得快呢,训了自己半天,原来拐弯抹角是要问叶嘉才是真。她没好气道:“联系又怎么样,哼。”

“你最好不要再理睬他了。”

“李欢,我并没有干涉过你和什么女人来往……”

“我都是正当交往,我并没有再和其他任何女人有什么私下往来了。”

“难道我就是不正当交往了?”

“叶嘉很卑鄙的,遇到他,正当的也会变成不正当了!现在,你得和他一刀两断,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点,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几次和叶嘉的较量,甚至是打架,叶嘉都讲究“先下手为强”,就如那次冯丰受伤后,他干脆就将她带回家了,自己才从此一败涂地的,对于这个

男人,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现在他们虽然说是“分手”了,可是,她在C大念书,他在C大工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吧。

冯丰冷笑一声:“李欢,你最好清楚一点,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她怒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那么我就把它变成有关系。走,我们先去拍婚纱照,有人全程赞助我们……”

“疯子!”

她甩开他的手,他笑嘻嘻地继续开车,冯丰瞪他一眼:“你说别人卑鄙,我看你才最卑鄙。”

他一本正经的:“冯丰,我真想快点结婚,想马上就结婚,我们干脆明天就结婚好不好?”

跟他简直没法说话,冯丰干脆一口拒绝,然后闭目养神。

又一个红灯口子,李欢停下车,看她眼睛闭着,睫毛垂下,有时微微抖动一下,十分有趣的样子。音箱里播放着一曲缠绵的情歌,浑身忽然燥热不安,仿佛某些地方在逐渐僵硬。

他再次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她坐起来,觉得他的手那么滚烫,眼神也那么深暗浓黑,仿佛一簇极其危险的火焰在燃烧。

她有点不安:“喂,李欢,我不想吃饭了,我要回学校……”

目前,好像学校宿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李欢大为沮丧,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放心,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哼,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

他傲然道:“我是很着急没错,可是,也得是你心甘情愿想嫁给我。”

有这么一天吗?也许一万年以后吧。她小声嘀咕,白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接触到它那么平静宽容的笑意,心里一松,莫名地觉得可靠,伸手关了音乐,自己也笑了,“李欢,

那几个暴君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起这些人就头疼,开学这一个月又很忙,基本上就不去管他们了,反正就那个小店,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几个人挤在一个小店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在给他们找新的活计了。”

“什么活计?”

“我准备推出一家酒楼,经营宫廷菜肴,他们几个来做这个应该不错。”

“呵呵,李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怎么一点也没透露?”

“构思很久了,上个月才开始筹备的。你不是整天忙嘛,我想等开业那天才告诉你。”

哈哈,终于将这群恶魔完全推给李欢了。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响起,是萧昭业打来的:“姐姐,刘子业跑了。”

那个流产的女孩子早已抢救过来回家休养,冯丰又去送了5千元营养费,事情也算暂告一段落了,刘子业之所以跑路,是早已不耐烦干活,更不愿自己一年没有工钱了。

刘子业文弱,没有苻生他们的体力,但是狡诈却更胜一筹,出去想必也是偷摸拐骗危害社会这一套。冯丰交待了萧昭业一番,挂了电话,忽又想起这群人,除了还没康复的苻生和

慕容熙,其他几个,又能不能改造过来呢?谁又能付出那么大的心力和精力去改造他们呢?

“李欢,我们去店里看看吧,我这两周都没去看过了。”

李欢改变了方向,将车开往小店。

还不到七点,秋末的傍晚还有夕阳晚照,一般这是晚饭后逛街的好时刻,生意比白天还要好一些。冯丰带了一些食物走进去,众人一见是牛肉干、卤鸡爪、花生米等宵夜,立刻围

上来就吃。萧昭业边吃边道:“姐姐,你好久没回来了。”

“我忙呢。”冯丰答应着,又看看最近两周的账目,这些日子,李欢经常会在晚上抽空来看看,因此,她虽然两周没管,一切也都是井井有条的。

正吃得高兴,忽见店门口走进来一对老夫妻。

几个伙计正要热情招呼,却见那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满身的珠光宝气,身上的每一件首饰都是精品,面色冰冷,又带了一丝不屑,走在老头身后,好像本来是万分不情愿来这里的。这个女人,他们都见过,她上次来小店的凶悍,大家都还记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

萧昭业悄然跑过去几步,低声道:“姐姐,那个凶女人又来了……”

冯丰正在和李欢一起看账目,听得店里一片安静,抬起头,脸色立刻就变了。来人竟然是叶霈夫妇。

还是李欢十分镇定,先叫几个伙计出去玩一会儿,反正天色晚了,进来的客人已经越来越稀疏了。

众伙计一出去,店里立刻冷清起来。李欢先笑着招呼二人:“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请坐。”

“我们来看小丰。”他看看冯丰,目光又转向李欢,“李欢,真巧,你也在这里。”

李欢笑眯眯的:“不巧,我常常来店里的。”

两人对答,叶夫人的脸色却绷得紧紧的,今天,若不是老头子要求,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来这个小店,再和这个女人见面。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李欢也在这里。她心里对冯丰的厌

恶已经到达了顶点,一看到冯丰就移开了目光,掩饰不住的一抹厌恶之色。

冯丰倒了两杯茶水,叶霈接过纸杯子喝了一口,叶夫人却接过放在旁边的玻璃桌子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冯丰也不理她,只看着叶霈:“您有事吗?”

“没事。我听说你开了个小店,来看看。”他站起身,在店铺四周看了看这些小饰品,边看边点头:“不错,眼光不错,要淘这些小东西,是需要一点眼力的。”他的目光变得有

些锐利,“这小店是你和李欢一起开的吗?”

冯丰还没回答,李欢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去:“伯父,这是小丰自己的店。她独立经营得很不错。”

叶霈点点头:“小丰,你都是自己去淘货?那很辛苦吧?”

“店里几名工人眼力不错,他们去淘的。”

叶霈看了一遍,又坐下来,满面笑容:“小丰,又要念书又要开店,真是辛苦你了。”

“也不辛苦,伯父……”

“伯父?”叶霈玩味着这句话,若有所思,“小丰,你不能再叫‘伯父’了,应该叫我一声‘爸’了……”

叶夫人本来是不想坐下的,无奈站久了腿软,只好在椅子上坐下,现在听得叶霈竟然是毫无疑问地承认这个儿媳妇了,心里极不舒服,又站起来。

冯丰满面通红,李欢却面色一变:“伯父,您开玩笑了,小丰早已和叶嘉分手了。”

“哦?李欢,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丰早就和叶嘉结婚了,对吧,小丰?”

重婚罪和第三者

叶霈虽然满面笑容,可是,眼睛里那一抹锐利却完全无法让人忽视。他的语气是长者的询问,却又是镇定的质疑,细细估量着这个女子,心里意识到出了偏差——与儿子那么肯定

的口吻相比,他们的结婚,好像变成了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情。

冯丰呼吸急促,一时无法做声。自己和叶嘉明明是分手了,可是,她自己去查询那一笔钱和新房时,是清清楚楚地显示自己和叶嘉是“已婚夫妻”。也正因为如此,叶嘉的一切财

产转移才办得那么顺利。后来多次回想,模糊的意识里,自己在民政局是和叶嘉一起填过表格的,那张表格才是最有效的法律依据,确切有自己的签名。而结婚证上原本是不需要

签名的,至于当初为什么要在结婚证上签字,记忆却很涣散,她也没问过叶嘉,潜意识里,一直还以为那是没什么关系的,反正叶嘉也不会拿这个威胁自己的。

这个世界上,即使任何人都会起心害自己,叶嘉也是不会害自己的。那是她对他一千年情缘的绝对信赖。这和分不分手无关。

李欢一直也在等待冯丰的答案,本来想等她自己回答,见她神情黯淡,先她一步开口:“伯父,您这问题应该问叶嘉,而不是问冯丰。”

“我当然知道小丰和叶嘉早就结婚了。父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有没有成亲呢!”他转向冯丰,神色十分和蔼,“小丰,叶嘉是个呆孩子,工作又忙碌,倒是委屈你了。你们

注册登记这么久了,也应该有个仪式,跟叶家的亲友都认识一下。我们以前也是忙碌,忽略了这一点,对你不起,所以,现在想赶紧把这事办了……不然,人家还误会你是单身,

你看,李欢不就误会了?”

这话噎得李欢半死,这一家子原来都习惯“先下手为强”,一句“误会”,倒生生将自己变成了觊觎他人妻子的第三者了。

叶夫人见冯丰一直沉默不语,心中的愤懑再也压抑不住了,冷哼一声:“怎么,连有没有和叶嘉结婚都不敢承认?难道承认和叶嘉结婚是一件令你说不出口的事情?”她的目光有

意无意看一眼李欢,“冯小姐,你是不敢在某些人面前承认吧?”

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脚踏两只船了,是吧?想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揭穿自己的“淫荡”面目,是吧?

冯丰有些挫败,这个女人最赏心乐事的,就是听到自己和她儿子断然分手的消息!自己是要她如愿的好呢,还是让她暴怒的好呢?

冯丰笑起来:“伯母,您也叫我‘冯小姐’了,我和你儿子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还需要我赘言?”

叶霈暗叹一声,李欢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叶夫人又气又怒:“我儿子把所有财产全部给你了,你倒好,立刻就和他翻脸,钱还没捂热,就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了?”

李欢笑起来:“伯母,此言差矣,你不相信冯丰,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

“有些女人,最会做戏,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叶嘉怎么能看透?李欢,你就能看透女人心思?……”

叶霈见老婆越说越不像样,轻轻咳嗽一声,叶夫人立刻住口,只是恨恨地盯着冯丰。

冯丰心里忍不住地替叶嘉感到悲哀和心疼,叶夫人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还是在替自己儿子面上抹黑?她以为叶嘉是个傻瓜糊涂虫?以为叶嘉爱过的女人一转身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本来初见叶霈夫妇,她是赌着一口气的,立刻就要断然提出和叶嘉分手,可是,此刻,心里对他的怜惜却超过了一切,这话,竟一时说不出来。

叶霈锐利地盯着冯丰,也很好奇冯丰会如何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叶夫人:“关于财产的问题,没错,叶嘉是都给我了。我相信,在你们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所以,我也无需隐瞒。不过,这是叶嘉本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而不是从叶家继承来的,所以,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向您交代什么。至于我和叶嘉是分是合,也只是我和他两人之间的事情,叶嘉早已是成年人了,我想,他并不需要你们替他做

主,也不会让你们给他做主。当然,更多的详情,伯母您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问问叶嘉,也许他会告诉你的……”

心里一阵冰凉,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明明就是在洋洋得意于儿子对她如何的死心塌地!而她,却可以高高在上的无动于衷!可以在一个失败的母亲面前显摆!

叶夫人怒不可遏,碍与老头子的“警示”,又不敢作声。

叶霈暗骂这个女孩子狡诈,说了半天,她和叶嘉究竟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说清楚,倒一切都推给叶嘉了。

李欢笑起来:“伯父伯母就不必多虑了,冯丰和叶嘉都是有分寸的人,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有主张,二位又何须挂怀?”

“哈哈,李欢,你这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的确是多虑了。小丰有你这样的朋友,不,有你这样兄长似的朋友,也真是她的福分了。我们最近要操办他俩的婚宴,如果

你有什么意见,一定要提出来,争取弄到尽善尽美……”

“伯父,婚宴的事情不交给叶嘉自己处理?什么时间举行,或者究竟能不能举行——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有些力气,长辈出了还不见得就能讨好,您说是不是?”

“哈哈,有道理,不过,做父母的,一向喜欢操心子女的事情,这也是天下父母心呀。”

叶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气愤地哼了一声。

叶霈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下次再聊,小丰,你又要念书又要看店,也不要太辛苦了。”

冯丰深深向他鞠了一躬:“多谢伯父,您慢走”,然后,看着叶夫人,还是鞠了一躬。

李欢客气地将叶霈夫妻送出门外,看到他们的车子上了街道,很快远去,才吁了口气。

他回头,见冯丰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心里本来乱成一团糟,却还是镇定自若地微笑着:“冯丰,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学校。”

他那种镇定感染了她,她低声道:“谢谢你,李欢。”

谢谢你!谢自己什么呢?没有当着叶霈夫妇的面强迫她在叶嘉和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这种情况下,他怎能再雪上加霜的威逼她?如果别人妄图想利用自己来羞辱、离间她,那自

己又怎会让他们的愿望得逞?

他心里有些苦涩,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冯丰见他笑,奇道:“你笑什么?”

“我笑叶霈夫妇的咄咄逼人,他们越是这样,你越是会和叶嘉分手。你说,我能不笑么?”

原来,他是想渔翁得利!

冯丰无心听他玩笑,淡淡道:“叶夫人这种态度,你也是看到了的,我怎么敢嫁入他们那种豪门呀!”

“好,那你就尽快找时间和叶嘉把离婚证办了。”

冯丰瞪他一眼:“你还知道什么离婚证?你才来现代多久?就成了万事通了?”

“我怎么不知道?当初晓波告诉我,你和叶嘉是结婚当天分手的,事后,也没听你说办离婚证。我最近查询了好多资料,离婚其实也是挺容易的,你和叶嘉找个时间把离婚协议书

签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财产纠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八个月期限?就是要你办妥离婚手续的。我们要在一起,就得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他脸上一红,但依旧理直气壮的,“也免得叶老头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不过就是多了一纸证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明明现在叶嘉才是第三者,倒弄得我跟第三者似的。可恨叶嘉这个卑鄙小人,先弄一纸结婚证糊弄人……”

这家伙,其实比叶老头还喜欢自说自话,现在连叶嘉都变成“第三者”了。

“李欢,你巴不得我离婚,是吧?”

“不是我巴不得,而是你必须离婚。”

“我离婚也不会嫁给你的。”

“那你就要犯重婚罪。”

她气得几乎要抓狂了:“好好好,你做我的小妾算了。”

车上,叶夫人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几番吐纳,胸中闷气依旧无法发泄。

叶霈看她一眼,她立刻抱怨地开口:“为什么不当场迫她做一个决定?”

“做什么决定?她本来就是叶嘉的妻子,你还需要什么决定?”

“你看李欢那是什么态度?明显是一幅以她丈夫自居的神情!”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迫她做决定。那种情形之下,她要做的决定肯定是和儿子离婚。你也知道,儿子是不会和她离婚的。”

他早已看出来,其实,李欢比自己更希望看到冯丰做出决定,因为,那一定是对他有利的决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适时放纵老婆的挑衅,又恰当的制止——总不能白白地把机会

让给了儿子的情敌吧,当场逼冯丰的结果,只怕得利的就是李欢了。

“这个贱人,枉费儿子对她那么好,她就喜欢在外面乱七八糟的……”

那两人的神情举止可不像暧昧男女,更多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不过,叶霈对李欢的态度实在是有点不习惯,一直都在寻思,这个男子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强势却又光明磊落的样子?

“今天的情形,你也是看到了的,你说,叶家怎么能允许这样的女人踏入家门?她甚至比芬妮更可恶!儿子也是猪油蒙了心,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她的确不是儿媳妇的理想人选。这个女孩子太自我了,也不懂得妥协,对于我们这样的家族来说,是很不合适的。”

更重要的一点他没说,就是儿子对她太死心塌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分痴情,对这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几乎一辈子就被这个女人牢牢控制了,至于能不能幸福

,就很难说了。

叶夫人第一次从丈夫口里得到确切的反对意见,不禁欣喜若狂:“天下比她好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今后,我得擦亮眼睛为儿子挑选一门好亲事……”

叶霈若有所思:“我一直有调查冯丰,她住在学生公寓,并非是和李欢在一起。她的作风是没有问题的。我也在想,冯丰之所以变得如此倔强,会不会是跟你作对的原因?如果你

和她的关系不是弄得那么僵,她也许就不一定是这个态度吧?”

叶夫人一时语塞,怒道:“你难道还怪我得罪她了?”

“你能不能试着和她和睦相处呢?”

叶夫人高声道:“不可能!我永远也不可能和这样的女人和睦相处。她简直是我的一场噩梦。你知不知道?儿子当初打姗姗,那一巴掌,可是无形地掴在我的脸上呀!有了这个女

人,我就要彻底失去儿子了。所以,我绝不能让她踏进叶家半步。”

果然,根源还是在于这里。

叶霈叹息一声:“这事还是交给叶嘉来决定吧。下个月老大正式出任集团主席,有一场宴会,叫叶嘉正式带她回家亮亮相再说……”

叶夫人一声尖叫:“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还叫叶嘉带她回来?”

“你以为她会和叶嘉一起回来?”

叶夫人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这种烦恼,还是交给叶嘉自己去头疼。这天下没有死不了的心,被拒绝多了,就慢慢失去耐心了。看在儿子面上,我们给她足够的机会,如果她自己不知道珍惜和把握,那我们

也就管不了了……”

叶夫人肯定道:“我想,她不会回来的,这个女人性子倔强得很!”

“万一她要是回来了。你就得看在儿子面上,一切睁只眼闭只眼,不要和她作对了。”

“这个……”

叶夫人忽然有点底气不足,万一那个女人厚着脸皮跑到叶家来,自己岂不就功亏一篑了?

“我事先和你约法三章,如果她和儿子回来了,你今后再也不许过问他们的事情了,你总得替儿子着想一次!”

叶夫人呆呆地坐着,丈夫语气严厉,她无法反驳,只觉得心里惴惴,好像一个巨大的敌人很快就要攻破自己的堡垒了。

危机来临

今天的广告拍摄得特别顺利,几乎所有镜头都是一遍就过了。

一阵掌声响起,芬妮抬头,见叶大少满面笑容地走过来:“芬妮,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芬妮嫣然一笑:“叶先生,您亲自来探班?”

叶大少看着她礼服下玲珑浮凸的身段,肌肤晶莹剔透,眉梢眼角,简直无一处不好,而眼神里的那种风情万种更是难描难绘。他暗自吞了口口水:“芬妮小姐,你的表现太好了,

这支广告一定会大火的。”

“也多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呀。”

下个月,叶大少接任集团主席,这是他为集团旗下的一款新品指定的广告代言人。芬妮年初刚获得某项国际大奖影后,新片又刚刚公映,人气几乎达到了演艺生涯的巅峰。启用她

为代言人,叶晓波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虽然他内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一来是大哥做决定,他无法干涉;二来,这个新品推广力度大,和芬妮的名气形象形成双赢局面,有好多

机会也不愿意让芬妮白白错过。

车子往酒店方向开去,一路上,叶大少呼吸着身边女人那种特有的幽幽的体香,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芬妮坐得十分端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心里有点意外,今天怎么会是叶大少亲自来接自己?

两人从贵宾通道进了酒店,来到17层的套房。芬妮有的意外:“叶先生,庆功宴呢,怎么没人……”

这话没说完,她看着叶大少的眼神,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果然,叶大少松了松领带,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叶大少氏叶霈第一任妻子生的,跟叶晓波、叶嘉兄弟相貌相差很大,粗短

的身材,已经发福的肚子微微鼓起,嘴巴里的这股浊气令芬妮暗暗皱了皱眉。

“芬妮,我接任后,集团的拳头产品会投放新的广告,全球播放,我们很看好你……”

这是许多明星梦寐以求的,芬妮道:“多谢叶先生赏识。”

“芬妮,今晚你随我去出席一个私人约会吧,一个美国来的客人是你的崇拜者……”

今天有一场非常重要的饭局,富商带领女明星出席这种饭局是司空见惯的。按照女明星的“陪饭”身价排行榜,芬妮如今已经攀升到第一了。是很多富商的首选目标。

芬妮微笑着摇摇头:“抱歉,叶先生,我今晚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