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没给过叶嘉机会,但他自己放弃了,有了杨玉如,这是圈内都已经公认的,在那次晚会上,叶嘉本人也算得是表明了态度的。就算他反悔,再有其他任何想法,也绝不可

能了,从此,他那种自以为先下手为强就可以战胜一切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至于他和冯丰,如果是普通朋友,那就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好了一一最好的是连朋友也不必做了。

谁愿意自己的妻子和她以前的爱人保持着很亲近的朋友关系?尤其,叶嘉又是个不死心的危险分子。虽然冯丰看似软弱,但一旦认定就并不容易动摇,也有女子少见的坚定,很能

把持住,但让她远离“危险源”,岂不是更好更省心?自己的“绅士态度”,已经到此为止。

该着是自己的,就要看得牢牢的了,这是一个男人起码的血性和尊严。

谁在逼叶嘉?

这时,冯丰已经出来,李欢坐在沙发上向她招手:“快过来……”冯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电话曾经响过。

李欢拿起她的手看看,手上敷过的药膏痕迹下,一半柔软洁白,一段隐隐带着褐色,很不均匀,看起来如层层叠叠的两段山丘。就问她:“心疼不疼?这擦的什么药?”

“还是有点啦。呵呵。这药是叶嘉给的一种新药,擦了就好多了。这是他独家研制的,还没上市呢……”

她并无任何隐瞒或者犹豫,神情坦然,李欢听了很是高兴。

冯丰见他的眉毛笑得飞起来,又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问道:“干嘛呢,李欢?”

“刚刚叶嘉给你打了电话。”

“哦”

“你在洗手间,我就给你接听了,”

她不由自主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看,愣了一下,心想,叶嘉找自己干嘛呢?这些天,他可一次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一直以为,他后来的关心是出于道义吧,自己也不必想太多了,他己经有了比自己好一万倍的女人,自己也有了李欢,再纠缠不休,那又算什么呢?

她愣愣地,“他找我有什么事啊?说了没有?”

“说了,他问你的伤好了没有,我说已经好了,谢谢他的药,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就这些么?就这么不巧?叶嘉偶尔打一次电话,自己又没接听到。除了问好,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可是,自己希望还有些什么呢?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更好?

他细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哪怕最细微的神色转变也没有放过。冯丰见他这样的眼神,心想,难怪他刚才问自己擦的什么药,原来是故意套问自己有没有说实话。

李欢见她默不作声,柔声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

“真没什么?我知道,一定是恨我刚才在套你话,看你有没有说实话”她反问:“那你是不是在套我话呢?”

他老老实实地承认:“对,就是,那一刻,我好怕你会对我撒谎……我问了就后侮了,如果你真的撒谎,我这样问就是愚蠢,还不如装做不知道……”她失笑,真小人、坦荡荡,说的就是李欢这样的?

“丰,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哪怕最轻微的隔阂也不要滋生,所有的矛盾都要及时沟通,否则,哪怕是一些小小的细节,也会积少成多,最后变成大的矛盾,想解决也

没法解决了……”

她不知道李欢几时变成了婚姻爱情方面的专家,讲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她撤撇嘴巴:“哟,李欢,你纸上谈兵还行呢”

“我这叫牢牢把握我们两个的人生。你迷糊,没法,所以这些事,就让我考虑好了……”

如此的洋洋自得,自以为是,但心里是喜欢他这样的,如果人生的矛盾,有一个生活上、心灵上的导师伴侣一起开导化解,对女人来说,难道不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

太累了,太疲倦了,如今,需要放松和休息,既然李欢愿意这样“一手遮天”,就让他遮住好了,只是,也是不罢休:“李欢,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老爸了,你成糟老头儿啦”

想起那种半是情人半是女儿的滋味,李欢又乐起来,她不知道,她在自己生活中、心目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一个男人想斌于的两种最热烈的爱,对情人的爱是火热奔放的,对女儿的爱则是持久不变的一一不知从某一天开始,这两种爱都给她了,一起给了。

他也暗暗觉得意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后一种情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从她自杀那时吧,也或许是她被抓住受尽折磨那时吧一一如果你几次将一个人带出死亡境地,无论如何,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对她的未来负上一点责任。对于你救过命的人,即便是陌生人,一生中也会怀着一些牵挂的,何况,那是一个和自己的生命有着万般纠结的女人。

一千多年的恩怨啊。

在后来的岁月里,他从来都不愿意再想起她自杀的那个时刻,那间屋子仿佛变成了冰冷的地狱,全是绝望、悲哀和残皓……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如果不是自己下意识的那种可怕的

“报复”,她绝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借着“不拖累她,让她安全”的理由,给予她重重的一击,还击她曾经的背叛,一度,他曾认为自己是君子的做法,大难来时不但不拖累亏负自己的女人,还暗中保护她,这个男人有如此“伟大”?

后来,才明白,那是何等的卑污。

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警惕和愧疚、怜惜,一夜白头。

一一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除了爱情,就更多了一份难舍的对她女儿一般的怜惜之情。他生平也没有对任何其他的女人再有过这样的怜惜,仿佛自己一手枪救回来的几乎被毁灭的珍贵宝物。

幸好抢救回来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才真正明白冯丰并非如初相识那样尖锐的浑身刺猬性格,那种表面上的大咧咧、不怕受到伤害和冷漠一一因为没有很多爱,所以总把自己包裹起来,装成满不

在乎的强人样子。

因为这样,遇到致命打击时,毁灭也就来得更快,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软弱,需要更多的爱护和温柔。遇上这样柔软的内心,男人很难不激发那种天生的英雄

主义情怀,那种被需要被崇拜、怜悯弱小的情怀一一这是他从冯丰身上发现的另一面,也是两个人深入了解的一大进步。就是这样,所以才更愿意让着她,宠着她,娇纵着她吧,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温存的乐趣?

他见冯丰倦倦地坐在沙发上,像小孩子一样盘着双腿,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颊,眼晴也有些膝胧。但她的身子已经不若早前那么瘦弱。他觉得欣慰,轻轻抱起她:“困了么?去睡觉好不好?”

她警惕地睁大眼睛:“你想干嘛?”

“我很想‘干嘛’,但我现在不‘干嘛’只和你一起休息。”

“那还差不多。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这里就是家了,我们真正的共同的家。呵呵,现在夜深了,就在这里小住一晚。以后再收拾收拾就搬来常住。”

新房不是要结婚才用的么?这么早就搬来,那还叫新房?

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立过的誓言:今生今世,绝不会再和任何人未婚同居了。

那是心灵上一次极大的创伤,自此,在他的亲友面前,尤其是不喜欢自己的亲友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形成灵魂上的一次自卑,那种“当我儿免费嫖妓”的压抑,不知不觉会将

内心属于女孩子的矜持和高傲的感觉,一点点腐性殆光,从此,任人践踏,自己也无从辫驳。

打着爱的旗号,自己认可,别人未必认可。这还是男权的社会,没什么真正平等一说。

李欢见她忽然发呆,柔声道:“冯丰,你比以前沉了一点儿。”

“呵呵,抱不动了么?”

“再沉一百斤我也抱得动。”

她咯咯地笑起来,被他抱到那张十分宽大的床上。床又大又软绵绵的,床单的颜色那么清新淡雅,舒适而令人愉悦。

他把枕头给她摆得恰到好处:“睡吧,好好休息。”

他柔和的语气让她觉得可靠又安心,心里完全松弛下来。

她的头沾在枕头上,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李欢也很疲倦了,这些日子,第一次出国、日差的影响,谈判的焦虑,几乎从未好好休态过一天,早己不胜负荷,此刻,倒真的是一点“兴致”也没有,只觉得无比的困倦,躺在

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在新房里睡着了。

一切都是崭新的,但二人却对这崭新的环境毫无陌生的感觉。这一夜,二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冯丰睁开惺松的睡眼,朝阳已经升起。两重窗帘的第一层厚厚帘幕已经被拉开,剩下一层薄薄的鹅黄色窗帘,上面的叶子十分漂亮。朝阳就从这一层薄薄的窗帘里透进来,

好像不知身处何方,但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自在,就像在家里一样、她翻身坐起来,发现李欢早就起床了,估计又是去活动了,也不知是在“练功”还是跑步。

洗漱完毕,见李欢从外面跑进来,穿着运动服,额头上都是汗水,无比的英气勃勃,笑道:“从明天开始,你随我一起锻炼,好不好?”

她立刻拒绝:“不好。”

两人以前“合租”的时候,他就千方百计地想拉她去锻炼,都被她以上万种的理由和借口拒绝了。现在,自然也不答应。

李欢很是无奈,如面对娇纵已久的女儿,一时是纠正不过来的,就放松了计划,“不锻炼也行,每天就沿着外面的草坪跑一圈…”

这样看出去,那片草坪翠绿得十分可爱,光一看,就觉得空气无比的新鲜了,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哈,答应了?答应了今天早上奖励你吃好点。”

“有什么吃的?”

冯丰随他走到厨房,才发现餐桌上摆了几味小菜米粥,都是自己喜欢的。“呵呵,李欢,你变成田螺姑娘了?”

“钟点工按照吩咐做的。做好就走了。”

自李欢到叶氏集团任职后,每天早出晚归,自然别想吃他做的饭了。冯丰好久都没吃过早饭,见到这么美味的一餐,才不管是李欢做的还是钟点工做的,立刻就坐下,又拉李欢坐下,端起碗,就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李欢见她吃得如此开心,昔日面容上的那种死灰色,一点也看不见了。他满心喜悦:“冯丰,我看你的身体越来越健康了。”

她含糊不清地点头:“嗯嗯嗯……我每天吃很多的……”

“好,吃得是福气。”

她狐疑:“不对啊,以前你会说,吃那么多,小心胖成猪的……”“胖不好么?胖子抱着才软绵绵的嘛。冯丰,我权威地告诉你,没什么男人愿意抱着一根芦柴棒的,那样,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切,又来了,又来了,一大早就开始谈论少儿不宜的话题。

她故意不接他的话茬,只一个劲地吃饭,然后,一见他的碗空了就给他添饭,暗道,让你也吃成肥猪。

她越是不说话,李欢就越是故意逗她说话:“杨贵妃体形肥胖,你晓不晓得她究竟体重多少?”

她随口答道:”135磅”.

“聪明!”他啧啧称赞,这是他刚来的时候,被她抓住恶补千年两史,无意中从一本杂书里看到的,原以为能考住她,结果又失败了,看来,那堆杂书,她的确都看过的。

她得意洋洋的,这个体重,是大学者陈寅先生在某一次的课堂上回答一个学生的。陈寅学问渊博似海,众人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出的这个结论,但他既然那样有备而答,显然并非随口胡说,而是有所依据的。

杨贵妃作为胖美人的代表,其体重一直是个谜,有形容她胖的,说她睡在床上,肚皮上的肉就会垂到地上。但依据陈寅先生的“135磅”说(约合61.5公斤),一个123斤的女

人,胖固然有点胖,但无论如何是达不不到肚皮垂地的境地的。

看来,传言真是不足采信。

二人吃了早饭,顺道一起去上班。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李欢柔声道:“喜欢这里不?以后我们都住这里,我每天早上都可以送你去上班……”

这是什么意思呢?天天都住这里?那不是夫妻一般了么?

“哼,李欢,我还没嫁给你呢。”

李欢不慌不忙:“那就马上嫁啊。我翻翻黄道吉日,看最近哪一天最适合。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喜酒就在我们的酒楼请。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拍婚纱”

“哟,你倒想得美,我求婚你都拒绝了的,现在,你求婚,我起码也要拒绝个七八次……”

“傻瓜,又自作多情了吧?我哪里向你求婚了?我直接娶你不就得了?”她的脸贴在车窗上,气呼呼地,再也不肯理睬他了。

李欢却笑眯眯的,这一路上,心情都十分愉快,好像上班从来不曾如此轻松过。

快要到酒楼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忘了不理他的决心了,歪过头,神神秘秘地:“李欢,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有一家八卦杂志写你,列举了你和叶霈的N个相似点,说你们的相貌、行事风格都非常相像……”

李欢立刻哦了一声:“就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啦,还说你比叶晓波更像叶霈的私生子……”

李欢吃了一惊,叶晓波的身份在圈内并不是尽人皆知,许多人都以为他是叶夫人的儿子,只有少部分老人才知道,这一点,叶晓波是告诉过他的。如今,竟然被人挖掘出这样一段

私隐出来,是想说明什么呢?

“呵呵,李欢,现在的狗仔队很强大呢,连这些陈年八卦都能调查得那么清楚……”

“只怕不是调查出来的,而是有人在故意曝料……”

“是么?”冯丰吃了一惊,她一点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经李欢一说,立刻道,“谁会这样整叶晓波啊?”

李欢摇摇头,叶霈风头正劲的时候,自然也结下过不少仇家,何况,堡垒最容易的是被内部攻破。这些事情,没有极其熟悉之人揭秘,是不可想象的,狗仔队还绝不能达到那样神

通广大的水平。

冯丰有些担优起来:“会不会有大的负面影响?”

中国人整人,最喜欢从身份背景和男女作风问题上入手,如果叶晓波被塑造成了一个陈冠希一般的00xx极品公子又是什么舞女之类的私生子,只怕他这个叶氏集团的少东的龙椅,

就不会坐得那么高枕无忧了。

“李欢,你说会是谁啊?林佳妮么?”

“傻瓜,就知道一个林佳妮。”

“不是她也有谁?”

“现在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真是外交部一般无聊而无所作为的口吻。冯丰瞪他一眼,他还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因为事实上,他也是真的“无可奉告”,但就喜欢故意逗她,看她生气的样子,眉毛一

掀一掀的,真是有趣极了,只要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无论想到多么烦乱的事情,立刻就会忍不住会心一笑。

李欢刚进办公室,叶晓波随后就跟了进来。

昨日他回国时,先就到公司和叶晓波碰过头的,叶晓波己经完全清楚这次合约的事情。但是,现在,他走进来,面上却并无昨日的欣喜,显然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李欢问他:“晓波,又出了什么事情?”

叶晓波将两本新出的杂志递给他,李欢一看上面的封面人物和大标题就明白了,这几家周刊显然都收到了一些“密料”,这一次,深度挖掘的是叶晓波生母的情况,甚至还刊登了一副他生母的黑白照片。不过,照片早就模糊了,照片上的女子隐约秀丽,但看得也不是十分清楚。报道上说,叶晓波的生母是20几年前很当红的舞女,生活极其糜烂,和C城许多男人有染。被叶霈包养后,却不甘空闺寂寞,又和其他男人有染……这个报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是那本杂志的旁白上补了一句:“叶晓波是不是叶霈的儿子,也许,还需要验一下DNA……

李欢冷静道:“叫公关部起诉这家杂志,这是赤裸裸的诽谤…”

叶晓波摇摇头:“没用的,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指点。

李欢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问他:“你认为是谁?”

他迟疑了一下:“这些内情,我都是第一次知道,如果不是叶氏家族的人,只怕也再难有其他人了……”

叶夫人和林佳妮关系那么好,叶家和林家也算世交,会不会是林家呢?这些排闻八卦,没道理林家毫不知情。

“当然不排除是林家,但能拿出我生母的照片,就一定是关系匪浅的人……

他自小得叶夫人抚养长大,对生母并无什么印象,也从没人在他面前提起,刊登出来的照片,他自己都从未见过。

李欢见他吞吞吐吐的,情知他必然正有事情,就道:“晓波,有话你就直说吧。

叶晓波终于道:“昨晚回家,我发现父亲的书房被谁翻过,好像有人在里面找了什么东西……”

李欢一下明白过来,这内鬼一定是叶家之人,否则,外人绝无可能潜进叶家翻箱倒柜。想必,那张照片就是那么来的,他心里一寒,皇宫里的争权夺位,他是极其熟悉的,手段比

这还残酷阴险百倍。不过,这是21世纪,隔了一千多年,在现实中上演这种兄弟相残,也实在令人不寒而栗。如果叶晓波的身份被极度抹黑,继承人的合法性得到挑战和质疑,谁

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晓波,还有谁知道这事?”

“我没声张,连依依都没说,不过,我告诉了我三哥。”

“叶嘉怎么说?”

“三哥叫我不要吱声,他先想想办法。”

叶嘉基本是从不到叶氏集团的,李欢很有点好奇,叶嘉究竟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这时,才明白叶嘉身上背负着何等重大的压力,父亲罪恶深重,母亲惨死,原本毫不相干的家族企业又压到身上,人活在乱世红尘,谁又能真正潇潇洒洒地躲开一切的纷扰?

他忍不住道:“叶嘉和杨玉如现在如何了?”现在,需要确定这个关健因素之一,如果这里又出了差错,叶晓波的地位就更是要岌岌可危了。

叶晓波垂下头,很是惆怅:“唉,是我求三哥去找罗小姐或者玉如姐的,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只希望他是真正喜欢玉如姐的……”

李欢讶然道:“晓波,是你求他的?”

和林佳妮拼命

叶晓波沮丧地点点头。

李欢沉默了一下,据他所了解的叶嘉,一向不是对家族的事情漠不关心吗?哪怕杨玉如,也是他母亲临终前为他选好的。再加上叶嘉待母至孝,母亲之死,恐怕更是他的一处解不开的结,再加上杨玉如也算得极品的女人,两个人又有共问的话题,走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顺便也能提携家族,难道竟然不是这样?这一刻,对叶嘉倒真的有了几分佩服之意,一个人为了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而做出牺牲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要为了自己并不怎么热衷的人和事情做出牺牲,那才是极大的不易。

李欢拿起那份杂志翻了翻,除了叶晓波的八卦,自然还有叶嘉的八卦,上面很清楚地八卦了他的离婚。但除了公认的和杨玉如的新恋情,也探不出什么内幕了。

怕只怕这双黑手无限制地伸下去,被竞争对手从这方面大做文章,倒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他说:“晓波,叶嘉比我想象的更关心你啊。”

“从小,我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不怎么搭理我的,家里,只有我妈和三哥对我好……”事实上,他对父亲都没有多大亲近之情,可惜,叶夫人不幸去世。只剩下自己兄弟二人苦苦打熬。

但是,在危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怀念起老父,他叹息一声:“要是我爸在就好了,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就亮一下相,我们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叶霈的去向一直是个谜,事实上,李欢一直都在暗中打探他的下落和真实动向,可惜,到至今也一无所获,只可以判断,他一时片刻还不能复原,就算是伏地魔,也得有些休养的时间。

叶晓波毫不知情,李欢也没法向他提起如此爆炸的内幕,却听叶晓波压低了声音:“大哥,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欢心里一震,叶晓波是什么意思?

“警方说我妈是被绑架勒索,可是,出事前怎么会那么巧?你和冯丰、我三哥都在?”

“晓波,你想知道什么?”

叶晓波急忙道:“大哥,我不是怀疑什么,我是想,要找到事情的根源,才能真正找我爸出来,我怕我做不下去了……”

李欢没有做声,只意识到,他决口没有提到他的二哥,莫非,他也是对二哥有所怀疑?

叶晓波的手机响起,他讲了几句,李欢听出,他是在和叶嘉说话。不到一分钟,他就挂了电话,匆忙道:“三哥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去一趟。”

“行,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说。”

才上午十点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大人们上班,孩子们上学去了,就连唯一不上班的二嫂,也约了人出去购物了。

叶嘉进门时,客厅里空荡荡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老佣人跑出来问他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他摇摇头,老佣人乐得清闲,就出去了。

坐了一会儿,叶晓波匆匆走进来,面色很是急促。

“三哥,你去看了没有?”

“走,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兄弟二人走进父亲的书房,书房是一片禁地,叶霈在时,是严禁任何人未经允许踏入书房半步的、他出事后,书房就锁了起来,家里出事后,叶嘉曾经来过一次书房,他记性过人,熟悉里面的一切布局,发现里面翻阅得并不明显,也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抽屉被拉开过。

叶晓波紧张道:“三哥,要不要报警?”

叶嘉摇摇头。

叶晓波很是愤怒:“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嘉反问:“你怎么就知道是二哥?”

“不是他还有谁?他们两口子野心勃勃,天天就想把我赶下台、你想想,我倒下了,得利的会是谁?就是他……”

叶嘉见叶晓波情绪太过激动,也没说什么,等他稍微平息了一点,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还不算大?”

叶晓波心里的惊疑更是加重几分,如果按照那家该死的八卦媒体所言,自己和叶霈一点也不像,质疑自己的私生子身份,自己继承人的合法性都要打个问号,就别提坐在总裁位置上,谈什么振兴叶氏家族了。

初尝权利滋味,又和李欢联手拿下了关于叶氏集团生死存亡的大单,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第一次体会到成功的美妙,每天投入全部的精力拼搏,正准备大展拳脚,没想到来了

这一招隐隐的“逼宫”,怎不愤怒惊恐?

叶嘉想了想才道:“先叫媒体公关部去接洽,尽量不要让报道再深入下去…

“那二哥?”

“先别提他。”

这个关口,再把二哥卷进去,更是给外界表明了叶家的分崩离析,损害股东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