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是可以毫不费力地从叶嘉手上得到非常可观的一笔赡养费的,足以让她后半生荣华富贵,

但她没有,因为她坚信凭借她本人的能力,自己后半生也一定可以衣食无忧

外表软弱,内心强大,那才是一种原生态的未被包装过的真正的高贵。他笑起来,在她脸上的一道红痕上亲一下:“中午想吃什么?你请我的客。

冯丰一看,果然已经十二点半了,看来李欢是一下班就赶来的,他倒不算“因公徇私”。经他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也很俄了,打架也是很消耗体力的说。

“我翘班来看你,今天要吃最好的……”

“唉,有没搞错?我挨打了,你不安慰我,还要我出血?”

“嘻嘻,因为我没钱了嘛。现在不掌握财政大权了,身上几个闲钱要存起来当私房钱的……”

“哈哈,李欢,你还学会私设小金库了?庸俗、低俗…”

“庸俗也无所谓三,小金库是小男人的壮阳药。所以,要你请客。”李欢几时又变成小男人了?

冯丰知他逗自己开心,瞪他一眼,两人才一起去吃饭。

冯丰一般都是和员工一起吃食堂,今天特例,李欢要了个包间,二人也当了一次客人在自己的酒楼消费。

上的都是最好的菜,两人不客气地吃吃喝喝。

一顿饭吃完,招手买单。冯丰乐呵呵的,仿佛自己是个地主老财。人们常说,一男一女在餐厅吃饭,男人结账,那带的女人是情人;两人争着付钱,那是朋友;如果女人付钱,那肯定是老婆。

冯丰笑起来,很有优越感,悠然道:“李欢,我像不像款姐?”

李欢干脆道:“对,我就是你包养的小白脸。”

冯丰表示疑惑:“你很小很白么?老白脸了好不好?”

他甚是自得:“老白脸你也要包养我,看看我多有魅力?嘻嘻。”冯丰翻翻白眼,这时,服务生已经送来账单,冯丰一看账单,傻眼了:五千多。

今天她在生气,点菜时没注意价格,一味点好的,生平第一次,没有在付款前算出金额,这时清醒了,才懊悔起来,心里惨呼,真是失策啊,早晓得,不吃那些,太不划算了。

5000多啊,也太荒淫了吧?

包里没那么多现金,便拿信用卡刷。是李欢的附属卡,她早就忘记是什么时候到自己钱包里的了,这还是第一次刷呢。

等服务生一走,冯丰才压低声音:“天,我发现我们酒楼在抢钱……好黑…

李欢失笑,对她的小家子气早已见惯不惊。5000多以为是天价,殊不知公款消费的那些人,一顿吃几十万也是常事。

吃饱了,心情就好多了,李欢见她已经笑容满面,才放心地去上班,临走,又抱住她,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晚上我来接你。

李欢一走,她回到办公室,又看到摊开的杂志上,叶嘉满不在乎地微笑着,眼里是那种冷冷清清的神情。

连美食也失去了安慰的力量,心里的痛楚忽然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只想,叶嘉,他以后还能这么笑么?

而且,林佳妮,又会如何更加疯狂的报复他呢?

她明白,他即便看见了,也不会介意的,但是,心里还是难受,即便他不以为意,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低毁。

眼泪不知怎地掉下来,滴在叶嘉微笑的脸上。她叹息一声,将那本杂志收起,放到最底层,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既然林佳妮如此采取泼妇手段,那自己又何必跟她客气?

午餐时间。

刘蔷带了工作餐进去,只见叶嘉已经从实验室出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道一声谢,也饿得慌,就吃起来。

刘蔷正要出去,电话响起,她接听,语气很是不好。她很快挂了电话,叶嘉抬起头,叫住她:“刘蔷,什么事情?”

刘蔷无法再隐瞒,只道:“这些天,许多记者来电要求采访你,都是很无聊的,你不必理会……”

“把这几天的报道给我看看。”

刘蔷只好答应。

一堆的杂志,全是叶晓波、叶氏集团的各种报道、排闻、财政危机、内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掘地三尺的报道,财经版变成了娱乐版,娱乐版又变成了财经版,叶家好像被拿到了放大镜前让万众解剖,

叶嘉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关心的是这些内幕里面,究竞能带给叶家什么机会或者什么新的危害。

翻到中间的一本,是关于自己的。揭秘自己和冯丰的离婚内幕,讲述叶家三少爷为了新欢,如何巧妙地一分钱赡养费不付,将前妻赶走〔甚至还有一篇评论,列举了伟大科学家爱

因斯坦在私生活上是如何不检点,利用音乐和科学声誉,不知有多少情人,对自己的妻子又是如何无情,连生活费都不肯给,结论居然还是替他“辩护”的,说再伟大的男人,也

会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只要他科学成就还在,对于他的私生活,倒完全不必苛求。成龙只留一元钱遗产给他的私生女小龙女,现在成龙不照样是万人敬仰的大慈善家?总之,男人的风流并不影响男人的大德。

刘蔷很是郁闷:“我想,我们有必要告那家杂志诽谤……”

“不必理会。”

他不再翻下去,不经意地将这本杂志放在一边,一点也不为所动,这些八卦,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自己并不需要维护所谓的“公众形象”,才能有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这些不过是一时笑料,任那些跳梁小丑折腾好了。

刘蔷知他性格如此,就不再多说。有时,在世人眼中,十分严重的东西,在他看来,是一钱不值的。

刘蔷收了报刊杂志要出去,可还是忍不住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他:“你再看看这份……”

叶嘉接过一看,是昨天出版的报纸,娱乐版上,一张很模糊的大照片,是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虽然偷拍的照片效果很差,但他却一眼就认出,那两人正是冯丰和林佳妮。

这二人怎么会扭打在一起?

生死存亡的选择

报道的内容超级震撼,说前妻为维护叶嘉声誉,和人大打出手,力证前夫并非“负心汉”。但是,对于林佳妮则很是语焉不详,只隐讳指出她是叶嘉的某一任女友。事情就越来越

扑朔迷离,也不知道大学者叶嘉,究竞有多少过往风流韵事,其间还提到叶夫人,说该女子是叶夫人生前十分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但阴差阳错,叶夫人终于还是无法左右儿子的选

择,因爱生恨,不知为何,竞然会和叶嘉的下堂妇打起来。

叶嘉立刻明白过来,一定是林佳妮去找冯丰,结果跟冯丰打了起来。叶嘉站起身,边拨电话,边道:“刘蔷,我先出去一下。”

刘蔷很是担心:“叶医生,你要冷静……”

“放心,我没事。”

秋高气爽,地震后,市民们都说C城被震成了高原气候,时而暴雨倾盆,时而天高云淡,在空旷地方,能看到C城的天空蓝得像草原上一般,许多夜晚,甚至能看到星星。这几十

年以来,C城早已没有了这番景象,如今重现,空气质量也好了不少。

冯丰的手机占线,拨了几次都打不通。

等待时,他的手机却响起,他一看,是叶晓波打来的,声音气急败坏:“三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二哥二嫂离婚了。’,

离婚是那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稀奇的?现在,叶家的三兄弟,都离婚了。

“二嫂手里有一部分股份,她要转卖给林家……”

叶嘉方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林家现在只差一点股份就得到控股权了,如果二嫂在这个关键时刻反戈一击,那叶晓波和李欢所作的努力,都是为林家做嫁衣,佛上添花了,

“晓波,你先别急,二哥怎么说?”

“二哥爱理不理的,说离婚了,他无权干涉二嫂的自由。”

“那二嫂怎么说?”

“我和姐去苦苦哀求她,求她不要把股份卖给林家。她说不卖也可以,除非我们给她三倍的市价买回来……”

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始料未及。

“现在,我们无论如何要把这部分股权保住,需要大笔现金给她……三哥,玉如姐那边,你再谈一下,我们现在对那笔货款十万火急……”

他没有做声,叶晓波的声音更是着急,几乎带着哭腔:“三哥,叶家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他默默地挂了电话,看看天边的火烧云,觉得这个夏天太热了,热得人满面大汗却心里发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记得第五次拨打冯丰的电话,这一次,终于打通,然后,叶嘉听得她“喂”了一声,他才道:“小丰……”

冯丰怔了一下,没想到叶嘉会打来电话。却是喜悦的,柔声问他:“叶嘉,有事情么?”

“小丰,你伤着没有?”

她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叶嘉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以前是不关心那些娱乐八卦的,而且那么忙。

她慌乱起来,这样影响了叶嘉,就太不好了。

“叶嘉,时不起。”

他提高了一点声音:“小丰,你伤着没有?”

“没有,没有。’,

“我在C大,找老板修改一个论文资料……”

叶嘉的车子早已沿着大学路驶出去了,在前面处,又掉转车头:“我来找你他说了这句就挂了电话,冯丰只呆呆地站在原地,拿着手机,心里很怕见到他,又很想见他一面。是安

慰他?想念他?她说不出来,只想,见一下也是好的她在荷花池坐下,满堂的荷花开得亭亭玉立,荷叶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校园里穿梭往来的人,无不会把目光在那些粉红

的荷花上停留片刻。她东张西望的,好一会儿,看到一个穿灰色衬衣的男子从对面的林荫道上走来。此时,天色已晚,就连天空的火烧云也退去了。

但是,就是那最后的一抹火烧云,恰恰地笼罩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整个人是什么从云彩里下来的天神,清俊而挺拔。

已经不是第一眼看到他,也不是第一万眼看到他。起码是十万眼、百万眼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跳得砰砰砰的?

好像怀春的少女,一只小鹿立刻要跳出胸腔。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然后,她看到叶嘉走过来,站在自己身边。她指指身边的空位:“叶嘉,你坐,”

叶嘉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沉默。

路灯次第的亮起,荷塘夏日的虫鸣,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匆匆走在归家路上的行人……整个构成了这个喧闹世界的喧闹夜晚。

不远处,一对情侣互相扶着肩膀,楼成一团,女的靠在男的怀里,两人不知在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勾当。

昏黄的路灯下,叶嘉看着她的脸上两道红痕,那是明显被抓的,淡淡涂抹了药水,并不严重,却很碍眼。

心里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冲动,仿佛整个人都要爆裂开来。

他淡淡道:“小丰,你为什么和林佳妮打架?”

他看她支支吾吾的,更是恼怒:“我说了许多次,我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她愕然地看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怒。

为什么呢?约自己等在这里,就是要责备一顿的么?

她反问:“你什么时候叫我别管的?”

他的声音更冷:“我们早已离婚了,各不相干了。你何必明知故问?”他这样的语气令她始料未及,是啊,离婚了,就是路人了,自己的确没资格管他的闲事了,可是,这闲事并

非自己要管的。她也怒了:“是林佳妮找上门和我单挑,并不是我去惹她……

“那也用不着你替我正名。以后,凡是牵涉到我的事情,请你一言不发,好不好?”

冯丰气得说不出来话,只见叶嘉的脸色铁青,满面愤怒,好像自己做了天大时不起他的事似的。

“我不愿我的母亲死后,还被人拿出来说三道四。冯丰,虽然你讨厌我母亲,但请你至少对她保持几分尊重……”

她怒道:“我什么时候有不尊重你的母亲了?”

叶嘉转身就走。

她忽然跳起来,追上几步,从背后一把拉住他的手:“叶嘉,太晚了,你送我回去……”

他冷冷道:“你可以出门打车。”

她揪得非常紧,把他的袖子拉拽得很长,“不,你送我,是你耽误了我时间”

“晚上了,我害怕……”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要哭出来。

叶嘉冷冷道:“我没时间。”

他站在原地没动,她慢慢地松开他的袖子,偶尔有路过的人往这边看,冯丰的手终于全部松开,放开了他,声音非常冷:“叶嘉,你真是虚伪。说什么我爱的是迦叶不是你,又说

是迦叶爱我不是你爱我,其实,不是这样。原来,你是因为你母亲之死而恨我。只可惜,就算你恨死我,你母亲也不能复生了,抱歉。”

她转身,第一次在他面前先走,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终于明白,叶嘉为什么那么仓促地离婚、找杨玉如,包括今天对自己的兴师问罪,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母亲。

还说什么自己爱的是迦叶不是叶嘉,借口,这一切都是借口。

真实的理由是他爱母亲,远远胜过爱自己。

恨一个死去的人,并非君子所为,可是,这一刻,心里对叶夫人的怨恨却越来越深,她仿佛就是主宰叶嘉灵魂的一个强大黑手,生前、死后……自己都永远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不得翻身。总以为,自己是他心里的NOI;其实,不是的,他母亲才是。这原本并不矛盾,也不互相抵触。可是,自己却在吃醋,比妒忌杨玉如更甚百倍。

因为她死了,还能那么轻易地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

这世界上,有多少死不了的心?

人都要死,何况心。

死心吧,死心吧,将最后一份奢望也埋葬吧。

坐上出租车,她甚至没有流泪,眼睛干干的,连和叶嘉在一起的许多日子也变成了碎片,无法拼凑,不堪回首。

叶嘉呆呆地站在校门口,脑子里只记得她打车离开的那辆车租车的车牌号码,就如离婚那天,自己记得的那个号码。

有三两女生经过,打量他一眼,又窃窃私语。

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想,这样,自己也死心了吧,一定死心了吧。不如此,又何以面时接下来的一切?

他拿出电话,打给杨玉如,杨玉如的声音非常惊喜:“叶嘉,有一道妙茶,我正要请你品尝……”

“好的,我马上来。”

这是一间郊外的温泉别墅。

屋子的外墙挂着许多花篮,错落有致,四季都是春天,很有点欧洲的风格

杨玉如翻翻那本杂志,然后随手移开。林佳妮、冯丰,两个女人为叶嘉大打出手,这样的报道出来,并非对叶嘉不利,而对林大小姐的名声也很有些影响。

普通人如冯丰,自然是不在意的,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谁,

她细细看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冯丰,这个泼辣的女子,用着最世俗波辣的方式替叶嘉回击那些试图毁谤他的人。

为什么呢?

她和李欢看起来是那么的琴瑟和谐,李欢见了这样的报道又会作何反应?原来,自己想要和叶嘉在一起,还有这么厉害的两个竞争对手。

冯丰算是出局了,林佳妮呢?如此疯狂,如此不惜代价,只可惜,她还是太不成熟了,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爱上叶嘉的女人,都会付出代价。

仿佛一个谜一般的男子,一个妖魅一般的男子,冯丰的代价是被叶夫人驱逐,净身出户,但必要的时候,随时以泼妇般的姿态维护叶嘉,完全顾不得身份形象;而林佳妮,则不惜一切地毁灭,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巨大的代价;自己呢?自己又会因之付出什么代价门口,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她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还是有些恍惚,这天下,怎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如果得到他就注定要付出代价,那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认了。

只怕这天下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拒绝为这样的男人付出代价。

就像引起10年特洛伊战争的海伦,天生尤物,美轮美奂,哪怕掀起腥风血雨,也让人欲罢不能。

她起身,迎着他,亲自给他倒茶,明朝的紫砂壶,海南花相木案几那么古雅的花纹,茶叶在里面仿佛一粒粒宝石一样的珍贵。

茶壶、案几,还有叶嘉,都是一种不可再生的宝物。

“玉如……”

她回过神来,微笑道:“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今天正好有空,所以来看看你。”

她听得这话,很是温暖,心里忽然充满一阵强烈的优越感,不是么?冯丰和林佳妮打得头破血流,但这个男人却在自己身边,这样优雅地坐着,相对品茗,饮茶也醉人。

她的脸微微配红,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最美好的少女时光,对着自己暗恋已久的男子,两人在蓝天白云下,躺在草地上,看整个世界的美妙。

爱情啊,谁还记得它的年龄。

没料到自己年届不惑,还能为一个男人痴狂。她想,能保持爱的心境,这是自己的幸福。

她微笑如年轻的女孩:“叶嘉,这茶壶还是伯母送我的……”

茶壶较之用来盛放的海南花桐案几,价值就算不得珍贵了,但它是母亲的爱物,母亲精通插花、茶道,他注意到,案几上,那瓶花也很有母亲当初的神韵。

杨玉如,她实在是个细心而又温柔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经意又用心地投自己的喜好。

这个时候,他不知怎么随口问出一个很世故的问题,一点也没转弯抹角:玉如,和晓波的货款谈得怎么样了?”

童话回到了世俗,仍然觉得美好,

甚至因为他如此直率的态度,她更觉得可靠。

她还不知道叶家二少奶奶离婚的消息,但知道这笔货款对叶氏集团的重要。因是早就深思熟虑,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不爱我的我不爱

尽管世俗,也没有破坏这花茶缭绕的美丽意境。

她点点头,并非女商人的那种精明,而是朋友一般轾柔的口吻:"明日就可以了,李欢今天已经来跟我详谈了两个小时,呵呵,李欢,可真是一只老狐狸,滴水不漏的……”

他淡淡道:"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意人,有天分。”

她吃吃地笑:"很多人都有賺钱的天分,但很少有人有审美的天分。”

叶嘉,就是审美的天分,这比賺钱的天分更重要.

叶嘉无声地喝茶,看窗外吊着的花盆,心里仿佛无动于衷的坚硬,眼里并未看到任何的美,只是叶晓波需要钱,叶家不能就此解体,如此而已。

其实,这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美的事物?

自己也不过一蠢俗男子.

夜已经很深了.

李欢用钥匙开门,轻轻的,然后进屋子里.

一盏落地灯暗暗地亮着,旁边的花瓶里,插很大一東鮮花,在夜色里,香飘四溢。他抽出一支最浓郁香味的花放到一边,觉得这气味太强烈,稍微刺激了一点儿。

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只见冯丰蜷缩在沙发上,旁边扔着一本书,早已睡着了。

“冯丰…….”

他坐下,抱起她:“怎么睡在这里?”

她慢慢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你干吗这么晚才回来,都两点啦。”

“怎么不去屋子里睡?干嘛睡在这里?”

她嘟囔着:"这么晚了,你回来还不去睡觉,干嘛来管我睡哪里?”

李欢呵呵笑起来:“今天累坏了,我需要点安慰和补偿……”

他不由分说就抱住她,低头往她唇上亲去.

她挣脱不开,被他抱得紧紧的,差点要闭过气去,他才放开她,灯光下,她脸色潮红,薄薄的睡衣软软地贴在自己怀里,露出大半白生生的腿.

他的手轾轾抚摸露在外面的均匀的小腿,又光滑又细钗,她却叫起来:"李欢,你放开我,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