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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纠缠不清,早晚都要承受后果,她这一世不是怎么都不会狗带的女主,她已经死了一次了,安笙真的不想再死了。

与其缠缠绵绵更伤人,不如一开始就挥刀,这样两人都能够避免更多的伤害。

可是她故意朝费轩的身上插刀子,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费轩却用这种态度,这种送上门的姿态跟她说,你尽管插,不用顾忌,等血流干了,我就不纠缠你了。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听着好难受……

“你别这样……”安笙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正想再说点什么,费轩又说,“今晚睡我屋子里,明天到岸边,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安笙那点没能成型的安慰,成功被打散,面无表情道,“我干什么睡你房间,让别人怎么想,我有员工休息室。”

安笙说完准备走,费轩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回去睡觉去!”

“你不去我房间,我就跟你去员工休息室睡。”费轩说。

安笙想到分宿舍时候的两个后厨大妈,抿了抿唇胡扯道,“都是小姑娘,你这流氓要耍上天了啊。”

安笙说,“你这样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跑吗?”费轩说,“等我变成你家的债主,我可以让法院找你们。”

费轩语气幽幽,“你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安笙只想一个回旋踢把他蹬出去,气的站在原地哆嗦了一会儿,费轩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去我那,我睡沙发,保证不碰你。”费轩又小声央求,“我想听听,你这半年的生活。”

安笙瞪他,费轩讨好的笑了一下,眉梢都要飞起来似的,“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说着还晃了晃安笙的手。

大厅里的人基本走干净了,已经是午夜,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侍应生们正在整理着酒会的桌子。

安笙被揪着一根手指头,一路拽到费轩的房门口,费轩表情很雀跃,他的脸长的本来就是明艳的那一挂,稍稍给点颜色,就是简直像八月怒放的红花。

安笙都遭不住被这愉悦的情绪感染,就好像这半年多的起早贪黑的杀鱼生涯,真的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美差一样。

其实呢……没什么特殊的,千篇一律的忙碌,给父母寄钱的时候,请假回去吃一口妈妈做的饭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除此之外,全是琐碎而无聊的劳累,当时车祸的大伤没能好好的养好,现在一用大力,还是疼的厉害。

可是这些话,她不应该跟费轩说,安笙纵使被他影响,纵使有难以抑制的心软,却还是挣开了费轩,收回了手指。

“我回宿舍,”安笙没去看费轩垮下去的神情,垂头道,“你有能耐,你就跟着。”

说完之后,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下去。

费轩手握在门上,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失落,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住在员工宿舍,只能把门重新带上,去撵安笙已经下楼的脚步。

上船的时候已经分配好了住的地方,安笙的东西还在桐四那里,今天不打算去取了,看到他的就想抽他。

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踩的安笙的心一阵乱跳,费轩追上来,安笙皱眉回头看他,他张口解释,“我送你到门口,这么晚了,我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不认路,你回去睡吧。”安笙说完继续走,费轩却没有回楼上,而是跟着她。

安笙无奈,加紧了脚步,费轩还是远远的跟在后面,执拗的很。

边走,安笙边在心里吐槽,她也不是个小学生,能有什么危险……

结果正准备下二楼的拐角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抓着安笙的肩膀,直接将她按到了侧面墙上。

“啊!”安笙惊叫出声。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安笙的下巴被掐住,钳制她的人眯着眼,打了个酒嗝之后,哼的照着安笙耳边的船壁狠拍了下,吓的安笙一缩脖子。

她下巴被掐住倒还好,只是被按的动作有点猛,撞的她先前和费轩撕扯的时候,就有点抻到的胸腔,又是一阵闷痛。

“小表子,嗝,踩着我勾搭小四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稀奇!”

这人说着,就伸手撩安笙的裙子,安笙胸腔疼的眼前还一阵阵发黑,被卡着脖子,只有手能活动,正准备照着男人的眼睛抠,却突然抓着她的手一松。

“呃……”

一声“咚”是人体被飞踹后摔在地上的闷响,接着就是拳拳到肉令人牙酸的撕打声,安笙靠着船壁,看向两个翻滚在一起的人,到这一刻,才认出突然跳出来钳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青少。

而此刻骑在青少身上疯了一样挥拳的,是远远跟在她身后的费轩。

安笙揉了下自己被捏的生疼的下巴,仰靠着深呼吸一口气,才朝着已经从撕打,变成单方面殴打的两人走过去。

“费轩,费轩算了……”安笙拉住费轩准备照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青跃飞脸上砸下去的拳头,看了一眼青跃飞,脸上这一会都快没人形了,有点后怕。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费轩不怕,她怕。

“算了,你起来吧。”安笙疲惫的拉着费轩起身。

费轩慢慢松开拳头,手背上不知道是蹭的还是出血了,轻轻甩了甩。

呼吸有些不稳的对安笙说,“不用怕他,这人我认识,家里暴发户,没教养。”等他回去就捏死他。

费轩此刻因为过于激动,整张脸都泛着红,一身原本规整的西装,外面扣子不翼而飞,敞开的怀里,原本掖的整整齐齐的衬衫,扯出来一半,连领子上面也绷没了一颗扣子,领带扯到肩膀去了……

这样子狼狈的很,他看向安笙,眼睛里面,还爬着些许未退的红血丝,一张脸戾气横生,凶的像匹野狼。

安笙不喜欢狼和狗这两种生物,上辈子阴影太大了,以至于连和这种生物有些像的人,也不太想靠近。

因此她没上前,也没打算给费轩整理,只看着费轩,十分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费轩摇了摇头,刘海都散下来了,显得他一下子就小了好几岁似的,衣服乱糟糟,脸上应该是挨了一拳,正用舌尖抵着腮肉,闻言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点血迹,却不自知,浑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扑面而来的少年热血。

这样的鲜明炽烈的青春勃发,为心爱的小姑娘挥拳撕打的帅气,是所有女孩子都无法抗拒的,即便安笙算是个活了两辈子的老阿姨,也遭不住。

危险。

警告!

安笙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躲开费轩要去理顺她头发的手,“谢谢你。”安笙又说了一遍。

“没什么,你怎么会惹上他?”费轩似乎也不需要安笙回答,又说,“我帮你处理了,不用怕。”

安笙心说,我不怕他,怕你。

她想着,又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费轩舔了舔嘴唇,看到她的动作,只以为自己这样子把她吓到了,甚至有些后悔,拉开就好了,何必动手,等她看不见再收拾不迟的……

他尽量放缓声音,装作没看到安笙后退的动作,对安笙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笙看了眼不知人事的青跃飞,费轩见了又说,“别怕,他没什么大事,我有分寸。”

没怕其实,但安笙不得不承认,费轩这时候说这样的话,真的特别熨帖。

但是越是这样,她越不敢靠近,对于安笙来说,靠近费轩的结果,比招惹了一个小人还要可怕。

安笙点了点头,因为刚才突然的动作,挽着的头发散开,别头发的珍珠发夹碎了,安笙伸手拢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长裙,走廊的灯光亮度不烈,地上是红色的胶质地垫,安笙把头发别到而后,转头提着裙子,继续朝着宿舍走。

费轩还是远远的跟在她后面,一错不错看过她白皙精致的侧脸,在她转过去后,眼神幽幽的落在她背上,然后慢慢的跟上她。

费轩左脚腕刚才被青跃飞踹了下,有点疼,走路有不甚明显的迟缓。

下了楼,朝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头顶灯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安笙其实看到了费轩的脚步的问题,提着裙子的手微微攥紧,又慢慢松开,最终没有回头问。

费轩对她越是认真,安笙越不能轻易的表示任何态度,就算是普通的询问,她都怕在费轩的眼中,变成不怀好意的撩拨。

到了宿舍的门口安笙站定,费轩离她不远站着,安笙总算转头,看了他一眼,费轩也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安笙看到一滴血渍,随着他的动做甩到地上。

费轩刚才太过激动,手背是在打青跃飞的时候,在他牙上划的。

“你回去吧。”安笙垂眼,打开了宿舍的门。

里面分宿舍的时候后厨两个洗碗的大妈,已经呼呼大睡了,灯还没关,应该是给她留的。

安笙没再跟费轩说话,转身进了屋。

费轩站在走廊上,半晌靠在船壁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笙关上的门。

安笙关门之后,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愣着一时没动,等到隔壁床传出一声婉转曲折的呼噜,安笙才回神,然后看到了摆在床头小桌上的纸巾。

费轩手划伤了,嘴角也有血,安笙想起他的样子,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笙盯着看了一会儿,拿过纸巾,站起来,这一刻什么复杂的情绪都不包含,谢谢已经说了,纸巾给他擦擦血,绝不多做任何会引起误会的事情,安笙对自己说。

朝着门边走的时候,安笙的脚步也拖的很慢,终于伸手拉开门的时候,安笙其实觉得费轩肯定早就走了。

但是门打开,安笙露出了半张脸,探头探脑的朝着门外走廊上一看,见到费轩竟然没走,还看过来,,下一个反应关门。

费轩的速度有多快,估计真的统计,运动会能拿个金牌的程度,他从看到安笙,跑过来,并且把安笙拉出来,一共用了没五秒。

安笙站在走廊上,还是一脸懵。

费轩离的很近,安笙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上面血已经凝固了,顿时十分的后悔开门。

“你找我?”费轩轻声问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安笙更后悔,但是已经出来了,只好低声道,“你吓我一跳,怎么还没走。”

“我……”费轩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安笙脖子上被散落的头发遮盖了一半的菟丝花图案,抑制着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冲动,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你这不就找我了,”费轩说,“幸好我没走。”

“我没找你,”安笙急着辩解,“我,我屋子里没厕所……”

安笙捏紧了纸巾,“我出来上厕所的。”

费轩眼睛上那点亮度,顿时又没了,安笙绕过他,朝着楼层公用卫生间的方向走,费轩叹口气,还是远远的跟在安笙的身后。

最后就是,安笙被费轩护送着尿了个尿,攥着纸巾出来,又攥着纸巾回去,打开门临进屋的时候,费轩在她身后轻声道。

“晚安,我明早在船下等你。”

安笙克制着没回头,她其实想让费轩回去赶紧洗洗,手好好上药,但是她又觉得,这话说了,真的是废话,显得不合适,引人误会,费轩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安笙连最基本的感谢都不敢说的太殷切。

她不想让无奈的退让,变得像是玩弄人心,所以最后什么也没说,关门进屋。

费轩也没意外安笙的态度,安笙关门进屋之后,他才叹口气,转身走了。

费轩走到楼梯口,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死丫头心真狼,连句晚安都不肯说。”

安笙贴着门听着外面,听到费轩离开的声音,才嘘一口气,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上,船回到岸边,员工区吃完早饭,安笙顶着领班意味不明的视线,接过昨天讲好的一半钱。

“只有一半。”领班开口。

安笙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后面她没干活。

“不过我估计你也不差那点钱,”领班对着安笙笑,安笙面无表情的回视。

其他的服务员,都在小声的议论,领了钱各自散了,做最后的卫生工作,等着客人都下船,他们才能下去。

“哎,”有一个服务员过来和安笙挤眼睛,“昨天那个青少听说半夜被打了,今早上是包着脸走的,你……没事儿吧。”

安笙摇了摇头,服务员又叹气,“他出了名的爱打人,昨天你被他拉着摸牌,我还以为他看上你了,替你捏了一把汗。”

安笙这才仔细看了服务员一眼,发现似乎是她昨晚上工作时,一直伺候在赌桌旁边的。

对上她的眼睛,见她确实是好意,安笙不吝啬的扬起一个笑,摇头道,“没事,我也怕他,躲着来着。”

“那就好,等会下船,你怎么走啊,我叫了个出租,可以拼车。”服务员又说。

安笙笑容淡了点,轻轻摇头,“不用了,有朋友接我。”

“好吧,我再去问问别人。”

安笙点头,服务员跑去问别人。

安笙正打算朝楼上贵宾区走,去问桐四拿自己的东西。

有个大妈推着保洁车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包包,安笙接过一看,是自己的,检查了一下,东西都在,还多了一张纸条。

——回见,想摆脱费轩的时候,随时找我啊!

字体龙飞凤舞狗爬猪蹬,隔着纸条安笙都想象出桐四写的时候,是怎么挑眉甩刘海,一副欠揍的样子。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再惹上费轩,安笙把纸团揉了,扔在垃圾桶,有点咬牙切齿。

等客人们都收拾好下了船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安笙是最后一批下的,她没带东西,就一个小包包,帮着一起住的其中一个后厨刷碗大妈,拎着两大兜子剩菜,慢慢的朝船下挪动。

下船的时候安笙眼睛四处乱飘,看到路边上停着的有些眼熟的黑车,安笙无奈的撇嘴,这点儿了还没走……

从船上下来,等大妈上了家里来接三轮,安笙把菜提了放上去,大妈还殷切的邀请她一起上来。

“来来来,我们送送你,不就对岸市场嘛,这会儿哪还有出租来这啦。”

安笙笑着摇头拒绝,“不啦,我朋友回来接……”

安笙回头看了一眼,费轩已经开了车窗,手肘支在车窗边,虽然眼睛没朝这看,但是手指飞快的在车窗边上跳动,无声的催促着。

“我再等等他。”安笙对着大妈笑了笑,大妈还要给她塞菜,安笙怎么推拒也没能推拒过,最后勉强拿了一塑料袋的蛋糕。

是所有蛋糕的结合体,奶油都糊在一起,看着并不让人有胃口。

等大妈坐着小三轮突突突的走了,安笙才提着袋子,慢腾腾的朝着车边走。

她是打算坐后面,但到了车边,车门拉不开。

“坐前面。”

费轩转头,把墨镜摘了,放车前面,安笙站着没动,看了他一眼,头发应该是早上洗的,都散着,细碎的搭在额头上,嘴角有点泛青,手上包着齐整的纱布,看上去好好的处理过了。

安笙也没坚持,费轩脸色有点红,这大太阳的,在车里等了一上午,就算有空调,应该也不太舒服。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安笙提着塑料袋子进去,门一关上,费轩就看着她手里的袋子皱了皱眉。

不光是看袋子,看安笙的衣服,也不着痕迹的皱眉。

礼服都是船上的,安笙总不能穿着礼服去水产市场,她现在这打扮,就是昨天上船时候的衣服,牛仔裤,灰色体恤,耐脏。

她去后厨是收拾鱼的,弄了几个小时,味道也不太好,加上刚才帮着大妈拎菜,裤子侧面还蹭上了一点菜油,那能是什么好味道。

费轩车里东西很规整,连悬挂的吊坠都没有,香气也不是什么劣质的车载香水,而是和费轩身上一样的,不明显,却幽幽钻人鼻子的香水味。

用高级香水喷车,也总算费轩家大业大,经得起败。

见费轩只看着自己不动,安笙没有因为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有一丝一毫的羞耻。

她淡定的回视费轩,真挚道,“我身上都是鱼腥和菜油味道,你要是受不了……”我下去走回去没问题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费轩打断安笙,指着安笙拎着的袋子问,“那个是什么?”

安笙提起来看了看,不好把它定义成蛋糕,因为已经看不出形状了。

“就……糊在一起的蛋糕。”安笙说,“你还开车吗,要是嫌弃,我可以打车。”

“我没有。”费轩启动车,看了安笙一眼,嘟囔道,“我哪有那么矫情。”

说是这么说,还是无声的打开了车窗,凉气跑出去,热风灌进来,安笙心里啧了一声,视线看向窗外。

“就在立军水产,你送我到门口就行。”安笙说。

费轩“嗯”了一声,视线时不时就围着她转,走了一段之后,安笙一次头都没回,一直看着窗外。

费轩单手转着方向盘,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手肘支在车窗上,手指塞到嘴边抵着唇,看安笙。

车停下来,安笙总算疑惑转头,说实话,她以为费轩要尿尿,因为旁边不远是树丛,不怎么讲究的司机,转过身就能放水。

但是费轩却没动,只是轻轻咬着自己的指节,看着安笙。

安笙也疑惑的看他,“干什么?”

“那个还能吃吗?”费轩指着安笙手里的袋子。

安笙不知道他搞什么,有些警惕看他,“不知道。”

“我早上还没吃饭,”费轩说,“拿来给我吃两口,低血压头晕。”

安笙有点震惊,他没想到费轩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更惊讶的是费轩居然要吃这个糊在一起的蛋糕。

“你吃这个?”安笙把袋子提起来,看了看外面花花绿绿,根本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连她都不想吃,费轩居然要吃……

费轩点头,“我有低血糖,早上一直在等你,怕你趁我不注意打车跑了,没敢吃东西,没想到你这个时间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