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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轩系上了安全带,却没马上开车,而是伸手拖着安笙的脖子,又鬼子似的,在她嘴里扫荡了一圈。

安笙:“……费小爷,费祖宗,我胃都快要自我消化了!您也一下午没吃了,感觉不到你的肚子在抗议吗?”

费轩坐会驾驶位,启动倒车,缓缓开出小区。

拐上了马路,费轩才说,“我没感觉饿,可能是太兴奋,不光不饿,反倒感觉有点饱……”

安笙听了,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在刚穿越回来的时候,发现爸爸妈妈又重新回到身边的时候。

她当时不光高兴的不知道饿,还高兴的有点反胃,发抖,但那只是大脑给身体的假象,她那一晚上,吃起来,也不知道饱似的,吃的特别多。

可是父母至亲失而复得,情绪大起大落,安笙没觉得哪里不对,她和费轩就谈个恋爱,至于么激动成这样?

安笙想着这些,侧头看费轩,费轩在红灯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没想到你这么快答应我。”费轩看着安笙,“我太惊喜了,毕竟你先前似乎很排斥我的。”

费轩确实没想到,他准备了很多,可以一步步让安笙靠近他,最终走到他身边的办法,都还没来得及用。

十字路口,灯火流动,来往车辆的灯光,打在费轩看着她专注的脸上,安笙看到费轩眼中浓稠的情愫,有片刻的晃神。

他们认识的时间其实总共加起来,也不算很长,还有半年多处于一个躲藏,一个找的状态,费轩对她的执着,安笙最开始还能理解为,她的不屑一顾,伤害了“皇太子”从未受挫的自尊心,所以才非要她折服于他,才能彰显自己的魅力。

可随着这几个月的接触,安笙发现了费轩的温柔,细心,真挚,她被慢慢的感染,感动,到心动。

但两人才刚刚在一起,安笙心动,也愿意为了费轩疯一次,他确实很招人,可这感情,她自认还没达到一个想当然的深度,如果剧情再次危害她的生命,她不太可能把命当游戏玩,死亡的阴影太过冰冷,她的复活机会,也不是白来的。

可费轩光是看一眼,就让她心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的?

红灯停,费轩说,“今天咱们去申市大酒店,”费轩打转向,转弯,提速,“那儿的螃蟹做的挺好的。”

安笙听了,心里又是一动,她确实爱吃螃蟹,但是那玩意小的没啥可吃的,大的太贵了,有时候上货的时候,批发的会带点,便宜的卖给他们,安笙每次都买点,自己蒸了吃。

无疑,费轩这又是记得她的爱好,安笙靠在座椅上,看着费轩映着霓虹的侧脸,似乎她和费轩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费轩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精确细致到了难以思议的程度。

可是费轩喜欢什么……安笙除了自己,竟然想不出一件。

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安笙猛的发现,费轩像是活在她臆想里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费轩真是的存在的,能够看的见摸得到的。

“你喜欢吃什么啊?”安笙尝试问费轩。

费轩转过头,看着她笑了一下,“我什么都行,不挑食。”

“怎么会。”安笙想辩驳一下,怎么可能有人,什么都喜欢。

但是她一回想,脑子就空了一下,费轩似乎……一直在和安笙吃一样的东西,糊在一起的蛋糕他能吃,街边上卖的那些小吃他也能吃,且每次出去吃饭,费轩也没剩下过什么。

“我真的都行。”费轩说,“从小就这样,不挑的。”

费轩也记不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挑了,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总是源源不断,几个保姆,这个要做辅食,那个要补充各种东西,他的饭总是做好,送去房间,看上去像是独有的待遇,但是菜色,从来都不是他挑的。

就算一开始他会专门的去说,但是那些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阿姨们,也大半会忘了。

他还小的时候,因为这种事情闹过一次,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点的那些爱吃的,一连着上了两个来月,吃到他看到就想吐。

后来费轩干脆就不说了,这样运气好,还能吃到一两个喜欢的。

时间长了,他就吃什么都一样,好吃不好吃的,迅速塞进嘴里,囫囵就咽下去了。

安笙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两人都安静下来,但是红灯的时候,费轩就会转头对着她笑,声音低柔的和她聊天逗趣,抓她的手亲吻,气氛十分的融洽,甚至甜蜜的可以拉丝。

只是安笙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询问费轩的爱好,都问不出,费轩一直顾着她,到了地方,停好了车,甚至还把外套脱下来,给安笙披上,才让她下车。

安笙拢着费轩的外套,低头嗅了一下费轩衣服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一抬头,正对上费轩含笑的视线,和上扬的嘴角。

安笙耳根有点热,她不知道为什么,是真的喜欢费轩的这个香水味,要是有个一段时间闻不到,就想凑近费轩去闻闻。

“走吧,”费轩伸手抓住安笙的手,拉着她走进了酒店。

安笙没等进去,就在门口碰见了熟人,那个曾经介绍她进酒店工作,后来还表示过对她有好感的小保安。

他的视线一直跟着安笙进了转门,安笙看到,对着他笑了一下。

费轩侧头,正看到这一幕,脚步略微迟缓了一下,圈住安笙的肩膀,护着她进了大厅。

费轩不太长来这里,经理和前台做的久,是认识他的,但是底下服务员,总是换来换去的,就不太熟。

“客人请问几位?”迎面快步走来一个迎宾,手上还滴着水,她本来应该是在门口的,同组另一个迎宾请假,没人和她换班,另一组领人上楼了。

费轩习以为常,像正常客人一样,低声应道,“两位。”

迎宾脸上堆上微笑,转头说这边请,但是等眼神扫到安笙的时候,却猛的睁大。

安笙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她工作的时候,一起值班的同事。

费轩确实像安笙说的一样,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注意着安笙的,自然也注意到了安笙和迎宾的异常。

他的神色微动,正想侧头问安笙,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欠揍声。

“哟,这不是费总么,好巧啊。”

安笙和费轩闻言,同时转头——

☆、第33章 心聋目盲

还真是, 巧。

费轩见到桐四,脸色就不太好, 安笙的脸色也不太愉快, 尤其是看到桐四手臂上挂着的食人兔之后, 连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都没了。

桐四看到费轩揽着安笙的肩膀, 似乎也是有点惊讶。

他额前的波浪, 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一些,看着没有那么骚气了,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一点阴沉。

挂在他手臂上的食人兔, 却看上去红光满面, 和安笙对视上的时候,下颚微微的抬起, 有点睥睨的意思,搞的安生莫名其妙。

“费总这是来?”桐四走上前, 歪着头和费轩对视,费轩揽着安笙肩膀的手用了一点力, 盯他看了一会,才动了动薄唇,没温度道, “我的酒店,我在这里很奇怪”

桐四被噎了, 不过浑不在意的甩了下头发, “确实, 那费总这是来视察?”

费轩脸色也有点发沉,将安笙又往怀里搂了搂,直接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桐四脸色僵了片刻,突然嗤笑了一声,视线轻飘飘的划过安笙的脸,意味不明道,“确实不关我事……”

安笙微微皱眉,她总觉得桐四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但是没等深入探究,他就飞快的挪开了视线。

四个人僵持在大厅里面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十分的不愉快,不过也不知道是碍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谁都没有走开。

一直到旁边毫无存在感的领宾,有些迟疑的开口,“几位……是一起的吗?”

她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费轩看过去的眼神甚至有些凌厉。

小迎宾被看的后脊发凉,“不……不是吗?”她小声嘀咕,“我看了预定,都是要的特色海鲜拼,桌号也……”

在费轩致命的注视下,小迎宾颤巍巍的又掏出订桌的app,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她刚才看错了!

一个是2296号一个是2299号,两个包房看起来号码很像,而且就在对面。

“哦哦,对不起,我……”

小迎宾才说一句,桐四就快速打断了她,“既然订的都一样,费总,要不一块儿?我正好有点事情……”

桐四眼睛再度轻飘飘的掠过安笙,“想要问问费总。”

安笙知道费轩十分不想和桐四拼桌,因为他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已经重到安笙有点疼。

安笙动了动嘴唇,想帮费轩拒绝,反正她也不想再管桐四了,这小子太不讲究。

但是她还没开口,桐四身边的食人兔,就撩了下头发,扭着说,“阿四……快一点,人家站的都腿酸了啦。”

安笙实在是被她这黏糊糊的音儿弄的一哆嗦,桐四轻笑了一声,安抚性的拍了拍食人兔的手,眼睛却还是看着费轩。

同样是发嗲,费轩发的就可爱多了,安笙在心里安慰自己,费轩虽然黏糊,虽然嗲,但是人家不恶心啊,以后可不能嫌弃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四个人还是僵持,主要是桐四和费轩在僵持,安笙以为费轩不会答应一起,因为费轩明显十分排斥桐四。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桐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十几分钟后,四个人气氛诡异的坐在了一个包房里……

安笙看着对面一直多动症一样扭来扭去的食人兔,舔了舔嘴唇,灌了点柠檬水压反胃。

食人兔对她的敌意,她能感觉的到,去年夏天赛车的时候,跟在桐四身边,安笙还故意帮着桐四赶食人兔,只希望桐四不要落个瞎眼活王八的下场。

今年夏天,船上那次她又隔着电话,哼唧了那几声,食人兔八成是以为她和桐四有一腿。

安笙不在意她的视线,也不打算再管桐四的事情,索性垂头,把手机拿出来,玩起了消音泡泡龙。

桐四和费轩两人对坐,却剑拔弩张,安笙怀疑下一刻,两人说不定就要跳起来干架,她还保守估计了一下,费轩比桐四高一点,平时抱她翻转很轻松,抗人也很在行,身上……摸着肌肉不夸张,线条却还是有的,要是真的打起来,不会吃太大的亏。

安笙又看了看对面的食人兔,衡量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看她细瘦白皙的手腕,再看自己满手的刀伤,安笙内心哼笑,这样的兔子,就是来十个,她也不惧。

不过以上这一切,都是安笙脑补,大家都是文明人,虽然恨不得刨对方祖坟的嘴脸,但也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预定的东西很快上来,安笙一见着大螃蟹,根本也无暇顾及对面要魔鬼怪,下手开吃。

食物总算暂时缓和了气氛,四个人都动起手来,只不过不同的是,费轩弄好了,都朝着安笙的这边忙活,那边食人兔弄好了,都朝着桐四面前忙活。

“你尝尝这个,嗯,这个也好吃呢,”食人兔温柔似水,看着桐四的眼神充满仰慕,一脸的贤良淑德。

桐四享受的理所应当,边慢条斯理的吃,边趁着费轩不注意,意味不明的看着安笙笑。

安笙让他笑得想抽他一巴掌,不过自己原本还理所应当的享受费轩夹这个夹那个,但是吃了几口,再看食人兔在那里忙活的小脸通红,根本没朝着自己嘴里塞几口,安笙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不是觉得食人兔可怜,而是因为费轩一直在给她弄难弄的部分,也没朝着自己的嘴里塞几口。

而且吃的都是弄碎的,不好夹给安笙的。

要是论起天之骄子,桐四那么个狼人爹,对比费轩的花心爹来说,可要严厉的多了,整自己亲儿子,像整仇人一样。

费轩是费家说一不二的皇太子,连他那个不孕不育的叔叔,费罗铭那么多孩子,都没准备过继一个,也非要费轩和费蓝蓝结婚,好做他的继承人,两相对比来说,费轩明显金贵一些。

可是本来天生就金贵,就能拥有一切的费轩,却没像桐四一样,自然而然的享受着别人伺候,却是一直在伺候着她。

安笙想到这里,心里涌上甜蜜,费轩真的很好,和她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优越感,从不在她面前装腔作势,从没让她觉得,两人天差地别。

除了爱发嗲,爱缠人,其余一切趋于完美,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哪怕费轩并不是她想找的那种类型。

安笙看着食人兔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要礼尚往来,她这些日子,被伺候的太理所当然了,确实她很爽,可是费轩呢?

安笙放慢了吃东西的动作,不再看对面两个糟心的人,而是用余光,一直密切的注意费轩。

她问不出费轩的喜好,但是她可以自己观察啊。

费轩无时不刻的在注意安笙,发现安笙看他,疑惑的转头,低声道,“怎么了?吃饱了”

费轩微微皱眉,“还是不合胃口,你今天吃的有点少,我要不然……”

“没有,”安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你别光给我弄,你自己也吃啊……”

费轩闻言顿了下,垂下眼,应了一声嗯,嘴角翘起来。

对面食人兔看到两人的互动,抓着蟹壳的手指一用力,尖锐的边壳,扎破了娇嫩的手指。

“啊呀……”她很会拿捏声音,或许男的就是喜欢这个调调的,因为桐四很快询问她怎么样,但是安笙听了就觉得太腻。

她转头看费轩,费轩没看到一样,正带着手套,在给她拨虾壳,听到这声音,像是没听到一样,灯光打在他专注的侧脸,俊的让人心肝儿颤。

有一点汤汁,应该是剥虾的时候,溅到了脸上,安笙停下动作,拿着餐巾,一伸过去,费轩就领会了,微笑着凑近侧脸,让安笙给他擦了汤汁。

两人这两天才搞一起,正是爱火正浓,相视的目光都勾勾缠缠,无形中的狗粮最为致命。

作为旁观者的桐四,看着两人的自然又充满温情的举动,到了喉咙的食物,莫名有些咽不下。

食人兔也在桌下抓紧了桌布,片刻后更柔情似水的贴上桐四。

但是貌合神离,和两情相悦,又怎么会一样

对面两人噎得慌,安笙和费轩却融洽的旁若无人,通过安笙精心的观察,她发现费轩除了吃弄的不好了不好给她的,有两次,筷子奔向了桐四不远处的一盘甜汁小紫薯。

桌子是方的不是转盘,铺着高级桌布,安笙目测了一下,她够不到,其实费轩够着也有点远。

拿着自己面前的小汤匙和小碗,安笙索性将凳子朝后挪了一下,站起来用汤碗兜着,舀了两勺。

这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至少在吃饭目的根本不是吃饭的所谓上流社会,没几个会去够自己够不到的东西吃,还站起来的。

但是安笙今天和费轩来,就是小情侣约会吃饭,对面两个是死皮赖脸贴上来的,也不是什么重要客户,因此她就直接盛了。

“你要什么,我来……”

安笙一站起来,费轩也作势要站起来,对面两只也看过来。

安笙已经弄完,拿着汤碗,用手肘顶住费轩的肩膀,没让他也站起来。

“不用,弄好了。”安笙笑笑,拿着小碗坐下。

食人兔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桐四则是一整盘小紫薯,都端到了安笙的面前。

安笙坐下,拿着筷子继续吃,很快四人恢复沉默吃东西。

安笙隔了一小会儿,没人注意她了,才把盛好的小紫薯,慢慢推费轩的手边。

一手若无其事的吃东西,一手在桌子下面,捅了下费轩的腿。

她没有直接把那个给费轩,她不相信费轩是没有爱好的,费轩说没有,表现的没有,安笙猜想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才偷偷的推给他。

费轩确实这一桌子,没有几个喜欢吃的,天天水产市场闻腥味儿,他现在看到海鲜,生理性反胃。

但是他一侧头,就看到了手臂旁边的瓷碗,安笙正这时候,在桌子下戳了他一下,又从桌子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汤碗。

费轩脑子有那么一会,嗡嗡直响。

手臂边上的小碗,瓷白莹亮,碗里面盛着的紫薯,裹着晶莹粘稠的汤汁,看上去分外的诱人。

这是整个桌子上,费轩为数不多有兴趣吃两口的东西,但是他也仅仅就吃了两口,今天晚上有点兴奋过头,吃到嘴里的东西,都觉得没什么味道一样。

他不知道安笙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喜欢吃这个东西,费轩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是一件看起来十分寻常的事情。

但是费轩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塞给他东西,都在以种各样的名义,把各种各样,在别人的眼里,看上去像是天上掉馅饼的担子,理所当然的压在他的身上。

然后因为他能够咬着牙挑起,给他欢呼鼓掌,吹捧他多么多么少年有为。

费轩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去关心他喜欢什么,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人自以为适合他,就塞给他。

费轩抛弃了太多属于自己的爱好,吃的用的玩的,所有他触手可及的东西,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被很多人称为天之骄子,但是很长的时间里,他在他的身边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一度丧失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兴趣。

这其中包括费蓝蓝。

他叔叔把妻子跟司机弄到一起,生了一个费蓝蓝,从小就当成费轩的妻子培养,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把费蓝蓝塞给他。

费蓝蓝长得很好,温柔娴静,大方得体气质出众,安静体贴,费轩能在她身上找到非常非常多的优点。

费蓝蓝看上去完美,她也对费轩也是真的好。

但费轩一直把她当成妹妹,是真的当成妹妹,因为费蓝蓝哪里都好,只是看着他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温柔,但实际上没有温度。

像看着一朵花,一棵树,甚至是路边小巷里面断腿的流浪狗。

费轩生活顺畅的无波无澜,他也曾经想过,按照费罗铭和他叔叔的意愿,和费蓝蓝结为夫妻,接手费氏所有企业,做一个别人眼里鲜艳的成功人士。

但是多少次午夜梦里,费轩的母亲抱着他,控诉他父亲的冷漠无情,控诉他父亲害了她一生。

属于母亲的温柔,总是伴随着哽咽,伴随着滚烫的砸在脸上的泪水,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嚎。

费轩不明白,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他的父亲,明明知道他父亲那样,明明知道他父亲没有心肠,可她还是宁可歇斯底里的发疯,疯到死,也不肯离开。

费轩从很小就发誓,他绝对不会对喜欢的女人三心二意,他一辈子只找一个,绝对不像费罗铭一样。

费轩根本不喜欢费蓝蓝,没有办法对她热情起来,他不想害费蓝蓝成为第二个,抱着孩子控诉丈夫,冷漠的母亲。

费轩觉得那样过下去,等他垂垂老矣的时候,回想起人生,甚至找不到能够回忆的东西。

他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不想在选择伴侣上,也接着别人塞给他的。

安笙是很早就出现在费轩的身边,但是在她突然性格转变之后,才在费轩顺畅的如同一滩死水的人生中激起一点好奇的小水花。

越是接近安笙,这水花就越来越大,直至现在,已经无形中变成了滔天巨浪,连费轩自己都有些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