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药尊水洛霞跟他的关系,他要取七阶冰魄丹不成问题。更何况水洛霞对冰弦凤疼爱有加,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药尊水洛霞是药神外孙女,炼药之术更是青出于蓝。

纳兰风吟将药材抓好,便开始煎药。另外一旁,比酒一夜的花冷醉和梦君临已经分出了胜负,一大早天才刚亮,梦君临就被花冷醉催促着上路了。

“快去送花!别等到花儿都谢了,小凤儿还没有看到!”

花冷醉懒懒地靠在门边,得意地扬起嘴角,看着梦君临那复杂的表情,他就忍不住乐了。

“哼!你就在这里羡慕我吧!至少我还可以见到魅雪!你们就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梦君临金色长袖一挥,就将千雪昙花收了起来,脚尖一点,化作雄鹰展翅高飞,朝着金碧辉煌的皇宫方向掠去。

“他想得美!还想见小凤儿,我看是连衣角都见不到,不然有这等好事,老子早就自己上了!”

花冷醉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有陌烟华这个护花使者在,谁进去不是被直接赶出来的?到时候碰一鼻子的灰,那可真是丢人了!

好在小凤儿的生辰,以及他们几人的生辰,都可以邀她一聚。不然这漫漫人生,何其寂寞?何其乏味啊?

纳兰风吟听到他的话,露出了一抹好笑之色。这两个活宝,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他并不想打扰那个女子,只要知道她很好,那便足够了。

有的时候见面,也难解相思,只会让自己更加渴望靠近。

他从未觉得自己爱错了人,因为爱,让他感觉到心是温暖的,也是会跳动的。

他不争不夺,放手的理由,不过是因为爱。

纳兰风吟将药碗拿给冰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了。有冰逝以灵力催化药力,冰弦凤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苦头还是要吃一点,重伤之下很可能会发烧,但熬过去就没事了。

他看冰弦凤的底子不差,所以也没有留下。

冰逝让冰弦凤喝下药之后,助他化开药力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找水洛霞。

紫鸾见到冰逝离开,没有追上去,而是从窗户里跳了进去。

因为药性发挥,冰弦凤便闭上眼睛休息,坚持了一夜没有昏迷,他如今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这些粗心的家伙!会不会照顾伤者啊?”

紫鸾看到冰弦凤躺在那里,都没有人替他包扎好伤口,只是涂了药,就把他晾在这里了。

她见到冰弦凤已经睡着,玉手拿起一旁的绷带替他包扎好伤口,他睡得很沉,被她移动身体都没有醒来。

紫鸾替他包扎好,取出干净的布,替他将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玉手触碰到他冷如寒冰的身躯,忍不住缩了回来。

“怎么冷得跟冰一样?”

她看着冰弦凤那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俊颜,那眉眼轮廓好看至极,哪怕是绝世美女都及不上他那般好看。只是他平日太过霸气冷酷,让他看上去难以接近,所以很多人都不敢抬头仔细看他的脸。

她原本是追着冰逝出来的,打算想办法从冰逝的手中拿到紫魄水晶。

只是因为他,她改变了主意,选择留下照顾他。

他是因自己而受伤,她不能一走了之,否则她会心中不安。

她做事素来问心无愧!

“冷——好冷!”

冰弦凤躺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

梦里,他看到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随时都有可能被冷彻的暴风雪掩埋。

他的心里充满了害怕,自己回到了童年的时候,无数的夺命杀手在追逐他。他将自己埋在寒冷刺骨的冰雪里面,小心翼翼地躲藏起来不让杀手发现。

白茫茫的雪海之中,只有他一个弱小的孩童在无助与恐惧之中挣扎。

又饥又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他只能以冰雪为食。

他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否则那些杀手就会发现他。雪原之中不仅有杀手,还有各种凶兽潜伏在冰雪里,伺机而动。

他只是一个孩子,却要在这一场生死角逐中拼命求生。

哪怕如今他已经强大起来,长大成人,他心底的最深处依旧有着童年的阴影笼罩。

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因为他们随时会在下一刻,拔出藏在袖间的利刃,给他致命一击。

他只能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无边无际的冰雪覆盖在身上,他感觉自己好冷好冷,仿佛坠落在深渊冰窟的时候。只能一次次用被冻僵成青紫色的小手,不断地向上爬,才能爬出冰窟。哪怕手都皲裂开来,他也不能松开凸出如利刺的寒冰,否则就要重新来过。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他此刻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觉得冷入骨髓。

“好冷啊——娘亲——我答应过你——会活下去——一定会——”

他在梦里呓语道,他答应过娘亲一定会活下去,绝对不会向残酷的命运低头。

就在他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突然一阵温暖的火热将他紧紧地包裹。好似暖暖的四月天,温暖柔媚的春阳,穿透嫩绿的枝桠,落在他的身上。

一点点的温暖,将他身上的寒冷驱散。仿佛见到融冰化雪之后,河流奔腾不息。岸边垂柳青青,桃花灼灼,流水迢迢。

小鹿悠闲于河畔饮水,白兔躲藏在草叶间。

一副春暖花开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而出,大片的紫藤花也开得灿烂如霞。

在花帘之中,一个白衣无暇的女子,翩然转身,朝着他露出了明眸皓齿。蓝色的长发,丝丝柔软细腻,宛如最好的绸缎。那双灿亮的灵瞳,写不尽的旖旎美好,直要将他的心魂都拉入眸间漩涡。

“女王——”

他无意识的轻轻喃喃了一句,让环抱着他的紫鸾,娇躯轻轻一震。

紫鸾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来驱散他身体的冰寒。

她还以为是他醒来了,见到他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心底涌起了一抹柔软。

“我遇到你,就是我的劫!”

她淡淡的说道,玉臂环绕着他的身体,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有力,呼吸着他的气息,她的玉颜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红云。

她想起自己初来这里,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那时候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欠扁了,哪怕是现在,还是忍不住让她想要揍他一顿。只是看他这么可怜,她暂且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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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帝龙天珠

遥想一路走来,跨越时空荒年,她落入他的床榻,便注定了他们纠缠牵扯不清。

无论她如何想要跟他划清界线,还是抵不住这家伙的腹黑无赖的死缠烂打。

“别离开——”

冰弦凤靠在紫鸾的身上,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清香,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心,出奇的安祥,灵魂深处仿佛有一点点暖暖的光晕凝聚在被坚冰封住的高塔之上,一丝丝化开那最寒冷的棱角。

被囚困在灵魂高塔之上的灵魂之蝶,拍着透明的大翅膀,如风般涌出冰塔,在灵魂的天空中肆意翱翔。

冰弦凤从未像这样温暖安静,那美好的感觉,让他几乎都不愿意清醒过来。

若可,就让我这样静静地沉睡吧!

他纤长浓密的睫羽,覆盖着他那双月光似的眸子,性感润泽的唇,朝着两侧漾起了涟漪似的弧度。

紫鸾看着他在梦中笑得好似一个大男孩,那么无邪,那么纯澈,让她感觉胸口的那寸芳心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个节拍。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他也不是那么令人厌烦,反而有几分小小的可爱。

她的玉手轻轻捏了捏他英挺的鼻子,调皮的举动,无人看到。也无人瞧见她此刻上翘的红唇,好似清晨绽开的第一朵玫瑰花,映着轻纱似的晨光,缀着玉露含珠,美得嫣然。

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

他伟岸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高大,让她觉得可以依靠。

从最初相看两相厌,到渐渐地萌生出淡淡的好感,她与他不断地碰撞,最终擦出了璀璨的火花。只是不知道何时,这束火花会绽放成盛世烟火,耀亮灵空苍穹?

她第一次与一个赤身的男子同卧于榻,纵然她是来自现代,观念没有那么保守封建,还是难免有些羞涩。只是听着他软语相求的话语,她并没有舍他而去。

昨夜看着他在拔针,她也没有合眼。如今也感觉到一阵浓浓的疲惫感觉席卷而来,让她缓缓睡着。

镜雪楼非常安静,只是时而有落寞的箫音从不远处飘来。

纳兰风吟知道冰弦凤没有那么快清醒过来,所以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黄昏很快就降临了,睡了一整天冰弦凤才艰难地睁开眼眸。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床榻之上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他那双凝聚着星辉月光的眼眸,浮起了一缕淡淡的落寞。

“难道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真实?梦里的温暖,真是叫人眷恋。”

他忍着背上的疼痛,缓缓坐起身来,修长的大手拂过身边的床榻,好似这里曾经有个人躺在他的身边,在他最寒冷无助的时候,温暖了他的灵魂。

他手腕上的帝王青金石手链微微一闪,一件火红如云霞的长袍就落在他的手上。这串手链内蕴空间,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每一颗青金石上都有神龙图案在变幻,好似随时会飞舞出来一般。

这条手链是他的生父传承给他的东西,是他们家的家传之宝,名为帝龙天珠。他轻轻地摸了摸这串冰冷的帝龙手链,这便是造成他被无数杀手跨界追杀的源头,但却是他的父母拼死守护的东西。

他答应过娘亲,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连同他们的那一份一起。也会守护好帝龙天珠,不会让他们夺去。

他在十六年前来到凡界,如果不是那日天地剧变,造成天地裂痕,他也无法逃出生天。

他也不知道如今父母是否还活着,娘亲和父亲在千钧一发之刻将他送到凡界,他们独自留下来面对强敌。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对方也派出杀手冒险下界,万里截杀。

他独自带着帝龙天珠在神上天界杀手的围追阻截之中挣扎求生,在最后的关头,被父皇冰逝救了下来。

他本姓弦,单名凤字,但为了避开那些神上天界潜伏在凡界伺机夺取帝龙天珠的爪牙,他便跟随父皇冰逝的冰姓,隐于苍穹国之中成长起来。

这些年来寻找他的人不少,但都被父皇冰逝强势的斩杀,没有让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泄漏到神上天界,许多人或许都以为弦家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他从回忆中收回思绪,穿上衣裳之后,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醒来了。”

纳兰风吟独坐于阁楼的屋顶上,手中握着一柄长萧。

一头小巧可爱的风雪银龙停歇在他的肩头,大大的龙目扫了冰弦凤一眼。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冰弦凤拱了拱手,清冷动听的嗓音,不卑不亢的落下。

“坐吧,这里除了酒之外没有别的,药房就在里面,灵草灵药你自己随意!”

纳兰风吟悠闲地躺下来,整个人笼罩在橘色的夕阳下,好似发着金灿灿的神光,让人无法直视。墨云般的长发,瀑布般散开,一手撑着俊逸的侧颜,写不尽的诗情画意。宽大的流仙广袖被晚风高高吹起,好似湖中碧色水草飞舞。

镜雪楼周遭开满了桃花,这个季节美得叫人屏息。这里春夏秋冬皆有一番别致的风景,这样才能在无数次的凝眸中,寻得些许慰藉。

“不必了,我不饿。”

冰弦凤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呐!

纳兰风吟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的点头,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背对着他,留给了他一个寂寥的背影。

“神上天界有一个传说,帝龙天珠是开启天藏的钥匙。”

他云淡风轻的话语,让冰弦凤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眼底露出了防备之色。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帝龙天珠?此珠已被封印,没有开启封印之前,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你无需如此紧张,我曾见过帝龙天珠,故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故人之物。”

纳兰风吟目光透着几分渺远,帝龙天珠曾是湮寂之物,他亲眼见到湮寂将帝龙天珠封印,交给了她的夫君弦觞。

如果不是他机缘巧合下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不会知道许多上古秘辛。

“我对帝龙天珠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它为何在你的手上感到好奇。”

纳兰风吟对于天藏没有什么兴趣,他们纳兰家财力和地位哪怕是在神上天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对于俗物并无兴趣。他此生无求,只愿在远处静静守护,便足够了。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是神上天界的人吧?你的故人是谁?”

冰弦凤对纳兰风吟还是充满了戒备,没有放松警惕。他手中的帝龙天珠是他们家世代守护的宝物,他不能轻信于人。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在伤势痊愈之前,不可妄动灵力,不然我会见死不救。”

纳兰风吟见到他对自己颇为防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缓缓闭上眼眸,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久违的音容笑貌。这孩子有可能是湮寂和弦觞的后人,只是弦觞失踪多年,早就不知去向,所以他也只是猜测罢了。

弦觞,那可是艳冠天下,容色双绝的一个神秘男子。当年他也只是惊鸿一瞥,哪怕是隔了几世,他还能清晰地记起那男子的惊世之容。

正是因为弦觞的出现,湮寂一生未再嫁,厮守着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冰弦凤听到纳兰风吟的话,散去了掌心的灵力。只是凝聚片刻的灵力,他就感觉现在浑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