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也看少年一眼,皱眉:“暂时可能还无法胜任店小二,资质差了些。”
听得石焱唇角飞扬,暗暗点头。
还是骆姑娘独具慧眼啊!
“当不了店小二么?”卫晗忽然升起危机感。
难道石焱说的才是对的,骆姑娘买许栖当面首?
卫晗向少年投去审视的目光。
里面还有嫌弃,是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
骆笙微一沉吟,道:“先让他与负雪一道照顾大白吧。”
照顾人?
许栖动了动眼皮,暴躁的心情缓和下来。
如果不让他做乱七八糟的事,还能接受。
“王爷,我们往前走走吧。”骆笙举着伞,加快了脚步。
卫晗信步跟上。
红豆要加快速度,被石焱拦住。
“骆姑娘与主子要说悄悄话呢。”
骆笙确实有话要问卫晗。
在小倌馆门口无意间瞥到的那个人,令她心思起伏,难以平静。
“王爷的人还盯着千金坊吧?”
“盯着呢。”卫晗觉得骆笙这时问起千金坊有些奇怪。
昨日他们才谈过这件事。
“收网还要几日?”
卫晗微微点头。
“那……”少女随意把雪踢出去,“明日我想去千金坊逛逛。”
说一下更新
感觉可以从两三个月前说起,那时候我觉得可以存些稿子,加更感谢打赏盟主的书友,并在文里和大家提了。但没多久婆婆因为有事要出门,明年才回来。这是一件不在我计划之内的事,直接打乱了我的安排。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家庭有多少事要忙,或许只有当了妈妈的读者能理解。这段时间我的状态可以用一个词形容:疲于奔命。
那天忙到凌晨三天,第二天八点没有贪睡的资格,要送小宝去幼儿园。回来没有睡回笼觉的资格,要码字。写完更新也没有休息的资格,因为到了接孩子回家的时候了。晚上忙完一个或两个孩子的事(取决于先生能否按时下班分担),自己再收拾完,也就到了凌晨左右了。转天下楼梯就摔下来了,不是不小心踩空,而是脚一软,纯粹是因为疲惫造成的。
因为疲惫缺乏睡眠,我明显感到身体变差了,所以出门坐高铁会晕上三天车,感冒能烧三四天。就是昨天觉得好多了,因为小宝还高烧39℃,夜里也要时刻关注他的情况。
今天还是只有一更,我想晚上争取存出一张稿子放在明天发,明早带他去医院。
说这么多,不是求同情,是想让追文的读者清楚我目前的情况。正常情况下可以一天双更,但几乎存不了稿子,除非某天状态极好。一旦有突发状况,更新是会受些影响的。就是这么个客观情况,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如果有读者觉得更新慢,就养一养。
ps:这是一篇不收费的作者感言。
第368章 骆姑娘邀请了别人
去千金坊?
卫晗微微一愣。
骆姑娘今日已经去了小倌馆,再去千金坊也不奇怪,不过骆姑娘这么对他说的意思——
卫晗一时摸不透骆笙心思,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骆笙诧异看卫晗一眼,笑道:“这倒不必,就是告诉王爷一声,省得王爷的人见到我以为有什么事。”
骆姑娘去逛千金坊无人稀奇,要是开阳王出现在千金坊——想想那场面,骆笙暗暗摇头。
又被拒绝了。
卫晗心中晃过这个念头,竟然平静无波。
毕竟已经习惯了。
他今日披的斗篷也是青色的,与骆笙所披的斗篷颜色相仿。
二人行走在漫漫无边的雪幕里,任由纷纷扬扬的细雪撒下,长长的斗篷扫过雪地,留下一行行或大或小的脚印。
走在后面的石焱摸着下巴感叹:“还挺相称的。”
“石三火,你在说什么?”红豆脆生生问。
雪落间,一身红衣的小丫鬟脸颊微红,眼神晶亮,扛着少年脸不红气不喘。
石焱呵呵笑:“没说什么。”
红豆眼一瞪:“分明说了!”
石焱头皮一麻,敷衍道:“我说我们主子穿青色没有绯色好看。”
红豆盯了前方那双背影一瞬,撇嘴:“瞎说。”
“呃,穿青色也挺好看的。”石焱余光扫着被当死猪一样扛着的少年,忙改了口。
红豆横了石焱一眼:“明明是我们主子最好看。”
石焱:“……”这个也要拿来比较么?小丫鬟好胜心够强的。
“咳咳,红豆大姐儿累了吧,我替你扛一会儿吧。”
这下子红豆急了:“聊天就聊天,怎么还抢活呢?”
石焱干脆闭上了嘴。
有间酒肆到了。
青色的酒幌被冻成了苍白色,酒肆木门半掩,到了开业的时候。
骆笙停下来,等红豆上前,吩咐道:“从后门进吧。”
卫晗默默跟上。
骆笙看他一眼,哭笑不得:“王爷就不必从后门走了,酒肆已经开业,直接去大堂吃酒吧。”
卫晗不动声色道:“好久没见到大白了,想看看它。”
骆笙犹豫了一下,点头:“那王爷一起来吧。”
许栖心生疑惑。
大白究竟是什么人,开阳王竟然也认识?
从后门进了院子,墙角那棵柿子树已经成了琼枝玉树,正以十分的美貌无声迎接着几人。
可惜无人欣赏,进来的几人很快穿过月洞门,去了小跨院。
小跨院里,负雪正在堆雪人。
堆起的雪人个头不大,却活灵活现,一只胡萝卜鼻子分外惹眼。
“堆好了!大白,你看像不像?”负雪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
许栖困惑转了转眼珠。
他怎么没看到别人?
少年身边那只大白鹅伸了伸脖子,把雪人的胡萝卜鼻子啄了下来。
“大白,那是雪人的鼻子,你可不能吃啊。”
许栖表情一僵,死死盯着那只大白鹅。
那就是大白?
红豆把许栖往地上一甩,拍了拍手:“可算到了。”
负雪听到动静迎过来,望着骆笙的眼神带着欢喜:“姑娘——”
少年的欢喜很快被一道目光冻住,无措看着投来目光的男人:“王,王爷。”
卫晗矜持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骆笙平静开口:“负雪,以后他与你一同照顾大白。”
负雪看看被扔在地上的少年,欢喜问:“这是姑娘的新面首吗?”
雪好像突然间就大了,风也大了。
许栖一跃而起,指着负雪问:“他是面首?”
“是啊。”负雪笑眯眯回答。
许栖气得脸色铁青,对着骆笙吼:“原来养大白是个委婉说法,实际上就是给你当面首?”
没等骆笙回答,红豆便啐了一口:“做什么美梦呢,就你还给我们姑娘当面首?也不睁大眼睛瞧瞧,有负雪三分好看吗?”
石焱默默看看负雪,再看看许栖。
雪光映衬下,一个似明珠美玉熠熠生辉,一个怒容满面生机勃勃。
小侍卫默默想:三分还是有的,红豆大姐儿夸张了啊。
“你不想养大白?”少女的声音响起,比飘下的雪还要冷。
“除非我死!”许栖掷地有声。
骆笙牵牵唇角,语气无波:“那好,你以后就负责劈柴吧。”
果然还是不能让这小子太闲了。
许栖气势一滞。
骆姑娘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他下意识看了负雪一眼。
那明珠美玉般的少年正不解看着他。
许栖忽然就想到了红豆的话。
“怎么,劈柴也不愿意?”骆笙语气越发冷了。
许栖咬牙点头:“我乐意劈柴!”
“那过来吧。”骆笙转了身,往月洞门处走。
许栖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上,忽觉腿一痛。
他缓缓低头,就见那只大白鹅正用力拧着他的棉裤。
少年一瞬间就炸了,抬脚便踹过去。
已经够倒霉了,一只鹅还要欺负他?
一人一鹅打在一起,最后少年败下阵来,被大白鹅追着满院子跑。
骆笙袖手旁观,还是负雪心生不忍把大白叫了回去。
许栖气喘吁吁立在院中,满心凄苦。
竟然连一只鹅都打不过么?
壮汉走过来:“东家,您有什么吩咐?”
骆笙指指许栖:“以后酒肆用的柴交给他来劈,好好指点他,莫让他偷懒。”
壮汉拍拍胸脯:“东家放心就是,保证不让他偷懒。”
在他这里,没有身娇肉贵不能干活这一说,多少孩子七八岁就要做苦力了呢。
依他看,这小子就是欠饿,居然敢跟东家吹胡子瞪眼。
“那就交给你了。”
骆笙回了大堂。
“骆姑娘要一起喝一杯么?”卫晗试着邀请。
“不了,我等打样了再吃。”
风雪依旧,大堂里渐渐客满。
林疏闻讯匆匆赶了过来,直奔柜台处。
卫晗端着酒盅凑在唇旁,视线往那里落了落。
“骆姑娘,听说许栖在你这里?”林疏声音难掩急切。
他得到消息说表弟被卖到了小倌馆,当下就急坏了,赶到那里一打听才知道表弟被骆姑娘买了,又马不停蹄赶到有间酒肆。
“对,在我这里。”
察觉不少目光投来,林疏声音放低:“骆姑娘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骆笙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柿子树吧。”
卫晗:?
第369章 许芳的决定
石焱几乎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主子散发出来的寒气,心道骆姑娘不行啊,怎么能邀请别的男人去看柿子树呢?
尤其他们主子还在这里坐着的时候。
林疏也感觉到了阵阵寒气,却抵不住对表弟的担心,立刻应下了。
眼见二人并肩往通往后院的门口处走,卫晗把酒盅往桌面上一放,发出一声响。
声音虽轻,落在石焱耳中却好似惊雷。
主子这是打算跟上去啊!
谁知那只修长的手提起酒壶,重新倒满酒杯,继续喝起来。
石焱:“……”
林疏随着骆笙进了后院,就看到了正劈柴的少年。
屋檐下的红灯笼散发着橘光,把被白雪覆盖的院子照得透亮。
一个魁梧的汉子站在不远处,满脸横肉盯着劈柴的少年。
“斧子不是那么拿的,那样劈不快……”壮汉不满的声音响起。
林疏不知怎的就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劈柴!
他侧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少女。
少女目光淡淡望着正劈柴的少年,辨不清情绪。
“骆姑娘——”林疏开口,悄悄捏了捏匆忙间塞了些银钱的荷包。
骆笙看过来。
林疏稳了稳心神,试探着问:“不知骆姑娘花了多少银子把许栖赎出来?”
听说千金坊的人把表弟卖了三百两,至于骆姑娘花了多少钱把表弟买下来,众说纷纭。
有说花一千两的,还有说花一万两的。
要是一万两——林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个。
骆笙语气淡淡:“不多,五十两。”
林疏呆了呆。
小倌馆花了三百两买下表弟,反手卖了五十两?
“金子?”
骆笙笑了:“连柴都劈不好,值五十两金?”
林疏大大松口气:“不知骆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让我把表弟带走?我愿出一百两银作为对骆姑娘的酬谢。”
骆笙毫不留情拒绝:“不转卖。”
“你不要太过分!”发现表哥过来的少年冲过来,听到这话冲骆笙怒吼。
骆笙面无表情看着他:“是吃得太饱,还是劈柴太轻松?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
许栖一下子泄了气,想到那张代表着耻辱的卖身契,双眼通红。
林疏心生不忍,温声道:“骆姑娘,正如你所说,我表弟连柴都劈不好,请你行个方便,让我把他带走吧,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骆笙微笑:“我不嫌麻烦,也不差钱,就喜欢看他老老实实劈柴。林二公子若是不放心,可以常来看他。”
常来?
挑开厚厚的棉门帘走出来的卫晗听到这话,薄唇微抿。
“林二公子不觉得你表弟老老实实劈柴挺好么?”骆笙平静反问。
林疏一怔,下意识看向许栖。
少年手中提着斧头,双颊微红,立在铺满雪的院子中如一株生机勃勃的白杨。
他想到了劝诫表弟不要再去赌时表弟不耐烦的样子。
不耐烦的语气,不耐烦的神态,整个人都透着不耐烦的颓然。
明明才十五岁的少年,却让人嗅到了腐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