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不下我们在一起的…”泪水潸然而下:“我爱你啊…”

“爱?”他的紫眸更加茫然了:“什么是爱…”

她呆住,桃花似锦,碧水潋滟,是那些过往太美好,使得她都有些忘记了,她爱的男子是神,那个高高在上的北方座神,紫微大帝。

他根本不懂何为爱。

天地陡然黑暗,只剩她被绑在天劫的石柱之上,两行血泪像是流进了心里,化为最深刻的恨意。

既然不爱,为何要对她微笑?为何在她最孤单的时候教她抚琴,陪她看星?既然不爱,为何却又答应她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骗她!

他们都骗她!

心里的恨像是大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是谁错了?是谁终于逼她走到这步田地?

是天规!

谁定的天规!谁说神仙不可以爱!

她要毁了一切!把所有让她伤心的东西都毁了!这样就不会有悲伤,也不再有任何痛苦。

让他们惨呼,让他们后悔,把他们给她的苦楚百倍的奉还!

她闭了眼,最后一滴纯净的眼泪流进了心里,发出遥远的回响。

可是紫微。

如果有来生,再听我抚琴吧。

即便早就知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毫不后悔,今世为你,沦落成魔。

, 甜甜嫣儿 2010-03-01 13:25

第二十六章

晚秋黄昏,夕阳已经快沉下山去。

有些晦涩的天幕隐约现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来,随着浓郁的山茶花香散开,林间突然凭空现出了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身形,那几个模糊的人影瞬间凑上前去,恭谨的道:“参见教主。”

一向温和的孟泽虚却一反常态,神色阴郁的道:“你们…怎地才来?”

“启禀教主。”为首的玄阴弟子胆颤心惊的道:“是…是右护法吩咐弟子等人在这里…”

“右护法?!”孟泽虚猛地拽起那个弟子的前襟,怒道:“什么右护法!他竟敢…竟敢…伤了她,我要他尸骨无存!”

天狗见孟泽虚失态,忙上前一步道:“教主莫急,我等此行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得了龙神转世。”

他扬起手中的卷轴,孟泽虚见了,却没有过多欣喜的表情,只是恨恨的道:“若伤了她,十个龙神转世又如何?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她的。”

弟子们听得一头雾水,天狗也不敢说话,只是恭谨的垂着头。

孟泽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平静了,转身淡淡的问道:“阿尼玛德山的事情,都布置好了么?”

“启禀教主,属下已经将一切办妥。”

“他…如何?”

“他是属下捡回来的,忠心耿耿,妖力只怕不在我之下,绝对不会有事。”

孟泽虚点了点头,似是又恢复了那般温润的样子,转过身,看向不远处那个火红的身影。

十八有些局促的望着孟泽虚,见他转过身,面上不由得一红,心跳登时剧烈起来,只恨自己在风中凌乱了青丝,与活死人斗了那么久,也未照照铜镜,不知自己是如何狼狈的模样。

“多谢姑娘相救,”他微微的笑起来:“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她垂下头,身子里的那股燥热突然消失了,山里的晚风似是更加寒冷,将她的身子吹得刺骨冰凉。那些积郁了许久的情感突然爆发,只是堵在自己的喉咙里,有些涩然,不知道怎样才能释放。

他不认识得她,本是极正常的。

她心里有了他那年,她只不过是山上的一株山茶,只是美了些,艳了些,便奢望他将她记在心里,当真可笑。

“…十八。”她低低的道:“公子…你可要记住了。”

孟泽虚微微一怔,只是奇怪她的表情,为何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却像快哭了一般,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可那样炙热的眼神,微微有些烫人。

他不是傻子。

“天色已晚,不如请十八姑娘移驾敝教,在下也好尽地主之谊。”

他说着,然后温和的一笑。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抖,整个人都似要化掉了一般。

为了这一刻,她勤修苦练,只为早日拥有人身。她只穿红色衣衫,将自己弄得浓艳非常。只因他一句艳丽,生怕他认不出自己。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他叫她十八姑娘。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那么好听。

泽虚,孟泽虚。

他的笑容在她记忆力绽放了五年,注定是一场庞大而孤单的相思。

“好。”她笑着应下,那眉眼明媚如春,却又像是浸了霜,谁也察觉不到那些悲凉。

天宫,瑶池畔。

白虎正死命拽着一身脏兮兮的朱雀,连自己的战甲都被染了污渍,不由得大为光火。

“冷静!”

“我要宰了那个妖怪!”朱雀一半的裙子都被扯下,身上满是些烂菜叶酸汤水,臭不可闻:“他…他竟然说我是…是…”

“秃毛火鸡。”白虎好笑的接口,成功接到了朱雀愤怒的视线,宽慰道:“他不也说我是招财猫了嘛。”

“这嘴毒的妖怪怎地会在那山上!”朱雀怒道:“若传到天上,你我二人都斗不过他,以后还如何有脸面跟青龙拌嘴?”

白虎不由得哭笑不得,这朱雀好歹活了几万年,怎地脾气还是如同小孩一般。

“那妖怪很不简单,你比我清楚。”她英气逼人的柳眉蹙了起来:“这等妖物,已经许久没见着了…”

“往生果。”朱雀突然道:“还记得天界丢的那一对往生果么?人吃了只会延年益寿。妖物吃了却有天大的好处,不用受那天劫,直接升仙或化魔,可这狐妖虽然有了血狐的样子,道行却还没有到家…”

“咱二人联手,你我又没解开四方封印,勉强斗个旗鼓相当。”白虎沉吟道:“此番这样狼狈,只是因为…”

“因为这小妖废话忒多!”朱雀念及刚才的惨败,俏脸又涨得通红:“我又不知我爹娘是谁,姓什么与他何干?!你姥姥住哪里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白虎满脸黑线,明显被人拐着弯骂了很久,这么丢人的话,就不要再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