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闻梁便带着陈喋到一旁坐下。

他们那群富二代参加晚会都跟玩儿似的,这会儿打量着两人,有陈喋在,这群人也不再怕闻梁的脾气,调侃着吹口哨。

其中有几个人陈喋还有些印象。

之前跟闻梁分手时见过。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好在他们的调侃也就点到即止,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毕竟比闻梁更可怕的就是闻梁的女人,不知道陈喋的底线,一群人也不敢说的太过了。

“老穆那还有一会儿要招待的,咱们玩会儿牌?”肖轼提议道。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坐在闻梁旁边的男人侧过身问陈喋:“嫂子玩不玩?”

陈喋刚喝进去一口水,差点被他那个称呼呛到。

什么嫂子的,她好像比在座所有人年纪都要小吧??

都把她给叫老了。

陈喋看了闻梁一眼,没拂大家兴致:“我都可以。”

于是大家给陈喋也发了一副牌,到闻梁这他抬手挡了:“我不玩。”

那人打趣:“怎么,你们现在还是男主内女主外了?”

大家以前就跟闻梁打牌,这人也不知是脑子好还是手气好,基本上就没输过,跟闻梁打牌对大家来说没什么游戏体验,他不乐意玩正好。

这群人玩的很开,一局一个筹码就是10万。

陈喋虽然现在靠片酬也能赚不少,但还没到这么挥霍都不心疼的程度,还不好当这些人面说贵,显得小气。

她整好牌,拿牌挡住嘴凑到闻梁耳边,悄声说:“好贵啊。”

闻梁笑着搂过她腰,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看了眼陈喋的牌:“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他说这句话时没刻意压声,立马被人捉住话茬:“大家可都听见了啊,今天可能是咱们能赢闻总钱的唯一机会了。”

陈喋一个小姑娘,平日都忙着拍戏拍广告接采访的,大家随便一想就觉得她肯定连牌都没怎么摸过。

哪知道这几局下来筹码都到了陈喋那儿。

这他妈怎么连牌技都得了闻梁真传?!

这两人他妈的在家不干情侣该干的事儿,天天搁家里打牌吗??

陈喋会打牌的确是高考结束暑假那会儿缠着闻梁学的,但也不算特别厉害,相较于听骰子这种纯技术活,打牌更要运气,好在她今天牌运不错。

“看不出来,嫂子是个赌神啊,以后接赌神电影吧,特效都不用做,直接空手就能上。”其中一人说。

陈喋谦虚道:“运气好而已。”

说完,又丢出了最后两张牌,王炸翻倍。

“以后闻总就算不工作靠嫂子每天打打牌都能养活。”

闻梁笑了笑,漫不经心:“也行。”

又来了几局,基本都是陈喋赢的,多玩也没什么意思。

她刚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闻梁便说:“不想玩了就不玩。”

收了牌,换人玩,陈喋把那几枚筹码收起来。

这赚钱也太快了,半个小时而已就赚了二十几万。

陈喋凑到闻梁耳边小声问:“你以前是不是靠这个也能赢很多啊?”

毕竟陈喋的牌技师承闻梁,而且几乎就没打赢过他,闻梁只要运气不太背想要赢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他点了支烟,夹在指间,手腕垂在扶手上:“是吧。”

“他们打的也太烂了,真的不会输死吗?”陈喋样子还挺忧虑,声音也压得很轻。

闻梁笑了声:“你也不看看你师傅是谁。”

“……”陈喋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从前这种娱乐场所混的太多,才能学这么会的,正经人有你这么会的吗。”

闻梁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结论的,懒得争辩,只低嗤一声,睨她:“刚才谁才赢钱了,谁不是正经人。”

“……”

——

到10月6号,《阿潇》票房已经突破十亿。

前一天晚上王棉和陈建平给陈喋打来了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空回家一趟,家那儿的螃蟹正是最肥的时候。

自从上回回芜溪见过一面后,陈喋就没有再回去过了,手机上倒是联系没断,但他们也总担心打扰了陈喋,这还是头一回问她能不能回去一趟。

陈喋答应下来,决定跟闻梁一块儿回一趟芜溪。

只是早上刚准备出门,陈喋接到一通电话,说是陈老爷子昨晚突发中风,好在家庭医生发现及时,没有性命危险,现在在医院做全身检查。

陈老爷子从前也可以称作身体硬朗,这么大岁数,陈家依旧还是他能做主的。

只是自从陈舒媛入狱、陈科林筌离婚,他便也肉眼可见的衰败下来。

陈喋又跟王棉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有些事可能要明天才能过来了。

[王棉:没什么严重的事吧?]

[陈喋:没事,你别担心,明天我和闻梁就过去。]

过去医院的路上陈喋又跟陈邵发了条信息。

陈邵前天刚刚出差去了,这次事发突然,他也还在赶回来路上,可他现在当地正是狂风暴雨,飞机还不知道要晚点几个小时。

到医院。

闻梁陪着陈喋上楼,病房里都是陈家人。

现在他们也都默认了陈喋也是他们家族之一,没像上回陈喋来看陈老爷子时那么吃惊了。

闻梁没进病房,拍了拍陈喋脑袋:“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陈喋点头。

陈老爷子躺在病床上,中风让他有点肢体僵硬,头一点点侧过来,然后抬起手,朝陈喋招了招:“来。”

陈喋上前,其他人纷纷沉默着替她让开一条道。

陈老爷子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小喋说会儿话。”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陈喋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没事,好多了。”陈老爷子摇着头,握住陈喋的手背,“最近几个月我身体差得很快,可能哪天就突然不行了,所以最近已经在准备遗嘱的事了。”

陈喋愣了愣。

“我知道你现在事业很成功,和闻梁也很稳定,想要什么都是不缺钱的,但是爷爷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想着能尽最后一点能力,补偿你。”

陈老爷子膝下两个儿子,孙子是陈邵,孙女是陈喋。

只不过跟其他豪门不一样,像闻家,傅挽梅为了争夺温远甚至能做出那样的事,落得如此下场。

而在陈家,子辈陈老爷子不偏不倚,也没过争吵,而孙辈,陈喋不愿意回家,陈邵更是对家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爷爷想把陈氏集团20%的股份给你,和陈邵一样,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以后这公司就是你们俩的。”

“……”

陈喋怔住。

她原以为只是些陈家的房产投资之类的,没想到是股份,还是20%,相当于她在陈氏集团直接有了五分之一的话语权。

“不用,这个真不用。”

陈喋忙拒绝,又想到陈老爷子现在身体不适,不好受刺激,委婉解释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的,也不会做决策,这样真的不太合适。”

“只是20%,也不用你独当一面,只不过只要陈氏集团不倒,你也能从中拿分红,以后就不用太辛苦,何况……”

陈老爷子顿了顿,又说,“你和闻梁在一起可能会忘记他也是个手段狠厉的商人,有这些股份在身,你在跟他相处时能更有底气。”

闻梁从前恶名在外,陈老爷子心底还是不太认可她,但也没资格去和陈喋说什么,只点到即止。

“但这20%……”

也实在太多了。

莫名给陈喋一种占人便宜的感觉,没一天在陈家生活过,到头来却分到了这么多股份。

她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这样吧,陈邵对我也一直挺照顾的,您干脆把那20%股份都给他好了,他运作公司也比我专业,我要是没钱了,或者以后闻梁欺负我,我就去找他要钱。”

说的没皮没脸的。

好在陈老爷子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了几句陈喋便准备起身告辞。

“那您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陈喋轻手轻脚拉开门,走出病房。

“没事了?”闻梁问。

“嗯。”

陈喋把刚才陈老爷子提的又跟闻梁说了一遍。

“随你,不想要就不要。”闻梁对这些也都无所谓,抬手捏了捏她脖子,“反正我还是养的起你的。”

——

时间比之前预计的早结束,两人便没改签机票,依旧按照原来约定的时间回了芜溪。

芜溪当地有个湖,盛产螃蟹,这个季节正是又油又肥的好时候。

最近,随着《阿潇》的热议,陈喋也成了芜溪镇上的热门话题。

这儿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陈喋从前就是陈建平家的小孩,后来被有钱人家带走也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现在网络上还能看到不少关于陈喋富家千金的各种传闻。

便也能和他们从前知道的对上,都以为她是回去做人家的大小姐了。

不过王棉和陈建平在镇子上和大家关系都相处很好,大家也就善意的提及,没有人背后说闲话。

下飞机后再开车到镇上已经下午四点,快到饭点了。

陈喋下车走进家时,王棉正挂着围裙在蒸螃蟹。

一见她就热情的笑着迎出来:“来啦!快坐!”

他们后来生地那个孩子叫陈洲畅,名字还挺好听,正趴在餐桌上写作业,握铅笔的姿势不太标准,字写得也大小不一的。

王棉朝他头上拍了一下:“跟你说几遍了,要叫姐姐。”

小男生见到她还是有点羞赧,躲到王棉身后,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王棉跟两人说:“今年我们这产了不少螃蟹,镇上那个螃蟹节要一块儿去广场那大家一起吃,你们也一起去吧。”

“好。”陈喋点头。

螃蟹节以前每逢螃蟹成熟产量多的时候芜溪都会有,就是各家各户把蒸熟了的螃蟹拿到广场上去,大家坐在长方桌上一块儿吃。

算是民俗。

陈喋又跟闻梁解释了一遍这螃蟹节是怎样的。

等了没一会儿,王棉端着一大盘的螃蟹出来,笑容满面:“走吧,我们去广场。”

陈喋扫了一圈屋里:“爸呢?”

“镇长找他有事儿,应该提亲过去了。”王棉说着,拉上陈洲畅一块儿出去,锁上门。

走了没几步,到隔壁家门口,王棉说:“对了,你哥哥前几天也回来了,你去叫他一声吧,我们一块儿去。”

“姜现哥?”

“对。”

“哦,好。”

陈喋应声,又偏头看了闻梁一眼。

他倒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陈喋摸了摸他手心,便走进姜家,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姜现,他愣了下,随即笑了:“回来啦小喋,昨天就听陈叔提起你也会回来。”

自从上回姜现跟她说晚安,被闻梁直接回了个语音过去后,两人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一缕尴尬在空气中酝酿。

陈喋捋了捋头发,“嗯”了声:“阿姨呢?”

“还在厨房呢,还没蒸好。”姜现答。

陈喋笑了笑说:“我妈让我来催你们一下,快点儿过去。”

“好。”

出来后,陈喋跑回到闻梁旁边。

王棉和陈洲畅走在前面,陈喋和闻梁走在后头。

走了没几步,闻梁抬手,掐着她后颈,用力捏了两下,陈喋嘶声,打了他一拳,低声说:“你又瞎吃什么飞醋!”

“谁吃醋了。”

陈喋被他捏的后颈还觉得疼,气不过,又打了他一下:“那你掐我干嘛!”

前面的陈洲畅牵着王棉的手,听到他们的话,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他们一眼,而后又拽着王棉弯下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后面的哥哥姐姐好像在吵架。”

王棉拍拍他脑袋,笑了一下:“哥哥姐姐没吵架。”

陈喋:“……”

——

广场上已经有许多人了。

大家看到陈喋还有片刻怔愣,随即反应过来,迅速围上去,你一句我一句的侃。

聊了好一会儿,陈喋都觉得闻梁要发火了,才终于偷空坐下来。

还有不少镇上的小辈也来了,年纪都还小,对从前陈喋离开以及今天为什么过来都不甚了解。

螃蟹节开始不久,陈喋和闻梁的照片就已经被人发上网了。

网友们也没往别处猜,纷纷专心致志的磕糖,对其他内幕一概没有兴趣。

他们俩是稀客,镇上大家不停拿着杯子来跟闻梁碰杯,喝的也都是这儿的普通白酒,入口偏刺,口感自然比不上闻梁平时喝到的。

好在他这人向来也不怎么在意这些。

国庆节,长桌上还有不少小孩,嫌螃蟹吃起来麻烦,父母还在旁边帮忙剥蟹脚。

陈喋往旁边看了眼。

陈洲畅小朋友就要比其他同龄人乖许多,自己咔擦咔擦咬着蟹腿,只可惜前不久刚刚掉了颗牙,好巧不巧的,蟹腿卡在了牙缝里,还流了点血。

陈洲畅小朋友一看到血瞬间就不淡定了,嚎啕大哭。

王棉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哄了几句,让小孩张着嘴,给他把卡着的蟹壳拿出来。

“你吃这个,蟹脚给妈妈吃。”王棉说着,便把满是蟹黄的壳放到他面前。

陈洲畅哭得抽抽噎噎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就低下头去继续吃,蟹黄沾了满嘴。

陈喋忽然想起了林筌上回跟她说的――我对你有过偏见,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还不及细想,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陈喋回神,低眸,闻梁把刚取出来的蟹肉蘸了调料放到了她勺子上,蟹黄混着蟹膏,还有细细长长的蟹腿肉。

她愣了愣,侧头看向闻梁。

闻梁一脸如常,也没觉得自己刚才那举动有多奇怪――他这螃蟹肉剥的比那些妈妈们还好。

陈喋笑了声,吃了口:“你自己不吃吗?”

“先照顾完我家小姑娘。”闻梁说。

“……”

这人突然间太会了吧。

陈喋好久不听他叫自己“小姑娘”,还有点陌生,心跳扑通扑通跳。

爹系男友的桂冠再次在他头顶上冉冉升起。

陈喋讷讷的“哦”一声,把勺子上的蟹肉小口小口地吃完了。

刚吃完手机就响了,陈邵打来的。

陈喋跟王棉说了声,起声走到另一边空旷处接起电话:“喂?”

“陈喋,我杀了你!”陈邵在那头咆哮。

陈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反倒是先笑了:“什么事啊?”

陈邵这会儿刚刚到堰城,进医院去看陈老爷子,就听说了陈喋提议的把20%股份都给陈邵,而她只负责向陈邵要钱。

偏偏陈老爷子似乎也觉得这法子不错,不过还是打算给陈喋15%的股份,陈邵25%,也就是说,以后陈邵父亲那儿的股份也到他手里后,陈氏集团这一个重担就稳稳落到了陈邵肩头。

陈邵对继承家产完全没兴趣。

更没兴趣累的半死不活,还实际上用股权分红养着他这糟心妹妹。

陈喋听他说完,笑的更停不下来。

阳光明晃晃的洒下来,她看到不远处闻梁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往她碗里放了一勺剥好的蟹肉。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陈喋漫无边际的想。

耳边陈邵还在骂人,陈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完后一句就忘了他前一句骂的是什么。

直到陈喋实在是被他朝得耳膜生疼,才原地跺了跺脚,站直了些,忽然叫了声:“哥。”

陈邵倏的安静下来。

骂声瞬间没了。

这种彻底的沉默大概持续了足足有半分钟。

陈邵又骂:“你套什么近乎!谁是你哥!”

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

陈喋笑着,顺着他说:“行,陈总,想吃螃蟹吗?”

“……什么螃蟹。”

“我现在在芜溪呢,就我以前住的那地方,这季节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吗,还挺好吃的,给你带点回去?”

陈邵气势很弱:“……你想带那就带点。”

第69章 完结(上)

螃蟹节结束, 两人之前订了附近的酒店,吃完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打算先回酒店去了。

王棉叫住她,说让陈喋跟她回趟家。

大家一块儿收拾好东西, 陈喋被镇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到不好意思。

到家, 王棉让陈洲畅先回房间,然后把陈喋拉进了自己卧室。

陈喋站在门边,看她蹲在地上从柜子里费劲的摸出来一个盒子。

“这个给你的。”王棉把那盒子塞进她怀里。

陈喋垂眸:“这是什么?”

“把你从福利院领养过来时,我和你爸给你未来准备的嫁妆, 本来以为没机会给你了。”王棉说,“我看你和闻梁一直挺好的, 可能也快结婚了吧, 你工作忙,这个就提前给你了。”

她说着, 又抓了抓头发, 笑说:“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一点心意而已。”

陈喋愣了愣,打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只金镯子, 样式有些旧, 但非常妥帖的躺在黑色绒布上,这么多年过去也依旧没有落尘, 崭新的, 可见一直受到精心对待。

她喉咙空咽了下,伸手摸了摸镯子,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和闻梁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王棉问。

“啊,这个应该还早呢, 我也才23岁嘛,而且刚刚才开始拍戏。”

王棉点点头:“也是, 你们大城市的人好像结婚都挺晚的是吧,没事,反正这个你先拿着。”

陈喋和王棉抱了下:“谢谢妈,我们结婚了叫你。”

——

陈喋和闻梁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还特地去早市买了一篮的螃蟹托人寄去堰城给陈邵,跟王棉和陈建平道别后便坐上返程航班。

到十一月初,《阿潇》在国内下映,最终票房突破20亿,并且开拓了国外院线上映。

继《簪花》票房破19亿,《阿潇》票房20亿,再次把陈喋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新人刚出道连续两部剧都收获这么好的成绩便会被封上神格,近期关于陈喋“票房女神”、“收视保障”一类的封号也越来越多。

陈喋是个本质很佛系的人,拍完《阿潇》后倒是有不少剧本来找她,但是都是很娱乐性质的内容,她便没接,给自己放了个假。

在家一连躺了好几天,陈喋便有点闲不住了,偏偏闻梁还天天都准时上班,也没人陪她玩。

不过到了十一月中旬时就有了个事儿。

陈喋高中母校马上就到30年校庆,校方特地和她联系请她出席。

她跟高中那些朋友们都已经许久没了联系。

那时候,因为陈舒媛,陈喋和自己同班的女生关系都算不上好,她的朋友都是外班的一些性格很活泼的女生。

陈喋没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当天一早,闻梁送陈喋去学校。

陈喋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了,从前读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陈喋有早课,朱奇聪便先送她到学校,然后再跟闻梁一起去公司。

车停到高中校门口。

校庆这天很热闹,本就是贵族学校,来往车辆基本上直接能开个非常昂贵的车展了。

陈喋扣开安全带:“那我进去了。”

“等会儿。”闻梁拉住她。

陈喋倒回到椅座,闻梁随即就倾身吻住她,轻咬她唇瓣,手捧着她脸,食指勾着她耳廓缠弄,发出一点隐秘的响声。

虽然两人同居这么久,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但闻梁这个吻,还是让陈喋觉得……好羞耻。

还是在学校门口。

尽管车窗是单向玻璃。

陈喋往后缩,手抵在闻梁胸前,睁着眼推他。

等闻梁终于放开她,她才红着脸抹了抹嘴唇,小声控诉道:“你干嘛突然亲我。”

闻梁挑眉:“我想亲就亲。”

“……”

Fine,你是霸总。

陈喋又抹了抹嘴唇,手背不小心沾了一块唇印,又拿湿纸巾擦掉,重新补了遍口红。

闻梁看着她动作:“什么时候来接你?”

“还不知道呢,到时候快结束了给你发信息。”陈喋说。

闻梁拍拍她脑袋,嘱咐:“乖点。”

“……”

陈喋偏头,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干嘛,你怎么老是觉得我会有很多哥哥弟弟的,我是那种人吗?”

闻梁轻嗤:“不是吗。”

陈喋挎上包,忽然靠近在闻梁脸上亲了口,发出个清脆的响声,她笑眯眯道:“放心,回来还是爱你的。”

她说完,便推开车门跑出去。

一下跑出老远,等跑进了校门才停下来,唇角忍不住溢出点笑意。

步子慢下来后,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闻梁车还停在那,副驾车窗摇下来。

陈喋又笑着跟他挥了挥手,才走进去。

大家多年没见,从前那些整天趴在教室窗边冲漂亮女生吹口哨的男生也都变得人模狗样,一身西装,看着还挺正经。

陈喋跟着指示牌往礼堂走,没走几步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蝴蝶!!”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

她回头,也立马认出来:“曲曲!”

曲盈是陈喋高中时的好友,她和从前也没什么变化,高瘦漂亮。

“还真是你啊,我以为你现在这么有名这次不会来呢!”曲盈说。

陈喋笑道:“最近没什么事,就想回来看看。”

“我刚可看见你跟那个闻总了啊,你们也太甜了吧,不就半天没见还在那三步一回头的,酸死我了。”

“……”

曲盈跟以前一样,是个人来疯,多年没联系她也不会觉得陌生,挽着陈喋手臂边走边聊。

礼堂里已经有好些人了。

陈喋一走进去就引得众人齐齐朝她看过来。

从前她读书时一转学过来就是学校里的红人,到现在更是,没人不认得她。

两人找了最后排的座位坐下闲聊。

“你最近干嘛呢?”陈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