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去就一起去吧。”郁龄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江禹城交待秘书一些事情后,就和他们一起离开公司。

江禹城没有带秘书,直接挤到女儿的车上,并且霸占了副驾驶位,明显是不遗余力地要当电灯泡。他一副心安理得的神色,垂着眼对奚辞道:“还不开车?”

奚辞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头的郁龄,见她不以为意地撇嘴,不由得失笑,便也没在意岳父的心情,开车走了。

到了宏景小区后,一行人到了十楼,然后就见江禹城拿出钥匙开门,并且输入自己的指纹。这小区住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偏偏在这种地方,有一间被改造得小偷都没办法下手的房子,可见有多违和。

郁龄以前就觉得她爸挺神经病的,这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被改造后的房子,越发地觉得他神经病了。现在,这个神经病已经猜到她要干的事情,她有点担心她爸到时候会不会来和她抢妈妈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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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止痛药还是觉得牙疼,肿么办?QAQ

窝果然应该快点睡死过去,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疼了,也不用总是想着那里还在流血之类的▼-▼

医生说这一天会有一些血丝,什么时候才能停?

第85章

刷的一声,窗帘被拉开,霎时有些昏暗的屋子变得亮堂,窗外阳光走过,属于夏日的炎热气息也随之飘拂进来。

郁龄站在干净的客厅里,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家具摆设,还有斑驳的墙上的乱七八糟的涂鸦,记忆如流水般倒灌,瞬间仿佛回到了五岁之前,她和妈妈在这里生活的日子。

她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精力旺盛地折腾,几乎不太爱在外面玩。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后,妈妈在厨房里做菜,她没事干时,就拿着彩笔在雪白的墙上画。妈妈探头看到,会笑着骂一声,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恼意,而她从来是不怕的,可着劲儿地在家里乱画。

那时,妈妈说,等她将家里的墙都画花了,就叫人来重新刮一遍腻子盖过去。

可谁知,她还没有将家里的所有墙都涂完鸦,妈妈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人再说要重新找工人刮腻子盖过去,然后她也没有再回来过。

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虽然江禹城尽量地保护着这里,让它维持着郁敏敏生前时的样子,只挪走了一些容易坏的私人物品罢了,可是没有翻修过,这小公寓看起来依然显得很旧了,不仅是家具,还有墙角一些地方,透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

江禹城从拉开窗帘伊始,同样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站在靠墙的一面酒柜前,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桌面上,抚摸着一个装饰的水晶台球摆设,神色有些迷离怀念,显然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父女俩都因为回到熟悉的地方而有所感触,只有奚辞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他也是好奇的。他知道这是郁龄小时候住的地方,她从出生时就住在这里了,直到她五岁。

五岁之前的郁龄是什么模样的呢?

他见过她三岁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就是个话唠,能自个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说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说她的外公外婆,说她的阿姨姨父,还有一些平时一起玩的小朋友,这些都是充斥在她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可以推测,那时她被郁敏敏照顾得很好,就算郁敏敏和江禹城离婚了,她依然是个很幸福的孩子,江禹城并没有在她童年中缺失,做到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那么三岁以后呢?

想到这里,奚辞心里叹了口气。

她三岁时遇到他,他那时因为一场劫难受了重伤,刚恢复灵识,伤势过重,犹不能控制自己的妖性。后来因为她的血,他勉强克制自己体内的妖性,恢复了些清明。等将她平安地送回家后,却又因为要养伤,好几年没有离开深山,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错过了什么。

看着墙上的涂鸦,乱无章法,可见当时她有多淘气,眼里不禁多了几分笑意。目光往屋子里掠过,最后停在其中一间房间。

郁龄只怀念了会儿,就缓过来了。虽然时隔十多年再次回来,这里勾起了她很多关于幼年时的记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抬头看奚辞,见他看向其中一间房,便拉着他过去。

门推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久不通风的窒闷燥气,郁龄用手掩住鼻子,和他一起进来。

将房里的空调打开后,她瓮声瓮气地道:“这间是主卧室,我小时候就和妈妈睡这里。我五岁之前都是和妈妈一起睡的,妈妈怕我自己一个人睡害怕,所以一直陪着我,打算等我上小学后才让我一个人睡…”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低落,纵使已经过了十多年,妈妈的死亡依然让她难过。

奚辞一边听着她说,一边打量这间主卧,除了大型的家具外,压根儿不见什么摆设,非常简洁,显然是被江禹城给收走了,不过床上铺着的席子和被子等都是干干净净的,显然偶尔时会有人来这里休息。

奚辞看了一圈,走到飘窗前,那里摆着一本当代作家的散文集。他拿起来,略一翻就翻到了里面夹着的一枚书签,书签是自制的,上面写了一行优美的诗词,下面有署名——郁敏敏,字体娟秀,想来是郁敏敏生前经常翻阅的。

郁龄跟在他身边,一边回忆着小时候,一边问道:“怎么样?”

奚辞看了看,低声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应该晚上来的。”

郁龄哦了一声,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顿时明白了,面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来,说道:“那行,我们待到晚上。”

奚辞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门口。

郁龄转头望去,就见她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站在那儿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他们,这模样显得特别地神经病,要是胆子小点的,一定会被他吓到。

幸好郁龄虽然怕鬼,但是胆子却不小的,看到她爸这样子,除了觉得他有点不正常外,倒也没有害怕,只是心里有点儿不得劲,总觉得她爸好像随时准备和她抢东西,真想将他丢出去。

奚辞微笑以对,对于岳父,虽然不会自动去讨他欢心,但也不会故意气他之类的。

见两人出来,江禹城盯着他们,开口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郁龄不吭声,不想回答他的话。

奚辞也笑着看他,同样没开口。

江禹城见状,抿了抿嘴,返回客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酒,然后翻出三个酒杯,倒了三杯酒,将其中两杯推到一旁,便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一副他今天很有空,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爸,我不喝酒。”郁龄对酒有点心里压力,“奚辞也不喝酒。”

奚辞见她盯着自己,想起在县城时的经历,虽然知道她现在还在误会着,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朝岳父点点头。

江禹城啧了一声,显然觉得男人不喝酒还是男人么?不过看闺女护着他,倒是没有说出来。

郁龄去倒了两杯纯净水,一杯给奚辞,问道:“爸,现在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江禹城不为所动地嗯了一声,说道:“我今晚在这里休息。”这里有他的换洗衣物,他偶尔没事也会来这里休息。

这是要亲眼看看他们做什么了?

郁龄转头看向奚辞,奚辞朝她微笑。

郁龄顿时有了底气,说道:“行,你喜欢就住吧。”然后对奚辞道:“奚辞,我们来打扫卫生。”

奚辞将水喝了,笑着说一声好,就挽袖子和她一起搞卫生。

其实屋子里很干净,江禹城不让人踏足这地方,也不想弄脏这里,自己有定时打扫,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而且从小养尊处忧,哪里干过这种事情,加上工作忙,有些地方就打扫得不到位。

江禹城见两人干得热火朝天,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顿时一股火气又压不下来。这哪里是搞卫生,分明是在他这家长面前秀恩受,看着一个臭小子在他闺女面前各种献殷勤各种体贴,真是不爽。

一口喝干净杯里的酒,他眼不见不净,直接进了主卧室,将门关了。

郁龄朝关起来的门扮了个鬼脸,朝奚辞道:“不用理他,他更年期到了,看谁都不顺眼。”

不,只是看作为女婿的他不顺眼罢了。

奚辞心里明白,面上笑眯眯地应一声,压根儿没将岳父的心情放在眼里。反正和他过日子的是郁龄,又不是难缠的岳父,他心里不爽,让他摆下脸色也没什么。

打扫好房子后,郁龄和奚辞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打算今晚在这里开火。虽然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可江禹城为了维持它原有的样子,厨房里却是什么都不缺的。

奚辞在厨房忙碌时,郁龄没事干,就进了主卧,见她爸坐在飘窗上,面前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此时他的神色冷峻,看着就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让人压力山大。

看到她进来,江禹城的神色缓和了几分,笑道:“过来一起坐,你很久没回来了,对这里有什么感觉?”

“我那时候还小,隔了这么久,对这里的印象不多啦。”郁龄坐到他身边,见笔记本电脑里开着视频对话,视频对面的人是李秘书,忍不住道:“你还是这么忙啊?”在她记忆里,好像她爸就没有不忙的时候,整天为了江氏集团忙来忙去,从来没有给自己放过假。

江禹城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说道:“除了忙这个,我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了。”说着,他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漫不经心地道:“我给江氏卖命了二十年,江氏就是我的底气,这人只要有底气,不管你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人敢反对,甚至没人敢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是不是?”

郁龄回忆这十几年她爸的生活,心里头有点儿发堵,说道:“那你得好好保重身体了,以后我生个漂亮的孩子给你抱,以我和奚辞的基因,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讨喜的。”

江禹城先是一喜,然后撇着嘴说,“算了,别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我还没承认那小子呢。”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被臭小子叼走了,还不告诉家长一声,他恨都要恨死那臭小子了,别想他给好脸色。

哼!他有的是钱,养自己闺女一辈子都没问题,闺女不嫁人也没什么。

“你就别折腾了,我和他证都领了,你不承认也没用。”郁龄很无所谓地道,“如果你不承认,等会儿你女婿煮的饭和菜,你千万别吃啊。”

这时,江禹城也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菜香味儿,是香辣虾的味道。那味道真是香,光是闻着,口水就开始泛滥,十分刺激人的食欲。

然后他就听到他闺女说,“我们刚才去买菜时,给你买了一袋无糖黑麦面包,就当你的晚餐吧。做人要有骨气,爸爸,我看好你!”

这不孝女!

江禹城差点被熊孩子给气着了,见她施施然地起身离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自己气着。

奚辞炒好菜后,郁龄端着炒好的菜到餐桌,见她爸从房里出来,转头对奚辞道:“奚辞,饭好了么?”

“好了。”

郁龄欢快地应了一声,好歹没有真的让江禹城去啃没味道的无糖黑麦面包,拉着他入坐,算是给足了他面子,省得他在奚辞面前抹不开脸,真的气得将自己锁到房里啃面包。

江禹城见闺女亲自拉着他入座,整颗心都软软的,觉得闺女还是爱他这爸爸的。

吃过晚饭后,郁龄和江禹城父女俩坐在沙发上泡茶,奚辞勤快地收拾餐桌和碗筷,厨房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江禹城眉头微挑,转头看着惬意地窝在沙发上喝茶的闺女,突然觉得奚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虽然闺女是自家的好,就算懒成猪,当爸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反正他养得起,也没人敢说他女儿的不是。可对比了下当初他和敏敏结婚时的幸福甜蜜,敏敏家事一把罩,可勤快可爱,再对比闺女这副懒散样子,将心比心,觉得男人摊上一个懒得不成样的老婆,也有点儿那啥。

等奚辞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盘出来,江禹城清了清嗓子,说道:“过来一起坐吧。”

奚辞没想到对他一向采取无视政策的岳父会主动开口,微挑了下眉,倒也没有拒绝,坐到郁龄身边。

然后又见神色难得有些缓和的江禹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情绪变化也特快了。他心里好笑,自然看得出江禹城情绪变化的原因,不过那又怎么样?依然安安稳稳地和自己老婆坐一起秀恩爱。

夜渐渐地深了,直到郁龄快要打起磕睡时,奚辞拍了拍她,说道:“郁龄,回家了。”

郁龄打了哈欠,揉了揉眼角,带着困盹的声音问道:“可以回去了?”

“嗯。”奚辞一边笑着应道,一边扶着她靠过来的身体,朝对面坐着的江禹城道:“爸,我和郁龄先回去了。”

江禹城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淡淡地应了一声。

郁龄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拉平嘴角的弧度,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

出来就见她爸依然坐在那里盯着他们,都盯了一个晚上了,依然不错眼,这股韧劲让郁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心里认定她爸确实在她妈妈死后,真的变成了个神经病了,不知道妈妈见到他,会不会骂他。

“爸,我们走啦,下次再来。”郁龄挽着奚辞的手,朝她爸挥挥手。

见两人真的就这么走了,江禹城皱起眉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车库开出来的一辆车,突然又有点儿不确定起来,难不成是他想错了?

直到车子离开小区,他转头看向这套自己住了很长时间的房子,抿了抿嘴唇,不管是不是想错了,依然不能动摇他的决定。

他太渴望见到她了,不管她是人是鬼,他都想见到她!

坐到车子里,郁龄打了个哈欠,吁了口气说道:“爸爸刚才的脸色真差,我都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

发现盯了一个晚上,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让他希望落空,那种落差感,自然会生气。江禹城最后虽然没有表现出生气,但那突然乍现的气势,也让郁龄压力有点儿大。

奚辞笑道:“你放心,他现在不会挑明的。”

郁龄想了想,认同他的话,“爸爸行事喜欢剑走偏锋,不过他对妈妈的事情很慎重,没有万全和准备和肯定,他确实不敢冒然挑明。”说完,问道:“对了,那儿有妈妈的魂魄么?”

“有,有两魄。”奚辞肯定地说。

郁龄一脸惊喜,“收起来了?”

“嗯,收到养魂器里了。”奚辞微笑着说。

听到这里,郁龄忍不住笑起来。亏她爸今晚一直盯着他们,想看看他们要做会考,如果没有米天师寄来的养魂法器,奚辞想要将她妈妈分裂的魂魄收集起来,确实要像昨晚那样,用个什么媒介移进去,但是有了养魂法器后,残魂残魄会受到吸引,自动进去,根本不用人特地作法。

所以,既管江禹城盯了他们一个晚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虽然爸爸可能已经猜出他们在干的事情,但郁龄暂时仍是不太想挑明,不是信不过爸爸,而是觉得不管是外公的遭遇还是妈妈,都透着一种古怪,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也算

作者有话要说:是一种保护吧。而且,看她爸在妈妈死后的所作所为,她真的怕到时候爸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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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86章

天色大亮,郁龄从被窝里爬起身,将枕头垫在身后,就这么懒洋洋地窝着。

她喜欢赖床,不管是醒得多晚,醒来后,只要没事干,都会在床上赖会儿,静静地想着事情。

这两天,已经收集到妈妈的二魂四魄,还剩下一魂三魄。从这两天所收集的情况来看,剩下要去的地方有祖宅和妈妈当初死亡的地点,估计那剩下的一魂三魄都滞留在那儿——当然,不排除有什么意外。

一边想着事情,她一边伸手将床头的剧本拿过来翻看,昨晚收到短信,因为电影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有一些,所以大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剧组就要开机了,到时候她这个女三也要露一露脸的,接着就要进组。

“想什么?”清润柔和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一只温暖的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郁龄的目光从剧本转到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刚起床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柔软,说道:“在想拍戏的事情,到时候如果忙的话,可能要住到影视城那边了。”

“很辛苦么?”奚辞有些担心地问,就怕她太辛苦了。

郁龄想了想,说出一句让很多演员都很想揍她的话,“其实还好吧,只要争取一次过就行了,我很在行的。”然后她又道:“其实我还是想红的,红了以后,身价会上涨,收入也会增多,到时候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自从上次去了一次商场给他买买买后,郁龄突然觉得自己赚钱养家挺好的,就是喜欢豪爽地给他买买买,特别是看他那既高兴又脸红的模样,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女富豪喜欢给自己包养的小白脸买买买了,那感觉不是一般的爽,是特别爽。

当然,奚辞不是小白脸,但是她就是喜欢看他高兴的模样。

奚辞听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赧然,说道:“辛苦你了。”

奚展王完全不觉得自己老婆给他买买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这是她爱自己的表现,可高兴了,这就是文化的差异。

等吃完早餐,郁龄窝到阳台看剧本时,收到了奚辞递给她的银.行.卡。

“这是我存了十几年的积畜,我平时也不用买什么东西,给你收着,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买。”

郁龄瞅着他,这算是上交工资卡给老婆么?虽然她不相信什么男人有钱就学坏,如果一个人想变心,没钱也能学坏。不过他这种上交工资卡的行为,证明他挺有自觉性的,心里自然也高兴。

“这里有多少?”她随意地问了一句,琢磨着给他换一张卡,反正她有钱。

等听到奚辞说了一个金额,郁龄顿了下,扭头看他。

奚辞与她对视,面上依然是那样温煦和悦的笑容,山清水甜一般,在这炎热的夏季,分外地清爽,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格外干净明晰的气息。

郁龄纠结了下,决定还是收下了,问道:“你们这一行原来这么赚钱的啊?”可是米天师看起来好像挺穷的样子,能开一辆上百万的车子已经高兴极了,而那车还是公费的。

奚辞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不太熟悉,米天师他们只要有什么麻烦事就会找我,每次都会付酬劳,还有古物净化之类的,时常找我。久而久之,就这么多了。”他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

这男人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或者是视金钱如粪土?不屑黄白之物?

郁龄心里感叹,突然发现奚辞根本算不得穷小子,所以爸爸说他一定是看上她的钱什么的,根本就不准确啦。

果然他是喜欢她,才会和她结婚的,压根儿不是看她的身份。

虽然早就知道,现在明白了更高兴了,于是郁龄丢下手中的剧本,朝他欢快地扑过去,将他压到了阳台上的懒人椅上,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更欢快了,啊呜一口就低头咬上他漂亮的唇。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秀气漂亮的感觉,不管是五官还是肌肤,甚至是修长高挑的身材,特别是白天明亮的光线下,发现他的肌肤竟然漂亮得没有丁点瑕疵,晓是郁龄自己的肤色很好,还是稍稍地羡慕了下。

又是啊呜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

奚辞微微蹙眉,终于翻身起来,将怀里像只小兽一样折腾人的家伙搂住,一把扛起离开阳台。这光天化日之下,在阳台上亲密,周围都是住户,就算可能没人看到,他也会有些不好意思。

将她扛回房里,奚辞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盯着她因为笑闹红扑扑的脸蛋,有些口干舌躁,再也忍不住,俯身压了上去,一路摸索着,最后热情而迫切地闯进那温暖紧.窒的地方,将她揽到怀里,亲着她汗湿的脸,柔声道:“是你刚才先撩我的。”

所以他以为她想要,就将她扛回来了么?

郁龄捶了他一下,呼吸变得急促,突然发现他身上有一处地方根本不漂亮,那狰狞的形状和长度,撑得她有些难受,嘟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最近事多,回家都是倒头就睡,很久没和他亲热,只是想蹭蹭他,一点也没有白日宣那啥的意思啊。

奚辞低笑了下,眼尾处泛着瑰丽的色泽,使他的眼睛变得妩媚多情,格外地漂亮,郁龄看得有点移不开眼睛,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直到被他摆弄成羞耻的姿势也没有反应过来。

折腾了几回,郁龄精神终于不济,还没结束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奚辞将她抱起身,等她洗漱后,去将煮好的香菇鸡丝粥配小菜端进来,让她就在房里解决。

郁龄看了他一会儿,便凶猛地开始解决这一顿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连续喝了三碗粥,她才搁筷子,显然是饿惨了。

吃过晚饭,她又继续看剧本,奚辞坐在她身边,把玩着那枚养魂法器。

昨晚他已经将收集到的二魂四魄都移进来了,可以感知到双玉锁里变得凝实的那二魂四魄。可惜因为魂魄皆不齐全,就算将郁敏敏召唤出来,也不能说话,最多只是记起郁龄是她女儿,其他的记忆和丢失的魂魄一起,没能全部补齐。

“过几天我们回祖宅一趟。”郁龄一边揣摩剧本一边和他聊天。

奚辞应了一声,问道:“江家祖宅现在住了什么人?”

“就我爷爷奶奶,没有其他人了。”郁龄给他科谱江家的成员,“奶奶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爸、三姑、小叔是奶奶生的,二叔、四叔是外面的女人给爷爷生的,除了小叔在部队里还没有结婚外,其他人都结婚了。二叔和四叔有两个孩子,私生子女不知道有几个,不过因为二叔和四叔是私生子,奶奶一直不待见…”

听完郁龄的科谱后,奚辞说道:“你爷爷真不检点。”

郁龄:“…”

奚辞看她,见她神色木然,心知自己好像说了不符合人类的话,轻咳一声,说道:“现在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不是妻子生的孩子都是不合法的,你爷爷竟然还弄出两个私生子,这真是…”

郁龄噗地笑起来,点头道:“就是,爷爷做得挺不地道的,真是又渣又缺德。”说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说道:“爸爸很不喜欢二叔和四叔,连三姑也不喜欢,以后如果遇到他们,你不用理会。”

奚辞点头,要无视人挺容易的,奚展王还容不得其他人来挑衅。

说了江家的事情,郁龄又说起妈妈当年出事的地方,“妈妈是为了救爸爸死的,当时妈妈去S市参加一个交流会,爸爸也在S市出差。后来交流会结束后,妈妈被同事邀请去一个新建成的农家乐玩,爸爸恰好也去那里视察,没想到那时下了大雨,路旁正在建的房子的一个钢架倒下来,妈妈当时及时推开了爸爸,但是妈妈她…”

说到这里,她鼻子又开始发酸。

当时她就在安姨家,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被接回江家,接着是妈妈的葬礼,记忆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单调的衰乐,没有一丝色彩。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她妈妈不见了,她再也没有看到妈妈,直到长大一些,才明白死亡代表什么。

奚辞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说道:“过几天,我们去S市一趟。”

郁龄嗯了一声。

奚辞不想她想这些伤心事,便转移了话题,说道:“等到时候收集完妈妈的魂魄后,让她在养魂法器里滋养一下,等她的灵魂凝实了,就可以和你见面了。到时候,你想让她留在阳间陪你,或者是送她进阴间投胎都可以。”

“真的?”郁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妈妈能留在阳间么?”

“当然可以,只要避开阴差就行了。”奚辞笑道,“你看墓园里的那么多鬼,其实都是因为在人间还有执念,所以没办法进阴间投胎,阴差只维持阴间的秩序,每次来阳间引魂时,引的都是那些心愿已了,愿意进阴间投胎的鬼魂。”

郁龄点头,大概有些明白了。

怨不得说阳间不管阴间事,阴间亦然,阴阳两路,算是两个平行线,一般只有阴差能打开阴阳路来阳间引魂,而阳间之人却不得强行打开阴阳路进阴间,否则魂魄将会以生魂的形式留在阴间,在阳间的没了魂魄,便会停止呼吸,造成死亡现象。

奚辞继续和她说了一点非人类生物,果然见她既害怕又好奇,不禁暗笑,觉得她这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多说点,然后看她一下一下地挪过来,扒着他不放,简直不要太可爱。

晚上睡觉时,因为她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想到白天时的夫妻情.事,心头不禁有些火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惊呼中,吻住了她。

郁龄最后很没骨气地搂着他,看着他因为情.欲而变得妩媚的眼神,整颗心都要酥软了,觉得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妖呢?就像个小妖精一样,迷得人不要不要的,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卧房、打得流氓,不要太给力。

被美色.诱惑得不要不要的,最后累得睡着后,还能感觉到他龙精虎猛的,在她体内充满力量地律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