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两个呢?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帅哥,太过分了。”虞玮韬和萧凌晖居然就这么被抛弃了,555,真可怜。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们两个不爱好这个呢,多好的一个品质啊。

夏芒折回身出了棋牌室,“噌噌噌”跑到楼下找人。虞玮韬貌似刚洗完澡,穿了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开门看到夏芒明显一楞,继而脸上浮起温暖的笑容,声音温和道:“芒芒是不是敲错房门了?”

夏芒也楞了一下,明白虞玮韬话中含义之后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虞玮韬不是萧凌晖,半夜三更敲一男人的门,没被拖进去已经很能证明虞玮韬的人品了。夏芒摸了摸自己的头,讪笑道:“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没去打麻将,既然你准备就寝,那就不打扰你了。”

夏芒说完连忙作了个拜拜的手势,迅速关了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萧凌晖的房门,却半晌没人应门,深更半夜的,难道阿晖还赏夜景去了?

浅醉?微眠

“我们来讲鬼故事吧。”酒足烧烤饱,叶子发话,女侠艺高人胆大的风范立现。

除了摆摆,其他人都是支持或者无所谓的态度。摆摆向胆小,一听说鬼故事心就通通直跳,脸色都有些泛白,无奈灯火之下无人发现,摆摆又一向没意见惯了,游戏就这么敲定了。

众人围坐开来,让整个圈子变得更大,关掉路灯,就着中间的炭火,又添了点柴火,假装就是篝火,议定顺序,由叶子率先说故事。

“我要说的故事,可能大家都听过,不过我还是希望所有人当成第一次听说,然后认真思考,因为故事说完,我会提个问题,让大家回答。”叶子大声说完,确认大家已经闭眼,话音忽然一转,声音无限幽怨无限缥缈道,“有一次,一对很要好的情侣与一群驴友去登山,当他们到山环准备登顶时,天气突然转坏,但他们执意要上去,于是就留那个女的看营地。结果过了三天都还没人回来,那个女的就有点担心,想着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延迟了吧,等啊等啊等到了第七天,大家终于回来了,唯独她男朋友不在。同伴告诉她,在登顶的第一天她男朋友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她男朋友可能会回来找你,于是他们就围成一个圈圈,让那个女的坐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她男朋友突然浑身是血的冲进来,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吓的叫啊叫的极力挣扎,这时她男朋友告诉她在登顶的第一天就发生山难,全部的人丁趵了,只剩他还活着。”

这故事虽早在网上流传,在场的另七人,却是除颜颜和夏芒外,另五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摆摆早已听得双手抱胸,只恨不得用手去捂耳朵,连带地感觉身边微有些风吹划动就心慌紧张得不行,夏芒虽然在网上见过,但在这种场合下,叶子又用这种声音说完这个故事,感觉与当时网上看到的感觉大不一样,不禁也有些小心慌。颜颜就免了,学医的,尸体都摸得没感觉了,还能被这故事吓到?四个大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叶子一气说完,叹了口气,调整下呼吸,问:“如果是你们,选择相信男朋友,还是同伴?男士先回答,按座位顺序,开始吧。”

按座位,首当其冲的就是虞玮韬,略一思考,便道:“同伴。”

第二个回答的是程默,他往夏芒方面看了一眼,又用眼角瞥了眼坐在他一旁的萧凌晖,笑道:“女朋友。”

自动将答案换成了女朋友。

第三个回答的是萧凌晖,答案就与他的专业有关了:“既然浑身是血,就看一下她男朋友身上血的颜色,摸一下血的温度,如果是鲜红的还有余温,说谎的肯定是那几个同伴。”

萧凌晖的答案引来颜颜的点头认同,虽没鼓掌,但这对于向来有点小自恋的颜颜来说,已是万分难得。

最后一个是林然,叶子故意不去看他,对他的答案却心有期待。

林然沉默良久,方说道:“我不知道,有可能相信女朋友,有可能相信同伴,这样的选择,其实都是一瞬间的直觉,临发生到自己身上,才会知道自己的选择。”

这答案不仅让叶子失望,还有些难堪,就好像拆叶子的台一样,虽然说的是实话,却无疑指出叶子问这种问题的无聊与无用性。那句“临发生到你身上,只怕你还得问一下你母亲吧”终究没有说出口,叶子忍不住回道:“既然如此,故事也不必讲下去了,谁还真见过鬼。”

谁都听得出叶子在说气话,林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答案又惹叶子生气了,可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实话,却是不知叶子为何如此动怒。或许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以前可以亳不在意的小磨擦也变得深刻清晰起来,不容忽视。

叶子转身先走,夏芒忙起身示意林然追上去,看到林然起身朝叶子方面赶去,这才拍拍胸口叹道:“真不知他俩怎么搞的,之前也没这样,现在就像是冤家。”

尤其是叶子,面对林然的时候特别不正常。在夏芒看来,林然还是挺正常的,刚才的答案也符合他一贯的说话风格。一段感情,若是心里有怨,是否就会如叶子这般?

颜颜与摆摆借机一道去洗手,原地留下三男一女。夏芒顺势从左到右环视一圈,再从右到左环视回来的时候,虞玮韬和萧凌晖也起身告辞了。

“呃,留下我们俩收拾东西?”刚才在游戏中明明她和程默才是赢家,大赢家啊,刚才也没少帮忙,这会儿大家居然都逃了,太不厚道了!

“东西就放这吧,等下会有人来收拾的。”程默也起身,优哉游哉走到夏芒身前。

“这样好么?”夏芒有些内疚,或者说并不习惯这么使唤人,毕竟她们是客人。

“没事,或者索性扔着,明天再来收拾,现在晚了。”

既然邀请人这么笃定,夏芒又能得到偷懒的实惠,岂有不同意之理。可是,某人明明说现在晚了,却没有放她回去的意思。对了,山庄有招待客人专用的小别墅,里面都是套房,规格装修不比一般星级酒店差。此次夏芒叶子她们被安排在小别墅三楼,而程默他们被安排在小别墅二楼。

“冷么?”某人问得很体贴。

“有点。”山上的夜晚,怎么可能不冷?

“那我就奉献一下吧。”程默伸手揽过夏芒,另一手去捂夏芒的脸。手下的触感,果然微冰。

“严重警告,你别趁机占我便宜!”话说的一点威胁都没有,人也没有挣扎,程默的怀抱温暖而舒适,不知不觉中,夏芒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怀抱,习惯程默身上的味道,心生一种依赖。

夏芒回到自己房间之前,先去敲了敲叶子的房门,没人。依次去敲颜颜和摆摆的房门,也没人开门。吓,都去干嘛了?夏芒拿出手机打电话,这才想起金牛山庄通电话,手机却是没信号的,所以大家才能玩得尽兴,不被打扰。

夏芒挨个房间找过去,最后终在东侧棋牌室找到了“聚赌”打麻将的四人:叶子、颜颜、摆摆,以及林然。林然门前已经没有了筹码,叶子门前花花绿绿的一堆。

“你们过分,居然背着人赌博。”太可耻了。

“你背着我们偷人,我们没好意思做电灯泡嘛!”叶子打出一张牌,将门前的筹码围拢了些。

“那他们两个呢?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帅哥,太过分了。”虞玮韬和萧凌晖居然就这么被抛弃了,555,真可怜。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们两个不爱好这个呢,多好的一个品质啊。

夏芒折回身出了棋牌室,“噌噌噌”跑到楼下找人。虞玮韬貌似刚洗完澡,穿了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开门看到夏芒明显一楞,继而脸上浮起温暖的笑容,声音温和道:“芒芒是不是敲错房门了?”

夏芒也楞了一下,明白虞玮韬话中含义之后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虞玮韬不是萧凌晖,半夜三更敲一男人的门,没被拖进去已经很能证明虞玮韬的人品了。夏芒摸了摸自己的头,讪笑道:“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没去打麻将,既然你准备就寝,那就不打扰你了。”

夏芒说完连忙作了个拜拜的手势,迅速关了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萧凌晖的房门,却半晌没人应门,深更半夜的,难道阿晖还赏夜景去了?

浅醉?微眠

夏芒四处随意走走,并没把握能找到萧凌晖,但心存希望。结果是夏芒没找到萧凌晖,萧凌晖却看到了夏芒。

“啊!”萧凌晖突然出现在夏芒身后,在夏芒毫无所觉时拍了一下她肩膀。三更半夜又刚听过鬼故事的夏芒突然被人一拍,吓得一声尖叫,不敢回头,直往前跑。夏芒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处台阶,一侧流水,一侧桂林,夏芒一吓哪还顾得着脚下一级一级的台阶,慌乱中一个踏空,脚一扭就跌坐到了台阶上。

“芒芒!”萧凌晖几步冲到夏芒身前,低身去查看她的脚,心里一时懊恼万分。

“阿晖,你找死啊!”夏芒疼得眼泪也快掉下来了,咬牙切齿地去揪萧凌晖衣领。

“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好…”萧凌晖一边认错,一边检查,确认夏芒的脚踝无甚大碍,方松了口气道,“还好台阶低,没扭伤,幸好幸好。”

“什么幸好,我快疼死啦!”夏芒揪着人家的衣领叫嚣,泪奔,脚虽然不怎么疼,可是屁股生疼,又难以启齿!

萧凌晖不愧是医生,一下子心领神会,却苦于无法替夏芒解除此痛苦,只好安慰道:“我背你回去吧?躺一下会好一点。”

夏芒苦着脸,才微微挪动一下就疼得呲牙咧齿的。萧凌晖愈发心疼愧疚,只能坐在夏芒身边费神地想着如何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们讲笑话吧?”

“你会讲么?”夏芒咬牙切齿地白了萧凌晖一眼。

“好像是不会讲。”萧凌晖虽然偶尔会嘻嘻哈哈的,但让他正正经经地讲一个笑话,还真的不会。

“那你唱首歌吧,喵了个咪的,阿晖,真的很疼啊!”夏芒又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效果绝佳,萧凌晖果然中招,一迭声道:“好,我唱首歌,我唱首歌。”

“来首英文的,体现一下你身为‘海龟’的优势。”有多久没有听阿晖唱歌了,夏芒记得他还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如果自已不开心,就会很任性地要求阿晖在MSN那端给她唱歌。

如今回想起来,那样的感觉其实很好很温馨。阿晖对她总是完全包容,所以她才可以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就好像朋友之间总有距离,彼此会有所保留,那些小脾气小性子,只有在最亲密最亲切的人面前展现。

萧凌晖唱的是《MOON RIVER》,夏芒最喜欢的女影星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电影《蒂梵尼的早餐》的插曲,夏芒曾经很喜欢,后来听得多了有些腻,不过好些年没听,在这样一个晚上,这样一个地方再次听到,心中忽然有些莫名感动。

“好些了么?我背你回去。”就像小时候一样。

夏芒哼嗤哼嗤爬上萧凌晖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双手环着萧凌晖的脖子,屁股虽然好些了,可是还是疼。

像小时候一样,却毕竟不是小时候了。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牵手,拍肩,安慰的拥抱,不及这个动作的百分之一暧昧。夏芒经过人事,才发觉自己以前与萧凌晖曾经有多亲密,做这些亲密的事心里却无丝毫男女意识。

夏芒趴在萧凌晖背上,环着他脖子的手无意识地绞着,脸烫着,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样暧昧的气氛:“阿晖…”

开口才发现气氛愈显暧昧。

“嗯…”萧凌晖毕竟是正常男人。

阿晖,夏芒在心里又叫了一声,终有一天,她会失去他——在他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有了相伴一生的另一半之后,她便再不能像现在这样,依赖着他。

是呵,怎么不是依赖?只不过直到现在,自己才明白这种感情罢了。夏芒不敢往下想,不能想象有一天她打电话给阿晖,阿晖冷冷的告诉她没空;不能想象有一天她有事找他,他却紧紧守护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无暇看她一眼;不能想象那些包容与纵容,从此与她无关;不能想象他们终有一天将各奔东西,有各自的生活重心,从此再没交集。

“芒芒…”好象能感受到夏芒此刻的心情,萧凌晖忍不住开口轻唤。

气氛暧昧,又有些感伤。

程默睡不着觉出来走走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萧凌晖也看到了他,不由停步,于是夏芒抬头,也看到了程默。

月色下,其实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可是夏芒就是感觉到程默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短暂的尴尬之后,程默首先开口,话是对着夏芒说的。

“脚扭了。”总不能说屁股摔疼了吧?

程默转而看向萧凌晖,淡然道:“谢谢,交给我吧。”

萧凌晖看着正主儿,终是松手。

“阿晖!”夏芒看着萧凌晖的背影跺脚,程默这样算什么?

“脚好了?”程默一手扶着夏芒,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阴阳怪气!夏芒在心里骂了句,换位思考又觉也不能怪程默,遂软了态度道:“我刚才扭了脚。”

“现在呢?”会跺脚的人,应该没大碍吧。然而程默还是担心了下,不由弯下身去检查。

“脚不疼。”夏芒挪了挪脚,不让程默碰,忸捏了半天,方轻道,“屁股疼。”

说得程默一下子轻笑出声,刚才的不快早没了影,起身凑近,双眸含笑,道:“我替芒芒揉揉吧。”

“不要!”夏芒伸手去推,就知道一说屁股疼准会被笑,可是不说,又无法解释刚才让萧凌晖背的事。他是她的男朋友,有些误会能少则少。

没推几下,就被横抱起来。夏芒惊叫出声,回过神来双手紧紧环上程默的脖子。

“芒芒…”程默眼眸深邃。

夏芒又岂会不懂程默的眼神,忙作小鸟依人状。这段时间的相处,夏芒也有点摸熟程默的性格了,每当他眼眸深邃意欲不纯洁的时候,只要夏芒这样做小鸟依人或天真烂漫状,最主要的是不要视线相对,基本可以保持“有惊无险”。

“以后…”

程默的声音从右耳上方传来,甫两个字,夏芒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将脸埋在他肩窝,闷闷道:“我知道啦!”

这不扭了脚嘛,没事谁让人背着来背着走啊。

于是,咱们的程默同志彻底心满意足了,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是夏芒,是很有发掘潜力,又很有调教天份的,遇到这种问题,两人居然一点争执也没有,这感觉真是不错。

“需要我疗伤么?”程默将夏芒送回房,非常关心地问趴在床上的夏芒,表情温柔得,过了火。

夏芒撇过脸,后脑勺对着程默,使劲挥了挥手。

郊游结束,众人倒是熟络了点。夏芒对着摆摆和颜颜使了半天眼色后,大家终于互留了电话号码。

回到家的夏芒很狗血的问摆摆与颜颜的感觉,得到的答案都是金牛山庄挺美,郊游挺好玩啊,一旦夏芒提到虞玮韬,两人就借故挂了电话。哎,红娘难为啊,小白芒心里感叹。

姐妹?情敌

小区河堤飘起了柳絮,春天的脚步真真实实地走近。街道两旁的香樟树抽出细不可见的小花蕾,小区围墙的蔷薇绿了嫩芽。

忙忙碌碌又到周五,下午开始,办公室众人好象都没了工作的心思,不是打电话聊天顺便将周末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就是在网上“全情投入”。比如夏芒,正在同学群里和一帮老同学热烈地讨论着同学会的事。

“小夏,有人找。”坐在最前面最靠门边的莫燕儿转过身朝着夏芒方向喊。

夏芒敲下那句“我不会组织,只负责参加”后,抬头看向办公室入口,看到来人起身惊叫:“娆娆!”

“是我,芒芒姐。”来人正是陈苏娆,纪元集团总裁陈纪元的掌上明珠,比夏芒小半岁。夏爸爸和陈伯伯当年上下铺的青葱岁月都是武侠迷,某次无聊学着郭啸天杨铁心两位大叔,相约以后娶妻生子,若为男女,订个娃娃亲,否则就义结金兰。笑话归笑话,当年两家人走得近,陈苏娆与夏芒向来以姐妹相称,后来因为陈总裁事业蓬勃发展率先奔小康,两家住得远了就走得少了,但一年之中碰面几次还是有的。陈苏娆高中毕业后直接去了英国,一年回家两次,与夏芒碰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娆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毕业了?还是放假?”夏芒忙起身往外走,甫到门口就被陈苏娆来了个法式大拥抱,夏芒直到这时才看到陈苏娆身边跟着一人,正是总裁秘书蔡姐。

“昨天回来的,这回不走了,芒芒姐,晚上到我家吃饭吧,夏叔叔夏阿姨我爸已经通知了。”陈苏娆比夏芒略高,虽小半岁,看起来倒不比夏芒幼稚,一头“魔女幼熙”的发型,长相一般,但显干净,许是在英国呆了几年的关系,习惯裙装,说话举止很是优雅。

夏芒仔细一看,终是明白了一直围绕在陈苏娆身上的秘密——出国前一副黑框眼镜的娆娆第一次回国后摘了眼镜不稀奇,稀奇的是她的眼睛突然变得很美。不久前夏芒才知道原来隐形眼镜还有美瞳系列,美瞳加淡妆,效果惊人,就像现在的娆娆,一双眼睛点亮整个人的神采。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见。”

“那芒芒姐先忙吧,下班之后我来找你。”陈苏娆说完转身,夏芒与蔡姐点头招呼之后,方回了自己座位。

办公室里除了老舒,清一色八卦女,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到后来的明着讨论,最后莫燕儿被作为代表向夏芒求证:“小夏,听说她是总裁的千金?”

谁让平时莫燕儿和夏芒关系好呢!而且这一回,老舒也一反闻八卦皱眉的习惯,坐在夏芒后面听得很是专心。

“嗯。”夏芒看着自她离开之后同学群新添的长长的聊天记录,答得漫不经心。

“那她叫你姐姐?还请你去她家吃饭?”莫燕儿再次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一般在这种公司这种部门,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是大家暗地里聊天讨论的热点,这样明着提问还从未有过。这可能是因为大家并不认识陈苏娆不知陈苏娆来历的关系吧。

“嗯,我们认识。”夏芒不愿意多说,但大家还是从中明白了一些什么。最初以为她靠男朋友的关系进的公司,尤其是石静,上回因恒隆的事唯一一次明着与夏芒争执,没想到当时夏芒说的“我是靠关系进的公司,或者坐上现在的位置也有那方面的原因,可是我靠的关系不是男朋友”竟是真的。

有时候大家对你“来历”的推测,并无法获得“权威”的确认,可是未经确认的推测很多时候传来传去就好象变成真的,事情本就是这样的样子。而这样的推测,又会直接影响你的工作。

晚上陈苏娆家的聚会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型的PARTY,不正式,但主题明确——欢迎陈苏娆毕业回国。除了陈伯伯一家,夏芒一家,还有陈家的两位同在纪元集团任高职的亲戚,夏爸爸夏妈妈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挺熟,夏芒因为工作的关系,也认识那两位“皇亲国戚”。

夏芒与陈苏娆趴在阳台聊天,长辈们坐在客厅说话,很快可以开饭,陈苏娆却时不时地看手机。

“还有人没到?”夏芒看着陈苏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笑问。

陈苏娆将手机打开,又合上,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抹羞涩。

“原来还是很重要的人啊,不会是娆娆的心上人吧?”夏芒调侃。

本来笑得羞涩的陈苏娆闻言反倒落落大方,看着夏芒道:“芒芒姐应该也认识呢!”

“呃?真的?是谁是谁?”夏芒一把抓住陈苏娆的手,好像比当事人更激动,一边问,一边在脑海里搜索她与陈苏娆都认识的男孩子。

“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了。”门铃声适时响起,陈苏娆扔下这话,欢快地向客厅小跑而去。

夏芒笑看着陈苏娆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慢悠悠走回客厅。陈苏娆恰从门外进来,在她身边的,赫然是程默和虞玮韬。夏芒看向程默的时候,程默也恰好看到她,视线相对的霎那,两人都怔了一下。来不及开口确认些什么,陈纪元起身,招呼大家移步餐厅:“来来来,人齐了,先吃饭,先吃饭。”

一桌十人,圆圆满满,夏芒站在桌边,等着长辈与主人依次入座,才挨着夏妈妈坐下。程默与虞玮韬比夏芒还坐得晚,陈苏娆伸手去拉程默的衣袖,示意他坐她身边,结果程默微侧了个身,不着痕迹的避开,转而坐在夏芒右边,与陈苏娆隔了个空位,留给虞玮韬。

虞玮韬自是心领神会,虽觉尴尬,依然笑着坐下。陈苏娆微微一怔,陈纪元也不由得往夏芒方向多看了一眼。

程默对着夏芒笑,又礼貌地冲着夏爸爸夏妈妈点头致意,这种场合与夏芒的父母见面,他知道不是正式自我介绍的好时机。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只不过这样一点蛛丝马迹,心里便有了底,却都不露声色,一餐饭,除了夏芒吃得心冷与不安之外,其他人看起来倒是吃得尽兴。

如果程默与娆娆曾有过什么,或者被看好什么,那么纪元与恒隆此次合作开发酒店项目的事便可以理解了。包括夏芒之前心中存疑的在此项目上纪元对恒隆的异常信任,若是陈伯伯真的看好这段关系,他又只有陈苏娆一个女儿,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刚才来的路上,陈伯伯坐在车里就提起过陈苏娆到公司上班的事,陈苏娆到时候接手的正是酒店这一块,陈伯伯还说让陈苏娆多向夏芒学习诸如此类的客套话。

与程默认识半年有余,从ONS,到后来的相恋,夏芒一直知道他们之间不会这么顺利,家庭的阻力,他父母的不认可,或许还有两人生活习惯的不协调,可是从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今晚看到程默出现,还俨然与陈家关系非浅,加上夏家与陈家的关系,夏芒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是自己迟钝了,还是程默掩饰得太好?

想着那晚他在酒店坦白的话,当时她怒问他这把年纪难道没老婆没女朋友时,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没有,生日的事就更别说了,那晚虞玮韬无意中提起“YOYO”时,自己便应该想到娆娆,当时他俩说起在英国读书的事,娆娆不也是在英国读书,而英文名恰是YOYO么?

男人的话,终究是不可靠的呵。

一晚上夏芒都以这种奇怪的心理看着程默与陈苏娆,保持距离似不经意地看着。程默在众人面前依旧叫她芒芒,并没有改口,饭后听陈苏娆说着在英国的经历——大多都是之前与程默共处的点滴,程默偶尔插上几句,对着陈伯伯笑言陈苏娆刚去英国时闹出的那些笑话,气氛看起来很是温馨融洽。

原来两家缘于几年前的一次合作认识,后来陈伯伯送陈苏娆去英国,得知程默也在英国,对宝贝女儿放心不下之余就委托程默多为照顾,而程默是去年年前回的国。至于虞玮韬,因着程默的关系,陈苏娆也是认识的。比起陈苏娆,虞玮韬显然更为熟悉陈伯伯和另两位纪元集团高层人士。

程默也曾主动与夏芒说话,夏芒却是但笑不语,反与虞玮韬说了不少话。夏芒觉得微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艰难。看起来开心,看起来平静,在这种时候倒像是一种本能了。

临告别的时候,陈伯伯让家里司机送夏芒一家回家,虞玮韬看着夏芒竟“主动请缨”说由他来送,在夏爸爸点头同意之前,程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玮韬不顺路,还是我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所有的都站在门外,送人的送人,走人的走人,本来热闹非凡,他话音刚落,众人突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