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吧?”
“九太太,对不起,对不起。”那名导购不住点头哈腰,“我当时真不知道会有后面的事,我以为就是拿颗珠子…”
“拜你所赐,你的对不起对我而言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也正是因为你,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是九太太了。”
靳寓廷闻言,心痛感再度加剧,心里的恨也加重了不少。
导购听到这话,面色煞白,唇角发抖,“九太太,事情既然都弄清楚了,您…”
“你觉得如果能挽回些损失的话,九爷就不会为难你了,是吧?”
确实,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这样想,女人吞咽下口水,“我那会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两个感情本来挺好的,我找到你,让你帮忙将事情真相说清楚,你却诱导他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女人不住求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靳寓廷又让司机将车子往前开了些,两人的视线再度对上,顾津津烦躁地朝不远处看眼,什么时候堵车不行,却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想见的人,有时候偏以各种巧合出现在你面前。
顾津津觉得讽刺极了,她知道真相不会缺失,只是迟到那么一会,就能让所有人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视线望着前方,两辆车几乎要擦碰到。“靳寓廷,你后悔吗?”
他当然后悔,悔到恨不得将前面的那个女人活生生掐死,悔到要完全失去理智。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顾津津一点点咬着银牙,她心里没有丝毫的宽慰或者好受,“那你就后悔着吧,这该是你受的,最好,你能后悔一辈子。”
顾津津说完这话,视线迎上了靳寓廷,也看到他眼里的挣扎和折磨。
男人手臂动了下,将手肘支于车窗外,“顾津津,你不说你早就放下了吗?”
“你说这话,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放不下了吗?”
靳寓廷面上的神色稍松,似乎还有些欣慰,“你希望我不好受,希望我后悔,想让我歉疚着,甚至是要折磨我一辈子,这恰恰说明你放不下那件事,更放不下我。”
顾津津心里咚的一下,好像被人投了块巨石,溅起的波浪敲打着心头。
她冷哼声,“谁规定我必须原谅你,让你自作自受就是放不下你?你可真自恋。”
靳寓廷看着她因生气而涨红的小脸,这些日子以来,他难得有这么一丝丝的好心情,也算是玻璃渣中找到了一点甜。
“谢谢夸奖,你恼羞成怒,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44为了他,被砍伤
顾津津想着,她的情绪就这么明显吗?
她就是看不得靳寓廷这恬不知耻的样子,怎么在他嘴里就成了…什么什么放不下,还有夸奖?
这是要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津津尽可能地表现出毫不在意,又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你要把骂你的话当成是夸奖,我也无话可说。”
宋宇宁不住盯着前方看,恨不得让拥堵一下散开,她就可以让司机轰油门开得远远的。
导购缩在副驾驶的座上,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祈求原谅,更不敢插话。
靳寓廷有些意兴阑珊,他向来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或者没皮没脸的人,有些话说完,对方却仍是冷冰冰的态度,他心里的那把火也就渐熄下去了。
“你去哪?”
顾津津听在耳朵里,目光很快落到手里的电脑上。“回公司。”
“我现在去商家,你跟我一起过去。”
顾津津手指轻顿在键盘上,“我去做什么?”
“你不想听听商麒会说些什么吗?”
“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她没做,或者,说我现在有钱,就把导购给收买了,她是冤枉的。”
靳寓廷盯着她的侧脸,“这件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如今机会摆在你眼前,你清白了,你难道不想亲耳听听,她们是怎么害你的?”
顾津津心绪繁杂,也静不下心想工作上的事情,她将电脑合上,面色冷淡地看向靳寓廷。“我之前那么迫切地想要一个真相,是因为我想跟你证明,我没拿过备用珠,更没害过商陆。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这盆脏水永远扣在我头上,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所以,我不关心商麒会怎么说,也不关心她是怎么陷害我的了。只是要劳烦九爷转告靳先生一声,既然事情与我无关,道歉,我不需要,只求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找我的麻烦就好。”
她这句话,究竟是想让他代为转告呢,还是要直接说给他听?
“你已经,这样不在乎了吗?”
“真不在乎了。”顾津津轻笑下,“我再也不用向你自证清白,毫无意义。”
靳寓廷心里酸涩的厉害,孔诚是个旁观者,这时候恨不得将车窗合上,不想靳寓廷再跟顾津津说一句话。明知她没有好话,明知是自讨苦吃,眼不见为净多好?
但是他又不敢擅自主张,顾津津养伤的这一个月内,靳寓廷只字没提她,可孔诚心里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时不时会将那边的消息告诉他。
前面果然是出了车祸,车子好不容易在往前开了,顾津津看到一辆奔驰车和一辆电动车发生了碰撞,两人正在激烈地争吵。
好好的路就这么被堵住了,还有不少人围在边上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起哄声都传到了顾津津耳朵里。
“跟他废话干什么,打啊!”
“就是,你开的是电瓶车,怕他干嘛?”
“这话不对吧,开奔驰车的还能怕了电瓶车?”
司机按响喇叭,前面的车子却没有要开动的意思,有些人不赶时间,纷纷探出脑袋,拍照的拍照,议论的议论。
电瓶车主看到奔驰车被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也不是很懂交通法,他生怕对方要他赔钱,所以小心地赔着不是。“我真没注意到你的车。”
“你不长眼睛吗?眼睛瞎了吗?”
“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当马路是你家开的?”奔驰车主说着,回到自己的车旁,一把拉开车门,从后车座上拿出一把长刀。
电瓶车主一看不对,撒腿就跑,两旁的路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只能穿过被堵车辆跑向前,顾津津坐在车内,压根没看到那人手里拿着刀,她看到一个身影仓皇跑过来,两辆车离得很近,电瓶车主一边尖叫一边撒腿跑。
身后的男人凶神恶煞,不过是几句争吵罢了,却闹得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眼见就要追上跟前的男人,车主手里的长刀砍过去,那人吓得双腿发软,摔倒在地,奔驰车车主的刀哐当一声砍在顾津津那侧的车顶上。
顾津津看到泛着寒光的刀就架在她头顶上方,宋宇宁坐在边上,忙要起身保护,靳寓廷想也不想地开了车门,他用力将车门踢向前,它带着奔驰车的车主狠狠栽倒在地。
顾津津听到靳寓廷冲她怒喝出声。“把车窗关上!”
司机居然也没意识到后面的窗户是开着的,宋宇宁眼疾手快,忙按向车门上的按键,茶色的玻璃开始缓缓上升。刚升到一半,顾津津看到那名车主恼羞成怒地爬起身,还不忘将掉在边上的刀捡了起来。
靳寓廷拉上了车门,顾津津的车窗已经完全关上,奔驰车车主起身后,抄起砍刀落在她的车门上。
这人真是疯了,他这会追不上前面的人,就把怒气都撒在顾津津和靳寓廷身上。
只是靳寓廷的车窗刚升起来一半,男人见状,抬高手臂,没有再乱砍,而是将刀子放平后朝着车里面的人狠狠刺过去。
顾津津吓得面色发白,下意识用双手拍打着车窗,“小心!”
她看不清楚旁边的车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靳寓廷的司机很快下车,他快步走到车主身后,一个擒拿将男人按住,男人的刀也随之抽出来,落在脚边。
顾津津落下车窗之际,却看到旁边车的窗户完全升了上去,她也看不清楚车内的人究竟怎么样了,一双眼落到地上,却看到刀口上沾了血。
顾津津颤抖着唇瓣,那名司机还在叫嚷,不少人看到他发疯砍人,也不敢再围观了,前面的道路瞬间就通畅起来。
宋宇宁冲司机道。“开车。”
顾津津双手双脚发冷,只是透过旁边的车窗玻璃,她不能确定靳寓廷是不是没事,余光再度扫过刀上的血,顾津津颤抖着想要开口。
司机踩了油门,车子缓慢地往前开去,顾津津喉间轻滚动下。“等等…”
她,她至少应该确定下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宋宇宁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她声音那么轻,司机也没听到,车子很快提了速,扬长而去。
靳寓廷坐在车内,视线冷冷地收回来,他低头看了眼白色的衬衣,衬衣上面有血。
他扭头望向孔诚,看到他一手握着手腕,血正顺着他的虎口和指缝间往外淌。靳寓廷眉头轻蹙起来。“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
方才那把砍刀伸进来,车窗又在上升,其实是伤不到靳寓廷的,但孔诚却想也不想地将刀口给握住了。
司机踢了下男人的腿,让他跪在地上,正好警察和交警都赶来了。
靳寓廷看到司机回到驾驶座内,他开了口吩咐道,“先去医院。”
“是。”
孔诚看了眼自己的伤,再看看窗外,他也没想到顾津津居然就这样走了,要不是靳寓廷出口提醒她,那人也不会拿着砍刀来砍靳寓廷。就算再没感情,问候一声总是应该的吧?
难道女人变了心之后,就这么绝情吗?
车子从拥堵路段开出去后,顾津津总算彻底回过神。“停车,停车!”
司机闻言,赶紧将车子靠停在边上,宋宇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又要追上来。”
顾津津落下车窗,朝后面张望了眼。“他不是已经被按住了吗?”
“津津,你到底怎么了?不早了,你不是赶时间吗?”
顾津津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看到那把刀上的血了吗?他肯定是刺伤了人,说不定,说不定…他把人都刺死了呢?”
“津津,”宋宇宁见她紧张极了,忙用手轻拍着顾津津的肩膀。“不会的,他车上还有那个特助,他也不是一件摆设品,他不会让靳寓廷受伤的。”
“但当时那种情况,孔诚不一定能及时反应过来。”
在宋宇宁看来,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了,她是负责人身安全这一块的,所以从很多细节都能判断出靳寓廷没事。“他要真被刺死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受伤的是他,他的司机隔得那么近,总能发现吧?你看他冷静的很,那就说明靳寓廷没事,刀上的血八成也不是他的。”
顾津津听完这话,心里却还在是砰砰乱跳,“可若是有万一呢?”
“津津,你就这么害怕吗?”
她不由一怔,“我哪有。”
“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让司机掉头。”
顾津津没说话,视线望向窗外,她看到靳寓廷的车在路上开过去,她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宋宇宁说得应该没错,靳寓廷不会出事的。
“不用了,走吧。”
宋宇宁示意司机继续往前开,“这世上,疯癫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一点口舌之争就要杀人性命,有时候,退却不是软弱,是惜命。”
顾津津轻靠着车窗没说话,人心,可怕起来是要人命的。
孔诚整个手掌都被划开了,医生处理的时候,靳寓廷就在边上看着。
“九爷,您先过去吧,我一会自己去商家。”
“不差这么点时间。”
孔诚嘶了声,靳寓廷下意识出声道。“你轻点。”
小护士已经将动作放很轻了,但这伤确确实实在这呢,她也没办法。靳寓廷单手插在兜内,转身看向门口。
“九爷,您今天不该那样冲动的,要是那人真伤了您怎么办?”
“我自有分寸。”
“我怕你只要一遇上顾津津的事,就毫无分寸了。”
靳寓廷挺直着脊背,“护士,把他的嘴也一道缝上吧。”
“啊?”
孔诚听到这话,自己先乖乖地闭上嘴了。
商家。
商太太一早上就亲自去买了菜回来,这会正在厨房吩咐着佣人,靳韩声和商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商麒也在。
靳韩声剥了个橘子给商陆,他看眼对面的商麒,“麒麒,今天怎么不见你出门约会?”
“我知道你们要来,那我肯定留在家里陪姐姐啊。”
“我倒希望你们赶紧成事,免得夜长梦多。”
商麒抬头,目露疑惑地看向靳韩声。“什么夜长梦多啊?”
“你就不怕他在意你以前的事?”
商太太从厨房出来,看了眼桌上,然后又冲商麒说道。“你看看,你姐和姐夫都坐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泡杯茶呢?”
“噢。”商麒说着,就要起身。
一名佣人从外面走进来。“太太,九爷来了。”
商太太闻言,一脸的不悦,“不见,他过来肯定没好事,上次都差点把家里给砸了。”
“他已经带人进来了。”
“你就说今天有客人,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和女婿过来,商太太这一天的好心情可不想就这么被破坏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靳寓廷从门外进来了。
45试探(你还好吗?)
“您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商太太冷着脸,看到靳寓廷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女人畏缩着不敢上前,孔诚则在边上不耐烦地催促着。
商麒回头看了眼,这一下惊得她魂飞魄散,直接就软了双腿。
靳韩声也注意到了,“老九,你这是?”
“大哥,那名导购我已经找到了。”
靳韩声手里的橘子皮还未放下,他用力握紧了,眼帘轻抬下,那名导购被带进客厅,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商陆也趁机看了眼。这人,她是认识的,之前在店里买首饰的时候,她招待过她,态度热情不说,嘴巴也很能说。
只是,她这是被牵扯进了什么事中吗?
“你把她带到商家来,又是为什么呢?”
靳寓廷看了眼面色灰白的商麒,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因为她说的一件事,跟商家的人有关。”
“你直接说明吧。”
“备用珠的事跟顾津津无关,是商麒让她在交给顾津津之前,就偷偷留下了一颗,事后,那颗备用珠也是她交到商麒手里的。”
商麒嘴角哆嗦,不住摇头,“不,她胡说!”
“商二小姐,您快跟他们说,您让我偷拿备用珠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您是要用它来害靳太太的。”
商陆浑身泛起冷意,手背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那件事,她陆陆续续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一些,自己也理清楚了头绪,可如今这个人却说,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是商麒。
她以为她就算存了那些小心思,就算再怎么恶,也不至于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吧?
靳韩声怒火中烧,声音都变了,“那颗珠子,在商麒手里?”
“对,至于监控底下的画面,应该也就不难解释了。顾津津弯腰的那个地方,商麒也站过,至于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将珠子放在那里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这可关系到商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商太太难以置信地开口,“不可能,不都说了是顾津津做的吗?怎么突然又冒出个导购,还跑到我们家里来胡言乱语,麒麒是商陆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商麒闻言,委屈地红了眼眶,她起身欲要走到商太太身边,靳寓廷见状,将一条腿伸出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商麒垂了下眼帘。“九哥,我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商二小姐,话不能这样说,你虽然让我删了聊天记录,也让我把你的微信删了,但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还有你给我的钱,转账记录,这些都是可以查的。”
商麒咬着牙关,靳寓廷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你后来给的那笔钱,应该不是通过你自己吧?但要她拿转运珠是你临时想到的主意,给她转的两万块钱,是通过你的手机,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必要现在就查一查呢?”
商麒有很多辩解的话想要说出口,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她当时若不给钱,那名导购肯定不会替她办事,再说那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肯舍得浪费掉?
百密一疏,别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唯独那两万块钱的转账记录…
“我手机上就有,可以查到。”导购说着,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商太太看到她走上前,将手机递给了靳寓廷。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麒麒不会这么做的。”
靳韩声站起身,商麒明显瑟缩下。“姐夫,我怎么可能害我姐呢?说不定是顾津津,是她买通了这个女人来害我…”
男人将手里的东西砸在商麒的脸上,其中一瓣砸在她眼睛上,商麒痛得用手捂住。“我真没做过。”
商太太看到了靳韩声眼里的愤怒和阴狠,她想也不想地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韩声,等事情查清楚再说,你听妈一句。”
转账记录很快被调出来,靳寓廷将手机画面给靳韩声看了眼,“这个是商麒,没错吧?”
啪——
重重的巴掌声传到几人耳中,商麒几乎是被扇懵了,她捂着脸,目光惊恐地看向靳韩声。“姐夫?”
靳韩声并不主张打女人,可那也要分什么人,他想到商陆摔倒的样子,想到她身子底下的一滩血,他怎么可能冷静?“商麒,你真是不要命了,你伤害谁不好,你居然害自己的亲姐姐?”
“姐夫,我真的没有啊。”商麒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一口咬死不承认。“这记录说明不了什么,它也是可以伪造的,你相信我。”
靳韩声一把按在她颈后,将她的脸按向沙发,商麒身子弓着,狼狈不堪,口鼻被皮质沙发捂着,几乎要窒息,她两手胡乱挥舞,嘴里口齿不清道。“妈,妈,救我。”
靳韩声加重手里力道,商太太见状,忙上前想要将他拉开。“韩声,你冷静点。”
靳韩声挥手将她推开,商太太趔趄着摔倒在地,差点撞在茶几上,商陆吓得站起身来,靳寓廷朝她看了眼,尔后收回视线,忙起身将商太太搀扶起来。
商陆强忍着没有上前,她坐回沙发内,冷冷盯着对面发生的这一幕。
商麒除了求饶,就只剩下哭喊。“救命——”
商余庆从楼上下来,眼里也是布满吃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爸,救我!”
靳韩声不为所动,手里力道越来越重,商余庆快步走进客厅,“韩声,你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