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朝顾津津看看,她一语不发,她也不敢随意乱动,只好又走了回去。

她明知他在外面,可就是不想跟他说话,甚至连门都不再开了。

顾津津重复着一个擦拭的动作,手指头都僵硬了,过了许久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修司?F的遗像放回去。

孔诚注意到客厅的灯关了,紧接着,楼底下的灯光尽数熄灭。

他心里涌起些许怒意,“九爷,灯都关掉了。”

靳寓廷将手从门铃上收回,他食指硬的好像掰不回来了,靳寓廷将这根手指放到掌心内,只是两手都冰冷的不像话,谁也给不了谁温暖。

顾津津回到卧室,径自走到窗边,她没有开灯,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身影。

她将窗帘拨开一角,看到了靳寓廷和孔诚往外走的背影。

男人顿住脚步,忽然回头,顾津津松开手,那仅有的一点缝隙也合上了。

孔诚举高手里的伞,“九爷,究竟出什么事了?”

“你说修司?F的死,是不是我造成的?”

孔诚抿紧的唇瓣轻展开,“当然不是,那是他们修家内斗,他是死在修辅成手里的。”

靳寓廷的眼神有些迷茫,声音也变得很轻,“那顾津津为什么说是我呢?”

“您别听她瞎说,她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就要将您也拖进去。依照修辅成的性子,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再说人是他找的,车祸是他安排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孔诚也不知道靳寓廷有没有听进去,只见他神色落寞,一双眼里装满了孤寂,“但她认定了是跟我有关,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是我害死了修司?F。”

“她胡说八道!”

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说话!

“是啊,她胡说。”

“我看她就是自己心里难受,想要找个背黑锅的人,九爷,您别再搭理她了。”

靳寓廷没说话,高大的身影站定在楼下,顾津津都看在眼里,她今天已经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了,他今晚肯定是难受的,但他明天总不至于还要过来吧?

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和他之间彻底的一刀两断吧。

感情这东西,顾津津是真的不想再碰,碰一次伤一次,她已经痛到都快麻木了。

“九爷,我们走吧。”

“孔诚,你说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孔诚心里憋着口气,“她成心不让您好过。”

顾津津见他还不走,心里便越发难受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死胡同,她急于想要出去,可就是找不到出口。

她认定了将靳寓廷推开后,她就能自我救赎,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舒服。

顾津津视线朦胧,眼泪一串串往下掉,她的未来是怎样的,她都已经规划好了。

她不想再投入一份新的感情,不想再结婚,她只想等到修善文大学毕业,然后将公司交还给她,再让人带着她一步步将她的事业经营好。

这么一想,修善文就好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她还这般年轻,可是心态却完完全全崩了,谈情说爱太伤人,她不想再碰了。靳寓廷在院子内站得久了,冻得瑟瑟发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完全不能御寒,“你说我要是在这守一晚,冻死了,她会不会下来看我一眼?”

“九爷,您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

“你就说,她会不会下来?”

孔诚铁青着面色,“她心里要认定是您害死了修司?F,您这不是如了她的愿吗?她都已经这样绝情了…再说,您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是看不到,她要有您对她一半的心思,早就跑出来了。”

是啊,如果换成是他,他怎么舍得她这幅模样呢?

“但她当初离开东楼的时候,我也视而不见过,所以她恨我、怨我。”

“九爷,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您让她别沉迷在过去中,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她,她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被我拉进了靳家,吃尽苦头,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认识修司?F,也不会背上那样的枷锁。”靳寓廷越想,便越觉得错全在他身上。“可当初靳太太流产的事,事实确凿,再说您也不是不信她,她不想原谅您,您也不必这样了,您三番五次救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说别的呢?”

他的绝情跟顾津津的绝情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孔诚想说顾津津那会找了修司?F结婚,不也没有考虑过靳寓廷的感受吗?她狠心到一点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他,在他这个旁观者看来,顾津津就是有恃无恐。

靳寓廷动了动腿,萧瑟的背影落在顾津津眼眶里,他回到了车内,车子也开走了。

靳韩声回到东楼,这是他和商陆的家,可如今却是他最不愿意回的地方。

还是没有商陆的一点消息,他发了疯似的找她,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男人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佣人快步走到他身侧。“靳先生,商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靳韩声看到她就厌烦,厌烦至极。

他走进客厅,看到商麒就坐在沙发内,她看到他时立马起身,眼睛上的纱布还未摘掉,靳韩声面无表情地朝她睨了眼。“你不在家好好养伤,跑这儿来做什么?”

“姐夫…”

“如今你姐姐都不在这,你喊我姐夫干什么?”

商麒跟他也唯有这个情分可以念着了,“不,你就是我姐夫。”

“再被我听到这声称呼,我把你嘴巴撕烂信不信?”靳韩声面色阴狠地盯着商麒的脸。“你把你姐姐害成这样,还有脸喊我,要不是看在你爸妈的份上,我早就要了你的命!”

“我现在这样,跟要了我的命也差不多了,”商麒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觉得每天都好像生活在黑暗中,她胆战心惊,要是另一只眼睛也出了问题,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爸妈让我回曹家,可曹亦清是个畜生…”

“人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怎么骂上别人了?”

“不是我选的,那是你介绍给我的,我现在都明白了,你不是放过我,你是要慢慢折磨我,曹亦清跟你是一伙的,对吗?”

她现在才认清这一点,怕是太晚了,靳韩声不着痕迹地冷笑下。“谁押着你去结婚了吗?你迅速攀上曹家,并且瞒着所有人跟曹亦清拿了结婚证,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怕我找你麻烦吗?”

“姐夫,”商麒上前两步,拉着靳韩声的手臂,“我错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让曹亦清放过我好不好?我跟他离婚,从此以后我安安分分待在这,行吗?”

靳韩声手里力道用力甩出去,商麒被推倒在沙发上,男人朝她逼近上前两步,“我警告你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是吗?”

“姐夫,你放过我吧…”

靳韩声伸出大掌握住她的脸,他五指收拢,力道狠辣,好像要将商麒的下颔骨给捏碎掉。

她吓得不住拍打着他的手背,靳韩声忍无可忍。“我警告你最后一句,不许喊我姐夫!”

商麒唯有不住点头,她害怕极了,她忽然明白了商陆之前的处境,她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来求靳韩声,这人实在是可怕。

“我不想跟曹亦清在一起了,他肯定有病,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靳韩声觉得可笑,“你把你姐姐害成那样,一句放过你,就想让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真的错了…”

“我不需要你的认错,我要你付出代价,你害得我失去了她,那我要你比我痛苦千倍、百倍。对,曹亦清就是个暴力狂,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自己的,那是一种病,知道吗?只有打你才能发泄的病!”

商麒越听越害怕,身子哆嗦,泪水几乎要从眼眶里面滚出来。

“你现在哭也没用了,他才不会放你走呢,你以后的日子就好好享受吧。不过我可以替你求求情,让他留着你的一只眼睛,好让你看看自己过得有多惨。”

“不要!”商麒尖叫声,抓住了靳韩声的手腕。“放过我吧,求求…”

靳韩声另一手探入裤兜内,掏出手机,手指娴熟地点开屏幕锁,找到了曹亦清的电话拨出去。

那头很快就有人接通了,靳韩声将手机贴到耳侧,“喂,你老婆在我这,你过来一趟,把她领回去。”

商麒听到这,瞳仁紧缩下,抬高一条手臂要去抢靳韩声手里的电话,但他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

商麒推开靳韩声的手臂,她这会只想离开这,她绝不能让曹亦清将她带回曹家。

她拿了包就要跑,靳韩声用腿拦了她一下,商麒猝不及防被绊倒,身子往前扑去,一头撞在了茶几上。靳韩声见她痛苦地趴在地上,他颀长的身影上前,照着商麒的腿踢了下。

“放我走吧…”商麒眼冒金星,却见靳韩声眼神冷漠,完全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恶魔。“求求你了,只要能让我别回曹家,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就算是现在立马死去,也不能让你姐姐回来,不能让我的孩子回来,所以,你就慢慢偿还吧,你放心,你会跟他恩恩爱爱过一生的。因为曹亦清是绝不允许你离婚的,我相信他能做到。”

商麒痛哭起来,靳韩声却是无声地拉开了笑,他就喜欢看她哭,哭得越惨他就越高兴,他心里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哭,你给我大声地哭。”

商麒想要起身,但腰部却被人踢了一脚,她趴了下去,靳韩声上前,坚硬的脚底踩住了商麒的手背。

“啊——”

靳韩声这会正想要出气,她就送上门来了,真好。

商麒手指蜷缩,痛得冷汗涔涔往外冒,曹亦清赶来时,佣人过去给他开了门,商麒一抬头,眼里全是绝望。

靳韩声收回腿,往后退了两步后坐在了沙发上,商麒忍着痛坐起身,她试图想要跟靳韩声求求情。她过去抓着男人的裤腿,“姐夫…不对,靳先生,你想想之前你都是怎么疼我的,你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啊,你说你会照顾好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她还有脸提这个事,靳韩声眼里的狠辣一览无余,他抬起腿踢在商麒肩膀上。

商麒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砸在了地面上,曹亦清正好走到她身后,他弯腰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拉起身。

商麒痛得踮起脚尖,头皮都要被他扯裂开,“亦清,放手…好疼。”

“我去你家几次了?嗯?你倒是架子大,不肯见我,不肯跟我回家是吗?”

“别这样,”商麒痛得尖叫连连。“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啊——”

曹亦清手指收拢,靳韩声冲他挥下手。“快把她带走,我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曹亦清并未松手,扯着商麒的头发出去,她只能弯着腰,脚步趔趄地跟在他身后,那阵凄厉的声响越来越远。商麒觉得她现在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任人随打随骂也就罢了,她每天还要活在无尽的恐惧中,因为她并不知道哪一天、什么时候,曹亦清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了。

偌大的客厅内,很快就只剩下靳韩声一个人,冷清得令他很不习惯。

他一点都不同情商麒,这样的惩罚是最好的,也是他最想看到的。

没什么比身心巨创更令他觉得大快人心的了。

靳寓廷离开后,顾津津便转身回到了床前,她还是没有开灯,掀开被子后将自己藏了进去。

她将被子拉高过头顶,眼里的酸涩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几分,心口好似挖出了一个大洞,以后怕是再也填不满了。

顾津津心里比谁都清楚,修司?F的死怪不到靳寓廷头上,只是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跟他断得干干净净,她就没有一点后路了。

几个月前。

修司?F临走之时,顾津津泣不成声,听着他说的那些话,越发哭得不能自已。

“你别走…”

“津津,我这次不能答应你了,你照顾好自己,别太为难自己。”

顾津津愧疚极了,眼睛哭得红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当初是你救了我,你完完全全信任我,教我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可是我怀疑你了,对不起。”

修司?F看她这副模样,忙用最后的一点力抬起手臂,将手轻轻落在顾津津的头顶上,“这怎么能怪你呢?别傻了。”

“就是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连夜离开绿城。更加不会中了修辅成的伏击,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她恨不得抬起手狠狠抽自己的脸,修司?F见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拭,但他这会使不出那个力。

“津津,跟你没关系。”

顾津津不住摇着头,“就是我,你要是今晚不走,你就不会出车祸…”

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紧抓着修辅成的手,哭得像个孩子。“别走,你别走,肯定还有办法的…”

修司?F知道,这道坎要是留给了她,她怕是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

顾津津原本就心思敏感,再说他又是因为当晚赶回去才发生的车祸,如今看她的样子,她真是要崩溃了。修司?F虚弱地回握住顾津津的手掌,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他手臂微收,示意顾津津靠上前。

她脚步往前挪动下,将身子轻弯,修司?F薄唇轻启,“津津,我不是因为你才回去的,我相信你是信任我的,即便我们之间有误会,也不会产生嫌隙,我回去…是因为文文。我从你那里出去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文文情绪很不稳定,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你…你别看她平时装着跟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自从爸妈走后,她心里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我想回去陪着她,因为我知道她经常会做噩梦…”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顾津津听不进去,不住摇着头。“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修司?F用力地握了握顾津津的手掌,“我跟你置气是真,但我走出去后就后悔了,我原本都要回来了,但阴差阳错接了家里的电话,我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顾津津将前额贴着修司?F的手背,哭得肩膀不住轻耸。“不是的…”

“你啊,就是倔…”修司?F全身都在痛,他抓紧了顾津津的手掌,“手机上有我给文文发的微信,出车祸之前,我跟她说我要回去了。”

顾津津趴在那里不动,只顾着痛哭,修司?F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落在顾津津头顶上。

什么叫做最美的谎言,大抵就是他说的这一种吧。

他太了解她了,他也不忍心看着她以后都没法好好生活了,这样的内疚会折磨她一辈子,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修司?F今日情绪是失控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顾津津的几句话而愤然决定要连夜往回赶。

在车上时,他确实告诉修善文他在回去,只是那个原因,却不是他如今所说的这一个。

修司?F轻叹口气,这样的话,顾津津心里总能好受点了吧?

他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哪怕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修司?F不想看到她一辈子都将自己困在牢笼内,“津津,这件事,你千万别和文文提起,我怕她会难受、内疚。”

顾津津还是哭得没有答话。

修司?F提起了全力重复道。“答应我,别跟文文提起。”

她这才将脑袋抬起,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点着头。“好,我答应你。”

修司?F嘴角轻展开,这个谎言就像是一个死结,永远都不会有人去打开。顾津津不可能去问修善文,她保护她还来不及,是断然不可能去提醒她车祸的事,原来是因为他要连夜赶回去陪她。

这样便是最好的,他只是不想她内疚,况且这件事说到底,怎么能怪到她身上呢?

车祸是主因,修辅成是主因,跟她又有多少关系呢?

如今顾津津想来,也是一样的,这件事说到底,那便是跟靳寓廷没有关系,她是怪不到他头上的,她清楚啊,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她只能那样做,她想跟靳寓廷之间斩得干干净净,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谁都不知道修司?F那天说了什么,而如今靳寓廷也亲口承认,是他跟靳韩声演了一出好戏,那她这般怪责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顾津津承认是她自私了,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既然她觉得回不去,就应该快刀斩乱麻,顾津津也不想这样拖着靳寓廷。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悲哀吧,明明相爱,她却不想相守了,与其让另一方痛苦煎熬,还不如将他彻底推开。

顾津津想得通透,只是心却背叛了她,它已经痛到令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时间确实是很好的良药,能够令人缓解伤痛,只是这一分一秒钟过得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长,这其中煎熬滋味,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知道。

一连好几天,顾津津都没再见过靳寓廷,看来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进去了。

每个人的生活都恢复了正常,顾津津早上去了公司,给每个员工发了开工的红包。

只是让她一声声唤着小姐姐的宋宇宁不在了,真是物是人非。

中午,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让她过去吃饭,顾津津抬了下头,“不用了,你们先吃吧。”

节后工作繁忙,再加上之前很多事没有处理掉,她又是个强迫症,实在不想让自己一直拖拖拉拉下去。

顾津津忙到下午一点,才推开了文件夹起身。

她觉得腰酸背痛,肩膀都不听使唤了。

顾津津拿起手机,准备去楼下的商业街找点吃的东西,她这会需要点上一杯热咖啡,让自己赶紧活过来。

走出大楼,她冻得瑟瑟发抖,今天穿了件短款的大衣,压根就不能御寒。

顾津津小跑着穿过广场,打算去对面的咖啡店坐坐。

她跑到门口,伸手将门吃力地拉开,顾津津刚要进去,肩膀处却被人轻撞了下。

她抬头看看,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碰见靳寓廷。

只是男人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只是在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开门服务,靳寓廷走了进去,连余光都不曾落在她脸上。

顾津津张张嘴,忘记要抬起脚步往里走了。

门还被她开着,一阵冷风往里灌,坐在门口的客人不满地朝她看了眼。

顾津津这才收回神,抬起脚步往里走,她手里一松,却听到身后又传来阵动静。

这家店生意真好,顾津津并未回头,她拿了手机要去前台点单。

“修太太。”

顾津津顿住脚步,却见孔诚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称呼…

顾津津眉头轻蹙,“有事吗?”

“一会还请你不要打扰九爷,我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女生,我觉得他一定能找到个比你更好的人。”

这是什么骚操作?相亲吗?俗不俗。

再说就算是相亲,又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家店有靳寓廷在,她就不能待吗?

05不想看他,对别的女人好

顾津津握紧了掌心内的手机,“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坏他好事的,不光这样,我还要祝他相亲顺利。”

“谢谢了,”孔诚一直都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现在的每一天,靳寓廷都是怎样熬过来的,别人不知道,可他却都看在眼里。他看顾津津真是没心没肺极了,居然还能过来喝咖啡,她把人伤成这样,就撒手不管了,真是厉害。“其实附近还有别的咖啡店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在这喝个咖啡,都碍他们的眼了吗?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旧爱相见难免尴尬,再说九爷既然有了新的开始,我们都应该祝福他。”

顾津津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我没说不祝福他。”

“你先别激动。”

“谁激动了?”

算了,顾津津觉得自己在这跟他说这些话,也是莫名其妙,“我就买个咖啡,吃点东西而已,我一定一定不会打扰你家九爷找个好对象,行了吧?”

“好。”

顾津津走到收银台前,视线盯着前面,心里窝了一口气,真的好气。她跟靳寓廷也算是好聚好散,不至于冤家路窄吧?怎么他手下的人看到她,就恨不得将她一脚踢出去呢?

轮到顾津津点单时,她点了一杯咖啡,要了两份甜点,咖啡馆内的轻音乐令人心安舒适,顾津津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

她侧首望向窗外,商业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时尚干练的白领是这个商圈最好的装饰,每个行走经过的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的疲惫倦怠感,尽管脚踩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却依旧斗志昂扬。这也是顾津津最喜欢这儿的一点,她觉得看看别人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偶尔垮下去的心态,她立马就能被激得跟打了鸡血一样。

服务员将咖啡和甜点一并送到桌上,顾津津说了声谢谢,打开手机,看了看工作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