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防谁呢?”

顾津津朝他看了看,“不防谁,就图个睡觉有安全感。”

“我看该锁门的是我吧。”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靳寓廷唇瓣不由往上勾起,“谁也没规定男人就会比女人安全多少,凭我这长相,是不是特别容易引人犯罪?”

顾津津听到这话,忙看了看靳寓廷的反应,他说这话就不怕刺痛他自己的心吗?她现在当着靳寓廷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25最好的回抱

但靳寓廷这会挺坦然的,可能是心情好,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顾津津收拾好后,坐向床沿,“我累了,想休息会。”

“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书房?”

“我之前都看过了。”

靳寓廷就像是一个献宝的孩子吃了个闭门羹,他下意识轻摸下鼻子,“再看看啊。”

“嗯,一会就去,我还要把搬来的东西放到书房去。”

“我帮你。”

顾津津轻抬了下腿,调整下坐姿,“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靳寓廷满腔热情被熄灭,神色恹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了,顾津津想到他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多做一点事,好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才行。“好吧,那一会你帮我整理,我文件和书比较多,你帮我放到不同的柜子里去。”

“好。”靳寓廷答应着,眉角轻扬开。

他说服秦芝双的那个理由是很充足的,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秦芝双想见靳韩声一面太难了。

而对于靳韩声来说,想见商陆一面也太难了。

第一次,他是被她打出去的,第二次好不容易跟着快递员混进去,但商陆将他当成透明人,他晚上赖着不走,她就将他关在房门外,那屋子里连个暖气都没有,虽然这会不再是严寒的大冬天,但晚上还是很冷。靳韩声去了客厅将空调打开,可他找不到能避寒的被子等东西,只好硬抗。好嘛,扛了一晚上就差点挂了,第二天头重脚轻,是被助理和司机搀扶着出去的。

即便他都这样了,商陆还是对他不闻不问,她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架出去的,她就算心里怨恨他,但好歹关心一句又能怎样呢?没想到她倒好,直接跟在了他们后面,靳韩声前脚刚跨出去,后脚就听到门在身后被砰地关上了。

今天,他知道又有人要来送货,所以靳韩声早早就来了。

他出现在商陆眼跟前时,她眼帘都未抬一下,她总是这样,一买就买一堆的东西,然后放在冰箱里吃一个星期,等到差不多没了,就再次下单。

靳韩声看得脸色铁青,只是他说再多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中午时分,商陆还在院子里忙碌,门口传来敲门声,靳韩声走过去开门,助理两手拎着打包盒站在外面。

靳韩声将东西接过手,他走到石桌跟前,准备将打包盒放上去。

商陆忙推开他的手臂,她情急之下说道。“别放在这!”

这汤汤水水的,要是碰到了她的东西可不好,靳韩声拎着东西往旁边站了下,“那你跟我去吃饭。”

商陆拿起边上的布盖在了桌上,不打算再搭理他,靳韩声见状,又要将打包盒往上放,商陆气得瞪了他一眼,男人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要是手酸了,待会这鸡汤要是洒了,那可真浪费了。”

商陆站起身,推开他后往屋里走去,靳韩声见状,赶紧跟在了后面。

商陆进了屋后直接去了厨房,靳韩声走过去,看到她拿了一把青菜出来,他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外面就有吃的。”

她想将他的手推开,无奈靳韩声攥紧的手指就像是铁箍一样,商陆被他拖到外面,又被他按到椅子上。

靳韩声将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商陆睇了眼。“我吃不下这些。”

“你每天吃得那么清淡,身体肯定会受不了。”

“那也比吃着恶心要好。”

靳韩声手里动作微顿,他将筷子递给商陆,她并没有伸手接,男人坐了下来,“你要不吃,是在等着我喂你吃吗?”

“靳韩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懂什么?”

商陆说话也是很直接,“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要我跟你好好谈,可以,除非是谈离婚的事。”

靳韩声闻言,潭底微黯,他忍不住就伸手扣住了商陆的下巴,他腾出另一手拿起匙子,舀了小半匙子送到商陆的嘴边。她紧咬牙关瞪着他,靳韩声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商陆脸颊处发酸,她动了动小脸,“好了,你先松手。”

她伸手拿过边上的筷子,靳韩声见状,这才将手松开。

她下午要赶一件作品,既然有现成的饭,蹭两口就蹭两口吧,反正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就是能屈能伸了。

靳韩声不住给她夹菜,要让她多吃点,商陆确实也饿了,吃过了午饭,她就推开椅子走出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商陆不可能再搭理他,靳韩声也无趣,可他又不想这么白白离开了。

傍晚时分,天色微暗,他寻思着商陆应该要进屋了。

靳韩声走进厨房,冰箱上层有商陆还未来得及冷冻的牛排,看来是准备晚上吃的。

靳韩声拿了两片出来,他对厨艺是一窍不通的,但他经常吃,总能知道煎牛排的大概步骤。

商陆进屋时,就闻到了一股可疑的焦味,她快步朝着厨房走去,刚到门口,便看到靳韩声鬼鬼祟祟正将锅里的牛排倒进垃圾桶内。她走了进去,“你干什么呢?”

靳韩声吓了跳,手里的锅差点掉在地上,他也没想到会被她撞个正着。

商陆朝垃圾桶内看了眼,她一把从他手里将锅接过去,扔进了水槽内。

靳韩声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摆在哪了,商陆嫌他碍手碍脚,推了把他的胳膊,男人杵在原地没动。

商陆转过身,从冰箱里拿了一袋面包和一小瓶牛奶出来,她走到餐桌前坐定,靳韩声跟了出去。“你晚上就吃这个?”

怪不得瘦成了这副模样,原来在外面就是这么自虐的。

商陆撕了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将牛奶打开,靳韩声坐到了她的身边。“我们出去吃吧,行不行?”

“靳韩声,这一点都不像你。”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商陆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地盯着他,“我可从来没看见过你低声下气的样子。”

“我这全都是为了你。”

“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受不起。”

“商陆…”靳韩声一把握住了商陆的手掌,“这段日子以来,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心吗?”

商陆将手掌抽了回去,“你要还想继续说下去,那就请你出去。”

靳韩声听到这,忙将嘴巴闭了起来,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他闭嘴,他就可以留下来?

可他留下来怕还是不会有好下场,商陆不比别人,她是真能狠得下心的。

西楼。

晚上,遥遥望去,整座西楼仿佛重新有了人气,楼下的灯是亮着的,二楼三楼也有房间的灯光流溢出来。

修善文最近要考试,所以连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吃了晚饭后便早早上了楼。

靳寓廷的脚步声一阵阵踩在走廊上,他走到顾津津的房门跟前,里面没有声音,他将脑袋贴在门板上。

这时候还早,顾津津总不能睡了吧,靳寓廷想要敲门,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她今天太累了,这会刚睡下怎么办?

靳寓廷的手轻落在门把上,门被打开了,顾津津并未反锁,她也不想防狼一样地防着他。床头的灯光没关,靳寓廷一眼就看到顾津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来是睡着了。

他上前几步,弯腰看了两眼,顾津津眼帘紧闭,呼吸沉稳,就算他轻轻地叫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靳寓廷嘴角不由上扬,一个人真睡还是假睡,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瞧她这满脸僵硬还故作轻松的表情,两排眼睫毛明显在打架,装都装不像。

她这是在试探他吗?

靳寓廷当然也不会让她失望,他抬起手,手指轻触到顾津津的脸,他明显能感觉到她呼吸一紧,就连脸皮好像都绷紧了。

男人干脆坐定下来,他手指在她脸上细细地摩挲,顾津津小心翼翼地呼着气,生怕被他看出些端倪来。

靳寓廷的手指往上游走,到了她耳边,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顾津津的耳朵。她的脸在蜜色的灯光下红透了,靳寓廷觉得好玩,又将手指顺着她优美的脖颈往下走。

顾津津想一把将他的手推开,但靳寓廷很快就将手收回去了。

他拎起被子,将它盖在顾津津的肩膀上方,然后关了灯,摸黑走出了房间。

顾津津轻翻过身,看着房间门在不远处被关上。

她两眼圆睁,睡意全无,目光里一片黑暗。

翌日。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在下雨了,顾津津坚持要亲自送修善文去学校,靳寓廷也没去干预她,她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下午回到西楼,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今早她跟修善文合撑了一把伞,修善文进学校时,顾津津就将伞给了她。

这会车子停在门口,其实是可以开进车库去的,但顾津津透过模糊的玻璃看了眼窗外,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地方,她好久好久没回来过了,回来之后也没好好看过它,如今这一眼望去,竟是这般别致。

顾津津推开车门下去,凉凉的雨丝落在脸上,面上的皮肤好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

她甩上车门,也不舍得大步跑进去,顾津津双手抱在身前,一步步走在院子的小路上。

头发丝很快就湿了,外套上也沾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顾津津觉得从未这样放松过,她开心地抬起脑袋看看上空。

一抹黑色忽然遮在她头顶上方,顾津津看到了伞架,真是扫兴啊。她肩膀上微重,靳寓廷一把搂住她,步伐也加快了。“你傻了吗?没带伞?那你怎么不把车开进去呢?”

顾津津肩膀动了动,“你懂什么啊。”

“我是不懂,我就看到一个二货在大雨里走路。”

“你才二货,再说这雨又不大。”

靳寓廷脚步飞快,顾津津朝他推了下,“我想走走。”

“那好,我陪你。”靳寓廷说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可方才她看在眼里的那些美景,好像都没了,人啊,有时候果然是要矫情一点的,比如雨中漫步,那也算是偶尔的放飞自我了。

回到屋子跟前,靳寓廷将伞收起来,忙迫不及待地给顾津津掸了掸肩膀上的水珠。

“瞧瞧,都湿了。”

“没事啦,洗个澡就好了。”

她站在他身后,等着他开门,靳寓廷将手伸向前,指纹识别之后,门便打开了。

顾津津着急要往里走,靳寓廷将伞放下来,看到她脸上有水渍,也不怕这会吹了风头疼。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顾津津刚要弯腰换鞋子,肩膀却被男人一把拉了过去。

他将她推在门板上,靳寓廷双手捧住顾津津的脸,他身子往前倾,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身子津津压着她,恨不得继续再用力,顾津津呼吸紧促,圆睁的杏眸慢慢合上。

最亲昵的暧昧在两人的呼吸间萦绕开,靳寓廷哪怕是心火缠身,都没有下重手,他一点点温柔地吻进她最深处,顾津津心口砰砰直跳,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头的寒冰被瓦解的声音。

半晌后,靳寓廷这才稍稍退开身,他还是不舍得放开她,他伸手将顾津津拉到怀里,紧紧地拥住她。

顾津津眼帘发酸,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抬起双手,将手轻落在靳寓廷的手背上。

26你们就在一起吧!

顾津津视线轻抬,看向不远处,她猛地收回双手,在靳寓廷胸前用力推着。

靳寓廷自然不肯放开,越发用力地将她抱紧,顾津津整个人抗拒的不行,靳寓廷有些想不通,她方才不是还抱着他了吗?

“有…有人。”顾津津在他耳边焦急地开口。

靳寓廷回头看眼,看到秦芝双和靳永岩坐在沙发上,这会正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们看。

靳寓廷手一松,顾津津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秦芝双站起身来,“那…那个,外面下雨哈?”

顾津津点着头,上前打过招呼,“伯父,伯母。”

“那个…”秦芝双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西楼的阿姨请假请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

靳寓廷也走了过去,“明天就来了。”

秦芝双噢了声,坐回沙发上,靳永岩坐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当初说要在一起的是你们,说要分开的也是你们,如今又要复合,你们当婚姻是什么东西?过家家吗?可以让你们这样儿戏?”

顾津津嘴唇蠕动下,想说事情不是他们想得这样,但她现在的处境,其实跟初来靳家时是差不多的。

她要真的实话实说了,估计真能将二老给气死。

“爸,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儿戏,这次是认真的。”

顾津津听了这话,垂下眼帘,余光望着站在他身旁的靳寓廷,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省得将来脸被打得太疼。

靳永岩心里是有气的,手底下的两个儿子他也管不住,他们要婚姻自由,他已经给足自由了,可一个个倒是能作,作得让人头痛。

“你早干嘛去了?非要把人送出去一圈,成了别人的老婆再要回来,你这是什么嗜好?啊?”

顾津津站在旁边,脸色也有些变了,秦芝双忙嘘了声,拍了拍靳永岩的手臂。“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靳永岩瞪了靳寓廷一眼,“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懂不懂。”

“爸,我又不是马,我是人。”

“没看出来!”

秦芝双起身走到两人跟前,目光攫住了顾津津的小脸,“津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顾津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这种场面,她搬来西楼住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想得那样的。“我…你们说得没错,我…”

秦芝双知道,靳永岩方才那几句话肯定是伤到她了,当初靳韩声和商家逼得那么紧,顾津津吃的那些苦头,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再说现在早就弄清楚了,商陆流产的事跟顾津津没有丝毫关系,这事对于顾津津来说,原本就是无妄之灾。

“津津,你要真愿意再跟老九在一起,那就别介意别人怎么说你们。”

顾津津有些懵,“我没有…”

她没有说过要跟靳寓廷再在一起啊。

顾津津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靳永岩给截住了,“你们都不用问问我的意见了?”靳永岩说到这,朝着秦芝双指了指,“你也是,越发会自作主张了,你觉得再让他们在一起,合适吗?”

“爸,您要真想阻拦我的话,除非您是想看着我孤孤单单过一辈子。”

“你还学会威胁我了,是吗?”

秦芝双很是顾及顾津津的感受,偏偏靳永岩和靳寓廷非要当着顾津津的面讨论,秦芝双回到靳永岩身边,朝着他肩膀推了把。“你也做不了他的主,当初他还不是说把人领回来就领回来了?第一次没管住,那就别管第二次第三次了,我说你当时要把他腿打断了轰出去,不就没如今的这档子事了吗?”

靳永岩要不是今早出门刮了胡子,他的胡子都能翘起来,“当初我是想揍,谁哭天抢地地拉着,跟我说我要是动手,就跟我没完!”

秦芝双别开了视线。“应该不是我吧。”

顾津津也不想看他们为了自己争吵,她上前两步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别这样,我跟靳寓廷的事,是早就过去了…”

秦芝双回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两手。“津津,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将来,你们既然还想在一起,之前的事就都忘了吧,别去想,别去看。”

“…”

顾津津哑口无言,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伯母,我是说,我跟他回不到之前了。”

“当然回不到之前了,之前老九很混账,再说过去的时间哪有还能回来的道理?津津,我们靳家也不是守旧的人家,虽然一开始会因为你跟修家的事,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你也能明白,是吧?

顾津津听着秦芝双一连串的话,莫名觉得她的话有说服力极了,但她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靳永岩站了起来,率先离开。“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秦芝双还不是被靳寓廷那句孤独终老给吓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这说到做到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她还能怎样呢?除了帮着还是只能帮着啊,难道看他守身如玉下去吗?

“老公,等等我。”秦芝双忙跟了出去。

顾津津盯着两人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呢?”

“越解释越乱,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我搬过来住,是另有原因。”

靳寓廷目光望进了顾津津的潭底,“你难道要我跟他们说另有隐情,然后让他们再去深度挖一挖吗?”

顾津津挥了挥手。“哎,算了算了,随便吧!”

这发展速度太快了,怎么跟她设想当中的不一样呢?

她设想的事情很简单,等到靳寓廷好了之后,她还是会搬回去,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但在靳家人眼里看来,这是…要复合了?

第二天,顾津津刚吃过中饭,就收到了陆菀惠的电话。

她走到窗前,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上了,她随手拨弄放在一旁的盆栽,“喂,妈。”

“津津,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公司啊。”

陆菀惠小着声问道。“我是问你,你住在哪?”

顾津津心里咯噔下。“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今天一早,靳家来人了。”

“什么?”顾津津吓了跳。“谁来了?”

“靳寓廷的妈妈,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顾津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来来来,来做什么啊?”

“这就要问你了。”

顾津津觉得心虚,“我没做什么啊。”

“你都搬去西楼了,人家家人上门一趟也是应该的,他们倒是把礼数都做全了。”

顾津津抓了把头发,她背过身,腰抵着窗台轻问道。“有跟你说什么话吗?”

“靳太太这人一直都不错,真的很好,这次主要是代寓廷上门说声对不起的,那态度是真好啊,我哪怕再有意见,被她几句话一说,好像都给说开了。”

顾津津轻声嘟囔句。“妈,你可真能耐啊。”

“怪得了我吗?我也不是那种会恶语相向的人,再说人家对我那么客气,她又是那样的身份,我总不能刁难她吧?”

顾津津清楚,陆菀惠偶尔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之前看她被人欺负,就说什么这辈子都不要搭理靳家的人,视他们为仇人,如今靳家人上门了,她肯定还是客客气气待着的。

“好吧。”顾津津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