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叔英明神武!秦恬心里鼓掌,一个小学生文化的老人竟然有如此毒辣的眼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有没有文化。

“看你哥的样子,现在在那边大小也是一个官,你说他会不会**?”秦母笑道。

秦恬撇撇嘴,照正常的天真小妹,她应该大声叫当然不会!可是打心里,她真希望这时候秦九是个巨贪…

“别扯着扯着扯那小子身上去了,诶,阿恬,我们这儿现在就你看的最多,你说这日本,干嘛没事去打美国啊?我记得,中间好像还隔了一大片海吧,东海?不是不是,是什么洋来着…”

“太平洋。”秦恬补充。

“对对对,很大一片啊,他们千辛万苦的,树立这么个敌人,干嘛?没怨没仇的。”秦父毕竟接触的信息少了点,饶是睿智,也不明白。

秦恬含糊道:“我也不大清楚吧,只不过,美国虽然中立的,但是你记不记得,前阵子有个大西洋宪章,美国摆明了立场不帮日本…那他给日本运的什么东西肯定也停了,我想吧,日本这么个疯狗似的国家,不用惹都会乱咬,肯定是哪根筋不对了。”

“停止援助啦…”秦父沉吟,“美国很强的国家是吧。”

“是啊,现在很多打仗的国家武器都来自他。”

“那就知道了。”秦父一拍板,“一个很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强国,对付的方法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那个珍珠港肯定是在太平洋上一个很关键的位置吧,那儿的舰队估计是美国的宝贝…”

“阿爸你太厉害了!”秦恬真心夸赞,“您都可以去当将军了!”

“就会放马后炮。”秦母笑骂,“要想当将军女儿,还不如想着当将军妹妹!”刚才的对话显然勾起了她对儿子的思念。

“嘿嘿,将军妹妹我不盼着。”当国民党将军不见得是好事,“我哥只要回来就好了…”别好好的法国不回,屁颠屁颠儿跟着蒋委员长跑去台湾那点儿地方挤着。

“哎,也对。”秦母惆怅的叹气。

这时广播里又播报了一系列新闻,然后总结道,日本此举引起英国以及自由法国等众多收到法西斯迫害的国家的一致谴责,太平洋战场上将掀起腥风血雨。

“战争的范围再一次扩大,已经超过前一次世界大战的规模,世界人民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播报完毕。”

秦恬低头按摩着秦父的肩膀,心情很复杂。

广播的最后一句话在历史书上一次又一次的看到过,在历史答卷上一次又一次的写到过,每一次都仿佛例行公事,没有一点感情。她写到厌烦,写到想咆哮,写到想撕卷子,每一次在书上看到这句,她都有痛骂教育局编书者没有创意的冲动。

可是这一次亲耳听到,听毫无感情的播音员如此说完,她却觉得心酸难忍,眼前一幕幕,耳边一声声,都是破碎的尸体,绝望的眼神和哭喊的声音。

世界大战规模扩大,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人在其中,感同身受。

这真的是水深火热,身在受苦,心在煎熬

这真的是水深火热,身在受苦,心在煎熬。

76围巾

从现在开始,二战这个词语,才真正进入人们的视线。

而随着战争的蔓延,又一个新年到了。

现在物资逐渐困难,从大院里的人的生活就能看出,他们物资日益拮据,黑市生意渐渐抬头,而秦恬这时候才发现,秦父在财力上讲,竟然还算个不小的财主,对于秦恬的日常生活的担忧,他表现很乐观。

“只要你爹没被洗劫一空,这么下去撑个四五年不成问题。”

于是秦恬明白了,果然做餐饮就是赚!

所以在和平时期只能算个小平头的秦恬,在战争时期反而算得上一个富二代,毕竟那些贵族官僚都随着政治沉浮,而老狐狸秦父却自个儿做着生意,任何时候都平平稳稳。

这个冬天有一点不好,康叔有点做不动了。

他以前每年冬天都因为老寒腿有气无力一个寒冬,可是今年他不仅老寒腿犯了,各种病都有。

他已经正式住在了秦家,秦家常年给他留着一个房间,现在就靠秦母和秦恬照顾。

每天晚上秦父忙完,就会和康叔在壁炉边乐呵呵的下棋,两人时不时聊天,大笑,打趣秦恬,回忆过去,唏嘘两声,总让秦恬产生一种错觉,温馨的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是一天,秦母送走了前来看诊的医生,回来红着眼睛在厨房里偷偷对秦恬道:“大夫说,你康叔那是老了,全身器官都衰竭了,天热还好,现在恐怕…”

熬不过这个冬天。

秦恬明了,然后沉默泡茶。

今年年三十,没有大办。

不仅是因为康叔生病,另外奥古斯汀找不到人,大院里几个犹太家庭都筹划着离开,而秦父秦母,则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正式开始了战时储备。

也就是元旦,一月一日那天,二十六个国家在华盛顿签署了联合国家共同宣言,赞同大西洋宣言的主张,联合起来抗击法西斯主义,其中指明了要战败德意日为首的法西斯侵略,不死不休,绝不妥协,绝不单独议和。

这种撕破脸的行径自然让世界形势大为紧张,其中遥远的中国的签名大大振奋了秦父,他甚至在当天高歌一曲国际歌,然后宣布家中将进入战备状态。

“这场仗规模太大了,逃也无处逃,还不如早早准备着。”他说。

自此,这一场大战正式有了名字,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人们提到上一次世界大战时,不再说是世界大战,而是说,一战。

秦恬这才发现,在她眼中二战早就开始,可是事实上,在现在的人们眼中,这才是真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虽然法国没有加入联合国家宣言的签字名单,无论是自由法国还是现在的贝当政府都没有,但是这个宣言让法国和德国的联盟商议进程陡然间中断,法国国内的形式也紧张起来,首都巴黎自然首当其冲。

德国加强了军警的巡逻,紧迫盯住任何可疑人氏,严防间谍和特工,时不时就会对一些地方进行特别搜查。几个公益性质的场所更是受到反复搜查,秦恬上课的地方也如此,为此吓坏了四个犹太女同学,班里好像已经组织起了一个小组织帮助四个女生,是几个很热心仗义的女孩儿,她们平时和四个犹太女孩儿走得很近,一到有德国人来检查,就会想尽办法把犹太同学藏起来。

但是别的大多数人都保持着观望状态,有时候需要借路或者掩护的时候确实会帮把手,但是绝对不主动出手帮人,秦恬就是其中之一,她没和那四个犹太女生相熟,奇怪的是,爱伦娜也没加入那个帮助小团体,她在班里人缘很好,热心又利落,和四个犹太女孩儿平时也有说有笑,可关键时候,却绝不是第一个主动帮人的人。

有一天秦恬漫不经心的提醒,却得知,爱伦娜,竟然也是反犹一族。

她的父亲曾经在一个犹太人手下干活,几年前那犹太人突然有一天抽离了所有资金移民美国,他父亲失业不说,一年的工资都没到手,害的他们家很是困难了一阵子。

此事在那时并未引起全家对于犹太人的仇恨,只是不忿遇到一个缺德老板罢了。可是当德国掀起反犹浪潮,并同时在欧洲各地愈演愈烈时,爱伦娜的父亲以及同样的受害者突然就对此狂热了,即使德国侵略了法国,很多人也把原因放在了犹太人身上,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针对个人的仇恨很快扩散给了全民族,即使是爱伦娜也不免受到影响。

她对此也很矛盾:“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你懂得,我父亲母亲,我的叔叔一家,都曾经遭遇这事儿,以前他们就经常骂狡猾的犹太佬,现在有个转移仇恨的地方,当然是顺其自然了。我一直受到这样的影响,我无法对他们有好感…我可以和他们好好相处,但要我巴巴的去帮他们…我做不到。”

秦恬很理解这种感觉,她觉得现在自己对于人心的理解力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即使不理解,她也会用一句话总结:每个人都有苦衷。

简单的过年后,天气渐暖,康叔竟然神奇的熬过了这个冬天,前来看诊的大夫得知秦恬是个实习护士,很高兴的教给她一套按摩方法,专门按摩腿脚僵硬的病人,帮助快速回复。

秦恬觉得那手法很可能类似于后世的复健疗法,但她本身不知道复健是什么样,倒是秦父观察了几次以后煞有介事的说,这手法暗含很多穴位疗法,颇有中国博大精深的医术之遗风。

秦恬才不管这些,黑猫白猫,能用就行,她不介意多学一门技术。

天气一暖和,精神头正好的时候,老师通知,结业考要来了。

秦恬这才发现,她的护士课程,进行的已经快两年了,等到六月,她就是正式的实习护士了,而非护士学员了,当然,前提是要完成结业考试。

细想之下,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学,即使学会了扎针,包扎,基本伤的治疗,还是感觉很单薄,不够用,看来这种东西,都需要实战才行。

现在她唯一的实战对象,就只有康叔了。

四月是各类宴会频繁的时间,为了缓和法德气氛,也为了活跃众人的心情,今年秦父收到的工作单还真不少,毕竟能在宴会上有明显带着异域风格的食物也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急着赚钱备战的秦父挑拣之下,把能接的单子都接了,并且要求秦恬复习之余别忘帮衬家里,秦恬自然满口答应。

这一天,她跟着秦父去了一个大型酒会,等食物准备的差不多了,餐厅经理看看情况,觉得人手有点拮据,便第一个来问秦恬,有没有赚外快的意向。

战争时期,人员流动很大,很多酒会找的都是临时工,很多临时工干的都是超量的却不达标的活儿,秦恬跟着秦父东窜西窜久了,全巴黎有头有脸的酒店经理也多认识了一些,这种时候见着秦恬,都希望她能帮把手,也不介意给这父女俩多加点钱,毕竟秦恬只是玩票性质,要价不高,工作起来保质又保量。

秦恬在更衣室换了侍者的衣服,端着盘子上阵,顶替了一个据说原本是客房服务的小妞的位置,站在一个长条桌边等待召唤。

这桌上男女很均衡,大多都是德**官,还有几个法国出名的贵公子,剩下的女的大多数著名的交际花和社会名媛,还有几个则是生面孔。

场合参加多了,再不八卦也该认脸儿了。

他们刚用了开胃菜和开胃酒,现在正在用主食,这需要等很久,秦恬有点心不在焉,她很想让秦父别干等着,让他先回家,但是又觉得秦父肯定不放心,不愿意回去,想来想去,有点心疼。

前方的军官抬起手招了招,头也没回,秦恬忙不迭的凑上前去,安静的等待吩咐。

等待的有点久,她不禁看了眼这军官,然后刚好和那哥们儿对眼。

擦!出门没看黄历。

海因茨灰蓝色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很无语的叹口气,用很装逼很欠揍的语气慢慢道:“再给我上一盅酸梅果酱,还有,给我身边的女士拿一杯清水。”

身边的女士!海因茨同学竟然有JQ了!秦恬严肃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海因茨身边的女性,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儿,感觉到秦恬看她,矜持而高傲的点头微笑了下。

秦恬立刻报以谄媚的微笑,然后躬身退走三步,跑到餐厅门边转达了海因茨的吩咐,又走回自己的位置。

她就奇怪了,明明不是一次看海因茨穿灰色的军官服,但是为毛盯了那么久愣是认不出来捏?

莫非他俩气场相克?

很快海因茨吩咐的东西就来了,秦恬悄无声息的给上了菜,先给女士上了一杯清水,然后又给海因茨上了果酱,期间她顺便环视四周…没有奥古斯汀。

她继续站到自己位置上,又看了一遍,果然他不在。

她算了算,自己有多久没见到奥古斯汀了…上次去送棉袄后,隔了十来天,她又去送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然后,然后康叔就病了,要圣诞节了,元旦盟军诞生了,过大年康叔病危了,现在她准备考试了…期间隔个十来天就去找一次,永远见不着人。

好吧,起码有四个多月了,可真久,怎么反而就碰上海因茨呢。

秦恬有些小怨念,决定晚宴后再等会,问问海因茨奥古的情况,能问多少问多少。

期间海因茨似乎召唤上瘾,一次又一次的要这个要那个,光酸梅果酱就要了两回,等到漫长的宴会结束,秦恬差点没累瘫在岗位上。

她没等换衣服,就巴巴的盯着海因茨,海因茨带着大美人在门口和几个同僚寒暄了许久,终于纡尊降贵的走到她面前,问:“奥古?”

秦恬快速点头。

海因茨冷笑一声,一搂身旁的美人,问:“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秦恬很利落的:“不能说吗?不能说就别勉强了。”

“…”海因茨眯起眼,“你真不想知道?”

“想啊。”秦恬一脸纯真,“如果你要收好处才能说,那是不是代表不方便说?”然后一副理解的样子,“我不为难你的,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海因茨的表情似乎很想掐死她,半晌才道:“那就,再见!”

秦恬很失望的低下头。

这时那美人说话了:“海因茨,她是谁?”

海因茨漫不经心道:“哦,一个人而已。”

“…”秦恬撇嘴。

“她问的是奥古斯汀少校吗?”

“没错。”

“呵呵,问他下落的人可真不少,奥古斯汀少校可真是受欢迎啊。”说罢,还回头看看秦恬的反应。

秦恬朝她龇牙咧嘴的笑笑。

“你给我安分点。”海因茨的声音冷冷的,“要不现在就滚。”

美人立刻不说话了,眼睛滴溜溜的转。

海因茨走了两步,转头对秦恬道:“你那围巾做的不错。”

秦恬一愣,围巾?她给奥古做的围巾很普通…最有特色的估计就是两端带着口袋,可以装东西也可以暖手…莫非这哥们也看上了?

这个多方便啊!她立刻点头:“我我我过两天就给您送来…不过,这天也要热了…”您还需要手套么?

海因茨一脸鄙夷:“你还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的东西吗?”

秦恬很想无耻的回答说自己这张脸还是很耐看的,但终究还没那么欠揍,哂笑:“那是那是,您是谁呀,我算什么呀…”

“奥古在哪,我不能告诉你。”海因茨一本正经。

秦恬瞪大眼,靠!那还讹我的围巾!?

“但他还活着。”海因茨轻笑,“这样,够不够一条围巾?”

秦恬愣了半晌,点点头也微笑:“够,够了。”

77实习

度过艰难的备考期,秦恬顺利完成学业,令她惊讶的是,她一毕业,就收到了来自巴黎公共援助医院的实习位申请单。

当初她上实践课去的并不是巴黎公共援助医院,此时拿着申请单,她有点凌乱的感觉。

她的实践课成绩是优,那是因为她胆子大,但她的理论成绩却是良好,所谓的胆大心不细说的就是她,所以能够第一批就接到实习位申请单,她觉得压力很大,反而是爱伦娜,没有收到实习单。

她们这一批中,有一半得到了实习机会,大多数人都是双优成绩,而很多没收到的,则栽在了实践课成绩上,秦恬忽然觉得,这实习看的是不是也要胆子大的,莫非这个培训班培养的都是战地护士…

真悲剧。

爱伦娜并没有因为没有实习机会而低落,因为导师说过,实习位人人都有,只是早晚问题,而越晚的,越有可能直接上前线。

毕业三天后,爱伦娜陪着秦恬前往公共援助医院,她们路过了巴黎圣母院没多久,就看到了医院,原来就在附近。

现在的几个医院已经都很现代化了,至少秦恬去实践课的医院和秦母当初生病去的医院都很中规中矩,所以刚看到公共援助医院时,秦恬以为她进了荣军院…

在土鳖秦恬的眼里,这个医院说是景区都不为过,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城堡,一个世外桃源,高大的立柱排列在幽静的长廊两边,庭院中花草精致,还有小天使喷泉,里面许多老人坐在石凳上看书,休憩。

医院里面,装饰的丝毫不像医院,房顶高耸,几个大厅像极了大教堂,还有雕花的圆顶和华丽的水晶灯,几个接待处和咨询处就像是五星级酒店一样摆在中间,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走在上面带着丝丝凉滑和庄重,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及家属都悄无声息,表情恬淡。

这其实不是医院吧…秦恬心想,这比疗养院高级多了,国家领导人疗养院也不过如此。

“我们医院建立于1849年,虽然历史还不到百年,但是在医学界已经有了很多创举…”负责带领她们的苏菲护士长穿戴严谨,声音低沉,一边快步走,一边简单的介绍着,路过一个浮雕或是壁画时,只是简单的介绍下,显得很匆忙和漫不经心。

当然,秦恬和爱伦娜是不会介意的,她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一些病房中的病人和医生身上。

“眼科是我们医院的长项,很多眼部受伤的病人都会来我们医院治疗休养,一般眼睛不好的人,听力会比较敏感,所以我们要求人们能够尽量保持安静,不至于困扰到别人…”苏菲护士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指了指里面:“这里面都是动了手术超过一周的人,一般实习护士的任务就是照顾他们,技术要求不高,但是事情比较多,毕竟他们需要拿什么东西或者要去哪都需要你帮忙。”

这不就是护工吗?秦恬想到以前外婆生病住院时大姨给请的五十块一天的大妈,都是外来务工者,说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打饭送水,方便换衣,就连翻身都要帮忙,一天下来累得要死。

她看看房间里面…整整八个病人,虽然已经有几个护士在忙碌,她还是觉得很蛋疼。

“别看了,这不是你负责的地方。”苏菲护士长利落的转身,走完走廊,带着两人上楼道,“你导师在推荐信上说你会波兰语,这儿有几个特殊的病人,来,进来。”

她打开一扇门,一样的八人间,住满了,大部分人都睡着,还有几个病床边有人打着地铺在睡觉。

秦恬看了一圈,大致明白了。

“都是犹太人。”苏菲护士长道,“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被单独放在这个房间里,有些能出院的都已经出去了,这些则还在观察期,我们不能让他们出院。”

她把手中的记录板交给秦恬:“上午给你的任务就是,记住他们的名字,了解他们的病情,记录他们今天的情况,午饭时间找我汇报,好,就这样。”

秦恬接过记录板,看看爱伦娜,又看看四周,小声问道:“请问,我有同事吗?”

“我就是你的同事。”苏菲护士长道,“全医院都有你的同事…只不过,在这个病房,暂时只有你一个。”

“为,为什么?”

“因为他们病情稳定,而且他们基本都有家人日夜照顾,劳累不到你,你只要关键时候和他们交流一下就行,有六个是从波兰逃过来的。”

“好吧,我会努力的。”秦恬表决心。

“至于你。”苏菲看着跟在一边穿着便衣的爱伦娜,“你来做义工吗?”

爱伦娜忙点头:“我和她是同学,只是暂时没得到实习岗位,所以想尽量来帮帮忙。”

“好,那随便你吧,旁边的更衣室有媞安的备用服装,你们可以共享一下,只是,没有酬劳。”

“我知道我知道。”爱伦娜很高兴的样子。

苏菲护士长走后,秦恬呼了一口气,指指更衣室:“我先工作了,你去换衣服吧,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

爱伦娜恩了一声,踌躇了一会,道:“媞安,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还生闷气。”

“什么?”粗神经某人看着病床后的名牌以及病情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