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微微一愣,却立刻放柔和了身体,随着风行一点儿也不重力道,向她靠去。

风行烈默将他们的头靠在颈侧,抱了他们一会儿,长叹一声,诚挚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还有,真的谢谢你们!”

此时围绕在三人之间的是一片温馨,只是他们却各自都有着心事。

风行烈无法接爱他们,最多也只能如此了,满心都是痛惜歉疚。此次事情过后青篱必定要去解决青丘的纷乱,也不知前途是否还会与她再有交集。而药天霖打定了主意一直跟随着风行烈,可每每见她在危险关头和昏睡之中呼唤的永远是那一个人的名字,心头便如刀割般。这样毫无隔阂地靠在一起,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良久,风行烈这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一看之下忍不住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句:“妈呀!”把身边两人吓得先后从她身上跳了起来,紧张地围着她。

风行烈瞪着自己满身的布条,一片片的碎布歪歪斜斜,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幸免于难,一眼看过来,分明就是一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木乃伊,怪异到极点。再看看二人身上的破碎布条,便明白他们的衣服为何这般破烂不堪了。

风行烈哭笑不得,声线沙哑:“这包扎手段可真有野兽派的艺术风格。”

想必这两人平时很少做这些活儿,药天霖虽然是医生,可他那脾气怪异,从来都是挥挥手扔下一瓶丹药就跑路,那有闲心给人去包扎。至于青篱根本就是大少爷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把她包成这副模样也算情理之中。

青篱和药天霖双双脸红过耳,虽然不清楚那所谓的“野兽派术风格”是什么东西,可听她的口吻,想必不是什么好玩意,淮堪之下只欲逃个干净,双双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人一个抢过水袋,飞快的拔开满是藤蔓的洞口:“行烈妳别乱跑,我们去打点水就回来。”

话音未落,人走得连影于都看不见了。

风行烈好笑地来到洞口拔开藤蔓向外四围打量,眉间轻轻一展,这才发现这片地方竟然还是在白钟言恐怕也想不到,他们转了一圈竟然敢回到他眼皮子底下,搜索行动理应向着青国境内一路延长,却叫他们三人在这里悠悠然睡了整整三日有余。

风行烈暗暗赞道青篱机智过人,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入定,她所受之伤力多是皮外伤,在药天霖的奇药效果之下此时好了大半,他们的包扎虽然很不雅,可疗效却是甚好的。

内劲筋脉未曽遭到多大损伤,热流慢慢从指尖一直运行到脚掌,来回几个周天以后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就连满身的伤口也不似那么痛苦了。

突地,滴水的声音中夹杂了几许怪异,洞悉悉索索的响声让风行烈眉峰一动。

她收了功力,一个箭步窜到洞口,微弱的天光和遮掩的藤蔓叫人看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清晰的声音巳经缕缕传来:“这里有个山洞!”

风行烈心头一震,暗自叫苦,妈的,不是那么倒霉吧!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青篱和药天霖出去的时候,心里又有点奇怪,白钟言有那么聪明吗?他们分明巳经突围,青篱二人恐怕也有制造向外逃走的假象,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封山搜索?

心念转动却不如身体的行动迅速,风行烈反手拔出锋利的匕首,守候在洞口,但愿这些人不要用烟熏等方式,否则她也共有冲出去拼死一搏了。至于入了洞中的,只要能一击毙命她便仍有机会,杀不光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天光骤然变亮,刺得风行烈有几分睁不开眼睛,只看见那是个高大的黑影,一咬牙,手中乌黑匕首反身就凌厉地斜斜劈出去!

一股强大的力道捉住了她的手腕,风行烈胸中大骇,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个武功似不在她之下的高手,正待运功出掌,那抺适应了天光的眼角看到的一缕火红却让她整仲人怔忪地愣在当场,力道瞬间消失。

被他捉住的手,本欲反扣的匕首‘喔当!’一声落在地上,不敢置信地颚首欲看清来人。只是尚且未能如愿,下一刻便立刻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一个熟悉火热的怀抱将她整个身体紧紧地覆盖住搂住,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脑里一片空白,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在精神上还未转过来的时候,身体巳经先一步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反手用上了此时能用的最大力气,狠狠反拥过去。

怀抱住她的颤抖身体诉说着主人无法言语的心情,那低哑熟悉凭添了几分沧桑和憔悴的声音,怀着战栗的泪动缓在她耳边倾吐:“抓到妳了!我终于找到妳了!”

纷乱青丘 第七十九章 兴师问罪

周身都陷入了一股暖暖的热流之中,手指的触及之处好像结实2又光滑的柔软锦缎,她这是怎么了?风行烈迷迷糊糊地翻过身,却立刻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嘟哝着睁开眼睛,那张泛危险的脸条地拉近,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霸道目光阴沉地凝视着她。

“醒了?”好听的语声说得虽轻却如响雷,全身火红衣袍的男子邪恶地挑着眉毛,风行烈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毫无问题,她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向来很聪明的脑袋因为那俊美得令人晃眼的脸上可怕的压迫感当机了一秒,风行烈伸手托住下巴敛起眉目略一思索,终于无比惊骇地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被抱晕了!

风行烈简直郁闷得想再爬上山顶跳一次崖了,她乭以对天发誓,她这辈子也没经历过如此丢脸的事情!

她风行烈堂堂一代战神,从未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晕倒,就算是数次逃杀也一直支撑着自己直到脱脸才晕过去,可今日她竟然因为重新与这个男人相会就幸福到被他的怀抱硬生生地给抱晕了!天啊!这叫我什么见人啊!

一直盯着她的凌羽翔见她满面愤恨阴沉,那会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气得把手一扬,重重地就挥了下去!

“啪!”一声很清脆的响声在山洞里回荡,风行烈又一次受惊过度地抬眼望去,顺便摸摸自己被打的臀部,直轻微的疼痛传到神经之中,她才反应过来──她被打了?而且是最为丢脸的,惩罚性的打屁股…

风行烈满头黑线,两世为人,她从殳有像今天这么倒霉过,先是被他抱晕了,又被史无前倒地被他打了从来没有人能够触碰到一角的尊贵屁股。

风行烈不知道今天的凌羽翔是那根筋不对了,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他竟然会打她,虽然那力道在最后被卸得一点儿也不剩,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更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出了问题,要是常她必定巳爆炸式地跳起来和他拼命,而乞手看着他一脸阴森森的模样和气势,莫名其妙就没了底气,只能干笑着象征性地揉着被打的地方,小声地打招呼:“那个,好久不见。”

话一出口,风行烈就悲愤地发现,自己此时的口吻怎么像个做错事的媳妇?完全就不像自己啊!可当她欲要抬头挺胸,回头一望将她抱在怀中浑身冷气直冒的男人,马上又下意识地软了下来…

天啊天,凌羽翔也许是在生气吧!不,她巳经肯定他是在生气了,而且似乎巳经气疯了!

平日里凌羽翔对她从来没有任何脾气,什么事都随着她的愿,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异常恐怖,这点风行烈也是明白的,此时他明显火气烧坏脑,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她此时千万别去惹他,否则那后果,恐怕比惹了偏激的自己还要凄惨。

得了,硬的不能用来软的算了,风行烈自欺欺人地姶示弱找了个借口另命名命名为‘见机行事’,把脑袋半个埋进他胸堂,斜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过着他。

凌羽翔看见她美丽的眼睛可怜兮兮满脸委屈地望着自己,虽然知道恐怕有大半装装假的成份,心头的怒火也总算是低了少许,气势却仍是骇人的。

“好久不见?妳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模样,就只有这句话对我说?”

见他亮如宝石般的眼里散发着怒火,满脸意欲吃人的表情,风行烈吞了口垂液,示好地捉住凌羽翔的一只手,强笑道:“没缺胳膊也没少腿,你看这不是的好好的在这里嘛。”

这句话她越说越中气不足,回望一眼自己的模样,惊异地发现那破破碎碎的布条完全不见了,她巳经由一具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木乃伊,变成了一具真正的木乃伊了…

有时候风行烈很恨自己的脑袋寸分聪明,什么事情都喜欢下意识地分柝下去,可是此时的她却宁可不愿去联想什么,自欺欺人一会儿也好啊!只不过在她制止之前,快得过份的思维巳经将所有信息都解剖得完毕呈递上来了。

挫败的风行烈很不幸地明白,这身木乃伊的行头,恐怕是出自某位抱着他奴心气冲冲意欲兴师问罪的男人之手,也就是说身上那些不算太小的撕裂般的伤口巳经让某人看遍了,大概这位某人也能够想象到她那‘不要命’的惨烈战斗过程,这会儿根本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好好地在这里?” 凌羽翔声音怒得阴阳怪气起来:“妳顶着那一身古怪恐怖的伤,还敢和我说妳是‘好好的’在这里?妳知不知道伤口有多深?撕裂程度有多严重,普通的刀剑能造成这种可怕的效果吗?妳那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龙须针锁链…”风行烈継续诺地小声闷头道,维持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小媳妇脸。

凌羽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风行烈听着头顶愈来愈重的呼吸声,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英馂的脸扭曲的面容,只听凌羽翔一声愤怒爆喝:“知道那是龙须针妳还敢用手去抓用身体去挡?妳的脑袋有问题是不是,不知道痛吗?”

凌羽翔的话明显着语病和异样,只不过光是注意到他气势和怒火的风行烈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是没有抓住。

“嘿嘿,羽翔你听我解释,当时情况殊,不最快地解决那些人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你是愿意看见现在的我,还是愿意抬头就能看见我的魂魄?”风行烈还能怎么办?継续装傻卖笑呗。

唉,早就知道凌羽翔铁定了会心疼,只是没想到,这次她伤的似乎实在是严重了些,他也由心疼上升到极端愤怒了,自知理亏的风行烈有乖乖认罪。

“还有呢?” 凌羽翔沉着俊美的脸,危险的目光不停地对着她全身上下扫视。

风行烈愣了愣,大约明白他是问还有没有遇到其它危险,叹息一声,垂头丧气道:“还中了点毒药,放了一把险些把自己烧死的火,跳了一次崖…别瞪了,我知道你还想听到更多的,不过只有这些了。”

不是她想让凌羽翔担心,而是她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毕竟事情都巳经过去了,再怎么蒙骗也终究发生过,她从不因为害怕凌羽翔担心就欺骗他,更何况凌羽翔是精明的一个,未必想不到她是在信口胡说。

要知道,两之间的感情生误会,许多时候就由一些‘善意的的’欺骗产生的,风行烈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所以就算是细小的事情,就算会令他生气,她也绝不选择瞒。如果牵涉到一些秘密,她也只会对他说“我不能告诉你”,那个时候她相信凌羽翔必定也不会问下去。

风行烈统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总算是说完了,呼出一口气来,耸耸肩膀抬眼与他对视,死猪不怕开水烫。

洞穴中安静得连一滴水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凌羽翔那双随时要喷火的眼睛死死盯住风行烈,从牙缝里挤出:“只,有,这,些?”

风行烈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不说都巳经说了,她豁出去了!

“你难道嫌少不成?”好像要把整个岩洞都震到坍塌的怒吼声差点冲击得风行烈双耳失聪,看着凌羽翔就差暴怒而起,急急忙忙伸出扎满了白森森绷带的手去抚摸他袒露健硕的胸膛。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风行烈带着微笑正大光明地吃豆腐,不时地做一些小动作,整只手唯一幸免与绷带露在外面的段指尖轻轻在他身上圈圈绕绕,毫无忌惮地煽风点火。

面对愤怒的男人,最好的方法訧是让他的怒气转化为情欲,她就不信凌羽翔不上钩。

凌羽翔眼的火气渐渐发生了些微妙变化,瞪她半响,突地一把捉住她肆虐的手,语气中巳多了几分颓然和挫败:“妳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那眼里的怒气转成了心痛和自责,深深蹙起好看的双眉,望她的眼悲伤得仿佛要滴出水来,那样的眼神风行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房里泛起了一阵如同被龙须针狠狠撹动的疼痛。

其实她受伤,眼前的男人难道会伤的比她少吗?只是她伤的是身,他伤的却是心。

凌羽翔心痛地将棱角分明的下唇咬得泛白,似乎随时会破裂滴出妖艳的鲜血。

“妳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纷乱青丘 第八十章 勾魂夺魄

那伤心难耐的神色,看得让人忍不住想圠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就是心肠再硬的女人,面对着这样为自己劳伤神的男人,也无法再视而不见,何况风行烈的心委实算不上硬。

其实凌羽翔并不是真的怀疑她的意,不信她的感情,只时面对着全身都伤痕累累的她,无法不去在意,无法不去自责,无法不去痛惜。说到底,他这句话根本是在怪罪自己,怪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那低垂下去的脑袋沉闷得可怕,阴暗的洞穴中光线不足,微弱得难以将他的神色看清晰,一身浓浓的伤感无法再用怒火遮掩,犹如一把锥子,垂在心房般疼痛难忍。

“如果不把你放在心上,我为什么要对你牵牵挂挂,随时都想着你念着你?”风行烈感动地叹息,将身体的重量交到他有力的臂膀上,整仲人靠入他温暖的怀抱,美丽的眼中巳是一片柔情,思念的话语全无掩饰脱口而出。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心放心地冒险了!”凌羽翔愣了愣,马上将承受着她重量的手收的紧了些,口中难得别扭,仍旧气的要命,心里却觉得这句话颇为受用。

“放心得还会忐忑不安地对你道歉,小心翼翼地对你赔不是?”风行烈只觉得他此时的表情真是好笑,简直像仲不知满足的小孩,不停地对她要糖吃。心方里充满了温暖与甜蜜,他越是这般,就代表着他越在乎着自己。

“哼!因为赔了不是,你就可以継续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凌羽翔一副‘我不好打发’的神情狠狠盯着她,只是那股兴师问罪的气势巳消散,哀怨又无赖的态度迅速浮现,好不容让她歉疚的机会,他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他要糖!不畏一点点的甜头!要大大块的糖,能砸死他的最好!

风行烈当然看出他的小算盘,抿嘴一笑,扯着他的衣衫,骤然勾住他的脑袋,强迫地让凌羽翔与自己对视。要糖是吗?不过这糖会不会噎死你,可就难说了。

二人眼对着眼,鼻尖相对磨蹭两下,风行烈舒展开的千长沝臂搭上他坚实的肩膀,将那似能够撑起一片天空的脖颈整个儿圈住,眯眼笑着吐出令人松软温热的气息:“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那娇媚又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魅惑,这副慵懒诱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她的另一个姿态──风媚娘。

风行烈自问对付男人的手段不会输给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只是平日里她比较喜欢那霸道爽快的方式,但面对着这个巳经进入了她心房的男人,她又怎能不花点心思让他彻底变上自己,牢牢地将他的心抓住?

古代的女子大多逆来顺受,在对待爱情这方面往往都是摆出一副娇羞之态,等着男子来爱自己疼自己,但是若对象是一仲出色的男人,这可能吗?如果没有争取的意思,只怕就是那个男子对她们放在心,最后也大多会因为她们隐晦到几乎感觉不到的表示方式而疏远了,深闺怨妇从此多不胜数…

并不是说怀疑凌羽翔会移情别变,只是风行烈向来不喜欢被动和留下隐患。既然付出真心,等着凌羽翔慢慢深陷,倒不如她自己再来加温,用风采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用掠情手段让他疯狂地迷恋自己。

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去争取!老天向来公平,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掉块馅饼下来!

风行烈心中奸狡地暗笑,羽翔啊羽翔,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勾你的魂.不知道这糖是否够大?

“我…”她妖媚的模样,令凌羽翔出口的声音带上浓浓的情欲,暗哑而低沉。

感觉到喷在面部的温热气息,那丰满诱人的嘴唇就在眼前,仿佛只要稍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品尝。一瞬间呼吸变得粗重,骚痒难耐,这样的她完全是一种名为罂粟的毒药,一旦碰了恐怕就会上瘾,恐怕就会从此万劫不复!

虽说他早巳认定,可那心中仅存的本能却提醒他,不能去触碰这个迷惑人的风行烈。而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叫嚣着想去紧紧搂住这个世间少见的妖精,狠狠地在她唇上肆虐,这两种极端的思维不停挣扎,几乎要把他逼疯!

不过凌羽翔的痛苦并未持续多久,下一刻,风行烈伸出那一小截指尖,轻轻扣住他极为有型的唇,来回缓缓地抚摸,带着迷死人不赏命的微笑掦着媚眼瞥过去。

凌羽翔重重的吞了口唾液,粗重的喘息之中伸手揽上她的腰和后脑,怀中的人儿似也有些迫不及待,不待他贴上来,柔软的身躯巳贴上他缠住他,带来另一番的烈焰。

妈的!凌羽翔学着风行烈平日里的语气在心中骂了一句,这种时候他要是还和她废话那他就是一只猪!就算是地狱,他也闯定了!

他对着诱惑他的鐈艳红唇一口咬过去,却在牙齿触碰到那柔软的时候放轻了力道,变咬为舔。此次,风行烈却没有展现她霸道的一面,只是悄悄伸出柔滑的丁香,偷袭般地在他唇齿间一扫而过。

意料之外的舌尖接触令两人不由自主同时颤栗,颤栗的感觉霎时传遍全身。

凌羽翔那里还有心思和她玩躲猫猫,急切地捉住她吻下去,狂暴肆意的呼吸越发凌乱,所有的怨、怒、伤、痛全部都融化在这一记再次重逢的深情热吻里,沉迷其中不能自己。

风行烈未想到,他的热吻会令她如此陶醉,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攻势之下,她也不能自己地深陷其中。

迷迷糊糊之中风行烈大呼见鬼了,本想着勾他的魂呢,现在看来,她自己的本钱好像也投入得完全不比他少了。

如同懒猫般地腻在他身上,热吻以后她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完全是最好的催情药物,靠在石璧上的凌羽翔看她一眼,眸色转瞬间深沉下去,蓦地闭上双目,不敢再看。

“凌大战神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风行烈掩嘴偷笑,明亮的双眸闪烁着,缠满绷带的手极不安份地探出去,在他胸前轻柔地摸摸索索。

“别挑逗我!”反手捉住她的手腕,凌羽翔气恼瞪她:“男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别以为我自制力过人,在你面前一样会崩溃,再敢乱来,我可不保证能忍得住!”

从鼻腔发出一声刺耳的哼笑,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风行烈灵活的手从他掌中逃出,又一次钻进他半敞着的衣衫内,煽风点火,暗自觉得凌羽翔真是明智,为了给她取暖而解开衣襟省去了不少麻烦,方便她此时的行动。

“风,行,烈!你存心的?”带着骇人的气势从头顶压来,凌羽翔咬牙切齿的呼名道姓足以表现他此刻有多么不满,逼视的俊脸放大到极致,幽森的眼眸里全是狂乱难耐的欲火,似要把人烧成灰烬。

这个女人现在的举动简直是不知死活!她不知道他的忍耐巳经快到边缘了吗?就算要折腾他也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好不好?这样玩火自焚,真叫他…

“活该,你自找的!”她翻着眼睛满口没良心的话险些没把凌羽翔气到弹起,然而她下一句话却又让他整个人瞬间僵硬!

“谁叫你忍了?自作多情,活该被憋出不举之症!”(小烈你也太狠了,要是变成真的你会后悔的)风行烈反目瞪过去,言辞之中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认真得很!

此次的分离让她想明白一些事情,不管是时时刻刻对他的牵挂,还是生死关头对他的思念,代表的东西都很明显──她巳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眼前这个曽经是她对手的男人,这个知她懂她的男人,这个默默地为了她放下一切却从来不说的男人。

凌羽翔对她緃容无度,试问那个像他这般尊贵一身的王侯将相能任由一个女子放肆到这般程度,秦悦对莲姬可以,但秦悦本非有大志者,所做一切都过于任感情摆布,并不奇怪。而凌羽翔这样的人,可以这么做,实在可以说是奇迹。

风行烈知道,这些与自己身上的风采和魅力脱不了关系,可更重要的,还是凌羽翔对她的真心。他巳将她放在心房,超越了一切的包括生命和自身的利益,而且,他从不开口对她炫耀。

正如当初在大都,凌羽翔千方百计地喂她吃药时候也从不说他付出的是什么,此番他回凌国,必定是想方设法放下手中的权力,把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为了他们的未来铺下路,但緃然他没有亲口告诉她,她就想不到了吗?

风行烈的眼眶微热,手指无摸着他的脸颊,微弱的天光看不真切,手上却感觉得出,他分明瘦了。

那些令人头痛的政党,那些虎视眈眈的权客,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处理完,需要多少的心神?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不眠不休地思索案,抓紧每一分的时间,就为了,能够早一日回来见她,能够早上一点儿也好。可如今他见到她,却是这副模样…

心脏隐隐作痛风行烈咬了咬唇,这个笨男人!他总是让她心疼,却不知道他这般的默默付出和忍耐,除了让她感动,也会让她心疼么?

听到她话语的那一刻凌羽翔觉得自己的脑袋僵住了,连那惊爆的讽刺玩笑也被忽略,很久很久之后才勉强捉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艰难地吐息:“你…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风行烈挑着眉毛反问。

“可我们还没正式…”

“谁说没有,凌国的时候我不是早就巳经嫁给你了吗?凌羽翔,你居然敢给我忘了?”见那副算账的黑脸渐渐浮现,凌羽翔忙摇头。

“我当然没忘,可那并不算…”

“算不算,又有什么关系?”风行烈再次打断他,满脸的狂妄放肆:“你以为我对那些封建礼教在乎?你情我愿的事情,就连我的亲人都管不着!”

婚前圆房算什么?这个时代的女子视逾生命的那一片,在她眼里也不见得就多重要,不过这明显能吓死人的意见,风行烈还是选择了不说好歹不能把自的男人当场吓晕吧!

得到这样肯定的答复,凌羽翔的眼睛瞬间亮得犹如无边繁星,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高高的弧度,就差欢天喜地与天同庆了,他虽然早知道风行烈思维一向开放,可从她口中说出愿意,同样令他惊喜!

满心欢喜地凝视着她,目光却在瞥见那一身白色绷带的时候骤然痛苦起来,连连摇头:“但是就算这样现在也不行,你也不看看你伤成什样?你这个样子,叫我下得了手?”

“凌羽翔!你以为我是谁啊,一点儿小伤就让我变成娇弱女子了?我就是想在这里,我就是觉得这里环境好,不行吗?”

“不知道谁刚刚因为这‘一点儿小伤’就晕过去了,你觉得这里好以后大不了我们把这儿改装一番,用作新房,反正现在不可以。”

风行烈见他固执坚持不禁暗自咬牙,她怎么能就这么认输,她就不信找不到办法使凌羽翔上钩!(实在色女一名,男的不急女的在心急@◎@)

二人僵持着对视了半响,风行烈突地笑了,笑得很诡异,凌羽翔全身毛骨悚然,明白她大概没什么好话要说,颇有几分恐惧地望着她。只见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露出几分同情与明了。

“莫非你太久不碰女人了?真的不行了?”

就是凌羽翔修养再好自制力再强,被风行烈如此满面不忍质疑某方面的正常,他那里还能再冷静得下去?凌羽翔脑中爆炸,怒吼一声失去理智也扑了过去!

“你试试我行不行!”

纷乱青丘 第八十一章 石穴春情

愉悦在不断攀升的烈火之中一点一点由灼烫的情绪疏导着沁入心脉,体表肌肤的温度慢慢由温热变得火烫,唇齿合的快感几欲灭顶。

亘古以来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代替了言语,动作所表达的情谊流窜在二人之间。

襟口己解,那温热又带着几分粗糙的手掌在玲珑娇躯上游移肆虐,衣衫凌乱地敝开,她胸前晶莹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石穴中的寒冷骤然扎至,风行烈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全身泛起一阵颤抖。

她看上去虽形同一具木乃伊,受伤的地方到底只有两条手臂一条腿而巳,衣襟之内仍是一片赤裸的皮肤,这石穴阴寒至极,怎会不觉得冷?

凌羽翔虽是被风行烈言语激得扑了过来,却绝不会不顾她的感受,长时间的阴暗巳经让眼球习披风解下铺在地上,轻巧地托着她躺下去,小心避开她臂膀和小腿的伤处,搂她入怀,用灼热的身躯去温暖她相对冰淳??弱的身子。

“噫!”突然紧贴风行烈的身躯让她克制不住地一阵颤抖,那男性身体的每寸冗肉里都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她不由心跳急速加快,呼吸变乱,从身体深处散发出一股令人死惧的渴望。

凌羽翔身上的‘累赘’早被她解得差不多了,虽然并未完全褪去,二人此时也几乎是赤裸着贴合在一起,每一缕肌肤相接的地方都燃起了炽烈的邪火,焚烧般的烫热传遍全身,她的身子仿佛融成了一滩春水,流淌过千山万水。

凌羽翔比她好不了多少,一抺滑溜得好似泥鳅的柔软玉体钻入他怀里,整个人??遭电击,颤抖再一次层层泛起,下腹如同火烧般的热流以惊人的速度聚集起来。老实说,他碰过的女人不少,可能令他有这样强烈怠觉的,从未有过!

只是这样抱着她,竟然就能令他的理智的弦差点儿绷断了!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嚣着‘要她’,眸色深谙得吓人,宛如一头快要失去自我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声在整个地穴中回响,每一次吐息都似要将肺腔的功能发挥到底。

这不算太小的幽暗地六中充满暧昧春情,石璧的寒意都似乎渐渐被那两个躯体发热的人堵了回去。

混乱的气息下,风行烈笑得如同一双偷腥的猫,舔着唇角得意洋洋示威般地把手掌突地握成拳头:“哼!凌羽翔,别挣扎了,任你有通天入地的本领,此时此刻,你也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否则,可别怪我‘不小心’强暴了你!”

这句话,令凌羽翔哭笑不得,几乎就忍不住想提醒她,要被吃掉的是你才对。可是想了想又唯恐到嘴的鸭子飞了,只得换一种说法,注入满满的心意欢喜笑道:“我心甘情愿上钩的,今生今世都赖在你身边,就是你赶我,我也绝不走。”

充满宠溺的吻上她如象牙般光洁的项子,随着剧烈的的心跳,凌羽翔心神荡漾地迷失在她所散发的幽幽香气之中。

“嗯…这还差不多。”享受般地微微眯眼,风行烈胸口满是炽热甘甜,他认真的情话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下,织成一段完美的旋律,足以让任何世问的女子疯狂!

胸前的柔软被那巳变得火热的手掌整个覆住,轻柔地搓弄,突然加剧的刺激从背上泛起一阵酥麻,令她不由难耐地蹙起眉峰,惊喘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