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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胡家、南宫家与马家流露出愿意支援的意思,柔嘉皇太后跟没有多少扯皮的余地,一咬牙一跺脚,“你要金矿二分权,给了!”“你要铁矿三分权,也给了!”只要你们现在肯出粮出人,除了皇位,要什么都给你们!

于是开战,打啊,闹啊,来回折腾。

柔嘉皇太后垂帘听政了十年,第十年,最后一个小叔子也给弄死了。她安心了些,眼一闭走了。

留下个毓肃帝,面对一个烂摊子。

这十年中,胡、马、南宫三家也是空前壮大起来了。

真论起来,毓肃帝能接住当初那个烂摊子,好一轮休养生息,恢复民生,在三大财阀的博弈中不断寻找平衡点,也算是有所作为了。只是经济寡头最后往往要成为政治寡头,三大财阀十几年前就不满足于只是赚取黄白之物,他们开始寻求在朝野上的声望。

毓肃帝把女儿嫁入南宫家,又纳了胡家的女儿为妃,小心谨慎想先稳住局面,再将权利收归中央。

天算不如人算。

热血的太学学生们开始上书,痛陈胡马之乱,南宫家比较低调,没成为首要攻击对象。然后大皇子跟二皇子也跟着激情迸发了。这对兄弟那真是正气好少年,一个说“朝廷选的官,还没胡家举荐的官多,胡家你咋这么大脸,这天下到底姓孟还是姓胡”,另一个就说“马家你跟西北高将军勾勾搭搭,手握十万大军。那高将军不听朝廷的,倒听你的,你是想造反呢还是想造反呢?”。浩然正气的年轻学生们一看,艾玛,这俩皇子才是英主啊!皇帝跟那三家牵扯太深,已经被变相绑架了!他们得救皇上,维护正统啊!于是尊称大皇子和二皇子为“二圣”,要变法革新。

…书生造反,三年不成。

二圣组建了几只太学学生们组成的死士队,没事儿就给胡、马选官搞暗杀,由于业务不熟练,又不是技术工种出身,往往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开始胡马两家也没当回事,这能成什么事儿啊?

结果二圣联合了一只流民菜刀组织,从北地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南下,竟是越聚越多,最后竟也有十万人之众,沿途路过府官望风而逃了的地方,还开武器库捡了许多刀枪剑戟,口号喊得震天下,竟是打进了京都。

也不全是学生流民,京都的清流,甚至在朝为官的士人,也颇有些暗中支持二圣的。

只是二圣…他们倒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占了道义,可是他们不占粮食、也不占军队。打仗,打的不就是这两样吗?前方后方都不行,还嗷嗷叫着往上冲,逗呢吧。

高将军带着十万铁骑杀回来,二圣立马就跪了。

胡家与马家就对着毓肃帝微微一笑,“这事儿,您看着办吧。”

还能怎么办?高将军十万铁骑还没走呢。毓肃帝一面急召上官一族回京护驾,一面忍痛砍了两儿子。

恰在此时吐蕃进犯,南朝这才暂且放下国内乱情,专心对外。不然只怕如今这点相对平静也没有了。

兜兜转转十余年,事情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且情形比二圣之时更坏了。

胡马两家阴笑着要做政治投资,剩下的四个王爷里面,孟七七她爹是个最老实的,又素来荏弱。两家一看,就他了!

这便是胡家要与孟七七家结亲的初衷了。

孟七七趴在矮几上,听南宫玉韬讲了好长一段故事——别说,这变态表哥讲起故事来,深入浅出,还挺好懂的。不对,重点好像错了…“所以,只要是跟我家结亲就行了?”

“正是。”南宫玉韬冲着她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怀妉县主的双生哥哥,马庆嵋的胞弟——马庆忠,给你做童养夫怎么样?”

“马家肯换人?”

南宫玉韬慢悠悠道:“让马庆嵋娶你大姐,好处是即刻成亲,就此戳定。让马庆忠娶你,好处嘛…你还小,养在胡淑妃跟前,多半就能长成胡、马两家希望你长成的模样,也跟胡家和马家更亲近些。”他瞅着孟七七,笑得挺开心,“是的,若拿你去换,你此后就须养在胡淑妃跟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吓死我了!刚刚复制粘贴把内容丢了,吓死我了,以为找不回来了…真是折寿十年。

PS:昨晚听说了习大大关于整肃文艺风气的报道,兔子掐指一算,有小十年没看过组织相关的东西了,感觉是时候沐浴一下party之光了。于是兔子点开了新闻联播…

23333,结果完全停不下了!新闻联播看起来好带感!(哪里不对的感觉…)

以及,变态表哥给孟七七找童养夫,这属于闷不吭声作大死的行为。

又及…挠墙,这章还没写出战神来,下章一定放出来!!!

※、妈蛋,求不这么精彩啊!

她去联姻,此后就须养在胡淑妃跟前;她大姐去联姻,却是即刻就要嫁了。

孟七七想到她大姐那夜说起姜家表哥时娇羞的样子,又想到父母这两日来是如何愁眉不展,最后想到马庆嵋用弓勒死了发妻。转念一想,便是她去联姻,少说也还要十年才能成婚,赢得这十年,到时候焉知不能翻身?

一咬牙一跺脚,孟七七一拍矮几,“就这么干了!”她一巴掌拍下去就后悔了,捂着左手嘶嘶喊痛——艾玛,这矮几什么材料做的,这么硬!

南宫玉韬笑着看她跳脚,听她答应了,挑挑眉悠悠道:“不给上官千杀做媳妇了?”

…卧槽!这事儿变态表哥怎么会知道?孟七七瞪着他,不是吧,难道战神连这种事都告诉军师?也太没品了吧!嘤嘤嘤,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战神啊!

南宫玉韬手持折扇一开一合,“那晚宫里宴会,你跟上官千杀在殿外说的话,我可是都听到了。”他笑了,得意又奸诈,“我跟上官千杀同样师承南派真人,只不过他是内外兼修,我嫌学外功太累,只修了内里功夫——表哥的耳力、眼力可是很好的哟。”

尼!玛!蛋!

孟七七脸都红了,忽然想到…“那战神岂不是耳力、眼力也都很好?”

“是啊。”南宫玉韬笑眯眯得看着她,觉得这场对话很好玩,他继续慢悠悠道:“所以,你那天夸表哥的容貌是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上官千杀也全都听到了哟。”

尼!玛!蛋!

孟七七要哭了,这变态表哥一天不坑她是会死还是怎样?一想到那些敷衍变态表哥的话都被战神大人听到了,孟七七简直不知道战神大人在殿外台阶上沉默的坐着,而她在一旁嘚吧嘚嘚吧嘚的时候,战神大人都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听的啊!!那种情况下,她还说了要战神等她长大,让她来做媳妇的话——战神大人一定不会当真的啊。

让她死了吧…好丢脸。

孟七七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很好笑。

因为南宫玉韬看着她的脸笑趴了。字面意思上的笑趴!他本来就半躺在白狐皮上,这下干脆完全躺到了,只差滚两下来表达看孟七七出洋相的愉悦心情了。

不管孟七七多么郁闷,南宫玉韬反正是很开心。下山路上,他坐在人抬的软轿上,居高临下望着靠小短腿下山的孟七七,颇为友好的伸手冲她挥了挥,“表妹,慢慢走哟。”

孟七七怒了,抓着竹杠爬到软轿上,努力占了好大的地方,挤着南宫玉韬,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和马家说换人的事情?”

南宫玉韬拿折扇抵着额头,望着两侧郁郁葱葱的松柏,淡淡道:“不着急,明日我进宫同胡淑妃说。”

“要明天吗?今天晚上不行么?”这件事情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别着急。”南宫玉韬忽然诡谲一笑,“今晚会有很精彩的事情发生哟。”

孟七七想了想,看他一眼,有些疑惑,“这事本来跟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忙?”

“小表妹,这么小就这么健忘可不行。不是你写求救信给我的吗?我不过是本性善良,忍不住伸出了援助之手而已。”南宫玉韬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孟七七怀疑得瞅着他…话是这么说,但她总有种变态表哥早就织好了笼子等着她撞进来的感觉。

“…还有,你信上的字,实在太丑。”南宫玉韬摇摇头,一副不堪回忆的样子,“有时间练练字吧。”

孟七七为自己辩白,“我还没到学写字的年纪呢!”

“唔,四岁…”南宫玉韬目光悠远的回忆了一瞬,轻描淡写道:“表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学草书了。”

孟七七——已卒。

孟七七家如今在京都西南角,现在住的院子是前朝太监居所改的,周围也空旷,既不是居民区也不是市集区。正门前两颗大柳树,冬天都光秃秃的了,只有粗壮斑驳的老树干迎着冷风。

南宫玉韬看她下了马车,见她要走入去,忽然唤道:“小表妹。”

孟七七回过头来,外面很冷,她对变态表哥还有点不爽,扭过头来硬邦邦道:“又干嘛?”

南宫玉韬不在意她的态度,反倒咧嘴一笑,不怀好意道:“你猜,你回去会不会被关禁闭?”

孟七七果然被关了禁闭。

李贤华女士一听传报小女儿回来了,登时放下一颗心来,紧跟着满屋子找“武器”,见孟七七小心翼翼进来了,浑身上下都好好的,一手就拧住了她耳朵,另一只手举着鸡毛掸子往孟七七屁股上招呼。

孟七七耳朵被拧住了,逃不远,只好一跳一跳的躲鸡毛掸子,“哎呀,疼死了,娘!亲娘!呜呜呜…”痛哭流涕。说好的“上等人话教”呢,麻麻教育的都是骗人的…呜呜呜。

“疼?你还知道疼?说,你去哪了?满家人如今为你大姐的事儿忙着,你一声不吭就溜出去了,谁也没知会,谁也没带着——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李贤华女士抡起鸡毛掸子,气得贞静贤德都丢到了爪哇国去。

“我大姐的事儿怎么样啦?”

说到这个,李贤华女士浑身的力气都散了,她把鸡毛掸子往地下一扔,坐下来疲惫道:“你外公,你姨夫都往御前奔走了。上意已决,断难更改了。”她指了指孟七七,对一旁的李嬷嬷道:“把她锁到自己屋子里,今晚不许吃饭。”

“娘…”孟七七眼泪汪汪瞅着她娘。

李贤华不看她,怕又心软,“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许她出来。”又道:“我如今还要去你姨母处一趟,等晚上回来了,再仔细审你——去了哪,做了什么,身边哪个人帮你出去的。你且等着!”

李嬷嬷上前引着孟七七,“小县主请吧。王妃也是为了您好,如今京都里面乱着呢,您这谁也没告诉不见了小半天,王妃急得不行把护院都打发出去找您了。王爷还在书房,不知道这事——王妃就更急了…”

孟七七回来了,她身边伺候的人原本被一股脑锁起来的也都放出来了。

豆青是服侍她的大丫鬟,从房州就伺候她了,此刻小声劝道:“县主要出去,下次记得告诉奴婢一声。王妃问起来,咱们也不至于抓了瞎。”

孟七七早上走的时候,是留了话的。她要出门,给豆青说,豆青一定是要先问了李贤华女士的意思,才敢放她的;给父母和两个哥哥或者大姐说,一定不放她一个人去——可是南宫玉韬点明了只许她一个人去。孟七七想来想去,最后偷偷溜出门,上了南宫家的马车。听了李嬷嬷刚才说的一番话,她也觉得这样做莽撞了些。只是她急着救大姐脱离火坑,见南宫玉韬竟肯帮忙——在她心中,这可是计谋百出的千古军师,那肯定是颠儿颠儿赶过去了。

关禁闭就关禁闭吧,就是不能出去了呗。

孟七七指派豆青把她的小弹弓取来,开了窗户,打树叶玩。玩了一会儿弹弓,孟七七又要豆青把她的“小红小绿”牵来。她爹在房州给她亲手做的小二轮车,特别小,也特别轻快,由两只小山羊拉着的。孟七七比较直白,为了区分两只小羊,给它们在羊角上涂了一笔颜色,涂绿色的叫小绿,涂红色的就叫小红。孟七七驾着小羊车绕床跑了一会儿,有点累了,毕竟她这么个小人儿,今天一上一下爬了两千级台阶呢,于是趴到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孟七七是被一阵嘈杂而陌生的说话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豆青?”她喊了一声,却发现无人应答,屋子里是黑的,连平常会亮着的灯烛都没点起。

“这边这边!”有粗糙的陌生男子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还有许多人的脚步声。

孟七七直觉不对劲,她溜下床,悄悄将窗户开了一丝小缝,望出去,只见足有三四十人,都是壮年男子,穿着样式统一的蓝色衣服,说是士兵却又比一般士兵穿得好,且队列松松垮垮并不整齐不像训练有素的样子;说不是士兵却都手持兵器,一队佩刀,一队背弓。

…什么情况?孟七七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到了变态表哥那句“今晚会有很精彩的事情发生哟”。

妈蛋!求不这么精彩啊!

作者有话要说:T`T哭了,姑凉们一定感觉到了下一章战神绝对会出来的,对吧?

答应我,还会爱兔子的好嘛…窝尽力了!

T`T换榜竟然掉了一个收藏,满怀期待刷新后台的兔子感受到了来自宇宙的森森恶意。

哭,求收藏求留言。表酱紫对窝…

※、七七,风一般的女娃啊!

这夜带兵强入王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孟俊娣的“未婚夫”马庆嵋。

马庆嵋如今已是年近二十,尚未娶亲。一则他生性风流,不愿被束缚;二则马家以为奇货可居,要“待价而沽”,娶一位匹配得上的皇族淑女。赢取孟俊娣,马家觉得可以,胡家也觉得可以,就这么定了。马庆嵋本人倒是无可无不可。消息传开,他那些狐朋狗友与他玩笑,他便无所谓道:“若是个天仙也就好,若是个丑八怪我只当她是尊泥象摆着,若要管我与你们玩乐,看我不大嘴巴扇她的。”于是哄笑。

结果没想到他这耳光没扇下去,倒先被孟俊娣这边给他来了一耳光,竟是不肯嫁他。马庆嵋纵横京都二十年,何曾被人这般扫过面子?

他今晚是在外面吃酒,被一个常年的赌友挑唆起来,酒劲上头,当即带上自己手底下的两百家丁,浩浩荡荡就往京都西南而来。是夜巡夜的卫将军乃是高将军举荐的,西北大军每日的嚼用还要靠着胡家与马家,这卫将军见是马庆嵋要生事,不好正面阻拦,悄没声息带队避开来,偷偷让人往宫里胡淑妃处送信了。

再说孟七七家这边。

府宅是皇上赏下来的,地处偏僻,更无近邻;里面一应伺候的人,多半也是宫里干事库出来的;若说家丁,本就没有,只有十几个护院。可这些护院都是为了拿月银才来的,为了财而来的人又怎么肯卖命呢?

于是马庆嵋带着这二百佩刀背弓的家丁一来,那外头的十几个护院早就一哄而散,有俩跑慢了的,就被马庆嵋手下的人绑了扔到一边。

李贤华女士去了她大姐家,商议孟俊娣之事,还未回来;孟狄获听到响动,终于肯从书房出来,一出来也被马庆嵋手下的人绑了。众家丁的头是马家旁支的一位子弟,名唤马庆攀,此人二十五六,胆大心细。马庆嵋带人直扑后院,马庆攀便对孟狄获客客气气道:“王爷莫惊慌,我家大公子,乃是来迎亲的。寻了令嫒,便会离去,得罪了。”孟狄获大为惊怒,高声道:“不可伤我女儿…”他忽而又想到此事皇上心意已决,没有转圜余地了,极度的黯然下竟失了声。

再说马庆嵋带人去后院,早有干事库出来的宫人为他带路,指明了孟俊娣住的是哪处院子。

孟七七与孟俊娣住的院落只有一墙之隔,马庆嵋第一次进错了,去了孟七七院子。

孟俊娣得知来人,便知道这场祸事是因她而起,父母俱不在身边,她不得不镇定,便令身边丫环嬷嬷不许惊慌,如常行事。她自己便在院子正中摆了一张高背椅,白着一张脸坐了下去,又问道:“七七呢?大弟、二弟呢?”她身边的嬷嬷便回道:“安阳县主被王妃关了禁闭,在自己房里;两位王子随着王妃一同去了姜家,还未回来。”

孟俊娣轻轻道:“幸好他们不在家。”想将七七唤来,又觉得她若来自己这儿恐怕受牵连,便没再说话,只紧紧盯着门口。

孟七七被吵醒的时候,乃是带路人告诉马庆嵋走错了院子,一众马家家丁撤出之时,已经撤了一大半,所以她从窗户缝隙望出去,才只有三五十人。孟七七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事出诡异,她不敢发出声响,待这些人都出了她院子,她才小心翼翼走到院子里,轻轻唤了两声,“豆青”,却是无人应答。她这小小的院落,好似一座死城,竟是只有她一个人了。只有院外有许多人小跑的声音,急促而慌张。

忽然听到她姐姐院中喧嚣声大作。

孟七七忙跑到院墙中间,两簇迎春掩映之下,有一处与孟七七等高的小门洞。这处院落历经两朝,几度拆动,这小门洞原本是一处阳沟口,后来将原本的大院落一分为二,从上面砌了一堵墙,中间就是这阳沟口,一开始堵上了,天长日久风侵雨蚀,底下慢慢又塌了,出现了一处小洞。等孟七七住进来,索性把这小洞掏大了,方便她进出她姐院子;还好让她架小羊车玩,毕竟两个院子连一起跑起来畅快。

她就站在墙洞里,被迎春花挡着。

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当先冲她姐走去,此人长相还算俊美,只是一双眼睛吊了上去,显得狠辣。

“哟,小娘子,请吧。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迎亲的。”马庆嵋见了孟俊娣姿容,倒是心里软了几分,想着,若是这等美人儿,推拒几分他也是能体谅的。他色心既起,不由得就要动手动脚,一伸手就要摸孟俊娣的脸。

孟俊娣嫌恶得避开了他的手,目视前方,淡淡道:“若要我出这个门,除非是你将我的尸首抬出去。”

马庆嵋啧啧两声,“这小声也好听好。”他搓搓手掌,冲身后众家丁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啊!没听你们少奶奶叫你们抬着她出去啊!来来来,把这椅子抬起来!”他一手按住孟俊娣肩膀令她动弹不得,一手又去摸孟俊娣的脸。

孟俊娣怒目瞪着他,啐了他一口。

马庆嵋愣了一下,擦了擦脸,嘴角的笑意登时没了,他阴森森道:“老子跟你好声好气,是瞧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莫要以为老子是个善性的,你在京都打听打听,去问问老子杀不杀人。”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娶你是给你家脸,你倒是推三阻四拿起乔来,爹娘推完,又找外公姨夫来拒,怎么得?跟老子就这么委屈了你?让老子今晚喝个酒,还要受人耻笑!”他越说越怒,按住了孟俊娣,猥琐一笑,就要往她脸上亲下来,“你不是挺本事么?老子就跟在这做个嘴儿,给我这些兄弟们乐一乐。”

孟俊娣双目含泪,她一个女子,对方却有数百人之众,心中绝望,难于言表。

好在马庆嵋这一下没亲成。

一粒小石子破空而来,砸在马庆嵋眉角,痛得他大叫一声,捂着眉眼蹲了下去。

孟七七在马庆嵋开始要动手的时候,就快速跑回房中,取了小弹弓,把小羊车也牵出来,套好。等她跑到墙洞下,正看见马庆嵋要侮辱她姐姐。当即装好弹弓,一拉一放,一石瞬发,她遗憾地吸了口气,本意是要打他眼睛,可惜失了准头,只打在眉骨。她手上不停,“嗖嗖嗖”又是三颗石子,先打在马庆嵋捂脸的手上,他痛得缩起手来,第二下就打在他鼻梁上,他跳起来,第三下就打在他脖子上。

“什么人?谁?”马庆嵋又惊又痛。

孟七七趁他开口,对准了他的嘴,又是一下,正砸在他门牙上。

哦也!总算有一个准头还行!

她连发数下,家丁中有人察觉了方位,“大公子,那边!”

孟七七索性上前一步,拨开迎春花丛,露出一张小脸来,她故意嘲笑马庆嵋,“你不是挺本事么?老子就打掉你的门牙,给我姐姐也乐一乐!”

孟俊娣见小妹忽然出现,又惊又怕,“七七快跑!”

马庆嵋却是被孟七七这番学他的话气疯了,他一抹嘴,手背上一串血痕,也不知门牙到底碎了没,牙根却是生生地疼,“给老子绑了她!绑了她!”他指着墙根,气急败坏,自己当先冲上来要捉孟七七。

孟七七往墙洞里一缩,回了自己院子,驾上小羊车,出了小院,上了宽阔平坦的甬道,往正门直奔而去。到了过门槛的地方,她就轻挥皮鞭,让小红小绿跳起来,带着整辆车凌空跃起跨过去。

那边家丁要绕路去她院子,马庆嵋大怒:“你们这群饭桶!给我翻墙过去!”

因是内墙,并不高,成人稍微跳起伸手就能摸到墙头。

马庆嵋踩着家丁背,第一个伸手上了墙,一手摸到孟七七先前摆在墙顶好看的仙人掌球上,惨叫一声,怎一个“痛”字了得。等他们这群人绕路上了正院,孟七七已经快出正门了。

马庆嵋急了,“给我放箭!射死了算我的!”

跟在他身边的马庆攀才是这些家丁的实际管理者,他忙道:“不可放箭!”开玩笑,马庆嵋和孟俊娣的婚事是帝妃点了头的,他陪着马庆嵋来抢亲,不算什么,说不定上头还因为这事儿能速战速决对他有私底下的嘉奖,但是杀了安阳县主,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真出了事,马庆嵋没关系,他马庆攀可是要吃挂落的。

马庆嵋急红了眼,“你TM什么意思!我说放箭,给我放!死了算我的!”

马庆攀接过身边家丁的弓箭,口中恭敬道:“是,大公子。”挽弦搭弓,一箭飞去,却是正中左边小羊喉头。

小红当即跪倒,孟七七摔下车来,就看到小红喉头喷出血来。她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众人,什么伤怀都顾不上,只在愤怒中解了小绿车套,抓着羊角,翻身上了小绿的背,骑着小绿狂奔出了正门,往右一拐不见人了。

马庆攀有点呆了,这安阳县主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啊。

马庆嵋也是呆了一呆,更怒了,“给我追出去!上马追!老子还就不信了!她那羊能跑过马?”他被孟七七气昏了头,压根儿忘了最初是来干嘛的了,现在就是一心要抓住孟七七!他摸了摸眉骨,艾玛,肿了老大的包。

冬天深夜的京都西南一角。

官道上,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红衣小女孩骑着一头乳白色的小山羊,在寒风中狂奔。她身后十几名骑马的蓝衣男子紧追不舍,其后还有上百疾跑的马家家丁。

“再放箭!”马庆嵋一叠声命令着。

马庆攀却不敢再放箭了,距离太远,安阳郡主和她身·下山羊很难分清,这一箭放去,倒下的是人还是羊,却是难说。

孟七七认准了方向,本是要跑去南宫府,忽然远远看到了一点熟悉的金色。她心头一跳,有点绝处逢生的惊喜。

越来越近,那如雷的马蹄声,映着月色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