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战天钺被宫暮柔说的愣了一下,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四儿,碧彤和你青梅竹马,又知根知底,她做你夫人除了身份低微了点,没什么配不上你的!这次我进京前和许老爷子谈过,他说了,碧彤嫁给你,许家不会委屈她的,该给的陪嫁和支持都不会少的!”

战天钺听懂了宫暮柔的暗示,微微蹙眉,他不是不知道有许家的支持,自己做事会更方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婚姻沾染上功利交换的色彩。

“四儿,你要同意,明天我就摆酒席给你们定亲!”宫暮柔利落地道:“干娘在国都还有些旧识,相信他们都会来捧场的!”

战天钺苦笑:“干娘,你提这事太突然了,容我想想…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把碧彤当做妹妹,我无法想象她变成我夫人!”

“这有什么不难想象的,碧彤比你楼子里那些女人好百倍了,你能在外面乱来,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个好女子呢!”

宫暮柔有些气恼地说:“你要想想也可以,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不答应,我就带碧彤回去!”

“干娘,你别逼我!”战天钺蹙眉。

宫暮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不逼你也会有人逼你的!四儿,就如你所说,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不需要我教你,你也该知道分寸,我不多说了,你好好想吧!我去休息了!”

战天钺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回身一拳击在了墙上,骨节的痛钻到心里,他漠然地一笑,有所得就有所失,自己想报仇,是不是一定就要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呢?

为了报仇,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所爱进宫而不得不忍下来!

如今还是为了报仇,他就该委屈自己娶一个不想娶的人吗?

然后,一辈子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这不是他想要的!

战天钺不自觉地又想起沐行歌,一生下来就被定为贺兰嵛的太子妃,七岁就被送到安国寺学习,这些年她都围绕着同一个人转,这样的生活又是她想要的吗?

而最终却还是被自己付出了所有的人背叛了,她就甘心吗?

战天钺无法想象那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会怎么样,大抵还是不甘心的!

毁天灭地,换了他绝对会疯狂地报复回去。只是,沐行歌如今已经形同废人,她连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证,她要靠什么站起来呢?

战天钺想着忘记了自己的烦恼,等猛然清醒过来时,他猛力地甩了甩头。

不能想了,这女人就是邪,他以前除了阮依雯,从来没把任何女人放在眼中,这几天却动不动就想起沐行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战天钺搓了搓脸,转身,却看到宫暮柔去而复返,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见他转过就冷声问道:“战天钺,你能告诉我,庄妃的孩子是怎么掉的吗?”

厌倦这样的生活

战天钺被问的愣住了,还没想到说辞,宫暮柔就气恼地叫道:“你还说你忘记了阮依雯,你根本就没忘记她!否则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战天钺脸色沉了下去,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终也没抵赖,淡淡地道:“干娘为什么生气?是为战擎天可惜,还是同情庄妃?”

“我是气你…你以为你这样帮阮依雯,她会领你的情吗?四儿,女人嫁鸡随鸡,再怎么说战擎天都是她夫君,阮家要依靠战擎天,阮依雯就不会为了你背叛战擎天的…”

宫暮柔急道:“你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能知道,姓庄的也会知道的,到时你怎么办?”

战天钺漠然道:“撕破脸不是更好吗?我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你糊涂啊!”宫暮柔不客气地骂道:“你以为你做了大将军就能和他抗衡了吗?别忘记了,有阮家和庄家给他撑腰,他要杀你易如反掌…战天钺,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逞一时之气去送死的!你忍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你就甘心毁于一旦吗?”

她被气得发抖,精致的脸也有些扭曲,战天钺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道:“干娘别生气了,做也做了,我会安排好的,决不会坏了大事!”

宫暮柔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呼吸几下,才道:“不能拖了,三天后你给我回答,同意的话我马上就给你准备婚礼,不同意我就带碧彤走,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宫暮柔说完就走了,战天钺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看着一个角落道:“碧彤,出来吧!”

那边没动静,许久许碧彤才从转角走了出来,站在原地迟疑地看着战天钺。

战天钺也看着她,一年多不见,许碧彤长高了,变成了窈窕淑女,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绣花罗衫,白嫩如玉的瓜子脸,簇黑弯长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水眸带了丝迷茫,贝齿轻咬着红唇,回视着战天钺。

“四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问出来又有些惶然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存心偷听你和暮柔姑姑说话!我不相信四哥会这么残忍…不管你和庄妃有什么仇恨,孩子是无辜的啊!”

战天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失望了?碧彤,你该庆幸听到我们的谈话,这能帮助你看清我…四哥从来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私下里比这恶毒残忍的事我都做过…”

“不不…四哥你这样做一定是不得已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知道,四哥不会滥杀无辜的!”许碧彤慌忙打断他。

战天钺看着她,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许碧彤看到他靠近,高大的身躯在自己头上形成压力,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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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慈悲都给了谁

“碧彤…”战天钺低头,轻声唤道。

许碧彤紧张的手脚都轻轻颤抖起来,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战天钺。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战天钺的衣襟都能碰到她的衣襟,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量。

“四…四哥…什…什么事?”许碧彤结结巴巴地问道。

战天钺不说话,那双黑沉深邃的眼认真地看着她,他的头慢慢覆了下来,许碧彤睁大了眼,身体抖的更厉害,莫名地又期待又害怕地盯着他泛着诱人淡红色的唇…

“你想嫁给我吗?”战天钺问道。

许碧彤吓得一退,就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战天钺却欺身过来,长腿压着她的腿,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四哥…”许碧彤被吓得要哭了,伸手抵在他胸膛上,慌乱地摇头:“别…别这样…”

“干娘和你家不是要撮合我们吗?我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战天钺大手揽的更紧,手在她纤腰上移动着,边低低一笑:“你知道我把你当妹妹的,我想看看对着妹妹,我会不会做男人想做的事!”

“四哥…”许碧彤感觉他的腿压的更紧,张口,还没说话不争气地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边摇头边叫道:“走开…我不是你楼子里可以嬉闹戏弄的女人…不要让我恨你!”

“碧彤…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战天钺还是揽着她,头覆的更低,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

许碧彤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再也无法忍受,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战天钺推开,就哭着跑走了。

隐隐听到战天钺在后面低低地笑道:“碧彤,我们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你没经验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楼子里看看,女人是怎么和男人嬉闹的!”

“混蛋…”许碧彤气得浑身发抖,却没勇气回头去看战天钺,所以她跑远了,也没看到身后战天钺一直含笑看着她…

等她消失了,战天钺懒懒地倚在柱子上,自言自语:“这就承受不了,那你怎么陪我玩呢?许碧彤,要做我战天钺的女人,你要面对许多比这更苦更难的事…不是只有一个好家境就可以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照顾你,没有自保的能力,你得不到幸福还会连累自己送命啊…”

战天钺站着,脸上戏谑的笑慢慢散去,萧瑟的沉重慢慢爬上肩,他眯了眼看着远处的阳光,想起了有人曾经说沐行歌的一句话:“好好一个庙里长大的孩子,不是该慈悲为怀吗?怎生得那么残忍?”

她有慈悲吗?她有的话,她的慈悲都给了谁?

不吉之物

庄妃孩子没了,庄太后一回到宫里知道这事就大发雷霆,她去探望庄妃后,次日一早就把西溱精通占卜算卦的戒止大师请来,让他卜算是何人谋害了庄妃的孩子。

这戒止大师是天瞎,生下来就被人遗弃,得一僧人收留,从小学习卜算,曾经准确地预测了地动干旱,受西溱百姓尊重。

戒止进宫焚香祷告后,算了一卦,说宫中有不洁之物冲撞了庄妃,位置在东南,若不除去这不吉之物,后宫难有生机。

这卦一说,庄太后立刻叫道:“东南不是东宫阮娘娘的居所吗?难道…”

她咽下了后面的话,面色不善地盯着战擎天。

战擎天沉声道:“母后,东南方向住了很多人,在没弄清事实真相之前,不可妄议!”

庄太后冷冷一笑,转头对戒止说:“大师还请再卜一卦,看看具体是谁?”

戒止淡然地道:“太后忘记了老夫的规矩吗?十日只卜一卦…”

庄太后急道:“大师就不能为哀家破例一次吗?”

戒止摇摇头:“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太后莫强求,强求就不准了!”

庄太后无奈,只好道:“那请大师去东南走走,给点提示也行!”

戒止没拒绝,在战擎天和庄太后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前往。

戒止的小徒拿了一个罗盘,上面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他捧着走在戒止的身边,众人都盯着罗盘上面,只见上面的指针巍然不动。

走过东宫时,指针颤了颤,庄太后立刻兴奋地叫起来:“大师,指针动了!难道这不吉之物就在东宫?”

戒止停住脚步,伸手,小徒赶紧把罗盘递给他。

戒止伸手抚过罗盘,指针又静止不动,戒止摇摇头,又继续走,庄太后有些失望,耐了性子跟着走。

快走完东南方向,也不见指针再动,战擎天狐疑地看着戒止,他不是很信这些,怀疑戒止在装神弄鬼。只是想起戒止预测地动的准确,他不好质疑戒止。

转了一圈戒止带人重新回到了东宫,指针又颤了颤,戒止手持罗盘,浓眉蹙在一起。

“大师,那不洁之物就是在东宫吧?”庄太后忍不住又问道。

戒止摇摇头,道:“请带贫僧到后面!”

皇宫分四层,东宫宫殿在第三层,绕出这个内宫,就是外院宫女太监的居所,浣衣局就在第四层外。

众人陪同戒止绕到第四层,才走了一半路,罗盘上的指针就乱颤起来,戒止捧着罗盘都感觉指针在激烈震动,众人更是看的心惊胆战,似乎都担心那细细的指针震断了…

等众人随着戒止来到浣衣局门口,指针更是乱转起来,最后像众人担心的那样,咔嚓一声断了…

否极泰回,奥秘无穷

“那不吉之人就在里面!”不知道是谁先叫了出来。

戒止手抚着罗盘,面色凝重。

“进去!”太后一声怒吼,率先闯了进去。

浣衣局里面的宫女们正在做事,猛然见太后、皇上闯了进来都慌忙放下手中的事跪下行礼。

“把这些人都拿了,严刑拷打,哀家要弄清楚,是谁给庄妃下了药!”太后一声令下,御林军士兵们都冲了进来。

“太后稍等!”战擎天出声阻止道,他不是同情这些宫女,只是这些宫女连进内宫的机会都没有,她们怎么给庄妃下毒呢?

“皇上,大师的罗盘已经清清楚楚地说明这不吉这人就在浣衣局,皇上不许拿人,是为何故?”太后冷冷地诘问道。

战擎天蹙眉,转向尾随进来的戒止问道:“大师,这不吉之人和下药之人是一回事吗?”

戒止没出声,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看着远处。

顺着他的目光,战擎天看到了关押沐行歌的小院,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大师,怎么办?”太后看着一院子的宫女嬷嬷也冷静下来。

戒止移回目光,看着自己手上的罗盘断针,许久才长叹了一声:“这罗盘断针也是一卦,按老夫所学,无字卦不立,可这上面的断针又组成一个口字,口是死卦,光是卦解就有三十六卦。而口字乃四象之数,四象按不同的方位来起卦,就有一百四十四层卦意,而罗盘是方的,又是一个口字,口口相套,简单的有五百七十六层卦意,复杂的就有两万多卦意…老夫所学实不能解此卦…”

太后听得一头雾水,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道:“大师别说那么多,哀家听不懂,太师只要告诉哀家,这院子里不吉之人到底是谁?”

“口口相套就是回,大地春回,否极泰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奥秘无穷…老夫都看不透,又怎么指点太后呢?”戒止叹了一声,收起罗盘施了一礼:“老夫帮不了忙,告辞了!”

他施施然带着小徒走了,太后气恼地骂了一声,回头厉声道:“皇上,这不吉之人就在这院里,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把她们全押到大牢严加审讯!”

这时也不知道万嬷嬷从哪钻出来,她陪笑道:“太后娘娘,依老奴说也不用全抓,老奴知道谁是不吉之人!”

“说,是谁?”太后怒道。

“她就是北俞的沐行歌…太后有谁不知,那沐行歌街上的人都在传她是妖女转世呢,一定是她一身血腥玷污了皇宫,才冲撞了庄妃娘娘的孩子,太后命人烧死她就能还皇宫的清净了!”

万嬷嬷这话一出,太后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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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心人

万嬷嬷一番话导致了沐行歌被拖了出来,皇宫广场架起了木材堆,沐行歌被捆在了木柱上。

战擎天也不知道为何,没有阻止,还派人邀请华子衿一起来观看沐行歌被火焚。

火刑次日举行,文武百官也受命前往同观。

华子衿面无表情地和战擎天同坐在看台上,边上是战天钺和战天渝兄弟几人,战天钺也是面无表情,黑眸中没有一丝涟漪,漠然地看着被捆了一天一夜的沐行歌。

那少女一头白发垂在脸颊边,看不到表情,只看到她身上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衣服还没换过,凄惨的让人不忍久视。

战天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已经习惯了沐行歌凄惨的样子,只暗暗想,今天这一劫沐行歌要怎么逃过呢?

战天渝有些不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四哥,皇兄怎么想杀沐行歌了,他不是和沐行歌有赌局吗?杀了她是害怕输呢,还是顾忌沐行歌的能力?”

战天钺浓眉微动,想起沐行歌和战擎天的赌局,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就一厉,冷冷地道:“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沐行歌死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战天渝轻笑:“北俞一代有名的守护神落个这样的结局倒没什么,只是我替沐行歌不甘心,她换回了贺兰嵛,贺兰嵛对她却不闻不问,她要死了,一定死不瞑目…”

两人在这边说话,战擎天和华子衿也在闲聊:“华殿下,今日沐行歌被烧死,你我的大仇得报,晚上朕设宴,我们一起庆祝一下!”

华子衿轻抿唇淡淡道:“让她这样死了,本宫有些遗憾,本宫还指望着让她多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呢!”

战擎天呵呵一笑,指了指那边:“嗅着自己的皮肉被火烧臭,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火中一点点灰飞烟灭,这对她来说也算生不如死,你我的爱人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幕,也该瞑目了!”

华子衿笑而不语,颜色极淡的唇角掠过一抹嘲讽,稍纵即逝,快的没有任何人能捕捉得到。

等庄太后到了,火刑准备开始,战擎天起身走到火刑台前,接过了行刑官手中的火把,他举着走到木材堆前。

“沐行歌,你还有什么遗言?”他恩赐般地问道。

沐行歌抬起低垂的头,向下俯视着战擎天,忽地一笑:“我还没听到你说你喜欢我呢,这样死了真有点遗憾!”

战擎天脸色沉了下去,骂道:“死到临头,你还想蛊惑朕,真是死有余辜!”

“我没蛊惑你,我说的是实话…战擎天,你是整个大陆我最敬仰的人…你英勇盖世,聪明睿智…最吸引我的还不止这些,还有你的痴情…世间的女人和我,估计都很羡慕你对阮依然的深情吧!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依然虽然不能和你白头偕老,能让你一辈子记住她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凤神护身

战擎天怔住,盯着沐行歌的眼睛,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他看到了真诚,这是沐行歌的肺腑之言吗?

一时间,他被勾起了很多回忆,都是关于依然的,想着,他莫名地鼻子有些酸涩,似乎天地之间都没人懂自己对依然的深情,只有眼前这少女懂他…

“你是在后悔你的深情给错了人吗?”战擎天嘲讽道。

沐行歌微微一笑:“是啊…如果我像依然,死了能让你惦记着,那么纵容被世人唾弃,我也无怨无悔…只可惜,一腔深情错付…我能不悔吗?”

沐行歌说到这,语气一转,忽地大笑起来:“哈哈…烧吧…海连天走完,恩怨全消,昨日今日都忘…哈哈…”

她的笑声在广场上空飘荡,豁达率性,触动的不止战擎天,还有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到耳中的战天钺…

“如果我像依然,死了能让你惦记着,那么纵容被世人唾弃,我也无怨无悔…”

好个无怨无悔,战天钺莫名地想,她死了没人惦记,自己如果死了,有谁会惦记他呢?

“烧…皇上你还磨蹭什么?”庄太后耳力没有战天钺敏锐,只看到战擎天在和沐行歌说话,又看到沐行歌狂妄的样子,忍不住怒吼道。

战擎天一机灵,下意识地瞪了沐行歌一眼,这女人真的邪门了,这几句话就让自己生出了异样的感觉,看来不烧死她,自己迟早会吃她的亏。

他退后几步,手一抛,火把飞到半空,落到了木材堆上,火苗腾地窜起,像蛇一样席卷向沐行歌。

战天钺不自觉地捏紧了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少女,只见火舌吞卷着她的白发,袭向她的衣裙…他离的远,可是却莫名地觉得那火好像在吞噬自己,他身上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皮肤也一阵阵刺痛起来…

“哈哈…”沐行歌仰天笑着。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狂风刮过,那些火光飞腾而上,竟然从沐行歌身体两侧分开,直窜到她身后,所有人都惊异地看到,火光在沐行歌身后晃动着,慢慢幻化成一只凤凰…

那凤凰全体通红,翅膀羽翼都是一条条火舌组成,围绕在她身后舞动着。

凤凰是整块大陆的吉祥物,据说有凤凰出现的地方,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西溱国民也以凤凰为图腾,信奉这种说法。

此时一见沐行歌身后有凤凰出现,众人哪有空去想沐行歌配不配凤神保佑,那些士兵和旁边观刑的宫女太监就抢着先跪了下来,膜拜凤神…

战擎天和庄太后,战天钺等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唯一淡定的是华子衿,他垂下眼,掩去了眼眸中对众人的嘲讽,所以等战天钺醒过神,本能地看他时,见到的华子衿也和众人一样,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棋逢敌手

战擎天和战天钺都愕然地看着,几个坐着的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被凤凰围绕的沐行歌。

“怎么会这样?”庄太后惊叫起来:“妖孽,她一定是妖孽,快烧死她!”

没人听她的话,那些士兵还在膜拜,木材依然在燃烧,只是,火光渐渐弱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宫女,大声叫道:“凤神显灵了…沐行歌不是不吉之人…啊,神佛恕罪…皇上恕罪…奴婢要举报…不是沐行歌冲撞了庄妃的孩子,是东宫娘娘阮依雯要害庄妃的孩子啊!”

她冲到火堆前跪了下来,边磕头边叫道:“神佛饶命…不是奴婢要陷害沐行歌,是阮依雯,她在东宫用蛊诅咒庄妃,才让庄妃的孩子掉了啊!”

这话一出,顿时震惊了全场,庄太后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那是何人?”

一个嬷嬷仔细看看那宫女,叫道:“回太后的话,那是东宫的宫女,叫什么米紫的吧,是东宫娘娘的陪嫁丫鬟!”

“把她带过来!”庄太后一声令下,几个侍卫冲上前把那宫女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