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歌只颌首道:“我在这也不知道能呆多久,说不定明天就会回到浣衣局,所以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我只能说,我在这里一天,你就有一天好日子,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沐行歌让米朵管理澜月阁的宫女,米朵也乐颠颠地做事去了,她在宫里这些日子,特别是在浣衣局受过苦,早明白了一个道理,主子好自己才会好。

眼看阮依雯是靠不住了,宫里其他主子又攀不上,这个沐行歌能让恨她入骨的战擎天都转变心意,今天住进澜月阁,明天谁说不能住进东宫呢,大不了最后的结局还是进浣衣局,博一博总不吃亏。

澜月阁的宫女不能随便走动,可米朵就凭着自己的本事,硬能给沐行歌打听到外面的消息,这让沐行歌第一次听到,对这宫女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钺王爷明天生辰要订婚了,听说女方是常山许家的小姐,这许家可不得了…”米朵叽叽喳喳地给沐行歌讲听到的八卦。

沐行歌边听边思索,战天钺有野心,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男人就感觉出来的,这男人貌似洒脱不羁,可是他身上那种

霸道的王者之气比战擎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男人之前默默无闻,一出手就生擒了贺兰嵛,沐行歌记忆里的贺兰嵛武功也不差,这男人要生擒他,除了武功在他之上,智商也是不低的。

他韬光晦迹这么多年,决不是为了卖弄出手的,一直没娶亲,这一定亲就是在西溱很有影响力的许家,没有野心才奇怪。

沐行歌想着,又回到了战天钺的生世上,这男人的母妃和沐行歌的母亲一样的结局,都是因为私通侍卫身败名裂。所不同的是沐行歌的母亲早死了,身败名裂对她没有任何损失。

而战天钺的母妃,却在身败名裂后,被当时的西溱皇上生生打死,死了还连尸体都无法幸免遭践踏。战天钺三岁就被人带出宫,皇家早已经将他遗忘。

这么多年来他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想想就知道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为了只享受一时的荣华富贵而回来的呢?

订婚宴取消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战天钺和许碧彤的订婚宴临时取消了,原因就是宫暮柔在头晚回到了王府,身受重伤,是由宫暮柔的几个暗卫抬回来的。

宫暮柔气息奄奄,战天钺忙着请御医来救治她,战擎天得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担心地陪战天钺守在门外。

战擎天生母早逝,虽然有庄太后照顾,可也受了暮柔不少恩惠,对她是敬重有加。

“是什么人做的?”战擎天恼怒地把宫暮柔的侍卫叫来盘问,可几个侍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对方是一群蒙面高手,一出手就想致宫暮柔于死地,是他们拼了名才把宫暮柔抢回来的,为此他们死伤了不少兄弟。

战擎天正盘问着,宫慕青也赶来了,焦急地询问情况。

“还在医治呢,慕青你别急!”战天钺安抚地给他倒了杯茶,三人一起等着。

熬了一夜,到天亮,几个太医从屋里走了出来,领头的王太医上前回话道:“皇上,钺王爷,宫夫人没生命危险了,只是她腿受伤颇重,虽然已经止住血,也处理了伤口,只怕就算好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行走了!”

“呃…双腿都一样吗?”宫慕青焦急地问道。

王太医摇摇头:“能保住一条腿,另一条腿筋都毁了,别说老夫,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多谢王太医…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宫慕青问道。

“可以,我给她用了点麻沸散清理伤口,半个时辰后药力过了她就会醒,宫大人稍等一会就行了!”

宫慕青走了进去,战天钺派人把太医们送出府,战擎天听说宫暮柔没生命危险就先走了。

战天钺送走战擎天,折回去的时候在院门口看到了许碧彤,哭的一双眼都肿了,躲在门口不进去。

“碧彤,干娘没事,你别太伤心了!”战天钺走过去安慰道。

许碧彤手帕掩了半张脸,哽咽道:“我真不知道姑姑会出这样的事,早知道这样,我们就留在常山好了!这下可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干娘身边有那么多高手都还吃了亏,留在常山该发生的也会发生,你别想太多了,干娘现在没事了,你进去看看她,多照顾她就行了!”

战天钺迟疑了一下又道:“干娘出了事,我们的订婚宴我取消了,等干娘身体好了,我再摆宴席吧!”

许碧彤低低地应了声:“四哥你做的对,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去看姑姑了!”

她说完慌忙往前进去了,不小心被自己的裙角绊了一下,没等丫鬟去搀扶她,自己站稳又往前走了。

战天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往后面勾了勾手指,一个侍卫走了上来,战天钺冷冷地道:“回头让干娘的侍卫都到我书房来一趟,我有事找他们!”

我一人上路

宫暮柔出事,战天钺的生辰宴也没举行就落下了帷幕,除了洛无远几个好友送了礼物过来,其他人都没来打扰战天钺。

晚上,宫暮柔醒了,战天钺和宫慕青陪在床边,宫暮柔醒来静静听着战天钺把她的伤势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战天钺有很多问题想问,看宫暮柔不想说只好先退了出去。

宫慕青在屋里呆了一会,才走了出来,看见战天钺站在对面廊下,慢慢走了过去,战天钺挑眉看他,他苦笑着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在战天钺意料中,这姐弟两年龄相差太大,又隔阂很深,就算是有血缘关系,宫暮柔也不会什么都和宫慕青说的。

“你怎么看?”宫慕青迟疑了一会问道。

战天钺淡淡一笑,转身走出了门,宫慕青有些气恼地尾随出来,抱怨地道:“你别卖关子了行不?依雯都进大牢几天了,你不管不说,现在我姐又受了伤,你也无动于衷!难道你真想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为你没有好结局吗?”

战天钺停住脚步,身形有些僵硬,宫慕青自知失言,仓促地道:“对不起,我不是真怨你,我只是太担心…你知道大牢是什么样的,我是怕依雯受不了…”

“行了!”战天钺漠然地转过身看着他,唇角嘲讽地挑起:“阮依雯很快就会出来的!干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医治她,要是她想回常山,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

宫慕青脸色有些发白,咬了咬牙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定要和我较真吗?”

“我没有较真…你说的对,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连累大家都没好结局…如果这条路是通往地狱,我一人上路就行了!”战天钺面无表情。

宫慕青熟悉战天钺,知道他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可是话也出口了收不回来,宫慕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天钺,一定要走这条路吗?我知道你无法忘记你母亲的仇,可是皇上他不是你的仇人,他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朝中很多大臣都支持他,你要真想夺了他的位,他们都不会支持你的!”

宫慕青边说边看着战天钺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咬了咬牙又道:“我是为你好,我姐虽然是你的干娘,她说的话你也不用都听,她不是全为了你才支持你的!我担心你被她利用!”

战天钺听完,脸色稍缓,想了想伸手揽住了宫慕青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你对战擎天的情义。放心吧,慕青,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该做什么我有分寸!”

敌人真强大

宫慕青苦笑,这样敷衍的话他听了无数次了,所以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战天钺依然会我行我素的,他挣开战天钺的手,退后了几步才摇头道:“天钺,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日后后悔!”

战天钺没回答,宫慕青失望地走了。

***

宫里,沐行歌第一时间从米朵口中知道了战天钺订婚宴取消的事,和米朵不同,她敏感地嗅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息。

战天钺和许碧彤的婚事可没米朵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是关系到战天钺前程的大事,订婚宴不能按时举行,有可能就再也不会举行了,看来是有人不想战天钺和许家联合啊!

果然,次日米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订婚宴取消是因为战天钺的干娘宫暮柔受了伤,沐行歌听完脑筋就转开了.

她已经从自己的渠道了解了宫碧柔和战天钺的关系,宫碧柔此次到国都,就是为了给战天钺撑腰的,这腰还没撑直,宫碧柔就受了伤,他们的敌人还真强大啊!

沐行歌还想知道更多,只可惜米朵能打听到的有限,这事暂时就没了后文。

日子随着宫碧柔养伤平淡下来,只是没平静几天,本已经打进大牢的阮依雯被战擎天亲自接出了大牢,而失去了孩子的庄妃却从养病的寝宫直接被打入了冷宫里。

米朵一听到这消息就震惊了,飞快地跑去禀告沐行歌,沐行歌也很意外,却无法猜到战天钺是怎么做到的,能让战擎天不顾庄太后的脸面,把庄妃打入冷宫,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沐行歌这边猜测着,那边庄太后出宫回来听闻这事,气得手脚发抖,二话不说就冲到御书房找战擎天去兴师问罪了。

战擎天没在御书房,庄太后又冲到东宫,只可惜没能进门,阮依云带兵守在东宫门口,见到庄太后,阮依云阴阳怪气地阻拦道:“太后,皇上有旨,娘娘受惊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能惊扰娘娘,太后还是先请回吧!”

庄太后气恼地喝道:“哀家有事要立刻见皇上,你再阻挠,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阮依云丝毫不买账,冷笑道:“本将军是奉旨看守东宫,太后不听劝阻要闯等同于谋反!太后还请三思,可别让人说你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谋朝篡位啊!”

这帽子扣的太大,庄太后再硬闯就落人口实,气恼地站了半天,才怒道:“皇上就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为谁谋朝篡位啊,阮将军你可别胡说,再乱说,哀家就不能不怀疑你挑拨哀家和皇上的关系了!”

两人你给我戴一顶帽子,我给你戴一顶,在东宫外争的不可开交,阮依云是豁出去不要脸,庄太后终究敌不过,见吵了半天战擎天也不出来,只好悻悻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先走了。

废弃的棋子

庄太后一回到自己寝宫,立刻调查庄妃被打入冷宫的事,等弄清前因后果,庄太后跌坐在椅子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让阮依雯翻身的根源还是出在庄妃自己人手上,庄妃的贴身宫女前晚在御花园围墙旁鬼鬼祟祟徘徊,被巡逻的侍卫抓到,结果从她身上搜出了很多首饰,一查,原来这些首饰都属于东宫娘娘阮依雯所有。

侍卫严刑逼供,这宫女供出了是从东宫偷出来的,不但如此,为求保命,这宫女还供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说庄妃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是她和一个侍卫私通怀上的。

庄妃怕孩子生下来露馅,买通了太医院的太医弄到了滑胎药,滑了孩子嫁祸东宫娘娘。那巫蛊和揭发阮依雯的宫女都是庄妃弄出来的。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诬陷庄妃,这宫女还供认那侍卫经常和庄妃私下相会,让皇上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捉奸。

战擎天次日晚上带人埋伏在庄妃宫外,结果真的抓到了两人私会。

战擎天大怒,当场就杀了那侍卫,庄妃被打入冷宫,庄妃宫里的宫女全部赐死,那招认的宫女也没有幸免。

庄太后弄清原委,手脚冰凉,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脑中闪过了当年战天钺母妃绫妃被杖毙的那一幕。

私通侍卫,这事历来都是皇家所忌,当年先皇万般宠爱绫妃,听到这事都毫不留情地杖毙绫妃,相比之下,战擎天只是将庄佳怡打入冷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庄太后不相信庄佳怡会私通侍卫,可是这事是战擎天亲眼所见,她怎么让战擎天相信,这是有人在陷害庄佳怡呢!

庄太后让自己冷静下来,让人查了那侍卫的来历,结果让她如坠冰窟,原来那侍卫也是庄家族人,他母亲在庄家为奴,这侍卫从小在庄家长大,和庄佳怡青梅竹马。

庄佳怡进宫后,在宫里给他谋了个差事,这侍卫长得眉清目秀,一张嘴能说会道,有事没事庄佳怡总爱差遣他,宫里很多人都见过他在庄妃宫里出入过。

弄清这些,庄太后很想打自己几巴掌,平日怎么就忽视了这些呢?

而让庄太后心寒的是,那看不见的对手把一切都计算好了,让人根本挑不出疑点,自然也无法为庄妃翻案。

庄太后思前想后,心里虽然惋惜庄佳怡,却不得不把她视为废弃的棋子,从新谋划部署。

隔日,庄太后没有通知战擎天,派人往冷宫送了一壶毒酒,等接到庄妃死讯时,庄太后才整衣前去请罪。

战擎天没想到庄太后如此果决,对庄妃的死说了几句敷衍的话算是揭过此事。

庄太后最后道:“皇上,依雯此次受惊不小,哀家愧疚,想在宫里设宴为她压惊,还请皇上恩准!”

战擎天也想缓和和阮家的关系,见太后如此识趣,恩准了。

惊艳

阮依雯重掌东宫,米朵想回去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她想方设法地和以前的姐妹联系,求她们帮忙在阮依雯面前说情。

也不知道是米紫的死还是遭遇了一次劫难,阮依雯这次没有再软弱,隔了两天就把米朵要了回去。

战擎天重给沐行歌换了一个宫女,这宫女也是从浣衣局挑来的,叫初夏,个子很高却很瘦弱,来时身上还带了很多伤。

沐行歌问她伤怎么来的,初夏不说话,紧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倔强的敌意。

沐行歌也不在乎,让一个宫女把她带下去安置养伤。

阮依雯重回东宫,对沐行歌的影响只在于,让她看到了战天钺的实力,这男人覆手翻云的能力超过了她的想象,比起战擎天,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庄太后设宴给阮依雯压惊,和沐行歌按理没关系,只是战擎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派人邀请沐行歌参加宴席。

沐行歌听到内侍公公来传话都愣了半天,随后欣然一笑接受了。

内侍公公给沐行歌送来了赴宴的衣饰,一袭有西溱特色的宫装,湖蓝色的纱裙,外罩白色透明的轻纱,领口高竖到下颚,中间开口到裹胸,看上去华贵而高雅。

衣裙的布料都是王室专用的上等丝绸,触感柔软,沐行歌在几个宫女的侍候下换上衣裙,对镜一照,除了那头白发看上去很突兀外,她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不输于任何皇家的人。

沐行歌自己动手,把一头白发绾成奥黛丽似的公主款,没有首饰,她让宫女摘来了一捧花园里不知名的小青果串在了梳子上做成了发簪插在了头上,又取了两颗做成了耳钉戴在耳朵上。

如玉般的青果配在白发上,清新而靓丽,几个侍候的宫女都看呆了,这还是那个前些日子进宫还狼狈不堪的阶下囚吗?分明是位高贵的公主!

托战擎天的福,从进澜月阁,沐行歌的镣铐脚链都被取下了,可被镣铐磨出来的伤痕还丑陋地缠在她纤腕上没有消退。

沐行歌蹙眉看了看,用剩下的青果又串成一条长长的手链缠在了手腕上,刚戴好,就听到外面的宫女禀告:“沐小姐,钺王爷驾到!”

战天钺怎么来了?

沐行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走了上来,她起身,刚转过身,就看到战天钺高大的身形跨了进来。

几个宫女赶紧跪下行礼,没有任何遮挡,沐行歌和战天钺一眼就看到了彼此,所以沐行歌也敏锐地注意到了战天钺看到她一瞬间眼中掠过的惊讶之光…

那是惊艳,看多了这种目光的沐行歌决不会以为自己是错觉!

你今天真美

沐行歌扬高了下颚,有些张扬地对战天钺挑眉:“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战天钺把她的张扬看在眼中,自知刚才的失态已经被沐行歌看穿,索性也不掩饰,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身上,故意地一寸寸下移,似把她全身都要看透似的游移着。

等他的目光落在胸口敞开的领口处半天不动时,沐行歌不淡定了,虽然前世穿过的衣裙比这暴露的多,也有不少人盯过她的胸bu,可是那些目光都没有让她有任何不安的感觉。

这男人也没有流露出色眯眯的样子,可是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让她无法镇定,身上一瞬间就燥热起来,只觉得屋里很闷热…

“哈哈…”战天钺突然大笑起来,几个宫女偷偷看他,不知道这位一向不拘言笑的王爷怎么一进来就笑成这样。

“都出去,本王有话要和沐小姐说!”

战天钺笑着挥了挥手,几个宫女迟疑了一下就赶紧退了出去。

沐行歌暗暗磨了磨牙,趁转身的机会拉了拉领口。

“沐行歌,你怕了?”战天钺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沐行歌刚想转身,就看到一双大手从自己腰间穿过,一揽,她的背就撞到了一面人墙上。

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本能地挣扎起来,可是那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怀中。

“你今天真美…”战天钺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沐行歌浑身僵硬,她能感觉到战天钺的唇已经贴在自己耳朵上,呼出的热气似蒸汽,瞬间就烫伤了她,让她脑中有一瞬间是空白的,无法指挥自己做出反应…

“想做本王的人吗?只要你求本王,本王现在就能带你离开这里!”

战天钺的唇若即若离地碰触着她的耳朵,揽住她腰的手轻柔地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

沐行歌目光垂下,盯着这双大手,战天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甲剪的整整齐齐,白净而修长,看着无害。

可是她却感觉他的手所过之处,似乎在给自己的身体放下了一串串火蛊,让她浑身如处在高温炉子中,再加一把火就可以将她焚烧余烬。

“战天钺…”沐行歌的手在他将要移到关键处时按住了他,她挤出这三个字,就无法说下去。

因为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自己的,缺少了她想要表达出怒气的气势。

“战天钺不是你叫的,连名带姓称呼本王不礼貌…你要有求于本王,叫爷或者四爷都行!”

战天钺的目光随着她垂下,看着她的小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骨节都泛白了,他唇角不自觉地就卷起了一抹笑…

这丫头,远没她表现出来那么强悍啊…

拿口水淹死你

“小歌儿,跟了爷,少不了你的好处!”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到沐行歌,战天钺轻佻地说着,张嘴含住了她如玉般的耳垂,轻轻一吸。

沐行歌触电般地一抖,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他的手臂跳了出去,转身,挥掌击向了战天钺的脸。

战天钺却早料到了,见她手挥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中一带,沐行歌就撞到了他胸膛上,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战天钺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就托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战天钺和她脸对脸,沐行歌清晰地看到他唇角含的那缕戏谑的笑,还有那黑的发亮的眼眸,衬着他散发出来的强悍的男人气息,竟然让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压力。

“你不是想勾/引本王吗?本王现在给你机会了,你怎么不敢要了?”战天钺唇角嘲讽的笑和她刚才的挑衅一样张扬。

沐行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张嘴“呸”地一声就把口水喷到了他脸上,这孩子气的动作做出来后她自己就先傻眼了,前世今生加起来一把岁数的人了,竟然做出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她没脸见人了!

口水落在战天钺脸上,他的笑僵在了脸上,瞪着沐行歌,竟然忘记去擦,似乎无法相信心狠手辣的沐行歌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反击,一副见鬼的样子。

沐行歌看着他傻傻的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大笑道:“战天钺,我打不过你,我拿口水淹死你!哈哈…”

可是她忘记了,她在战天钺怀中,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一挣扎难免肌肤摩擦,也不知道是她的笑刺激了战天钺,还是她的扭动激起了他的好战心。

战天钺事后回想这一幕,都没弄清当时自己是在什么心情驱使下做出比她更孩子气的举动。

他压着她的头往被她喷了口水的脸凑去,边喝道:“敢吐本王口水,你给本王舔干净…”

这一瞬间,他忘记了,他们脸和脸挨的如此近,这一按,沐行歌挣扎着,她柔软的两片唇就意外地贴到了他唇上。

战天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比他更有经验的沐行歌却率先反应过来,她被战天钺的禁锢弄火了,一心只想着给他点教训,一感觉他的唇在自己唇下,想也不想,张口嘴狠狠就咬了下去…

剧痛让战天钺本能地揪紧了她的头发往外扯,一手去推她,可是手碰到那高song的胸bu,战天钺清醒了,手一翻往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放开了紧咬的牙。

可是已经晚了,唇角流出的血溢进战天钺的口中,感觉自己口中的血腥味,抬眼看到了沐行歌得意的样子,战天钺体内暴戾的因子就被激发了…

“沐行歌…”他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在沐行歌才感觉不妙想逃时,他的大手钳住了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

折了爪子的小猫

战天钺的唇狠狠地压在了沐行歌唇上,碾压着,掠夺着…

沐行歌挣扎着,却被他抱的紧紧的,她手上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推开他,就像被一头巨熊困在了怀抱中,他的挤压让她全身的骨头都痛,更别说能移动分毫。

口中全是战天钺的气息,那种强悍霸道的侵略让她无法呼吸,她很快就觉得自己陷入了缺氧的状态,胸口因为缺氧烧灼的难受…

她不甘心地用指甲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扭到了身后,战天钺的身体紧紧地压迫着她,将她挤得贴在了桌边,她能感觉到他两条长腿像钢筋水泥浇注般坚不可摧,无法掩饰的强悍挤压着自己…

又羞又恼,又气又恨,沐行歌从没一刻如此无助,就算被丈夫推下山崖,她也没如此无助过…

她想咬他,可是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战天钺没有给她再咬到的机会,他灵巧地闪避着她,唇舌却没给她呼吸的机会…

严重的缺氧让沐行歌开始昏昏沉沉,就在她想着她会成为西溱第一个因吻致死的人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四哥,好了没,宴席要开始了!”

战天钺的狂吻戛然而止,他放开她的唇,喉头动了动,才沉声道:“你先过去,我和沐小姐还有几句话说完就来!”